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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hs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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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84
)
90樓
發表於: 2011-11-22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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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謝謝尋夢的花~
章十八 卻話巴山夜雨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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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請問慕少艾慕醫師的病房是哪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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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醫院的規定,除非確認是病患的親友,否則不能隨便透漏病患資訊。一名護理師抬頭問道:「請問妳是慕醫師的什麼人?」說時打量著眼前這個身穿紫紅色套裝的女子,眼光中略帶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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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聽了,明顯遲疑了一下,才說:「這……算是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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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護理師的眼神中仍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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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若是慕少艾的朋友,怎麼會拖到他都住院快兩個星期了才來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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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出護理師的疑惑,女子連忙解釋:「抱歉,我剛從國外回來,聽到這消息才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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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護理師似乎釋然了,手指向走廊盡頭:「03號房,最裡面那間單人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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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女子禮貌性地向護理師點個頭,轉身正要走,剛回到護理站的一個年輕醫生叫住了她:「那個,請問你找慕醫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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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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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這樣的,我剛從慕醫師的病房回來,他現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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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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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加護病房會客時間,他應該在那裡。」旁邊另一個年紀略長的醫師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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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護病房……是嗎,謝謝。」女子道謝後便低著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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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護病房的會客時間,是慕少艾每天最珍惜的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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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是三天前才清醒過來的,在這之前,慕少艾總會在會客時間來看他,靜靜地在他床邊握著他的手站上一個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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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親眼看見羽人非獍睜開眼的那一刻,慕少艾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停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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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醒來看見了慕少艾,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他嘴唇微微翕動,似乎想說話,卻發現口中插著呼吸器。意識到自己傷勢顯然不輕,他的眸光剎那黯成失落,困惑後又轉為絕望,最後微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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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的變化,慕少艾都看在眼裡,只覺得胸口一抽一抽地泛疼。定了定神,他輕聲道:「羽仔,你會沒事的,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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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眨眨眼,望向慕少艾的眼光中帶著深沉的不忍,握著他的手掌收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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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會客時間不再只有無言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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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仔,西風跟燕警官已經訂婚了,他們說等你好起來,請我們倆一起去吃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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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仔,阿九明天就要換心了,他說要讓羽叔叔看他穿制服的帥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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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總揀些日常瑣事說,而羽人非獍儘管還插著管無法開口回答,也會用眼神示意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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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補足這段不在彼此身邊的空白般,無分巨細,共享著所有的生活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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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來到加護病房時,見到的就是慕少艾正低頭和羽人非獍說話的情景。看著兩人絮絮細語的模樣,她竟有些無法直視,忍不住背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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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的高跟鞋響聲雖然不大,還是傳到了慕少艾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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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地轉過頭望去,恰那女子走出幾步後也停下腳步回過身,兩人便直接打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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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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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無艷大概也沒料到會這樣和慕少艾見上面,但她很快恢復鎮定,深吸一口氣道:「慕醫師,我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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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少艾聞言微怔,「好,可以請妳在外面等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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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無艷獨坐在家屬等候區等著,由於是會客時間,家屬都進病房探望病人了,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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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勾起各式各樣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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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還盤旋著方才在病房中看見的情景,她不禁又想起放榜那天看到榜單,本來想去向羽人道賀,不意卻看見讓她心碎一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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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樹下葉雨飄飛,夕照在同樣雪白的相依身影上映出一層金黃薄暈,明明是絕美的景象,卻只教她感到分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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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痛之餘她用出國來逃避現實,卻遇上自己的親生父親,然後發生了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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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很久不見了。」慕少艾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他走上前,禮貌性地寒暄道:「之前聽說妳出國了,還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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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還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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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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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姥無艷頓了頓,聲音略低了些:「我是來替我父親向你們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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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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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醒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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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不禁一愣:「妳是醒惡者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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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非婚生的女兒。宵和我是同母姊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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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我也不知道,直到在美國遇上他。」