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4 【師策偽聊齋】桃木鬼1~4（1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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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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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10樓發表於: 2009-04-27 17: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4.08 【師策偽聊齋】桃木鬼（二）

噗噗、大家喜歡就好=v=
請恕我不一一回覆了……最近發懶發得嚴重orz

那麼就來更新篇二了~

===
02

十天半月的相處，讓策馬天下多少摸熟了師九如的性子，應對也自然不再拘謹受挫。

那些鬼的惡氣已經漸漸平息下來，策馬天下說天一亮就要離開。

他正擦著靜心劍，師九如在他身邊倚石假寐，雙手搭在腹上，忽然指尾一顫。眼角餘光瞄見這樣的情況，策馬天下心想道：師九如要醒了。

果不其然，那人眼未睜便輕喊道：「策馬天下。」

「幹嘛？」

「靜心真是好孩子呢。」

策馬天下頓下動作，轉過臉去，師九如坐起身也偏臉看他，指腹探來拂過劍身。

「……我沒和你說過，劍喚作靜心吧？」

「是靜心告訴我的。」

「胡扯。」

師九如笑著說：「劍也是有靈的，會高興會悲傷、會哭也會笑，因何不能說話呢？」手指撫著靜心，就像是在逗「它」。

策馬天下皺起眉。他怎麼跟著師九如一起瘋了？

「劍沒有口，怎麼說話？」

「用心去聽，自然會聽見的。」

「……師九如，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夢遊？」策馬天下伸手捏了捏師九如的臉頰，這人還沒清醒吧，只有還在做夢的人才會說這麼奇怪的話；他也猜測，師九如或許是在偶然間聽他喚過靜心的名字，除了親眼看見的鬼外，他策馬天下還不曾相信過什麼玄事。

師九如睜著水潤的眸定定望他，策馬天下瞪了一眼，無聊放下，師九如臉頰被他捏得紅紅嫩嫩，仍是興緻高昂的樣子。

「策馬天下，我這兒有件流蘇，想送給靜心。」

「……」策馬天下接過流蘇，朝師九如翻個白眼，決定不再與他糾纏這個話題下去。

他將流蘇繫上劍柄，拿起橫看，是挺順眼的。

那件流蘇以暗色調的彩線編織，細看是一串掛圖上綴著一朵桃花，一粒指甲大的銀鈴垂在底下，拖著長長絲線，繫在古樸的靜心劍上，確實好看。策馬天下指撫著那桃瓣時身形輕輕一震，並不自覺，雙眸看著那流蘇有些失神。

師九如伸過手來牽著策馬天下將結繫緊，同時低聲輕喃，聲聲拂進策馬天下耳畔，那耳尖一聳。「這是坤掛，雖是我少時編著玩的，也是一番心意；坤掛吉祥，只望你事事平順。」

策馬天下回神只聽：

「策馬天下，靜心一直都在守護著你。」

師九如輕挽流蘇。

離開竹林後要行去哪裡？

策馬天下本是浪跡江湖的劍客，自得見鬼後便盡往陰森處去斬殺惡鬼，師九如問他白日都待在哪裡，策馬天下微一閃神，含糊答了句四處走走而已。

師九如輕笑道：「既得你相救，師九如也有意勸服世間鬼多行善事，策馬天下……」微斂睫，嗓音清澈，「不嫌棄的話，一起吧。」

策馬天下是不嫌棄，加之行走武林，曾經結伴同行的人多著，也不差現在這一個師九如。策馬天下點頭答應，一路上看著師九如對著迷途小鬼、煞鬼怨魂笑意盈盈、輕聲細語的情景，才後知後覺自己或許是攬上了一個大麻煩。

