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3 【黑赭】恰同学少年 1~31，19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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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kfis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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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樓發表於: 2012-02-22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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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69樓(琰玥) 的帖子

作者之一目前在南美洲过原始生活呢，不过新章快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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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am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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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樓發表於: 2012-03-08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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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siyar：感谢支持，阎魔旱魃虽然简单粗暴了一点儿，还是挺精明滴

月盈：放心，黑赭过不了多久就要面对面见面了，不用电话解相思

Alpha0829：谢谢同学的支持

琰玥：不好意思久等了，这就来了

Inkfishz：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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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am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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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樓發表於: 2012-03-08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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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也多谢一直的支持。我最近在南美小村混，下次更新应该会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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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开始当天，赭杉军提早三刻钟到达军校的寝室，却发现金鎏影已经在里面了，不由感叹：“你每次都这么早吗？”

金鎏影笑了笑：“你也来得很早呀，我只比你早了一点点。”

赭杉军提着行李找自己的床铺，金鎏影指了指某处说：“你的在这里。”赭杉军于是放下了包。

两人各自整理衣物，偶尔聊上几句，就看到又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新来的这个人很面生，看到金赭二人，似乎踌躇着想打招呼，最终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就走向房间的另外一边，将行李放到了其中一张床上埋头忙活起来。

金鎏影心想对方必然是六弦之一，只是看起来并没有兴趣和他们聊天，好在紫荆衣在这时打着哈欠进了房间。四奇的两只纷纷向他打招呼，金鎏影奇怪地说：“你居然没迟到、还早到了？”

紫荆衣一脸无奈地拖着行李到他身边放下：“没办法，一大早就被老爹押送过来了。”

紫荆衣又打完一个哈欠，蓦地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这个陌生的男孩抬头看了紫荆衣一眼，匆匆点了点头又低头整理起自己的东西，一副老实又拘谨的样子。紫荆衣好奇地问金鎏影：“那个是谁？”

金鎏影摇摇头：“还没开过金口呢。”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众人听到楼梯口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白衣青年推门走了进来。金鎏影随即认出了来人，这不是当初同在学生会的白雪飘吗？白雪飘学业平平，为人很热情，时常带着一点天真浪漫（金鎏影眼中的）。学生会一度流传过关于他的八卦，比如他的爷爷是银行行长，全家都是金融机构的高管之类。金鎏影对这类富二代不感兴趣，于是两人只维持平淡的同事关系，但赭杉军似乎和白雪飘的关系不错。

果然，白雪飘看到赭杉军就是眼前一亮，行李一丢就跑了过来：“赭杉军！好久看不到你，之前都躲到哪里去啦？”

赭杉军哈哈一笑，跟他握手：“苦逼的毕业班学生，不就是忙那点事嘛！学生会现在还挺好的吧？”

“别提啦……”白雪飘说，“你不当主席了以后，学生会就一蹶不振，现在都是一群什么乌烟瘴气的人啊！还记得咱们搞得那个《学报》吧？办不下去了！”

赭杉军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本来就是看不惯各种无厘头的小道消息乱传，我们才办学报的嘛，想要创立一个客观公正的消息渠道。结果你和原主编都升四年级不干了，剩下的那几个小头头就为争当主编打破了头，手下也只留下几个不用心办事的人。再后来，这一届学生会大选，某个候选人跟新主编大概有什么关系，《学报》上满满登的都是他的英勇事迹，这就罢了。某天他对手那个班级参加篮球比赛，因为裁判问题差点打架，咱们记者就兴冲冲地跑去煽风点火，准备大幅报道……总之闹得很不开心。现在根本没有人心思放在采编新闻和出版上了，本来的周刊成了月刊，现在大概已经是双月刊了。”白雪飘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报社的事情还是明面上的，别的一些就更没法说了。”

赭杉军瞬间想到了那篇不靠谱的《我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也叹了口气，安慰说：“学生时代嘛，本来就是给我们机会尝试各种东西的，重在过程不在结果，我们自己从中有收获就好。”

“嗯！反正我现在也懒得管他们了，眼不见心不烦。”白雪飘点头。

赭杉军找到了间隙，侧身指向金紫二人：“介绍一下，这是金鎏影，你们本来就认识。这是紫荆衣。这位是六弦那边的白雪飘……”

“啊，金鎏影你也到啦。”白雪飘这才意识过来，三个人相互打过招呼握了手。

听到自己参与过的学生会变成了现在这副德性，金鎏影心里也不怎么开心。他和白雪飘及赭杉军又聊了几句，眼角晃到六弦那边比白雪飘更早进屋的那个人。这个陌生的青年一直埋首行李之中，偶尔抬头犹豫地看向这边，似乎在考虑是不是也该加入聊天行列，却每每失去勇气似的没有付诸行动。金鎏影不耐烦地转身过来，继续整理自己的衣物，这时又一个人进入寝室了。

