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2 【羽慕半架空】無題卷三(下)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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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hs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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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4)

10樓發表於: 2011-05-22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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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金蟾齧鎖燒香入(下)

翳流首座的生活，倒比認萍生原本想像的要閑散。
一年一度的祭蠱大典尚有數月之遙，而每月朔日的百毒會也才剛過不久。初到翳流，他著實悠閒的好好睡了幾天的午覺。

這日午後，認萍生正在院子裡賞花抽煙，一名僕從突然前來稟告：「天來眼，芙蓉骨兩位聖者前來拜會。」
「讓他們在廳裡稍候。」他起身整整衣冠，又擺手吩咐道：「焚上雲鶴香饗客。」
天來眼與芙蓉骨在廳裡坐了盞茶功夫，認萍生才施施然出來。
當日天之界限殿上光線昏暗，未曾瞧得真切，此刻天、芙二人見他手裡托著暖玉煙管，身形瀟灑步履從容，饒是他們素以容顏自矜，也不由暗暗讚嘆，好一副漂亮的皮相。
就不知道是不是個繡花枕頭，外面好看裡頭空。
不等認萍生開口，天來眼搶先拉著芙蓉骨起身長揖：「四閣聖者天來眼、芙蓉骨見過首座。」
認萍生微笑回禮，卻是徑直坐了上首：「怠慢兩位了，請坐吧。」說著執起煙管吸了兩下，又長長呼出一口氣，神態甚是閑散：「既名四閣聖者，想來該有四位才是。不知醒惡者、莫虹藏二位……」
天來眼聞言陪笑：「教中近日來了貴客，醒翁忙於接待，不克分身；莫四弟前兩日染了風寒，因而由我二人代表前來拜謁，還請首座勿怪。」
認萍生明知莫虹藏是因不服自己才不肯前來，也不戳穿這層窗戶紙，只揀些教中的規矩習慣之類向兩人探問。
須臾侍童捧上茶盤，盤裡整整齊齊擺著一把壺並三只瓷杯，認萍生一擺手，侍童便執壺在杯中注入新泡的茶水，然後恭恭敬敬的將茶盞分別捧到三人面前。
「這茶名為碧螺春，是認某自中原帶來；另有個很切合的名字，叫做嚇煞人香。」認萍生抿了一口茶，「可惜沒有好水，糟蹋了。」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端起茶杯在唇邊一碰，「確是香氣逼人。」
敷衍了幾句場面話，天來眼和芙蓉骨便告辭離去，留下几上仍泛著澄澈茶色的兩杯茶。看著絲毫未動過的茶水，認萍生煙管輕叩茶几，嘴裡嘆道：「唉呀呀，真是暴殄天物……」自斟自飲著，喝完剩下的茶。

幾天後，天、芙二人就察覺有些不對勁。
在翳流接觸到各種各樣的毒物是家常便飯，而長期親毒的結果，翳流上下多少都有些抵抗毒質的能力，兩人長期研毒配毒，抗毒本事自是精深。然而近日來，卻屢有在試毒的過程中岔了內息的情況出現。正趕上南宮神翳研發「無盡」到了緊要關頭，這種種跡象便更為明顯。
莫非上次拜望認萍生，已被他做了手腳？天來眼和芙蓉骨私下密議時雖曾想到這點，卻又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天兩人去時都隨帶著辟毒的藥物，在那裡滴水未沾，就連潛龍閣的焚香事後都被他們收買侍僕弄了些出來，確認過並無毒性。
難道……會是「無盡」的副作用？
心懷疑懼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告了病假。

認萍生投奔翳流後遇上的第一次百毒會，場面有些冷清。
醒惡者請命送前些日子造訪的西南蠱后回去，天來眼和芙蓉骨又告假，四閣聖者一下子少了三個，唯一在場的莫虹藏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但認萍生渾不在意，行禮如儀，順順當當的辦成了他到翳流後的第一次盛典。
會後教眾各歸其職，認萍生也踏著悠閒的步伐回他的潛龍閣。
「都準備好了嗎？」一踏進門他就問道。
「是，水已燒好。您吩咐的七種藥草也已備妥。」侍僕垂首回答。
認萍生聞言，讚許的點點頭，一揮手，眾人都退了出去。
誰有那個狗膽，敢留下來看首座大人……沐浴？

半人高的銅鼎裡，十來條毒蟲蠕蠕而動，認萍生仔細的將磨好的藥草投入鼎中，又點起一炷曇華香。待香燃盡，他便將預先備好的熱水整桶倒入鼎中。
唉呀呀，老人家真是殘忍，若那些毒蟲也會出聲，想來此刻該是哀鴻遍野吧。
認萍生輕笑著，往鼎裡又吐了口煙。
現在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衣袂微飄，無風自揚。認萍生眼前一花，房中已多了一個身影。
哈，想東風，東風就到。
只不過……認萍生眨了眨眼，來人雖然背對著他，看不見面容；但這一身白衣勝雪，好像不是他那一天到晚穿得灰鴉鴉，卻又偏要配上恐怖的酒紅色披風和頭巾的損友？

「你就是慕少艾？」那人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不過這聲調語氣……總感覺似曾相似啊？
「正是。」不管怎樣，還是盡快把事情搞定的好。
那人聞言回過身來，視線相交，兩人皆是一愣。
「怎會是你？」
「唉呀呀，沒想到信使竟然是你。」煙管輕敲腦門，「我們又見面了啊，羽人非獍。」

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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