姥無艷娓娓敘說著,當初醒惡者如何將她誤認是她的母親,又如何調查出真相並說服她認祖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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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靜靜聽著,直待她說到一個段落,才問道:「妳父親後來知道了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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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微微垂首,咬著下唇輕聲道:「我帶去的行李中有之前拍的照片,讓他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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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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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察覺慕少艾語氣中的沉重,她向他深深地一鞠躬:「對不起,慕醫師,我真的不知道我父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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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能說是妳的錯。」他搖搖頭。事到如今,追究這些又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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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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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慕少艾開了口:「現在正好是會客時間,妳要看看羽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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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該走了。」姥無艷默然半晌,才咬著唇道:「慕醫師,你們是很好的一對,祝你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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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微愕,隨即想到大概是醒惡者告訴她的,便也不多追問,只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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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告辭了。」她向他一頷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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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輕嘆一口氣,過去這段日子中許多疑惑,都在這一席話中若明若暗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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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縱然知道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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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唯一希望的,只是羽人非獍能夠平安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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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v{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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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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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 ki
呼,剩下最後半章啦~
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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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hs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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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樓
發表於: 2011-11-25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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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22 【主羽慕 現代】只是當時已惘然 章十八 卻話巴山夜雨時(上) 90F
章十八 卻話巴山夜雨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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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P'R7r2Yx
[P{Xg:0
午後的公園,是附近社區居民聯絡感情、放鬆身心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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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孩子在廣場上嘻嘻哈哈的追逐嬉戲,有的跳繩,有的踢球。喧鬧的笑聲,讓在一旁聊天的大人們也感染了歡樂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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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們則各自找了陰涼的地方,或下棋,或泡茶。垂暮的靜謐和稚齡的喧嘩,形成有趣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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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中央有一株最大的老榕樹,據說樹齡已經百餘年了。張開的枝葉密密層層的,把灑落的陽光篩成落在樹蔭裡的一片片細碎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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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坐著一個白衣青年,一言不發,看起來好像在發呆,又好像只是在看著孩童們嬉戲。墨色的雙眸折射出深邃的幽光,聚焦處似乎落在很遠的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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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聲響,樹葉紛紛落下,拂了青年滿身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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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還只五六歲的男孩跑到他面前,白胖胖的小手指著樹上,說道:「飛盤飛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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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微微頜首,抬起頭來,果然看到重重疊疊的綠影中有團橘紅,他於是使勁伸長手去搆。但無論怎麼用力,指尖始終差了數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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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小男孩眼角的淚水越積越多,就快要嚎啕大哭了;青年心裡著急,猛然用勁,飛盤是搆下來了,他自己卻是重心不穩,身子一晃,堪堪要摔下去時,旁邊伸過一雙手來,及時扶住了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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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手輕覆他肩頭:「羽仔,你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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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眼,極輕地搖了搖頭,「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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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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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搖頭微笑,輕拍了一下羽人非獍的肩,然後撿起飛盤拿給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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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接過飛盤,立刻破涕為笑,噙著淚道:「老爺爺,謝謝你!」然後轉身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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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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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麼稱呼的人瞬間倒退兩步,一手捧住心口,哭喪著臉喃喃重複:「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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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小孩真是需要好好教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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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羽人非獍似是看出他的失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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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轉過身來,見那萬年不笑的嘴角微揚,明知羽人非獍是在笑他,方才的鬱悶還是立時煙消雲散:「羽仔,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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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不答,只默默翻過他的手,細細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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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皓腕裹在暖黃袖筒中,只差一枝寒梅,便是素手拈花的入畫絕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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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腕上卻有道傷疤橫過,雖然經過一段時日,痕跡已然淡化許多,仍是觸目驚心,像深夜的緊急煞車聲破壞了萬籟俱寂一樣可怖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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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擰起眉心,低下頭來,薄唇覆上傷疤,輕柔地吻著。他的動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彷彿深怕那傷痕一碰就會再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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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仔……」他的溫柔讓慕少艾心神激蕩,正想說些什麼,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孩子已經跑到他們身旁,叫道:「少艾,羽叔叔,趕快走啦!我要回去吃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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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今天是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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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的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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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回去吧。」慕少艾點頭道,「阿九,幫你羽叔叔推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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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議,為什麼少艾你不自己推?」眼睛瞄到兩人還牽在一起的手,「哦!」瞬間了然於心,他衝慕少艾狡黠地一笑,自動自發地跑到輪椅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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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鬼大!」慕少艾當然明白他在笑什麼,伸手就往他頭上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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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Kco
「嗚嗚,好痛!少艾你又虐待兒童!」阿九雙手按著腦袋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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