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4 【拈花】(新增第七章)+番外【原罪】(全)，81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4 【拈花】(新增第七章)+番外【原罪】(全)，8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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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推《六龍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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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0樓發表於: 2006-08-15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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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蒼珀觀三面環水，後傍一參天矗立山壁、高聳插雲。或緣雲濤四籠、水氣豐沛，蒼珀觀雲煙騰騰，仙靈之氣匯聚，與蒼清斯離塵的道相彷若。

雖言離塵，然過於密接的兩道雲眉卻又隱隱飛綴幾片沉愁，卸去幾分他飄忽身形的輕盈感，替他年輕俊雅的外貌增添些許穩重。

一步蓮華不甚費力地緊跟著蒼幻飄無蹤的倏疾身影，兩人始終不多不少相隔五步之遙，是蒼有意的試探，也是一步蓮華刻意的展現實學。

落定蒼珀觀玄堂前，彼此恰好也是五步的距離，蒼回首淺笑道：「代導師好身法。」

「不敢當，代道首好興致。」清眸微睜，霜色秋眸豔而不媚，一步蓮華注視蒼的瞳仁，寫著『瞭然於心』。

「既道興致，且讓在下親沏香茗當做見習會失責的賠禮，請。」語畢頎長身軀微傾，率先步入蒼珀觀。

「大師兄你回來了？見習會已結束了嗎？」起身迎接的是位身穿白衣，有著醒目赤髮的粉嫩姑娘，香腮勝雪、明眸皓齒，宛如朝晨枝頭輕綻的冰清白梅。

「雲染，且備『翡翠冷葉』，並攜來『青木琴』。」一聽到翡翠冷葉與青木琴，赤雲染隨即明白蒼的用意，娉婷纖影往內室移去。半晌，端出一組外型不頂特出的茶具與一架淡淡飄散檀香味兒的古琴。

蒼擺手禮讓一步蓮華先行入座，隨後坐上主位煮水沖茗，簡單流暢的動作，卻充斥筆墨難書的優雅與高貴。「請。」

端起墨綠玉杯，一步蓮華仔細端詳，復放下玉杯。見狀，蒼疑道：「在下自詡茶藝頗佳，莫不是代導師有所棄嫌？」

「非也，貧僧只是在等待喝茶時機。」

「喝茶時機？願聞其詳。」

「由代道首之口得知此香茗名為翡翠冷葉，顧名思義，冷涼之際方為風味獨具之刻。又，此玉杯看似樸拙無華卻道翡翠，貧僧大膽揣測，玉杯與茶溫相呼應，待茶溫逐次降低，玉杯色澤也會逐次變化，由墨綠到翡翠瑩綠，再回轉至墨綠顏色……看來，貧僧的揣測無誤。」

言談間，原本黯沉無光的玉杯漸次轉呈半透明的琉璃瑩綠，宛若竹映澄溪般耀眼璀璨。

「代導師的觀察力果然敏銳，諒想也留意到金鎏影的動作。」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橫豎彼此皆心知肚明，不若挑白了好辦事。

「這是自然，古云樹大招風，代道首實也辛苦。」不論明招或暗箭，對方的目標皆在使蒼為難，凡人的微妙心態、所欲所求，一步蓮華看得真切也思得透徹。

佛門雖主修心斷欲，卻也不乏堪不破紅塵名利的愚僧癡輩，自己雖不如蒼必須面對同門妒怨的對立手段，但在萬聖巖裡，聽過的關於自己的閒薄涼言倒也不少，恁是善法天子督導再周密，也阻絕不了如風般刁鑽的炎涼人言。

聞言，蒼微扯唇角，不欲深談同門恩怨，遂轉口道：「是吾方理虧，後果自該吾方承擔。」

「代道首不妨明說欲作何處置。」

「第三試不作數，再重新比試一次。」

「這本是最理想的處理方式，然貧僧以為以現今的情勢觀來，重新比試對萬聖巖並不公平。」慧通是見習生裡最出類拔萃的一位，與金鎏影這般心機似海，又費盡心思扯蒼後腿的對手交手，變數太大。他不是在乎輸贏，而是不願再碰到一如方才的困窘局面，對玄宗或萬聖巖皆非好事。「比試純為交流，請代道首相信貧僧絕非執著於勝負，但慧通的確已不適合出賽了。」

