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 (默俏現代) 靜水流深，公開特典第二、三、四篇，486F-488F。|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22 (默俏現代) 靜水流深，公開特典第二、三、四篇，486F-48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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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飄綺

遠謫、漠視、古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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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190樓發表於: 2014-07-11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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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酒後的嘴舌頗有些辛辣，攪得俏如來面紅耳赤、意亂情迷。
默教授摘下了俏如來的眼鏡、翻身壓上，一旁擱置的公事包和春聯全擠下了沙發。俏如來睜眼，略略散光的視線裡，默教授的表情晦澀不明，那因隱忍而緊皺的眉頭使得他心跳加快，然而默教授終究不意外地停了下來。
俏如來詢問的神色甚至帶了薄薄的傷感，默教授仍不說話，只是一再、一再地輕撫俏如來的臉頰，仔仔細細地從額邊、眉山、黑痣、鼻樑、眼頭、眼尾，幾乎如朝聖一般地勾勒著他的上半臉。俏如來混亂地思考著，卻始終無法得到解答。但他卻不敢控訴，因為默教授眼底流轉的，分明是比他更沉鬱的凝重。
到底是什麼，是默教授承擔負荷著的？默教授似乎在看他、又似乎不在看他，最後卻狠狠一閉眼睛，張口正要說話──
鈴聲猛地響起，俏如來辨認出是自己的手機。默教授頓了頓，起開身逕自回房了。
俏如來緊急地讓自己懸宕的心緒迅速平靜下來，一看，來電者是他的父親。「精忠。」
「父親。」俏如來一時竟覺無話可說，所幸史艷文很快說明來意：「今年過年，你可有什麼計畫嗎？」
俏如來的回覆只在須臾之間：「沒有。」咽了口水，他又說：「今年和老師一起過，還沒決定要去哪裡。」
「這樣啊。」話聲似乎鬆了一口氣，「那麼，是否能撥個空過來？為父希望能當面謝謝默先生。」
俏如來稀微地上揚了嘴角，雙親縱使別居、心意卻依舊相似。俏如來很快地盤算了一番：「好。不知父親何日方便？」
那一頭似乎也轉眼間想過許多念頭，卻是反客為主：「為父想問問，你方便與默先生一道來，或是不知仗義、存孝可否也……？」
俏如來一噎，感覺喉頭一陣苦澀。忍不住想，迴避疑問總是輕巧，避之不得卻是沉重。「銀燕今年會回去鄉下。」
兩頭默了一陣，史艷文忽然道：「啊，為父可能週日更有些空暇，你與默先生那日方便嗎？」
於此俏如來則順遂地答道：「可以的。」
「嗯，」彷彿能想像父親勉笑的模樣，「那就到時候見。」
「是。父親晚安。」

客廳的燈大亮，照著俏如來的身影、一半折在地板、一半折在茶几上。

許久之後，俏如來回房梳洗，開了電腦、手機，在通訊軟體與名錄中搜尋，卻不知能與誰說。此刻，他發現自己誠然很想與誰說說話，卻找不著那個人，心情一瞬間就過去了。
俏如來輕輕嘆了一氣，記著行事曆的同時掛念起春節的種種活動、包括貼春聯之類，偏頭想了想，給雲十方傳去了個感謝的訊息。
雲十方剛巧正在線上，二人簡單地聊了聊，俏如來便覺著自己突然輕鬆了許多。
雖然與學長差了點輩分，卻似乎、不難做個朋友啊……俏如來這般想，放下腦中亂麻，去了默教授房間。

