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3 【洛緣】那座港口有我晴朗的夏天　番外五：85F（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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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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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9)

樓主發表於: 2012-06-11 16:5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3 【洛緣】那座港口有我晴朗的夏天　番外五：85F（慎入）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琅琊文庫移動到本區(2012-11-11)

’12 夏

　　「欸，小緣，如果我跟你說，我月底要跟聶求刑去Vegas......你會不會殺了我啊？」
　　「......妳不是說聶求刑要八月才有休假嗎？」
　　「他說他的下一個project要提前到七月底開始，所以休假就跟著提早了......」
　　「是這樣啊......」
　　「小緣你不要生氣嘛！但是我跟你說，我有找人來當地陪，你不會一個人的啦！」
　　「我又不是不會英文，不用地陪其實也沒關係......」
　　「不行不行，我放你鴿子已經很對不起你了，如果再讓你孤零零一個人逛舊金山那我真的要自殺謝罪了！那位同學叫洛子商，也在Berkeley念書，念生物的，跟你也算同行啦！我等一下把他的手機跟email傳給你，你再跟他聯絡啊！他有車，又很愛趴趴走，絕對是個地陪的好人選！」
　　「但是......」
　　「沒有但是！一定要！就這麼說定了，我先下線啦！掰！」
　　素續緣望著恢復成文字對話的視窗嘆了口氣。會計畫去舊金山，一方面當然是因為沒去過西岸；二方面則是想去探探很久沒見的老朋友。沒想到柳湘音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只顧著跟男朋友去渡假，完全把他拋諸腦後。但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機票都訂好了如果取消還要罰款，那就還是去一趟吧。至於那位被拉來當地陪的苦命同學，就打個電話讓他別忙這一趟了，反正也不是沒有自己一個人旅行過。
　　只是柳湘音一直沒把洛子商的手機號碼和email傳給他。素續緣在skype上催了她幾次，她常常拋個「等一下」然後就人影不見。知道期末到了大家都忙，素續緣也不想一直用這種小事打擾她，後來連他自己也忘了。

　　素續緣拖著行李走進機場大廳，舊金山亮晃晃的陽光熱情的擁抱著大廳裡來來往往的人群。溫度和空氣都和清冷的波士頓不太一樣，素續緣微笑，果然是個適合渡假的好地方。
　　「素續緣？」有個聲音從吵吵嚷嚷的大廳裡切進來，有點慵懶、帶點微笑。那種來自故鄉的親切語調讓素續緣很快轉頭，燦爛的陽光中，有個穿著墨綠色polo衫、牛仔褲和Converse，領口掛著墨鏡的大男孩正朝他走過來，「你好，我是洛子商。奉柳湘音之命來接你。」說完，毫不吝嗇的露出大大的笑容。
　　這才想起他完全忘了要打電話請這位倒楣的地陪同學不用來接他、更不用來當地陪這件事。現在人家都已經走到面前來了，再把他原機遣返好像又有點太絕情。素續緣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啊，你好。不好意思，我本來想我可以自己來的，還麻煩你跑這一趟。」
　　「沒關係啦，你不要這麼介意。」洛子商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留學生嘛，互相幫忙又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更何況柳湘音指定了好幾個地方要我帶你去，我要是抗命的話她回來一定會把我念到死。」
　　想到柳湘音一念起人來就沒完沒了的功力，素續緣點點頭表示瞭解，「那就麻煩你了......但我有一個條件，」
　　「哦？」
　　「接下來這幾天你的所有開銷都由我負責。如果不同意，我就只好讓你被湘音念到死了。」
　　洛子商嘖嘖兩聲，「你跟她果然是好朋友，哪有威脅人可以威脅的這麼雲淡風輕的啦！」
　　素續緣笑了起來，走上一步跟他並肩，投入機場外熱烈的風和陽光裡去。