「代導師請寬心，在下明白，所以再次比試的人選不是慧通和金鎏影。」

「那是……」抬起清眸，正對上蒼諱莫如深的笑意。「是嗎？這倒是首開先例。」

「交流不分層級。」

「承讓了。」

「代導師言重了，還請指教。」舉起玉杯，蒼溫和道：「茶已涼，代導師請，雲染。」

「是。」收到蒼的指示，赤雲染輕點巧顱，玉指搭上青木琴絃，流水似的箏樂從靈躍的指尖一絲絲傾洩而出，綿綿密密，流竄包圍整個蒼珀觀。

一曲彈罷，斂目細聆的一步蓮華始睜眼讚道：「雲染姑娘好琴藝。」

「雲染武學以琴為底，琴藝精湛不在話下，也許昨夜代導師聽到的樂音便是出自雲染。」

「說來有些班門弄斧，不過貧僧以為琴曲相同，撫箏者卻不同。」淡定地看向蒼，一步蓮華眼神閃過各種情緒，疑惑、測想、興味，最終停駐的是自得。他感覺得出，蒼的言行總帶點有心無心的試探，奇異的是，他並不因此反感，這不僅僅是因為蒼的試探不挾絲毫惡意，更大的原因來自於他內心無由的鼓動。

事情看似複雜，揭白了也不過就是彼此心靈忮求的呼應：他對他有興趣，想進一步了解他；而他對他亦有等量興趣，不排斥讓他進一步探察自我。

「聽代導師之言，似乎對琴藝也頗有精研。」

「慚愧，貧僧對琴理一竅不通。」品啜一口褐黃冷茶，清冽甘甜透骨醒腦、齒頰留香。「極品，代道首茶藝堪稱一絕。」

「謬讚。」緩綻一抹徐笑，蒼續道：「若不嫌冒昧，代導師可直喚吾名蒼。」

這是頭一回，一步蓮華在蒼一貫的儒雅溫笑裡，感受到真實的笑意。「蒼，那也請你直接喚吾法號即可。」

「一步蓮華，已是該回試場的時刻了。」

※

翌日，第三場武鬥重新比試，雙方的參賽人選是一步蓮華與蒼，此乃震驚全場道子學僧的決定之一，可謂前無古例的創舉。無巧不成書，另一個震驚全場的是比試平手的結果，歷年來比試平手並不少見，但按舊例作法，皆會外加一場會外試直到分出勝負為止，否則無法決定下一屆的比試地點。

經由一步蓮華與蒼的合議，此屆見習會的最終結局即為平手，下一屆見習會的場地就挑選位於苦道二境的中間地界，不隸屬四境之一的四不管地帶──渡俠關，舉辦費用則由玄宗和萬聖巖平攤。

玄宗高層與萬聖巖高層將督導見習會的權力盡數下放給職司督導者，對於此項決議雖感驚訝，卻也不插手干涉。由於雙方的督導人選自此都是一步蓮華與蒼，於是此項協定一直到與異度魔界大戰、玄宗自封為止未曾變更過。巧的是，玄宗與萬聖巖的見習會，自此屆起也未再分出勝負。

雙方高層對這項『懸案』並未發表任何意見，於是兩方見習生久而久之得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結論：面子與金錢一樣重要。

萬聖巖不用老背負輸名，玄宗也不需年年支付鉅額費用，皆大歡喜。

對見習會的改制，玄宗高層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不多過問，對啟思台的毀塌卻不能，身為主辦兼督導者的蒼，自須為此負責。會見玄宗之主後，蒼悠遊徜徉幽靜林間，思索著彌補對策。

「聽說玄宗之主要求你在半旬內重建啟思台？」一步蓮華尾隨蒼良久，並未刻意隱藏氣息，兩人在互知對方存在的情況下，一前一後默行一段不算短的路程。「也許吾該跟你一同前去。」不多說原由，一步蓮華明瞭蒼早知道毀啟思台是出自他意。

「玄宗理當承接你的怒氣，毋需掛意。」

「吾自該避免，以怨報怨本非出家人該有之胸懷。」說是後悔也不盡然，蓄意傷人者當有所應償，一步蓮華噓嘆的是波及無辜。將太極影導向啟思台瞬間，他不是沒有料想過波及蒼的可能，憤怒的念頭卻未因此而收斂，這才是教他最感歉疚與難受之處。

