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30 【史俏】類似愛情

«
1
2
3
4
5
6
»
Pages: 2/8 Go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花戲樓

級別: 聖騎士

UID: 117738
精華: 0
發帖: 113
威望: 2 點
銀兩: 743 兩
蓮花: 100 朵
本命: 俏如來
王道: 藏俏
牆頭: 史家人
配偶: 無
座右銘: 一善染心，万劫不朽，百燈曠照，千里通明。
注冊時間: 2020-06-08
最後登錄: 2024-10-22

鮮花(45)

10樓發表於: 2021-12-02 17: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因為網絡問題，這篇文發了兩遍，在另一篇里發了正文，所以這裡沒有放正文出來，現在補一下。

正文：

我做夢了。
夢裡的人是父親。這不是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我已經許久沒有夢見他了。
或許是因為昨天去教授家吃飯的時候，冥醫前輩表現得過於熱情，想撮合我和一個聽上去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的女孩子，也或許只是因為，教授和冥醫前輩的相處模式很好，很有家的感覺。
而我，已經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了。

印象中，「父親」是一個只出現在書上的概念。每當我問起母親時，她總是會露出溫柔的笑容，現在想來，那笑容裡面或許還有幸福和苦澀。人真是奇怪，一個笑而已，也藏著這麼多情緒。她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因此我也不再問。
第一次見到這個概念，是在殯儀館。那時候我正哭得厲害，和屋外的雨一樣停不下來。場面很冷，母親她雖然性格溫和，但沉靜內斂，並不擅長與別人相處。不過這樣也好，很安靜，她會喜歡的。
然後一個人在我面前，半跪著同我平視，眼眸是蔚藍的天空，至少我當時看見便忘記了哭泣。
他用紙巾擦乾我的眼淚，他叫我「精忠」。
我問他「你是誰」，其實只看長相，我已經猜出來他的身份。但我想聽他的解釋，也想聽他親口承認。
「我是你的父親。」他果然承認了。
我便原諒他缺席的十年，跟著他搬離居住了十年的城市。
其實我的記憶只有母親的溫柔教導，以及跳過兩次級而被班上同學議論的事。好在只是議論，雖然那些話里摻雜著一些惡意，比如我沒有父親。
我有的。跟著他走的時候，我時常仰起頭看他，有時候會伸手去牽他。看他會得到與母親同樣溫柔的笑容，而牽他會被回握住。
我不僅有父親，而且有個很厲害的父親。
這個認知是在中學就有的。
十歲的我已經小學畢業，離開的時候就像被計算得很好一樣，學業上一點都沒有被耽誤。我跟著父親到另一座城市，它看上去繁華很多，新的家坐落其間，就像散落在人世間的一粒沙。
聽說在辦理入學手續的時候，父親遇到過一點麻煩，但是他從來沒和我說，我也當作不知情。學業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難題，我甚至直接提出跳級。
聽到我的話時，他第一反應是詫異。我以為他應該和母親一樣露出欣慰的表情。並且那詫異過後隱著我不能理解的怒氣。那是我印象中他第一次動怒，而我甚至沒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叫我的名字，嘴角有笑容，眼神卻令人發冷。但仔細看，會覺得眼神也是溫柔的，冷的只是那藍色。他沒有責備我，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說：「不用逼迫自己。」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覺得這是逼迫，但是他這樣說了，那我以後不再提就行。
新的環境和之前沒什麼不同，只是從一個人很多的地方到了人更多的地方，而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沒有一個是我認識的，也沒有一個是會為我駐留的。