　　坐在副駕駛座與洛子商閒聊，素續緣才對洛子商有了比較深入的認識：兩個人都是台大，而且還是同屆。只是洛子商念的是生科系，因為雙修生物環境工程而延畢了一年，大五畢業以後又去中研院做了一年研究助理才申請出國。
　　「其實我大學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要出國啦。會去中研院是因為剛好有個老師有助理缺，問我要不要去。我那時想說就去試試看，反正薪水也不錯。後來老師問我有沒有打算出國，我說經濟上應該是沒辦法吧，他就說博士班有Funding，再加上公費或是留獎，應該是應付得來，還很熱心的要幫我寫推薦信。」
　　「所以你就被老師說服了？」
　　「也不算耶。」洛子商笑了笑，流暢的把車切入內側車道，「最主要其實是我爸。我本來不想出國，就是因為怕經濟上會讓他有壓力，也怕沒人在家陪他。結果他把我罵了一頓。他說他又不是沒伴沒朋友，要我不要擔心他，好好申請、專心把書念好就好。」
　　素續緣敏銳的感覺到洛子商話聲裡隱藏的哽咽，「你和你爸感情很好吧？」
　　「哈哈，這我也不敢說。」洛子商很快恢復成原本的輕鬆神態，「不說我。湘音說你在Harvard念醫學的Ph.D──應該很辛苦吧？」
　　「其實也還好，生活可能跟你差不多。」素續緣輕笑，「只是波士頓沒有陽光沙灘比基尼而已......」
　　「喂，我在柏克萊三年，去海邊也不超過十次好嗎？」洛子商連忙澄清，「我要是真的去陽光沙灘比基尼，我女朋友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
　　「哦？」聽到「女朋友」三個字，素續緣饒富興趣的轉過頭，俊秀的臉上難得出現八卦的神情，「你有女朋友？」
　　「喂，為什麼每個人聽到都要這麼震驚啊？我的行情有這麼差嗎？」
　　「不是不是，」素續緣忍不住笑，「是因為你給人的感覺......怎麼說，就是不像會有女朋友的人。」
　　「那不就是行情差的意思嗎？」
　　「是花花公子的意思。」素續緣不懷好意的笑看洛子商一箭穿心的猙獰表情，「所以這是表示你行情很好喔！」
　　「靠，出車禍的話你要全部賠償！」剛剛差點把油門踩到底的洛子商瞪了他一眼，「小生我是英俊瀟灑沒錯，但同時也是很專情的OK？誰規定長得帥就要是花花公子啊？」
　　「是沒有規定啊。重點是你的氣質，跟你長得帥不帥無關。」無視洛子商的賠償威脅，素續緣很快樂的繼續放冷箭，「誰叫你看起來就好像臉上寫著『求玩咖』？」
　　洛子商一臉挫敗，「不要危言聳聽、不要害我！我可是愛家的好男人！Harvard的高材生怎麼可以被外表矇蔽？」
　　「有嗎？我覺得我是慧眼穿雲欸。」
　　「......」看著洛子商眉角一跳一跳，很想抓狂又想矜持「愛家好男人」形象的扭曲表情，素續緣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洛子商是個很好的導遊，也是個很棒的朋友。坐在回程的飛機上，素續緣忍不住微笑。在舊金山的十天，洛子商帶著他在大街小巷裡穿梭，除了熱門的觀光景點，更多的是只有當地人才知道的小店、美食和各式各樣特別的好去處，讓他的舊金山之旅比起旅遊指南更多了幾分自在和驚喜。僅管如此，比起這座城市，素續緣卻覺得洛子商這個人更讓他印象深刻。
　　他向來比較淡漠。雖然他永遠都是團體中和群的一份子，也很少拒絕旁人的邀請，但更多時候他像是半透明的存在，不常笑、不常說話，只是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他不會去招惹什麼人，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招惹他──就算有，面對他這種以不變應萬變的安靜態度，很快也會敗下陣去。也許也是因為這樣的個性，他的朋友不多，知己則是大概沒有。對此他曾經有點介意，但久而久之又覺得好像也無甚所謂，就這樣一直過了下來。
　　洛子商讓他的習慣已久的疏離場域裡很難得的出現了不同的頻率。躺在不太舒服的飛機座椅裡，素續緣彷彿還能夠感受到加州的陽光和風撲在臉上，耳邊響起自己和洛子商肆無忌憚的笑聲──完全拋去平常的顧忌與自持，只想放縱自己的快樂，他甚至可以因為一些他平常絕對做不出的愚蠢動作，或是幾句言語交鋒而笑到直不起腰來。好久沒有這樣了，素續緣閉上眼睛，好像還有點笑到喘不過氣來的暈眩。