明知不可為而為，傷害他人的同時也反噬著自己，或許，這便是他體內那頭瘋狂野獸最終的瘋狂目的。「你對金鎏影又做何處分？」

「到『悟過岩』面壁十五天，沒有確鑿證據，重罰難以服眾。」

「說是這樣說，你的語氣卻無任何不平與怨嘆。」

「個人恩怨不需牽扯過廣。」簡賅地表明想法，蒼陡地放緩步伐，與一步蓮華距離愈趨縮短，終至並肩而行。

「半旬不會太強人所難嗎？」

「這只是玄主的藉口而已，他真正的用意不在懲處，乃在測試。」

「測試什麼？」詢問方落，蒼突然頓住步履，抬首望向碧海似浩瀚無垠的藍天，不語。一步蓮華凝視他秀逸側臉，微蹙星眉若有心事的模樣，輕吁低吟：「稍後吾便要啟程回轉萬聖巖，若需要幫忙，儘管差人到萬聖巖尋吾……珍重。」

語歇，一步蓮華旋身欲離，背後蒼淳綿嗓音驟起：「一步蓮華。」

回過頭，撲面飛來一隻通體金燦的銀鴒，一羽羽蓬鬆豐軟的羽毛似流蘇般於和風中輕揚。牠靈巧地停歇在一步蓮華肩上，乖順地在他潤澤頰側柔柔磨蹭。

「這是吾以意識豢養的銀鴒，餵牠一根頭髮，不論你身在何方，他都會將吾之訊息傳遞於你。」

一步蓮華依言而作，銀鴒吸收一步蓮華雪白髮絲後，在他周旁翔舞三兩圈，再飛棲於蒼的手臂，虛化消跡，僅剩點點金芒將散未散。

「吾等你消息。」

※

萬聖巖的禪室內，一步蓮華靜坐潛修，口中輕喃梵語經文，腦海卻不時湧現蒼飄逸的紫霞身段，他擔憂他能否如期完成玄宗之主的考驗。

啟思台的築建非是一朝一夕可成，光是珍貴的黑晶炫石，就必須耗費諸多人力時間自道境邊界『焦谷』搬運回玄宗，再逐塊逐塊砌疊而成。除卻石材的取得不易，啟思台素有與天競高之稱，千仞高度非短期內一蹴可及，半旬的期限無異是苛求。

「你心亂了？」

「是天子。」來者音調特殊，一步蓮華不待回頭也能知其身分，更別說，會於此晨夜交替、冥冥之刻造訪他的，不是行蹤如魅的一蓮托生，就是風雨無悔的善法天子。「天子好縝密的心思。」低笑，起身迎向一身湛藍的知交，不用多餘言語，這人總能從他細微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呼吸一個嘆息，嗅出他的心緒波幅。

「三天已足夠讓任何神經遲鈍的人察覺你的失常。」微淡的嘲語，卻不含半分譏意。「與此次玄宗之行有關？」

藍髮僧人有著精雕細琢、如工畫般的絕豔面容，鳳眼、柳眉、挺鼻、朱唇，艷麗得足以在頃刻間奪人魂魄，即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裡，那雙丹鳳眼縫裡透出的一縷銳光，猶犀利得教人無從忽視。

凍冽冽的目光，常於無意間的一記注視中，教學僧們寒得直顫汗毛，『給他這麼一瞧，體內血液都快要凍結似的冷僵』，偶爾，他會聽見學僧們如焉竊竊私語著。然而對一步蓮華而言，善法天子的眼無疑是兩灣暖和春波，鏤刻著最真誠無偽的關懷。

不懂善法天子的人畏懼他冷悍近似無情的美目；而懂他的人……卻自覺承擔不起這雙美目下的關切與殷盼。

未有隱瞞打算，一步蓮華如實吐露見習會上的意外。

「這幾日的心神不寧就是因為…蒼？」

「吾畢竟也有責任。」

「你想去找他，助他一臂之力……但他沒通知你也有可能代表他胸有成竹……明天有一場法會需要你主持，這是萬聖巖中層例行的祈願法會，再如何憂心也請務必盡到責任。」善法天子冷臉沉聲，提醒著一步蓮華不可偏忘高層交代的職責。