今後他要對付的鬼，可能是往昔的好幾倍了。

握緊腰間靜心，流蘇輕晃，鈴音清澈，微聲搖曳間策馬天下一劍擔挑夜行百鬼。

他輕皺眉頭，不時氣呼師九如的名字將人護在身邊，可一轉眼又輕揮衣袖縱情劍意；師九如在策馬天下身後，提扇翻揚間，卸去方圓煞氣，幾隻靈力較弱的鬼便悠悠然隱歸。

策馬天下迴身只見：「師九如！你又在一旁搧風！」

「策馬天下，感覺如何？」

師九如朝他搧了幾下。

「……我才要問你呢！」策馬天下瞪他一眼，上下打量。「無事吧？」

「有你迴護，師九如怎會有事？」師九如收起扇，輕握策馬天下執劍手背。「鬼也有輪迴，你妄自殺害，恐來日會遭報應，聽我一言，收斂一些吧。」

該收斂的是你吧！

策馬天下咬牙。「師九如你知不知道你實在有夠白目！」

提劍拎人轉身就走，策馬天下對著雲上那隱隱積聚的怨氣歎了一口氣。接著心裡暗訝道，手上這書生輕盈得有些不像話……

今日兩人又破出了一處深林，走在荒道上，天色已晚，策馬天下思量該找個地方好歇，然而環望四下淨是無名土墳，地上還有些殘破的冥紙，陰森極了。

雖然對鬼見怪不怪，可埋死人的地方還是讓人心裡不舒坦，策馬天下走著，經過一疊又一疊土墳，只覺得腦子昏熱，渾身不是很對勁。按著師九如的肩說：「還是先回頭吧，山洞野地總比亂葬崗好。」

師九如看了看他的樣子，沉吟著道：「不舒服？」

「有點……」才說了一句，忽然鈴聲輕響，策馬天下看了眼劍上流蘇，暗自提心，也許附近有孤魂野鬼呢，只是不知道是否有攻擊性。

勉強壓下全身莫名的熱脹感覺，策馬天下拉過師九如護在身後，低聲喊了句小心，手按在劍柄上只等著拔劍。

師九如伸手來撫了撫流蘇，隨口道：「不用緊張，我想此地不宜久留就是。」

說完拉起策馬天下的手，感到有些不盈一握，怔了那麼一下，便牢牢牽住了。他牽著策馬天下要走，策馬天下輕應一聲，跨出五六步，卻沒動靜了。

他的腳步是有些虛浮的，渾身上下脹熱得難受，腦子都快不能使了，便由著師九如牽，師九如走沒幾步便停下，也只能微抬頭疑惑地望了眼師九如。

師九如說：「此地陰氣太重，或許你八字極輕，受影響了。」

說罷，低頭偏臉，唇印上策馬天下雙唇，輕輕吮著，未了探舌進去，在呼吸間輕輕呵氣。

策馬天下身體動彈不得、又腦熱昏脹，被師九如嚇懵了。等到嘴中吶入幾口師九如清香的呼吸才想起要推阻他。

可手才抬起來放在師九如胸上，又轉了心念。他發現呼吸間盡是師九如的氣味，一絲一絲的清香沖淡了不少脹熱感。遂低吟一聲，也仿效著師九如，用舌頭在師九如口中捲走氣息。

「唔……」

兩人且擁且退，不知何時停下步子。策馬天下枕在師九如肩上回神才發現兩人已退回了林處，師九如背躺著樹也在喘氣。

策馬天下調整呼吸，紅了紅臉。

「師九如！你給我解釋清楚！」

抹了抹嘴，又氣又不適應地退出師九如懷抱，瞪著他、一臉不給個滿意就撲上去打的氣勢。

「竟然還吃乾了就抹盡啊……」師九如輕輕的說，輕笑。臉蛋微微暈紅，額上沁著細汗，笑意極輕像是累極。

「哪有！」策馬天下眼睛利得很，注意到了，可情緒羞恥，要不要上前很是遲疑。最後他看著師九如閉眼調息的樣子，仍是走過去拍撫幾下前胸幫著略整呼吸。

「多謝。」師九如握著他的手說。「你八字輕，被影響地動彈不得，還可能被拉走呢……我渡些陽氣給你你才好走啊。」

策馬天下聽罷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師九如，你究竟是什麼人？」

相處越久，他越覺得師九如有夠神棍的。連吃他豆腐也能搬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師九如將他拉近入懷，手指習慣地爬上他耳朵輕撫。「我是道士。」

策馬天下看著他，師九如的指涼而且似乎總帶著幾分魔力，他最初的牴觸、還有撫去據說是怨氣的行為……

道士真的有所謂法力這種東西嘛？

除了親眼看見過的鬼，策馬天下不曾相信過什麼玄事。

……他該相信師九如嘛？

===
關於坤掛，沒學過也不想誤導人，找了幾個資料，若大家想瞭解可以看看=v=
順說真萌坤掛…感覺跟小馬好配><
尤其還看到掛圖是藉以馬的形像……(捧頰)

節錄一：
坤卦明柔，地道賢生；厚載萬物，運行不息而前進無疆，有順暢之像。坤六爻皆虛，斷有破裂之像，明暗、陷害、靜止，測出行不走，行人不歸。人物表示小人（由天大地小而取）。

參考網址：
http://tw.knowledge.yahoo.com/question/question?qid=1306061306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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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曦

給我動力~給我動力~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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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11樓發表於: 2009-04-27 18: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師九如是道士來著...
我以為他是鬼呢!

