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5 流年六景皇悦，修极篇节23上于190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5 流年六景皇悦，修极篇节23上于19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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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sul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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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樓發表於: 2011-04-1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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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仔细来看的话，确实是……有点赶……
第一次读的时候感觉并不明显，主要是因为情节的张力足够，但是之后静一静，就会觉得有些脱节了。譬如当时师尹读了二千多年的奏章，我算了下，起码这也是几十年的时间啊（假设10天读上一年的份，也是二三十年过去了），这些年中对珥界主的看法的变化，珥界主对师尹的看法的变化都没提，其实蛮可惜的。
如果慈光是考试都要考上100年的地方，那么只花100年就从空有名号的状元升到内阁里干活这速度也很快了吧……
再者，最郁闷的殢无伤……他几十年没回来只写信也罢了，行刺之后呢，他对师尹的看法又是怎样的，何况师尹还以即鹿的模样去见他……
这一节时间的跨度太大了，至少可以拆成两节了。珥界主么，他和好人这个词没啥关系，第十节第十一节里面的形象还接得挺顺，这一节……剧烈转变了至少两次啊啊啊~~话说，要是没啥感慨，师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对干出这些事情的君王生出真心来吧……君王昏庸的话换一个也是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总得有优点让师尹觉得“慈光不能缺少这个人吧”…………
以上个人意见仅供参考：）作者大人，请加油~~虽然枫樱完全不是我的茶，严格来说殢师也不是，但你笔下的人物确实很吸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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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y26

代理时好时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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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樓發表於: 2011-04-19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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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天啊啊啊……恨死那个界主啦！！（狂钉小人ing！）
无衣师尹的确不能反抗……与当权者对着干，要考虑上有老下有小……所以，不是他的错……即使为此他得到了他要的功名利禄，也不是他本来意愿吧？（呜~一路这么欢乐的突然虐了……大人乃太狠了~~ToT）可是那个死老头居然还不肯放过师尹的父亲么？（告非！我再钉！）
师尹他爹是不是也知道了？（泪…估计没人不知道了）可怜的老人家……Q_Q那句“只要还活着”太悲催了啊啊啊~~
只穿着里衣走回去……这种近乎痴傻的行为是师尹吗？（哭~心疼死了~！）

看到枫岫的关心，多少还有有点安慰的……有时候不需要说什么，就是静静的一起坐会儿就好了。最后两个人都还能笑出来，就是真的没事了吧？
师尹说“想开了”……真是坚强……对！就当被狗咬了！╭(╯^╰)╮可是入了朝还是不能摆脱那个死老头吗？看到就来气~~（我钉！——这个死老头怎么这么韧命？果真是祸害遗千年！(#‵′)）
看到即鹿回来的时候，觉得……大小姐你怎么还好意思哭呢？这么些年你哥哥一个人这么辛苦都没哭出来啊……（虐死了！师尹啊~~Q_Q）
殢无伤去行刺却在界主床上发现无衣师尹——天啊~~~这场面……不是尴尬可以形容了~！(╯﹏╰)b但三位都都不是凡人呐……居然还各司其责没有被震惊到忘记该干嘛了~
死老头居然还……真的关心无衣师尹？( ⊙ o ⊙ )……好吧，我承认稍微对他改观了一点、就一点点！╭(╯^╰)╮（本质上，我还是非常痛恨这种逼良为娼的混蛋！）
求情的借口很好、刺客的身份也恰当……不管死老头是真信了还是装傻了，这个顺水推舟后的结果还是差强人意的~~

枫岫摔书和师尹议论剑之初不是读书的料那段~唔，总算又找到点欢乐的情绪了~~
看殢无伤对剑之初和一羽赐命的评价~觉得他的眼光还是准的，可惜怎么没看透最近的那个人……(╯﹏╰)这段感情之路还真是艰难遥远啊……师尹太辛苦了……（泪奔……）

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边看热闹~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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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樓發表於: 2011-04-20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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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96樓sharonv于2011-04-18 00:33發表的 : 22PGWSQ
看了文断了网后虐到不行了，又爬墙过来表示对作者的无比膜拜之情…… <TL])@da
…………………………啰嗦的分割线………………………… \y@ eBW
先表明我是枫命啊，因为朋友喜欢殢师这对才被带着看着这篇文。作者的功力很好，以至于我对师尹完全改观。 ` v>/
看原剧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而对师尹产生了那么一丝拉的恨意，而且不认为我会喜欢上这个角色，可是看完这篇文后我却发现我森森地开始心疼师尹，以至于看原剧时对师尹的感觉也与以前大不相同。 ,R8n,az
前些日子一直被柚子的命运而虐心，可是现在突然觉得柚子你即使挖目断首被樱花拍，可是又有什么呢，至少你潇洒肆意地活过，你为了你心中的信念一直努力着。 x}_rnf_
....... *-{Omqw

多谢姑娘的赏文，爬墙不容易啊。蛮多人不喜欢无衣师尹的，老实说我也不算上师尹控，写之前有点想法，就是无衣师尹这个人
可能挺复杂的。有一位伟大的人物曾经说过，当坏人容易，当一辈子的坏人难。所以我觉得无衣师尹经常在干坏事间歇的时候，流露出
我其实也想当好人的矛盾感。。让我觉得。。哦。这个人或许有故事吧。然后就开始有了这文。听你这么说，好像是给我那么写的。
我完全同意你对枫岫的看法，这个人成也过，败也过，为自己的理想而死，一生无悔。我也觉得他不算不幸的。反正霹雳的人都要死，
他算是死的其所，死后还让自己家受对自己念念不忘。。这神棍。。
至于师尹么，真的就是你说的啊。若知xxxx，不如xx未识时。这两个人肯定会相互守护吧。但是像情侣那样，怕是没有戏了。。。
谢谢你的回帖！

引用
引用第97樓elisedan于2011-04-18 00:55發表的 : LH bZjZ2
不給寫評很對不起姑娘，寫了就我這水平也是很對不起姑娘，姑娘看看笑笑別在意。 o.p+j
界主麼，昏君確有昏君的好處。大把的人處在他的位置上未必不昏君，甚至比他還要昏。但用這手段我覺得他不是個人物，哪怕後來他真心不真心都無關痛癢。殢無傷還是很好的，師尹在這些事情過去以後跟著他也還是很好的，可惜不會了。其實都是鏡花水月，哪怕沒有後來那些事我猜師尹也未必會同他一起。可是那裡曾經有一種美好，因為未曾得到而永遠失去所以變得永遠美好。某程度上這種美好也跟師尹未曾破碎前的美好交疊起來，這麼個存在雖不至於情何以堪，也夠攢心了。 gv`%Z8u(
整個文也夠攢心了實在不帶你這麼神棍的啊姑娘，我一度希望我沒看過這個文。很怕這種虐法，再回首百年身什麼的聽起來很有唏噓美，一旦把這過程抽絲剝繭地表達出來，那是如何鮮血淋漓一回事。最壞是這種鮮血淋漓的畫面都定格在過往，連想伸手去止血也夠不著。就這樣輕輕淡淡的，傷痛從來不需要呼呼天搶地，姑娘功力很深寫得非常淡定。可是這種找不到出路的痛實在太難受了，能不能稍微往哀而不傷的路上扭一扭Ｔ＿＿Ｔ。 eB)UXOu1
在你手下我也不求什麼安慰來個痛快吧Ｔ＿＿Ｔ "$# $f

姑娘你好，谢谢你的评论，我都没有给你的烟花易冷写评呢。真不好意思地说。。。
昏君确实有昏君的好处，做事情不怕人指指点点，反正名声已经很烂了，再烂一点也无所谓。我干我的事情，我自己觉得是对是错的就行了。珥界主本来就不是好人么。话说殢师这个配对，本来就是够苦逼的了。我已经写的蛮甜的啦。有些作者根本连开始都不给呢。
就是苦逼师尹拼命暗恋人家小哥。
未曾得到，所以美好加一。有的时候地球南北极般的两个人容易互相吸引，结果在一起才发现不合适。我觉得殢师大概就是这种。
能有回首百年，已经很不错啦。。。不能要求太高来着。我会让他们有个出路的。你放心……

引用
引用第98樓KiraraMiao于2011-04-18 02:16發表的 : pHq{S;R2G
上次我来看的时候仿佛还是一部“主枫樱，副殢师”的轻喜剧 GjG{qR
Sr4dY`V*:z
不知何时它变成“主殢师，副枫樱”的…… J,CJPUf&
e{c._zr,
如此杯具，惟内牛满面而已，竟不知该说点什么了 $_4oN(WSz