「吾了解，但法會結束後，吾想暫離萬聖巖。」沒有躊躇，一步蓮華誠實道出心中決定。

「這是你的私事，只要你確知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嗯。」應答聲甫落，一隻金色銀鴒破霄鳴啼飛來，禪室內登時金火通明。「是蒼的銀鴒……玄濂澗。」望著銀鴒在手心灑下的稍縱即逝的金煙大字，一步蓮華喃唸出聲。

「天子……」

默盯一步蓮華恬靜聖顏上隱約浮現的一絲憂惴，善法天子垂目片刻，復無奈嘆道：「請在法會開始前回轉萬聖巖。」

[ 此貼被devil在2006-12-04 21:5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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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擇,永遠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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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11樓發表於: 2006-08-15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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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
那句〝面子與金錢一樣重要〞
讓小蓮覺得原來越是盛名的組織
同樣面子也越高呢~(笑)
是否那些先天高人也如此呢^^|||

總覺得天子好像拿一步蓮華沒輒呢!
應該是說.......天子的關心是直接不拐彎的
也只有像蓮華這般的人才能了解天子的心意唄!

發現小d的文章架構的真好,用詞上真是時美時深深思考
小蓮也好想.............喝翡翠冷葉呀(天音:我看妳對玉杯比較有興趣唄!.........小蓮:阿!被妳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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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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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6)

12樓發表於: 2006-08-16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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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成為知交，卻句句語帶試探，真是好不坦率的兩人啊～～
可又覺得很有趣。

毫無懸念的，夜下拂琴能撩撥一步大師心魔的琴者擺明是蒼，
偏還要否認，這一點讓燈覺得蒼好可愛...

文風很溫煦，燈喜歡哦。

～誰信京華塵裡客，獨來絕塞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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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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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3樓發表於: 2006-08-17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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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安
那句話純粹是開玩笑的
本來見習會重在交流
輸贏什麼的是在其次
所以這兩隻才會搞出這種名堂(毆)

天子對一步啊
簡單一個字：寵(被天子的美拳毆飛)
我比較想喝翡翠冷葉說
沒有蒼精湛的茶藝，有玉杯也沒有用(點頭)
感謝小蓮的稱讚與小花^///^

凡燈安
因為在我心裡
這兩隻都不是可以一下子就與人交心的
其中蒼猶勝一步
不過一步也有比蒼彆扭之處(大笑)

其實蒼會用琴音來試探
也是有原因的
當初對一步生出興味之心
也是因為一步一下子便能"聽懂"蒼的絃音內涵
這對蒼是很重要的
可愛嗎？大心(→這人對這類性格的人有偏好)

感謝燈的回文及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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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孤雪兒

《努力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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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67)

14樓發表於: 2006-08-17 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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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大大的第二篇囉~^^~
真不愧是先天人~連說話品茶都好講究阿~~~
兩個人的比試……好想看現場說…（遠目）
不過兩個打成平手除了是實力相當外應該有所保留吧~哈~猜猜的~
嗯~還是很喜歡兩人這樣淡淡的感覺~//////
但是言行舉止都是非常關心對方豆~ >>『吾等你消息。』就是這個感覺呀！
不過真的讓我注目的是大大描寫的善法天子，真的是微妙微俏！（笑）好一對犀利的鳳眸正在盯著我……（汗）
不過善法對蓮華的寬容真的好讓人感動阿~
期待下文~^^~

*~雪花紅梅~* <--- 天空在這裡

【找到擁有共鳴的知音，是最快樂的事】

＊最近老人痴呆症發，朋友一換了暱稱就不認識了......所以......請多包含，不要拍打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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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fe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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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5樓發表於: 2006-08-17 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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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中對於天子的形象刻劃很不錯,怎麼說?
形象語言神態都拿捏得很好,就是那種冷峻的外表下的真心
包裝得很成功--

