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05.17 《荒城遺事》之詩詞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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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煙

體內失序的聲響，體外龐大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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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210樓發表於: 2008-03-20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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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素食

　　之二

　　今天晚上的課因為老師有事而取消。回家的路上跟小珊討論過後，決定去綠色大地吃晚餐。

　　綠色大地是一間素食餐館的名字。每次說到要吃素，如果經濟許可，我大概都會選擇來這裡吃飯。目前最喜歡的是蔬菜捲餅，四十五元，可是挺大條的，裡面放滿了蔬菜，雖然外皮有點油，不過因為裡面包的蔬菜我都喜歡吃，所以每次到綠色大地，菜單拿著看來看去都還是想點它。飲料部分，都點時令果汁比較多，一般果汁杯大小，三十元，比起外面的飲料是貴了點，水果是選用當季產的，有哪些水果他們就用那些調配果汁，我覺得很有趣，因為不同的季節去會喝到不同口味不同顏色的果汁。曾經一個禮拜去綠色大地兩次，兩次都點時令果汁，雖然顏色差不多可是味道仍然有變化，所以很喜歡。
　　喜歡這種吃東西時，有驚喜的感覺。

　　今天看了駱以軍的幾首新詩，雖然老師說他寫得很好，可是跟前面的顧城一比較，我還是比較喜歡顧城。先不論顧城曾經做過那些被許多文人引以為恥的事，單論詩作來說，我就是喜歡他比駱以軍多。

　　最近一直覺得我失去了什麼，因為失去了那樣東西而產生的空缺讓我有點不舒服，可是我好像不知道我失去了什麼。
　　今天還是早點睡覺好了。

沉默之前。
那時的語言，就像滿山遍野的野薑花，沒有華麗閃亮，卻潔白芬芳的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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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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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211樓發表於: 2008-03-20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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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3微弱的聲音

　　之三

　　昨天到晚上才能稍微發出聲音的喉嚨，今天已經能稍微說點話了。
　　不能說話的確造成了我的某些不方便，可是卻又覺得習以為常，好像這麼沉默才是我最原本的樣貌。

　　過去有段時間我是非常沉默的，一天說出來的話少得可憐。
　　偶爾我會想藉由沉默來回想當時沉默的自己，雖然我知道已經不同了。以前我的沉默可能是因為我在學說話的過程裡，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失去的同時我封閉自己排擠人群，我無法跟任何人靠近也無法表現感情，所以我只能沉默。
　　那現在的我呢？沉默除了感冒除了喉嚨痛，是因為什麼而習慣沉默？

　　今天已經不太感覺到痛，同樣的事情一再發生，傷口從開始的血流滿地到現在只剩下很微弱的抽痛。發現這樣的結果我應該要高興，我可以擺脫這種痛了，因為這種感情所養成的瘤，終於到了可以用手術刀切除得一乾二淨的時刻。

　　真好，我應該要笑。

沉默之前。
那時的語言，就像滿山遍野的野薑花，沒有華麗閃亮，卻潔白芬芳的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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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212樓發表於: 2008-06-08 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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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4寒訓？不寒訓？

　　之四

　　今天跟母親商量古箏寒訓的事情，她已經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准我參加，甚至說了如果我想參加就參加吧的話。雖然後來因為到時後只剩我一人住宿而反對，不過已經可以感覺到她的改變了。

　　雖然想參加，不過不參加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寒訓的日期剛好在期末考結束後沒幾天，其實也沒把握自己有沒有那個精力去認真練琴。肩傷到現在都還沒好，像在上頭背了針墊，無數的針刺扎得你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去形容那種痛好，不是撕心裂骨不是悶熱灼燒，也不是抽得眉頭猛皺的疼，但就是痛。讓人越痛越厭煩，且痛到頂處，右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寫字了，只得停下來做些左手可以應付的事情。

　　自從離家求學之後，家，對我來說變成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有次放假前一個晚上和小珊兩人買了晚餐到海邊去吃，聊到家，兩人都有感覺到陌生的感覺橫亙在自己和家人之間。比起小珊我可能更有感觸吧，因為對當時離家的我來說，離開不是惆悵，是一種暫時的解放；而她在家中是被呵疼長大的，與我的感觸自是不同。

　　其實我深愛著自己出生與成長的地方。
　　只是因為太愛，所以容易受傷，而且傷得深刻。

沉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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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213樓發表於: 2008-06-08 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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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7陰，雨