等我在改两章，然后就能回到主枫樱，没殢师了。。。

引用
引用第99樓綦縭于2011-04-18 19:52發表的 : u40b? n.
首先來抓點蟲，樓主不要打我(頂鍋蓋) BiVd ka
1.六「株」衣應該是六「銖」衣吧？ z:0-aDeM
2.“無衣師尹和楓岫主人說了會他父親的葬禮，說頭七的時候，焚了「鄉」→「香」，點了灶台，把天梯給鋪了。 s^{{@O.
但那晚上都沒有夢見他爹，想必他爹必定是歡歡喜喜的看了天梯就爬上去了，現在只怕都在奈何橋上了「把」→「吧」。” K8e4ax
3.怕是不久，連這大宅子也「稱」→「撐」(？)不住了。 ctnAVm
....... EKeBTb

首先谢谢慕縭君抓虫，我确实是要重写的。可能把12章在拆成三章，但慢慢来吧。不急嘛。
请放心，殢无伤和无衣师尹肯定是要在一起的。不过按照时间顺序来写，肯能要把枫岫和拂樱写完，说不定大家都有好结局呢。
我本来还想，哦，是不是不用改了。不过你说得很对，我还是应该慢慢处理一下的。
反正网上码字就图个兴趣，干嘛不尽力写得让自己满意一点呢。就请大家把原本的第12章但做12到14章的大纲来看吧。
枫岫主人和无衣师尹，我试图想写纯友谊。。但就不知道是不是也能看出点奸情来。。。这中间的界限太模糊了。。
again，谢谢提出意见。

引用
引用第100樓nisular于2011-04-18 20:02發表的 : ogkz(wZ
嗯，如果仔细来看的话，确实是……有点赶…… N]O{T_5-0
第一次读的时候感觉并不明显，主要是因为情节的张力足够，但是之后静一静，就会觉得有些脱节了。譬如当时师尹读了二千多年的奏章，我算了下，起码这也是几十年的时间啊（假设10天读上一年的份，也是二三十年过去了），这些年中对珥界主的看法的变化，珥界主对师尹的看法的变化都没提，其实蛮可惜的。 Kt/+PS
如果慈光是考试都要考上100年的地方，那么只花100年就从空有名号的状元升到内阁里干活这速度也很快了吧…… Z7mGC`>
再者，最郁闷的殢无伤……他几十年没回来只写信也罢了，行刺之后呢，他对师尹的看法又是怎样的，何况师尹还以即鹿的模样去见他…… RE(=! 8lGR
这一节时间的跨度太大了，至少可以拆成两节了。珥界主么，他和好人这个词没啥关系，第十节第十一节里面的形象还接得挺顺，这一节……剧烈转变了至少两次啊啊啊~~话说，要是没啥感慨，师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对干出这些事情的君王生出真心来吧……君王昏庸的话换一个也是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总得有优点让师尹觉得“慈光不能缺少这个人吧”………… s$2l"|h>B
....... i-Ge*?

也谢谢你的意见。确实就像你说的，我写的时候，其实完全能意识到所有的问题。包括时代跨越，性格飞跃，感情飞跃等等。比较不满意的
一个是珥界主的性格变化，二是殢无伤50年不知道跑去干什么了，三就是即鹿忽然回来了。
然后看到你说的这里，发现还有一点。。。官升的太快了。囧。
我慢慢来修改补充吧。果然写文就是不能急躁啊。

引用
引用第101樓memory26于2011-04-19 19:25發表的 : auyKLT3C
抖……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天啊啊啊……恨死那个界主啦！！（狂钉小人ing！） 6B!j(R
无衣师尹的确不能反抗……与当权者对着干，要考虑上有老下有小……所以，不是他的错……即使为此他得到了他要的功名利禄，也不是他本来意愿吧？（呜~一路这么欢乐的突然虐了……大人乃太狠了~~ToT）可是那个死老头居然还不肯放过师尹的父亲么？（告非！我再钉！） yP1Y3Tga=
师尹他爹是不是也知道了？（泪…估计没人不知道了）可怜的老人家……Q_Q那句“只要还活着”太悲催了啊啊啊~~ ~_# Y,)S!z
只穿着里衣走回去……这种近乎痴傻的行为是师尹吗？（哭~心疼死了~！） '!r+Tz
uZ=UBir
....... R|Q_W X

嘛，就一个晚上，起不到威胁人家老爸的作用啦。。这里我过渡的太急了。。不过总是要重写的。就请memory君继续支持了。
无衣师尹肯定不是他本意呢。但就他的性格，肯定会顾虑很多，也不会反抗，这样就显得更加苦逼了。。。
师尹他爹肯定是知道的呢。
其实无衣师尹和珥界主也不见得是完全感情，我知道我这么说比较欠抽什么。但人家也是站在读者立场上来分析一下。。觉得无衣师尹这个
人太过理性，感情这东西，固然有，但怕是不能左右他。
这故事还是喜剧向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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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樓發表於: 2011-04-20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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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晚了，唔……
好吧，其实这章有点默，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但是知道是喜剧，忽然心就放下来了。
不是情节的问题，是那种强烈的代入感。这点我要先膜拜一下~
觉得原本师尹也许是会怨恨弥界主的，但是弥界主那句你快走，也许会有很强烈的触动。本来以为天底下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心上了，但是居然最怨恨的那个人，对他还有一点点怜惜。
可是真的不如那一刻就死了。最喜欢的人，无法逃离的人，被宿命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越勒越紧无法解脱，呼吸被一点点扼杀心也揪起来，但是却死不了。
却还得跌跌撞撞两边哀求，不能杀——杀了弥界主毁的是天下，杀了殢无伤，他的世界就一点点美好也没有了。
这般见到殢无伤的时候，不堪地反而期望世间从来没有这个人。或者是根本没有自己。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此后再无天晴，整个世界都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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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2)

104樓發表於: 2011-04-25 11: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本来还想一口气修改完。在修改出1万2千字以后，我放弃了，周公在召唤我。。。
未修改版我也没有删除掉，因为有可能修改以后反而变烂了。。所以都留了。。。。

节十二修改版

无衣师尹给枫岫主人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说是自己已然归家,让他勿念.枫岫主人下元节的时候,正归家省亲,接到他的信的,还是第一时间赶回了京城.敲门进院的时候,和无衣师尹在花园里俩俩相望,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无衣师尹说,我知道你担心了,已经没事了.

枫岫主人干笑了两声,又有点笑不出来,嘴角扯了几下,似乎也扯不出什么和煦的笑容来.
只说,好友,你虽然这么说,但我看你清减成这般,又怎能好受呢.

无衣师尹倒还是能笑出来,便自嘲道,奴家好的很,不用郎君担心.

枫岫主人叹了口气,说你莫要这样,我知道你是顶天立地的一个人.

于是默然的坐下.起先是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慢慢就闲谈起来,气氛便稍微有些缓和. 枫岫主人没有问无衣师尹在皇城里的那一个月,只是问他父亲的葬礼.无衣师尹便回答,是葬在东山的山岗里了. 然后又说葬的挺好的,你的偶像六铢衣国师亲自来选的地方, 实在不能抱怨什么.

他没有说,那天其实他找得是另外一个人.结果那个风水先生当天确实是来了,不过来的时候后面又跟了个人,一身素衣,头顶银冠,眉目清秀, 正是国师六铢衣.

六铢衣说,你爹走了,我也要走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只听六铢衣又缓缓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是说也要躺下去,我的意思是说我也要辞官了.

于是嘘声一片.那大约是无衣师尹印象中第一次见到国师六株衣,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一声贤侄却让无衣师尹别扭了一下.
六铢衣说,我其实和你爹是至交,你怕是记不得了,你生下来的时候,还是我取得名字.那时候你就才六斤不到,像只小猫一样.你妹妹明明比你后生,却比你大了一圈.你们俩放在两个小摇床里.我看你在小床里孤零零的,就给你起名叫无衣,意思自然是后面那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知心人,一辈子荣辱与共,不要只影单行.

六铢衣又说,你爹的事情,牵连甚广,我也不好说什么,怕你也是早晚要知道,只是让你宽些心.一方面人死不能复生,另一方面,吾等在这错综的政事局面上,也早知荣辱生死,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愿你看得高些,看得远些,以后在国士林,多为黎民百姓着想.

无衣师尹点了点头. 六铢衣叹了口气,就开始点穴. 无衣师尹的爹是服毒自尽的, 死前并没有定下墓地,如今出殡了,才临时来点穴,后面家丁还扛着铲子. 六株衣在无衣师尹家买的山头上走了一圈,最后在山腰的地方,两条小溪交汇处,点了片地.

无衣师尹本来以为他要洋洋洒洒说些个什么专业术语.结果六铢衣国师大人就冒出来一句,看着地儿阳光普照,有山有水,水不急,山不险, 平平整整的,挺好,你爹一定喜欢.

于是一群人就去挖了坑,然后把无衣师尹的爹葬了下去.

无衣师尹说,那我以后也能葬在这里么？

六铢衣看了看他,说若是你命不在这,也回不到这里,若是你一心想回这里,纵使身体在其余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魂魄兮,归故乡,故乡,故乡,我心安处即故乡啊.

