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02.12 【王的寵臣】06 1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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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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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

樓主發表於: 2011-02-11 20:4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2 【王的寵臣】06 13F

...這就是近來布布文寫不好的原因，因為忙著這篇啊Q口Q
沒辦法，挖坑跳進去了，就得想辦法填坑讓自己跳上來了...
王的寵臣─楔子

「不要…不要」
暮春午後，雨絲輕飄，芭蕉葉上雨珠不斷滴落，地上，雨水掺雜血水，漸漸累積成小水窪，格外怵目驚心。鮮血的來源，是一名年約五、六歲，穿著男裝的女孩。
小孩渾身是血，在御虹縣富貴大家『寄氏大宅』外，不停敲門求助。身上的粗布衣，被血浸紅，紅豔如火吻。原如白瓷一般的小臉兒，也沾上嚇人的血漬。
孩子身後，一道魁梧的男性身影執凶刀逼近，那人嘴角勾起一抹陰邪的微笑。然而，手上，凶刀上血淋淋，應是許多人的鮮血所獻祭的。
「晏…劉晏…」執刀男人呼喚『男孩』的名字，聲音些微顫抖。「剩妳一個了…如果沒有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妳不該屬於御虹…不該！」微光照映在男人的臉龐上，那雙眼，赤紅的嚇人，他是喪心病狂、是宛如凶獸，是欲求不滿的殺人狂！
孩子的雙眼瞪得非常之大，布滿血絲，熾熱疼痛卻比不上沁上頸間的一股寒涼，驀地，刀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雲霄，驚動身後朱門。
「啊……」
駭人的慘叫聲，許久許久，依稀迴盪在這片貧瘠大地。
那便是…在御虹一帶最為著名的家族凶殺案件，劉氏慘案。被殺的家族，正是與寄府齊名之劉府。至今仍是懸案的劉氏慘案……

[ 此帖被小柚在2011-08-27 20:0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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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

1樓發表於: 2011-02-11 20: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2.11 【王的寵臣】01 1F

王的寵臣─第一章─寄靈袖‧劉晏

十五年後－寄府大宅甫入秋
庭院內楓紅耀眼，隨風輕輕搖曳。小窗旁，年輕男子修長的指把玩一枚楓葉，明亮的雙眸微斂，黑色澄澈的眼瞳，隱藏太多回憶。縱使外表面如冠玉，氣質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還是難以掩去雙眉間的哀愁。
他是十五年前險被殺的劉晏。但他現在不是劉晏，而是──
寄靈袖，寄府大公子。
如今的他，已然重生，不再是柔弱的劉家大小姐晏。
「爹，天武是什麼地方？」庭中，一名年約二八年華的少女，穿著水藍色絲綢衣衫，手攬著父親的手臂，散步至楓園。她是寄靈袖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寄孺熒。
寄孺熒相貌似父親寄雁，但眉宇之間少了英氣，多了嬌柔，想當年寄雁也是曾經被譽為御虹再世潘安，臉容自是美麗了。
「熒兒，妳也瞧見這光景了，咱是大富人家，生活方可衣食無虞。請妳看看其他貧苦人家，莊稼收成每況愈下，然而，為父年事已高，已不適合再上朝任官，為了尋找接班人，我要妳與袖兒前往天武覲諫王上本城之事，那個地方…妳到時候就明白了。」少女的父親，也就是御虹縣之知府寄雁，對於義子與女兒要遠離故鄉，既猶豫又不捨。
「就不能先告訴我嗎？」孺熒笑道。而寄雁臉龐依然掛著慈祥的笑容，說：「妳真是的，都不學學妳哥哥，多麼安靜。」寄雁一雙眸子望向『兒子』，他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他那張恰似亡妻的臉，讓他忘卻大半喪妻之痛。
這寄靈袖，相貌俊俏端正，眉不點而翠，唇不點而紅，皮膚彷彿上好瓷器一般潔白、細緻，若是女裝扮相，即是一名風華絕代的佳人。
「該走了。」寄靈袖跳下低矮的窗臺。一直以來，他不喜歡與大眾接觸，也許是因為六歲時的殘酷記憶，他是個被動的孩子。他步入屋中取了自己與妹妹的行囊。
「父親，靈袖告辭了。」他作了個揖。
「嗯。」寄雁應允，然後目送兒女離去。這幕看在寄雁眼裡，總是…五味雜陳。
天武，這片大地的首都。御虹是『國家之鄙』，甚至可稱是邊陲地帶，王上從無對這裡伸出任何援手，還有傳言說『王上棄御虹如敝屣』，先皇雖在這兒建了一座城，給予地方權力，但，物資貧乏，始終是御虹城的致命傷。但，說了又有何用？古今中外不乏帝王興文字獄，上朝了、以前些陣子的科舉成績任官了，也不是換來一個危機？即便享盡榮華富貴，最終仍是黃粱一夢，轉眼就滅。
這個方法不會有什麼效果，寄氏兄妹心知肚明。那就把此行當遊山玩水罷。
上了小船，兩人在船艙外欣賞御虹唯一的一座湖，天澄湖，雖然為了灌溉，已用去不少湖水，但整體上看，仍然美麗。
秋陽夕照，斜陽映照蘆花及湖水，更是金碧輝煌。單舟上乘著一位公子與姑娘及船夫。
過了這一大座天澄湖，禹南縣將近了。至禹南，乘馬車一路經過許多地方，天武將至了。
「天武，應該有著巍峨的城池，人民豐衣足食的景象吧。」孺熒感嘆道。比起故鄉，她更嚮往美麗、人們充滿光彩，不是充滿痛苦、悲鳴的地帶。
清風徐徐，蘆草搖曳，水面上一片波光瀲灩，船隻逐漸靠岸了。兩人下船，付給船夫一點小費後，便乘著託人預定的馬車，準備前往天武。
一路上，兩人鮮少對話，十分沉默。
「哥哥，你怎麼都不說話？」孺熒望著少話且少笑的哥哥，疑惑問道。
寄靈袖空洞的眼神，不知望著何方，啟齒說道：「保留體力，少說話。」他簡單的回覆妹妹的疑問。孺熒熟知兄長的性情，便不再追問。
馬車一路巔簸，孺熒頗為不適。
「熒兒，靜心。」言簡意賅。
窗外的景象，不論是賞心悅目的、是不堪入目的，都隨著馬車的前進倒退遠去。入夜，孺熒靠著哥哥的肩膀睡去，寄靈袖整夜未眠，左手按著腰間的匕首，嚴陣以待。趕路趕了一天一夜，隔日清晨，終於是到了天武。
清晨雞鳴，孺熒緩緩睜開雙眼，窗外的景色映入眼簾。「這裡，真的是天武？」她揉揉雙眸，不是夢。
比起故鄉的冷清，天武多麼繁華。有人已經在整理店鋪，有人拖著一大車的布匹，準備要到市場做買賣，有人清掃家門口，要為新的一天鋪上最精彩的衣服。
下車，寄靈袖給了馬夫不少的金錢，畢竟一路趕來十分辛苦。兩人在市街踅了一趟，大略了解當地風土民情，也是各大商家準備開張的時候了。
「好緊張喔。」孺熒笑著。
「該做的做好，我們再來遊玩。」靈袖說。
終於走至京城，甫進入，三名男子走至跟前，一老二少，老的是太守劉常，二少是其子劉瑞、劉紡，正好亦在朝中任官，父子三人風評良好。
三人衣冠楚楚，氣度不凡，青年劉瑞說道：「我等是京城太守、以及朝中任官，寄公子、寄姑娘，恕我等有失遠迎。」父子向兩人作了揖，寄靈袖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只說無妨。
劉常走在前頭，帶領其至主城：「王要見你們。」
一路上，皆是人民勤奮工作、買賣的景象，物資豐饒，沃野千里，十分賞心悅目。走了一段路，已見主城，壯麗的幾乎超越自己的想像，宮殿巍峨矗立在這塊土地上，近看，不論樑柱、屋頂、窗櫺，皆是華麗高貴，絲毫不低俗。
孺熒仰首觀望高樑中的紋路，不斷暗暗讚賞。御虹那兒的城池都已陳舊，已失去華美的光澤、紋路，此地如此，著實令人稱羨。
入城，經過曲折的迴廊，細緻優美，頗有詩意的假山假水，水塘裡的白鵝潔白可愛，廊外所種植之楓樹，較家裡的更為鮮豔，一切美景盡入眼簾。
至主殿，昭寒宮，劉氏父子請寄靈袖兩人在宮外暫候，入宮跪下：「微臣見過吾王！」聽聞吾王，孺熒與靈袖同時探頭，殿上王上以折扇遮掩了半張臉，露出的雙眸極為美麗，長睫下的鳳眼，憂鬱深沉中帶有一絲嫵媚，即便是眨眼睛，如此不經心的動作，也讓人目不轉睛。
兩人不禁疑惑：「吾王乃是女子？」當然，並不是。
「三位愛卿，平身。」聲音是男聲。
劉常作揖。「吾王，御虹所派之官員已至。」
王上聞言，說道：「請他們進入。」劉紡應了一聲，走至宮外將兩人帶入。
「兩位是御虹派來之官員？孤，為猗炎王－雲鞅。」
聽說，王上歷代姓氏為『雲』，那麼，眼前人就是人稱『開國之祖』雲嵢二世的雲鞅了。王族一直以來每任帝王驍勇善戰，想必雲鞅也不笨…這次應該是白來的。
「正是，孺熒見過王上。」她微微福身。
比起貌美可愛的孺熒，他對那沒行禮的寄靈袖格外有興趣。這男子，宛如空谷幽蘭的氣質，以及俊美的相貌，這不是男人該有的。
「你…名字。」他睨了一眼寄靈袖，扇子拿下，其之全貌，三分俊，七分美，令人為之著迷，像是位美少年，也像是豔麗妖媚的女子。
但只怕這俊美無儔的相貌，在寄靈袖看來，是『紅顏禍水』吧？！
「我不過是位小小的官員，沒有知道名字的必要吧。」寄靈袖莞爾一笑。
「放肆！」雲鞅沒開口，甫入殿的舍人倒是訓斥起來。他的聲音，似男似女，真讓靈袖感到厭惡。
孺熒見情況不妙，手肘推著哥哥。
「來人！拖下去杖棍三十！」舍人憤怒的拿起拂塵，雲鞅沒有阻止，寄靈袖的眼中也看不出任何恐懼。
「這是我國的待客之道？」他不因為因自己的個性所致，得罪聖上而受罰感到恐懼，只是挑眉問道，他想，杖責的痛，應比不上當年血腥的殺戮吧。
「哥……」孺熒纖纖小手捉住他的衣袖，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哥哥被帶走。「啊，哥哥！王，請您救救我兄長，寬恕他的無禮！他本來就這樣……」
「我想，你兄長不會因為這小小的懲罰就死去吧？還有，女人不得上朝。」雲鞅意味深長一笑，他輕甩衣袍，就看這人有何能耐。
「嗯……？」寄靈袖一愣，莫非他知道了？
雲鞅慢條斯理的說道：「寄孺熒姑娘，今天是會客，明後的上朝，只有妳兄長可以來。」寄孺熒微微點點頭。
寄靈袖，他早知其喚作此名，這個男人，脫俗又孤傲，真是個有玩味的人，越是兇猛的虎，雲鞅就越想捋虎鬚，越想訓服。
「碰…」棍棒聲此起彼落，不聞任何痛叫聲。宮外，寄靈袖雙眉緊擰，緊咬下唇。
「還不快向王請罪！」舍人怒喝，寄靈袖不改孤傲：「我沒錯。」
舍人氣得火都快噴出來了，此時，一陣從容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真倔的娃兒。」雲鞅俯下身，似乎在嘲弄他。
跟前是一雙紫絨高級毛料的靴子，寄靈袖有股衝動，真想掏出他腰間的匕首，朝著他的腿刺去。
「你想怎麼樣？」寄靈袖墨澈的雙眸充滿慍意，瞪著雲鞅。
「郭舍人，將他與孺熒姑娘帶至飛羽殿休息，現在。」雲鞅嘴角一勾，俊美無儔的臉龐更加妖媚。
舍人聞言，緊張的話都說不好了：「王…他…飛羽殿是四筵侯的故居啊…」
「王之令爾敢不從？執行！」雲鞅眼神一凜。
「奴…奴才這就去辦！」語畢，孺熒奔出皇宮，趕緊扶起靈袖。而猗炎王冷眼旁觀，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從頭到腳反覆打量他，似乎看出了什麼。
雲鞅甩袍，步回昭寒宮，舍人也帶領兩人前往飛羽殿。
飛羽殿裝潢華美，兩人入住皆感到舒適，入夜……
「哥，我很擔心你的傷。」孺熒取出白玉藥罐，欲幫他搽藥。
但寄靈袖搖搖頭說不。
「我沒關係，妳先出去走一下吧，妳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家，看男人的赤身裸體，會引來他人說不是的。」寄靈袖接下藥罐，催促孺熒離開。
「嗯…好吧。」她走出飛羽殿。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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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5)