不過有這麼個大愛的九如跟著~
那些小鬼可真是你們福氣了~
準備接受愛的渡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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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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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09-04-28 20: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玄妙啊。
九如和小馬的身份，在劇情沒有明朗之前，不敢猜測了。
他們相處的那些小細節很可愛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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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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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13樓發表於: 2010-09-08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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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３

那一夜天方破曉時，師九如病了。

策馬天下掌心摀著師九如的額，肌膚上沁著細汗，他只能用袖子為他擦掉；師九如躺在他腿上，他稍有動作都會逼出那人難受的呻吟，便只能暗自擔心地撫著他的髮鬢，順毛。

病中師九如曾睜開眼一次，濕潤的眼睛仰望他的臉，伸手撫了撫他的頰。

似乎仍有些迷糊，低低說了句「你還在」。

「嗯。」

策馬天下輕應著，師九如疲憊輕笑，仍盯著他，策馬天下被看得歎了聲氣，囑他快點睡多休息。

「怕睡熟了，顧不得魂魄散了……」

師九如喃喃著，望著他的眼神有些感情流洩出來。

策馬天下沒看明白，師九如的話使他心頭一震。撫髮的指尖只是更輕柔，「說什麼傻話？好好的人怎麼可能睡著就散了魂魄。」

「呵……」師九如在策馬天下指下輕闔眼瞼，被安撫得失了平日的悠然添了幾分柔軟。

他真喜歡依賴在策馬天下的寵溺下。

昏沉睡下前師九如模模糊糊這麼想著。

策馬天下還在嚼著師九如那句話的意味，只是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師九如的「渡氣」。

耳上感到微微地悶熱，眼前這人淨白玉質的面貌似乎變得可惡起來，策馬天下盯著他的嘴，他還記得嘴裡那條柔軟的舌頭纏著他、舔他、探入……這哪裡是渡氣！

策馬天下微咬著唇，心裡恨恨的，但又知道自己氣的並不是與一個男人相好，他氣自己當時輕易就被迷惑了，還把自己的舌頭探進師九如嘴裡，想要更多。

最初確實是被師九如的氣息安撫住那些脹熱，感覺良好，然而他捨不得讓師九如離開，他喜歡這個接觸，最後他們只是在親吻著彼此，而已。

……是什麼迷惑住他了？

輕輕、輕輕的撫著指下紅潤的唇片，策馬天下真想搖醒師九如，趁著他神智不清多套些話，把眼前這個迷團，給解了。

師九如說他是道士，策馬天下仍感覺心裡不踏實；就憑他行走江湖的經驗、還有敏銳的心眼，也明白師九如還有什麼瞞著他沒講；師九如是霧，在他眼前，好像信手一翻就能撥開了看清了，但事實上是他被霧給困住了，跟著亂轉，會走到什麼路去，也沒個底子。

「唉。」

策馬天下歎了一口氣。偏偏，他、策馬天下，卻還很甘願。

誰叫，偏生他叫策馬天下呢，性子裡有股脾氣，就是愛闖，總要把自己往刺激處闖去，才覺得心裡快活。

師九如渾是個意外，他闖了天下那麼多年，沒料到總有一天，會讓誰闖進心裡去。

這個……臭道士啊。

雖然不是最好的解釋，但他勉強接受吧。

師九如沒有病太久，這在策馬天下意料之外。這場病來得急，只消一日，也就去了。

睡醒後師九如精神奕奕的，仰看著策馬天下喊餓了，策馬天下拍了拍他的臉，「先別急著吃。」

問師九如來的是什麼病，師九如笑說了句亂葬崗陰氣太重，他孱弱的身子沒有挺住。

策馬天下稍一瞪眼，將人從腿上提起來壓在石壁上。

「你說魂魄快散了，又是什麼意思？」

師九如怔了一下。

「我說了這句話？」

「嗯。」

「我還說了什麼？」

「你先回答我。」

師九如看著策馬天下的眼睛。他知道策馬天下聰明，一個字沒有說好，讓他揣在心裡日日夜夜推敲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師九如雙肩被壓得微微生疼，掙了掙，策馬天下念他大病初癒，一心軟就放開了，師九如卻靠了上來，拉住他，往自己懷裡攬，在他耳邊道：