无衣师尹其实本来不算是很信风水命数,但此时忽然也有些信了,只是觉得六株衣这句话是不是在暗示他,自己有一天大概是要死在远离慈光之塔的地方了.
无衣师尹那时候还不太知道苦境，只知道道苦集灭，听说道境已经灭了，排行第二的苦境的料想也是不错的，话本里说是有山有水，有美人的地方。又说苦境是游侠满地跑，皇帝找不到的地儿。民风彪悍，粗犷自由。
他想着自己若是有一天不能在慈光之塔，或许去苦境也是不错的。至少也能自由自在的。但他看看苍穹，看看大地，又恍惚觉得束缚自己的其实并不光止止是慈光之塔的青山绿水，还有些其它的东西。深得他确是不愿意想了。

无衣师尹和枫岫主人说了会他父亲的葬礼,说头七的时候,焚了乡,点了灶台,把天梯给铺了. 但那晚上都没有梦见他爹,想必他爹必定是欢欢喜喜的看了天梯就爬上去了,现在只怕都在奈何桥上了吧。

枫岫宽慰了他,却也找不到什么有新意的宽慰的方法.于是闲话了几句,还是告辞了.虽然枫岫主人看起来还是依依不舍的,在院子里留恋了许久,看无衣师尹只是坐在池塘边喂鲤鱼,只得还是走了.

无衣师尹混混沌沌的喂了好些天鲤鱼,才发现那只黑色的,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他围着池塘绕了好几圈,也找不到.心里有点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给鲤鱼起个名字,至少这时候还能叫个，“ 欢欢，你出来啊。” 之类的。但继而又觉得，能这么想，自己本来就很傻。

可是第二天，他在池塘的亭边坐着，忽然有了冲动，把裤腿一卷，跳下池子去。连游带走的找起那条黑鲤鱼来,找到日上三更,枫岫主人过来吃午饭，远远看到他在水里,吓了一跳,也飞扑过来,扑通跳下池塘,还嚷嚷着, “你别想不开，我这就来救你。”

无衣师尹上半身在水面上，半划着水，有点哭笑不得看着枫岫主人一进水，就被呛了两口，狗扒了半天，才稳住身子。

“你忘记你不会游泳了。”无衣师尹说。
枫岫主人一头的水，他跳得地方水其实只到腰，如今站起来了，全身都是湿的。苦笑的摇了摇头，枫岫主人说，
“你可别整我，自从你那天金銮殿上没有出来，我像是老了100岁似的。”

无衣师尹摇了摇头，说你那么激动干啥，我就是进来找鱼的。于是游到了枫岫身边，两个人一起爬到岸上。

无衣师尹说，其实那个月，珥界主也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就是风月上的那些事情，你也是明白的，不算什么。

枫岫主人半响也说不出话来。无衣师尹去拉枫岫主人，枫岫主人说好友，你让我坐一会。于是无衣师尹去换了衣服回来，看到枫岫主人还穿着湿嗒嗒的衣服坐在池塘边的石子上。一群金色的鲤鱼围在他身边，估计是指着喂食，却半天也等不到。

无衣师尹也坐到枫岫主人身边。

说被上的又不是你，你干嘛摆张苦瓜脸。

枫岫主人说，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笑了。

无衣师尹说你别乱想了，我都想开了。真的都想开了。

枫岫主人说苦了你了。无衣师尹说多谢好友的关心。

两个人于是一直便这么坐着，有仆人过来请他们吃饭，被枫岫主人拒绝了。两个人一直坐到夕阳西下，无衣师尹忽然感觉到夕阳其实挺好看的。心里不知不觉地就平静下来了。再看枫岫主人，看着夕阳，唇间也似乎是有了点笑意。太阳落山十分，枫岫主人嘟嘟囔囔的说是饿了，还穿着湿衣服，就拽着无衣师尹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人见两位少爷一天没有吃饭，早就急得团团转，把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此时看两个人来了，十多道菜上来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枫岫主人吃的挺香，自己每吃一道就给无衣师尹夹一道。无衣师尹吃的不多，枫岫主人说你多吃点。

无衣师尹说，这样的10几道菜，怕是也吃不了多久了。

枫岫主人这才意识到。无衣师尹家，如今也算是破落了，怕是不久，连这大宅子也称不住了。

无衣师尹说，等吃西北方的时候，在一起吃西北风吧。

枫岫主人笑了，说没有那一天的，好友，我吃了你那么多年白食。我家中那千亩良田，也是该出血了一点了。
无衣师尹咪着眼睛，微微的笑起来。慢慢也吃了些菜饭。
下元节过后就是腊八，然后是除夕，再然后是春节。无衣师尹犹豫了许久，要不要给即鹿写信，通知他爹的死讯，最后还是他娘拍板定了决定，说是暂时不要给她写信了，待我们家都安定了再说。
无衣师尹的父亲安葬后，他们家变卖不少能卖得东西，家中的仆人精简了一大半，最后只留下几个丫鬟，包括即鹿的贴生丫鬟，还有老管家和两个从老家跟来的厨子，其余都辞退了。接着又是出售了杨柳巷的房子。在郊区买了个小些的宅院。无衣师尹忙里忙外，又卖房又搬家，忙碌了整整一个年前。
到了除夕时期，终于一切妥当，能到新居过年。无衣师尹那一池的鲤鱼，买家也是要一起买的。无衣师尹就不准备把他们放生了。最后一日，他和他娘在空荡荡的庭院里散步。他看他娘心情挺低落的，就让老太太在亭子里坐坐。他娘也拉他坐下来。
说是我们马上就要搬了，你是不是给那个你给即鹿找的官人打个招呼。

无衣师尹吃了一惊。他本来以为他爹娘早就不管即鹿婚姻的事情，没有想到其实心里还记着。无衣师尹说，对方是个游侠，一时不好联系。

他娘说，虽说是个游侠，我瞧着心却算踏实的。

无衣师尹说你见过了？

他娘说，你在宫里那个月，他来了好几次了，也不见通报，就在门外转悠。你爹去见过他一次，聊了些什么，我却是不知道的。你爹只是说他有急事要走，但是不知为何想要见你，不见你总是不放心走。

无衣师尹没有想到还有这等事情。可是他父亲已然不在了，剩下一个殢无伤，他忽然也不想去问他，到底和自己爹谈了什么。他潜意识觉得殢无伤就好像在那夜即鹿房间里的黑影一样，已经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至于即鹿，现在嫁不嫁也无所谓了。

他心里多多少少又有了些惆怅的感觉。于是走下池边散步，金鲤看到他，还是欢快的游了过来，可无衣师尹发现自己家里所有东西早就打包送到新居去了，厨房空无一物，更不要说花生米。

于是他叹了口气，说我没有东西了，找你们新主人要吧。也不知道鱼群是不是听懂了，无衣师尹就这样站了许久，鱼群居然是散开了。

无衣师尹立在池边，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向他缓缓游了过来。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居然是那只失踪的黑色的鲤鱼，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摇头摆尾的像他游来。

无衣师尹这时候才想起来，其实自己的池塘是汪活水，和城里的河道是相同的，之前那鱼可能是游到河道里了，可不知道怎又能游回来。

无衣师尹把手伸到水里，说我要走啦。你们那新主人是朝中新贵，不会亏待你的。若你是想跟我走，就游到手心里，若是不想，就祝你好好过日子吧。

那黑鲤鱼围着无衣师尹的手，转了个圈，最后游进了他的手心。在手心里游了许久，用嘴巴去蹭无衣师尹的掌心。

无衣师尹于是叫人拿了个大瓷碗，连碗带鱼端到了怀里。事后很多年，无衣师尹都觉得，他以后再有金山银山，都没有当年那个大瓷碗和碗里缩成一团的黑鲤鱼宝贵一半。

无衣师尹新找的房子在城外东郊。面积大约只有原来的一半，规格却是差不多的。西厢三间房子。他把卧室打扫出来，给即鹿留着。又觉得说不定即鹿回来了，就可以出阁了。西厢房也不用住了。他想殢无伤这个人似乎是满慈光之塔跑的，即鹿也不是个安份的，说不定在一起感情很好，每年过节的时候给自己写一封信。然后生了孩子丢给自己也说不定。

他亲自打扫即鹿的卧室，用鸡毛掸子去扫梳妆台，又把铜镜擦亮了。里面就映出他自己的样子，似乎是和即鹿很像，似乎又是不像的。他试图学着即鹿那种爽朗的笑，但笑了笑，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嘴唇抿起来，十足的无奈，却没有半分即鹿的光彩。

除了卧室，另外两间，一间是丫鬟住的。另外一间，无衣师尹用来当了书房。他把自己原来的老书桌和老书架移了过来。移过来以后觉得很蠢。即鹿从小就是一个不念书的孩子。他爹还活着的时候，曾经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拿着本女德，追着即鹿满院子跑。