2樓發表於: 2011-02-12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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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樓主）
樓主萬歲（伏跪），這是ＢＧ向吧吧吧（無限回聲）...
文名雖然曖昧，但內文是ＢＧ吧！！！（一直問，你煩是不煩啊！）

晏身上那把匕首是想刺殺鞅的吧？在一個極度冷靜到淡漠的外表下，其實她是無時無刻都想著要報仇吧？這行為不覺衝動了嗎？
我想，鞅除了家傳的驍勇善戰外，腦智、心機應該也是箇中翹楚；否則我很難想像他要如何扮演獵人去獵捕獵物。

目前的篇１應該大多是在鋪陳，不過就我殘破的腦袋要靠一篇就開始天馬行空亂亂留言，真是有困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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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1-02-12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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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2樓熒惑于2011-02-12 12:21發表的 : WzYy<
（撲樓主） -_BS!T%r
樓主萬歲（伏跪），這是ＢＧ向吧吧吧（無限回聲）... (NrH)+)J!a
文名雖然曖昧，但內文是ＢＧ吧！！！（一直問，你煩是不煩啊！） nsk`nck
1"{3v@yi
晏身上那把匕首是想刺殺鞅的吧？在一個極度冷靜到淡漠的外表下，其實她是無時無刻都想著要報仇吧？這行為不覺衝動了嗎？ NY(c4fzl
....... `r;e\Cp

熒惑好心思，柚的確是寫BG文，因為進度排到了，所以先挖這個坑了。
文名曖昧才是王道啊=ˇ=其實柚在選擇BG和BL時，躊躇了許久，後來還是決定寫BG文，熒惑不喜歡嗎？
晏身上的匕首啊...乃防身之用的，她雖然極度冷靜，但也會見風轉舵的，在這官場，冷靜是沒有用處的，善辯才是用處。
至於報仇，他的確曾想過趕快報仇，但是，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他曾衝動，卻不曾妄想一夕間報仇。
雲鞅，驍勇善戰，腦智與心機更是不少，如您所說，他也算是這之中的翹楚...
感謝熒惑的留言，原本是想丟下文就來出國深造了說...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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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1-02-12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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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11 【王的寵臣】02 4F

第二章顯得短了些啊....

