06.08 【藏俏】缺口|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08 【藏俏】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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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lugulu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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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20-12-03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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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藏俏好香好香！！性转俏意外的好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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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21-01-04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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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轉俏真好吃^^
覺得以俏俏的形象，性轉莫名的合適XD
大大文筆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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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21-01-11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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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俏如來沒有談過戀愛。

她很漂亮，可以是一枝擺在觀賞台上只容遠觀的花，也可以是一塊握在掌心肆意把玩的玉。有人對她望而卻步，也有人在暗地裡滋生冒犯她的念頭。但終究沒有人真正動手。

不看長輩們的感情問題，平心而論，史艷文對俏如來很好，幾乎將她寵成公主。這位公主乖巧聽話地循著傳統故事發展走了二十餘年，卻在最後巧妙地給了史艷文一擊。

公主的家不是城堡，是背負於俏如來身上的枷鎖。不只是她，他們家的每一個人都被困在其中。只有羅碧不一樣，羅碧是鷹，曾在俏如來的窗台上短短駐留，交匯的那段時間成了俏如來長久以來走在鋼索上的勇氣來源。她曾經幻想過，羅碧會來接走她。但她從十六歲等到二十六歲，羅碧沒有來。

循規蹈矩的俏如來終於決心自己動手打破桎梏。推開那道門時，俏如來才發現，其實門並沒有落鎖。史艷文沒有想過困住她，困住她的從來都是自己。雖然得以解脫，但她心底是在意的，這一步終究是她先邁向了羅碧……

「在想什麼？」羅碧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也不知看了俏如來多久，但俏如來聽到聲音一回頭便對上了羅碧注視著她的視線。

俏如來回羅碧一個笑，在燈光下顯得明媚動人：「在想，以後住哪。」

羅碧聞言又皺眉，顯然他沒想過這個問題。

俏如來伸手揉了揉羅碧的眉心，將皺紋揉散，又想了想，仰起頭碰了碰羅碧唇角的傷，然後她從羅碧的懷抱中出來，從包里取出一串鑰匙，放在床頭柜上，又向羅碧攤開手掌看著他笑。

於是，沒有戒指，沒有鮮花，家門鑰匙成了他們交換的第一份信物，還有一個綿長的吻。

俏如來沒有談過戀愛，但年輕的她總是更有花樣一些。相比之下，羅碧像個不解風情的愣頭青。

愣頭青在隔天被俏如來拉著去了一家銀飾店。店鋪有些偏僻，看裝潢必然不是羅碧會去的店，但很適合年輕的女孩子，比如他牽著的這個人。

出門前羅碧任由俏如來在他的衣櫃裡翻翻找找，甚至還戴上了他的棒球帽和口罩。出門後羅碧又任由俏如來牽著他的手，十指相扣，像所有初嘗愛情的小情侶那樣膩歪。

俏如來仰著頭對羅碧笑，笑容藏在口罩下，羅碧只能看到兩彎新月，但他仍是不受控制地感覺到了心跳加速。

「毛病。」羅碧伸手拍了拍帽檐，然後聽到俏如來更加放肆開懷的笑聲，一直持續到進了店裡。

「麻煩給他打幾個耳洞。」俏如來將羅碧按在座椅上，臉貼近了他的耳朵，指尖在上面輕輕點了點。

店主在俏如來點過的地方用筆做上記號，笑著和俏如來搭話：「只給男朋友打呀，你呢？」

「我打過了。」

「你打過？」這話是羅碧問的。他咬俏如來耳垂的時候可沒發現。

俏如來很快反應過來羅碧的疑惑，臉頰開始發燙，好在有帽子遮掩。她頓了頓才回答：「在耳骨上。」不過在和羅碧見面之前，她總是提前將耳釘取下來。

「好了。」店家本想向羅碧交代幾句不能沾水一類的話，卻被俏如來打斷了。

「謝謝，注意事項我都知道。」

「也好。那要不要選一下耳釘？」

俏如來抬眼去看羅碧，見後者臉上並沒有不耐煩，又牽著他的手，用只有羅碧聽得見的聲音笑著說：「一起選吧，男——朋——友——」

「嗯。」

全程羅碧都很配合，俏如來問他便答，簡短但不敷衍。最後俏如來挑了幾對簡單的，包好後遞給羅碧。

「禮物。」

羅碧伸手接過，紙盒子在他手中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就像俏如來握在手中的感覺一樣，沒什麼實感。但此刻這朵雲飄在他身邊，像是收了線的風箏，哪也去不了。

「怎麼突然想到帶我打耳洞？」羅碧早已經過了喜歡戴飾品的年紀。

「突然想看，就來了。不喜歡嗎？」

「沒有。」羅碧也是和千雪溫皇年輕過的人，那時候的他就像個街頭小混混。但他始終沒有身邊的人有勇氣。

「那就好。」俏如來突然停下來，抬頭仔細端詳，隨即笑著說：「果然好看。」

羅碧被誇得老臉一紅。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對其他人的挑逗，卻無法同樣冷靜地面對俏如來。

