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9 遊子吟-4（龍劍）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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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篦

若有人兮山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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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4)

10樓發表於: 2012-03-2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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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子吟-4（龍劍）

　　
　　就在劍子離開龍宿大宅不久，一早被便龍宿派遣外出的默言歆已然來到城郊一處樹林中，也是上次劍子獨自採取野菜落難之處。偌大無人的樹林裡，只見他似是尋著什麼氣味一路往深處走去。原本一開始還有人跡踩出的小路，但他愈走愈荒無，愈走深入，最後只得邊走邊撥開高及腰部的雜草。走了一陣後，他嗅出了瀰漫在空氣中的水氣，於是便加快了腳步前進，只覺路愈發難行，最後只得困難的在一片汪洋草海中前進。
　　
　　終於，他在一片靜謐的湖水前停下了腳步。
　　
　　本來少有形色的面容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那是一片倒映著山光水色的湖，雖然隱匿於樹林中，卻毫無茂密枝葉遮蔽，任憑陽光直射湖面，映出無數變幻的藍綠波光，風起漣漪，幾隻蜻蝏點水而過，最後落腳在湖邊幾隻正在覓水的動物身上，彼此相安無事，一切安好。
　　
　　默言歆見此情景，滿心驚奇，目光尚在逡巡中，卻見他此行所需採的藥草就在湖畔長了滿滿一片，驚奇之餘，也滿心歡喜的準備上前採擷，豈料，就在他欲踏出樹叢之際，一隻手從後方欲搭上他的肩。默言歆本就是極為謹慎的個性，孤身在外，自然不會毫無防備，就在那隻手欲碰觸到他的肩膀時，他幾乎是出自本能的反手扣住那隻手的脈門，順勢轉身就要查看來者是誰，殊料，魔高一丈，他還不及轉身，本來以為制住對方的手卻被一個巧妙的格擋反讓自己落了下風，讓自己被扣住了脈門。
　　
　　默言歆想轉身，脈門卻被死死扣緊，不敢輕舉妄動的他只得被迫直視前方湖水。
　　
　　「這裡不是你該來之處。」來人的聲線散漫中又帶著一絲嚴厲，默言歆極力搜尋印象中誰有如此聲音。
　　
　　「不用想了，我不會是你知道的任何一個人，此地生人勿進，就算……你不是人也不例外！」
　　
　　來人語才落下，默言歆還沒不及反應，身體便隨著被扣住的手讓對方帶出一條拋物線的狠狠摔在地上。也不知那人使的什麼方法，讓他這一摔痛的直打回原形，四腳朝天的摔進半人高的草叢裡發出動物的哀嗚。
　　
　　「回去告訴你家主人，這裡不歡迎他與他的狗，再接近這裡，我不會留情。」
　　
　　默言歆自詡也算是有點道行，如今卻被輕易放倒又讓人摔回原形，心知這回是碰上了硬角色，只能掙扎著起身，在那人尚未再次對他出手前，邁開四肢奮力在荒煙漫草中跋足狂奔，任憑自己一身漂亮的毛皮被乾枯的草枝劃傷也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藺無雙只是冷眼看著那隻即使四肢著地也足足有半人身高的狼犬倉皇而逃，從鼻子哼了一聲氣，雙臂環胸的轉過身，只見一直待在身後的蒼正彎腰要去撫摸一隻野鹿的頭，但那隻野鹿卻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連逃走的力氣也無，只是四肢攤軟在地，瑟縮成一團的在地上發著抖。
　　
　　「你在做什麼？」話問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就後悔了，依蒼的個性，大概只會有讓人哭笑不得的回答。
　　
　　「我見牠的鹿角挺漂亮，想摸摸罷了。」蒼聞言直起身來，只見藺無雙甩了甩本來收在胳膊上的拂塵，清風一帶，便將那隻鹿扶了起來，那隻鹿終於像是回過神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轉身便是狂奔，彷彿身後追著一頭窮凶惡極的野獸般。
　　
　　藺無雙的目光追著那隻鹿一下子竄進樹叢裡不見蹤影，回過頭來便道：「一下子就溜不見了，看人家多討厭你。」
　　
　　「既是動物的本能，牠們要懼怕我，我也無能為力。」蒼聳聳肩，顯然一點罪惡感也無。
　　
　　「你呀……」藺無藺拿他沒辦法，只好道：「閒話休提，與其討論一隻膽小的鹿，不如談談剛才那頭不怕死的大狼犬。」
　　
　　「不就是一隻要主人，不要命的忠犬，有何可說？」
　　
　　見蒼藉著法術之便，直接行走在湖面上，意圖穿越湖面慢慢靠近對岸尚在飲水的動物，果不其然，那些動物見他走過去，一個個嚇得跋足狂奔，才不過一下子，對岸便空蕩蕩的，不見半隻動物。藺無雙不禁感嘆，即使蒼的外表是如何安全無害，但對於靠本能生存的動物們，他無異是一頭偽裝成貓的大老虎。
　　
　　「別白費力氣了，這林中的動物皆有靈性，你接近不了他們的。」
　　
　　「是嗎？」聽見藺無雙的話，蒼彷彿變戲法般瞬間消失在湖中心，下一刻便來到他面前站定，「那我現在站在你面前，你不逃嗎？」兩人身高相差無幾，距離近的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藺無雙盯著蒼那雙看似溫和無害卻讓人難以直視的目光，最後仍是避開了。
　　
　　「我不想討論這個。」藺無雙顯得有些狼狽的走開了。
　　
　　蒼見他如此，也不勉強，於是便回到正題，「他不過護主心切，你又何苦為難。」
　　
　　「這裡是我的地方，我愛讓誰來便來，愛讓誰走便走。」藺無雙靠在一旁的大樹上，枝隙間突然竄出一隻小松鼠，一下子跳到他肩上，狀似親密的磨蹭著。他用指尖搔了搔牠頭頂的毛，然後又頑皮的以食指將牠彈開，松鼠往受力往後滾了兩圈，一下子又鑽進枝葉茂盛的樹葉中。
　　
　　「還真任性。」蒼來到方才默言歆想摘取的藥草前細細觀看，想看出什麼端倪。
　　
　　「七夜草，隨處可見的植物，對人類來說與雜草無異，但對稍有道行的妖類來說卻是療傷聖品。」藺無雙邊說著，邊為自己的話皺起了眉頭。
　　
　　「既是隨處可見的植物，他卻特地到此地來摘取？」蒼就著藺無雙的說法推出一個疑問。
　　
　　「也許是被『那個』吸引過來的吧……」藺無雙瞥了一眼湖心的方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毫無異處，但蒼自然明白他指的『那個』是什麼。
　　
　　蒼聞言也跟著望向湖心的方向道：「也好，總有一天要面對的……」

該該人生路

↑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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