王的寵臣─第二章─靈袖之鳶

見孺熒走遠後，寄靈袖把門關緊，走回床榻旁，褪下衣衫。
原本白皙如雪的背，滿是瘀紫的傷痕，雖然只有杖責十五，但他沒想到，竟然可以打得那麼痛、傷口這麼深。
寄靈袖打開藥罐，沁涼的藥膏塗上傷口，痛得讓他雙眉緊蹙。
「請問寄靈袖寄公子在哪兒？」宮外突然有一女聲，靈袖聞聲趕緊抓住棉被掩住身軀。
「這間吧。」女聲不斷逼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了門進來，靈袖嚇得臉都發白了。
「是…是誰？」
無心闖入的，是一名與孺熒年紀相仿的少女。
「抱歉，我有來錯房間嗎？」房內是一名女子呀。
「沒…沒有，我就是寄靈袖，妳先把門關上。」語甫落，靈袖發現自己亂了方寸！告訴她自己是寄靈袖，不就讓她知道自己女扮男裝了嗎？
「我名喚蘇鳶，你……」蘇鳶關上門，緩緩向寄靈袖走去。
蘇鳶走至床榻旁，雙眼望著寄靈袖。「你是今天被…被郭舍人懲處的寄公子？不對呀，瞧這身軀，明明是個女性……」雖然語帶疑慮，但鳶兒臉上笑容可掬，可是寄靈袖的臉龐可是慘白如紙了，他不等蘇鳶再說下去，立即伸出雙手遮掩她的小嘴。
殊不料，這小小的動作，讓裹在身上的棉被掉了下來，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纏胸布以及未受棍棒波及的雪白香肩。
蘇鳶望著，雙眼發直：「妳…妳…妳當真是女人？！」她驚訝，此時看見他驚慌失措的樣貌，她逐漸冷靜下來：「我不會說的。」蘇鳶拍胸脯保證，但寄靈袖仍半信半疑，這小妮子，當真不會說？
「寄公子，我幫你上藥。」鳶兒熱心的靠了過來，逕自拿走藥瓶，蔥指沾抹一點，直接為他上藥。
「好嚴重，你為何受罰？」語畢，寄靈袖輕嘆「說來話長。其實……」他道出午後懾人心魂的刑罰過程，蘇鳶驚嚇的目瞪口呆。
最近不知走什麼霉運，一來就被打，那個雲鞅，是美人相貌、蛇蠍心腸啊！
「郭舍人向來如此，對於王總是像『狗』一般忠心，明明是個閹人，還狗仗人勢，擅自行刑。太過份了，改天我請爹爹管教管教他。」
能管束舍人，其父之職必然不凡。會是什麼總管嗎？還是大將軍？丞相？……史官？不會吧，史官沒管到那裡啊。
他心想。
上完藥後，寄靈袖著上衣衫，纏上髮帶，打開木門。
「妳父親是？」寄靈袖走至桌邊，倒了一杯清水予蘇鳶。然而，她毫無猶豫，笑道：「我父親正是朝中御史大夫蘇宣。」
御史大夫？！
靈袖沉思，如果透過蘇鳶姑娘，能夠從中斡旋，那麼，知府之令便是易如反掌，但是，利用這名非常相信自己的小姑娘，可以嗎？
這姑娘可對自己毫無戒心的，但如此一來，縱然重建御虹，自己也將賠上信譽。為保信譽，他將要無功而返。不成，該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問題，現在毫無頭緒，縱使是讀過了萬卷，一時也是沒辦法想到，現在，御史大夫千金正在此，該不該利用這個絕佳的好機會？
寄靈袖正在良心上掙扎，他認為，自己真的能夠這麼做嗎？
「蘇鳶…算了，沒事。」然而，他沒有提出要求。
「沒事？」蘇鳶眨眨水靈的眸子。
靈袖苦笑：「對了，我妹妹要回來了，讓她看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的，也有損妳姑娘家的閨譽……」表明下了逐客令。其實他沉思時不喜他人干擾。
「嗯…我也該回去了。」蘇鳶緩緩站起，整整寬幅的裙襬，轉身要離開。
「喂！等等！」寄靈袖叫住她。
蘇鳶雙手抓著兩條小辮子的末端，回眸一笑，道：「什麼事呀？」
「妳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鳶兒笑得更開心：「沒有啦！就聽說新來的寄靈袖生得很……美，所以就過來看看了。」
寄靈袖汗顏。「哦，真好的理由。妳走吧。」遣之。
房中，獨留寄靈袖。
御史大夫，這是個絕佳機會。他闔上雙眼，決意利用這個機會，為了御虹，為了自己，為了孺熒，為了義父，為了找尋當年劉家滅門慘案的真相。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咿－」門被輕輕推開，妹妹回來了，甜美的笑容滿面春風，諒必是有什麼好事要分享吧。
「哥，我回來了。我剛才遇見今早那老太守的兒子…」她指的自是劉瑞。
寄靈袖看人一向不失準頭，那劉瑞，是個不錯的青年，要是孺熒對他有意思，他自然有成人之美。
見孺熒笑得那麼開心，這一說，想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吧，他趕緊轉移話題：「嗯，時間不早了，該睡了。」窗外月光皎潔，繁星熠熠，現在多晚，望窗即知。
孺熒應允，她上床就寢。而靈袖整理床褥，亦欲就寢。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原以為是蘇鳶忘了什麼物品，額間沁出細汗，但聞聲後，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
是一位宮人。「請問寄靈袖寄公子在嗎？」
「我在。」
宮人推門而入，微微福身：「王有請，至未央宮。」
王？猗炎王？雲鞅？雲嵢二世？
他聽聞後緊緊擰眉：「走吧。」寄靈袖望了一眼妹妹，示意要她先睡，隨後與宮女一同離開。
秋風蕭蕭，走過曲折漫長的長廊，終於至未央宮。未央宮外有一小池，池上荷花已枯，僅留荷葉與蓮蓬，月色映在水面上，十分美麗。這也難怪有句話說『月光如水』，詩仙李白的死因也非常清楚了，任誰也難抵擋這美麗的誘惑。
抬頭一瞧，未央宮果真華麗無雙，不愧是帝王所居之寢宮，寄靈袖深呼吸，整整衣襟，踏入未央宮，而宮女沒有跟進。
再來，映入眼簾的，是衣襟微敞的雲鞅，穿著高級紫綢衣服，足踏紫色軟靴，坐在床上逗弄著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可以臆測他們方才做過什麼。
這猗炎王，是要他來此欣賞活春宮的？
對於雲鞅的不尊重，自尊心頗強的寄靈袖滿是不悅，為了不要讓這種畫面再持續下去，他輕咳。
這一聲咳，讓雲鞅發現他人已到，他勾起那抹令寄靈袖厭惡的邪魅微笑，道：「寄靈袖，過來。」雲鞅修長的指指向他，要他過去，寄靈袖雖是千百個不願意，但為避免半途又殺出一個郭舍人出來，他勉強的回答：「好。」然後走至王的面前。
「不知…王找我有什麼事？」他扯了個僵硬的微笑，面對雲鞅。
「你是使者，便該受到禮遇。」
禮遇？此話何意？
正在思考時，一隻纖白的小手撫上他的腰部：「寄公子，您生得好俊呀！要對奴家溫柔一點喔。」女子的聲音，足以讓寄靈袖吐個三天吧。但是，此等絕色美女，卻是足夠讓一個正人君子無法抵抗。雲鞅，是存心想看自己因為這個女人而失控的醜態嗎？
他沒有男人該有的反應，唯一只為這女子感到悲哀，為了一個『王』的命令，就要出賣女人最寶貴的身體……
思索間，那姑娘更得寸進尺了，她嬌小的身軀幾乎要像蛇一般盤上來，身上混濁的異香，似乎是風塵女子慣用之胭脂香？接著，她讓寄靈袖坐在床上，隻上躺在他的懷裡，但其依舊毫無反應。
女子屢試不爽，對他胡亂蹭著。然而，有人在他懷裡這麼做，他非常不習慣，於是終於開口制止：「姑娘，請妳自重。」
聞言，那女子臭著一張臉，拉拉衣帶，才善罷甘休離開。
一旁雲鞅，只是從頭到尾看著。見戲已落幕，竟鼓掌笑道：「好個坐懷不亂，柳下惠再世啊。她可是聞名京城的名妓李遙，賣藝不賣身哩，但看今日景況，似乎不盡然呀。」他沒有直接回答雲鞅的話語，認為沒必要花心力在這無聊的話題上：「王，我們談公事吧。」他已為是與御虹相關的事。
雲鞅卻哈哈大笑：「公事，沒有啊。」
寄靈袖對他的態度已感到相當厭煩，本欲開罵，但尊他是一國之王，於是又隱忍下來：「那敢問王，您找靈袖有何事？」
雲鞅一笑，道：「伺寢。」
「伺寢？！」靈袖當場傻眼。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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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1-02-12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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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11 【王的寵臣】03 5F