　　回到波士頓是傍晚時分。素續緣隨手打開電腦，從冰箱裡翻出一盒冷凍的義大利麵扔進微波爐加熱。捧著熱騰騰的微波食品回到電腦桌前，正好洛子商用Facebook傳了一個訊息過來：「看到你上線，回到家了吧？一切順利？」
　　他放下晚餐，「剛剛準備好晚餐。這一個多禮拜謝謝你，也辛苦你了。」
　　正在打開email的時候又看到洛子商的訊息：「那有什麼好謝的，都是小事。你如果真的那麼介意，明年六月我去Harvard再給你當地陪補償一下好了。」
　　「明年六月你要來Harvard？」
　　「對啊，有一個研討會。」
　　「你要present？」
　　「沒有啦，哪輪得到我這種咖啊？我只是去聽而已啦。老闆出錢嘛，不去白不去。」
　　「好啊，我會努力研究波士頓的美食和玩樂的。」
　　「請努力！不要輸給我的iPhone啊！」
　　「喂！」
　　素續緣忍不住笑，拿起叉子開始吃晚餐。吃了兩口才想到他應該跟洛子商要個skype帳號，這樣聯絡起來比電話便宜，又比Facebook方便，「欸，你有在用skype嗎？」
　　「有啊」
　　「跟你要個帳號？」
　　「哦～你想幹嘛？先說喔，視訊交友本小生可是不幹的喔！」
　　「交友你個頭！」素續緣臉上一燙，突然想起：如果洛子商真的要來波士頓也是明年六月的事，何必現在就急著要skype聯絡？想到這裡不禁有點慌了手腳，恨不得把剛剛那則facebook訊息刪掉，「算了，沒事。」
　　洛子商倒是很乾脆的把他的帳號丟了過來。看著那串亂七八糟的英文字母，素續緣一下子卻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把他加進skype的好友裡。這時洛子商又丟了一個訊息過來：「你的帳號是哪個？」
　　他隨手key in了自己的skype帳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他又補了一句，「我還沒加你。」
　　對面沒有回應。素續緣在螢幕前發呆了幾秒鐘，才醒過來一樣繼續開email、吃晚餐。過了幾分鐘，skype跳出一個「此人想與您聯繫」的視窗，顯示圖是洛子商和手臂上停著的金鵰的合照。他按下「新增到聯絡人」的按紐，又隔了一下，就收到洛子商的線上來電。
　　一時之間有點手忙腳亂。素續緣隨手把吃到一半的義大利麵推到一邊，按下「通話」鍵。
　　「欸？你沒開攝影機啊？」洛子商的聲音透過筆電的音響傳過來，有點失真，但是那種漫不在乎的語氣卻一點都沒減少，「房間太亂不想被人看喔？」
　　「我是怕你覺得我的房間太整齊會讓你羞愧到去撞牆！」
　　洛子商大笑，笑了一陣才漸漸停下來，「我說的那個研討會是明年的6月12到14號三天。我問我家老闆：我如果聖誕節假期留在實驗室的話，他能不能讓我在研討會結束後在波士頓多留一個禮拜。他說只要我的進度沒問題就可以──所以，到時就請你多多照顧啦！」
　　素續緣點點頭，忽然想起自己沒開攝影機，洛子商也看不到。他看著螢幕上洛子商顯然在看著螢幕做別的事的大頭，有點出神。
　　「還在嗎？」沒聽到他的回應，洛子商停下手邊的事情問了一句。
　　「啊，在。」應了一句，素續緣才想到自己好像還沒回應洛子商的行程問題，「六月那時我應該OK，等你有進一步消息再規畫吧。」
　　「謝啦。」洛子商點點頭，又把他的大頭轉回去。素續緣甩甩頭，把吃到一半的晚餐端回面前來，拿起叉子的時候卻聽到洛子商一句髒話。素續緣嚇了一跳，「怎麼了？」
　　「咦？」洛子商呆了一下，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欸，忘了關skype。不好意思啊，只是剛剛收到實驗室裡一個學弟超沒禮貌的email，很火大。」
　　「沒禮貌的email？」
　　「對啊，你看......」洛子商把那封email複製在skype的文字對話框裡，一邊貼一邊髒話連連，「他以為他是哪根蔥啊？這什麼態度？自己東西沒做完還敢跟我要資料？」
　　和洛子商在舊金山一起過了十天假期，倒沒看過他這麼生氣。素續緣很快的看了一下那封email的內文──果然很囂張，怪不得洛子商會抓狂。他看著螢幕上的洛子商氣得齜牙咧嘴的樣子，不知為何，忍不住笑了起來，幸好正在暴怒中的洛子商沒聽到素續緣輕輕的笑聲。他吸了口氣，又把那盒義大利麵推開，「那，你準備怎麼電他？」

