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2 「談無慾」片段　七月，遇（二）11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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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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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10樓發表於: 2014-08-04 00: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七月，遇（一）

-

一路鬼氣森然，素還真手持般若，劍鋒傾動，俐落挽了個劍花，適時擋去一股勁風。巧得閒隙，閉眼靈探，卻依然覓無結果。倏地，再一道陰風襲來，只見他腳踏八卦，一個迴身疾如箭矢，順勢往生門而去。

不意，「素還真……」一個久違的聲音，清亮在脫身之前，阻了他的腳步。

他定眼，収束心神，看似不經意，手上般若卻是攥得更緊。

此時，四周煙瘴漸慢消散，空氣中飄逸著若有似無的清淡果香。

熟悉而放肆，透著鼻端直進肺腑，氣息驟然緊繃。

尋著香氣曲折，周圍景物在眼前不斷變化，奇詭莫測。

思起，自四月大雪開端，一連串擾動秩序的異象接踵而來，直到七月鬼門大開，一切突如其來，全部倏然而去，只留餘憑空現世的大片迷霧森林。

除非鄰近，這原該也不會有人輕易發現，可它就大剌剌橫在無慾天的位址，如此張揚，要人不來關切也難。

至此，不僅一頁書、劍子等前輩曾來關心，幾次探查下來，這片森林不見人煙，裡頭雖然含藏許多五行八卦奇門陣法，卻不帶任何傷人的暗器陷阱，頂多就瘴氣迷霧，也就沒了。眾人雖得以稍喘口氣，但也不敢大意，再說它給占了這，那無慾天呢？幾經商量謀劃，也曾齊力試圖摧毀，沒想掌勁於它，竟如海市蜃樓般，一瞬掌風劃破迷境一瞬卻再凝聚重生，來回幾次，一時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密切注意，再作計畫。

沒想這回……「素還真，你不該來。」話方落，一道沉實的氣勁悍然襲來。

驟變，發生在陣法接換之際，未及看清，就已生變。

這聲音？雖是一路防備，還是因心底的異樣而有遲緩，就見素還真頃刻以般若急擋，卻因真氣凝集不及而被擊退有五、六步之遠。只電光石火間，待緩過氣，真氣繞走，他凝神以待，抬眼望去，「藥師！」一聲飽含驚詫的名號，訝然脫口。

藥師，慕少艾？

甫驚愕，熟識的暖黃不見昔日慣常的言笑晏晏，卻是出手狠辣的沉冷漠然。

片霎襲來的身影，不容錯認的眉眼，素還真滿心疑問，苦無可問之機。

剎那，名劍與煙管的攻防，內勁和招式的較量，心中存有疑慮，素還真每到緊要自然留手，對方卻是一逼再逼，不留情面。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轉瞬，乘隙欲拿，指才觸上穴位，指下身軀竟然忽地消失。隨即空間不復，迷霧瀰漫，瘴氣肆虐，哪裡還有什麼暖黃故友，清冷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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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11樓發表於: 2014-08-12 23: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七月，遇（二）

-

七月所遇，作不得真？

可那香氣還盈在胸中……支著額，長指揉捏在眉心靜思，昨夜的境遇，著實讓人好想。閉偃的眉目，經夜的折騰，難得顯了幾分倦意。

古來鄉野聊齋，鬼樓、天忌、陰陽師……

接引彼岸花事了，幽冥、地府、忘川……

環節隱約相扣，卻又不得其門，素還真兀自琢磨，冷淡了旁邊，來人卻也不以為意，一張椅坐得閒情恣意，自斟自飲，自在吞雲吐霧，安靜從容。

「開到荼蘼……」念頭繞繞轉轉，不慎糾結，素還真眉間皺摺更深，嘆息般的低吟出這麼一句。當下即聽得一優雅儒音：「素還真，汝痴了。」聞言，他忙收攝心神，運氣調息。

一會，他方危坐，禮貌招呼了聲：「前輩。」也沒疑問，也沒動容。好似這人本該在此，所謂失蹤詐死，稍早的等待皆如白駒過隙，不值一哂。

如此，疏樓龍宿只淡淡飄了眼，嘴邊煙管淺吸，隨後再徐出一口白煙，別眼看向虛無，也不作聲。倒是素還真雖沒再吱聲，卻是省起主客，挽袖開始煮水沏茶，傾身添滿已是久空的茶杯。

如此來回，日幕越漸低垂。

夕陽橘紅照映，琉璃雕樓生彩，倦鳥歸，月顯影。

清晨黃昏，正是日月相遇時分。

各自捧杯，沉默的儒門龍首猶是沉默，素還真則瞥了眼遠方那抹透白瑩魄，心中略有所思，卻是沉吟更深。

末了，月上枝頭，手中杯冷茶涼，誰也不見動靜。

忽地，一聲歎息，趁夜輕逸，幾不可聞。

接著桌上一杯水盪漾，桌邊紫龍瞬息無影，只餘風中，淡然一句：「雖不真，卻也不是假。」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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