　　之五

　　下午的課剛開始沒多久，外頭便下起雨來了。
　　教室的窗簾都拉上了，所以看不見外頭的雨有多大，只能聽見像是嘶吼與哭泣般的聲音。

　　我的掌心和胸口感覺到刺痛，課程在我的意識昏沉中持續進行。
　　葉子跟我聊著東方神起，兩個人對今天的課程都不太感興趣，可是她的聲音總是無法壓低音量，所以我只能跟她用筆談，不管怎麼樣，老師還是要尊重的，她那個嗓門在不知不覺中所製造出的回頭率，恐怕比我穿龐克裝的回頭率還高。差別只是，因為對專心聽課的人來說是干擾，對專心睡覺的人來說是打擾，所以別人看她，幾乎都是憤怒的眼光。

　　藉由上廁所的機會，我跑到外頭去看雨。待了會兒，拿出手機本來想傳封簡訊給凌月，按了幾個字，又不知道要繼續寫什麼好，所以按了取消，又把手機給收起來，只靜靜地看雨。
　　雨聲比裡頭老師講課的聲音還大，卻比教室裡的沉默更讓人心安。下週就要期末考了。距離期末考越近，離假期也越近，有時候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期不期待期末考的到來。

　　再看一眼雨吧，然後，也該回去上課了。

沉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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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214樓發表於: 2008-08-05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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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看海的日子

　　之六

　　中午吃過午餐後，常常一起出去的六人，決定由小珊帶路，去另外一個地方看海。

　　離市區越遠，空氣的味道就開始不同了。視線裡所能看見的房屋越來越少，能看見的山色就越來越多，六個人的情緒也越來越高昂。後來我仗著路上車子越來越少，風聲越來越大，當機車在橋上向前奔馳時，我看著底下河流中間的沙洲和被河水磨得圓滑的石頭，開始放聲大叫。又叫又笑，還拉著騎車載我的小珊一起瘋狂。

　　這麼遼闊的視野，往上看有天空，往前看是山林，往旁看是河，沿著河流向遠方望去就是海；這麼美的景色，深綠中帶點枯萎淺褐的山色，藍色中夾雜灰白的天空，鐵灰色的石頭和藍綠色閃閃發亮的河水，還有遠方袤廣無邊顏色變幻無窮的海，讓人根本忍不住興奮的心情。

　　一路上與我們擦肩而過的車很少，大部分都是汽車，大概今天是非假日的關係，要不是因為沒課，我們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兒。

　　到了遠雄海洋公園附近的遊客中心，停好車，一行人先在停車場前的木頭步道上看海，有人先去上廁所，有人拍照。我坐在木頭欄杆上，吹著風看海，心情很好。等大家都到齊，我們才繼續沿著步道往上走。

　　木造涼亭外有蓮花池，冬天下午一片寂靜的池水，蓮花好像也睡了。我跟恩維商量說，哪天要重新拍過之前的作品，或者新拍古裝劇的話，就來這裡拍吧。在這裡鏡頭不需要避開電線杆，不需要擔心沒有山林水色，不需要擔心吵雜的人聲和人群。

　　六個人在蓮花池邊坐著，開始東聊一句西聊一句，說上課說老師，說討厭的人，或者談談自己家裡的事。有時候低頭看看池裡的蝌蚪或者突然出現的水黽，突然覺得這樣的氣氛也很好。後來我們繼續沿著步道走，走到草皮步道上後，路上開始出現含羞草。大家童心未泯的分散開來尋找，找到了手指就忍不住上前去戲弄，看那些葉子害羞的闔上，然後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卻還是笑做一團。這樣吵吵鬧鬧的走到步道盡頭，看著眼前深藍色的海洋，一群人又開始對著海洋亂吼亂叫，什麼希望啦什麼不滿啦，可以喊出來就通通喊出來，腳番在後頭替大家照了相，照完後說要把照片標題取做發瘋的五人之類的名字。

　　返回停車場時，我們換了路，先走到遊客中心裡面，稍微逛了一圈，跟服務人員聊了幾句，才心甘情願的離開。

　　回程的路上，我總還覺得有那麼點不過癮，不過晚上恩維他們還有課，在期末考前能偷得半日空閑已經是非常難得了。我坐在機車上，望著與剛剛不同，彷彿現在是倒退般離我遠去的風景，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很高興可以有這樣的機會跟朋友出來玩，可是又覺得這樣親近海洋與山林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少到我還來不及把所有的鬱悶遣送完畢。

　　我貪婪的看著不斷遠去的景色，想多看幾眼，好讓我能夠有更多的能量繼續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努力。

　　其實小珊說的對，跟不同的人出來會有不同的感覺，我們六個出來玩通常是能靜能瘋，比起跟學校其他人出來都還要放鬆，不管是吃東西、逛街、登山觀海，都可以一起去。

　　這樣的生活也很好，雖然畢業之後，大家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面一次，可是只要珍惜現在，以後還是有美好的事情可以回憶。這麼想起來就會覺得快樂，在人生中慢慢填入有美麗的顏色的回憶，然後就會覺得幸福，並且持續感激生命裡所遇到的人們。

