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2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羽慕) 卷九《雪落‧無聲》 20F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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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hs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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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2-01-20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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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11.24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五《雪霽‧相知》 8F

引用
引用第9樓moyashi于2011-11-25 08:52發表的 Re:11.24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五《雪霽‧相知》 8F : qC4-J)8Wk
今天看看日�是周五，于是起得很早想趁𤥢有䪴网速爬一下36看看有𤰉有你的更新……撴好今早挺幸�b网�G𤰉抽^^塳然除了布布其他版�都䪴不�{……（�^ Xdq, =;
u7=[~l&L
忍不住再看了一遍~第一章撴是𣊁得最虐了……塳然后面的�景很㗖馨但依然消抹不了�{�逝者如斯夫的�桑感…… LNZ#%R~r
itF+6wv~
私心𣊁得羽慕段子看𤥢越是平淡、无痕、�月鏠好就越是揪心，大概是�很主峥地想到他�本�G更幸福的，�o何他�在𣉞里无法龨手安好，以及少艾走了，𤶸�有一�人��F�j也相思𤥢生活。 eI}VHBAz
....... V"p<A

結果後續我自己拖了N久...(自抽)
感謝你總是能找到我想要表達的，這是我最大的幸運。
"𤶸�有一�人��F�j也相思𤥢生活。" 即是我竭力想描摹的，雖然筆力實在太鈍。
拖了很久重新寫下去，已經有些找不到感覺，請見諒>"<
也謝謝你的花~

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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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2-01-20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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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24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五《雪霽‧相知》 8F

卷六《雪消‧傷慟》

也許世上的一切，皆是合久必分。
遇見慕少艾之前，他以為三劫七大限註定無法改變。
慕少艾離開之後，他惘然地發現，改變的只是他對待這命數的態度；而命數本身，終是扭轉不了。
克父、害母、斷六親，損師、折友、絕恩義。
一生無愛。

一生無愛。
該應驗的，依舊一一應驗。

誰也不曾料到，帶來喜氣的婚宴會是噩夢的開始。
恍惚間，他的刀刃沒入了某人的身軀，而後是狂龍的刀刃刺入他背心；他負著師傅的頭顱殺進罪惡坑，然後是那人背著他奔往水晶湖……
走馬燈一般輪迴著，一切都在渾渾噩噩中發生。
等到清醒，眼前已是那襲浴血的暖黃身影，仍舊笑著告訴他，沒事了。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慕少艾如此狼狽的模樣。
淚，不可抑制地滑落。

之後幾天，慕少艾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他轉嫁了他的刀氣，修好了他的胡琴；卻始終不告訴他，外頭的情勢究竟如何。
直到那天，慕少艾拉起他的琴。
悠悠琴音流洩而出，是他平常所奏的悲調，卻似雜揉了些說不清的情緒。
還無力動彈的他，看著慕少艾一曲奏完，從白氣蒸騰的藥鼎中小心翼翼舀出半碗藥汁。
他投去探詢的目光，既是在問藥，更是在問事。但慕少艾卻只輕笑著搖頭，把碗遞到他唇邊。
遲疑片刻，他還是張口，就著他手裡喝完那碗藥。
──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了，除了相信慕少艾，他別無選擇。
只是藥才入喉，他就驚覺不妙。
傷重無力，口唇蠕動著發不出聲音，他只能將一雙墨眸死盯著慕少艾，眼瞼不甘地強撐著，卻終究敵不過藥性，無力地垂了下來。
昏過去的他，沒能聽到慕少艾對他說的那句暫別。

等他醒時，他們給他帶來了被鬼梁天下一掌擊毀的二胡，還有慕少艾的親筆書信。
「羽仔：
魔禍未已，蒼生遭劫。盼與燕歸人攜手合作，完成戡魔重任。此去經年，世上猶有良辰好景，望你緩行細品，莫辜負蒼天造化之巧。願許白首相見。暫別。」

暫別。
他像是不忍直視一般閉起了雙眼。
半晌，他再次睜開眼，才注意到背面似乎還有墨跡。
他將信翻過來，上面寫的是一副藥方，還有慕少艾的一筆附註。
--但願你用不上它。
他怔怔地望著那行字，久久沒有動作。

如果他沒有殺了鬼梁飛宇……
如果他沒有去找狂龍報仇身受重傷……
如果他沒有喝下慕少艾最後給他的那碗藥……
明知這世上沒有如果，卻無法不追悔那已經不能挽回的過去。
他捏著信紙的指關節微微泛白。空著的手攥得死緊，指甲刺出深深的痕跡，而他恍如未覺。