好在我還有個家。
於是父親從一個抽象的概念變成了史艷文，家從母親和我變成了父親和我。
我適應良好。
父親有些忙碌，但他對我很好，並且堅持為我做飯。到新家以後，吃的第一頓飯讓我進了醫院，看在他很擔心又跑前跑後的份上，我並沒有生氣或者哭鬧，我像以前安慰母親那樣安慰他：「你只是還有些不適應。」
他重複：「我只是還有些不適應。」不適應當一個父親。
同樣的事情並沒有再發生。但是我總共吃了七年他做的飯，深刻認識到他確實沒有在廚藝方面的天賦。而他只要不在廚房，任何一個領域都能做到得心應手。
入學以後我才知道這所中學的歷史，而父親作為優秀學子，照片被掛在牆面上。於是，初中時我還是執意跳級了。
他這一次沒有生氣，但是我先斬後奏，有些心虛。事情過去得越是平淡輕易，我越是不安。
作為回報的就是，他與我的高中班主任達成共識，幾乎掌握我在學校里的一舉一動。對於這一點，我倒是沒有太大意見，只是這讓我很難交到朋友。和我走近，就意味著會進入班主任的視線，因此我總是一個人，這並不礙事。
或許這也是他學習成為一個父親的一步，我不能打擊他的熱情。
說實話，我覺得他有些過保護的傾向。每次我想提出自己學做飯，或者獨自去做什麼，他總是用他的眼睛看著我，藍色的眼睛，漂亮得像寶石，配合著沒有絲毫瑕疵的面容，眼裡只有我。每當那種時候，我發現自己永遠都說不出在喉頭盤旋的話。
相對於像在飛一樣的小學和初中，高中的時間像是被按了減速的按鈕，連每一秒都被加倍拉長。
他變得忙碌起來，班主任將我的近況告訴他，他也只是看，從來不問。我想過，他是不是不太敢責備我，怕我承受不住。直到現在我又覺得，他或許從來都沒學會如何去扮演好一個父親的角色。

高三畢業的暑假，我才十五歲。
和他不知不覺便在一起住了五年。我們沒有一起去過公園，不過去過超市。我們沒有一起去旅遊過，但他好歹也參加過我一兩次家長會，還有高三散場的茶話會。
我還記得當時的場面，在一眾家長中，他年輕得像個學生，連本該顯得圓滑世故的笑容都因為精緻的眉眼變得令人舒心。
我聽見很多人誇我聰明，優秀。但是我看著在人群中與家長們迅速打成一片，再看著身邊空無一人的自己，論優秀，我是不及他的。
不止這一方面，而是各方面。
我以為生活會就這樣繼續下去。在我和他之間，稀薄的親情就像空氣一樣，看不見觸不到，卻又實實在在存在著。
十五歲的暑假是我不長的人生中最悠閒的日子。父親終於有時間全心全意去處理他的工作，除了強行為我做飯，我並沒有什麼意見。叛逆期來得剛剛好，連同心底道不明的情緒。