即鹿说，我不看女德。

无衣师尹心想，就算换成其他什么书，你也不会看。

然后他爹在后面追，即鹿窜上假山，在假山上跳到桂花树上，然后穿着裙子就在坐在树杈上，对下面的人又招手又哈哈大笑。

他爹气极了，反而笑出来。说当年你娘生你前，算了一卦，是在屯三。意思是希望生下的孩子，做事能瞻前顾后，三思而后行，才给你起名叫即鹿。你倒是反过来了，变成林中那鹿，我还要追着你跑。

即鹿在托着脑袋在树上问她哥，
“哥，啥是屯三”

无衣师尹很无奈，说那是周易屯卦的第三爻。即鹿估计没有好意思继续问周易是个什么东西。

无衣师尹想自己其实出生的时候就是个意外。本来他娘怀他们的时候并不知道是双胞胎。怀孕的时候都说看的样子像个千金。他们算了命，起了名字叫即鹿。没有想到他娘挣扎了一晚上，先抱出来却是个发育不良的小男孩。

他和即鹿一直这样一起长大。他以为这世界上最了解自己妹妹的就是他，现在想起来，确是慢慢不了解了。他想象即鹿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像她小的时候梦想的那般，在山林里行侠仗义，然后坐着大船，在大河大湖里扬帆。他想即鹿如果知道那个从小追着她打得爹已经不在了，是什么样子。难过得哭泣还是像从小那样，咬着牙，憋着眼泪，往肚子里吞。

他安顿了房子，给即鹿写信。写了一封，烧掉了，又写了一封，又烧掉了。最后他出了自己书房，来到西厢，看见即鹿的贴身丫鬟正在院子里晒辈子。
无衣师尹问她想不想小姐。

小丫鬟摇晃了会脑袋，和无衣师尹说，想是很想的，但想着小姐现在在外面定然是很逍遥的，就不想了。

无衣师尹于是没有在试图给即鹿写信。慈光之塔京城的燕子每年秋末的时候会飞向南方，然后春初的时候在飞回来。他想着即鹿大约也是这样，说不定是今年春天，说不定是明年春天，总是要回来的。魂魄兮，归故乡。魂魄兮，归故乡。

他这样不给即鹿写信，就觉得有些对不起殢无伤来。他想起他娘说殢无伤曾经在他被困在宫里的时候，来过许多趟，却是不进家门。无衣师尹不觉得殢无伤真的是因为客气才不进。殢大侠翻墙翻惯了，估计是站在墙头上，看不到无衣师尹也看不到即鹿，这才在门口徘徊的。

无衣师尹有些淡淡期待，淡得连他自己都试图忽略。或许殢无伤是在等他的。也不见得是即鹿。但他想起来殿试前，殢无伤和他也算是熟识了，却没有一次提过要带他去看南海的岛屿，或者凌云山的日出。他想这究竟是不一样的。

无衣师尹和他娘说，即鹿现在不在，殢无伤那边可是如何是好。

他娘那时候正在厨房里帮忙包饺子。他这一辈子没有见过他娘包饺子，今年家里厨子不够了，他娘才跑去搭搭手。无衣师尹在边上看着，却见他娘居然包的很流畅。

他娘让他试试看。无衣师尹包了一个，肉馅子粘了一手，饺皮也没有给他粘粘实。

她娘说，你看，包饺子也不容易把。你总是想把什么事情都包进去，却总有东西漏出来。这世上又有什么能完全包的住的火呢。就算即鹿不在，你也可以和人家交交朋友么。叫人家来坐坐，和我老人家谈谈也是好的。

于是无衣师尹想了想，还是给殢无伤写了一封信。这离他最后一次见殢无伤大约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无衣师尹在信里写他们搬家了。在东郊小巷子里。他种了竹子，不过现在还很小，大约就到小腿肚。明年可能能抽高不少。他问殢无伤如果有空的时候，可以在竹笋的时节过来作客，东山下的鲈鱼和嫩笋墩在一起味道很不错。他写他爹的葬礼，有许多惆怅的话，似乎要从胸口流涌出来，但写到纸上似乎也只有短短的两句。说葬在东山里，坟前有清水，坟后有青山，十分美满。

无衣师尹到没有想到殢无伤很快会来信，但他信寄出来没有两天，就收到殢无伤的回信。信里的话也不比他平时从嘴里冒出来的多。只是大略说了自己一些的近况。说是师门有事，让他去北面一趟。又问无衣师尹有没有什么东西让他带。

无衣师尹想了想，北方产的东西大抵豪放的很，不如南方精致，本质不是他所喜欢的。
但是即鹿似乎小的时候一直对自己的名字不满。她想做只小老虎，但却从小到大被叫做小鹿。于是即鹿讨厌鹿的很，想要个鹿皮围巾，却没有人送给她。无衣师尹于是回了信，说是北方盛产毛皮，若是殢无伤有心，大可送些鹿皮回来。

除夕过后。慈光之塔发生了件大事，北方巡抚某某人被暗杀了，头颅被吊在城门口。据说头颅边，还有两个硕大的血字，是“天诛”。珥界主难得的大发雷霆，当地的老百姓据说是欢欣鼓舞。聚集了几千人在城门口庆祝贪官被诛，官兵去驱逐了几次，都不管用。于是珥界主继续他雷声大，雨点小的一贯作风。调了个新的巡抚过去。天下太平。而无衣师尹也在这个消息传入京城不久，收到了殢无伤从北方送来的“鹿皮”。可惜是还套在鹿身上。压镖的镖师把一个木笼子和笼子里面的小白鹿送到无衣师尹家的时候，

无衣师尹吓了一大跳。时年慈光之塔的白鹿已经十分稀少了，只有极北的地方才能零星看到几只。无衣师尹隔着木头栅栏和里面那只看起来才1，2岁的小白鹿大眼瞪小眼。他把手靠近木头栏杆，白鹿把头凑过来，先用鼻子蹭了蹭无衣师尹，然后那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无衣师尹叹了口气，给镖师包了一锭银子。然后看着镖局的人，把木笼子从马车上卸下来，然后大有扬长而去的架势。

无衣师尹赶快拉住人家，说你们不帮忙我把笼子搬进去么。

镖师笑了笑，说这鹿可通人性了，你把笼子门打开，他就跟你走了。不信你试试。

无衣师尹有点怀疑，但还是打开了门。费了半天力气，才把木门推上去。那白鹿看到门开了，慢悠悠把脖子低下来，然后从门里踱出来，摇了摇小尾巴。然后用湿润的大眼睛把无衣师尹望。无衣师尹有些犹豫，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家的门。小鹿在他身边绕了圈，然后居然就这样进门去了。前脚刚跨进门，后脚就被无衣师尹家几个看热闹的丫鬟们团团围住了，摸了摸又摸。连他娘没一会也跑过来凑热闹。
看吧。镖师说。按照无衣师尹一向的作风，他此时大可以在给镖师包一封银子。但想起来家中经济毕竟是困窘，只得作罢了。

随着小鹿来的，还有殢无伤的一封信。说是路上遇到了野鹿。本来想猎了。但总觉得不好，于是给他送了过来。无衣师尹想，这真是送来的麻烦。他本来想找木匠给小鹿在院子里做个小窝，却没有想到那鹿居然十分乖觉的在假山缝里，自己找了地方，就住下了。每天还去池塘边闲逛，和池塘里那只黑色的鲤鱼遥遥向望，似乎彼此都很喜欢对方的样子。

无衣师尹的新家并不大。院子只有从前的一半，两座假山，一个池塘。无衣师尹在池塘边架了个案几，晴天的时候可以看看书。枫岫主人来看他的时候，无衣师尹正坐在案几边看书，小鹿在他身边窝着，黑鲤鱼在池塘里吐着泡泡。

枫岫主人说，好友我原本不放心你，今天看来，你确是大好了。

无衣师尹笑了笑。枫岫主人早知道好友家那头鲤鱼是成了精的，但今次见白鹿，也想来逗一逗。逗了一下午。枫岫主人说，
“你这只鹿是太白金星转世。”
“你傻的么，分明是小母鹿，怎么会是白胡子老头。”

枫岫主人干笑笑。无衣师尹说，“大约白鹿确实都是有灵性的吧。可惜找个时间，还是应该送回山林里，鱼也就算了，鹿总是要在山林中奔跑，才活得肆意。”

枫岫主人说，你该不会真不知道殢无伤什么意思吧。

无衣师尹说什么意思。

枫岫主人说，苦境有个名人把青青子衿和呦呦鹿鸣放到一起组了新诗，慈光之塔是个人都知道。

无衣师尹不说话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会背了。

无衣师尹没有再说什么。他家里离东山近得很了，就找了当地樵夫去买了草料，和木柴一起送来。偶尔也喂些水果。鹿是月白色的，在小院子很抢眼。总是有邻居家，或者村里的孩子集体爬墙过来看，无衣师尹装作没有看见，心想好在自己没有养狗，否则狗洞里每天进出的人可能比正门都多。