「羽人，素某知道你心中難過。」素還真不知何時開了口，「但是弦斷了，只能自己接上。」
「我明白。」他沒有回頭，只是一字一字地咬出這三個字音。
我明白。
所以我會好好活下去；只要是你的心願。

他極緩極緩地接上斷弦，哀音在谷中流淌。
而他知道，弦音止歇的那天，就是他該重新站起的時候。

戡魔的前一天，迷谷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
他一眼認出朱痕背著的那黝黑物事，是慕少艾留下的鐵箏。
只見朱痕默默解下背上鐵箏，放在他面前，而後便轉身要走。他忍不住開口叫住了朱痕：「朱痕，他……」
朱痕聞聲回頭。
視線相對，他不由得將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若不是他，朱痕不致親手送走今生唯一的摯友。他有什麼立場開口問他的遺言？
兩個人都不是善於表達心思的人，這般靜默的對望，倒弄得一旁的燕歸人感到莫名壓抑。

看著羽人那沉鬱的神情，朱痕心中也是思緒翻湧。
那天慕少艾向他提出易容的要求時，他一聽便明白過來：「保住羽人的方法那麼多，你偏偏選了一個最笨的。」
「錯了。這是最快也最有效率的方法。」慕少艾淡然道：「戡魔之事不能延擱，鬼梁少主的命也不能就這麼冤枉丟了。慕少艾身體如何，自己心裡有數，這副殘軀已不能再對武林有任何貢獻；羽仔年紀還輕，刀法精湛……」
他不等慕少艾說完便打斷道：「所以拿你的命，換他的命？」
「不只是換他，更是換中原千萬百姓。這筆交易很合算。」
他沉默下來。
慕少艾會出此下策，固然有戡魔大計的盤算，但為了護那隻呆鳥也是真。
相識數十年，他很清楚慕少艾對認定了的人事物，說什麼也要死守著的那份拗脾氣。
而他從來都拉不住他。

說到底，終究是自己放任了慕阿呆的任性，怪不得羽人。
一念豁然，朱痕先開了口：「他放不下的，只有戡魔大計，以及遺憾不曾看見你的笑容。」
羽人聞言，身子一顫。
「這口箏，是該放回這裡來了。」朱痕淡然道：「我不替人保管永遠不拿回去的東西。」
「我……明白。」他向朱痕頷首，「多謝你。」

後來，他完成那人戡魔的囑託；照著他最後的期許，在這漫漫紅塵中繼續顛躓前行。
生命的路那麼長。
他遇見很多人，也送走很多人。
每當有個人離去時，他總想，會在哪一天，誰送他最後一程。
然而來來去去的，始終是他目送別人遠去。
斷過臂，墜過崖，不只一次的重傷垂危，連他自己都已看破，身子卻硬是挺了過來。
就像是那句白首相見的誓言化成了枷鎖，禁錮著他滯留在這迢迢人生道上，半步也踏不上黃泉路。
直至皓髮蒼蒼，兩鬢成霜。

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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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2-01-20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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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20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六《雪消‧傷慟》 11F

好淒涼的回憶。
依稀能見藥師翩翩風采，如今只剩羽人孤身與二胡為伴。
看到慕少艾當初選擇替羽人，那時的哀傷又不自覺湧上心頭。
羽人冰冷的心敞開了，但當初真誠以對之人已不在世上。

[ 此帖被子芙在2012-01-21 02:2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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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2-01-21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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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1.20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六《雪消‧傷慟》 11F

引用
引用第12樓子芙于2012-01-20 20:31發表的 Re:01.20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六《雪消‧傷慟》 11F : +T-@5v[
好淒涼的回憶。 /rqqC(1
依稀能見藥師翩翩風采，如今只剩羽人孤身與二胡為伴。 ^gd<lo g
看到慕少艾當初選擇替羽人，那時的哀傷又不自覺湧上心頭。 [6O04"6K
羽人冰冷的心敞開了，但當初真誠以對之人已不在世上， h8em\<;

嗯，這正是羽慕這一對最讓人傷感的地方。
慕少艾用盡一切努力，只為了讓羽人卸下冷漠外表敞開心房。而事實上也只有在少艾面前，才是羽人最真情流露的時候。
然而最後當少艾終於用自己的性命換得羽人的重生時，也宣告了羽人卸下心防露出的真心再也無法被人完整的看見。
──唯一的那人，已經不在了。

