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6 《非關正義》番外，《套頭毛衣》卷三　（愁衛現代）　11F更新|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6 《非關正義》番外，《套頭毛衣》卷三　（愁衛現代）　11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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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玥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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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10樓發表於: 2009-09-26 16: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法雷米爾君

對不起真的久等了（懺悔）果然還是沒辦法丟下這兩隻不管，努力爬回來中XD
話說，知了兄貌似被琉璃寫得很像只會在某種晚上活動時才會特別主動的大野狼阿（大笑）
衛小私真的要注意了XD

再次感謝，我回來了（抱）

瓔美子君

謝謝您的認同，在琉璃的印象中，衛小私應該是那種會對於自己的感情都相當頑固的人，應用在感情上相信也是如此。
因為還會感到痛心，所以愛不曾死絕不是^^

咳，是的，琉璃從來沒有這麼確定這是Happy End ^^

LSASM 君

親還請息怒阿XD
果真知了兄是徹底化身為大色狼了，然後衛小私真的很纖細啊，他們兩位一整個讓琉璃寫糾結寫到莫名有快意啊（毆）

這邊知了兄和我都一併收到警告了XDDD

禹萱君

不好意思讓您心痛了，讓琉璃來給您惜惜（毆飛）
學弟是真的很喜歡衛小私阿，但是小孩就這麼突然蹦出來了也沒辦法（啥鬼）
真的感到非常認同您說的，感情有時候阿沙利一點，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其實果然這兩位的隔閡是因為我嗎（笑）

獨飛孤燕常伴心，

似冰似水似柔雲；

天書碧玉凡情落，

琴音幽遠相思林。

頂端

心玥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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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11樓發表於: 2009-09-26 16: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卷三

我們總愛閱讀關於男女主角永遠快樂的結局， 88+J(^y>
L)_L#]Yy
對於彷彿絕無凋零的愛情神往不已， xcN >L
`f%sq*O~
但卻從沒人知道永遠真正的距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成了一個習慣聽雨的人。

　　租來的套房公寓，狹隘的單人床上鋪了一層特意渲染得憂鬱紫藍色天鵝絨，他穿著那件十年前男人撲紅著臉細細針織的白色套頭毛衣，床邊矮茶几擺上一只兔子造型煙灰缸，設計成凹槽的兔耳，小小白色煙管正傾注餘生地喘息。

　
　　天幕低微，而雨聲隆隆，煙頭發燙的地方連捲成一縷暗影，與窗外融為一景。

　　乾咳兩聲，但覺全身發軟無力，由各種跡象研判，他仍保有意識沒高燒成白癡，實屬萬幸。

　　視野範圍模糊發白，雖然牆上掛鐘細長的黑色指針似乎硬生生裂為雙胞，單從指示方位，或多或少還足以斷定下午一點。

　　才結束部門裏一件動輒千萬資金的融資交易，對方是愁落暗塵任職的貿易公司，因為準備拓展亞洲市場，男人簡單一襲勁黑西裝，開始談起生意。

　　有那麼一刻，他恍若曾經生澀而質樸的大男孩，已封印在記憶與往昔。

　　其實這筆生意，他原本囑意推遲，畢竟公私分明，除了時有偶爾的床第關係，他不想彼此過多牽絆，到頭卻一敗塗地。

　　但男人卻僅是眼神一派清澄，執意而堅定。

　　昨晚他們總算成交簽字，雙方遞交合約書的同時，一股解放歡慶的餘韻似乎正在發酵，男人從軟沙發一躍而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極不合身分與年齡地大伸懶腰，贏來女部屬銀鈴笑語。他將一切收進眼底，仍舊習慣沉默不語。

　　時近午夜，衛無私已感微些醉意，他朝一群因為小週末決議放縱玩瘋喝掛的部屬告別，人還沒走到門口，愁落暗塵隨即亦步亦趨跟著上前，他只是杏眼微瞪，一掌拍開貼熨肩頭的熱度。

　　離開小店時，天空正飄著雨，不死心般，愁落暗塵打起傘遞將上前，這回他是真切擺起臉色，『除了工作，我們沒有任何私交，你應該記得約定。』

　　他逼自己狠下心，在相同場域，他們最多的聯繫，僅限於久未交集的學長與學弟。

　　如此一來，他才得以暫時馴服太過親密的時間與距離，粉飾太平。

　　當他在情喃床榻間提出此一但書，愁落暗塵臉色霎時轉換得教他迷疑，那是種即便沮喪或哀戚也無足形容的凝重氛圍，然而他只是別過頭，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我記得。但是學弟關心學長，應該沒關係。』愁落暗塵像終於憶起般苦笑著，他知道衛無私始終堅守一道距離，那是他們誰也不敢率先跨越的壕溝，但他依舊死命拽著幾欲崩毀的牽引，宛如初嚐潛水者，拼命試探溺斃的深度。