「老師，家父說週日方便，我想著去給父親拜個年也好。」俏如來鑽進被窩，主動地牽起默教授的手。
默教授垂眼不看他，只是摸索著俏如來手掌的輪廓，「嗯，去吧。」
俏如來眨眨眼，不知為何很想再多聽默教授說話：「老師和我一起去麼？」
「一起去。」默教授沒有遲疑，這讓俏如來開心了起來，卻又不敢再多話，只是一直望著默教授。
在客廳沙發上，默教授未竟的言語，究竟是什麼？
默教授對上他的眼神，夜燈暖黃的光線，半明半暗地映出默教授清冷的容顏。俏如來想，就如自己遭父親詢問那時難能開口的為難，默教授或許也是為難著什麼。
也罷。俏如來閉閉眼，輕聲說：「蒼離，我等得起。」
默教授的臉色白了白，但俏如來沒看見。
待俏如來睜開眼，默教授又是一副平靜，正色道：「如今敵眾我寡。」
「嗯？」俏如來莫名其妙，默教授已經續了下去：「敵方主帥率先鋒部隊侵我城池，因我軍素以軟弱聞名、並且倉促成軍，敵軍先佔了三十里地，據報其目標欲佔我三百里以為根據，我軍後發、全無天時地利人和，此時該當如何？」
俏如來不知為何默教授忽然拋了這個問題，他想了想，問：「無天時，是因我後軍部隊趕不及？」
「後軍遠在千里之外。」
「無地利，是那三十里地乃是關鍵？」
「連同城池周遭三百里，一馬平川，易攻難守。」
「無人和，是我方尋不得援軍？」
「我方無援，須向他國交涉。」
問清了細節，俏如來道：「如此，棄地。」
默教授呼吸停了一停，俏如來又道：「既然敵方目標只是三百里，可見先鋒部隊人力不足，敵方亦須坐等主力。那麼首先即放棄那三百里，營造我軍懦弱不堪的假象，使敵方主帥掉以輕心。」
「嗯。」
「若兵力負擔得起，就三百里以內範圍皆佯敗，直至引誘敵軍至有利地形，一舉誘殺之。然後……」
「『若兵力負擔得起』？若負擔不起呢？那三百里並非全無人煙，其居民生死何如？」
俏如來吃這一問，便怔住了，喃喃道：「是啊，怎麼辦呢……」
默教授卻不再說話，任俏如來抱著疑問睡了過去。深夜，他下了樓，來到後院。

鄰近春節的冬夜，星光稀疏，只有遠遠的街燈投下了榕樹幽幽的影子，教人無端悽惶。
默教授撥了通電話。
「杏花，是我。」
「蒼離啊！我跟你說！茹琳她、茹琳她生囉！」
「恭喜了。」
「同喜同喜，哈哈！我做舅舅了！哇哈哈──」
聽著冥醫歡快的笑聲，默教授坐在桌邊，點起了一個小小燭台──是前些日子冥醫來吃飯時順手送的──軟黃色的燭蠟、微小的明亮火光，柔柔地在透明玻璃裡搖盪，像一個新的生命。
冥醫笑聲不斷，默教授望著那燭火，輕輕、淺淺地，微笑起來。
「啊，只顧著我自己樂了，啊你半夜打來是有事嗎？沒去陪俏如來喔？」
默教授一掌攬著玻璃燭台，「杏花，我向他提起了那場戰役。」
「啊？」
「他說棄地。他說佯敗。他說誘敵殺之──杏花，經此一世，他的心更能忍了。」
「可是……」
「可是這不公平，我知道。他只能當作這一切都是假設，那三十里、三百里上的人事物，都與他無關，他能捨得。但我卻開始不能確定，我要他能捨而他當真能捨的時候，我又還要教他什麼。」
「蒼離啊……」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我、你、梁皇和史艷文，我們都知道這樣最好，他最好什麼也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寧願自己什麼也不記得了。」
那一頭沉默著，默教授又道：「只是世上沒有『如果』，我能做的，就是繼續和他走下去。」

夜色沉沉，雲破月來，窈窕的一枚纖月，映著默教授掌心的燭光，竟像捧著一顆琉璃珠。
「就算再多顧慮，已經開始的路就不能回頭。」

「蒼離啊……」一聲輕嘆，「至少你毀了那棵樹，你不用再犧牲任何人、不用再忍到內傷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嗯，我知道。」
「上次讓你去見見我那個學弟，怎麼樣？」
「一個騙吃騙喝的小丑而已。」
「喂喂！好歹他也是個高學歷的心理醫師啊！」
「不用了。」默教授放下燭台，站起身，「我的病，早就好了。」
默教授掛斷了電話，環視周遭，預定要蓋個狗屋的角落，房子的兩位主人已經清理了出來，只是旁近的野草還未除，幾株低矮的薔薇也尚未移植。
夜半無人的庭院，一身睡衣的學術巨擘移植了薔薇、拔除了雜草。
忽地聽聞草聲，默教授敏感地一回頭，就見方才堆起來的雜草叢中，鑽出了一隻野貓。