王的寵臣─第三章─帶刀侍衛

雲鞅說得理所當然，寄靈袖眉頭緊蹙，難以茍同。
「王，在下沒有斷袖之癖。況且，在下只是一名小小官員，並不是您的後宮嬪妃。」寄靈袖臨『危』不亂，臉上裝著微笑，步伐不斷往後退去，而雲鞅笑著，不斷逼近，直至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斷袖？此話何來？」
寄靈袖雙眼瞬間圓睜，除了自己與蘇鳶之外，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女人啊！
雲鞅之左手撫上他俊俏的臉蛋，右手執著閉合的折扇，道：「我對你…比對那些后妃更有興趣。我想…有興趣並非是斷袖之癖吧？」如妖魅般的俊美臉容勾起一抹邪佞微笑，觀者為之不寒而慄。
「你到底…想做什麼？」寄靈袖聲音些微顫抖，白皙如瓷的臉龐側著，雙眸不肯面對雲鞅。
雲鞅指尖畫過他的臉龐，道：「我不是斷袖。」他鬆開對靈袖的束縛，讓他離開。靈袖迅速掙脫，快步走出未央宮。
就在他正踏出宮門之時，他還不忘在次語出驚人：「你的祕密…似乎很多。」
「不，是王您多慮了。」寄靈袖此話說給他聽，同時也說給自己聽，要闖蕩這種虎穴，最基本的就是要保持冷靜…
雲鞅微笑，本想今天一探他的底細，想不到他掩飾的挺好，倒沒讓他發現端倪。也罷，來日方長，要相處的時間只怕還太多了。
他匆匆奔回飛羽殿，他從未與任何人靠得那麼近，更別說是男人……。
回殿後，孺熒已沉睡。真是萬幸…如果讓她看見自己那麼失措的模樣，那麼，自己想要隱藏的身份也終究紙包不住火。
來此的第一天，就如此疲憊，將來的日子，又會多麼難熬？
這個官場，真不是人混的，既然如此，他還能再當那個沉默寡言的寄靈袖嗎？不！得改變自己才可，畢竟與尋常男子一般，他也讀過不少書，還是個舉人，唉，淌了這灘渾水，也別再妄想再洗淨了。
他嘆息。倚在床邊，閉上眼睛，也就這麼睡著了。
卯時，窗外公雞司晨，寄靈袖趕緊起床打理儀表，幫妹妹打了洗臉的溫水，然後搖醒睡得正香甜的妹妹。
今天要見王。
「孺熒，女性不得上朝，這是朝中規定，妳在寢宮內歇會兒吧。」寄靈袖道。
「嗯。」
早膳用過之後，約莫巳時，兩人步至昭寒宮。據說今日的早朝，許多官員都會到此，也包括了御史大夫。
寄靈袖步履匆匆的來至昭寒宮，想不到所有朝廷高官比他們都早一步到了。
那群人裡，有老有少，老的沉穩，少的氣壯。「嗯，你們是御虹來的官員？」其中一名青年問道，青年身材頎長，面貌俊秀，眉宇間有種陽剛的氣質，而非雲鞅那陰柔的感覺，他所穿的朝服，乃二品高官朝服，英雄出少年，諒必此人不凡。
「是的。」寄靈袖道。
這時，一旁的劉常父子走來，劉瑞不見寄孺熒，微微一笑問道：「寄公子，不知令妹在何處？呃，我介紹這些人給你們認識認識。」劉瑞指著方才提問的青年，道：「他是太尉，許顏。」
太尉，太尉。寄靈袖在心中重覆唸著這名字。
「據說本朝不允許無官位的女子上朝，孺熒自然待在寢宮。」他道。
劉瑞頷首，再來，他又介紹身旁相貌清秀俊麗的男子：「他是丞相墨文柳，其父為前任丞相墨文淵，已故，但父子兩人輔佐猗炎王執政，政績良好，於是父親亡故後，便繼承丞相之位，年僅二十有五，年輕吧！」
此時，墨文柳皺起眉頭：「不是說過…不要說我的年紀嗎？」
劉瑞苦笑，寄靈袖當然明白其意，墨文柳縱有輔佐王上治國的本領，但過於年少始終是讓其他臣子說個不是的絕佳理由，治國不比打仗，許顏的戰功彪炳是眾所皆知，他人必不敢說個什麼，而治國，是無形的在執行，也怪墨文柳不愛吐露年紀。
然後又介紹一名站在前方的中年男子。如果沒猜錯，那氣質、與蘇鳶微微相似的臉容，想必他是御史大夫蘇宣了。
寄靈袖逕自走到前方，拍了蘇宣的肩膀，他回頭，面帶微笑。
「你是？」蘇宣似乎不熟識寄靈袖。
「我叫作寄靈袖，昨日令嬡來找過我。」
「你就是寄公子？！昨晚…小女家教不好，魯莽了，不知是否給您帶來麻煩？」蘇宣帶著愧疚的微笑道。
「沒有沒有，蘇大人，我…」
蘇宣打量了眼前的『男子』，笑著：「那麼，今天下午，若無他事，來蘇府泡個茶，讓我們賠個不是吧！」
「哦！」
若藉此機會，向蘇宣闡明御虹一事……
寄靈袖笑了一笑，回覆道：「當然好啊！」
兩人相談甚歡，不久，忽聞內侍之聲，大聲說道：「王上駕到！」
聞聲，文武朝臣排至兩旁，雲鞅仍不改風格，一身華貴紫袍，頭戴高冠，但今日之貌卻與昨日大不相同，有王者的霸氣。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大臣們跪下。
雲鞅坐上王位，睨視下方眾人，眼神不改高傲自負，道：「平身。」
「王上今早精神抖擻，好兆頭矣。」墨文柳作了揖，向雲鞅說盡了好話，若只是看表面，不禁令人懷疑他是否是忠臣？
「劉愛卿，你乃皇城太守，近來糧資是否有送至各地？」雲鞅問道，劉常則回答道：「啟稟王上，糧資均送往各處，偶有遇山賊打劫之線，皆由墨丞相主使之兵馬所平定，大功理應皆歸墨丞相。」劉常溫和的笑著。
「微臣不敢邀功！」墨文柳低下頭來。
「哈哈哈！難得朕龍心大悅，就賞你們兩人綾羅綢緞各一匹！」雲鞅綻開了笑容，那笑容依然妖邪如豔美的鬼魅。
「謝主隆恩！」兩人皆跪下，作揖。
「本王需要一位四品帶刀侍衛，不知眾卿可有人選？」雲鞅炯炯有神的眼眸瞄啊瞄，不時看著寄靈袖。
蘇宣首先開口：「王，若不嫌費時，微臣願意為您尋找人選。」
「噢，謝謝蘇御史大夫的美意，朕已經看到人選了喔。」雲鞅伸出藏在袖子裡的手，修長的手指正好指向了心不在焉的寄靈袖。此時身下一片嘩然。
「王真要一名素昧平生的男子擔此重任？」
「不會的！王說笑了！」
這時寄靈袖甫回神：「什麼？帶刀侍衛？」
雲鞅向郭舍人使了個眼色，舍人大聲吼道：「安靜！王在上還不知禮數？」他甩了架在手上的拂塵，場面突然鴉雀無聲。
「謝吾王美意，恕微臣無法勝任。」寄靈袖極其冷靜，澄澈的黑眸望著雲鞅若深淵般的眼睛。
這時，現場似乎只有這兩個人。
「你，可以。孤曾調閱汝功名資料，寄卿你曾為舉人，便已有任官資格。」
唉，沒辦法了。
「謝主隆恩。」
這下……真要留在這裡了。必須設法讓他們免除自己的官職。
「今日早朝就到此為止吧。」雲鞅道。
「寄靈袖…不，寄侍衛，今天下午至紫昭殿就職吧。」郭舍人說道，與王上一同步出宮門。
蘇宣一笑，對寄靈袖說道：「寄公子，恭喜你勝任侍衛之要職，現在與我一同回蘇府喝個茶？」
「嗯……。」
「好，走吧。」
這場早朝，也就這麼散會了，寄靈袖隨蘇宣擺駕回府，路途不甚遙遠，很快就到了蘇府。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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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11 【王的寵臣】04 6F

