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3 【元命】不如身死（元八荒X命萧疏命生贺 4L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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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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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11-13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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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3 【元命】不如身死（元八荒X命萧疏命生贺 4L完）

#一锋冷峻•命萧疏二周年纪念##命萧疏#

11/13 【23:00】元八荒X命萧疏现代有一点点车

命萧疏生贺，祝命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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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11-1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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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息息相关，永不完整。

在当地的传说中，末日神会在夏天的最后一个黄昏里选一只乌鸦作使节，然后进行审判，并且历代将这个传说刻进墓葬习俗里，不仅竖碑立图腾，连墙上壁画都是相关的内容。

元八荒考古队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就已听了不下七八个版本，讲得大同小异，顶多是末日神模样的区别，有些人口中所形容，样貌偏向西方，有些人所述，却是长衣白发的剑客，似乎是因为长久历史的演化早让远古从四面八方来的游人改了部份记忆，因此那些片段七零八落。

可唯一能肯定的是，这次出土石板所刻的上古歌谣，清楚描绘着一道伟岸森冷却镇守一方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傲然而立，诛尽诸邪，在他对面还有另一道人影，看得更不真切，但字里行间都在暗示这是一场足以倾覆天下的灾难，天动地摇，万物化为灰烬。

元八荒本不是负责这次考古的，他之所以亲自来到现场，除了术业有专攻，要来鉴定一些文物之外，还有一个出于他个人的私情，那就是困扰了他许久的一场梦。

说是梦，其实并不尽然，梦中鲜有画面，不过是幽幽剑鸣与叹息，悠远绵长，仿佛跨着无数的空间和时间回荡在空空如也的梦境尽头，他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对方，不知是人是鬼。

直到这次考古，让他终于有了一些眉目，为追寻心中所想，他踏上了往北的路程，希望可以找到答案。

他现在坐在一家老旧的咖啡店里，正在等一个人。

店的面积很大，正中央有棵昔年被凿空的老树，切圆的树桩上一圈圈的年轮，讲着很多看不见的故事，还添了份围建而起的现代碰撞感，正如杯中的七种风味，达不到想像中的平衡，才会出现奇妙的化学反应。

一把刚出土的剑，破碎成十几片，要再修复，也需走这个过程。

很快的，有个穿着大衣的男人风尘仆仆迈过挂着风铃的柜台旁边，低下头，长腿踩上台阶，来到了元八荒对面的座位坐下。男人垂首间顺带拿出两个文件袋，一个摆在桌子右手边，一个放进随身的挎包。

他做事干练毫不拖泥带水，束了把长发，鼻梁上架着单框眼镜，却一点都不像教书先生般的斯文，反而那副眼神，透着一丝锐利与清冷，十分与众不同的气质。

“元八荒。”男人对照了下文件上写着的名字，直接了当地开口，“看了再告诉我，你需要的是什么。”

他将文件递过去，空出手后终于开始对着咖啡投向目光，单手握上汤匙，捏了一下匙的背面，似乎在感受上面材质的触感。

他也并不管元八荒作何回应，不急不慢地，享受这个空闲的瞬间，偶尔会皱一下俊眉，好似也有部份心事，只是没有人问他，他亦懒得去说。

元八荒早就明白对方的来头，因为需要协助，才特地找的文物收藏家，并且，这位只爱剑，只收藏剑，所以，对于剑的来历与材料、保存现状等等，由这个男人来监督是最好的，这便是聘请他来当顾问的理由，其二，修复文物与补缺是漫长的过程，后期还需要维护记录，所以，这个对接就到了他手上，他需要见证这一切，所有的预感都告诉他，此行一定收获颇丰。

他阅读了一遍文件就抬起头，正好瞧见男人缓缓将咖啡杯放下，嘴边刚抿上两口，那淡色的嘴唇与神色同样，给人一种疏离又执拗的感觉。男人品咖啡好像品出来了无色无味，那道并不停留在任何地方的视线，似乎来自远方，或者更偏僻的角落，让人怀揣起几分好奇与探究。

这是元八荒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也许，是对方和剑的气息几乎要融为一体，才有种人与物在悄无声息置换的诡异猜想。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划出拍好的照片，那是出土不久就被保护起来的文物碎片，破碎不堪，甚至不能称之为剑的剑，它的原形是什么，它的结构又是如何，他们需要就这个展开交流。

男人看了一眼照片，皱着的眉头更深了，那样清绝的神态，不应该有这么丰富的情绪。他喃喃道：“孤……孤愤搏。”

元八荒闻言，身体上不知是哪一边的弦动了动，愣神片刻询问道：“孤愤搏？剑的名字？”

“它就是孤愤搏。”男人深深看了看他，就不再说话了。任凭元八荒再怎么问，都等不到第二句话。

一时间陷入沉默的两个人，唯有机械地喝着咖啡，以及漫无目的听着耳边传来的音乐，因为与考古遗址不远，甚至每家店的歌单风格都很相似，一句叫“知心人迢迢千里无期”的歌词，听得不是曲中人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惆怅。