通體深黑，只那眼瞳是淡淡的綠，瞧他留意，也不很驚恐、亦不怎麼張狂，舔了舔爪子，竟那麼自然地盤踞在草堆土丘上。
一人一貓對峙一陣，那貓擺了擺尾，像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挪過步來，朝默教授褲腳蹭了蹭。
默教授垂頭看了牠兩眼，進屋裡端了盤牛奶，那貓卻已是無影無蹤。
把盤子放著，默教授收拾了園藝一番的結果，吹熄了蠟燭。

上了樓，回到溫暖的被窩裡，俏如來睡得安詳。
默教授撫了撫俏如來的臉龐，在那眉間的痣上輕輕一吻。

俏如來清晨醒來，等精神全部回歸了，才發現自己又窩在默教授懷裡。
動靜大了，似乎擾醒了默教授。俏如來靜靜地，凝視默教授從迷迷糊糊的夢境中掙扎，又恢復了一貫冷靜自持。
俏如來還有點賴床的意思，意外地發現默教授似也不打算起身。二人依偎著，任熹微的晨光照進室內。
默教授揉了揉俏如來的頭髮，甫醒轉的嗓音有些低沉：「後頭院子裡有隻貓。」
「貓？」
「大概是野貓，我放了盤牛奶，待會兒去看牠有沒有喝掉。」
「喔。」俏如來的頭髮越揉越亂，默教授轉手，又一絲絲、一把把地順了起來。「長什麼樣子的？」
「黑色的，挺瘦的。有點彆扭。」
「彆扭？」俏如來彎了彎嘴角，「要養嗎？」
「看牠的意願。」
俏如來悶在默教授胸膛上偷笑，「啊，我們邀冥醫老師一起吃年夜飯嗎？」
「他妹妹剛生產，大概要陪月子，不用叫他了。」
「啊，那真好，之前都沒聽說呢……是男孩女孩？」
「男孩。」默教授低頭看著俏如來盈滿喜悅的眼睛，「大概取名叫『修儒』吧。」
「要去探望嗎？」
「有空就去，還得封個壓歲錢。」
「也好。」

他們的一切都慢慢地，所有愛，所有恨。－－靜水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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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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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3)

191樓發表於: 2014-07-12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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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很久...
我抓不清默教授的心思,

我看不出他對俏是失望還是其他的,

然後我也說不上自己的心情,
或許更多是茫然?

我總覺得,
人性,其實是種很荒謬的東西,充滿太多的不理性與衝動還有過份的情感,

可是,一旦被馴化,
人們又會開始想念那種真誠的形式,
很矛盾,(哈~)

茹琳能幸福真的是太好了,
冥醫一定感到很欣慰,

教授半夜穿睡衣拔草那邊讓我笑壞XD
這也太可愛了吧~要是讓他學生看到肯定要嚇到呀,

小黑貓還真有教授家的風範(?)

不過,居然史爸也知道,這讓我有點意外,那麼他這一世選擇跟劉萱姑結婚,也算不上沒感情吧,

[ 此帖被常靜在2014-07-12 00:2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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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anx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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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92樓發表於: 2014-07-12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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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所以除了萌主其他人都有前世的記憶= =?!
越來越懸念啦orz

總覺得默教授吃到萌主的那一刻就是要完結的時候了這讓我好地雷馬阿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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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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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8)

193樓發表於: 2014-07-12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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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心口上那把劍，根本還插著吧？

反覆看這集幾次，那種說不出口的悶痛實在讓人鬱結。

如果孛星一說，默蒼離並不全是將其當作抹黑墨家、遙佈後局的的一個素材，而是內心便如此自認....雖然不希望默這麼內傷，但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我想要說，那一世的默蒼離，本就陷身在戰禍與魔災的暴風眼，身負止戈流傳承與墨家鉅子的責任。
他全部的注意力與眼光都放在這亂世之上，一眼望去自是滿目戰燼焦土。
默蒼離絕非孛星之命，只因他眼裡已經無暇去看見戰與止戰、亂與平亂這些佔據他所有心神的巨擔重負之外的事物。