如此热热闹闹的过半年。

无衣师尹和枫岫主人通过慈光之塔的一系列入职程序，正式去国士林任职。枫岫主人刚进国士林第一天，就被六铢衣国师要了去。而无衣师尹则被分派在上书房。天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整理旧的奏章。然后把奏章一一分类。历代没有一个状元沦落如此，但是无衣师尹也无可奈何，因为这事情是珥界主亲口吩咐的。他想起珥界主那一个月内对他在床上的癫狂，以为珥界主或许还会偶尔让他服侍。但是却没有。他在上书房整理了一天又一天的旧奏章，既然整理，总是要读的，在他从读了大约两千多年的奏章以后。他被往上提了一级，御书房行走。

此时无衣师尹作为历史上最郁郁不得志的状元郎，早已名声在外。他过去的学友见到他都要绕道走，生怕他触景生情，一时半会想不开，跑去东山和尚庙出家，或者道士庙出家什么的。倒是无衣师尹自己无所谓。此时他家那头鹿已经很大了，鲤鱼也老了。无衣师尹在国士林比较轻松，每天太阳没有落山就能回家。

他还抛花生给那只黑鲤鱼吃。但是却发现花生落到水里，然后就沉了下去，在没有没有浮起来。而他们家的黑鲤鱼冲他摇了摇尾巴，并不去追逐那粒花生。无衣师尹终于知道，那鲤鱼已经很老了，老到可能吃不动花生了。于是他每天把馒头掰碎丢进去。他想他年轻的时候，是很少吃馒头的，现在却每天晚上都吃了。他在国士林供职，勉强支撑家中的开支，家里的仆人每天白菜豆腐，却没有人愿意走。无衣师尹觉得很感动，他觉得自己应该跳出来说什么，有一天自己会飞黄腾达之类的话。却完全去说的冲动。而其他人，似乎也完全没有用期望的眼神看着他，指望他能说什么出来的样子。

他每天就吃饭喂鱼，然后拿刀削了苹果，去喂白鹿。现在头已经到他胸口了。依旧长得很是可爱，大部分时候都在西厢和丫鬟们厮混，或者跑去东厢去蹭无衣师尹他娘的吃喝。偶尔来无衣师尹这里，无衣师尹多多少少有些受宠若惊。忙把自己的点心分给它。白鹿就去蹭无衣师尹的掌心，十分亲热地样子。无衣师尹心想这路的性格真的不像即鹿了。也不知道是像谁。他一直想这要把鹿放生到野外去，但全家上下一致反对。无衣师尹只好作罢。

其间，殢无伤来过几次京师。每次都来去匆匆，且每次来京师，朝中总要死人。无衣师尹说，你或许是扫把星吧。

殢无伤笑得很淡。白鹿还认识他，亲热地跑去用头蹭他。殢无伤说他当年和他人一起去猎鹿。别的猎户把这头小鹿的母亲给射死了，他就把小鹿给要下来，送到无衣师尹这里。

“我想你是喜欢的。”殢无伤说。

无衣师尹没有说话，问他想不想见即鹿。慈光之塔的未出闺的女儿即使是婚约之人也是不能见的，这确实是规矩。但无衣师尹觉得如果殢无伤说想要见的话，他偶尔也可以客串一下。但是殢无伤说算了。

殢无伤说，这几年有些忙。有许多事情必须要做。于公于私。但若是有一天时机成熟，会过来提亲。无衣师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了点异样的感觉。

他看着殢无伤，殢无伤也看着他。似乎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无衣师尹于是把头扭开了。殢不伤来京城的时间从来不超过3天，很快就匆匆走了。无衣师尹并不去想他做过什么，在做什么，或者要做什么。

殢无伤来的时候，他给他泡茶，然后炒青笋给他吃。殢无伤大部分时候是沉默的，偶尔会谈一些北麓，南海的风情。无衣师尹听得得趣，但也不像自己从前那么得趣。他看得奏折多了，能对慈光之塔每个角落的民情政务侃侃而谈，但他也没有了当年意气风流，侃侃而谈的心思。他听殢无伤说话，嘴角挂着笑意。殢无伤结束，他补充两句，就给对方倒了茶。殢无伤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惋惜，似乎有无奈，还有些是无衣师尹看不懂，或者不愿意看懂的情绪。

殢无伤有的时候会谈起自己的剑术。但谈得极少。无衣师尹更不多问。无衣师尹家的伙夫年纪到了，原来大约只有20%的时间在砍柴，现在还是同样的工作量，要80%的时间。殢无伤如果在无衣师尹家，每天早上就会去厨房给他砍柴。一砍就是一年份的量。

无衣师尹家上下10多口，都跑来围观他。就看殢无伤连衣角都没有皱一个，剑风过处，就是平平整整的四等分。即鹿的贴身丫鬟很积极，拿了手帕来给殢无伤擦汗。
说，姑爷你别累着了，累着了少爷要心疼的。

无衣师尹在旁边听得一头冷汗，把手帕夺过来，自己擦了擦。殢无伤说你把手帕给我。

无衣师尹一抬头，看见殢无伤脸上没有一丝汗。无衣师尹最后还是把手帕给了殢无伤，看见对方叠好放进自己怀里。无衣师尹说，这不是即鹿的。

殢无伤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我知道。

无衣师尹记着每次殢无伤过来的时间，他记起来觉得挺多，零零碎碎的小事似乎都历历在目，算起来却是挺少的。加起来几十年了，也不过头十次。平均到每年365天，可能摊不到一天。

大部分时候，无衣师尹的世界里只有一卷一卷的老奏折。上面有内阁各位大臣，国师的评议，还有珥界主的朱批。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那么了解慈光之塔，觉得这个国家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连着奇经八脉游走四方。然后他当了御书房行走。却没有想到，当得第一天，真的行走起来。珥界主一道谕旨，让他去江南巡游。

无衣师尹第一次出京师，也不能说有多兴奋，但心情却是不错的。他骑着马踏出京城的城郭，沿着河堤踏过青草岸。慈光之塔的京城有运河往下，直入江南省。无衣师尹坐了三天船，在江南省又呆了三天，珥界主一封信让他回去。于是无衣师尹又花了三天时间逆流而上，回到京城。

无衣师尹这时候还没有资格上朝。珥界主让他在御书房等着他下朝。于是无衣师尹就等着，有宫女给他端来糕点。他看着宫女挺眼熟，想来可能就是当年他还在珥界主的寝室里照顾他的某位。无衣师尹以为自己会尴尬，但其实没有，他向对方颔首，然后微笑的把糕点一点点掰开吃了。心里想着，自己那条鱼可能会喜欢吃。无衣师尹家的那条鲤鱼，其实那时候已经瞎了，尾巴上的鳞片也脱落的差不多，每天就浮在池塘边靠无衣师尹案几的地方。白鹿有的时候把嘴巴伸到水里，然后蹭蹭鱼背。无衣师尹有的时候也把手伸进水里摸摸他。鱼已经看不见的，想要游到师尹手心里，却经常游歪掉。

无衣师尹想着自己鱼的时候，珥界主已经回来了。无衣师尹跪下来。珥界主也就让他这么跪着。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他。

珥界主说，三天到江南，该看的也都能看到了，几十年看旧奏折，该学的也应该学到了。

无衣师尹看着珥界主还是老样子，没有半分改变。他在国士林改变了许多，有的时候，自己都不太能在镜中认出自己。而珥界主却还是一样的冷漠凉薄，看着他微微轻笑起来，嘴角是一半的揶揄或许还有一半的希翼，无衣师尹只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珥界主看无衣师尹半响并没有说话，就扔给他一个奏折，让他说说看法。

无衣师尹看了看，便照实说了。这个奏折是关于江南水患的。正是当年殿试的题目。无衣师尹记得当时的他胸中满腹，是怎样的策论。如今应答出来，虽然大方向还是一样，但细节方面居然有许多不同。随着他曼声应答，江南的草木河运就好像三日前他踏足一般，淋漓呈现在了眼前。而那么多年读的旧奏折仿佛也一种奇妙的组合，从他口中滔滔不绝而出。

珥界主听完以后，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说你怕是真怨我了，连我自己也有些觉得后悔了。

无衣师尹跪在地上，不说话。珥界主沉默了许久，终于把他扶起来，然后说，按照你的想法，写个折子，然后我批了。

于是无衣师尹那天晚上没有回家，而是回到国士林的宿舍，开始写折子。写到一半的时候，他觉得身后有个影子，但他没有特别在意，又继续写下去。精神之集中，仿佛是又回到了当年的殿试，只不过没有珥界主来打扰他。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毛笔落在宣纸上的声音。没墨汁的时候，他拿起砚台想要研磨，却有一个黑金色的袖口阻止了他，那双袖子的手，拿着砚台边的那方墨，帮他研磨起来。