2008.1.11驚訝，突如其來的考試

　　之七

　　今天只有古箏課，學校的期末考週是下星期，所以當我聽到棧戀說今天要考試的那瞬間，我著實感到驚愕萬分，因為對於今天考試的事情，我並不知情。

　　雖然曲子不是還沒練，但是對我來說，只練到這種程度就考試，完全不符合我給自己的要求。大概是因為大家都同情我並不知道今天要考試的緣故，所以在老師來之前，也沒人跟我搶琴練，只是我自己也知道今天不管怎麼練，都不會練到我要的水準，為了給右手留點力氣，我練到暖手完畢就讓位了。

　　今天的指定曲是〈天上人間〉的前奏，這個對我來說還算簡單，節拍也不難，就是速度要快，所以譜要背熟。自選曲〈一根扁擔〉的部份，指法不難，就是要表現曲子的表情以及左右手的配合上讓我感覺到吃力，畢竟從小就習慣使用右手，左手在彈琴時，真的只能用「手殘」二字來形容。但是不管難不難，練好了沒有，今天要考試的確是事實，總不能跟老師說因為我不知道，所以請老師讓我延後一週考。老師身體也不是很好，前不久才大病初癒，就算老師願意，我也不想這樣麻煩老師。所以還是硬著頭皮考試了。

　　最後，考試時免不了的緊張，讓我還是出了不少錯。大概老師也知道我容易緊張的關係，只對我說下學期搖指必須懸腕搖，其他都不錯，就讓我過關了。
　　以後應該要撥更多時間練琴才行，甚至應該在考前一週就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樣就算提前考也不會驚慌失措了，如果有多出來的時間也可以深入鑽研曲子的表現方式。

2008.1.20尚未圓滿的月亮

　　之八

　　昨天下午終於回到高雄，溫暖的陽光還有一點都不輕盈的空氣，不知道為什麼讓人很懷念。到今天早上醒過來時，還在心裡嘆息，自己是真的回來了。

　　晚上吃過晚餐之後，和父母一起去散步；說是散步，其實也算是開始替我買齊我欠缺的東西。不過因為時間也不算太早，所以今天先買了雙鞋子，然後又買了我最近心心念念的邱妙津日記。父親提議說去喝杯茶吧，於是我們走到大遠百誠品書局旁咖啡廳外面的露天咖啡座，一人點了一杯飲料，然後在父親去點餐的同時，母親看著剛買下的書，開始詢問我問題，當她聽到邱妙津自殺死亡的消息，她問說寫作的人不會都這樣吧？我說，不是的。她又問妳會這樣嗎？我不會，我說。

　　我沒有說，說自己沒想過死，那就是虛偽的答案了。
　　曾經在過去，我幾乎整天都想著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週遭的人在聽到有人自殺時露出那鄙夷的表情，我就無論如何不能允許自己去死。

　　今天的月亮距離圓滿只剩幾天了吧？

　　高雄的夜晚比起白天冷了點，卻還維持在讓人穿件外套就可以在戶外賞月的溫度；我們一邊喝著飲料一邊討論最近的生活，一學期沒回家，可以互換的訊息很多。我想著弟弟今天沒跟著出來真是可惜，月亮雖然還沒圓，但是在高樓上觀看，明亮而不刺眼，周圍的雲朵都被照得現形，是很漂亮的。

　　時間在茶香慢慢消散的過程中，慢慢向深夜走去。

　　我看著天空上仍然泛著柔和的光的月亮，想著自己慢慢流失的時間，還有被時間淹沒的人。她留下了文字，那些文字靜靜地躺在書局中跟我腳邊的袋子裡；可是我想知道的是，在被淹沒之前，她究竟達到了她所希望的高度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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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の翼，海の歌》因自製出書，故大部分文已撤，有興趣者請私訊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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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215樓發表於: 2009-04-18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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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

〈築〉

巨大的水泥森林
我們在各色殼裡寄居
常被噪音的波浪
捲至另外一處
有著一百零一片發亮又脆弱的殼的
甲蟲身邊
又或者
戴著一頂紅紅（或者黃黃）的寬簷帽
蹲在灰冷的巨石像間的老人旁

變形金剛、甲蟲或者是老人
都不過是
曾在你掌中阡陌喧囂的塵煙
聚攏又散開
吸收噪音後凝固
後現代。現代。古典。
巴洛克。洛可可。文藝復興。

這時海的氣味沿著你黝黑的背脊
滑落到夕陽染色的衣服底下去了
風緊貼著那剛從鐵爐裡鍛鍊出來的肌理
我們匆匆爬行而過
你抹了把臉
當我們尋找著最短的距離
你轉身，身後
有千百顆眼的巨神像被綠色紗網罩住

沉默之前。
那時的語言，就像滿山遍野的野薑花，沒有華麗閃亮，卻潔白芬芳的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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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