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3 原劇後的胡思亂想 3【續命】(人物：素還真、屈世途、小鬼頭、葉小釵)，10F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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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dial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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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2)

10樓發表於: 2011-06-03 00: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原劇後的胡思亂想 3【續命】

【續命】 （人物：屈世途、素還真、小鬼頭、葉小釵）

陰陽分、生死隔，續命玉秤之兩端，燃以陽世命數，繫以彼端亡魂，權其兩衡，欲尋生機。

素還真手持續命玉秤，玉秤一端藍、一端紅，紅藍微光負載著白蓮信念，救回那人的信念。

素還真口誦咒語，在紅色火光那端滴下一滴自己的血。

密咒聲回響洞內，當咒語止，靜寐之洞竟竄進一陣強風，寒洞剎時佈滿點點青玉瑩光，聚落在葉小釵身上，似是天地憫情而應……彷彿照映在他臉上的，是一張沉靜的、安詳的睡顏，而不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軀體。

但真是如此嗎？這次───

是希望

還是另一個絕望。

他不是不明白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東西。

所有的事物都會在時間洪流裡走至盡頭，即便是生命也不例外。

可是他不能、更無法就這麼讓他自他生命中逃開，獨留一人。不論什麼代價，他都願意付出，就算是自作孽。

躲在暗處那一老一少，對於近日來的素還真，已是無語，勸…已是多餘。

那鬼靈精的小鬼頭終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對屈世途說著：「師父真的都不死心耶，不管是醫術、道法、魔功，他能試的都試了，方法沒一日是相同的，這到底是要說我師父實在真厲害，還是真兩光」。

屈世途搖頭嘆：「唉，在我看來就是執迷啊！」

就在兩人說話的同時，只見素還真忽地口嘔鮮血。

燭火熄滅、續命玉秤亦落下，屈世途、小鬼頭兩人見狀急忙上前攙扶，讓素還真坐在石椅上休憩。

屈世途實在不願見到素還真如此執迷如此折磨自己：「你啊！明知此法傷己命火，為何偏要這樣硬試呢，素還真啊，葉小釵已經死了、已經死了！」雖然他也一直不願相信，甚至自欺，但事實卻是葉小釵確實已經離開了，到了一個他們無法預知的世界了。

此時小鬼頭已端來一杯茶：「師父，喝茶。」

素還真淡定的說著：「多謝」，拭去唇邊的一抹紅，好似方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更沒有所謂的失敗。

屈世途見狀十分不忍，素還真那沒有任何的表情的臉孔，讓他心緊緊的糾結著，於是想再出言勸誡，卻見小鬼頭忙道：「屈阿伯，我知道你擔心師父，但師父就是有這種特質，才會讓我死心跟隨，你就別對師父生氣了。」

屈世途臉色瞬變，他不是生氣，他是憂心，如果葉小釵在的話，相信也不願見素還真那看似一如往常，心卻被掏空般的活著。

「你啊！」他拍了拍小鬼的頭，心疼說著：「我沒有對你師父生氣，我只是擔心他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啊！

素還真悠悠開口：「好友，吾自有斟酌，你不用擔心了。」他的聲音依然是平穩的，但卻是冷的，冷的令人寒顫，語調中明白表示，他再也不想聽到他不想聽的話───葉小釵死了。

屈世途仍不死心：「唉，我怎能不擔心，你應該要面對現實，雖然現實多半是殘忍的，但葉小釵確實是死了。」

「他、沒有死。」一句肯定反駁的話語伴隨著一聲巨響，在寒洞裡迴盪著。

素還真壓制於石桌上的手掌，已將石桌震碎，站起的身影是壓抑的憤怒，旋身的軀體是熾烈的。

屈世途被他的模樣震懾住，那是壓制不住的怒意正在找尋發洩的出口，他、已經到了臨界點。

「我說過，葉小釵沒有死，他不會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帶不走他。」握住的拳，幾乎擰出血。