偏偏默蒼離的個性又那麼淋漓盡致的理性。
他有自己處理問題的一套邏輯。
也許那個邏輯不是普世通用，但不可否認它解決問題的效率和威力都極其強大，不靠天運、沒有僥倖心態，精準地控制損失，進一步影響全局的勝敗.....
而他默蒼離，至終完勝。
其中的一項關鍵就是那"能捨"二字。
一視同仁的不忍，也一視同仁的捨得。
先有了不忍，你才需要強迫自己捨得，看似冷靜無情的每一步，都踏在默蒼離每一次割捨出的傷口上，一點一滴累積成血色的琉璃樹。
捨別人的命、捨自己的心。
這一點俏如來怎麼可能體會不出來。

默蒼離是在氣自己，把這樣沉重痛苦的"捨"，教給了俏如來嗎？
俏如來是你最好的徒弟。
也請相信他不光是承接了你的鑄智、鑄計、鑄心。

當下的極端做法和選擇，已經是默蒼離傾盡心神之下能做出最周詳的決定。
也許你在怪自己沒有找到其他轉圜的餘地，就像當初對俏如來說的，"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那這些人就都是你害死的"....對，我可以猜到這些話八成是你三不五時就會拿出來逼自己的東西。

可是蒼離啊蒼離，你已經盡力了，不管是對天下，還是對你的愛徒。
"不准恨自己"這句話，就讓俏如來原封不動奉還給你。

看看你的身邊。
請看看你這一世的身邊。
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靜好人生，包括因為你而感到幸福的俏如來、關心你理解你一如往昔的杏花。
請你放過自己，試著再對自己好一點。

綠眼淡定小黑貓很萌，穿睡衣搞園藝的默教授更萌。

那句"繼續和他走下去"，是務實行動派默蒼離本集最動人情話!!

[ 此帖被三千思在2014-07-13 01:37重新編輯 ]

紅酒&白蘭地哇沙米&美乃滋瑯琊閣&江左盟
朱痕&慕少艾默蒼離&俏如來藺晨&梅長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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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盡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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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94樓發表於: 2014-07-17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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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俺是忠實的默杏迷....
不小心點進來看了默俏......
看了一下蠻喜歡默教授的風格,安然的繼續看下去~~
然後俺就愛上作者大大的默俏了!!!!!!!!!!!!!!!!!
感覺好像真的在看劇中默教授跟俏如來的互動~又帶點朦朧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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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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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樓發表於: 2014-07-17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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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是教授、冥医、梁皇、史艳文为俏如来精心安排的？是梁皇的术法？

教授、俏如来都有梦见前世，教授已经想起来了，俏如来早晚也会想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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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飄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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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196樓發表於: 2014-07-18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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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靜道友：
嘛，果然這回出來大家反而更困惑的樣子，那麼請再等等吧。
上回我們提到愛的型態，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留意過我的簽名，總之我想說的是，愛的樣貌可能很多元、很複雜，甚至我們所見的也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個斷面。刀會努力寫好的。

lucianxiii道友：
不會吃到就完結啦這不坑人嗎？XD
關於原劇，刀其實只打算借點設定，所以……別太較真。（逃

三千思道友：
非常感謝你真誠的心得分享，寫出了你對默蒼離的理解與詮釋，刀很喜歡看大家的分享。
不同的時代下本當有不同的處世之道，你的確擊中了刀筆下默教授的某些狀況，所以……刀不能再說了。（囧
小萌寵的出現是必須的，下一回請繼續收看天地風雲錄之人貓大戰。（？）