“继续写。”珥界主说。

无衣师尹皱了皱眉头，还是埋头去写。写的时候，他似乎也忘记珥界主就在他身边，也忘记了当年那些刻骨的仇恨，他仿佛回到了江南的河床上，看到了河海倒灌，水淹良田，靠着河运的水商盐贩，官家江湖都构成一张错落复杂的网。而此时这张网就在他笔下被剥茧抽丝，层层叠叠在眼前慢慢展开。无衣师尹几乎是越写越快，写到最后，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最后落笔的时候，他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前方的一支烛火，发起呆来。

珥界主从后面搂过他，说你可让我如何是好。这么字字珠玑的奏折，你可让我如何是好。

无衣师尹还在发呆。珥界主已经伸手拉开他的领口，去吻他的脖颈。无衣师尹一动不动，珥界主把他抱起来，扔到床上。

无衣师尹下意识的反抗。珥界主扯碎了他的袖子，把他的两手反绑在了一起。无衣师尹说，你怎么可以这样。珥界主把他翻了一个个，俯躺在床上。然后从后面吻他的脖颈。撕开他的领口，又一路沿着无衣师尹消瘦得背脊，吻了下去。吻到臀间的时候。无衣师尹又开始挣扎。

珥界主丛后面抱住他。说你别伤了自己。无衣师尹沙哑着嗓子喊，说求你别这样。但珥界主只是一边细碎地吻着他，一边毫不犹豫地进入了他的身体。进入的一瞬间，无衣师尹把头埋在枕间，眼泪流出来，放弃了所有的反抗。

珥界主把他翻过来，拉起他的两腿，架在自己腰上，然后重新进入。抽插的时候，他吻掉了无衣师尹眼角的泪水。那一晚上，其实珥界主可以说算是温柔。但无衣师尹只觉得心里居然比当年还要冰寒。珥界主快要射出的时候，俯在他的肩头，狠狠的挺入。无衣师尹一张口，咬住珥界主的肩膀，力气大的几乎要咬掉珥界主的一块肉，血腥味满嘴都是。珥界主却没有生气。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贯穿的动作。仿佛他也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珥界主出在了他身体里。无衣师尹闭着眼睛，任由对方把他搂到了怀里。那处还没有拔出来，虽然已经软了，但还在他身体里。

无衣师尹说你出来吧。明天还要早朝呢。珥界主沙哑的笑，说你也看了这些旧奏折了。每天10封里有三封是骂我不作为的。偶尔不上个朝又算得了什么。无衣师尹累得极了，也不想管那么多。只是沉沉的睡了，迷迷糊糊中听见珥界主问他，无衣，你想上朝么？

无衣师尹答了一声不想。却听珥界主说，那可不行，你父亲临死前，还要挟我，让我不要毁了你。他说你是慈光之塔的良心，总是有一天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无衣师尹把头埋在枕头里。珥界主抱着他，轻轻摇晃起来，说好好睡吧。

无衣师尹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没有人拦他，他回到家。路上被枫岫主人拦住。枫岫主人比他混得好不少。天天跟着六铢衣一起上朝。

枫岫看着他，脸有点红。说，好友，南山有鸟，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我早知你的才华，今天……却是激动地有些哽咽了。

无衣师尹皱着眉毛看他，他昨晚狼狈至极，今天只想回家。可惜枫岫主人拉着他语无伦次，一时说要去画舫庆贺，一时又说要去酒肆，最后居然说要去烟花教坊。无衣师尹瞪了他一眼，说究竟何时。

枫岫惊讶已极，说好友你居然不知道么。珥界主今天上朝的时候，让大家传阅了你的奏折。说是要按上面一字不差的办。内阁阁老提议让你做内阁行走。珥界主肯了。

无衣师尹愣了愣。继而淡淡笑起来。

枫岫说，你笑得真难看。

无衣师尹说我是真心欢喜，你不明白。

那天晚上。无衣师尹回到家，洗漱过后，还是和枫岫主人去了画舫。两个人坐在船里，感觉水波荡漾，头顶是星稀月朗。枫岫主人说了很多，无衣师尹说了很少。但两个人都觉得夜间的湖畔，果然是风景如画，令人心神舒缓，一片宁静。

六株衣国师用几乎荒诞的理由辞官的那一年，无衣师尹正式从内阁行走变为内阁学士。而枫岫主人，几乎整个慈光之塔都看出了他是六株衣培养的下一任国师，不过是现在时机还未到，于是只被称为小国师。两个人都是在宫里呆的时间多，在家里呆的时间少。

无衣师尹被珥界主分到内阁的西厢。和珥界主自己住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珥界主有的时候会让他晚上过来，但也不是所有的时候。他们在御书房和朝上共处的时间，远比寝室里要长。

珥界主在御书房里给他安了一个软塌和一个案几。无衣师尹下朝后，有的时候就直接和珥界主一起回御书房办公。甚至有的时候，珥界主会把朱批批过的奏折拿给他提意见，无衣师尹一般情况下，都会实话说出自己的想法，而珥界主居然有几次，真的听了他的建言，把朱批划掉了。重新改来。

无衣师尹说臣下甚为惶恐。

珥界主说，你若是真的惶恐就好了。你也自由，我也自由。

无衣师尹看着珥界主，珥界主的身体其实不算好。身材消瘦，面容苍白，时常咳嗽，但谁也不能否认，这位确实就是慈光之塔的一界之主，无论是权术，还是武功，都常人难及。珥界主的床头挂了一把宝剑。

无衣师尹看每天有专人擦拭那把剑，但珥界主似乎自己从来没有拿过他。

他有一次在珥界主事毕后问他为什么从来不看他用剑。珥界主的手穿过他的五指握住他的掌心。那不是一双细腻的手，比无衣师尹自己要粗燥很多，握剑的指节上有许多老茧。

珥界主说也不是不用，只是找不到机会用而已。

珥界主把无衣师尹搂在怀里，说要是其余的人，我也不愿意说这种煞风景的话。我100岁的时候上位，许多人不服，我用这把剑把他们都杀了。染了太多血，现在日子久了，大家是记不得。我也记不得了。

无衣师尹抬头，珥界主勾着嘴角望他。笑意里有些温柔，眼神却是冰冷的。无衣师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珥界主把他抱在怀里紧了紧。说你要是想看，我也可以舞给你看。

无衣师尹没有啃声。珥界主把他抱起来，放在床沿上坐着。然后拿了那把剑，扔掉剑鞘。一股寒气劈面而来。珥界主看着那剑里映着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

“无衣，四魌界的王们，属我年轻，但我觉得我老了。真的老了。千年前，我像你这个年纪，端着血淋淋的宝剑坐在金銮殿里，看云海日出，四魌之源从上天界处落下，普照京城，觉得胸中有一股凌云之气。但现在……”

珥界主握剑在手。在无衣师尹面前舞了起来，他没有用内力，剑招甚至不华丽，但是一招一式之间，无衣师尹只觉得心里慢慢冰凉起来。

珥界主舞剑的时候看着他。最后一招，剑锋所指，蜡烛竖直被批成了两段。但落在桌上，居然各自燃烧着。无衣师尹知道珥界主这一剑，把灯芯也劈成了两段。

珥界主收了剑，把剑挂回床头。然后立在床前看无衣师尹。

1000多年，只有你和我最像，你爹说你是慈光之塔的良心，如何荒唐。你和我一样，就算现在还有良心，慢慢也没有了。

无衣师尹不说话。珥界主熄灭了蜡烛，然后抱住了他。轻轻唤他名字。一遍又一遍。

无衣师尹被唤着名字，想到了殢无伤。殢无伤也这样唤他，也从来是轻轻的，却没有绝望缠绵的味道。他想到殢无伤多久没有来京城了，一年或者两年。上次来的时候，无衣师尹和他吃了一顿饭，就匆匆回到了宫里。殢无伤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出门的时候。殢无伤唤他，“无衣。”

他回头。殢无伤立在门口。长剑在手。殢无伤说，你总有事情瞒我。

无衣师尹立在马车边。殢无伤走上来，伸手抚了抚他的眉梢。说你莫要总是皱眉，并不好。

这大约是第一次殢无伤居然主动和他有肢体接触，手指划过面上肌肤，无衣师尹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上了马车。一直到马车驶入皇宫，他都没有敢回头一次。

[ 此帖被sdvsds在2011-06-13 12: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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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105樓發表於: 2011-04-2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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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哦~大人修改过了啊~？
唔~修改的地方~果然是有稍微明显些了——殢无伤看着的，只是无衣师尹而已吧~~没有被“即鹿”迷惑~
看到殢无伤送的“还在鹿身上的鹿皮”忍不住笑~本来多头鹿也没啥的~不过那青青子衿~~还是很有爱~！
看到小丫鬟说的那句“姑爷累着了少爷会心疼”——笑喷！这丫头真是一针见血！~\(^o^)/~
渐渐的……也有点觉得，其实珥界主也并不是那么恶劣……他对无衣师尹真是很宠信的，不仅因为他的美貌（是不是因为心里觉得喜欢所以越看越顺眼？最近看无衣师尹觉得还真是清秀俊俏得很~），还有他的才华抱负。
不过我也不会就此把这个逼良为娼、荒淫无耻、棒打鸳鸯（呃…）的老家伙看做无辜！