另外謝謝落殘心*2的花~

[ 此帖被yunhsien在2017-04-18 17: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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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2-01-21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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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20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六《雪消‧傷慟》 11F

卷七《雪瑞‧年關》

雪下得越發大了。
雪降春前，瑞兆豐年。對務農維生的百姓而言，冬雪一向是他們殷殷期待的。
今年的雪比往年似乎又大些。紅磚牆，灰房瓦，木屋，草廬，原本形色各異的建築全給鋪上一層雪白，再分不出來。放眼望去，只是連綿起伏的一片白。
像落下孤燈。

人在江湖，四海為家隨遇而安。
東飄西蕩著走過這麼長的日子，羽人已不常有思念故居的情懷。但仍是相對地喜歡冬日。
惟其在冬日，陽光才更讓人珍惜。
就像比起峴匿迷谷，那襲暖黃在落下孤燈總是更加耀眼的存在，而不會隱入那鶯飛草長花茂葉實的爛漫春光中，難以辨清。

院裡的藥草凋得差不多了，它們將元氣收入根裡，蟄伏著等待來春。枯枝黃葉零落滿地，但他沒費神去清掃。
曾有人教他，不須掃除這些萎敗的枝葉，來年它們便是新生命的養料。
他還記著說這話時，那人是一副慵懶的語調，全然不同於最初近乎死乞白賴地、磨著他學習蒔花侍草時的模樣。

--為什麼我非得學這個不可？
--呼呼，這樣萬一我不在，這些藥草便不愁沒人看顧了。

他一直記著這句話。
不是沒想過退隱之後便在迷谷終老，畢竟落下孤燈早不再是個遠離江湖的所在。但試了幾次，始終無法久居；分明是有花有草，地氣又暖，幾乎說得上四季如春的地方，可生機越繁盛，只襯出幾無人聲的空寂。
曾幾何時，已經連這樣的寂靜都無法忍受？
他只好另覓歸隱的居所。
搬到現在的住處時，他本想將迷谷的諸多珍異花草盡數移栽，奈何小小一方院落，怎比得過迷谷別有洞天，最後只得挑著罕見珍奇的，每種移植幾株作數。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不過數日，院中敗草已被積雪埋得半點影蹤不見，白茫茫一片乾淨。只有幾株忍冬還巍巍伸展著枝葉，點綴些許綠意。
少了照顧草藥的活兒，他清閒許多，空下來的時間或編製風鈴，或活動筋骨；但偶爾也會什麼都不做，高臥窗下，任自己浸沒在回憶的浪濤中，在不知似苦抑甜的一幕幕往事中滅頂。

這天他也偷了閒，將躺椅搬到院子裡，閉目養神整整一個午後。
由於連日飄雪，天色本就昏暗，靜靜闔眼躺著，竟是渾不覺時間流逝。

外頭傳來拍門聲，夾著阿毛稚嫩童音的呼喚：「老爺爺！」
他翻身坐起，迎出門外，這才發現阿毛的爹親也來了，「有事嗎？」
阿毛爹雙手有些侷促地交握著，帶著憨憨的笑容：「之前若不是恩公幫助，咱們小毛連骨頭都沒影兒了。今天是臘八，家裡那口子多做了幾樣菜，想請恩公來家裡吃頓飯。」
「這……」他本想說不需要那麼麻煩，但見阿毛爹一派誠摯的神色，話到口邊又嚥了回去。

山野農家平常生活簡樸，一碗清粥、兩碟淡菜便能打發一餐。然而今日，羽人甫踏進阿毛家中，便有一陣肉香撲鼻而來。不算寬敞的客廳中央擺了張有些陳舊的木桌，桌上碗筷擺設已齊，除四色小菜之外，還有阿毛爹特地去肉攤子切的半斤熟肉。廳角小門拐過去便是廚房，陣陣灶火熱氣從門裡傳出，在空間中流動著，自有一股家常暖意。
望著這樣似曾相識的場景，他竟一時愣怔了。