「我是道士，平常就會拿魂魄、超渡這樣的字眼說說玩笑，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是不？那麼除此之外，我還說過什麼話？」
「你、你、你放開……」策馬天下後退一步，師九如手不鬆，反而加重過來，策馬天下這一退失了重心，連帶師九如往後栽倒在地。

回神只感覺嘴上一軟。

策馬天下愣住了。

師九如在他鼻尖上又啄了一啄。「策馬天下……」傻怔怔的樣子，真可愛。

策馬天下反應過來時抬頭就是一撞，掙離了師九如身下後，抱著胸倚在石壁邊，充滿報復後喜悅地看著師九如揉額哼疼。

「哼。」輕輕一哼。

師九如看向他，笑了笑，也走過去，站在策馬天下面前，再沒有什麼不軌舉動。

「好、好，我不鬧。話說回來，我還說過什麼話沒有？」

策馬天下微偏頭。「沒有了。」

兩人靜默數秒，笑盈盈的，眼瞅著眼。

「那麼，你信我剛才說的話嘛？」師九如忽然扳起了臉問。

策馬天下看著他，然後，他啟唇。

──嘆了一口氣。

師九如忍不住輕挑了挑眉尖，眼睜睜看策馬天下偏開臉轉過身，米白色長斗篷輕輕一揚，翩然落地的同時策馬天下跨出一足。「天昏了，再不走，今夜又走不出這裡了。」

「但憑策馬少俠之意。」師九如望著那襲修長身影，黑髮白衣、英氣灼灼，雖足下有跛，卻絲毫不影響他端正身形。

無以名的感覺，那瞬間溢滿了胸腔。

相信與否？

只在不言中。

師九如追上策馬天下身側，兩人行至了那處亂葬野崗，越過去，就算真正出了山林，再步行五里過去有一座城。

師九如伸手握住策馬天下，策馬天下轉頭望他。「幹嘛？」

「天都暗一半了，未免投宿不及，用飛的吧。」

「喂、喂等……」

未竟的句子被風吹散開，策馬天下下意識斂目阻去風力，這才意識到身子與師九如緊緊相貼著、接著才感覺到腰上的握力。他幾乎是貼在師九如胸前被攬抱著奔馳的。

策馬天下因此見識到師九如的輕功了得。

＝＝＝

他們趕在客棧打歇前一刻跨進門檻，師九如向掌櫃要了一間房。

「為什麼是一間？」策馬天下略感彆扭。

「因為客滿了。」師九如笑，順手拂過策馬天下肩頭。

「嗯？」

「髒了。」

掌櫃往他們面前走來，看了策馬天下一眼，神色微怔，又看看師九如。「客倌還有什麼需要？」

「勞煩替我們弄點清淡的膳食。」

「還有酒。」

師九如看了策馬天下一眼，策馬天下笑笑。「你以為我吃素的嘛？」

「……」

小二將兩人帶上樓，說酒菜一會兒送上來，師九如掏腰給了些銀兩。「謝謝。」小二哈著腰出去了。

策馬天下打量著房裡唯一的床舖，隨後將師九如推往一邊，欲喊住小二腳步，卻耳尖聽得一陣碎語。「兩個大男人只要一間房……莫不是兔爺兒……」

策馬天下氣得甩門。

「怎麼了？」師九如疑惑。

策馬天下瞪他。「我去睡屋頂！」門一開腳一跨就要走，師九如把他拉住。

「鬧什麼脾氣呢？如果真不願與師九如同床共枕，師九如離開便是，這段日子你沒睡好，好好休息，好嘛？」

「我又不是──」不願與你同床共枕……「我是說，我才不在乎同床共枕，只是不喜歡被人背後說閒話。」

他情願被人指著鼻子說話，也不想被人背地流言好像他幹了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看著他眸色燦然，忍不住失笑。「你的意思是，你願意承認我們是──」