那天，不過是六月底最尋常的一個夏日，陣雨澆不透被曬得滾燙的地面，反而讓空氣變得粘稠又濕熱，那感覺籠在身上就像蒸桑拿。當然，我那時還沒有蒸過桑拿，但我猜應該是這種感覺。
突然閒下來，我有些不適應。我今年不過十五歲，已經高中畢業了，在父親的建議下，報了他的母校。在過去的十幾年中，我就像是在追趕時間。現在不必了，我躺在床上，手邊的柜子上擺著我和父親的合照。以前沒有注意，現在仔細看看，我什麼時候變得和父親這麼像了——照片上的兩個人，相似的面容上掛著同樣虛假的微笑，不像尋常父子那樣靠得很近，隔開的距離有些欲蓋彌彰。
我看著照片，忽然覺得有些煩躁，於是伸手將它扣在柜子上。
這是我第一次自己動手做東西吃，我選擇的是熱香餅，因為它看上去簡單可行，也因為父親口味偏甜。步驟我已經背得滾瓜爛熟，材料也在上一次和父親一起去超市時買了，原本是他要自己做的，但是他沒有時間。或許，他也已經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買的低筋麵粉了。
如果只是把雞蛋打破並不困難，但是在將蛋清與蛋黃分開，以及處理碗中混在蛋清中的蛋殼時，我花了不少時間。我有些理解父親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廚藝也沒有進步多少了。剩下的事交給打蛋機，我站在一旁，將油倒進了平底鍋。
加糖的時候不小心比預計倒多了一半，我只能自我安慰，父親他口味偏甜，或許這是在他能接受的程度內。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油燒熱了，我正想像著也許父親會欣慰地說「精忠長大了」，又也許會說：「還是太甜了，下一次可以少放一些糖」。一滴熱油濺到我的手背上，我並非故意，只是下意識收回手，鍋沒有放穩，熱油大部分澆到了右腿上，還有小部分在手上。
一時間伴隨著疼痛感匯入腦中的思緒雜亂無章，一會兒是我搞砸了，我將廚房弄得一塌糊塗，一會兒是幸好熱香餅並不需要太多油——但最深刻的還是疼。這是我與父親一起生活的五年中第一次哭。
從玄關處傳來的腳步聲逐漸向廚房靠近，雖然搞砸了，但是空氣中還是瀰漫著甜味兒。或許就是這點味道將父親引進廚房。我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他竭力讓自己表現得無辜一些。
父親什麼也沒說，抱著我去了就近的診所。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我只能確定他生氣了。
「爸……」
他低著頭看我，身後是夏天的夕陽，光線明亮，周遭的空氣也熱而粘著，即便如此也暖不透他的那雙眼。我於是重新低下頭，不再說話。
頭頂傳來一聲嘆息。
處理了傷口之後，還是父親抱著我回家。
天氣太熱了，熱得讓人難受。我躺在床上，腿根蹭過床單，蹭過薄被，甚至枕頭，熱度沒有絲毫消減的意思。就在我為此煩惱的時候，臥室門被敲響，隨即被打開。
「精忠，我幫你洗澡吧。」
拒絕的話來不及說出口，我的身體已經騰空。在父親臂彎之間的我，像一片輕飄飄的雲，看著他眼中的蔚藍，那些不知在何時變得怪異的情緒都被拋之腦後。沒有必要思考太多，這不是一道題目，是個常識——雲總是被天空包容接受著，哪怕它變得奇形怪狀。
直到進了浴室，我才意識到事情不妙。叛逆來得太過突然，下身的熱度還沒有消散，甚至因為父親滾燙的懷抱變本加厲。傷口被很好地包紮起來，不能碰水。同樣受傷的手也是如此。
平時寬闊的浴室突然變得逼仄，連同空氣都變得不足，我只能通過不斷加重呼吸來避免窒息，但和我在同樣處境中的父親卻顯得從容不迫。他像是沒有看到我被打濕的內褲，沒有看到那塊被支起的布料，動作很輕地幫我剝下衣物，替我淋浴。
水流打在皮膚上的感覺很好，緩解了心頭的燥熱，但身下的東西越來越精神，在沐浴露被貼心而均勻地抹上腿根時，它徹底變得堅硬。
臉頰像是被人扇過一般發熱發疼，我低下頭，聽見父親的笑聲，很輕的，沒有惡意的。
「精忠長大了。」
雖然過程很失敗，但是我還是聽到了這句話。
「爸，我不能自慰。」被鼓勵著說出了這句我幾乎不可能說出口的話，我卻沒有得到滿足。
父親仍然在笑，他的手指並不觸碰那裡，但我更難以忍受了，汗水從額頭滲出來，也從剛才淋過水的後背滲出來。我所求只不過是在水流中得到釋放，但是事情開始變得失控起來。
我被浴巾包裹著擦乾水痕，只有頭髮是濕的。我被抱回臥室的床上，然後看著父親的唇一張一合。
「稍等一下。」出了浴室，我才聽出父親聲音中的沙啞。
躺在床上的時間變得難熬。父親只是短暫地離開了幾分鐘，我卻覺得像是離開了幾個鐘頭，甚至更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回來。我閉上眼，試圖醞釀睡意，但身體的任何地方都清醒著。
一個冰涼的觸感自臉上傳來，我掙扎了一下想坐起來，卻被一隻熱得發燙的手按住。
「別動，只是睡眠面膜。」
隨即我感覺到床面下陷，父親的動作很輕，有聲音自我的上方傳來：「進行特殊按摩是嗎？好。」
要怎麼形容那種聲音呢？我忘了說，父親平日裡的聲音很是溫柔，但是並不會讓人覺得女氣，像化雨的春風，也像四月街頭飄飛的柳絮。但絕不會是這種濃厚而做作的腔調。儘管如此，我並不反感，而他也並沒有留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
空調的溫度調高，提示音響一陣之後便沉默了。在父親的指引和幫助下，我翻過身，趴在床面上。身上僅存的浴巾被揭下，隨即我感覺到有冰涼而粘稠的液體滴在了後背之上，又被塗抹在全身各處。
掌心與被觸碰的皮膚一樣灼熱，在我的背面上緩慢遊走。血液被自父親身上傳來的熱喚醒，又全然匯聚於下身，漲得發疼。
我的雙手不能動，腿也無法掙扎。我不敢想像自己現在的姿態，耳中越發沉重的呼吸，鼻間忍不住的悶哼，甚至是幾乎要自唇間溢出的呻吟，都讓我無措。
父親攬著我的腰，再次翻過身，與他面對面。我忽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公平，他為我戴上睡眠面膜，而將我看得一覽無餘。
熱轉移到手臂、胸膛，然後是小腹。我強撐著不發出聲音，卻忍不住細細顫抖。不知道是被按到了什麼地方，一陣陣酸痛襲來，讓我連想直起身的力氣都不剩。比起手臂和胸膛，下腹被著重照顧著。但最渴望被觸碰的部位仍然被冷落著。
隔著面膜，我感覺到自己眼眶也在發燙，從其中溢出的水被吸收。也許還發紅了，我猜想。我不捨得放空思緒，錯過這份體驗，卻又難以壓制心底的羞赧。
父親也許將我的糾結全然看在眼中，只是默不作聲，也可能根本沒有注意。他只是用手指，用掌心，讓我從緊繃到放鬆，直至在他的掌下完全化開。
那雙手終於移到我的雙腿之上，僅僅是牽引著我的腿向外彎曲，便讓我無法停止顫抖。那雙手只在左腿的內側按壓推動。
我無法控制自己發出聲音，感受到父親將我的雙腿分開，架在他的雙腿上。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我全然不知，懼怕而期待，胸腔被劇烈跳動的心臟敲響。
自那雙手觸碰到我身體最柔軟的地方開始，我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脆弱敏感的球體被握在掌中搓揉按壓，被提起向外拉伸。疼痛與快感交織著，就像我每次面對父親時的情緒一樣。
「請放鬆。」
仍是女人一般的聲音，可是他麻痹不了我，這聲音只提醒了我，我在自己的父親掌下貪歡。
指尖不知何時移到了會陰處，提拉的動作，自私密之處傳來的感受將我整個人都撕扯開來。我的雙手不能動，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咬著手背，不願再發出這樣的聲音。我只能哭喊，不敢叫一聲父親。
到後面我甚至不記得父親做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射在父親的手中。
睡眠面膜被摘下，體液被父親貼心地擦拭乾淨。
我的喘息聲還沒有停，開始耳鳴，有些聽不清父親說的話。也許是看我的表情太迷茫，他覺得很新奇，他竟然在笑。
直到父親為我蓋好被子，離開我的臥室很久以後，我才想起來他說了什麼。他說，等到我十八歲，便帶我去泰國。
我曾說過，父親有過保護的傾向。自從那次廚房事故之後，一向溫和好說話的他，完全剝奪了我進入廚房的權利。不過這不影響什麼。
同樣的，自從十五歲的意外以後，除了一句約定，我和父親之間沒有任何變化。稀薄的親情依舊在我們之間橫亘著，我不難過，當然也沒有開心的理由。
本該如此。本該如此。