阿毛娘正在灶邊看煨的臘八粥，聽到關門的吱呀聲便迎了出來。這是個十分爽朗健談的中年婦人，一出來便向他連連打躬：「恩人您可來了，上次小毛頑皮亂跑，要不是有您，只怕小毛早就……本來這麼大冷天不該讓恩公還出來吹風的，只是上次您匆匆就走，咱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總算今天您賞光來了，希望您別嫌招待簡慢……」劈哩啪啦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他竟是插不下口，只能微微頷首。
直到阿毛爹不知何時捧著一鍋粥從廚房裡出來，才打斷了阿毛娘的說話：「繧，恩公都還沒坐下呢，有妳這樣見面就講這麼一車話的嗎？連粥都差點糊了。」
「哎哎，看我真糊塗了！」阿毛娘一拍腦袋，忙讓著羽人上座。阿毛爹將整鍋粥穩穩地放到桌面中央，笑道：「這婆娘就是碎嘴，囉囉嗦嗦的，恩公別見怪。」
他只淡淡嗯了一聲，至於他們說了些什麼，他全沒入耳。

餐桌上的氣氛有點沉悶。
儘管夫婦倆不斷勸菜敘家常，羽人始終難以集中精神應付。
阿毛爹見他碗裡空空的，也不動筷子，殷勤地給他盛了碗粥，「臘八節吃粥，來年家有餘財，五穀豐收。恩公請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了。」
他道聲謝，目光落在碗裡，紅豆花生等配料顯然是特別多舀的，整碗粥看著色彩鮮活，頗勾人食慾。
亦是勾人回憶。
他不由癡了。
阿毛一家子不明就裡，見他獃獃地不動作，以為他嫌口味不好，也不敢問，只愣愣地看他。
感覺到那些殷切的視線，他只好舀了半匙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喉頭卻像是哽住一般，怎麼也嚥不下去。勉強坐了一會，他便托言身體不適，逃也似的告辭回家。
留下他們一家面面相覷的摸不著頭緒。

原來所謂永恆的傷慟，並不是讓人一直記在心上；而是當自己都以為已經邁過，它卻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再次出現，提醒著，這道傷口其實從未結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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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2-01-21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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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七《雪瑞‧年關》 14F

每逢佳節倍思親。
對一向孤僻的羽人來說，更容易觸景傷情。
在認識藥師之前，我想他也不在乎過節，直到認識之後，
才發現每個節日都會想起這個人，俱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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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2-01-21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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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七《雪瑞‧年關》 14F

引用
引用第15樓子芙于2012-01-21 11:07發表的 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七《雪瑞‧年關》 14F : 3Rv7Qx
每逢佳節倍思親。 ,^s
對一向孤僻的羽人來說，更容易觸景傷情。 mDMt5(.
在認識藥師之前，我想他也不在乎過節，直到認識之後， +8P,s[0<R_
才發現每個節日都會想起這個人，俱是煎熬。 ;?L\Fz(<

是的。
認識少艾之前，他不認識這些滋味。
等到他認識也習慣了，教導他的人卻走了。
感謝道友總能catch到我想表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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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2-01-21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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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七《雪瑞‧年關》 14F

卷八《雪飛‧合歡》

隔天阿毛爹放心不下，特地來看望他。他只答以身體不適，含糊應付過去。阿毛爹本想再邀他一同吃年夜飯，也被婉拒。
有些事，只有和特定的人一起才有意義。

總有些特別的日子或景色，會觸動人們心中不能撕扯的瘡疤。
一如離人見不得沒有缺憾的明月，過不了團圓的年節。

叮鈴，叮鈴。
他茫然睜眼，才發現午後小寐，不知不覺竟已是月上梢頭。朔風呼嘯而過，他不禁微微寒顫，隨手取了長衣披上。
竟也會怕冷了？
想想自己從上次動用真氣後內傷一直未能痊癒，近來變得嗜睡許多，體力也大不如前。
沉湎在回憶裡的時間越來越長。
果然是老了嗎？

偶爾，他會夢見他。
夢裡的他臉上沒有黥印，帶著暖融融的笑意，手裡還提著兩壺好酒。
--羽仔，老人家找你喝酒來了，賞個臉吧？
--慕少艾……
--嗯，怎麼了？
--……

叮鈴，叮鈴。
簷下的風鈴響成一片，在半夢半醒間恍惚聽來，竟有幾分像是自己的六翼風鈴。

「羽仔，你來了啊？」
慕少艾笑得溫雅。
「找我何事？」
原本已經準備出發前往南方誅殺滇西十煞，卻在這時候感應到六翼風鈴的呼喚。
不知道慕少艾有什麼要緊事……還是先來一趟罷。
這麼想著的他，在看到慕少艾那一臉輕鬆的神氣時就有幾分後悔了。
「唉呀呀，羽仔，今天可是除夕哪！」
「嗯。」所以呢？
罪惡坑從來不過什麼年節，只要狂龍哪一天沒發瘋殺人，就已經是最值得慶祝的大日子。至於落下孤燈，終年風雪，四季如冬，自也分不出一年三節。
「既然是除夕，當然要團圓吃年夜飯。」對羽人非獍的淡然，慕少艾倒也不惱，只是笑嘻嘻地來拉他，「再等菜就涼咯！」
他眉頭微皺，卻是沒有掙扎便由著那人將自己拉進屋裡。