这个人穿着不太常见的绿色外套，全身衣物搭配得很考究，一头短发梳得整整齐齐。白雪飘喊了一声“翠学长”，那人对白雪飘点点头，又环视了房间一圈，直接朝赭杉军走过来：“好久不见了，赭杉军。”边说边露出一个文雅的微笑。不等赭杉军开口，他就握住了赭杉军的手，解释道：“我是翠山行，当初和你是一个中学的，可惜不是同一届，你大概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呢？”赭杉军也笑着站了起来，握着翠山行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知名的文体委员嘛，运动会长跑短跑全包，又弹得一手好琵琶，那时学校有你，别的班都没法混了。没记错的话，你早我两年毕业的。”

翠山行哈哈一笑：“小时候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

“大学毕业后，你是继续深造还是踏上社会了？”

“哎，瞎折腾，到处玩玩看看，还一事无成呢。”

两个人继续寒暄了几句，赭杉军当然知道翠山行也是来历不凡的人，现在算是代表六弦跟自己打招呼，于是二人一边聊了一些校园往事以示旧情，更是继往开来地表示以后要多多关照。最后，翠山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要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就别客气”。赭杉军笑而不语，翠山行又朝房间里面喊了一声“小九”。那个最早进门的六弦青年赶紧跑了过来，翠山行笑道：“这是你赭学长，快来认识一下。”这个青年终于唯唯诺诺地开始讲话，金鎏影这才知道他名叫九方墀。

翠山行这时去了自己的床铺整理东西，九方墀也立刻跟了过去。

金鎏影原本就来得最早，现在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于是坐在床板上一边喝水，一边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全场。这是一间八个人的宿舍，六弦的四个人被安排的位置靠窗，而四奇靠门，这是多么微妙的偏心啊，又是多么泾渭分明的两组！这时最后的墨尘音与黄商子前脚后脚地到了，黄商子一看满屋子的人就吓了一跳，赶紧去找翠山行道歉：“真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竟然最后一个到了。”

翠山行挥了挥手：“又不是迟到了，道什么歉。”

黄商子这才放心，也跑来和赭杉军热情地打招呼。金鎏影回想他们一个个主动与赭杉军握手示意，然后就去六弦那边扎堆说话，却把四奇的其他人当作空气。

金鎏影也懒得搭理他们，转而去帮紫荆衣和墨尘音的忙了。但是六弦谈话的声音却不可避免地传了过来。

只听黄商子说：“翠学长，听说你爸最近成为道境音乐研究会会长了，恭喜啊，伯父一手琵琶出神入化，早就该有这么一天了。”

翠山行不以为意：“现在道境的音乐界嘛，也就是论资排辈熬日子。眼下最老的一批全都升仙了，当中又因为战争出现了几十年断层，于是轮到我爸去撑场面，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的人附和了几句，还是在夸赞翠山行的爸爸，但见翠山行是真的对这件事意兴阑珊，就转了话题。九方墀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怯生生地说：“白虹跑车最近又出新款了……”

可惜他这话一出，谁也没有接口，翠山行还“哦”了一声。冷场了几秒钟后，白雪飘抓起黄商子的钥匙链，端详着说：“又换新的牙雕了？这个是文物还是新品啊？”

黄商子说：“新品，就是带着玩儿的。你喜欢我回去就拿几个送给你。”

白雪飘客气道：“不用了，毕竟是国际禁运的保护动物，带进国门也不容易。”

“哪有什么不容易的。”黄商子说，“都是和大炮一起运进来的，海关才不会查军火呢。到时候整条獠牙往炮膛里一塞就是了。”

白雪飘笑了两声，又去对翠山行说：“我爸新收了一个仿的天目茶碗，烧制得可以说神形兼备，什么时候拿来跟你家的真品对比看看？”

翠山行说：“好啊，你有空就来玩嘛。‘天目茶碗’这个名称还是东瀛人叫出来的，正经的叫法是‘建窑黑釉盏’，现在做仿货的那帮家伙主要也是骗东瀛方面的钱。毕竟一千年来，道境的茶艺已经不需要这种器具了。”

“哈哈，那正好，”黄商子笑了，“你们比真假茶碗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也去看看这个仿品有多厉害。”