　　『不需要，把傘收回去。』衛無私試圖一字一句緩慢低訴，希望聽之者感到冷然而淡莫。

　　『學長你拿著，我會搭計程車，反正可以報公帳。』毫無介懷的，男人將傘柄望前推進，當真一痞天下無難事。

　　『囉唆，叫你拿走！』

　　衛無私一舉奪過傘，將之收回傘套並往愁落暗塵懷裡丟，動作有些粗魯，反之男人倒是靈敏順手接收，再復抬眸，那哽噎於咽喉，未曾受正視的思念，已隨那人削瘦身影，溶鑄在雨跡之中。

　　重新抄起手機，螢幕顯示有八則簡訊留言和二十三通未接來電，酸軟指尖嘟嘟哒哒地操作起按鍵，公司同事有七通，留言三封，大抵詢事而來，其他全歸類為麻煩來電，那組由一開始就給他帶來極大矛盾的十碼數字串。

　　代表撥出的鈴聲在耳畔作響，時間彷彿歷經很久，遠方才終於接通。

　　「學長，你總算接……」稍嫌失禮截斷，衛無私此刻頭痛欲裂，打算速戰速決。

　　「…不去了……」才一開口，他便就後悔，那是股彷若三日三夜未有滋潤的嘶啞與乾涸，現在這麼做，有種求助於愁落暗塵的錯覺。

　　「學長，你的聲音？」對方似也察覺異狀，語氣顯得焦躁起來。

　　「我說不去了。」不覺提高音調，卻又匆匆結束對話，信手扔開手機，衛無私將全身埋進棉被，但覺體內空氣都要咳乾。

　　意識登時朦朧起來，他似乎從一片白茫與霧色，窺見圍繞大樹玩捉迷藏的小孩。他也曾經近乎執迷地戀上躲藏遊戲，一群孩子團聚著猜拳，剪刀、石頭、布，直要猜到最後一人當鬼，面向公園裡最大的老榕樹瞇起眼睛，其他小孩便就一哄而散。

　　但是因為年紀尚為稚幼，不是那一處露衣角，這一回屏息得太奮力，要找齊全部人，並非困難。

　　事實上遊戲最招人神往的並非尋覓時彼此發現的驚呼，而是如何將自己藏匿，從「鬼」的視線底營造一處專屬的祕密空間，世界宛如即刻迅速傾蕩幻滅。

　　大概但凡是人都期望一處誰也不曾覺察的禁地，不論天地幾何流轉，人事物換多少遷移，縱然身為孩子的他們從來不曾領略，但是「秘密」的本質，既是本能，也獨具魅力。

　　他是他們裡頭最會躲藏的勝利者，最隱蔽的角落，掩藏的呼吸，他從善於躲藏的遊戲，變成隱藏自己。

　　表面上的他對世事莫不關心，情慾淡薄，誰也不看在眼裡，其實打從知道自己異於常理的感情，有一部分存續於體內的世界已經頻臨碎裂。

　　所以他慣於綁缚情緒與冀盼，真正深層的自己已經開始玩起捉藏遊戲，而他是那個終究尋索不到的鬼。

　　行年漸長，許多渴望的夢境在夜空顛倒，胸臆裡極欲勃發的心緒也所剩無幾，以歲月鞭飭，他學會壓抑，想像一點也不以為意的自己，只在午夜夢迴舔舐孤寂。

　　如同他的名，無私也無愛，縱使那份悲鳴在心底熱潮澎湃，他卻深信真正的愛情一旦行將至盡，最後也必然分離。

　　以愛為名，他只是早一步預見結局。

　　＊＊　＊

　　當已雞皮鶴髮的房東老太太從滿是斑駁痕跡的舊提包裡摩娑鑰匙，愁落暗塵但覺心口隱隱跟著顫抖。

　　「門開了，不知道他人是不是在家，你就進去自己確認看看吧！」老婦笑著，年邁而滄桑的臉容與天外微雨形成強烈對比，那是屬於長者獨有的平和與溫煦。

　　「謝謝。」他同樣泛起笑意，紳士般護送婦人下樓，然她只是搖了搖手，老態龍鍾卻依舊燦亮慧黠的眼眸似將一切看透。

　　回顧小房玄關，他將高級皮鞋卸下與牆貼齊，踩在暖調的木製地板，眼色渾圓，視線近乎貪婪地擷取。

　　小公寓玄關的擺設相當儉樸，只有一櫥酒紅色鞋櫃，在之上，宛若跳舞女郎的文心蘭正嬌豔綻放。他循線筆直通往客廳，十二坪大空間走一逕舒活風設計，色彩基調不外黑與白的純淨神秘，一如衛無私總予人的想像。