「接下來去哪？」

俏如來愣了愣，開始在腦子裡搜索有關「約會」的訊息，奈何失敗了。她有些喪氣，隨即又想到什麼一般發出邀請：「去我家吧。」

羅碧沒吭聲。俏如來知道他不反對就是同意，卻還是在心裡想著羅碧也過於寡言。

開車路過超市的時候，羅碧轉頭去看俏如來：「去買點菜，你家裡什麼都沒有。」

俏如來一愣，跟著羅碧下了車。她一雙手比什麼都重要，不常自己做飯，冰箱裡只有飲品。羅碧留宿過幾次，想給俏如來熬點粥，卻找不到半粒米。這件事他早就想提，只不過苦於沒有機會也沒有立場——但他這次終於有了正當理由。

「喜歡什麼自己選。」羅碧總是言簡意賅的，他推著車，跟在俏如來身後。

俏如來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會做飯？」

「很奇怪？」

那必然是很奇怪。在俏如來的記憶中，羅碧進廚房的頻率和她有得一拼。

「以前帶無心的時候去學過。」羅碧解釋給俏如來聽，隨即輕輕笑了一下：「現在正好養你。」

俏如來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湊到羅碧身邊低聲道：「你剛才笑了，我看到了。」

「沒有，錯覺。」羅碧又板著臉，只是無論他的神情如何寫著「生人勿近」，對俏如來而言也沒有半點震懾力。

知道羅碧會做飯以後，俏如來也不客氣，拿的東西塞了滿滿一車。

路過冷藏櫃的時候，俏如來的眼神自車厘子上滑過。她沒動，卻是羅碧伸手拿了一盒。

俏如來抬眼看羅碧，眉眼一彎:「你猜這盒車厘子是單數還是雙數？」

羅碧覺得有點幼稚，猶豫著該不該搭理俏如來。正巧此時身邊有人經過兩人身邊，回頭看了俏如來一眼，羅碧把人狠狠瞪了回去。等他回頭看俏如來時，對方已經半蹲在地上笑。羅碧哼一聲，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別生氣，猜一猜嘛。」俏如來收斂了笑意，站起來拉住羅碧的手。

「單數。」

「為什麼？」

「隨便猜的。」

「那我猜是雙數。」俏如來繞到羅碧身後，羅碧推車，而她推著羅碧。

「嗯。」

「這樣多沒意思，我們賭點什麼吧？」

「可以。」

「那賭什麼呢？」俏如來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無欲無求，因為她所求的已經在身邊了。

「沒想到就先記著吧，想到了再提。」

俏如來有些意外羅碧會陪她胡鬧，但想到銀飾店主的那句「男朋友」，又心安理得起來。

排隊結帳時，羅碧眼神掃過貨物架，俏如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清是什麼東西以後整個人都熟透了。但在輪到他們的時候，她還是伸手拿了兩盒，並且第二次在心裡慶幸自己今天戴了口罩。

東西自然是羅碧提的，俏如來跟在他身後像條白色的尾巴，心情好，所以連步伐都變得輕盈。

一回到家，俏如來便進了臥室。羅碧沒去管她，將買的東西分門別類收進冰箱，至於兩盒安全套，自然是放進臥室。

俏如來沒關門，羅碧就直接走進去。

「在找什麼？」羅碧拆了包裝，將安全套放進床頭櫃，裡面還躺著他之前沒用完的，不過也不多了。這個認知讓羅碧忽然意識到，他和俏如來已經保持這種關係小半年，而就在昨天，他們有了更親密的一層關係。

「沒什麼。」俏如來換好衣服，合上抽屜，卻被羅碧攬住腰，對視的眼中藏著笑意。

俏如來忍俊不禁，從羅碧懷抱里出來：「別看了，這樣太傻了，你還是去做飯吧。」

俏如來自認為自己很會隱藏情緒，但現在一想到羅碧，她的嘴角就會不受控制地上揚。一和羅碧對視，她就會忍不住想接吻，可是他們已經吻過太多次了。俏如來倒在床上，覺得有什麼東西擠在心口，幾乎要溢出來了。她在床上滾了一圈又起來，扒著廚房的門框，安安靜靜地看羅碧忙碌的背影，看夕陽斜著灑下來，灑了一地碎金。

幸福如果有實體，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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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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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21-01-11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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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晚飯後俏如來拉著羅碧進了琴房，後者一言不發，看著她走近那架鋼琴，指尖在黑白鍵上跳舞一般躍動，隨即就有一段悅耳的旋律流淌出來，在空蕩蕩的房間上空打著旋消失無蹤。

羅碧不懂音樂，但他聽得出俏如來彈得很好。在今天以前，他沒有進過這個房間，此時也不能完全明白俏如來的用意，或許是為了讓他更了解她。羅碧走過去，停在俏如來身邊，看著她在鋼琴前坐下。