「閉嘴！我們才不是！師九如你少戲弄我。」策馬天下抬手攔住師九如伸向他腰際大手，施力推掉了。

師九如斂睫，一時無語，教策馬天下一怔，他皺了皺眉，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師九如忽然強硬靠上來將他困在門板上，低頭把腦袋壓他肩胛。

「喂、你……」

「這些日子以來，你都當我是在戲弄你？」

「很明顯不是嘛？你對我尚未完全坦誠，雖然我很想知道你到底隱瞞我什麼，但你不願說，我也不再逼你……所以，你可以不用這樣轉移我的注意力。」

所以師九如說，策馬天下很聰明，他的思維敏捷清晰，總有一天會想明白他暗藏起的玄機。

師九如輕嘆口氣。終於抬起臉，看著策馬天下。

「策馬天下……」

師九如的眼神極複雜，也極溫軟。

「──你心動過嘛？」

策馬天下微怔，在師九如的唇貼上來前一刻，偏頭避開了。

師九如的唇落在他耳上。

「不管你相不相信，師九如從來就沒有戲弄過你。」

一陣短暫沉默，教小二的敲門聲響打破了。師九如把策馬天下拉到一邊，開門接過小二手裡托盤，又要了間空房，把東西放上桌後，什麼也沒說就隨著小二出去了。

「……果然，又是騙人的。」這麼大一間客棧，如非特別日子、要客滿並不容易。

策馬天下拿起酒仰頭飲下，卻無味。

他抹了抹嘴，把臉埋進雙掌中，就這麼坐了一刻。

靜心劍忽地一震，銀鈴輕響。

策馬天下立即抬頭起身，正巧撞見一抹身影從窗口掠過，低聲罵了句「傻子」，躍過窗框追上去了。

*
我填坑真的是看心情的…（抹臉）
然後終於決定往長一點的篇幅發展，所以下一章……看天吧TVT（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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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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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0-09-08 22: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長久以來居然沒發現過這篇。。。
好久沒見這兩隻的互動了。。。
說某人是道士。。
為毛還是覺得他是在糊弄人呢。。。。

無攸你這樣不行啊。。。淚目
難得有膽敢回頭再看這兩隻了
跨年更新神馬的要不得的啊啊啊啊

宕盡半生十三載，一世灟流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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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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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0-09-09 03: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是别扭的小策马啊呵呵
九如还是那么温柔呀呀呀 ~~~~这俩越看越有爱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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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霜

吾家有馬初長成。小馬，要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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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0-09-09 06: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翻滾~)師九九肯定不只是道士這麼簡單而已吧XD
其實你早在一開始就預謀好要跟小馬一起走了wwww
然後這裡的小馬給我2版的味道呢~但是又有些介於1版之間~
架空背景又增添趣味性了www話說這篇阿攸你之前好像有跟我們提過?
不管怎麼說~還是等你寫完啊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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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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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0-09-09 23: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道士.....師九九你根本就是在唬弄小馬啊XD
雖然小馬也覺得怪怪不過還是貼心的沒說啥
但是感情方面可就是真的很真很真喔
鬧彆扭又害羞的小馬真的是好可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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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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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13-05-04 21: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０４

人追到了一荒涼處便不見影兒，延街好幾轉，距離投宿的客棧已不知多遠，策馬天下戒備張望，打量了幾眼，他正身處一間廢棄大宅子裡，滿目枯草死樹，殘垣敗壁，時逢秋冬交替，風吹來正是陰寒瑟瑟。

面對此景此境，策馬天下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緩緩抽出靜心劍。

叮──鈴──

……鈴、鈴鈴──

鬼在左側。

策馬天下輕喝一聲，利劍直劈，劍風呼嘯橫掃，一聲淒楚哭嗚幽幽然隱去，倏忽樹靜、風止，一片冷凝。策馬天下身姿不動，屏息以待。

約莫數秒，鈴聲又起，卻紊亂無序，策馬天下微微瞇眸，緊握靜心。不只一隻。

一個呼吸間背後一陣惡寒，煞氣自四方撲竄而來，策馬天下立時旋腕，劍劃方圓撩開劍網，只聞一聲慘嚎，心知擊退了對方其一，但隨即而來是群魔激憤，亂舞攻之，策馬天下劍破天地、橫掃風雲，仍有些應接不暇。

