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8 秋水隨波任逍遙第一部齊物1~10完 10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18 秋水隨波任逍遙第一部齊物1~10完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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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這是八十歲的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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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10樓發表於: 2005-06-19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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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亂：反者道之動

道尊的密室，對他們三個來說都不陌生。只是有兩人以上在這個密室裏，卻是頭一回。

三人都沈默著，等待道尊的首先發話。因為這場如同鬧劇的比武大會，實在欠缺一個合理的解釋。

道尊緩步踱到椅子前，轉了個身，問道：“你們為何不問我，為什麼會選圓真君呢？”

玄真君道：“道尊自有道理。”這句話實在是代表了三人共同的心聲：只要是你選定了，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道尊莞爾，摸了一下長須，說：“因為那並不是普通的太極圖。”

聽到這話，玄真君和天真君略略覺著些意外，而圓真君則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麼稀奇的？我早就知道了。”

言畢靜氣凝神，聚氣於掌。只見他掌中的太極圖竟化為一團混沌的光球。只聽得圓真君“呀”一聲輕叱，雙掌一分，光球一分為二，白光凝于右掌成為一柄形同眉月的銀白色彎刀，黑氣聚于左掌成為一柄通體烏黑的直刀。

天真君不禁喝了一聲彩：“好！”

圓真君嘴角一翹，說：“還不止呢，注意來！”他將兩件兵刃互相交擊，不見火花四濺，反而是互相融合，形成一把長達五尺的厚重巨刃。

“好！”這次喝彩的卻是道尊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圓真君將真氣收回，巨刃又還原成一尺長的太極圖。

道尊在椅子上坐下，緩緩說：“你懂得運用，很好。但你可知道這件兵刃的來歷？”

圓真君只得說：“弟子不知。”

道尊笑了，對天真君說：“你不妨看看。”

天真君接過太極圖，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發現太極圖的背面刻了諸多奇怪的符號，形如文字，卻又難以辨認。

“這些……是咒文嗎？”天真君問。

“不錯。”道尊頷首：“這兵刃名‘渾天斬’，本是正一天道的寶物。”

一聽此言，三人都不同程度地明白道尊的意思了。

正一天道與道教本是同源，往後由於各有側重，發展不同，遂各自傳承，互不統屬。相較而言，正一天道偏重于符籙法術、驅鬼通神，而道教則偏重於修身養性、道化眾生。如果說道教所行的乃是“人道”，那正一天道所行的就是“鬼道”了。

道尊繼續說：“正一天道與我道教素來交好，此柄‘渾天斬’即為兩派相交的信物。並且，在這信物中，我們兩派還有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圓真君開始有不好的預感。

“不必緊張，”道尊笑道：“我們約定，每一百年中各挑選一名弟子到對方的派門中修道，而挑選的方式就是看他是否有資格繼承這柄‘渾天斬’。”

原來所謂的“繼承人”，並不是掌教的繼承人，卻是“渾天斬”的繼承人。

如果眾人早知道這層原意，還會有人為了那“一對魚”去後山耗上三天嗎？

一想到此，天真君就不禁有點唏噓了。

“那什麼時候動身？”圓真君一向並不喜歡聖龍口，此時更巴不得能早些離開。

那個“正一天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聽起來似乎比聖龍口要有趣得多。

道尊微笑道：“三天後，你快去收拾行李吧。”

圓真君恭身一揖，就帶著渾天斬離開了密室。

“轟”的一聲，密室的門重新關上。

道尊看著玄真君和天真君，看了很久，才說：“其實我叫你們來，是有事想跟你們說。”

已經從密室中走出好一段路了，天真君還未從腦子的一片混亂狀態中清醒過來。

“七天後，我將與佛儒二教教主在荒龍道迎戰魔魁。”

正邪不兩立，代表中原正道的三教與魔界終有一戰——只是天真君未曾料想，這一戰會是直接由雙方首腦對戰，而且，居然已只剩下七天。

這樣的事件確實夠重大，也確實值得道尊將這兩人單獨召見。但從道尊的語氣中聽來，他的重點卻並不在此。

只見他微笑著對玄真君說：“你可認輸？”

玄真君沈默了一陣，才說：“弟子認輸。”淡淡的聲音中聽不出情緒的變動，只是那本就平和的聲音較之平時又緩慢了幾分。

“哈哈，好！”道尊撫掌大笑：“那按照當日的約定，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一場關係重大的比武大會，到頭來居然只是一次打賭。天真君頃刻之間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而這感覺絕對是不好受的。

而現在，他只希望這並不單純地是一場遊戲——這場遊戲，起碼得有相當的意義。

“我說過，我不會勉強你不願意的事情。”道尊繼續說：“所以，我只想你立一個誓。”

玄真君已經離開了好一陣，估計已經回到秋水軒了。

天真君晃了晃自己的頭，希望能清醒一些。但道尊的聲音依然在他腦海中迴旋著：

“我要你立一個誓：只要你還活著，就要保證道教的存在。”

對於道教弟子來說，這可算是一項最基本的義務。天真君不明白，道尊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逼玄真君立這樣的一個誓，更不明白為何玄真君聞言卻是臉色微變。

道尊終於和顏悅色地笑了：“希望你們兩個，都莫要忘卻今天的誓約。”

天空依然湛藍，道教一如往日地忙碌。

明天呢？明天會是怎樣？

天真君覺得，他不明白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

太多的東西不可相信，直讓他懷疑此身是否也是一個虛幻。

人、事、物，在離開孤獨的自我時，通通換上一張別樣的面孔，令他無能察知其真實的內在。

不學會虛偽，在這虛偽的世間中將無法生存。但，就該這樣地虛偽下去嗎？

“天真君師叔！”驀然聼到一個陌生的童稚的聲音。

天真君看到，一個紅衣赤髮的道童正向他打招呼。他手中拿著一卷書，身後有一塊石頭，顯見他适才坐在石頭上看書。

“你是哪一家的徒弟？”天真君俯身下來，微笑著問道。

“我是命真君的弟子，前不久才拜入師門下的。”

“哦，”天真君想起，這個童子曾經在那次的拜師典禮上見過，原本是要成為玄真君的弟子的：“你是青陽子吧？”

紅衣童子點點頭。

天真君此時留意到他手中的書冊，不由得笑道：“你的書拿反了。”

本來天真君只是想開開這個孩子的玩笑，青陽子卻不慌不忙地說：“師父曾教訓弟子：反者道之動也。”

反者道之動……

從一個稚童口中說出，是預示著天機嗎？

天道輪回，人力不可強為之。順其自然，大概可明瞭物我實無差異。

反者道之動，盛極必衰，事物必然的道理。

秋葉打著旋兒翩翩而落，原本湛藍的天空已被晚霞染得通紅一片。

而那個紅衣紅髮的童子也笑得燦爛。

春天總會再來，豔陽總會再度升起。

只要有明天，總會有新生的希望——天真君對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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