～～～～
這個組合好像有點遙遠，又有一點冷門（大概沒什麼人會看吧，笑）
基於一種不得不寫的衝動，我很難得的放棄了過去對他們的既定設定，重新詮釋一組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陌生的續緣和子商。
這篇文投入的個人情緒比過去都多，人物大概會走形得很嚴重，要丟東西的請不要客氣嘿。
不會是坑。我發現我寫長篇比寫短篇有動力......

另外，為了求逼真，文章裡用了一些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東西像是skype和facebook。如果有道友跟這些東西不熟應該也不至於妨礙閱讀就是了。
再補充一下，我沒去過San Francisco。我已經盡我所能的research，但文章中對舊金山的描寫主要是根據我對洛杉磯稀薄的印象，所以很可能會有點偏差。若是有熟悉舊金山、甚至是柏克萊的道友，還請不吝多多指教，給我更多關於舊金山的想像tour吧！謝謝=D

[ 此帖被初夏在2012-12-23 14:20重新編輯 ]

我望呀望呀望向大江東去的盡頭，
那千帆過盡，一洗晴空。

頂端

花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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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樓發表於: 2012-06-11 18: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和煦的文章((啥??
就是觀文的時候，
會感覺到一股溫暖和和諧，
或許是因為兩位主角的關係吧!
畢竟兩位都是走清純路線的。((或許吧

大大加油!
我很喜歡這篇文的感覺!!!
而且超生活化的!!!
感覺很可愛

期待後續!送小花

幽幽的萍山醒來,飄飄的白雲吻她
一道曙色染上了,彷彿那頰上的霞
窗呀!門呀!快關上吧!
別驚散了他們的幽會!

願全天下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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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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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4)

2樓發表於: 2012-06-11 21: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續緣應該有子商這樣年紀相仿的朋友，可以隨性，或聊或鬧，青春氣息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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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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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3樓發表於: 2012-06-12 12: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推純情路線XD

子商的陽光真的能感染很多很多人~~
所以正經八百的年輕人都應該來認識子商~XD
續緣真幸運呢~~緣分要好好把握啊!!!