「三天已足夠讓任何神經遲鈍的人察覺你的失常。」微淡的嘲語，卻不含半分譏意。

就是這邊!!!細微的嘲語底下包藏著是一片誠摯的真心阿!!!
這個人!!!這人!!!可以在這裡看見這人的真形真貌,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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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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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16樓發表於: 2006-08-17 0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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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樓上諸位，也是被裡面的天子吸引了來
雖然這篇不是以天子為中心，卻讓我看到了難得傳神的天子寫照
最動心的是那句：“不懂善法天子的人畏懼他冷悍近似無情的美目；而懂他的人……卻自覺承擔不起這雙美目下的關切與殷盼。”
天子就是這樣的人啊！外冷內熾，平日裡把自己的真心藏得很深看似冷情，其實內心是個再溫柔不過的人……

水化萬形，不過幻象，其質仍為水。一切盡歸平，盡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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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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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7樓發表於: 2006-08-18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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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孤雪兒
你好
那個品茶是阿蒼故意出的試題
不過說講究也是真的，我自己也很懷疑那杯子是哪來的(毆)
嗯嗯，很高興
你看出來，那場平手確實是他們"共謀"的產物
切磋而已，當然不會是實力盡展
這兩人的感覺始終就是淡如水卻又深入心坎
所以才讓我特別想寫^+++^
感謝雪兒的回文

enter17 & 遠遠
看到兩位道友的留言
心裡甚是感動啊
有人注意我寫的天子耶(→就是這種心情)
被框出來的那兩句確實也是我頗為滿意的形容
雖然還不及描述天子的十分之一

對有些人的喜愛我很難用討論或者用嚴肅的文字去分析
尤其如果那個人的戲份並不多的話
天子就是這類人
但那並無損於我對天子的喜愛，只是我無法去討論天子
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紀念他，在文章裡把我心中的他寫出來
能切合原劇自然對我是最大的鼓勵^///^

雖然拈花是一步和蒼為主，卻一定會寫到天子
就像我會寫到蒼身邊重要的人一樣
一步身邊也有重要的人，所以天子或一蓮托生還是會陸續出現
雖然戲份不多(毆)

感謝兩位的回文及遠遠道友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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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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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8樓發表於: 2006-09-03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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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匆匆趕到玄濂澗，一步蓮華只看見高約數尺的白練自峭崖壁垂洩，激拍底下岩石，泠泠水流順著岩洞傾流，將洞內洞外以漫漫水簾區隔開，週遭泉飛山橫，極目盡是藍影翠色，獨不見蒼。

一步蓮華倒也不顯倉皇，從容的眉目掠覽平靜如畫的湖光山色，即便有預感這是山雨欲來前的寧謐，他也心如止水，是對蒼的能耐有信心，也是對自己的能為有把握。

數刻後，洞內起了變化，轟然巨響劃破寧和氣息，一條銀白蒼龍自動內飛竄奔天，狂嘯連連，尖銳吼聲仿具滴水穿石之效，尋常人聞之恐有心脈震損之虞。一步蓮華機警躍退玄濂澗數丈外，定睛細瞧，蒼龍非龍，乃是一道擎天水柱，水柱似有靈識，幻化龍體，又似有脾氣，正揚著滔天怒焰發狂吐怨。

水龍不分青紅皂白，一見生靈就攻擊，一步蓮華於是成為牠洩憤的對象。牠在天際迴了個彎，活靈活現的龍睛一瞠，好似獵鷹攫魚，直直俯衝向一步蓮華。一步蓮華念珠反手拋天，白光織成張密網，擋住水龍兇猛攻勢。