……这就是一群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纨绔子弟嘛，金鎏影在心中默默下了定义。他一向看不起靠家里威风的人，这下子对六弦更加没有好感了。此时赭杉军和墨尘音的声音传来，原来两个人正在交流学校附近哪一家火锅店给的肉最多，金鎏影顿时觉得果然还是自己人亲切。正要加入讨论，就见紫荆衣不屑地插嘴：“你们老吃火锅干嘛？既不卫生又影响健康，以后吃饭都由我负责，保证你们满意。”原来自己队伍里也隐藏着一位腐败份子啊！金鎏影感叹，不过怎么看也觉得紫荆衣比六弦那边顺眼多了。

大家基本都安顿好了行李，赭杉军趁着离集合还有一点时间，拿起热水瓶去打水。接水的时候，他感到有人走近，回头发现是翠山行。对方拧开了边上的笼头，突然冒出一句：“赭杉军，苍不在，这里就由你带头了。”

赭杉军赶紧摇头：“你别开我玩笑了。”

“苍最信任你，我们都知道的嘛，本来我这个位置也是你的。”翠山行语调真诚地继续，“况且，现在六弦的领袖缺席，自然该由四奇之首出面咯。”

“咳，军训能有什么必须要人带头的事呢，大家开开心心地相处，一下子就过去了。”不清楚对方的用意，赭杉军打了个马虎眼。

翠山行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这件事，转而称赞说：“你那边三个看起来聪明又诚恳，老实说我很眼红。我们这边……就复杂多了。”

“多虑了吧，我看他们对你都很客气尊敬呢。”

“场面上的事，你懂的呀。”翠山行感叹说，“我现在就盼望苍快些回来压场面。”

赭杉军同情地摇头：“以苍的性格，就算他在，也懒得管这些事的。最终还是要辛苦你啊！”

“行啊，得了便宜还卖乖，”翠山行抗议，“自己带了贴心的小弟，连我这么点念想都要打破。哎，六弦每一个人都有着恐怖的老爸或者老妈，老一辈都还互相没服气呢，这小一辈你让人怎么管？”

“不是还有人有恐怖的老爸，和，老妈嘛。”赭杉军坏笑着加了一句。

翠山行看到对方揶揄的表情，反应过来赭杉军指的是宗主和他元配，憋不住便笑了出来，指着赭杉军说：“趁人不在，你就这样说人家爸妈？”

两人算是找到了一点共同的默契，说笑了一阵后，一起回宿舍了。翠山行随即以在场最年长者的身份，号召大家做个自我介绍，说完首先便看向赭杉军。赭杉军顺从地配合了，一圈人说完，发现他们中除了封云大学的九方墀，其他都来自于玄宗大学，专业则无所不包，可以凑成一伙完美的臭皮匠了。

到了正式集合的时候，他们八个男生加上住在女生宿舍的赤云染在操场上站了一排，很显然六弦四奇中还缺了一个人，不过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个人。烈日下他们很快汗流浃背，到哪里都被正儿八经的军校生围观，四体不勤的他们收获了一堆赤裸裸鄙视的眼神。

中间休息的时候，赭杉军看着唯一的女生赤云染，心想原来这就是苍口中蔺无双的暴力粉，可明明就是一个斯文白净的小姑娘呀。结果到了下午射击课，一摸到枪的赤云染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就见她眼放精光，几步上前，干脆利落地抬枪瞄准射击，“砰砰砰”几声过后，硝烟散去，枪枪正中靶心。一下子不但被摧残的八个男生没声音了，连之前嘲笑他们的军校正式生也鸦雀无声。赭杉军目瞪口呆，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

一天下来，大家都累得不行。墨尘音拖着沉重的双腿去了小卖部，正付钱的时候，看到六弦的黄商子也过来买汽水了，两个人便一齐往宿舍走。半路上墨尘音说：“赤云染真是好厉害呀，不知道之前练过多久。”

黄商子倒不显得惊讶：“她从小摸枪长大的，我们没法比。”

墨尘音沉吟了片刻，终于问出憋了一天的问题：“你们几个好像都跟赭杉军很熟？”

“没错，我们差不多都是同一所小学中学毕业的。”黄商子点头，迟疑了片刻，突然问，“就你观察，你觉得赭杉军是个怎么样的人？”

墨尘音下意识地觉得话题变得有些诡异：“我认识他时间不长，没什么好多说的。你们和他是老同学，显然比我们更了解他呀。”