浸在文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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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ya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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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4樓發表於: 2012-06-12 13: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洛緣這一對我非常喜歡，但老遇到坑，
希望作者持之以恆繼續寫下去，也希望
兩人能有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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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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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9)

5樓發表於: 2012-06-12 19: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花木蘭：
　　感謝閣下又是留言又是花花: )
　　我很喜歡「和煦」這個形容唷！謝謝你！但我有在考慮要不要「清純」......畢竟設定上他們都是二十幾快三十的人了XD
　　生活化也是另一個我希望這篇文章能呈現的東西。加上小緣所在的Boston是我很愛的城市，所以又寫得更起勁啦！能一邊寫、一邊用google map做想像旅行也滿有趣的=D

To abcdefg：
　　是呀，在看原劇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續緣很懂事、很乖，但另一方面卻也覺得他很寂寞呢，畢竟週圍都是一群長輩，好像沒有可以談心的人。
　　也許這也是為什麼我希望他和子商在一起吧。因為我相信子商的開朗會讓續緣從內斂、嚴謹的生活裡釋放出來，過那種屬於年輕人的輕狂生活。不過，這篇文章裡的子商和續緣大概都已經27、28歲了，似乎已經過了可以放縱輕狂的年紀，我也不能很貪心的要求他們既成熟又像青少年一樣不知天高地厚，這一點在子商身上的平衡尤其困難。我只希望能夠讓子商還保有一些狂妄和樂觀，並依照我一直以來的希望，讓他帶著續緣去好好的飛一場。
　　呃，最後有點跑題了（汗）。謝謝留言！

To 自由：
　　這年頭正經八百的人不多了（認真）。不過我覺得續緣也不全然是正經八百的人唷。如果他沒有一點「野性」，他應該也無法跟子商起共鳴吧。對於續緣，我想我派給子商的任務就是「挖掘素續緣心裡不為人知的狂野面」之類的（大笑）
　　我想，續緣會期待一個能夠與他心底最深處渴望共鳴的人。這大概也是這個故事背後的心情吧。

To dryadj：
　　他們會有好未來的。一直以來我都是親媽啊（笑）

最後並感謝 syuor、熙辰和水憐影三位的花花^^*

我望呀望呀望向大江東去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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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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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2-06-12 19: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慎重警告：喜歡苗飛飛、支持子商的情人是苗飛飛，或是強烈反對苗飛飛跟子商在一起者，都請勿入。
　　　　　另外，日月有。