「要彈琴？」

回答羅碧的是開始跳動的音符，讓人想起春來回暖時解凍的溪流，又仿佛看到夏夜裡的煙花。身旁女孩子的側臉認真，柔和的光打在她身上，像是披了一層潔白的紗。

羅碧去看過俏如來的演出，當然是被史艷文拖著去的。他混在人群中，聽著他聽不懂的旋律，遙遙地看著台上一抹不真切的白。這些年熟知兩人相見次數並不多，羅碧只能從史艷文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俏如來的成長軌跡，因此他無從得知那個在他懷裡哭的孩子是不是已經走出去了。直至那日，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羅碧意識到，時間是真實逝去了，俏如來長大，自己變老，但這些都無礙他們的靈魂依舊在那個午後相擁著。

一首曲子的時間太短，羅碧沒回想太多便已經到了尾聲。尾調讓羅碧想起無心房間裡的風鈴，此刻輕輕敲在他的心上。

「這是什麼曲子？」

「夜、螢火蟲和你。」

「很好聽。」

俏如來仰著頭沒等到羅碧別的話，她不在乎一般，又推著羅碧出去：「辛苦叔父洗碗了，我還要練會兒。」

不練不也是他洗，羅碧難得在心裡吐槽。不過看著俏如來的笑容，他覺得這種小事也無所謂了。

羅碧端著一小籃車厘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俏如來已經進了浴室。不是說要練琴？羅碧沒問，水果放在茶几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水聲很快停下，俏如來裹著浴巾走出來，看到羅碧又是笑。

女孩子的笑明媚動人，羅碧最先看到的卻是她露在外面的潔白的脖頸和雙腿。他一皺眉，把人趕進臥室換衣服。俏如來總是很有主意，但她不懂該怎麼照顧好自己。羅碧想了想，關了電視，抬腿跟進臥室。

羅碧進門的時候，俏如來正好解開浴巾，在換衣服。他什麼都看見了，年輕漂亮的身體上面，留著曖昧的痕跡，有他的牙印，也有他的吻痕。

「叔父，偷看不是好習慣。」俏如來像是在偷笑。

「你自己不關門。」

俏如來套上睡裙，轉過來抱著羅碧親了一口，然後把浴巾遞給他：「幫我擦頭髮吧，叔父。」

羅碧的手勁很大，面對俏如來的時候總會有捏碎對方的錯覺，但他不知道，俏如來感受到的向來是一份笨拙的溫柔。

俏如來見羅碧沒拒絕，便把還在滴水的長髮交給羅碧，讓羅碧坐下，然後整個人被他圈在懷中，體型差讓這個姿勢顯得親密而溫暖。這個動作並不陌生，在此之前羅碧替俏如來做清理時也會這樣，但那時候他們都掙扎著，不敢陷入虛假的溫情，所以將一切責任都推給情慾。

房間裡一時間靜下來。

羅碧的動作很慢，人又寡言，俏如來大概是覺得無聊，玩心大起地仰頭咬在羅碧的下巴上，牙齒輕輕剮過新冒出來的胡茬。

「別亂動。」羅碧有時候會覺得俏如來是故意的，她太懂得怎麼讓人動心。但羅碧不是真正的愣頭青，他是俏如來的長輩，遠比年輕人懂得怎麼克制自己。

俏如來聞言便恢復乖巧的模樣，任由羅碧擺弄她的頭髮。

手中蠶絲一般的發柔韌順滑，像俏如來這個人。羅碧有些愛不釋手，但吹乾頭髮並不需要太多時間。羅碧攏了攏掌心的發，再鬆開。他站起來去洗澡，俏如來跟著他的腳步止於客廳，然後坐在羅碧坐過的位置上看相聲。興許是心情好，俏如來平時覺得不怎麼好笑的節目在今天都讓她忍俊不禁。

艷紅的果實就擺在俏如來眼前，讓她很難不注意。梗都被羅碧擇下扔了，俏如來有些遺憾地塞了一顆，酸甜的汁水在口中彌散開來。她碰運氣一般打開冰箱，果然還有小半盒，上面留著長長的梗。

「怎麼不吃？」羅碧出來的時候看到俏如來正在發呆。

「有人說很會接吻的人可以用舌頭讓櫻桃梗打結。」俏如來有些喪氣，顯然她失敗了。她頓了頓，側過頭去看在她身旁坐下的羅碧，笑著發出邀請：「不如叔父教我吧。」

羅碧絲毫不意外，反正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始於一場滿含私心的教學。羅碧將俏如來籠在沙發里，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墊在她的後腦，低下頭含住溫熱的唇瓣，吮吸輾轉，用舌尖勾勒描摹唇瓣的形狀，試探一般在縫隙間來回掃動，捉住俏如來一瞬間的鬆懈滑進去。他並不急著觸碰，而是尋到長長的梗，隔著它與俏如來的舌互相牴觸，又似糾纏廝磨，勾著俏如來的舌尖畫著圈，緩慢地貼著舌面律動舔舐。