痕盡歲月道友：
啊，歡迎賞文，感謝支持。
俺知道自己萌的ＣＰ很冷門，非常感謝新讀者的加入。

墨水道友：
關於原劇，說起來真的不是刀要寫的重點。（囧）
刀的本意只是篇治癒文啊哭哭。

感謝各位的回覆，感謝獻花。
第二十三回反而讓大家反應有些被虐到的樣子，嘛，刀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釋……
還是讓作品自己說話吧。
新一回還待修改，所以可能要晚點更新了，大家別熬夜等了，明兒個刀會來更新的。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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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飄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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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197樓發表於: 2014-07-19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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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當房子的主人們起床下樓，後院裝牛奶那盤子已是空了。
默教授再去裝了些放著，過一會兒去看，盤子又是一乾二淨，卻不見貓的蹤影。如此反覆再三，總是再不見那隻野貓，俏如來敏感地發現默教授似有些情緒波動。
俏如來走到後院，望著正凝視空蕩蕩盤子的默教授問：「還是沒找到？」
「這隻貓，」默教授皺著眉頭、嘴角倒掛，「頗欠禮儀。」
俏如來轉過頭去偷笑。

再沒兩天就是除夕了，雖然房子已經很乾淨，默教授一聲令下，二人還是上上下下地打掃起來，並重新布置各室的裝潢。在後院添了一套茶具、廊間加上幾盞小燈。重中之重的廚房刷洗了幾次，主臥與客房的寢具都煥然一新。原先堆在庫房那些俏如來的書一部份搬了出來，有些放去俏如來的房間，但也實在放不下。
默教授捧著盤子站在後院門口，轉頭對俏如來說：「你去打個電話，找人來釘書架。」口氣有點兇。
「喔。」俏如來呆呆地應了，回過神來忙追問：「釘在哪兒？」
「客廳。」默教授的聲音有些沉。
俏如來依言去辦，打完了電話趨到後院去瞧，就見默教授蹲在地上，一臉嚴肅地瞪著那盤牛奶。
……所以剛剛是被遷怒了嗎？俏如來被自己的念頭逗樂了。

頂尖學府的超一流教師、著作等身的學術大家在與一隻「吃完就跑」的野貓置氣的當下，俏如來已經聯絡了工人來家釘書櫃。
默教授暫且放棄與野貓捉迷藏的遊戲，指揮著工人縱橫捭闔、指點河山一般規定著書櫃的位置與長寬高，俏如來知道默教授一心要把書櫃設計好（大概同時發洩著找不到貓的怒氣），並不相擾，只是去了後院打算收盤子。
剛吃飽的野貓被抓了個現行，正懶洋洋地洗著臉。俏如來走近、蹲下身，一把將野貓拎了起來。「小東西，該說聲『謝謝』呀。」
工人們抓準了距離位置，和默教授再商討了番，打算趁著還沒放年假、下午就來釘書櫃。默教授送走了工人，就見他的學生從後院進了來，一手捧盤、一手抓著那隻沒禮貌的野貓。
「總算找到這小東西，」俏如來說，「打算怎麼辦？」
默教授表情陰沉，捲起了袖子。

默教授把自己和那隻野貓鎖進了浴室，不久傳出水聲和貓的哀嚎，而俏如來給雲十方撥去了電話。
幾番交代了前後經過，默教授歷年來最得用的兩位助理隔著越洋電話笑到了一塊，俏如來感嘆道：「原來老師生起氣來是這樣。」
「不才兼劣生真是長見識了，」雲十方也頗有感觸，「該慶幸你我從未把默先生惹成這樣。」
二人笑了一陣，俏如來掛了電話，還打算與冥醫分享，默教授卻開了門。「和誰講電話？」
「雲學長。」俏如來收起手機，微笑道：「研討人生哲理。」講老闆的壞話。
默教授一手勾著貓，疑惑地歪了歪頭，索性將貓拋給了俏如來，「帶去給獸醫檢查一下。」又關上了門。
裏頭默教授似乎開始洗澡，俏如來將野貓提到眼前，就見牠通體深黑的毛濕淋淋的、亂七八糟地塌著，連鬍子也沒精神地垂下來。
「要有禮貌，」俏如來對貓溫聲告誡：「不可以惹老師生氣。」
小貓可憐兮兮地「喵」了聲。