黄商子停顿了一下，似在犹豫，又似在组织语句，终于小声地说：“我是想说……当年……赭杉军是出名的不好招惹。他是后来才转学过来的，大家那时还不怎么熟呢，一次有人开了个玩笑，拿一盆水搁在门上，推门进来的那个人就会被洒到——小朋友嘛，经常这么玩儿。那次正好赭杉军进来，水就洒在了他身上。当时他什么也没说，拧拧衣服就回了自己座位上，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一个星期之后，赭杉军突然把放水盆的那个男生拖去操场狠狠揍了一顿。”

墨尘音听得将信将疑，说：“这件事，也算别人先惹他的嘛。”

黄商子点头：“当然那个人有不对的地方，但都只是小朋友闹着玩嘛。赭杉军可怕的地方在于起初没反应，后来却突然爆发，下手又那么狠。本来小朋友打架能有什么力道？他却把人家肩膀打脱臼了。”

墨尘音显得很吃惊，沉默一番才问：“那件事是后来怎么收场的？”

“还能怎么收场？老师当然批评教育了，对方家里找到学校狠狠闹了一场，可赭杉军自己的父母不在身边，老师还能怎么管？总之这件事一传开，更没人去主动搭理他了，他也从来不和我们说话，一直孤僻阴沉地独来独往。不过现在看到他开朗了这么多，我倒也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父母，性格怪癖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小时候不懂事，更恶化了他的脾气吧。我跟你说，要是万一他对你们暴躁了，你要体谅他，多担待他一点。”

墨尘音听了又沉默了很久，消化着这个爆料，突然玩笑般地问：“那个挨揍的人不会是你吧？记得这么清楚。”

“啊？”黄商子一怔之后连连摆手，“当然不是我了，否则我现在还怎么敢跟他打招呼啊。”

墨尘音哈哈笑了，但不等他来得及回答，冷不防两人被人一左一右搭了肩：“哎，你们两个聊什么呢，再不去打饭要迟到了。”

黄商子很明显地惊跳了起来，讪笑着找了个借口跑了。墨尘音看着他消失在大楼门口，转头对着赭杉军忧心忡忡地说：“赭师兄，你当年是不是得罪了很多人？”

“嗯？”赭杉军脸上一僵，大概明白了黄商子说了什么。他很快恢复过来，说：“能有什么？最多就是小朋友时代的胡闹罢了。”

墨尘音同情地安慰道：“你以后可以经常来我家玩，我妈妈对我的朋友都很好的。”

赭杉军噎了一下，看着墨尘音关切真诚的眼神，他心中有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直接问道：“他是不是说我父母双亡、性格暴戾啊？”

“这个……”墨尘音很尴尬。赭杉军叹了口气，只能自我安慰，至少这说明自己的小师弟人品不错，于是拍了一下墨尘音的脑袋：“别人就是看你最好骗，才找你说故事呢。”

两人说说笑笑地去了食堂，赭杉军心中却远不如脸上那样轻松。他咬牙切齿地想，心理失衡你妹，缺爱你妹啊！当年他们一会儿往水杯里放蟑螂，一会儿在门上放垃圾放书本，最后居然连整桶的水都来了，一会儿说自己老妈偷人，一会儿在自己面前唱“你爸爸是汉奸”，揍一顿已经很客气了。何况过去这么久的事还要拿出来说，真不知道是谁心理扭曲。苍那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缺席，让自己来面对这种烂摊子吧！他承认缺考六弦是自己的错，可也不能这样报复呀！

吃晚饭的时候，赭杉军食不知味地瞄了一眼食堂里的电视，新闻播报了一条快讯：异度魔界的弃天帝十六年来第一次前往魔族领地，准备参加阎魔旱魃遗孀的葬礼。

多事之秋，赭杉军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弃天帝不在朝露之城，朱武这个二货该不会又假公济私地来给自己打电话吧！赭杉军可以肯定自己的电话目前绝对是24小时被监听状态，可千万别让人听到什么可以引起误会的话。他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摸出手机关掉了，心想趁着过几天放假的时候，应该去办个新号码了。

===============

其实赭杉军这次的担忧倒是多余了，朱武此刻根本无暇去给他电话。弃天帝离开后，第二天就是周一，朱武坐在首位，接受了魔界最最位高权重的一伙人的行礼。他压下心头的不安与兴奋，像模像样地开始了他主持下的第一次朝会。然而他对这份临时工的激动很快被现实浇灭了：运作千年的国家机器显然已经被调节得非常完美，大部分事件都是几个月前甚至几年前就定好了基调，碰到突发事件，也自有负责不同部分的官员献计献策，更不用说那数不尽的“惯例”了。