這些鬼……不同於往日。

暗自心驚間，迴身不及，袖口遭利爪劃破，立時見紅。策馬天下見狀，掌心凝氣、長劍凌空，口裡唸訣：

「天劍納星漢──地劍歸九地──」

群鬼聲嘶厲叫，竄動不休，撲擁而上。

「天地縱橫破山嶽！！！」

一聲長喝，劍光大作，利風劃開天地，群鬼慘厲。策馬天下眉骨凝汗，只覺肺腑一陣絞痛，才發現周身被傷的幾道口子散出陰氣，才道不好，忽然眼前一抹紅光乍現，還看不清是何物，靜心脫手、策馬天下已被掀翻在地。

隨即手臂一陣劇痛，暈眩間只見頭頂一張醜陋面目，雙眼血紅，額印倒符，利齒正撕咬他小臂。策馬天下面上淌汗，低咒一聲，還未動作，又聽聞一聲厲嚎。

只見張著血盆大口，面目猙獰的鬼怪俯衝而來意行搶奪，兩方挾攻下，策馬天下使勁想掙開拉扯住他左臂不斷往邊上迅速拖行的小鬼未得，心念電轉間欲行極端、卸下自己左手求取生機，一片藍影當空落下覆住了他，視線被掩之際，只聽得兩聲淒厲，手上的拉扯瞬間消失，策馬天下臂膀一陣抽搐，疼痛難堪。

意識昏沌莫名間，身體似乎被抬了起來，安置在一溫暖寬厚處，下刻便聽聞師九如溫潤音嗓。

「那孩子呢？」

破風聲隨之響起，利而刺，策馬天下心生警覺，身體卻不受控制難以動彈，乏了力氣。師九如擁著他的動作、很輕，指上扣緊他腰身的力道，卻緊繃得讓人生疼。

似乎是經過了幾下較勁，才聽見對方傳來一陣諷笑聲。

「哈哈哈……師九如，任你怎樣也無力回天。我拿了我要的，其餘部份嘛，當然是拆了分我的那幾隻小鬼，就算吃不飽也嚐個新鮮美味。」

「嗜殺者你！！！」

「哼，師九如，奉勸你最好別再多管閑事，否則……」

靜了靜，隨即是師九如堅韌的語調：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

他？

是指他嘛？

策馬天下心下一緊，終是失去了意識。

睜眼醒來時，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策馬天下皺起眉頭，周身半分生息也沒有，而他身上亦無任何知覺，彷彿那夜遭遇的劇烈傷害與疼痛都不過虛夢一場。……或許，也不能說完全無關要緊吧，至少他像是體力耗盡一般，就算平躺著精力也一點一滴流失而去。

師九如呢？

模糊的記憶中，他是在他懷抱中昏沉的，如今卻是他一人，孤身境處、不明不白。

神識恍惚間，一點點細碎的聲響緩緩遞了過來。

……鈴鈴……

鈴……

是靜心……。輕響軋然而止，策馬天下不知不覺間又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景物變換。