王的寵臣─第四章─歷史

蘇府，外觀很美，卻不奢華，院內擺設優雅，古色古香，庭院百花盛開，蝴蝶、蜜蜂，紛紛尋香而來。
「寄公子，吾府讓您見笑了，若招待不周，煩請您見諒了。」蘇宣呵呵笑著，帶領寄靈袖前往大廳。
大廳中，小廝快步走向前來：「老爺，歡迎回來，小姐她……」小廝的額上清楚冒著大滴冷汗，眉頭深鎖。
「鳶兒又跑出去了？可有人跟上？」蘇宣平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急。
「有！小姐的隨身婢女雪梅姐姐跟上了！」小廝這麼一說，蘇宣才放心許多。
「嗯，那就好，今日府裡有客人來到，快招待寄公子。」
「是。寄公子請隨我來。」
小廝招待茶點、香茗，靜待了一會兒，蘇宣已換下朝服，臉上仍帶著笑容，那張臉，應是多事操勞及頑皮的女兒而增加了歲月痕跡，不然，那輪廓依然看得出年輕時的俊俏瀟灑。
「寄公子，不要客氣，用茶吧！」
「謝謝，請問，為何令千金出去玩，蘇大人您便如此著急？」寄靈袖問，拿起茶盞，聞聞茶香，得之乃為碧螺春。輕啜一口，茶香芬芳，入口回甘，果然是蘇府待客之道，極品的茗茶啊。
蘇宣捋了自己灰長的鬍鬚，道：「說來應是家醜一件，無所謂，寄公子，蘇某把你當家人，願你知悉別取笑啊。」
寄靈袖放下茶盞，說道：「當然不會，寄靈袖洗耳恭聽。」
蘇宣這才娓娓道來：「前些年，鳶兒七歲，她天生便是個好玩活潑的孩子，因為皇城亂事平息不久，因此京城大街依然警戒，深怕有人趁亂打劫。當年，鳶兒偷溜出去，剛好看見京城有人在小巷裡飲酒打鬧賣包子的老人，鳶兒頗有正義，於是上前阻止，不料，那人憑藉一身蠻力，捉住蘇鳶要脅，然後，他走出小巷，當街捉著蘇鳶要脅眾人，此事傳到我耳裡，我趕緊贖回了鳶兒，而此事也鬧得沸沸揚揚的，在京城傳了一陣子。」
「哦，原來如此，真是辛苦蘇大人您了。」
寄靈袖再問：「嗯……怎麼沒看見尊夫人？」語畢，寄靈袖後悔問了這一個問題，恨不得想掌摑自己的嘴。
「實不相瞞，夫人已在鳶兒幼時亡故，在生下鳶兒之後，她的身體日漸虛弱，在二年後，不敵病魔香消玉殞……」蘇宣說話時極其平靜。「鳶兒沒有兄弟姐妹，她長得很像內人，唉。」
「對不住。」寄靈袖愧疚的低下頭來。
「無妨，咱們聊些什麼呢？」蘇宣和藹的微笑。
寄靈袖啜了一口茶，說道：「蘇大人，寄某有個不情之請。」
聞言，蘇宣笑著：「耶～何必如此多禮？是蘇某虧欠你，你有何事直說無妨！」
「嗯，事實上，我想請蘇大人您向王上建言，請王上關注御虹一帶，那處是寄某的故鄉，我不希望那兒再如此貧瘠。」寄靈袖一語道完心中所願，眼神堅決。
蘇宣思索著：「嗯……」
見蘇宣思慮，寄靈袖感覺事情似乎不成，於是再道：「蘇大人，御虹它是一塊很難得的地方，雖在邊陲，但軍事、觀光皆有用途，當然，我的意思不在賺取利益，我的故鄉，我希望它永遠是美麗的，請您幫忙！」
「你一心一意想要復興故鄉御虹我明白，只是……要恢復當年劉、寄富貴大家共存的狀態，我還要向王說明。」
寄靈袖聞言欣喜：「這麼說，蘇大人您答應了？」
「王宅心仁厚，我想，他應該會允准。不管如何，我會極力為你掙取！」蘇宣頗有信心的說道。
「多謝！」寄靈袖站起，一甩袖袍，欲跪下言謝。
膝將觸地時，蘇宣拉住他的手。「別這樣。你跪我，怎麼不跪王？」
「王……」寄靈袖回座，口中一直唸唸有詞。
但想起那晚他和妓女的風花雪月，以及言語上的污辱……。
「我不喜歡他。」毫無思慮，就說出這話。
蘇宣微微詫異：「你，怎麼會喜歡男人呢？這很正常啊！」
「噢，沒事！蘇大人，您誤會了！」這才反應過來。
以前不曾有這種異狀，自從離開御虹，遇見雲鞅之後，便時常心神不寧，不可能，他一直堅信自己絕對不會接觸那兒女情長，這一輩子女扮男裝了，就是一輩子都要是男人了，自己不會對雲鞅有任何感覺，不可能！不可能……
「蘇大人，寄某有事待辦，不便久留。」要趕著回去參加那個就職典禮呢。
「奉送。」
＊　＊　＊
皇宮御花園，平時只有王與妃子有資格玩賞。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雲鞅與廷尉許顏正在這美不勝收的花園散步著。
「王，您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許顏雙手抱拳，恭敬的問道。
此時，雲鞅停下腳步，摘折下身邊的嬌美牡丹：「朕記得，記得非常清楚。當年的屈辱，不是歲月可以洗刷乾淨的。」
「王……」許顏欲言又止。
「別擔心，朕沒事。當年，先王雲燮，因遭到諸侯叛亂，導致國勢動蕩不穩，外族藉機攻入，內憂外患，還要照顧已患失心瘋的先后，先王疲憊不堪，終在北伐最後一位諸侯軍力的回程，駕鶴西歸，而母后，突然醒悟，撞樑身亡……」
雲鞅望了藍色的天空，笑道：「朕名義上是先王嫡子，朕在十六歲繼位，便暗自決定，這片偌大疆土，將由朕一手撐起，朕將恢復它的繁華。」雲鞅很有自信的說道。
「王，您一定可以，至於先后陵寢，不知王何時將要前往祭拜？」許顏問道。
先后……
雲鞅回想，年幼時，常見一名女子，穿著華貴，髮上配戴之步搖也價值不斐，但衣衫與髮鬢總是凌亂，散亂的頭髮掩蓋了端正美麗的容貌，人家都稱她王后娘娘，只是他始終不明白，為何身為王后，不是母儀天下、全天下女人的典範？
後來，他知道了，原來母親得了失心瘋，事由是在幾年前，先王十分寵愛她，有一日她懷有龍裔，卻不慎小產流胎，從此瘋了，但先王憐見她如此，不論嬪妃如何慫恿，他始終不廢去他愛的王后，甚至與民間女子所生下的孩子，也當作是王后之子，順應接任王位。
「先后並非朕之生母，朕明白。朕假以時日會去看她，至於生母，也許有朝一日，朕能夠去找她。」雲鞅的笑容十分純淨，許顏想，這年輕的王，表面上不知戴了幾層的面具。
「嗯，王，當日許顏會在您身邊，輔佐您！」許顏陽剛俊秀的臉龐上同時也是微笑。
「謝謝你。」
想不到，一個尊貴的王，也會說出這三個字。
「許顏，帶刀侍衛到了嗎？」雲鞅問，修長的指撥過萬紫千紅的花朵。
「應將到了，王，微臣先退下了。」許顏躬身，雲鞅允諾，隨後離開。
雲鞅收斂起自己溫和的本性，扳起一張高深莫測的臉，至相約就職之宮殿－紫昭殿。擺駕至紫昭殿，看來寄靈袖已在那兒恭候多時。
「你到了呀。」雲鞅笑著。
「嗯。」寄靈袖回覆的簡潔，連一聲『稟王上』都沒有。
「舍人，奉上寄靈袖之官袍以及朕御賜之劍。」雲鞅慢條斯理的說道，然後看著身旁舍人奉上官袍，官袍乃墨綠色，據說是由後宮統領的尚宮局四房之一的司制房所製。
寄靈袖沒再多瞧那一身衣服。「謝主隆恩。」
雲鞅微笑，這次又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尺寸，是否太小了，寄侍衛，你在武官之中，算是嬌小的一位啊。還有，劍應該不會太重吧？」那是充滿譏諷的口吻。
「稟王上，微臣自幼吃得不好，不過微臣的武功是否了得，這倒無庸置疑。」寄靈袖回敬了一個虛假的笑容，暗暗笑道：這次，終於被我反將一軍了吧？偉大的猗炎王？
「微臣告退。」他抱著衣服以及配劍，離開紫昭殿。
站在原地的雲鞅，嘴角倒勾起了一條完美的弧度。「真有趣的人，郭舍人，去查出他的來歷。」
「是。」
※　※　劉府
劉府中，孺熒已在此駐留多時，近來與劉瑞倒是玩的不亦樂乎。寄靈袖沒有去接她回來，她便在這裡用膳了。
「孺熒小姐，老夫之廚藝不甚佳啊，瑞兒要在這兒陪妳，紡兒啊，妳也別妄想他烹調的出什麼好菜了，您請將就用。」劉常放上一雙紅木箸，一只白瓷母匙，端上一盤盤不是很美觀，但氣味四溢、令人垂涎三尺的菜餚。
「劉大人，您烹煮的菜餚香氣迷人呀！」孺熒已忍不住飢腸轆轆，已舉箸躍躍欲試。
「妳這小丫頭，真會說話啊，吃吧！」劉老爺一說，劉瑞與劉紡也不再客氣，一如往常大塊朵頤。
「嗯，老爹您烹的菜還是那麼好吃啊！」劉紡吃得津津有味，平時對於父親的廚藝是無話可說，今日有客人在，倒是讚不絕口。
「孺熒姑娘，妳會烹煮佳餚嗎？」劉紡倒順便問了。
孺熒低下頭來，羞怯的說道：「我…會啊。」
聞言，劉紡樂極了：「哦，真的嗎？姑娘，反正妳對我兄長也不是沒有意思，妳不如嫁來我們家當我們家的媳婦吧！」
這時，劉常也笑了，寄孺熒與劉瑞也相視一笑。
「嗯，再等會兒吧，我哥哥不一定會同意呢！」寄孺熒白皙的臉頰紅撲撲的，豔若桃李，十分美麗。
「孺熒，我會給妳時間，待會我會送妳回去。」劉瑞溫和的望向她。
「謝謝。」孺熒清顰一笑。
飛羽殿中，寄靈袖心知自己接受了這份官職，便要執行保護王上的責任，雖然不是很喜歡雲鞅，但卑職所在，自己還是個負責任的人。
迅速披上墨綠的衣衫，不愧是著名的尚宮局之司制房所製，衣十分合身。
他走至案前，提筆寫下信條，將要予孺熒，讓她明白自己的去向。
對喔，義父。
突然想起在故鄉的義父寄雁，不知他如何了？他是不是很擔心自己？本想寫封信託人送回御虹，但時間實在不夠了，只好先擱下。
寄靈袖前往未央宮，身為帶刀侍衛，便要如影隨形跟隨王上。
「微臣請示入未央宮。」語畢，沒有人回應，寄靈袖走入，沒有什麼人。但是，這個時間，王上應在寢宮才是。
思索間，一名小太監匆匆趕來：「寄侍衛，王上正在沐浴，請您去看著吧，王上的安危您要負責啊。」
沐浴？！算了……當作若無事然的模樣進去罷。
「好，我馬上進去。」寄靈袖走入未央宮深處。
白色煙霧瀰漫，視線些微看不清楚，矇矓間，可窺見雲鞅靠在寬敞浴池的一旁，熱氣悶得寄靈袖發汗。
「微臣見過王上！」寄靈袖大聲說道，感覺好像有回音。
「哦，你來啦，你就在一旁待著吧。」雲鞅從容不迫的說道。但，一切在他看向寄靈袖之時，那見墨綠色官袍沒變，在他眼中，他似乎看見當年先王的帶刀侍衛，是他裡應外合，勾結諸侯反叛……
「呃，寄靈袖…淳于昔？！」他嘴中說著當年那位帶刀侍衛之名『淳于昔』。此時，不知是溫熱的泉水將雲鞅熱暈了，還是幼時的恐怖記憶，他唸唸有詞，寄靈袖欲上前一聽，倒底王在說什麼，往前跨一步，地面溼滑──竟失足落水！
寄靈袖毫不適水性，一頭栽下浴池裡，原本渴望王大發慈悲救他上來，想不到，雲鞅這裡腦海裡又浮現淳于昔那逆賊溺死某位妃子！
雲鞅緩緩伸出手，按壓在寄靈袖的頭上，彷彿掌下就是那淳于昔，他用力一按！
「不…王…不…」寄靈袖奮力掙扎，卻是徒勞，厚重的衣衫讓他身形難以移動！
難道，將要命終此池？

－續－2010/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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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1-02-1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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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11 【王的寵臣】05 7F