一天下来，朱武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作用就是面瘫地往那里一坐，在恰当的时刻签字点头，工作强度大概比天魔池边上的蝙蝠石像稍微高那么一点儿。小时候他曾听说过祖上某一任魔皇不务正业，一辈子就上了两次朝，平时就在宫里做笛子吹笛子，国家机器居然还是有条不紊地运行了48年。那时候朱武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在倒是理解了：原来这个国家真正的统治者不是魔皇，而是官僚阶级啊！

在这种情况下，臣下若要忽悠魔皇，显然是再容易不过的。朱武不想学习那位消极怠工48年的祖先，反而觉得自己应该多了解臣下的工作流程，不然真的被卖了都不知道。而且显然父皇坐在这里时，并没有被隔离在决策流程外。于是朱武一方面尽职地扮演神像，另外又拉着算天河问东问西：此事为什么如此处理？当年的惯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件事是这个部门管了，那件差不多的又不一样了？算天河也不愧为弃天帝身边的秘书第一人，面对好奇宝宝一般事无巨细都要问个究竟的太子没有丝毫地不耐，每次都简洁明了地回答，对于朱武的刨根问底，也往往都能提出令人信服的解释。有些实在太偏的问题，算天河会坦率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几个小时候又会找出答案解释给太子听。

而算天河遇到戒神老者时，两者则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果然圣魔元胎终究是为异度魔界而生的，只不过表现形式有所差异罢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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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ttt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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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樓發表於: 2012-03-09 11: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这个过渡章节信息量真大。
从这章用家世背景做伏笔，埋下四奇与六弦之间的矛盾来看，本文已经不可避免地走向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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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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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樓發表於: 2012-03-17 22: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赭杉小時後被欺負的好厲害......

還好小墨心腸好...希望這篇文章四奇一值都是這麼團結的......

朱武你趕快把異度處理好...赭杉還在等你的聘禮>///<...我好期待他們的發展......

獻上小花一朵...作者大加油>///<

2001到2009，從“聖龍合修版”到青陽子網絡后援會，雖然天地門已經有六年未曾再開啟，但有些事相信不會被忘記，不放棄，因為，支持青陽。
請支持青會第13屆連署，讓道主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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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樓發表於: 2012-03-18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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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伯牙、琰玥、wkw0822、蓝石的小花！

ilovettt1314：捏白爪子。

琰玥：谢谢亲一直的支持！朱武马上就来道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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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樓發表於: 2012-03-18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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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距离预定的降落时间只有一小时了，伏婴师收拾完满桌的笔记，在降落前再去问候一下魔皇。眼见弃天帝已经换上了传统大黑袍，自己穿的却是套装，他赶紧回去裹上了蓝色披风。在降落的过程中，伏婴师心里还是有一点忐忑的，不过飞机最终平安无事地停稳了。

这边阎魔旱魃二世早就率领魔族的一群人守候在机场。由于此次既是族母过世的大凶事，又是弃天帝多年来首次巡守魔族的大嘉事，两件事纠葛在一起，礼仪上万分难办。承办接驾的部门也不知一夜愁白了多少头发，有激进分子提议，索性人人披麻戴孝，再弄一伙人在边上哭灵，给弃天帝一点厉害瞧瞧。鬼知长老觉得这实在太不庄重了，坚定地予以否决。最后魔族人都是一身素色正装，只在手臂上绑了黑布。

待飞机落地，覆盖着魔界国旗、魔族族徽，以及白色鲜花的灵柩就被运送了下来，魔族的军乐队奏了一段简短的哀乐。弃天帝也带领鬼族众人走出机舱，静立在悲怆的乐曲声中，目送棺材被抬上早已准备好的灵车。

一曲完毕，全场安静了几秒钟，军乐队的指挥又举起指挥旗，演奏起欢迎魔皇的乐曲。。

这时阎魔旱魃二世率众人上前，深深鞠躬行礼。弃天帝则几步迎上与他握了手，说：“节哀。”

阎魔旱魃二世表面恭敬，其实冷眼观察着弃天帝，惊觉此人竟然同他二十年前的印象相差无几。只是小时候他觉得魔皇无比高大伟岸、不容丝毫冒犯，如今看来也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老派权贵，浑身上下散发着骄奢傲慢之气，毫无魔族所推崇的军人风尚。更要命的是，弃天帝明明四十出头了，居然脸上一道皱纹都没有，与自己相握的手也是细皮嫩肉的，简直和自己那帮无用的长老文臣一个德性，只是生得一副好皮相，看起来不那么面目可憎一些罢了。就连弃天帝背后的那一排心腹，每个人都喷了香水，衣着装扮间也带着一股他深深厌恶的精雕细琢之感。阎魔旱魃二世卑谦地低头，声音平板地说出设计好的台词：“臣等母丧在身，有失远迎，请魔皇恕臣等怠慢之罪。”