策馬天下看著床頂，一時半會呆立不動，他眨了眨眼，半天才回過神來。

驀然，空氣流盪，鼻間掠過一絲焦味，若非他感官靈敏，怕是來不及捕捉一絲半點。坐起身，偏首看去，只見明黃一角飄然而逝。他愣了愣，似乎有什麼突兀的思緒躁動。

未及細究，一聲吱呀，是師九如推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

師九如仍是那一副溫軟謙柔的笑臉，渾身濕氣，看樣子是沐浴過了。策馬天下見他與往日無異，頓了頓，挑揀著疑慮開口問道：

「我昏睡多久了？」

「五日有餘。」

「那……」策馬天下垂眼，復抬手撩袖看了看，手臂上光滑一片，那夜的創傷竟沒有留下任何傷口。

「我身上有一瓶療效極好的藥，活血生肌，半天足夠。」

策馬天下聞言對上他的雙眼，張了張嘴，又問：「那個人，是誰？」

師九如默了默，臉色微微透出一絲倦苦、一絲憐意，說：「你當時應該也聽到了，他名喚嗜殺者，多年前曾救過我一命。不瞞你說，我此行目的，便是尋他。」

策馬天下見狀，心裡一股不是滋味，勉強壓了壓，卻怎麼揮不去胸間縷縷鬱悶。

「策馬天下。」師九如靠近前來，伸出手，頓了一頓，終是緩緩又收了回去。「你……」

半天，沒有下文。

策馬天下抿著嘴，見他神情肅然，恍惚想起追隨而去前的那一場爭執。師九如也是這樣，帶著幾分試探，眼神卻堅定不移。

「我們現在離他近嘛？」

一聲「我們」，輕輕柔柔，卻似擲地有聲，在師九如心上敲了個響。嘴角笑意不禁綻開，桃花一樣粉嫩。

「在一個城裡。」師九如說。「他這一次的目標我已尋得，估計不出七日，他便會有所動作。」

「他究竟想如何？」

「此事說來話長……」

「你說，我聽。」策馬天下輕哼了聲，身形挪近床裡，抬手往邊上拍拍。

師九如依意靠了上去，一近策馬天下氣息，手便抬起，往那耳廓撫了一撫。策馬天下垂眸，不甚在意。

「嗜殺者……其實不算是人，他身上有一半厲鬼血脈。他的父親軒轅不敗原與我同出一門，卻因私利，勾結奸惡驅鬼殺人，最終被逐出師門。宗師本欲清掃門戶，奈何他法力強大，竟還收伏一女厲在身邊，那一戰，宗師犧牲畢生修為，也僅能毀他五成法力；後來幾年，他暗伏不動，直到三年前，各地城鎮頻頻傳出惡鬼吃人的消息，師尊觀測天象，不祥之氣鋪天蓋地，陰煞夜行。我奉師尊之命下山，以除軒轅為已任。」

「嗜殺者又是怎麼回事？你說他救過你，又說他身上有厲鬼之血……」

師九如眼神一闇。「嗯，這也是師尊探查出來的，嗜殺者還在母胎時，軒轅便將那女子……煉化為厲，強其羽翼，只是他仍不足，嗜殺者出生幾年後，他令女厲魂飛魄散於天地，卻誘騙嗜殺者，只要尋得與母親相同生辰八字的七個人，拼出一具人骨，再以血親之血施法便能使其復生；五日前那孩子……是第六個人了。」

「他會救我，卻是巧合。當時我追查他至南黎城，卻遇到他手下血煞，我傷重之際，他從旁竄出徒手撕裂那血煞，或許是不滿脫離控制吧……卻仍是教我挽回一命。」

策馬天下靜默半晌，對於師九如沉重的眼光，到底不適應，忍不住捏了捏他垂放於床邊的手指。師九如翻手一扣，便將他執於掌中。

「那，」策馬天下清了清喉，「你要怎麼殺軒轅不敗？」

「宗師曾在力竭之時，在軒轅身上種下茴天蘿樹液，便是那樹液毀去他半成法力，而後將慢慢侵蝕殆盡，所以他才吸收掉女厲，並要嗜殺者拼出人骨，那並不是真正與他母親生辰八字相同之人，而是軒轅挑選的、鑄造新肉體的人骨。下山前，師尊傳我鎮門法器，那是一把千年桃木劍，吸收天地精華，又有歷代道術高人用以降鬼招神，靈氣自蘊，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神器，饒是軒轅法力再強也不敵。」

「喔？劍呢？」聽到又是劍又是神器，策馬天下興致高揚，忍不住湊上前去，一手就往師九如身上東摸摸西摸摸，卻一無所獲。

暗自氣惱間，卻感覺師九如俯身而近，他順勢被逼入榻裡，直到後背沾上了早前被他撩到一旁的錦被。「做什麼……」

師九如的瀏海輕飄飄垂落幾分，幾乎蹭到他頰邊。

「我說了這麼多，策馬天下，你信我嘛？」

你信我嘛？

多麼相似的一句話，似乎不只一次的，頻頻探問。師九如究竟……在怕什麼？

策馬天下心中淡淡疑慮，全看盡師九如眼底，他悶不吭聲，固執的只要等策馬天下一個明確應答。

「……我信你。」

因為說話的人，是你，是師九如，所以策馬天下相信。

若有似無的一個輕吻，隨著策馬天下應聲，而落。

[ 此帖被蘭無攸在2013-05-04 21: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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