王的寵臣第五章─采鈺

浴池中，寄靈袖死命掙扎，然而，雲鞅恰如著了魔似的，一心欲治他於死地。
「不……王啊，救命啊！」清亮的聲音因透過水池含糊，雲鞅看不清，靈袖說不清。
雲鞅的雙眼，滿是血腥與仇恨，是的，淳于昔是先王政變的領導者，因為他，雲鞅無法稱帝，國土三分之一被淳于昔割讓予北方游牧民族，當年屠城，乃其主導，諸王公侯、後宮嬪妃、太監宮婢，死傷逾千！
「我是寄靈袖！我是寄靈袖！」寄靈袖奮力抵抗，其中有極短的時間，他的頭得以探出水面，高喊自己的名。
此時，雲鞅鬆了手，漸漸冷靜下來。靈袖緊緊抓住他結實的臂膀，上身立於水面，大口喘氣。
方才……真是九死一生。他暗暗慶幸，不過也萬分無奈。
「王，恕微臣說句公道話，伴君如伴虎，看來臣在擔心您的安危之前，就要先憂自己的安危了，只怕未盡責任，即小命不保。」
雲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寄靈袖心底暗自吐嘈：「差點殺死人，還笑得出來。」
「我去叫郭舍人進來幫你更衣。」寄靈袖移動了身軀，但看見雲鞅的上半身卻是毫無羞怯之態，畢竟她並非未曾看過，自然不會害臊。
「嗯。」他應答。
郭舍人遇見寄靈袖時，起初，有因其一身濕淋淋而詫異，但見寄靈袖神態自若，也就沒有過問了，進入未央宮，雲鞅已著上單衣。
「郭舍人，替孤更衣，擺駕梅冉殿，今夜由新立之雪妃侍寢。」
雪妃？誰呀？
寄靈袖好奇的問問身邊的小太監小桂子。小桂子道：「王的喜好特別，雪妃是王先前微服出巡時邂逅的一名青樓女子，據說她賣藝不賣身，於是王將她接回宮，見她賢淑識大體，便在寄大人您來之前立為妃。」
「賣藝不賣身？李遙嗎？不會吧，眼光也太差了吧？瞧她那副模樣就是接過客。」連雲鞅也瞧不起她呢。
小桂子聞言微微驚訝：「噢，不叫李遙喔，傳言花名為落花，呵呵，話說寄大人您之前見過王的女人？」
寄靈袖苦笑，豈只見過？她還勾兼挑逗呢...。
落花……李遙，兩人皆是稱賣藝不賣身的妓女，敢情雲鞅都是喜歡「這款的」？
「嗯，寄大人，您全身溼，回寢宮更衣歇息唄！反正王都去雪妃那兒了。」小桂子道。
靈袖告辭，回飛羽殿。
回殿，寄孺熒已沉睡，寄靈袖更衣完畢後，走至窗邊。原想仿傚古人出外賞個月色，像蘇東坡邀懷民夜遊，抑或在外喝杯小酒吟詩作對，甚至設宴在外，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也挺有意思的。但瞧外頭月黑風高，在外設宴喝酒，學習詩仙李太白，惟恐會被當成瘋子，怪恐怖的～
他望了案上的文房四寶，對了，家書。他坐了下來，提筆寫起報平安的書信。縱使義父寄雁並非生父，但禮貌上，基於敬他老人家之上，此信非寫不可。
費時不多，由於自認文采不佳，於是寫了幾句重點和噓寒問暖的話，就寫完了。裝入信封，在信封上擱了一兩銀子，明日托人甕回御虹。
時間不早，也該睡了。
今夜由新立之雪妃侍寢。
見她賢淑識大體，便在寄大人您來之前立為妃。
寄靈袖輾轉難眠，心中有種莫名酸澀之感。
還是女人啊……。
＊　＊　＊
今早，要上朝，傳言諸侯，也就是王的兄弟皆會到。
孺熒貪睡，寄靈袖換上朝服，取劍前往昭寒宮。你說上朝帶劍前往是否過於銳利，無辦法，他的職業是武官，不像文官拿扇子拿奏章甚至兩手空空。
果不出所料，宮內擺著三張精緻的椅子，比龍椅遜色一些，是最頂級之檜木所製的椅子，雕功精細，不愧為王公貴族所用之器。
寄靈袖並不是最早到的，在之前許顏與蘇宣已到，三人也閒聊起來。
「今天諸侯要到，寄大人您有做好準備嗎？」許顏笑問道。
「嗯，寄某第一次見世面，不知諸侯們生得什麼模樣？」
蘇宣笑而捋自己的鬍鬚：「共三位，分別為儀文侯、天玹侯、四筵侯。儀文侯乃黎昭儀所出，天玹侯為李昭儀之子，四筵侯則為前朝人稱後宮最美麗的上官昭儀所出，四筵最幼。不過，令人惋惜的是，天玹侯弱智，據說是後天造成的。另外，上官昭儀因病弱，年華早逝，僅二十六歲便過身。」
「他們的名字是？」寄靈袖問。
這次換許顏回答：「儀文侯雲啟，天玹侯雲瞱，四筵侯雲嗣。」
「喔，弱智的那位名喚雲瞱，很好聽的名字呢，那他待會會出席嗎？」寄靈袖再問道。
許顏笑著搖搖頭：「不，是我那何老弟代為出席，他是天玹侯的隨從侍衛。」
靈袖不解：「何老弟？」
「是的。他是我拔擢的，何采鈺，他可是一名人才，上有一兄一姐，兄為何采笙，姐為何采聆。采鈺是禁衛軍六品副統領。」
「嗯，時候不早了，我們該準備一下了。」蘇宣道。
再來，臣子們接連到來，墨文柳、劉常、劉瑞、劉紡等人皆無缺席。
昭寒宮很快的聚集不少人，接下來，聞宮外舍人大喊道：「王上駕到！」
雲鞅慢條斯理的步入宮中，身著黃色錦緞龍袍，經過寄靈袖身邊時，以一雙美眸瞥上他。
走到龍座前，雲鞅充滿霸氣的一轉身，坐於龍位。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朝臣跪下，雲鞅淡淡的說：「平身」，眾臣才起立。
「本王今日邀請孤之諸侯，也就是兄弟來朝，眾位愛卿莫失禮節。」
這時，郭舍人喝道：「宣諸侯──儀文、天玹、四筵入殿！」
當然，天玹的位置是由何采鈺來代替。
三名年輕男子走入宮中，其中，何采鈺是一名少年，其餘兩人皆為有二十來歲的青年，三人容貌驚為天人，衣著更是雍容華貴。
儀文侯雲啟，相貌俊逸細緻，一雙黑眸無比深邃，劍眉濃粗，鼻樑高挺，薄唇微啟，一副是老謀深算的樣子，想必其人必是聰穎絕倫，乃雲鞅之兄長，照理，兄弟應有相似之處，想不到他們相似的，僅有那神祕、令人猜不透的氣質。
禁衛軍副統領何采鈺，應該只有十九、二十歲，果真英雄出少年。觀其容顏，也是相當俊俏端正，大眼濃眉，鼻子也挺，嘴唇緊閉，皮膚白皙。看似稚嫩，但散發著不凡的氣質，在大庭廣眾下毫不羞赧，應是個將來會成大器的傑出人才。莫怪許顏如此欣賞這孩子。
四筵侯雲嗣，相貌俊雅斯文，應為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文人雅士，但眼神透露著上進的認真神情，也許她懷有遠大抱負，三人相較，他顯得較不顯眼。
「參見王上！」三人一致行禮，何采鈺跪下。
「呵，三位兄弟平身。何副統領，你已代表天玹侯，不必行此大禮。」雲鞅說道，絕美的臉龐掛著倦容。
寄靈袖早已察覺他的倦意，想必，昨晚應該……。
「微臣不敢。」何采鈺搖搖頭，雖是雲瞱寵信的大臣，卻不因為主子弱智，而高攀其位。就連天旋侯的皇座，何采鈺也為他保留，沒有坐下。
「今日早朝，孤要宣佈一件大事，就是──孤要賜婚。」雲鞅臉上帶著微微笑意。
「為體恤軍事要地禹北之知縣劉瑞為朝廷付出不少心血，孤決定，將帶刀侍衛寄靈袖的妹妹寄孺熒封為『平虹公主』，許配予劉瑞。」
聞言劉瑞一笑，寄靈袖卻是當場傻眼，什麼封公主？什麼賜婚許配？怎麼我會一無所知？
「王，等一等，孺熒乃微臣之妹，王擅自封為公主，是否有經家父應允？」
雲鞅一笑：「在賜婚前，孤已派人尋找寄父，其允許，而寄孺熒也沒意見。」語畢，郭舍人瞪向寄靈袖：「寄大人，請尊重王。」
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寄靈袖雙眸呆滯。
此時，蘇宣見機行事，諫言道：「王，賜婚之事乃美事一樁，如此甚好，微臣認為，平虹公主之故鄉位於御虹，現在那處已成頻頻鬧饑荒、寸草不生以及治安不穩的不毛之地，王，臣希望您能加諸一些兵力與糧資重建御虹？」
雲鞅嘴角微彎：「既然是孤之妹所願，孤當然應允。剛好，這事正合孤之意。」
聽見「這事正合孤之意」儀文侯雲啟雙眼一瞇。
「王，前日微臣查看國家稅務，臣想，應能負擔。」墨文柳道。
「很好，眾位愛卿還有什麼事嗎？」雲鞅問道，見座下無人再語。「今日早朝到此為止。退朝！」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早朝散會。
王上擺駕清羽殿，欲與多年不見的兄弟敘敘舊。清羽殿外，有一座亭，亭子中，雲鞅與雲啟先至。
「王，久違了。」雲啟笑道。
「呵，兄長，退朝之後，稱孤弟吧。」
雲啟微微頷首，逕自倒了兩杯茶，手一揮，亭外樂師以古箏演奏曲子。
「賢弟啊，為兄一直有一件事好奇呢。」儀文侯清啜佳茗，味道芬芳。
「兄長直說無妨。」雲鞅優雅的用茶。
雲啟道：「近來你立了雪妃，可你現在又特別重視你的帶刀侍衛，我想，你立雪妃只是想穩定那些煩人的大臣吧。」
雲鞅失笑。「兄長可是一針見血，沒錯，孤並不愛雪妃。」
儀文侯藏在衣袖下的拳頭握得非常緊，近乎見血。但觀其顏，僅有微微驚訝：「賢弟可真坦白，嗯，依兄長看來，你真正有意的，是那寄靈袖。」
猗炎王雙眼一瞇，這儀文侯倒一口咬定他有斷袖之癖了。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反正賢弟向來不遵帝王禮節，也許是你年紀尚輕吧。年少輕狂而愚昧，為兄我也曾有過。」雲啟再斟茶。