此際，洞內踱出一道修長人影，紫白相閒的道衫讓洞內突生的逆流吹揚，掩去他半面如玉俊顏，看不清臉上神情。

一步蓮華自然注意到蒼的存在，然眼前水龍似乎認定自己為誅除對象，緊咬自己不放，一時半刻他靠近不了蒼，只好以心識傳音與蒼溝通。

『蒼......』

『一步蓮華，請先設法牽制水龍，待事情結束吾會向你說明原委。』

『好吧。』

按下滿腹疑問，一步蓮華手捻法印，七佛滅罪起手式應聲而出，一道卍字記號從天而降，牢牢壓罩住水龍，水龍如困淺灘，搖首甩尾試圖掙脫束縛，猶是徒勞無功，不由長嘯淒淒。

半晌，水龍似是精疲力盡，漸漸地不再妄動，龍軀也開始出現色彩，不再是原本滴塵不染的雪白。

『別被牠騙了，牠還有力氣。』

腦中響起蒼不冷不熱的溫吞語調，一步蓮華不知怎地失笑出聲。『接下來呢？』

『等牠身體完全呈現色彩，吾會出招，同時間，請你務必收回招式，並作下防範，以防真氣反噬。』

不是敏感，一步蓮華確實由蒼的心音裡，感受到淺淡笑意，並不明顯，但蒼也無刻意隱斂。

龍軀時伏時動，看上去厭厭一息，然瞳仁裡的兇光揭露牠的蠢蠢欲動。即便蒼未出聲提醒，一步蓮華也不可能忽略這道兇光，危機總是伺伏暗處，表象並不可信。眼前水龍目光裡的兇戾他並不陌生，不是源自於水龍，卻是源自於體內另一個自己，不僅偏執，更是狡猾。

『是時候了。』

語出，蒼拂塵斜攀背後，提氣聚元於雙掌，霎時風動鳴鳴，四周平順氣流紊亂走調，原本流洩不斷的白瀑陡然靜止不前，蒼運氣推掌，無形氣勁形成半大不小的漩渦，擊向水龍長軀。同時，一步蓮華也翻掌收勢，念珠轉向，白光密網反籠住自己。

漩渦風刃如鋸子切入水龍體內，刃片復旋轉破體四散，波及週遭，林搖水碎，龍軀教八片刃片切剖成兩半，瞬即褪盡色彩，軀幹中央的切割點一圓狀氣團浮現，一明一滅閃爍著天青色的光輝。

蒼飛騰半空，取出一方價值不菲的錦帕，小心包覆氣團，氣團一接觸錦帕便萎縮，蒼在錦帕上施下結界道術，將之摺疊整齊放進袖袍內。

「多謝相助。」

「不客氣。」頷首，一步蓮華唇角微勾，未多作詢問。

蒼不是看不懂那笑容的意涵，微聳肩，即道：「啟思台之所以意義非凡，乃因它是歷代玄宗高人羽化飛昇之處。千百載下來，蘊含無比能量，即便沒有你那掌的催化，再過不久它也會崩塌。承載的能量過於龐鉅，使得啟思台氣流十分不穩定，啟思台必由黑晶炫石堆砌成，因為黑晶炫石是玄宗特有的珍貴石材，既耐高溫又有鞏固地基之效，但盤桓啟思台的能量愈積愈強，縱是黑晶炫石也負荷不了，不找出根本解決之道，就算能在十五日內堆起高塔，也支撐不了多久。」

「這便是你前來玄濂澗的目的？想必，你以『化元綾』攫取的氣團能鎮壓啟思台強大的能量，這應該也是你口中玄宗之主的測試？」

「是，也不是。這氣團是玄宗渡劫失敗的前輩遺留人世的最後一絲靈氣。玄宗密冊記載，這位前輩資質之高，曠古絕今，卻因一份執念而無法成功渡劫，終至魂飛魄散。他的一點怨念凝聚成元，藏於玄濂澗，殺傷力不突出，卻是個絕佳『容器』，能吸納難以想像的巨大能量。」

「執念？」諒想是非比尋常的執著，才會讓這天資卓絕的高人捨棄不下，導致渡劫失敗。

明白一步蓮華心有所動，蒼遂細說道：「真實原因並未詳載，只知這位前輩的執念與某位高僧有關，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甚難釐清，總之，前輩抱憾，而高僧去向也無從得知。前輩靈氣屬水性，蟄伏玄濂澗，久而久之，與玄濂澗水氣融為一體，要取之必由功力相當之兩人合作，一方牽制，一方以玄宗密術切剖之。」

「也許還有另一點，同具佛氣的吾可以引動這位高人最後的一絲靈氣，讓它自沉眠中甦醒。」蒼心識傳音時的笑意其來有自。

「吾相信你有能力應付水龍的突襲，儘管沒必要，吾還是不忘提醒你。」

「說的也是。」再度失笑，面前這人看來不茍言笑、正經八百，玩心可不比同齡人低。對自己成為誘餌一事，一步蓮華不以為意，相識雖不過數天，他卻明瞭，蒼對於沒深交意願之人，難起玩興。「能量問題解決了，剩下的是高度，黑晶炫石從焦谷運至玄宗少說也要十來日，如何在短時間內築成高台？」