俏如來並不那麼配合，她在進行一場角逐一般，樂此不疲地同羅碧勾纏，舌尖時而躲閃，時而在羅碧的口腔中迴旋翻動，像是在探索什麼神秘地帶。紊亂滾燙的呼吸隨著這個吻融在一起，俏如來和羅碧都沒有閉眼，兩雙相似溫暖的眼專注於彼此，又很快被這個吻分去注意，捲入令人沉迷的漩渦。

羅碧的手不知何時移到俏如來的頸後，手指撩開長發，在柔軟的皮膚上用力地摩挲按揉，按得俏如來瞬間失了力氣，雙眼中泛起漣漪，原本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俏如來軟下的腰變得旖旎。她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敏感，而羅碧比她更了解她的身體，現在他只不過是狡猾地利用了這一點，然後攻城掠地，將她，將她口中的一切都占為己有。

待這個綿長的吻結束時，羅碧銜著打著結的梗，唇邊帶上一縷淡淡的笑，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沙發上平復呼吸的俏如來。他舌尖一抵，梗落在俏如來身上，誰也沒去在意它。羅碧聲音有些沙啞地問俏如來：「學會了嗎？」

俏如來紅著臉，回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態，有些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但她很快釋懷，這種事羅碧本來就更為熟練，她不去深究這背後的故事，雙臂環上羅碧的脖頸，仰起頭咬在羅碧唇上，含糊不清地回答：「學不會，所以還請叔父不吝賜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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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21-08-11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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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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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laaixing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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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21-08-12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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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这篇文居然更新了！！！太太！！！我在老福特看到，后面都没法，太喜欢了！！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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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1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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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21-08-12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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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写的文好绝！！！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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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發表於: 2021-08-30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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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清晨羅碧醒過來的時候，懷裡已經空了。羅碧起來，在家裡找了一圈，只看到桌上的早餐。俏如來不在家。他吃著涼透了的早餐，依稀想起來俏如來說過今天有什麼事。大概是要去見什麼人吧，羅碧沒細想。
俏如來有她的事，羅碧也一樣。最近一段時間他都和俏如來在一起，生意交給自己的兄弟打理，應酬也是能推的就推，雖說有兄弟在，並不會出什麼亂子，但他還是應該去看……
電話鈴聲打斷了羅碧的思緒。
「喂，藏仔啊，你在哪？」是千雪，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有些慌張。
「我在俏如來家裡。什麼事？」
千雪聞言看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笑容有些僵硬。他被女人玩味的目光盯得如坐針氈，收回擺在桌面中間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羅碧訕笑著說了句「晚些聯繫你」，掛了電話。
「這下總該信了吧，藏仔已經有自己的新生活了，你也該安定下來了，畢竟……」察覺到這樣說一位女性的年齡並不合適，千雪及時收聲。
女人聞言不怒反笑，哂笑一聲：「你覺得，是你更了解羅碧，還是我？」
千雪在心裡嘀咕，就床上那點事自然是你最懂。但這話他沒有說出口。
見姚明月沒有離開的意思，千雪忍不住又問：「你想怎麼樣？」
「沒什麼，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見見羅碧，本來並不執著重溫舊夢，但現在嘛——」姚明月話沒說完，對著千雪笑得意味深長，站起來離開了。她既知道羅碧現在的住址，也有無心給的鑰匙。酒吧堵不到人，那就去家裡等。
見姚明月離開，千雪鬆了口氣，又給羅碧打電話通風報信。
「……我是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生活不易，千雪嘆氣。
「好，我知道了。」羅碧聽得眉頭打結。他和姚明月離婚這麼些年斷得乾淨，誰也沒有主動聯繫過對方。但現在，他剛和俏如來在一起，姚明月就回來找他，羅碧不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他想了想，又問千雪：「你最近和溫皇有聯繫嗎？」
「溫仔？沒有啊。說到這個，我們多久沒在一起喝酒了？藏仔啊，你可不能重色輕友。」
「明晚，老地方見。」
「這才夠意思嘛！」千雪滿意地掛了電話。
羅碧收拾好家裡，拿上鑰匙出了門。他到俏如來家裡沒帶衣服，天氣漸寒，他打算先回趟家，帶幾件外套。沒想到一進門就嗅到煙味，還混雜著一股濃郁勾人的味道。
這兩種味道都不可能出現在俏如來身上，那會是誰？羅碧心中有了答案，徑直走向臥室，打開門，果然看見姚明月靠在床頭。姚明月穿著他的浴衣，穿個衣服也不正經，松松垮垮的，露出胸前大片白花花的皮膚。
羅碧淡然地移開視線。他表現得還算平靜，沒有開口罵人，只問：「哪來的鑰匙？」
「你猜。」姚明月笑著起身，掐滅手中的女士香菸，頃刻間已經靠到羅碧肩頭，向他吐了一口煙，「當然是我們的好女兒給的。」
原本還能勉強控制情緒的羅碧在姚明月提到無心的瞬間就變得暴躁：「我警告你，不要再聯繫無心。」
「羅碧啊，不要這麼無情，我再怎麼說也是無心的母親不是嗎？」
羅碧用盡全身力氣才把那句「賤人」咽下去，沒好氣地問：「你想要什麼？」
姚明月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指尖劃到羅碧下巴上輕輕摩挲，唇湊到羅碧的耳邊吹氣：「我們做一次，你讓我舒服了，我就不再來纏著你。」