「呵，有什麼心眼可都瞞不過你啊，孤就是獨樹一幟，任何人也阻攔不了。不爭的事實，封公主、賜婚，的確是為了留下他。」
雲啟笑道：「弟啊，從前帝王不愛江山，只愛美人。兄知你愛家人、愛花鳥、愛國家、愛美女，就沒想到你愛『美男』啊，看來，你真的要步上漢哀帝劉欣的後塵嗎？」
雲鞅沒有因此發怒，只是淺笑。雲啟果然非池中物，料他的心思非常準確，也因為這點，雲鞅自幼就特別厭惡他。
「耶，兄長，別這麼說孤，你也不是年近三十尚未娶妻？聽說您身邊又聘了一名少年小廝，傳言其相貌俊俏，兄長你可別因此汙穢了自己的身軀啊，弟相信你絕不會有龍陽之好的。若有需要，弟也不妨當個媒人，孤能夠幫你安排王公貴族的掌上明珠或大家閨相識，搞不好能譜出一段好姻緣。」
雲啟一笑：「弟的好意我心領。」想不到他反將我一軍。
之後，四筵侯與何采鈺攙扶天玹侯來到亭子。
「二哥，我們去打獵！去找父皇一起去！我還要帶庶母一起去！」天玹侯恪恪笑著。
雲啟、雲鞅、雲嗣及何采鈺聞言心酸。已遍尋名醫，醫了二十年了，仍未見好轉。想來，天玹侯也是因為當年的屠城血案，親眼見眾位妃嬪慘死逆賊刀下，才會身心受到打擊，一病不起，以致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是啊，一個四歲的孩子，怎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雲啟幽幽一歎。但同時，也怒視正關心雲瞱的雲鞅。
要不是因為當年皇儲雲鞅的能力受到疑慮，淳于昔也不會起兵作亂、裡應外合謀反。
雲鞅的臉上是一抹純淨的微笑：「雲瞱，今兒山區土地濕滑，狩獵恐多有不便，因此，二哥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雲瞱不死心：「那沒關係！我找父皇和庶母去賞花！他們呢？」
雲鞅一笑，再道：「父皇和庶母微服出巡去了，去一個我們都不會去的地方，一個人都能獲得解脫的地方。」
何采鈺接著說道：「是啊，主人，采鈺陪你喝茶、吃點餅餌。」
雲瞱眼睛一亮：「餅餌？好啊好啊！采鈺我們回家吃！」天玹侯樂得在何采鈺身邊跑跳。
雲鞅望而為之欣慰：「何愛卿，天玹侯非常依賴你，你年方弱冠，照顧他的責任也許是太沉重了，但本王希望你能接下，屆時官位再加一品。」
「謝主隆恩，不過，這分心意何采鈺心領，畢竟，臣已經把主人當成自己的家人了。」何采鈺謙恭的說道。「王，臣告辭了！」他做了一個揖，便令領著天玹侯離開了。
「何采鈺，是個忠心的臣子。」沉默許久的四筵侯作了個結論。
「同感。」雲啟道。
四筵侯倒了一杯茶飲下：「兄弟，咱別吵二哥了，他國事繁重呢。我們回府吧。」
雲啟回答：「嗯。」
四筵侯轉身離去，而儀文侯臨走前，回眸一雙眼與雲鞅對上，銳利的可將枝木折裂。
「王，臣等告退。」儀文侯雲啟微微一笑，隨後告辭。
殊不知，雲啟正盤算著下一步。
＊    ＊　＊
飛羽殿中，寄靈袖怒氣沖沖而回。
「寄、孺、熒！」寄靈袖怒聲一喝，驚動坐在床沿刺繡的孺熒，這時，靈袖變了一張臉，極其諂媚的說道：「噢不，微臣參見美麗、尊貴的平虹公主殿下。」
「啊，老哥？！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呃，還有，你還是叫我寄孺熒吧，叫我公主我聽不慣吶。」是說，我一向很乖呢。
寄靈袖走至桌前，倒了一杯水飲下：「寄孺熒，為什麼雲鞅給你和劉瑞賜婚不告訴我？」此時，寄孺熒突然心虛：「呃……這個…」她藏起正在繡的鴛鴦枕。
「什麼？還繡枕頭？你們到底走到哪一步了？不怕老爹把妳殺了？」寄靈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氣得臉都紅了。
「啊……王沒跟你說嗎？他已經派人與劉瑞回御虹提親了。」
孤已派人尋找寄父，其允許。
「呃啊，怎麼進展的那麼快……」寄靈袖忽感頭痛欲裂，惱了，轉身就離開。「我討厭別人有事瞞我！更沒想到那人是我妹！妳去成親吧！」
「啊……哥哥。」孺熒欲挽留，可是寄靈袖已走遠。明明是王跟她講好不要告訴他的啊。
寄靈袖離開約一刻鐘後，寄孺熒帶著繡好的鴛鴦枕被前往劉府。
另外一方，寄靈袖冒著寒風，抓緊衣領，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厭惡被騙，尤其是人生大事。
不知不覺，走到了蘇府。
「怎麼來到了這裡……。」寄靈袖在門口駐足許久。
此時，門外小婢出來掃地，正好瞧見他：「咦？這位公子？」
「啊？我來找妳們家大小姐的。」嗯，倒是很久沒有看見她了。
「公子你是？」小婢女仔細端詳寄靈袖的相貌。心想：「這公子長得好俊啊，莫非是小姐的心上人？」
寄靈袖整整衣襟，道：「在下乃寄靈袖，是蘇小姐的朋友。」
「哎～一直讓小姐的心上人一直喝西北風也不好，快進來吧！」聞言，寄靈袖又是一愣。
小姐的心上人？
啥？
「姑……姑娘誤會了，我不是蘇小姐的……」
「別害臊了，我看就是！」小婢女笑道，領著他入蘇府。
怎麼會莫名其妙冠上這頭銜？我沒有跟蘇鳶走很進啊！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寄靈袖心裡暗自叫苦著。
入了蘇府大廳，總是溫暖多了，小婢女丟下他一人在大廳，獨自一人跑至蘇鳶房外叩門：「小姐啊！有訪客喔！男的，生得很俊俏喔，小姐妳快出來看！」
蘇鳶回答：「來提親的，全部趕走。本姑娘在練字。」
「不是啦！這人沒帶爹娘來，沒帶聘禮，瞧他衣著，好像是個官似的。」
房內的蘇鳶聞「官」，便擱下價值不菲的狼毫筆。問道：「叫什麼名字？」
「寄靈袖呢！」
「咦───」蘇鳶甫聽見名字，站起來，雙手抓住繡裙，以最快的速度奪門而出，飛奔至大廳。
靈袖一愣：「妳……怎麼用跑的呀？」
「先別管這事了，咱去房裡聊！」蘇鳶抓著他的手，欲奔回閨房。
「喂！不可以啊，妳是尚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啊，不行啊！會落人口實的！」
這時，蘇鳶在房門前停了下來：「對喔，差點忘了。」差點忘了你是女扮「男」裝。
「去大廳聊吧。」
靈袖微頷首，兩人回到大廳。
「爹爹還沒回來。嗯，你怎麼眉頭深鎖？心情不好？」蘇鳶問道，從白盤子裡用細籤插了塊綠豆糕給他。
他接下，道：「因為我妹妹的事兒。」他一口將綠豆糕塞入嘴中。
「你妹妹？她叫寄孺熒對嗎？與你無血緣的妹子？」
寄靈袖不好開口，於是點點頭，嚥下才道：「我妹子要成親了，王上賜婚。」
「跟誰呀？」蘇鳶好奇的問道，倒了一杯水給他。
「跟禹北知縣劉瑞啦，他今年二十有二，大我一歲，對我妹子也頗有情意。」
蘇鳶倒是不解：「那……兩情相悅是件好事啊，不！是喜事呢，怎麼不開心呢？」
寄靈袖喝下水，清清喉嚨說道：「有兩個原因，一者，他們都瞞著我，直至上朝我才知曉，最意外的是，遠在御虹家鄉的父親已經接受他們的提親，然而我一直被蒙在鼓底。二者，簡單五字，禮多必有詐。」
「禮多必有詐？！哈哈哈───」蘇鳶大笑：「我說你啊，還真是想太多了！」
「唉，這個官場，妳不明白。」
蘇鳶甜笑著，一張小臉非常可愛。這時，路過的婢女又有話要說了：「喂！妳看妳看！小姐與寄公子聊的特別開心呢！我想不久小姐就能夠大婚了。」
蘇鳶與寄靈袖默然。
「別理她們，她們把妳當成不折不扣的男人了，沒關係，將錯就錯吧。」
「嗯。」
「老爺回來了！」家僕大聲說道。
「啊！我爹回來了！我們去找他。」
＊    ＊　＊　皇宮─梅冉殿
梅冉殿，是雪妃休憩的寢宮。今天，一個高大的身影悄悄步入，殿中，雪妃正用膳。
雪妃膚如白雪，一張美顏極其艷麗，紅色朱唇進食時輕啟，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落花。」男人蒙著面，無聲無息的走到雪妃身後。
「嗯？！你……是雲啟！」雪妃怔怔的望著那一雙深情的眼睛。
雲啟摘去黑布，露出俊美的容顏。他勾起一抹笑顏：「落花呀落花，妳現在倒成了王妃。」
「雲啟，你怎麼了……」雪妃對於他說話的語氣，感到詭異。
「妳不願當侯夫人，只想當王妃，妳真是勢力眼。還有，雲鞅臨幸於妳時，沒察覺妳已非完璧之身嗎？妳是我的女人。」
雪妃詫異：「不，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進來！我是要毀了雲鞅！」
「毀了雲鞅？那妳當什麼王妃？」雲啟問。
「如果你是一個女人，你懷了你心愛的男人的孩子，可是另一個男人卻要迎你回去當王妃，你願不願意？」
雲啟一愣：「什麼？你……有了我的孩子？」
雪妃點點頭：「我將把他當成龍裔，當上王后之後，我要把他拔擢成未來的王！」
「落花……妳，謝謝妳。」
「你知道我的好就好，待會雲鞅會來，你先走吧！」
「嗯。」
雲啟蒙上面紗，走出宮門，臨走前還丟下一句：「雲鞅，你讓我得不到，我也讓你得不到！」