「素還真…你…」

冷至骨裡的目光，不需再解讀。

就算死，我也會不惜任何代價尋回他，哪怕逆天。」

對於目不能視的素還真來說，他看不見屈世途現在臉上的神情是如何的悲傷與不忍。

但，屈世途清楚知道，素還真一定能夠感受到，他的心是痛的，那種撕裂的痛。

於是不再多言，拉起小鬼頭的手往朝洞外走去。

「屈阿伯。」小鬼頭跟隨著屈世途緩緩的走，還不時回頭望，看見天底下最可怖的…毫無表情的沉默。

忽地，屈世途和小鬼頭都感覺到未緊閉的洞口似一縷春風趁隙而入，殘弱的燭火陡地斜盛。

寒洞內原本慌亂失序的空氣，似乎找到了原本運行的軌道，瞬間柔和。

兩人不約而同回望洞內，竟看見素還真…的淺笑，那是他自葉小釵事件後第一次再見的笑，那笑容彷彿不是「笑」出來的，而是像水中的漣漪一般，「漾」了開來。

他們看見素還真舉起他的右手朝自己的左肩輕放，但再細瞧時會發現他的手掌並沒有放在肩頭上，而是在肩上一寸處停止著，忽見素還真竟自語著：

「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輕輕隔空拍打的手是那麼溫柔。

「什麼….找不到路..所以…你啊！」輕嘆，「唉~你怎麼還是那麼迷糊。」臉上盡是疼惜的愛憐。

「我知道…剛才是我急了，所以才會對他….」難得的緊張。

「誰讓你突然離開，也沒說一聲。」

「好好好….我會跟屈世途道歉，你…就別生氣了。」

「知道了，我一定誠心誠意，絕不敷衍，而且保證不再犯，這樣可以了吧！」

「咦！你很冷嗎？怎麼覺得你的身體溫度….好像一直下降。」臉上神色霎時焦灼不安。

「什麼…你要走了。為什麼要走？不行───沒我的允許誰都不准將你帶走。」他狠狠的將右手掌按壓在左肩頭上，掌中沒有抓住實在的肉體，只有那一襲竄入的清風帶來的清新氣息，只有他才能感受到的氣息。

素還真如遊魂般地走向石台，砰的跪跌坐於石台邊，感受在自己身前的葉小釵，只是睡著，不訴說、不求告，平靜而滄涼的休息著。

石台上之人魂已飛，寒洞內之人心已失。

他揚手撫摸著那張他不知疼惜多少回，細緻而溫熱臉孔，如今，觸手之處只有冷冷的溫度，他貪戀恣取的在他臉頰上輕撫著：「你好好的休息吧！不過，不要睡太久啊，睡飽醒來，可也不要走太遠，否則你會聽不到我在呼喚你！」那明明是溫柔至極的聲音為何聽來竟是如此柔腸寸斷。

屈世途牽著小鬼頭的手心已經沁著冷汗。

還記得…..

素還真帶葉小釵回琉璃仙境時，曾問過他，「你覺得葉小釵這人怎麼樣？」

那時他只是笑了笑，開玩笑道：「從來沒聽你問過某人如何？今天倒是奇了，竟會對人好奇。」

「是嗎？」素還真也抱以微笑回應著，猶記那白似美玉的臉，在發亮陽光透過扶疏枝葉隙縫照映下，一光一暗，黯影柔情，更襯托他俊的有采、俊的發亮。

還有次，素還真很興奮的出現在他面前，傻愣對他說：「屈世途你知道嗎！葉小釵喜歡蓮花！」

「哦！」當時他還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君子愛蓮何其多。誰知….

爾後，他的蓮花沒有了時節，一年四季都可以在琉璃仙境的蓮池裡看見，各色的蓮花，各有各的美態，驕柔綻放。

只為那人。

再不久，他發現池裡的蓮竟以白蓮居多。

從素還真突如的帶笑一問，他明白，這個略微孤寂卻帶一種逸然出塵的白髮年輕人，已然引起素還真的注意並且不經意、不動聲色地走入他的心中、進而進入他的生命。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那樣深刻，那樣刻骨。

這兩人一路的相依扶持，他是看見的，他看著兩人用著血和淚努力的拼出一個「結果」，只是這個果…….。其實他們只盼能有完美的收場、幸福的局面，那怕過程是澈底的悲傷慘痛，他們都有信心能攜手度過。而現在───

其實，他明白，很多人常會忽略，領袖也是常人，素還真也常說自己是人，不是神。

只因他們常站在高處，了解他們的人少、使得他們越容易與孤寂為伴，所謂樓高登亦愁，山高峰更寒，所以他們更需要親情、愛情、友情。

如今，他找到了。

而今，卻又失去了。

「屈阿伯！你哭了？」小鬼頭抬頭看見屈世途的淚不受控制的流淌著。

「我們出去吧！」他牽著小鬼頭步出寒洞。

他再也受不了。

那悲傷的空氣、寂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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