弃天帝点点头：“很久没来了，要和你好好谈谈魔族的发展。”

阎魔旱魃二世继续恭谨但刻板地表示自己须先行处理母丧，之后再来觐见魔皇，弃天帝表示了谅解。这场精神分裂的仪式就这样匆匆揭过。弃天帝与阎魔旱魃二世身边的其他人握了手，随后便坐上了鬼族驻魔族办事处的专车去了行宫 ——自那次暗杀事件发生以来，皇族出访各族领地都只使用自己的交通工具。

伏婴师与弃天帝上了同一辆车，路上揉着太阳穴为接下来的硬战做准备。他转头看向窗外，虽然沿路不乏高楼，但看得出都是某一历史时期的产物。街道建筑都透着一股老旧的气息，两侧树木也要萧索一些。大道虽然还算宽阔，但是坑坑洼洼的，时不时在坐的所有人就被“嘭”的一声震了起来。同车在陪的办事处负责人一边抹汗一边紧张地解释：“陛下，实在抱歉，这边的路况不怎么好……”

弃天帝只是点了点头，并不以为意。伏婴师却打心底地发寒：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早听说魔族二十年毫无发展，没想到还真就二十年未动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他们的陛下吗？虽然暗杀事件之后鬼族没有对魔族进行军事打击，但是明里暗里各种经济措施还是让魔族吞下了苦水。果然地方和中央掰手腕就是自寻死路，伏婴师更加觉得自己必须做一个死忠派保皇党。

到达行宫，众人稍事休整。午餐过后，阎魔旱魃二世便遵循礼节前来，率领着魔族全体高层觐见弃天帝。双方客气寒暄了几句，阎魔旱魃二世便邀请弃天帝莅临魔族王宫举办的欢迎会。伏婴师内心担忧这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吧，弃天帝却欣然地表示同意。

所谓欢迎会，就是弃天帝同魔族人马在王宫大厅简短接洽一番，让摄影师象征性地拍了几张照片后，随后就进入会议室密谈。关上房门，双方那刻意装出来的一点点热情也烟消云散了，气氛隐隐变得剑拔弩张。冥见长老清咳了一声，还算友好地开始了会议，几句客套之后，他话锋一转果然就拐到了魔族的“请求”上。

冥见开了这个头，魔族顺势便一个个跳了出来，罗列了一大堆所谓“请求”。从最开始的增添军备到现在的重工业免税，显然是早有准备。伏婴师在边上做着记录，第一次觉得要维持一张完美扑克脸也是有点难度的：他妈的不就是一个死老太婆嘛，魔族究竟想把她卖多少钱？他悄悄看向弃天帝，发现弃天帝虽然面无表情，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右手无意识地在桌子上摸来摸去。伏婴师不由自主地看了弃天帝的侍从长一眼，发现对方脸色也不好。伏婴师心头隐隐闪过魔族真是寒酸的念头，朝露之城的每一场会议都是充满了茶水果品的，哪像这里只有一张光溜溜的桌面，还布置成了灵堂一般的颜色！然而此刻不是分心的时候，伏婴师不再去想这些琐事，又凝神投入到当前的对话中去。魔族好容易提完了要求，鬼族方面的部长们开始逐条反驳。双方唇枪舌战，互不相让，随着火药味的转浓，会议室也显得越来越狭小。

这期间弃天帝与阎魔旱魃都一言未发；这是所有谈判的常识，下面的人专门负责吵架，到了最后关头才由大老板适当作些让步。然而，就在双方为了魔族矿产的出口退税问题争得险些拍桌子时，阎魔旱魃忽然抬手示意己方噤声。无视他这一行为给全场带来的讶异，少壮的魔君直视弃天帝，问出了一句更加惊世骇俗的话语：“陛下，僵持了那么多年，您究竟想要什么？”

魔族长老们大惊失色，紧张地看向弃天帝。弃天帝不动声色，只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就听阎魔旱魃一字一句说道：“这些年来，虽然双方再未提及那次暗杀事件，但是显然这件事件至今没有结束。简单说来，上一辈的事情我没法管，也管不了，但既然如今是我当家，魔族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认了。只希望要杀要罚都给个痛快，然后就让过去留在过去吧！一路上陛下也看到了魔族的现状，我们也是异度魔界的一部分，总不能永远这么下去吧。”

这这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家苦苦回避了十几年的话题就这样被赤裸裸地抛到了桌面上。这下所有人都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几个心虚的人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冥见满头大汗，紧张地观察着弃天帝的一举一动，手指神经质地伸缩着，昨天定下的预案C就是如果弃天帝当场翻脸，就要先下手为强。