＊    ＊　＊
雲啟回寢宮拿了一瓶不明藥物，來到劉府。
劉府婢女正好經過，雲啟拉了婢女過來：「幫我叫妳們家二少爺，說是他的重要朋友。」
「這位公子你是什麼人？」婢女問。
雲啟隻手一掐婢女頸子：「快找他！」
婢女一嚇：「好……好，公子您稍等。」
不久，劉紡走了出來。
「嗯？這位仁兄，你是誰？」劉紡問。
「我是……」雲啟摘下了面紗。
劉紡見到這張俊美的容顏，不禁驚呼：「儀文侯！」
「嗯，劉紡，你是不是一直愛著寄孺熒？」雲啟冷靜的說道。
這一語果真說中劉紡心思，的確，他在第一眼看見寄孺熒時，便心裡暗自愛上她，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劉紡微微頷首：「是，但她要嫁給我哥哥了。」
「很好，我問你，你想要看著你哥哥迎娶她進門、讓她成為以兄長的女人，為你哥哥生兒育女，這樣，你甘心嗎？」
劉紡為人老實，道：「當然不甘心。」
雲啟藉機挑撥：「我助你一臂之力。」
劉紡微微驚異：「你要怎麼幫我？她三天後就要嫁了啊。」
此時，儀文侯拿出那不明藥罐，更說出一句與他的絕美容顏完全不相符的一句話。
「毒死她。」

待續

賤人就是矯情(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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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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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5)

8樓發表於: 2011-02-13 02: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是ＢＧ王道者，ＢＬ是我的雷...所以我看到這篇文的出現真的是很高興！當然樓主您的文筆也是我所看中的一點，要不我實在在一堆地雷裡行走。

也許晏很冷靜，也在思考過復仇是需長遠計畫的，又或者像樓主的一般－－「連仇人都不知是誰，這筆債又該從何討起？」
所以我才會做出晏欲刺殺鞅的假設；竟當時的血案若一層層往上回推，最終是因為王無法讓天下太平、人民富庶（當然實際原因不知啦）所以才如此。有點像元別仇視戢武王那般吧？雖是雅狄王砍倒了玉珠樹，但元別卻執意要算在戢武王頭上。
＊
篇二到篇五一次看完還真會吃不消啊！（笑）不過還是好高興有文得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王宮內苑似乎就是不乏皇儲爭位、外戚干政、武官叛亂等等之類，而鞅跟啟看來是這場權力鬥爭的核心。一樣神秘、一樣深沉，但總覺得啟屈居下風啊！
不過蘇鳶的身分在目前的篇數看來。我還很難為她定位－－究竟在晏心中她是一顆以供自己利用的棋還是值得交陪的朋友。

最後，在晏對鞅的心思上，晏還是敏感地察覺自己是個女孩兒，不過這點我卻覺得節奏很快，相對之，鞅對晏就是這般愛理不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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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柚

擇你所愛，愛你所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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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

9樓發表於: 2011-02-13 14: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8樓熒惑于2011-02-13 02:04發表的 : Z}.N4 /
我是ＢＧ王道者，ＢＬ是我的雷...所以我看到這篇文的出現真的是很高興！當然樓主您的文筆也是我所看中的一點，要不我實在在一堆地雷裡行走。 jdQ`Y+BC
*7.!"rb8A
也許晏很冷靜，也在思考過復仇是需長遠計畫的，又或者像樓主的一般－－「連仇人都不知是誰，這筆債又該從何討起？」 Dna0M0
所以我才會做出晏欲刺殺鞅的假設；竟當時的血案若一層層往上回推，最終是因為王無法讓天下太平、人民富庶（當然實際原因不知啦）所以才如此。有點像元別仇視戢武王那般吧？雖是雅狄王砍倒了玉珠樹，但元別卻執意要算在戢武王頭上。 g5R2a7
＊ [=9-AG~}
....... Adgh:'h

熒惑是BG王道呀，柚也遇過許多BG王道者呢...柚比較不好，是BG與BL咸宜的啊～

看到你這樣回覆這般洋洋灑灑，柚看了倒也心花怒放啊XD

正因為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所以冷靜的在皇宮裡尋找半點蛛絲馬跡啊，才會讓你覺得找到鞅頭上來了，

你推論的沒錯呀，寄靈袖的確認為是雲鞅的那兒的皇城之亂，才會禍及御虹，加上本身看不慣其人作風，才會像元別仇視戢武那般的對立。

吃不消了嗎...抱歉，因為快開學了，柚又要開始埋頭書本了，一晃眼基測就要到了，更新可能會有點兒慢啊，願閣下能慢慢等待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沒有錯，

雲鞅的故事是介於繁華與混亂的少年；
寄靈袖是悲慘血腥的童年；若有似無的少年時期，

雲啟生活在富貴繁華，縱使知道皇城之亂，似乎也因為年紀大較能釋懷，
深愛雪妃，卻也讓他逐漸陷入萬劫不復的泥淖。

王宮內苑總有說不盡的亂事與其背後的辛酸血淚，這正是柚想要挑戰這方面題材的緣故，
雲啟沒有佔上風，也許是因為眾臣擁護雲鞅，他難以借機破壞王宮的安寧吧...

蘇鳶嗎？是的，她就是一個在晏心中無法衡量的女角，她倒底是他心中的朋友？抑或棋子？就是這般的不鮮明，所以有微妙的關係啊(別想歪了)

愛理不理，也是有原因，首先，雲鞅不確定他是男是女，就目前看來只是懷疑而已，
知道是男的又如何，覺得自己的立場難堪了嗎？知道是女的又如何？不就正合他的心意了？

沒錯，雲鞅是在意他，但他不想理他的原因便在───越在意他，就讓躲在暗處的敵人有機可乘，但也許他不知道那人竟是雲啟。

感謝熒惑的賞文，您的評論與推斷倒讓柚有點語塞，是很久沒有遇見像你這般的讀者了，讓柚非常開心啊！

賤人就是矯情(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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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12 【王的寵臣】06 13F

Re:02.11 【王的寵臣】01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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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11 【王的寵臣】02 4F

Re:02.11 【王的寵臣】03 5F

Re:02.11 【王的寵臣】04 6F

Re:02.11 【王的寵臣】05 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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