　　悄然推開臥室門，燈是熄的，城裡的靜謐與濛濛微光穿透整面落地窗，床榻上的纖弱身影正在酣睡，堤頂收放的胸膛，他像被蠻橫霸佔五感與神經，著魔似直盯隨胸口起伏的白色毛線，久久難以回神。

　　偶爾，衛無私會皺起好看眉宇，細微而不安的嚶囈，他不忍離去，便將大掌貼上發燙額際，也許是碰上涼意，那張熱病倦懨的小臉才得見紓緩。

　　頗具玩味與疼惜，愁落暗塵仔細審視此刻因病而顯得撲紅的精緻臉容，平素凌厲肅穆的氣息因熟睡而添增幾許柔情綽態，指尖描繪放緩了緊抿的唇線，他忽然莫名思念學生時代；那時的他可以浪費一夜好眠，注視衛無私睡顏怎樣也不嫌累，而發覺異樣視線的學長會大聲叫罵以掩飾乍紅耳根時的神態，也同樣可愛不已。

　　雖然可愛這形容單詞，並不適宜套用男人，索性努力尋找替代詞彙，但他還是泛起冥冥思緒，遂延至今。

　　大一剛入學那年，他看見安靜獨坐的衛無私，揉合強韌與單薄的靈魂，彷彿受到強烈蠱惑，他們相識，進而相惜。

　　同學笑他未來定是妻管嚴，現在已經什麼都學長說了算，打打鬧鬧升上二年級，他還不識人言可畏，直要到滿室紛紛議論，才頓覺耳邊一陣崩裂，嗡嗡作響。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對衛無私的情感究竟算不算愛，他也不明白，只知道自己逃得有些倉皇狼狽，還未發育的小苗，竟讓世俗與倫常輕易輾斬扼碎。

　　與此同時，女孩走進他的世界。

　　他們的纏捲驚心而動魄，震懾許多人，大四初冬的午後，女孩捧著肚，他毅然牽起她的手，連畢業典禮都放棄，手裡拽緊飛往未知的機票，一點彌補一點贖罪，迎向充斥荊棘的未來。

　　長年來他深信自己多麼愛戀神往著女孩，卻又禁不住數算起夢寐裡，因衛無私空洞而決絕的眼眸痛醒的次數。

　　傾君憐其實不似時下年輕女性，堅毅而果敢，當他們的愛情逐步風化，她同樣毅然選擇鬆手，女孩說她已經保留他生命最美好的一段，所以現在應該成全他歲月另外一段。

　　於是他挾以熱切重新踏上故土，卻猛然發現時光早已摧毀所有。

　　愁落暗塵笑得很痛，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永遠失去那抹笑容。

　　「無私…」愁落暗塵自唇邊漫晃出低喃，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因為無以確認對方心意而始終不願漏洩的親暱呼喊，和那時無異，唯有在夜色垂微時傾訴。

　　「唔……。」意料之外的，纖長羽睫幾下閃動，衛無私睜開迷濛雙眼，視線卻凝聚在男人俊逸臉龐。

　　該不是睡昏了？竟然連幻覺都出現…他應該不可能出現在他家的。

　　「學長，我不是幻覺。」讀出心聲般，男人換上從容神態。

　　「…你….為什…..」

　　「你在電話的聲音聽起來很怪。」兀自說著，愁落暗塵堂而皇之從浴室擰來濕毛巾，「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果然發燒了。」

　　「不、不用你多事。」抵拒著體貼，衛無私奮力想撐起身子，卻仍不敵虛軟重新倒回。

　　「不要起來，你還很虛弱。」

　　「閉嘴！誰准你進來我家的！」他試圖擺起怒容，然而贏弱語調怎麼看都毫無說服力。

　　「我跟房東太太說我是你親戚，她就讓我進來了。」一臉無辜，愁落暗塵決定還是把老房東上下打量與莫名竊笑的事放在心底。

　　衛無私忽然感到無所適從，曾經極力掩藏的自己，竟是如此輕易被掀動揭破。

　　近乎放棄地，他將自己重新埋回棉被，「你看夠了，可以走了！」

　　衛無私冷哼了聲，翻身背向男人，愁落暗塵的視線如針，他只得緊抿起眼，壓縮成一種揚棄絕決的狀態。

　　「學長你好好休息，我不會離開的。」

　　細訴呢喃，於焉起誓，宛若一只亙古流傳的咒文，刻印心版。

　　不著痕跡輕嘆口氣，愁落暗塵暗自猜想自己此刻的臉必定相當扭曲，那是種參雜寵溺與痛楚的情緒，交織於胸口，迭宕而洶湧。

　　不知是誰說過，一旦思過、念過、想過、愛過，才知道會止息的，只是呼吸。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