’12 冬
　　素續緣捧著剛泡好的熱可可窩回電腦前面，繼續整理之前實驗累積下來的一些數據。窗外下著大雨，雖然沒有下雪，但搭配著家家戶戶的聖誕節裝飾，仍然是一片濃濃的過節氣氛。雖然是難得的假期，但素續緣並沒有回家的打算。一方面是希望能趕一趕實驗的進度，二方面老爸和無慾叔叔早就說了他們要去英國還是紐西蘭渡假，總而言之是不在。家裡沒人回家也沒意思，素續緣索性備好存糧，打算在波士頓好好閉關一個禮拜。
　　等著檔案打開的空檔素續緣瞥了瞥時鐘，現在是波士頓晚上十一點，那就是舊金山的晚上八點了。不是洛子商會上線的時間，又搞不好他根本就不在美國。
　　從舊金山回來以後，不知不覺就養成了跟洛子商聊skype的習慣。因為時差的關係，他和洛子商在線上的交集時間有限，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洛子商常常很準時的傳訊息過來。聊的事情不外乎老闆、同學、實驗室，有時是美食、旅行、電影，偶爾是女朋友。洛子商的女朋友比他小五歲，從不多的對話裡聽得出他很疼那位叫做苗飛飛的女孩；雖然不常聽他提起，但只要提到都是一臉幸福甜蜜的樣子。這是素續緣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觀察一個戀愛中的人，看著螢幕上洛子商因為女朋友而露出的微笑，好像自己也感染了那種甜美的氣氛，也會跟著微笑起來。
　　大概因為年底的關係，這一陣子跟洛子商的skype對話沒有之前那麼頻繁。素續緣倒沒有太大的不適應：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朋友，本來就是這樣聚了又散。他關掉桌面上的萬國時鐘，打開spss繼續工作。
　　忙了一陣，突然聽到skype的來電提示響起。素續緣隨手存了檔，打開對話，本以為是老爸或無慾叔叔，沒想到是洛子商。
　　「有空嗎？」
　　「請說。」素續緣一邊回應，一邊關掉工作中的軟體，「你在台灣？」
　　「我沒回去。我還在Berkeley。」對面的人在苦笑，「因為這樣，被飛飛罵了一頓。」
　　素續緣一愣，「怎麼會？」
　　「她最近工作也不順利，所以對我沒回去這件事的脾氣就更大......」
　　「那......你要趕回去嗎？」
　　螢幕那頭洛子商搖搖頭，「六月研討會的東西還剩一大截，我們整個實驗室都在趕，我怎麼可能回去？而且那個機車學弟搞砸了一堆資料，我的進度被他delay了一個多月，我哪敢現在開溜？老闆不氣死我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可是......」
　　洛子商一扒頭髮，「反正，名義上，我也不是她男朋友了。」
　　素續緣沒料到這樣一句話。他傻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問，「你們......分手了？」
　　「上個禮拜六吧。」
　　素續緣算了一下，上週六，是平安夜前夕......
　　洛子商長長的吐了口氣，聲音顯得很煩躁，「她說我越來越不在乎她。她回台灣、開始工作以後一直很挫折，她覺得我都沒有關心她......我說，我並不是沒有關心，只是我跟妳一樣都很忙，加上又有時差，並不一定能夠天天都在skype上講話......能講話的時候我都會問她妳好不好、累不累，會不會辛苦、老闆和同事怎麼樣，她都說很好──她說『很好』了難道我還要逼問她『是真的好還是假的好』？我覺得我沒有對不起她，為什麼她卻指責我付出太少？沒有辦法陪著她是我不對，這我承認，從她回國以後我們就常為這件事情吵架，但我沒有因此忽視她、也沒有因此劈腿或亂搞，我只是沒辦法像以前一樣一通電話就趕過去陪她一起哭然後幫她擦眼淚......可是這只是暫時的啊......我是拿公費出國的，我念完了書一定會回去，為什麼她不相信？為什麼每次吵架她都會說我不要她了？回國的是她不是我，為什麼錯的是我？為什麼......」
　　素續緣怔怔的看著洛子商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用手去抹臉，「她說：『你不要回來就永遠不要回來好了！我沒辦法這樣一個人下去了。』然後她就把她的Facebook感情狀態改成單身。我問她：『妳真的要分手？就因為我聖誕節沒辦法回去？』她說：『那只是原因之一。是我沒辦法忍受遠距離、沒辦法在被老闆罵哭以後靠自己的力量笑著回去工作......最重要的是，我沒辦法忍受你把我排在你的事業後面。』聽到這句話我不知道我到底該哭還是該笑......對我來說，她和她所謂我的『事業』一直是一樣重要的，我也很努力的在兼顧這兩件事情......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辦......」
　　如果不是隔著螢幕和這麼遙遠的距離，我一定會用力的給你一個擁抱。原來真的有些東西無法跨越距離。素續緣看著把整張臉埋在手心裡的洛子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洛子商沉默了一段時間才抬起頭來，一臉眼淚卻還是抱歉的朝他笑笑，「你那邊應該已經一點多了吧？吵到你休息了......」
　　「沒關係。」素續緣打斷他，「你想找個人說話的話，我聽。」