十七歲，我參加了一場盛大的葬禮。
史艷文一生交友甚多，是不善交際的母親的反義詞。前來參加他的葬禮的人絡繹不絕，每個人都頂著七月毒辣的陽光前來。
我沒有哭，因為這一次，不會有人再半跪著與我平視，遞給我一張散發著淡淡香味的紙巾。
生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除了我的三餐。我還沒有學會自己做飯，看來在廚藝上，我是繼承了父親的不擅長。但和他不一樣的是，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學習，無論是學習做飯，還是學習一個人生活。

大學畢業後，我獨自去泰國旅行。在出發之前，我做足了功課，去接受「特殊按摩服務」。
從事這項工作的人大多是女性。我不在意對方的性別，也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入流的營生。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著濃重的女性的聲音。他當年模仿得很像，但我無法從工作人員的聲音中找到他的影子。
性器在按揉之中勃起，在結束之際得到釋放。與此同時，我開始流下十七歲那年欠的眼淚。
平復情緒花費了一點時間，隨即我整理好衣衫，就像來時那樣，看上去是個身處陽光之中的青年。
在臨走之前，我去交費，工作人員卻堅持不收。我想她們應該是會錯意了，我並非是在難過，也並非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錢而流淚。
直到我踏出店門時聽見那句——
「他看上去好悲傷，是想起自己的戀人了嗎？」

看，她們果然是會錯意了，他才不是我的戀人。

fin.

沒有什麼如果，我一定會跟去。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