顺说，原来那章悲情气氛太浓烈~我都没心思提——六铢衣啊啊啊~~！好可爱~~~！^/////^

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边看热闹~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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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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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樓發表於: 2011-04-25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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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一口氣拜讀~~真是一篇萌點數不清的文啊!!!
雖然一開始是被楓櫻吸引進來，本來對殢師沒什麼感覺
但看著看著也萌上這對了XDD
樓主的敘事般文風很吸引人，很喜歡旋繞在兩個人那種看似淡淡卻又很在意對方的感覺
從最前面看到這篇，也讓人很感嘆這種人事皆非的轉變

殢無傷在知道他所看到的即鹿原來都是無衣所扮時
眼睛裡應該都裝著無衣了吧，但無衣始終覺得殢無傷的心一直是向著即鹿
殊不知在招親擂台上，吸引殢無傷的正是自己啊
真是糾結啊~~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會是怎樣的結局，但還是私心的希望能有好的結局
樓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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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2)

107樓發表於: 2011-04-27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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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03樓青瓷于2011-04-20 10:52發表的 : kafRuO~$
我来晚了，唔…… sCi"qtHP
好吧，其实这章有点默，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但是知道是喜剧，忽然心就放下来了。 g4"0:^/
不是情节的问题，是那种强烈的代入感。这点我要先膜拜一下~ _/(7:
觉得原本师尹也许是会怨恨弥界主的，但是弥界主那句你快走，也许会有很强烈的触动。本来以为天底下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心上了，但是居然最怨恨的那个人，对他还有一点点怜惜。 xQ{n|)i>
可是真的不如那一刻就死了。最喜欢的人，无法逃离的人，被宿命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越勒越紧无法解脱，呼吸被一点点扼杀心也揪起来，但是却死不了。 #x^dR-@
....... 9f/RD?(1O

不好意思，很晚才回姑娘你的贴。青瓷君你文笔太好了。那篇竹林的殢师真美好。软妹子别扭师尹把我洗脑了。
我觉得你的回帖比我原文写的好。汗。
我觉得师尹对珥界主的感情可能比较复杂。一方面想起来很很，一方面又很无奈，又方面又觉得这个人比大部分想象中的其实是个优秀的君王。各种心情夹杂在一起，可能大概就是上官婉儿对武则天的感情什么的（百合退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啊啊。
大声感慨。虐恋情深什么的。

引用
引用第105樓memory26于2011-04-25 19:54發表的 : PRo;NE
(⊙o⊙)哦~大人修改过了啊~？ h0v4!`PQ-
唔~修改的地方~果然是有稍微明显些了——殢无伤看着的，只是无衣师尹而已吧~~没有被“即鹿”迷惑~ Z6Kw'3
看到殢无伤送的“还在鹿身上的鹿皮”忍不住笑~本来多头鹿也没啥的~不过那青青子衿~~还是很有爱~！ djGzJLH
看到小丫鬟说的那句“姑爷累着了少爷会心疼”——笑喷！这丫头真是一针见血！~\(^o^)/~ {y0`p1
渐渐的……也有点觉得，其实珥界主也并不是那么恶劣……他对无衣师尹真是很宠信的，不仅因为他的美貌（是不是因为心里觉得喜欢所以越看越顺眼？最近看无衣师尹觉得还真是清秀俊俏得很~），还有他的才华抱负。 |#x]FNg
....... &t0toEj

谢谢你的回帖！我多修改出了6000到1万字。。这才上半章。。
无衣师尹最后还是男扮女装的次数太少啦。。。结果殢无伤和师尹中间都不像是隔了一个即鹿的样子，还要在修。
不过可能周末在动笔了。我一直觉得老曹很那啥，我们都知道你求才若渴的心情，但也用不着把自己比喻成少女，然后把诗经里面一首爱情诗一首宴会诗凑到一起吧。。
小丫鬟那句话谢谢你喜欢，我也很满意。小丫鬟虽然出场不多，但是十分重要啊。
师尹最近电视里打扮得真华丽，瞧那脑后的凤冠。。。

引用
引用第106樓君少于2011-04-25 22:46發表的 : `fA|])3T
今天才一口氣拜讀~~真是一篇萌點數不清的文啊!!! rElbzL"&<
雖然一開始是被楓櫻吸引進來，本來對殢師沒什麼感覺 Ry+Ax4#+(y
但看著看著也萌上這對了XDD ,m^@S
樓主的敘事般文風很吸引人，很喜歡旋繞在兩個人那種看似淡淡卻又很在意對方的感覺 a1p}y2
從最前面看到這篇，也讓人很感嘆這種人事皆非的轉變 m:{ws~
....... !4ZszQg

呵呵，欢迎跳坑什么的。枫樱算是比较热门的配对了吧。我也很喜欢这对。
一开始确实是准备好好写这两个人在苦境各种欢乐生活的，结果无衣师尹忽然强势跳入。
让人家改了配对什么的。殢师估计也不算冷门配对，但是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可悲感啊。各种物是人非
殢无伤一开始喜欢的，最后喜欢的也是师尹，可惜这两个人夫夫相性并不是很高。。
谢谢你的加油，最近汽油费越来越贵了呢。中东和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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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

108樓發表於: 2011-04-30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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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师尹不是名士，师尹是政客，对于政治家而言，家国利益才是第一优先，想当高风亮节的名士应该去退隐，而不应该出来拿公务员待遇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同样的，岂因浮名避趋之，何况师尹在不择手段的同时，同样心怀悲悯，虐人的同时也没有少虐自己，所以让人看着特别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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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2)

109樓發表於: 2011-05-04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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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13

无衣师尹250岁那年，珥界主封他为贫士林林主。 250岁，无衣师尹自己看自己，已然觉得自己不年轻了，朝中的老人却觉得他过分年少有为，一些不堪的话渐渐就传了出来。无衣师尹听罢，也就笑笑。倒是枫岫主人很愤愤。

无衣师尹说，他们也不算说谎。他说我上了珥界主的床，我确实上了。现在还上。又不是作假。

枫岫主人叹了口气。说你大可不必如此。

无衣师尹说你若是怜惜我，北方那某某抚顺的位置，就让某某人吧。

枫岫主人说，公是一套，私是一套。那某某人，我绝对是不让的。

无衣师尹笑笑，说你是觉得他贪污不好，还是养小妾不好，公是一套，私是一套，他办事还是有几分能力的。

枫岫主人有点愤然，晚饭没有吃，就拂袖走了。无衣师尹看着他离去的紫色的袍角，有了三分苦涩的笑意。

从150岁到250岁，是100年，他和枫岫主人却渐渐是有些走的远了。但是枫岫主人经常来他家蹭饭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只不过吃完饭后，留下的时间却越来越短了。

无衣师尹的娘找无衣师尹来谈话，那时候，他娘的身体，也慢慢不好了。无衣师尹给她按按肩膀。老人就笑了。

想我当年和你爹，别看你爹在外面风光，回家还是要给我按肩，捏腿的。

无衣师尹想想看自己爹在家里一副24孝好丈夫的样子，不由得就笑起来。他慢慢也记不清他爹的样子，似乎是白胡子，似乎又是没有留胡子。

他娘说我年轻的时候，闺中有几个密友，后来各自出了嫁，慢慢就疏远了。有的时候很羡慕你爹那些朋友，觉得男人的友情是不是总是比女子的长些。即鹿后来长大，她想交什么样的朋友，我也没有反对，只是觉得你妹妹，虽然不像个姑娘，却是活得开心的。可是，无衣，你怎么却是像越来越不开心了呢。

无衣师尹没有接话，他觉得自己也并没有不开心，干着他一直想干的事情，每天从宫殿的云梯下来，看着江山云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足。

他娘拉着他的手，说你不要和枫岫闹翻了。人一辈子有个知交的朋友，太难。

无衣师尹笑了，说你真是想太多了。

他娘对他笑，眼角下的，是他少时永远注意不到的皱纹，一圈又一圈。无衣师尹说，我和即鹿都会好好的。

他娘问，即鹿呢。回来了么。

他说，我给即鹿写信吧。

她娘说，不要写。这世上没有孩子不回家的，如果不回来，总是有什么苦衷吧。那么多年没有回来，怕是你妹妹也未必过的如意。

无衣师尹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久，殢无伤过来。无衣师尹把家中珍藏了许久的女儿红拿出来给他喝。这酒是他搬家的时候，从挂花树下面挖出来的，埋的久了，连酒坛子上都染了一层挂花的香气。当年总共埋了两大坛。无衣师尹对自己妹妹绝望了，本来想两坛都开了，等人到厨房，想了半天，还只是开了一坛。