而男人亦明显不想再多待，留下手机号码和其他联系方式就离开了，跟他说下次考古工作会一同参与，并交换了名片——

古董商兼文物收藏家，命萧疏。

临走前元八荒不经意前碰触到了对方的手，白皙的手背，透明似乎能见血管，看起来是这么弱不经风，冰冰凉的触感，传达回来就像是一种信号似的，元八荒忽然认为这是一个像剑般坚硬的人，或许出自灵魂，或许出自那个性情？这只是元八荒的职业病，他通过物去判断人，也深知有时候以人断物也有一些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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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3-11-1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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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元八荒发现自己的梦境清晰了一些，像忆昨日一般，走马灯闪烁着那日与命萧疏的初见，连相貌也是那样，俊逸但是冷峻，注定使人无眠。甚至分不清是白日梦醒，还是梦扰现实，这种非要话从前的感觉，有点太无厘头了。

不过最大的重点是，他知道了这把破损的剑的名字。

再次和命萧疏碰面已是中午后的事了。得知命萧疏才刚刚起床，元八荒等在了外面。因加入了考古团队，命萧疏离开城里的酒店来到这边，与元八荒住的地方离得不远，中间隔着一个很久没有人用的水井，斑驳的青苔快看得出它有多少年岁。

就在元八荒看了会手机的工夫，命萧疏已从临时搭的宿舍里走了出来。

他没有那日穿得一丝不苟，随意的风衣与轻便运动鞋，俨然一副入乡随俗的状态。见他率先走在前面，又停下，元八荒想到可能他亦不知晓去往何处，于是领着去了一个方向，结果却是吃饭的地方。

命萧疏见状左右不想搭理，“我要实地看一看情况，然后再和你讲补全要用的东西。”

元八荒不依，说道：“你吃个饭，不急。”

“我不吃。”像杠上了一样，命萧疏就是不想迈进这个门，元八荒只好以退为进道：“我有事要问。”

话已说到这，命萧疏只好作罢。

说是吃饭的地方，其实十分简陋，而且午饭还没好，还是大家拿剩下的，简单挑了鸡蛋和牛奶，象征性果腹一下，命萧疏这便等待元八荒开口。

二人坐得很近，其实在这之前他们断断续续在聊天软件上有所交流，大概就是谈一下文物修补的几个原则，而且这些开会的时候也要说，只是元八荒先和他接洽，所有的聊天内容都很官方和正式，除此之外便无后续，一些朋友之间温和的问候都不存在，仿佛站在两条平行线的两个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这里的末日神不会带来任何指引……”

结果竟然是命萧疏先挑起的话题，方才两个人的默不作声像是一种默契，这一刻打破了僵持，心中的困惑忽然间也似被拨开了一层迷雾。

元八荒知道，命萧疏身为文物收藏家，又对那把出土的剑感兴趣，做的知识肯定不比自己少，更甚，说不定他比自己以及考古团队更懂这地方的历史。

这些倒是他一直没问的，因为命萧疏从不会主动给他这个机会，命萧疏熟练地把握着这个距离和主动权，恰逢此刻。

元八荒忍不住道：“你和未来有关，还是与过去有关？”

这个提问好突兀，惹得命萧疏不禁看向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元八荒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又说道：“你听到了我的困惑，相较于别人，你是能给我答案的人。”

“你很会看人。”命萧疏沉吟了一下，“而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元八荒不置可否，总有些时候，询问已是解答，“我的眼睛看到的人，已出现在我面前。”

末日神不是神，而是人，是人被放大，被囚禁在记忆长河中，“他”才成了神。

诸神的黄昏里，唯有他一个，唯还有另一个，知晓这个真相，然而两个都死了，死在漫长的过去，死在未知的将来，因此谁也不知晓到底守恒定律会否在这一刻出现，是否一切的尽头里，能够出现那把剑的尽头。

谁能保证挖到它的那一刻，就是属于它的终焉呢？如果不是，那么所谓的终焉，总会出现一个媒介。

文物收藏家的神经比任何人都要敏感，他一下子就领会了元八荒的意思，元八荒忍不住要钦佩自己，是如何猜到了命萧疏领会了自己。

但到最后命萧疏也没说话，他扬长而去，走在最前方，落日的余晖遍布在雨后泥泞里，洒下来一片片细碎的光，前方不远就是考古挖掘现现场，没有所谓的墓道和葬坑，有的只是无数破败的痕迹，还有一个因当初大战产出的巨坑，别人的考古能一次性产出数百件甚至数千件的文物，这里仅有两件，除了石板，就是那把剑。

按照歌谣所述，石板是后来的族人记录的，是从数代口口相传的内容里编织成的文字，只有剑，见识过同一时间段的黄昏，于此时此刻同样，是否，看见了同样的黄昏。

望着沐浴在橘黄色光点里的那道笔直的身影，元八荒心中有些许的恍惚。

他起初只是带着过多的期盼，想早日看到修复那把破损的剑的一天，但是不知何时，这种想法改变了，他的注意力从剑的身上转移到了命萧疏的人身上，是那人散发出来太古老的气息，还是太贴近梦中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的幻境，恍然间看到的对方好像就是在持剑而立，回过神来，这个念头又消散了。