　　洛子商牽了牽嘴角，很努力的想擠出一個微笑表示謝謝。素續緣搖搖頭，「上週六到現在都在放假吧，你還好嗎？」
　　「週末我都關在家裡，一個人一邊哭一邊做事。」他自嘲的笑，「很醜，眼淚鼻涕亂噴，好幾頁報告都是濕的......禮拜一我還是去學校，畢竟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老闆問我怎麼了，我只跟他說，我跟女朋友吵架了，他也沒多問，反正實驗室裡就是大家各做各的事，不會有人管我......我這幾天都想辦法在實驗室裡待到很晚，回家倒頭就睡，才不會胡思亂想......對不起，我實在不想講這些沒營養的話，但我真的沒辦法......我一直打電話給她、用所有我知道的方法傳訊息給她，希望她可以回心轉意......可是昨天我收到她的email，她要我不要再找她了，她真的不想再談遠距離戀愛，她想找一個伸手可及的人......」
　　「洛子商......」
　　「我好幾次跟自己說，被甩了就是被甩了，醒醒吧你這個沒用的混帳，哭有什麼用？哭也沒辦法哭到她回頭來說她願意再試一次......可是我沒有辦法。我身邊有好多東西跟她有關，我的電腦、我的iPhone，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會讓我想到她，我們曾經一起在Berkeley生活，曾經那麼貼近、那麼要好，好到我覺得那些時刻就是永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敗給了工作、敗給了距離......」
　　他吸了口氣，略略平復了一下情緒，「可能你會說，如果不願意放開她，那就回台灣去把她追回來啊──這我也想過，我也想義無反顧的買一張機票回去找她，可是我如果回去了，我的功課怎麼辦？我的funding和公費怎麼辦？更何況，如果她在乎的是距離，那除非我回去了就不再回來，否則這個問題根本不會因為我回去而解決......我一直相信，我拿到博士學位回國以後，我會有很好的生活，我會有足夠的薪水可以養她、養自己和我爸，省一點還能買車、買房子......如果我現在放棄了學位回去，那一切就要重頭開始，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她為什麼要因此指責我？難道我為未來打算是錯的？」
　　洛子商說著說著眼淚又抑制不住的從臉頰滑下來。素續緣很難想像，那個在夏天帶著他穿梭在舊金山大街小巷、開朗熱情，看起來有點花花公子氣的大男孩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孩哭成這樣──他知道洛子商很愛苗飛飛，但大概是受到洛子商的痞子風格影響，他一直覺得洛子商對苗飛飛的感情大概也不算太認真，屬於哪天膩了就一拍兩散的那種，沒想到洛子商竟然會為了苗飛飛哭，而且顯然已經陷入這種近乎病態的低潮裡一整個禮拜......
　　「對不起，我本來不想跟你講這個的......我本來只是想跟你說，那個機車學弟被退學了，雖然因為這樣他的事情有一大半都變成我的，但我還是滿爽的，可是他媽的我怎麼一點都爽不起來......」
　　後面的一連串髒話混在哽咽裡，最後只剩下洛子商努力壓抑卻怎麼也無法止住的哭聲。素續緣心裡一陣難過，隔著螢幕卻連拍拍他的肩膀都做不到。他垂下視線，捨不得看那個陽光燦爛一樣的人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在冷冰冰的螢幕前故作堅強的安靜的哭。沉默了一下，素續緣輕輕的開口：「對不起，我什麼忙也幫不上......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一直都在線上，你隨時都可以找我說話。我想你其實知道該怎麼辦的，只是一時三刻很難調整過來......逃避或傷心都是正常的，不要對自己太苛求......如果可以的話，去個你沒去過的地方走走吧，Santa Barbara、LA或是San Diego都好，去看看你沒看過的風景，也許會好一點......」
　　洛子商一邊抹淚一邊點頭。他努力的冷靜了一下，讓自己還能夠把一句話說完，「謝謝你，素續緣......對不起......」然後他很果斷的切斷了skype的通訊。
　　素續緣關掉了對話視窗，靠在椅背上長長的嘆了口氣。他不怪洛子商突然切斷視訊，他知道洛子商不想讓他看著他崩潰。窗外的波士頓正在下著大雨，不知道舊金山的冬天是什麼樣的？素續緣莫名的想了開去，如果還有陽光，也許洛子商可以沿著公路一路往南開到San Diego，賴在那裡好好的晒一晒太陽......
　　如果我可以現在飛去舊金山就好了。素續緣把喝空了的馬克杯放在電腦桌上，看著洛子商的skype顯示離線、Facebook的chat欄裡也失去他的蹤跡，一瞬間好像他永遠失去這個人了。

[ 此帖被初夏在2012-06-13 22:45重新編輯 ]

我望呀望呀望向大江東去的盡頭，
那千帆過盡，一洗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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