「事實上，這才是玄主給吾的測試。」苦笑，蒼英挺的眉宇間流露一股為難，不像是遇棘手問題難解的鬱悶，反倒像是徘徊兩難間的遲疑......不，也許並非遲疑，答案早已底定，只是對蒼而言，並不是那麼順其所願。

也許正是游移不得，才會令他更加鬱鬱寡歡。

「十日後，吾再拜訪玄宗。」

「你不想聽吾的回答嗎？」澄定的眸望入一步蓮華帶點迷濛的眼，蒼平調問道。

「十日後，吾總會知曉。」轉身，背對著蒼。「很多事，就算無心隱瞞，也不見得說得出口。你是，吾也是。」語畢，一步蓮華回首正對蒼。「有可能，時機未至，是吧？」

聞言，蒼立體的五官線條柔和些許，唇綻輕笑，垂眸低眉。

那抹笑，有超脫，有感嘆，有欣喜，也有瞭然，洋溢著符合他年輕外表的純然氣息。「十日後見。」

※

回轉萬聖巖途中，一步蓮華藉由風吹草動的變化，輕易地察覺了些許異狀，他淡笑，並不挑明，也不行動，只有加快腳程趕回萬聖巖。時屆清晨，微曙透過雲背，點灑進他靜修的禪室。再過兩個時辰，祈福法會就要開始，在那之前他必須先行淨身，並到觀悟堂靜坐悟心，力求讓自己的身與心都達臻清靜。

「你總算回來了。」善法天子輕敲大敞禪門，示意一步蓮華他的到來，且將手中袈裟遞給他。「沐浴淨身後再換上。淡覺師叔請你先過去善明殿找他，再去觀悟堂靜坐。」

「知道了，多謝天子。」接過袈裟，一步蓮華瞥見善法天子袖擺處教水氣濡濕的一角，不時透散一股似曾相識的味潮。「吾說了會準時回來，天子何苦勞身走這一遭？」不直接戳明善法天子緊隨自己身後，一路默默護持，所以身上才沾染玄濂澗摻和特殊香氛的水氣，一步蓮華說得含蓄婉轉。

「法會至關緊要，為防萬一小心至上。」既被識穿，善法天子也不迴避，一番說辭端的是義正辭嚴、四平八穩，可言語包裹下的真意，總逃不過一步蓮華善察人意的雙眼。

早料及善法天子可能有的反應，一步蓮華道：「那天子先去天池沐浴更衣吧，吾去善明殿一趟再回來準備法會事宜。」

「一步蓮華。」叫住一步蓮華的清越嗓音，含藏一絲猶豫。

聽出善法天子話裡的猶豫，一步蓮華柔聲問道：「天子有事嗎？」

「去善明殿...要留神，吾是指，不要想太多你現在無法控制的事情。」語意雖朦朧，彼此卻心知肚明善法天子所指何事。

深深望進善法天子細秀藍眸裡浮綴的一點憂愁，一步蓮華垂翦應道：「吾明白，天子請寬心。」

※

善明殿是淡覺潛修悟理的地方，一般僧侶未獲指示不得擅入，違者重罰。淡覺是帶領一步蓮華和善法天子轉入萬聖巖的恩師，但由於進入萬聖巖前，一步蓮華與善法天子已各入不同師門下，因此他們皆尊稱淡覺師叔，而未以正式師徒相稱。

淡覺也是一名帶髮修行的僧人，對一步蓮華和善法天子甚為照顧，與一蓮托生的師尊更是莫逆交，雖德高望重，卻未出任任何重要職位，畢生致力鑽研佛典、參悟佛理，因而在萬聖巖裡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師叔，一步蓮華求見。」佇立善明殿外，一步蓮華以內力傳音，叫喊的聲音聽來不大，卻含挾真氣，可穿透門欞，直達善明殿內室，殿內高懸的金框匾額起了共鳴而隱隱震動。

見無動靜，一步蓮華再度清喉道：「淡覺師叔，一步蓮華求見。」

這回回應他的，是自動敞開的殿門，一步蓮華跨過門檻，身後門扉隨即自行緊掩。殿內無人，只供奉著幾尊金佛，兩旁楹柱刻滿梵文，祀桌上幾縷檀煙香火裊繞，絕對的幽謐，反泛透幾分詭譎。