換做以往，羅碧或許並不會拒絕。對他而言和誰上床並沒有區別，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不可能。」羅碧皺著眉退了兩步，「換上你的衣服，沒什麼事你可以滾了。」
「滾？當然要滾，不過是和你一起。」姚明月哪管羅碧的拒絕，她才不信能有男人可以拒絕自己。她伸手纏住羅碧的腰，艷紅的唇貼上羅碧的側臉，整個人貼在羅碧身上，手臂蛇一般向下探去，隔著布料在他身下重重地捏一把。
羅碧很快反應過來，擺脫纏在身上的女人，呼吸有些亂：「滾！」
「這麼有本事，你倒是別硬啊。」姚明月舔了舔嘴唇，笑彎了一雙桃花眼。她的美自內而外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馥郁勾人。
羅碧不打算和姚明月胡攪蠻纏，撿起地面上堆疊著的姚明月的衣物，扔到她身上：「把衣服穿好再說。」說完羅碧便出了門，坐在客廳里等。他最近一段時間已經不怎麼抽菸，此刻卻是一支接著一支，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男人都是一個樣。」姚明月從羅碧的臥室里出來，接過他手裡剩下不到一半的煙，吸一口，熟練地吐出半個圓。她倚在沙發上，眯著眼吞雲吐霧。
「說吧，誰告訴你的？」羅碧也平靜下來，他向來直接。
「什麼意思？」
羅碧皺著眉看姚明月。
「看你這樣子，怎麼，還想動手，還是想和我共度良宵？」見羅碧面色不虞，姚明月心情大好，也越來越口無遮攔，「還是那句話，和我做，你什麼都能知道。」
「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羅碧冷哼一聲。
「你現在也只剩嘴硬了，那小姑娘肯跟著你？」姚明月望著羅碧笑，「這倒真是稀奇。不過——羅碧啊，你和她可不是一路人。」
「不該你關心的事就別管，還有，少動歪腦筋，離無心和她遠點。」羅碧再次出言警告。
「哈，說這話之前先考慮你怎麼解釋吧。」姚明月說著起身，在羅碧臉上印下一吻，附在他耳邊輕聲吐息，「她來了。」
俏如來進門時正好看見姚明月的舌尖舔過羅碧的耳垂。
羅碧反應已經很快，幾乎瞬間推開了姚明月，但這並不妨礙被俏如來看到。他轉頭和正在發愣的俏如來對視上，竟有些緊張。
「那，下次再約了，羅碧。」姚明月絲毫沒有被拒絕的尷尬，伸手理了理胸前的衣服。路過俏如來時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話卻是對著羅碧說，「這次的眼光不錯嘛，沒想到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女人嫵媚的聲音聽得俏如來頭皮發麻，甚至在姚明月離開以後，她仍有些不知所措。
「叔父。」俏如來笑得有些勉強，「早上走得急，看你還在睡就沒有叫醒你。忙完以後回家沒看到你，所以猜你是不是回家了。」
對於俏如來刻意轉移話題，羅碧也有些頭疼。她看起來不太開心，當然，撞見自己的戀人和其他人這樣親密的場面也不可能開心。但她逃避這個話題，羅碧並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主動提出來。
「嗯。上午千雪說這個賤……姚明月回來了……」羅碧說到一半突然卡殼，對於姚明月出現在自己家要怎麼解釋，說她有鑰匙，或是說自己約談的地點是家裡，無論哪一種都顯得曖昧。而羅碧不擅長解釋。
「嗯，」俏如來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今天有點累。」
羅碧也不擅長挽留人，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挽留過什麼人。他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說點什麼，但是說什麼呢？
「吃了飯再走吧，你又不會自己做飯。」
「來的路上已經吃過了。」俏如來笑笑，從茶几上拿餐巾紙，在羅碧的臉上擦了擦。俏如來心裡有些難受，口紅印很輕鬆就能擦乾淨，那麼人呢，人在羅碧心中的痕跡也能擦乾淨嗎？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猜忌、嫉妒，她和所有熱戀中的人一樣，會犯這樣的錯。
「叔父。」
「怎麼了？」羅碧看到餐巾紙上的口紅印，在心裡把姚明月罵了八百遍。
「我相信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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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21-08-30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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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所以你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回去了？」千雪瞪圓了眼，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嗯。」羅碧應了一聲，悶悶地喝酒。
「哇靠，不是吧藏仔，你是真沒談過戀愛還是缺心眼……對哦，你是真的沒談過戀愛。」千雪笑笑，「你和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什麼都沒學到啊。」
「學你亂搞男女關係，還是學你奔五依舊單身？」羅碧心情不好，嘴上也不饒人。
「這麼能說會道你倒是把姚明月解決了啊。」千雪被戳中痛處，不禁小聲嘀咕，被羅碧一個眼神瞪得噤了聲。千雪不滿地倒了杯酒，又把矛頭調轉向溫皇，「溫仔倒是也說點什麼啊。」
「我就不獻醜了，這種事自然還是身經百戰的你更有發言權。」溫皇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躲在一邊看戲。
千雪被堵得無話可說，一口乾了杯中的酒，嘆一口氣：「那藏仔，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
「俏如來啊。」
「她怎麼了？」
千雪神情古怪地看著羅碧：「她肯定會難過，會生氣。」
羅碧覺得莫名其妙：「她說了相信我。」
「怎麼會有這麼木的人？」千雪在心裡犯嘀咕，他想了想，問羅碧，「那我問你，這件事角色調換一下，是你在俏如來家撞見他的前男友親她，你會生氣嗎？」
「會。」羅碧不假思索，甚至已經握緊了拳頭。
「如果俏如來一句解釋也沒有，你會難過嗎？」
「不會。」
也是，你頂多把那男人揍一頓。千雪沒說出來。
「那你生氣的時候相信俏如來嗎？」
羅碧皺了皺眉，明白過來千雪的意思。俏如來信任他，這當然是好事，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用解釋。
千雪見羅碧若有所思的模樣，知道他已經明白，也不再多說，欣慰地拍拍羅碧的肩膀：「這就對了嘛，明天去見她。」
這次羅碧沒出言反對。
「說到這件事，那個賤……姚明月怎麼會突然回來，她怎麼知道我和俏如來的事？」羅碧表面上在問千雪，卻在暗中瞥一眼溫皇。
「啊哈哈，這……她突然到酒吧來，說是要找你。她這種人嘛，找你做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我一想你已經和俏如來在一起，就借這件事勸她，誰想到她會去你家。」
「姚明月怎麼知道俏如來會在那時出現？」
千雪答不上來，打著哈哈說：「大概，是她聽力比較好，聽見了腳步聲。」
羅碧也不拆穿，只是冷冷地看了溫皇一眼。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羅碧站起來，身形搖晃一下，嚇得千雪連忙站起來扶住他。
「奇怪，今天也沒喝多少，怎麼會醉？」
「我沒醉。」
「哇靠，你說沒醉就沒醉哦，都這樣了還嘴硬，搞不懂你，嘴硬是能多活幾年嗎？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溫皇伸手攔住千雪，笑著說：「誒，這種事就不勞煩你了，我已經讓鳳蝶給俏如來發了簡訊。」
千雪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哇，溫仔你很懂嘛。」
溫皇笑而不語。
待俏如來接走羅碧以後，千雪才收斂了笑容，問溫皇：「姚明月是你叫回來的？」
「好友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支使得動她？」
「但你知道聽說羅碧有新歡，她一定會回來。」
「就算如此，那動機呢？」
千雪想想，然後搖了搖頭，他想不明白。他向來不懂溫皇，但他相信溫皇做事有分寸，至少在他和羅碧有關的事情上不會亂來。
「我搞不懂你，但是溫仔啊，你就不怕藏仔哪天知道了來打你一頓？他生起氣來可不管你是不是兄弟。」
「好友啊，你以為羅碧是真的醉了嗎？」