社區附近就有獸醫院，走個兩、三分鐘就到了。俏如來請獸醫詳細檢查、順道辦理一些程序，買了貓砂、貓糧，還添置了些玩具與零嘴。
回來時默教授已經做好了飯，二人用了餐、吃飽了的貓乖巧地在沙發窩著。
也許是認清了形勢，野貓認命地歸順為家貓。下午工人又來了，主人們還來不及給牠取個名字，姑且「小東西」、「小東西」地叫著──後來乾脆不換了，就此隨意地訂了名。

約莫是上午默教授的表情態度太嚇人，工人們兢兢業業、發揮加倍的效率，一下午就把書架釘好了。
默教授並不特別要求造型，已經設計好的書櫃也有現貨，工人們只是丈量一番、把適宜的套件搬來，倒也頗融入房子本來的風格。只是新的家具難免有些味道，默教授和俏如來晚上去買了食材，先對付著簡單地度過了小年夜。

除夕這天起來，俏如來貼了春聯──只貼在靠裡的正門──上樓下樓地把幾箱書搬過來，和默教授一起整理書架。
人文學科精裝的套書頗多，俏如來父親送的那套百科全書就占了大半的位置。二人也並不分別你我，只把一些堆在庫房中少用的書拿來放，平時用功要讀的都還是在書房。
忙了整個上午，堪堪將書架塞滿。小東西並不很吵鬧，圈了個沙發的地盤擺著尾巴看主人們忙碌。俏如來會一箱一箱地從庫房搬出書來，默教授一一點齊、評估要擺放的位置，然後一對師生各自分工認領一套書去放，或站、或蹲，從來沒搶過位子。有時整套書漏了一兩本在對方的箱子，只是無聲地遞過來，另一個接了、循著順序填入空著的縫隙。
午後，俏如來收拾紙箱到前院堆放，看看天候似有些不佳，才想起今日起好像有寒流要來，就暫且將紙箱堆在屋簷下，要等開年才能送去回收。
處理完紙箱，俏如來才想著彷彿該餵貓了，回到客廳，就見默教授與小東西一人一貓坐在沙發上。默教授腿上打開一本書，小東西囫圇地躺在默教授肚子上。
走近一看，默教授竟瞌睡了過去。攤開的那本書正是俏如來那套百科的其中一冊，那頁面上密密麻麻許多文字，有幾張貓的圖片。
俏如來凝望這番畫面許久，小東西無聊了一上午也跟著默教授打盹，尾巴自然地垂在默教授的手臂。默教授的眼鏡還掛著，只是仰靠著沙發，一手按在書上、另手鬆鬆地垂下來。
俏如來上前，倒也不去看默教授是否找著了小東西的科屬種。他輕輕地坐下，側頸靠住了默教授的肩膀。
兩人一貓湊著，睡了個美美的午覺。

近傍晚時俏如來醒轉，默教授剛好翻過了一頁──老師早醒了，卻一直保持姿勢沒變過。剛醒的俏如來表情還有些迷糊，默教授已經提起手，乾燥的指腹輕撫他的臉頰，大概是留印子了。
俏如來一邊任默教授「輕薄」一邊凝聚意識，害羞地垂下臉，給默教授按起了肩膀。
默教授已經看起了老虎、獵豹那些動物，小東西早不見了身影。俏如來才想到要找，某隻甫投誠的降兵乖乖順順地從後院溜來、撲上默教授的褲腳。
二位人類一抬眼，打後院到客廳的磁磚地板上，是一排灰溜溜的小巧腳印。
小東西拽著主人的褲腳玩，俏如來偷眼瞥見，默教授的臉色綠了。

俏如來笑著去拖地，側耳聽著默教授地動山搖般的腳步聲上了樓，交雜著小貓討好告饒的「喵嗚」聲。
難得見老師這麼豐富的表情啊，小東西誠吉祥物也。俏如來顯示為欣慰。

其實小東西繞去後院沒怎麼玩鬧，是貓砂擺在那兒呢。俏如來幾番思索，將貓砂盆子挪近後院屋簷底下的木質階梯邊，周遭鋪設了地毯。
小東西鳩佔鵲巢的那個原訂狗屋的角落又是空了，俏如來發現後院盆栽的花卉略移動了位置，晚飯時便與默教授商量該栽種哪些植物。