弃天帝玩味地看着阎魔旱魃二世，对方毫不退缩地回视，房间里除了有人沉重的呼吸声，静得仿佛时间都停滞了。这么视线交流了几秒后，弃天帝微微一笑。冥见惊得差点直接喊出了游离舌尖的号令，弃天帝却只是不容置疑地说道：“所有人退下，我要和魔君单独谈谈。”

伏婴师犹豫了片刻，眼见侍从长毫不犹豫地起身，也只得跟着退了出去。鬼族方面的人员就这样无声地鱼贯而出。魔族众人不确定地看向阎魔旱魃二世，新掌权的魔君不耐烦地挥手：“你们也下去。”他们这才迟疑地离开。

伏婴师心中有无数头蕾梦娜奔腾而过，然而和鬼族其他人一样维持着波澜不动的扑克脸。两群人出了会议室大门，就不愿意再走远，伏婴师很确定如果没有对方在，双方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扑去听墙角，而此刻却只能尽量矜持地大眼瞪小眼，气氛怪异得可怕。不是没有人想到此时该说点场面话，然而双方都实在太过关注紧闭的大门后正在发生的事，以至于平时舌灿莲花的官场老油条们面对此刻尴尬的冷场也无能为力。

相比鬼族的故作镇定，魔族的焦虑则更加明显。冥见一边踱步一边懊恼：当初预案里面没想到这个情况啊，如今到底算个什么事儿？正焦虑间，也不知谁偷偷给递了一个小纸条，他打开一看，赫然是：魔君今天没带枪吧？“蠢货！”冥见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赶紧将小纸条揉碎塞进了口袋。然而心底也七上八下地盘算着：要是魔君把弃天帝杀了该怎么办，要是魔君没能把弃天帝杀了该怎么办，要是弃天帝把魔君杀了又该怎么办……只可恨虽然在自己的地盘，早先也稍布置，如今对方盯着，又不能公然撕破脸，想要安排什么都不太方便。想到这里，又恨不得自己生了顺风耳，能根据里头的情况判断一二……

伏婴师一边观察魔族人的反应，自己也是每隔几秒钟就看看会议室的大门，试图从陈旧的雕花后面挖掘出一点真相。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石英手表却显示时间才过去了15分钟。就在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了。

开门的人赫然是阎魔旱魃二世，可不等外头的人有所反应，他又恭敬地退开一步，将弃天帝迎送了出来，言行间是真心实意的敬佩：“请陛下一定要莅临今晚的欢迎会。”

弃天帝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双方能消除误会总是好事。”

伏婴师目瞪口呆，然而眼看弃天帝已经转身大步而去了，他赶紧尽责地跟了上去。

阎魔旱魃二世恭敬地把弃天帝一行人送到门外，目送他们离去。冥见调整心绪上前，试探着问道：“主君，您和魔皇谈得还顺利？”

阎魔旱魃二世哈哈一笑，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是对众人吩咐道：“今晚接风宴的规格再提一提，把那些菊花白布什么的都给我撤了，务必搞得喜庆一点，谁出茬子我饶不了他！”

冥见心中一声惨叫：又是没有预案的事。然而不等他哀叹完毕，阎魔旱魃二世转向了他：“对了，明天魔皇要视察军队、参观军校，你去准备一下。”

“那军方的表现……？”

阎魔旱魃二世看了他一眼：“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在双方最高领导人的意愿下，晚上的宴会轻松而热闹。魔君发了话，没人敢寻晦气，魔族所有人都穿了喜庆的正装，宴会厅流光溢彩，大家聊得其乐融融，阎魔旱魃二世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根本看不出刚死了老妈。

伏婴师看到弃天帝面前是一个酒杯一个水杯。弃天帝除了最开始和大家干杯，后面都是以水代酒，看来他不喜饮酒的名声三族皆知。然而一反常态地，弃天帝和阎魔旱魃碰的好多杯却都是实打实的真酒。鬼族众人照例先去敬弃天帝的时候，弃天帝笑道：“你们也去敬敬魔君。”伏婴师他们心领神会，一群人立刻簇拥了阎魔旱魃二世。一时间笑语连连、主宾尽欢，只可怜曾经叱咤政坛的前族母的退场却是这样晦暗匆忙，就像集体失忆了一般，从此再没人提起过这事。伏婴师在心底又一次呐喊：陛下您真是太他妈的的强大了！