忽地，眼角餘光掃到大殿左側有道亮光，一步蓮華緩緩走近亮源，發現亮光來自一面與他齊高的方鏡折射日照而成。他上前以手輕觸光滑鏡面，鏡上竟浮現兩行字。

『觀心所照，悟心所感』

是淡覺師叔刻意安排的嗎？眨眨略顯困惑的瞳眸，一步蓮華抽離手心，字體立時消失。些微的迷亂自他瞳裡暈化開，直渲染他益發忐忑的心湖。

善法天子的話在耳畔迴繞，唯有在提到那件事時，善法天子的神情與語氣才會肅然中夾雜不安。他緊斂明瞳，手指微顫，呼吸也急促起來，有什麼事即將要發生，而他即使清楚卻無從掌握。

一步蓮華不曾想過逃避這件事，當初踏上求佛之途前，他也早明白這是自己無法逃避的業障、責任、考驗，然而每次面對時，卻總不由自主地膽顫心驚。

每次！他不是無所畏懼的，事實上，他害怕極了。縱使他明瞭人心晦澀，明瞭光影並生；縱使在面對他人的晦暗時他能心安理得，視其為理所當然而心神自若，一旦面對的對象換成自我，無形而巨大的恐懼便捕捉了他。

在一次次的對壘中，他與體內的牠互相消磨、互相角力，也藉此更了解彼此。他習慣牠的存在，也因熟悉而不那麼懼怕，可姑息的結果是牠日漸茁壯，如果他無法驅逐牠，就必須駕馭牠。

駕馭牠即代表他必須比牠了解自己更加了解牠，他得要將牠赤裸裸、血淋淋地攤在陽光下檢視，而這過程需要的不僅是無堅可摧的勇氣。世上最難纏的敵人就是自己，而他選擇的不是打倒敵人，卻是與敵人共存、駕馭敵人。

明從暗出，淨從穢生，欲見證如來，必歷在生涅槃。由渾沌趨向專一，方能不偏不倚、參透真理。

思及此，一步蓮華調勻微亂呼息，鎮穩惶惶之心，再睜開的瞳眸，已是清澈一片，無雨無晴。他專注地盯視鏡中自己，銀白略灰的柔髮服貼頰側，黯淡星眸半掩半張，倒映金色眼珠裡的，是觀鏡自照的他。

慢慢地，死寂的瞳仁靈采跳動，金色眼珠漸呈妖異的碧綠色，本無弧度的唇角緩緩勾勒邪魅詭笑，雪髮漸染成黑，鏡中自己不斷扭曲、變形，像他似他，又與他極端格格不入，像太極上永不相觸的陽與陰。

一步蓮華看得愣忡，霎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本欲觀如來，何堪見天魔！

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逐次放大，到最後竟佔據整面鏡子，彷彿下一刻便要從鏡中鑽爬出來。一步蓮華一顆心吊得老高，不及細想一掌揮拍向鏡面，鏡子未破，血絲汨汨自手掌與鏡面間的空隙流下......

猛地回神，一步蓮華抬首驚視鏡面，空空如也，這才察覺鏡子本是特殊質材所製，壓根映照不出任何東西，而他痛覺猶存的手心，也不見任何傷口。

是如來抑或天魔？

「一步蓮華。」

善法天子擔憂的聲音在殿外響起，一步蓮華收拾紛亂的心緒，信步踏將出去，臉色卻蒼白如紙。

[ 此貼被devil在2006-12-04 21:5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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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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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

19樓發表於: 2006-09-03 23: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吾对devil笔下的一步莲华感到忧心了……
好文能让人身临其境，其冷暖亦自知。虽然是一步莲华和苍相关的文章，虽然文中那位玄宗之人和佛门高僧的故事若有所指，但是拈花这篇文却总是给吾一种正剧的感觉。这样很好，无论是苍，抑或是佛门中人的善法天子与一步莲华，最恰如其分描摹其人的果然还是正剧^^
这篇文中武侠的成分越来越浓了，不过在这样的联手中，苍与一步莲华知心相契的感觉越来越显现了，而天子那种内敛的温柔与关怀，也在这样的不多言中展现无疑，这些小小的互动，看的吾是心花朵朵开啊～～
虽然更新瞒了点儿，但是这样细心斟酌的文字值得吾的守候啊

堅定本心當如是。
无幻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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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