年夜飯吃的是火鍋，闖禍了的寵物沒份，委屈地藏去沙發底反省了。
「把薔薇挪到牆邊，還有些空位子呢。」
俏如來吃素，默教授也沒太旺盛的口腹之慾，所以準備了的食材都是青菜。默教授夾了一朵香菇，「牆上可以掛些藤蔓類的。剩下的空著就空著吧，換張桌子。」
俏如來也夾了朵香菇，「現在那張桌子其實不小了，老師想換個怎麼樣的？」
默教授沉默咀嚼了一會兒，道：「那張太高了，放棋墩不趁手。」
俏如來想像了一下，閒暇午後，泡一壺茶，下棋、看貓撲蝶，頗有些悠然意蘊。「和室櫃子裡的棋墩嗎？」
默教授夾了片蓮藕到俏如來碗裡，「棋墩放和室也可以。」
和室裡有一張琴桌，前陣子買了新的一套茶具也在裏頭，空間大，放棋墩盤坐著下棋也足夠。
於是俏如來也拿不準該拿後院那張桌子怎麼辦了，索性拋到腦後以後再打算。後來那張桌子倒也沒換，放張象棋棋盤，有時史艷文來拜訪時會與默教授下棋廝殺，這是後話了。

一頓年夜飯，只這對師徒團聚，俏如來沒準備太多食材，轉眼桌上的碗盤已是空了。
「啊。」默教授夾走了最後一根玉米筍，俏如來有些捨不得的憾色。
「嗯？」默教授雷打不動地瞥了俏如來一眼，俏如來便道：「沒事，老師吃。」
默教授看著自己的筷子，悟了過來，手臂轉了彎放到俏如來碗裡。「你吃。」
俏如來還沒說話，默教授已經起身開始收拾了。
三兩下吃完，俏如來跟著開始整理一桌杯盤，湊到洗碗槽旁才要捲袖子，默教授說：「我洗就好，你去休息吧。」
天冷，下午默教授又幫貓洗了澡，已碰了許多水，俏如來還想幫忙，默教授卻不讓，兀自開始洗碗。
俏如來看了一會兒，從背後抱住默教授，低聲咕噥了兩句。
「說什麼？」默教授沒回頭。
「我說，」俏如來微微笑，「老師真疼我。」
俏如來半存心著要逗默教授，豈料默教授洗碗動作不停，一如既往冷淡的聲線說：「疼不疼，」放了一個盤子，「晚上再說。」
俏如來眨眨眼，忽然轟地一下子滿臉通紅，語無倫次地應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慌忙忙地逃出了餐廳。

俏如來坐到了客廳沙發上，小東西炸毛著抽出了尾巴。俏如來伸手一撈，安在懷裡撫慰兩爪子，默教授擦著手出來，俏如來又把小東西甩開，登登登地上樓了。
回到自己房裡，俏如來刷著電腦畫面也不知自己看了什麼，又不知過了多久，聽見默教授上樓的腳步聲，俏如來抓了衣服就閃進了浴室。
沒聽到默教授進來的聲音，俏如來呼出一口氣，出神一回，復自嘆自笑，慢悠悠地開始洗浴。

洗完澡出來，俏如來把自己一身包得嚴實、甚至套上了襪子。整個房子如常地安靜，外頭有風聲、短暫的車聲，附近小孩玩鞭炮笑鬧著，遠遠的煙火並不波及這一室的安寧。
俏如來坐了一陣，起身吹頭。
穿衣鏡裡的自己臉也沒有紅，只一抹如昔的淺笑。

默教授突然推開門，在鏡裡與俏如來對了眼，走過來替俏如來吹頭髮。
師生倆自有默契，並無多餘的話說。默教授幫俏如來吹乾了頭髮、梳了梳，極其自然地牽起他的手，關燈出來。
二人相攜並肩，俏如來聯想起似乎已經很久遠的過往，某個午後微雨，他們共撐一傘，俏如來曾許願那路途更遠、更長，而今心境卻截然不同。
默教授來時便已關上廊間大燈，只餘寥寥幾盞微弱的過道燈，前前後後，映著他們的影子，長長遠遠地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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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很負責任預告：
教授下集吃俏俏。

他們的一切都慢慢地，所有愛，所有恨。－－靜水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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