俏如來接到羅碧以後一言不發，方才站都站不穩的羅碧靠在座椅上，眼中一派清明。
「精忠。」
「叔父怎麼了？」俏如來系好安全帶，正要出發，卻被羅碧圈在懷中。她嗅著濃重的酒氣，不知為何想到昨天姚明月身上的味道，很像，都使人微微眩暈，僅僅是聞著就令人發醉。
「我和她斷得很徹底。」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羅碧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悶。他埋在俏如來的肩窩，唇貼在她裸露的脖頸上，有些發燙。
「我知道的。」俏如來想伸手推羅碧，卻掙脫不開，她無奈地笑笑，「叔父，你這樣我沒辦法開車。」
羅碧鬆開手坐回去，閉上眼，看上去像是真的醉了。
沒等到羅碧繼續解釋，俏如來在心裡嘆了口氣，想也是，她的叔父不是這麼細緻的人。她收了心思，開車送羅碧回家。
「去你家。」羅碧睜眼看著窗外，驀地開口。
俏如來沒問，聽他的話調轉了車頭。
一路無言，一直到家兩個人都沒有開口。羅碧這才意識到平時兩個人相處時，看起來有說不完的話，但先開口的總是俏如來。她不動聲色地挑起話題，或是高興或是平淡地敘述，羅碧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安靜聽著，在俏如來望過來時才搭話，得到回應後，俏如來會對他笑笑，然後繼續下一個話題。
但現在，俏如來安靜下來，羅碧這才覺得多少有些冷清。
羅碧知道俏如來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在他面前，似乎是比在旁人面前活潑些。羅碧這才發覺，所謂的愛，不止是在那日在酒店等待他，不止是當著史艷文的面承認與他的不倫之戀，更多的，還藏在與他相處的每一個細節里。
就像從一開始羅碧就很喜歡俏如來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般。一雙茶色的眸，在燈光下顯得溫柔而深情，如訴如傾。在情動時，被水沾滿了，仿佛一動就會泛起波紋。現在他才明白，那些望向他的滿含期待的眼神確實在說話，在向他傳達，所有說不口的情意。
到家以後，俏如來眉宇間難掩疲倦。
「怎麼這麼累？」羅碧伸手碰了碰俏如來的眉心。
「沒事，今天遇到個討厭的人。」
「你出門了？」
俏如來有些意外，她前幾天應該和羅碧說過，最近要參加鋼琴音樂節的排練。大概是忙忘了吧。她笑笑，對羅碧說：「是，這個月都會比較忙，要參加排練。」
羅碧瞭然地點點頭：「累了就早些休息。晚飯吃過了沒？」
「吃過了。」
「好。」
羅碧讓俏如來先去洗澡，他坐在客廳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與俏如來這段時間的相處。曾經那些他認為是理所當然因而被忽略的事情，此刻細想起來，令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想，至少這一次姚明月沒有說錯，他和俏如來並不是一類人。
吹頭髮的時候，羅碧看著手中流動的白髮，一時間出神，一直對著同一個地方吹，燙得俏如來從他懷中跳下來。
「叔父是不是有心事？」俏如來揉了揉自己的頭，接過羅碧手中的吹風機，「還是我自己來吧。」
「抱歉。」
「沒事，叔父今天醉了，不是嗎？」俏如來對著羅碧粲然一笑，又伸手推著他去睡覺。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躺在床上，沒有睡意，也沒人說話。羅碧依舊伸手攬著俏如來，俏如來也依舊靠著他的肩膀，和平時一樣，蜷著身體，充滿了不安與防備。
羅碧側過身，將俏如來整個人圈在懷中。他輕輕吻了吻俏如來的發頂，閉上眼，像是沒有察覺胸口傳來的一點涼意。
「睡吧。」羅碧拍了拍俏如來的背，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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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如果，我一定會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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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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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5)