第二天就在一阵旋风中过去了大半，伏婴师陪同弃天帝先是检阅了魔族的军事基地。有了陈旧的街道做铺垫，军事基地的情况也没有太出乎大家的意料。然而随同装备一起褪色的似乎还有魔族历来引以为傲的军纪，士气明显低迷，只是毕竟枪炮传家，余威犹在。对此弃天帝并没有质问什么，阎魔旱魃二世也没有解释。

军校则是另外一番景象。在这里伏婴师感受到了与军事基地截然不同的蓬勃朝气，同时也感受到了目前为止最近距离的不满。毕恭毕敬的校长和上层是一回事，血气方刚的学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魔族族母在鬼族领土莫名猝死是客观事实，最容易激动的年轻人也未必有高层理智的克制。弃天帝讲话之前，作陪的冥见长老和校长分别做了开场白，在座的学生们虽然安静，可不友善气氛似乎一直飘到了天花板。伏婴师不由提高了警惕。

随后上台的弃天帝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学生的不满，只是依旧泰然自若。他说了没几分钟，突然观众席里有人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句不恭敬的话，随后把什么东西丢向了主席台。圣魔元胎的应变能力不容小觑，弃天帝计算了一下抛物线，确认砸不到自己，于是不准备做任何闪避的动作。就在千钧一发之刻，却有个人猛的从后台窜了上来，大叫着“保护魔皇！”，随后那件飞行中的物体准确无误地砸中了他的脸，“啪”的溅出一大片红色。只见伏婴师一屁股跌在弃天帝面前，愣了一下，突然就捂住脸嚎叫起来。

弃天帝对这个场面比自己遭受袭击还要吃惊，伏婴师在他面前打着滚发出阵阵惨叫，脸上红红的一片不知是血是肉。印象中这个小秘书虽然肚子里常有小九九，但一直很有自制力，究竟是什么阴毒手段能让他这样失态？

很快保安人员们紧随其后地冲了上来，一瞬间就把魔皇团团围住，又有几个人弯下腰察看伏婴师的状况。有人请魔皇暂且回避，而弃天帝日后载入史册的一句话就随着没有关掉的麦克风传遍了全场：“自己的地盘怕什么？”

丢东西的学生很快被人群中的便衣拖走了，伏婴师也被人抬了下去。弃天帝淡淡地扫过人群，说道：“这种小伎俩，是影响不了大局的。”随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据续对学生回顾鬼魔二族的伟大友谊。

伏婴师的情况其实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吓人，砸中他正脸的是一个装满辣椒酱的避孕套。杀伤力不大，就是冲着让人丢脸去的，他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小孩真是刻毒。由于这个真相太过污秽，底下没人敢对魔皇说明，最后官方的提法就是一袋辣椒酱。一天行程结束，鬼族众人回到行宫不久，伏婴师这个功臣加伤兵就受到了魔皇的召见。

弃天帝招呼眼睛依旧红肿的小秘书坐到自己边上，亲切地说：“第一次带你出差就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愧对你的父母。”

伏婴师赶紧摇头：“只要陛下安全，我怎么样都可以！”

看着自己的小秘书兼外甥的表情是那样诚恳，弃天帝不由笑了起来。这时有人敲门，侍从送来了装在多层点心盘里的各色小饼干，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随后一鞠躬退下。

弃天帝随手拈起一块奶油夹心的，突然又对伏婴师指了指饼干碟：“你也吃嘛。”受宠若惊，伏婴师赶紧也拿了一块，饼干还是热乎乎的，只是他此刻什么都没尝出来。

看准时机，伏婴师小心翼翼地问道：“恕臣愚钝，有些事情我就是不明白……”

“嗯，你问吧。”弃天帝似乎心情很好，又吃了几块饼干。

伏婴师鼓起勇气，说：“昨天，陛下对魔君究竟说了些什么？在那之前，魔君的态度比那群学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陛下您用了什么方法，这次情势的变化实在太超乎想象了。”

弃天帝别有意味地端详着伏婴师，拿起餐巾擦了擦手，心想自己是时候给年轻人一点希冀和愿景了，他也不介意多来一次君臣忠礼相事的感人场面，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殖民苦境。”

伏婴师如遭雷击，直到退出了房间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他越想越激动：与道境的和谈，三族的统一，苦境的投资……一切零散的政策措施突然都有了清晰的脉络。而弃天帝显然是从刚继位就开始布局，一步步执行到现在，陛下那时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啊！这需要怎样的高瞻远瞩，以及怎样的耐心和执行力！伏婴师感动得想哭，自己的陛下真是太值得追随了！他在脑海里已然勾画出异度魔界前所未有的全胜时代，而他将参与这个时代的塑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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