他想起来，小的时候，家里人给买东西，总是他和即鹿一个人一个。有些东西是一模一样的。就用小纸条写上名字，无衣和即鹿。他看厨房里还有咸面酱，就拿手指蘸了点咸面酱，然后在那没有开封的酒坛子上，写了即鹿两个字。咸面酱和桂花的香味结合在一起，古怪的很。无衣师尹难得的笑了。觉得心情不由自主地好起来。仿佛妹妹就藏在酒窖哪里，随时能够跳出来一样。

无衣师尹把酒坛子端到桌子边的时候，没有告诉殢无双那是女儿红。他说，这是去年的桂花酒，知道殢无伤平常不喝酒，但这天也渐渐冷了，小酌一下也是不错的。

殢无伤看了那酒坛子两眼，点了点头。然后无衣师尹自己动手，点了小火炉，把酒倒到了两个小酒盏里热起来。黄酒的香味浓郁，很快充斥在了无衣师尹不大的厢房里。

无衣师尹给殢无伤斟酒，殢无伤喝了。无衣师尹看他没有皱眉头，也没有觉得不好喝的样子。

“你也喝酒了。”他问。

“慢慢就学会了。”殢无伤回答，“真是不错的女儿红。”

无衣师尹哑然失笑。他们没有吃饭，吃了几道下酒菜，然后无衣师尹端来一盘晾干的青梅，两个人慢慢喝起酒来。

无衣师尹说，一开始觉得你这个人只是个江湖侠客，应该不清楚人情世故，后来才发现，你其实异常通透。即鹿的事情，是我们家不对，把婚约取消了吧。

殢无伤问为什么。

无衣师尹说，事关吾妹的名声，可以不说么。

殢无伤说，那就不要取消吧。一年也好，两年也罢，100年，还是1000年，我都是能等的。

无衣师尹愣在桌子对面。殢无伤帮他把酒斟满，说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多好的女儿红，好好喝吧。

那一坛酒本来是给至少两桌客人的。无衣师尹和殢无伤喝到月朗星稀，才终于喝见了底。殢无伤酒量如何，无衣师尹是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绝对不算好。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能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动力。

殢无伤拉他去卧房。

无衣师尹笑了。说你走吧。我走不动了。现在站起来就栽倒了。

殢无伤笑他，说你这么说话，不像是醉了。

无衣师尹说我早就醉了，看不出来而已。殢无伤似乎是问他，你什么时候醉的。无衣师尹想想，我究竟是什么时候醉的呢。想着想着，头脑似乎就不在他控制范围内了。

他想起那天，殢无伤在即鹿床头，隔着个床帘，给他说南海星罗密布的碎岛和凌云山脉起伏盘旋的山峰。他想着自己隔着白色的纱帘看殢无伤，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是如此不同。好像活在世界的两极一样。他好像是水里的鱼，看天上的鹰，可以飞的很高。

无衣师尹说我不知道呢。说着已经是10分的醉态了。殢无伤拉他两下，果然是拉不起来。于是干脆横抱起来。无衣师尹还没有反映过来，整个人就在半空中，殢无伤一只胳膊穿过他背脊搂着他，另外一只胳膊，在他腿下。无衣师尹迷迷糊糊的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开。心里觉得女儿红真是好东西，眼睛却有点迷离了。

殢无伤说，没想到你这么瘦。

又说，清醒的时候皱眉头，喝醉的时候流眼泪，你什么时候能笑给我看看呢。就是第一眼见你的那般，笑一笑。

无衣师尹不说话。他觉得眼泪已经干了。闭着眼睛，似乎就能永远的睡过去。殢无伤把他抱到床上，退下外套，然后帮他把被子盖好。

无衣师尹便这样睡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殢无伤正在院子里打水。

无衣师尹笑他，说你砍柴能砍一年的量，打水就算打了三天的量又能怎么样。

殢无伤说，或许有一天，只要天天打满当天的量就行了。

无衣师尹还想保持扬起的嘴角，却没有半点的笑意在心上了。

又过了一年，无衣师尹家的黑鲤鱼终于死了。无衣师尹前一天还喂他吃米糊。黑鲤鱼倦倦的，围着无衣师尹的手指打转。无衣师尹用手指尖轻轻抚摸他的背。抚摸了一会，他离开，发现黑鲤鱼就在原地也不动。他走回去，鲤鱼好像是听见他的脚步，晃了晃尾巴。那天晚上，无衣师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忽然不想回到宫里，于是宿在了家。夜里的睡觉的时候，无衣师尹忽然听见低低的鹿鸣声。他们家的白鹿很少叫，大部分时间只是在院子里闲逛，去厨房里偷偷苹果什么的。无衣师尹觉得有点奇怪，害怕是不是来了贼，便披衣出去。就看见月华下，他的白鹿站在水边，一动也不动，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出低低的哀鸣。

无衣师尹于是提着灯笼走到水池边。看见他们家的黑鲤鱼还浮在水面上，只是不停的吐泡泡。

无衣师尹皱着眉毛，蹲到水边，却看见那尾鲤鱼，忽然跳了起来，宛若年轻的时候，跃的很高，直像是鲤鱼跃了龙门一般，激起一串水花，那双失明的眼睛在半空中简直就像是看着无衣师尹一样。但只有一瞬间，鲤鱼又落回了水面上，啪的一声。无衣师尹心里咯噔一下，再去看，黑鲤鱼已经慢慢翻转了身体，黑色的鳞片末入水里，在水面上的，只有惨白的肚子。

无衣师尹有些颤抖的把手伸到水里。却再没有黑色的鲤鱼能围着他的指尖打转了。白鹿一声悠长的鸣叫，无衣师尹缓缓抬头看向她。看见一滴眼泪，从白鹿的眼眶里留下来。

“谢谢你。”无衣师尹说。

无衣师尹把黑鲤鱼的尸体用大碗盛好。第二天骑马去东山，在东山脚下的山泉里，把黑鲤鱼放到了水里，水流挺湍急，一眨眼工夫，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流水咚咚的声音。他在河边站了许久，看水波流尽，永不复返。

回家的时候，例行又看到许多孩子趴在墙头看白鹿。有个孩子挺陌生的，估计是才搬来的，他不认识。此时郊外都知道无衣师尹家是当官的，却不知道当到什么程度，没有什么惧怕感。收获时节还经常送些瓜果来。无衣师尹他们家找了机会，在送城里些事物回去。

无衣师尹走到墙角，咳嗽了声。孩子们看到他，也不怕，嘻嘻哈哈的都跑了。只有那个新面孔，还在墙头趴着。可怜兮兮的说你们家的鹿真好看。可不能摸摸么。

无衣师尹看那孩子，也就7，8岁年龄，长得斯斯文文的，有些像小的时候得枫岫。

就笑着和他说，看也可以，只是不能告诉别人，我偷偷带你从后门进来。

那孩立时便从墙上跳了下来，笑嘻嘻的，可看不见半点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无衣师尹在心里笑了笑，觉得是个灵动的孩子。于是便从后门领回了家。自己坐在桌几边看那孩子围着鹿打转。无衣师尹家的白鹿像来是不怕生的，看了个人类孩子，估计也挺好奇，不停的用鼻子闻了闻去。那孩子咯咯笑起来，终于拿手去摸白鹿，摸了耳朵，又摸鼻子，然后摸了摸身上。

玩了许久，说先生我以后还能来看么。

无衣师尹说你偷偷来就行。孩子笑起来，说我不傻，才不让别人知道呢。

无衣师尹愣了一下。他本来的意思是害怕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自己院子成了戏班子，整个村的孩子，说不定好几个村的孩子一起跑来看，有点承受不了。但没有想到那孩子的语气里却是满满的东西自己占了的得意。

无衣师尹顿了顿，问那孩子，说你和之前那群孩子不是朋友么，有好东西不应该和朋友分享么。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

那孩子笑了，说才不是朋友呢。我和娘才搬来，他们骂我没爹的孩子，平常不给我好脸色的看的。

无衣师尹没有说话，他手边有一本诗集，他把诗集扬了扬。问那孩子，你识不识字。那孩子摇了摇头。无衣师尹说，那我现在念首诗给你听，你看你能不能听懂。
于是念了一首短诗。

“听懂么？”无衣师尹问。

孩子摇了摇头。但是随即却把那首诗一字不拉的背了下来。无衣师尹这首短诗是首7绝，大意是说人要宽容友爱。他本是想解释给孩子听，让他不用小小年纪就忌恨太多。却没有想到7，8岁的孩子居然能把二十八个字，瞬间背了下来。

无衣师尹皱了皱眉头，说你有了先生么？孩子说家里穷，上不了私塾。

无衣师尹说你以后每周来一次，若是能不怕苦，完成功课，我就一直教你念书。

孩子惊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无衣师尹问他叫什么名字。

孩子说叫撒手慈悲。

完全补充新内容……
我说12节可能原本是3章压缩出来的。现在看来根本压缩了300年。。。。

[ 此帖被sdvsds在2011-06-13 12: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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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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