29樓發表於: 2021-08-30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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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第二天一大早，羅碧就開車送俏如來去場館。
「今天我會去找姚明月，和她說清楚。你結束以後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羅碧說完，看著俏如來點點頭，轉過頭來與他對視。他在俏如來的注視下伸過手，揉了揉她的發，「去吧。」
要聯繫姚明月並不難，難的是見面以後該怎麼辦。
羅碧約在家附近的咖啡館裡，他一杯咖啡喝到見底的時候，姚明月才姍姍來遲。
「說吧，你想要什麼。」羅碧開門見山。他不想因為這段早就結束的關係影響到現在。如果他依舊是隻身一人，那怎樣都無所謂。但現在不一樣了。
「羅碧啊，你真是盡顯男人的冷血本色。」
「我和你本來就沒有情分可言。」
姚明月也不再繞彎子。她見到現在的羅碧，心底最後的一點留戀也不剩了。她本以為羅碧和自己是一類人，他們屬於天空，即使身負枷鎖，心也是自由的。但多可笑，羅碧想回歸家庭。姚明月這才發覺，他們決裂的原因並非他們的孩子，她原本以為是無心的到來改變了這個男人，但現在看來，是她看走了眼。姚明月半生閱人無數，竟也有看錯的時候。
「不必了，羅碧，我真是看不上現在的你。不過——」姚明月故弄玄虛地一頓，「我倒是想看看，你和那丫頭能走多遠。」
對座的女人唇角帶笑，滿是譏諷。
羅碧皺眉看著姚明月。
「羅碧啊，所以說你冷血，你活了大半輩子卻不懂女人。別人無所謂，那她呢？她想要的，你給不了。或者說，你知道她想要什麼嗎？」姚明月心想自己也是到年紀了，居然也會有說出這種噁心話的時候。話她說了，就看羅碧信是不信。
羅碧自然不信。他從不信合不合適，在他眼中只有想不想要。

下午接俏如來回家的途中，羅碧開口，說姚明月以後不會再出現。俏如來沒問羅碧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羅碧也沒有說。
見俏如來回家後難掩疲憊的神色，羅碧想了想，排練的強度已經足夠，但有時候回到家以後還會繼續練琴，一進琴房就是一兩個小時。他乾脆提出讓俏如來搬到他家裡。
住在哪對於俏如來而言並不重要，只要能和羅碧在一起她就滿足，因此她並沒有拒絕。
這幾天羅碧處理和俏如來的事，堆積了不少公事，現在兩人關係穩定下來，俏如來又忙於排練，羅碧正好有時間處理自己的事。
羅碧的時間向來自由，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基本上沒有早晨。俏如來像是早就知道這一點，早起的時候小心翼翼從羅碧的懷抱中出來，為了不吵醒羅碧，甚至還塞了個枕頭在他的臂彎間。不過這招沒用幾天就失靈了，羅碧跟著俏如來早睡早起幾天，竟也慢慢適應了她的作息。
這天俏如來照舊拿著枕頭往羅碧臂間塞的時候，手腕突然被羅碧握住。俏如來被嚇一跳，又被羅碧伸手攬住腰拉回去抱住，他靠在俏如來的肩上悶聲說：「明天開始，你醒了就叫我。」
俏如來紅著臉躺在羅碧身邊，輕輕應了一聲。
這實在是，像夢一樣。