他应该懂的，这个梦并不完整。

并且，这把剑不完整。

包括命萧疏自己，也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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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3-11-1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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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说过命萧疏其人枯燥乏味，聊天没有甜头，合作没有看头，然后那人永远就只能停留在浅显的认知上，而且永远不可能再与命萧疏有任何的连系。

命萧疏是个矛盾的个体，他确实是自晴天之上突兀掉下来的冰冷雪霜，可又独他一朵芬芳，因此，近他者众，却鲜有能够真正将他融化成雪水的人。

真正需要的，无非是承前启后。

遥远是梦，相见是梦，无不是梦。若说找寻的失落的剑是记忆的碎片，那么修补碎片的那双手，就是将前事重新捡回来煽动他的罪魁祸首。

他并不知道元八荒是否有做梦，又做过什么梦，他只知晓自己从出生下来，就已经带有破碎的记忆，一直在重复的末日战场，年复一日争战不休的两个人，剑的伊始，和剑带来的结局。

从见到元八荒那日起，记忆中的第二张面孔，就如同死水里掉入了一颗石子般，活了起来。

一切的声音穿过耳膜，同那把剑的名字，揭开了久远的序幕，孤愤搏……孤愤搏……反复咀嚼这个名字，他忽地有种错觉，好像能将照片里破损的一个个碎片唤醒，能让它们重新回到原本的模样，去唤醒沉睡的记忆，或者，醒来即是重生。

如剑醒，如剑使人醒。

文物修复过程包括前期研究和后期施行，时间很长，命萧疏开始每天和元八荒待在一起，经常现场和市里来回跑，时间久了，彼此不发一言好像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特别在坐车的时候，命萧疏总是会昏昏欲睡，但他总是把背脊挺得笔直，好似只要把周身的鳞片束将起来，就没有人能够剥解出藏在他深处的秘密。

元八荒和他挨着坐，更多时候由着他，注视着他投向玻璃折返回来的目光。那头泛着银光的长发，如细密的光线遍布着最近相识的每一个时间和角落，它们无孔不入，在不知不觉间渗透元八荒的生活，等到元八荒回过神来，他的内心里已经有将这具摇坠的快进入梦境的身影揽入怀中的想法。

他为什么不肯睡，是梦中有洪水猛兽，让他有所克制，还是如自己一般，也有需要探寻的？

到了加固粘接补全步骤时，他们二人已在酒店下榻。只有市区的研究所能够提供更加专业的仪器和周密的配合，在命萧疏专注于要给元八荒提供剑的内部组织结构，给他分析如何可提高修复的科学与准确性的片刻，元八荒给他递来了一杯咖啡。

其实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进行过预粘接，命萧疏提供的信息十分准确，只要选好更适合的粘结剂就能够补全。陆陆续续的，命萧疏在有意识无意识助他全面了解了剑的历史背景和原貌，他所形容的那是一把诛邪利器，甚至还是邪恶之器，一把能匡扶天下又能搅浑乱世的器物。

看着咖啡不被青睐，而是被挪到一边，元八荒挑了挑眉，问道：“你昨天跟我说，人一旦握上剑，就会被剑所役使，成为杀伐机器。”

“嗯。”命萧疏的视线还停留在屏幕上，预粘接好后的孤愤搏仿佛就此击筑而歌，穿透一层屏障朝他而来，人与剑的感应近在咫尺，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就在他接触元八荒给他看的碎片时，弹跳在神经的触动更加清晰，他忍不住要伸出手，一股莫名的冲动催使着他去抓握住什么，可是凭空而去，只有破损的一切，还有徘徊空荡荡时间里的叹息。

“它是杀伐之器。”命萧疏补充了一句。

他不再看屏幕，喝了口咖啡。长久的工作使他面容有些疲惫，却像卸下了包裹周身的盔甲，露出了几许亲和的气息。顿时室内的温度虽然有他带来的清冷，也有微微的热，如飞峰引霞后的意象，颇具喜色，也许他预见到了孤愤搏成形的一天，这是最初此行的唯一目的。

看着他喝完，元八荒才说，“剑不只是剑。”

“剑就是剑。”命萧疏轻轻哼了一声。

元八荒失笑，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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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3-11-13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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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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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3)

5樓發表於: 2023-11-14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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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的元命总是写得很有味道…特别惊喜的一篇超级喜欢！

如乌云一般我所爱的人
你遮蔽了月色
也蒙蔽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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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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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3-11-14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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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又写元命了！！！！开心！！！每一篇都当宝贝珍藏起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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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u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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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7樓發表於: 2023-11-14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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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的蕭疏對比總是好強烈～^^

初見面冰冷堅固，身上散發的寒氣很吸引人，後面動感情了，就變得特別柔軟…
破冰之下有熱泉
只有那麽兩三個人能瞭解～

想到八荒是孤憤搏（蕭疏）碎掉後，唯一把他留在了身邊的人～
您的設定裏八荒和蕭疏一起拼湊孤憤搏，感覺真的好好!!!

好喜歡好喜歡開車的氣氛!!!
元命的命運感很強烈來著～感覺出世必定要相遇…然後一觸即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