一進門就能看出特別打掃過，平常堆在屋角的藥草不知收去了哪裡，桌上散亂的一摞摞書籍也都歸了架，擦拭乾淨的桌面上布著六色佳餚，有雞有魚，看來甚是豐盛。
「我們只有三個人。」平常生活簡單慣了，看到這樣的菜色，他顯得有些不適應。
「呼呼，年夜飯本來就是這樣的。放心吧，阿九今天可是從一早就沒多吃東西，專等著今晚大快朵頤呢。」
「哼，明明是少艾從一大早就佔著廚房不放，害我只能跟魚爺爺搶饅頭……」阿九話沒完就被煙管敲了下腦袋，「小孩子趕快坐好。晚飯後還有麥芽糖。」
聽到麥芽糖，阿九一對晶瑩的貓眼瞬間亮了起來，立刻乖乖地就定位。羽人也跟著坐下，一邊尋思，平常從沒見慕少艾進過廚房，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菜……

遠遠看著十分美味的菜餚，一近觀便露了餡。
鍋裡的飯帶著褐色的鍋巴，但一入口就可以發現米飯還夾生著。
一條魚煎得支離破碎，東焦一塊西糊一塊。
但至少上蒼保佑，它是熟的。
──羽人非獍這麼想著，默默的把嘴裡一塊還滲著血水的烤山雞吞下肚去。
看看一旁的阿九，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慕少艾也是神色自若，想來是早已慣了。

飯後，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每年都做這樣的年夜飯？」
「當然，除夕怎麼可以沒有年夜飯呢？」慕少艾的語氣自然地像是老師在開導學生一般，「不過今年找你一起來，所以我多做了點菜。」
羽人默然。
這傢伙的胃到底是什麼做的？！

隔年除夕一早，慕少艾睡得迷迷糊糊間，被一陣刀砧相碰的響動驚醒。他披衣起身四處查看，便見羽人解下了長衣，一身短打扮正在灶下忙碌。
「羽仔？」
羽人抬起頭，神色多少有點不自然，「我只是來幫忙。」
「唉呀呀，這樣啊。」慕少艾笑得燦爛，但不知為何，在他看來那笑容竟似有幾分無良。
「怎麼？」
「沒事沒事，老人家手腳遲鈍，你肯來幫忙真是太好了。」

羽仔，你可知年夜飯是一家人團聚的象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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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12-01-21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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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八《雪飛‧合歡》 17F

藥師的廚藝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除了阿九和羽人，我想沒人敢吃吧。

象徵團圓的年節，容易讓人感懷。
一生註定孤獨的羽人我想更不好受吧，
尤其有過那段情感過後，剩下的日子只能反覆咀嚼回憶，
相思難以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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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12-01-22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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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八《雪飛‧合歡》 17F

引用
引用第18樓子芙于2012-01-21 19:17發表的 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八《雪飛‧合歡》 17F : esq<xuZM4
藥師的廚藝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RaNeZhF>M
除了阿九和羽人，我想沒人敢吃吧。 $h[Yzl
z,Xk\@
象徵團圓的年節，容易讓人感懷。 -u6#-}S
一生註定孤獨的羽人我想更不好受吧， &9P<qU^N)
....... #+G`!<7/@f

咳，某軒的惡趣味一向是把藥師設定成廚藝白癡(小聲)←被平川定海祥瑞

仍然是感謝道友能抓到我想表達的，以及不離不棄(?)的追文<(_ _)>
有人回文真的讓透明的某軒萬分感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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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Re:Re:11.24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五《雪霽‧相知》 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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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24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五《雪霽‧相知》 8F

Re:01.20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六《雪消‧傷慟》 11F

Re:Re:01.20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六《雪消‧傷慟》 1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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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20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六《雪消‧傷慟》 11F

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七《雪瑞‧年關》 1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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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七《雪瑞‧年關》 14F

Re:01.21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卷八《雪飛‧合歡》 1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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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Re:Re:11.24 【藥師六周年祭】雪落無聲 卷五 《雪霽‧相知》 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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