夢一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
羅碧每天接送俏如來，這天他和往常一樣去接俏如來的時候，卻不見俏如來站在門口等他。羅碧停好車，倚在門口，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也盯著時間。半個小時過去，俏如來仍沒有出來，也沒有發消息給羅碧。羅碧皺眉，抬腿走進場館。登記過後，羅碧才得以進入找人。
在樓梯間，羅碧見到一個男人擋在俏如來面前俏如來。離得不遠，羅碧能清楚看見俏如來的表情，她皺著眉，很罕見地在生氣。羅碧也跟著皺眉，他走過去，問俏如來：「怎麼回事？」
「羅碧！你來了。」俏如來見到羅碧時眼神一亮，牽住他的手。
對於俏如來直呼自己的姓名，羅碧還有些不習慣。他回握住俏如來的手，又低聲問了一遍：「怎麼了？」
男人的話被打斷也不惱怒，他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相扣的十指上，滿是探究。這個人的眼神讓羅碧感覺很不舒服，說的話也令他火大火大：「俏如來，這就是你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羅碧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身體比思緒更快地做出反應，他鬆開俏如來的手，擋在她身前，神色不虞地問：「我是她叔父，有什麼問題嗎？」
「哦？」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俏如來不想逗留太久，見羅碧來了能夠脫身，便拉著羅碧一起離開。
「這是你之前提過的討厭的人？」回去的路上，羅碧問俏如來。
「原來叔父還記得啊……也說不上討厭，只是不喜歡。」
「追求者？」
俏如來搖搖頭，有些疲倦地嘆口氣：「只是一個無聊的人，應付他讓我筋疲力竭。」
羅碧沒再多說什麼。要威懾一個糾纏俏如來的追求者，父親或是男友的身份往往更有說服力，叔父算什麼呢？羅碧鮮少有這種覺得自己很遜的時候。
「叔父剛才……」
「怎麼？」
「沒什麼，多謝叔父解圍。」
對於羅碧僅是自稱叔父，俏如來能理解，想必羅碧的本意是不希望他們的關係傳出去，這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把柄，傳出去會影響她的工作，甚至可能讓她身敗名裂。她理解，所以不再問。
今天練習的時間長了些，回到家的時候，俏如來的手指還在抽筋。她想了想，還是麻煩羅碧幫她取出中藥包。
「以前也會這樣嗎？」羅碧看著俏如來的雙手沒入中藥中，問她。
「有時候會。」俏如來沒說，從小到大只有鋼琴能讓她完全放空，什麼也不想。在彈奏時她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樣，那些只存在於想像中的自由與風，能通過它領略。因為沉迷，她總是忘了時間。直到停下以後，才會意識到身體並不能支撐對自由的貪念。
羅碧沒再多說什麼。他和俏如來一樣心事重重。
陌生的感受讓羅碧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挫敗感，男人玩味的笑和眼神在羅碧腦海中與姚明月的臉漸漸重合，甚至還有史艷文、千雪。
這是一段不可能得到祝福的感情。羅碧不在乎，他從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但他不再是孑然一身，身側多了一個人，他便不再自由。以前的羅碧怎麼可能任由別人隨意挑釁？羅碧真切感受到自己能給予俏如來的真實有限。在一起和以往的關係不一樣，羅碧沒做過這種事，他沒有嘗試過去維持一段長久而穩定的關係。

自那天以後，羅碧沒再接送俏如來。
「抱歉，最近有些忙。」羅碧總是這樣說。
俏如來原本以為羅碧只是在避嫌，這是為了她，她有些難受，卻什麼也沒說。
但事實並非如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羅碧開始晚歸。
剛開始俏如來還會等，但她每天都太累了，羅碧回來得晚，她枯坐在沙發上等，接連一周都在沙發上等到睡著。
羅碧回來見到這樣的俏如來，又有些心疼。但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俏如來，怎麼面對她滿含期待與信任的眼神，看得多了，竟有了暫且逃避的想法。
「我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以後不用等我，早些睡。」羅碧說話時盡力避開與俏如來的眼神對上。他太清楚裡面承載了什麼，那太沉重。
俏如來嗅著羅碧身上的酒味，不問不說，只輕聲回答：「好。」她沒說今天那人又來了。羅碧的變化讓俏如來有些不安，她甚至想起過去漫長的歲月中，一個人等待的痛苦。
即使幸福已經牢牢握在手間，也依舊會被它溜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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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如果，我一定會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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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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