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6荼蘼言 [素續緣 X 自創]1~20， 2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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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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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12-06-07 10:1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6荼蘼言 [素續緣 X 自創]1~20， 29F

前言：我滿喜歡素續緣這個角色，一直覺得他是潛力股，可惜在經過那麼多人的死別後，他又這樣淡淡的離開，就算是為父親準備年夜飯的時候，我看著他也只是寂寞，心裡空蕩蕩的，如今我想他大概是在山水之間過著許多人想過的平淡生活吧，於是，不如來寫點什麼補完我心中那個溫暖又內斂的他吧。

　　如只是初識，便不要將心劃了一塊給妳，這樣一來，妳走了，他還是完整。

　　湖邊的綠柳撫水，漪開一陣光圈，一蕩湖中蒼穹雲水，恰如那天初見，妳一身素裝揚琴，那是悠揚若輕波的曲子，比湖上律律的起落還令人心生浮念。都說了留戀旖旎美景會令人心神軟弱，但他哪裡不懂，只是對妳有些念想，如絲，如羽。

　　素續緣坐躺在白茶花前，這季節茶花開的正盛，卻落幾瓣在他肩上。清風拂來，妳的氣息繞著他打轉，他便將雙目閉上，十二月的雪下的柔，一如妳衣袖翻飛，風一來就將雪信吹到他臉上，是妳轉身後的長袖輕掃，但妳不知道他握緊了手，以為遠妳些妳才能這樣靠近，在心中與妳執手，想了白頭。

　　十二月的雪紛飛，未能與妳說天南地北，與君相知，和妳談了詩句，論起音律，妳眼中神采溫潤如玉，可知這雪下的悄然，萬籟俱寂，蒼白如妳，即便墨客寫妳抒懷，也唱不到他心裡去。素續緣微微張眼，呼出一團嘆息，氤氳孤寂，霧中見妳赤足走來駐足，他心神凝望。

　　茶花為素續緣擋了雪，壓的低頭，看這攀根的人相思無語，看他為妳劃開了地界，身邊給妳個空位，十二月的雪聲玉碎，一如妳與伊人訴情衷，這天地就這樣茫茫白煙，遠方沒入盡頭，沒有一點懸念，妳倒是要他放心自由，他卻甘心看雪，將癱落的雪堆當成妳的腳步聲，妳在，只是安靜不語，妳舞著雪絮，這天地間就沒有其他可醉的酒，妳回眸，大雁飛，只當妳是跟著大雁同來的過客，下個季節就讓花神送妳過來吧，素續緣已是淚眼朦朧。

　　無言誰會憑欄意。他方振翅聲翽翽，十二月的雪風饕，他不得不目送妳走，回翠柳湖，一如當日初見時，妳無憂無慮，朝夕聽風，晴日裡撫琴，雨時便朗詩，沒有雪虐，沒有孤寂，一如茶花與那人白頭。如今滿地雪花已盛，手中玉珮漸熱，下個季節便讓花神送妳來吧。

（待續）　

[ 此帖被phi77在2012-08-06 16:48重新編輯 ]

我的心裡有一頭獅子我的背上有一對翅膀
我做夢都想著飛
但腦海的小羊說太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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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y5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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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

1樓發表於: 2012-06-07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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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香!!
好羨慕續緣心中那個女生!!
我也想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被毆飛~)
溫潤如玉的續緣，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角色。
對於他充滿憐惜，無法依在父母身邊享天倫之樂。
紛亂的江湖，實在不適合善良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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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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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2樓發表於: 2012-06-07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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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亂的江湖不適合續緣，
可孝順的續緣，同樣也不捨得獨自一人在江湖中打滾的父親，
心中的落寞與擔心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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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eogarwoodg

不使煩事上心頭，人間處處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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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3樓發表於: 2012-06-08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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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看到關於續緣的文了，不過，看這內容，是續緣要有談感情系的了嗎?挺期待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其實，續緣與素還真這樣的相處，才是讓素還真可以放心的方式。有時，努力讓自己活的很好，就是最大的幫忙。尤其是在這如泥淖、流沙的江湖。

【素還真弔素續緣】
孤雛在天涯，雙親何所依？三更未歸巢，四顧心淒迷；
喚兒五六聲，淚已七八滴。九泉在何處？十方不可覓；
百思腸千斷，望汝萬劫難。歷歷童顏在，斑斑白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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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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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4樓發表於: 2012-06-10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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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有點長...~~然後構思著也就不是短篇了~~（掩面）

其二

　　白雪挑劍，冬風瑟瑟，四方大黑

　　千里內，寸草不生，狼跡滅，無生靈縹緲，四周枯樹儼然成陣，遠方山處堆疊悄然，此刻已是正午，卻不見白日陽氣。冷風吹著大雪，衝繞山谷，升如騰龍起，勢如白虎奔，虎嘯龍吟，悲風泣泣。

　　老者右手持長槍拖雪，踏著地上荒茫，來時路上已然無痕跡。踏聲錚錚，不過玉碎擬聲。

　　九天降雪無情憾，八荒埋骨有怨歌。

　　倏地，老者一轉手中長槍，地上積雪紛起，繞著長槍旋起，雪花依附蒼白的身影。

　　「不來，那吾將過去了。」

　　只見一人立於白漠之中。順風勢一起手，切起地下三吋凍土，近身十吋將止，雪花降停，風也停。
　　長槍一轉，意在槍尖，所及之百吋，雪花碎，風裂，未消瞬時，所切之凍土已擊出百步。

　　南面血霧。

　　老者青眼一凜，揮長槍入土，來人自左面殺入，劍轉、及肩、攻心！兩劍乍來，殺的白雪綻開，老者未動腳步分毫，輕移上身一旋、一俯，避開血劍，那人急轉劍鋒，一橫招攻入老者下盤，只見老者左腿屈膝再轉，右腳已凌空如鷹之勢咬住那人劍身，化勁入腿上，霎時之間竟咬斷了那人長劍。

　　來人眼見一招揮空只得運起內力，一蹬地退遠，左手檔下老者斷劍餘勁，只覺得一陣酥麻自手臂竄入肩膀，未著地，老者已將地上半個劍身提在腳上，著地時卟一聲，殘劍穿心口，斃命。

　　劍柄方落地，白雪染血恩。

　　老者撫鬚。白雪默然。雪勢暫歇，乃棉絮飄弗。

　　「不只吧。」三探四方。

　　樹後出了五名劍者，其中一人倒也唱起歌來。
　　「一里呦，我頻回頭無人識，
　　二里呦，來將再問無人知，
　　三里呦，埋人三環君來訴
　　四里呦，骨葬黃泉魂不世...」

　　輕聲喟然，長攸三嘆。唱來無曲，不知其音是悲還是婉轉，唱者聲音低沉粗糙，和著颯颯風嘯竟也在心頭生得一絲痛快。

　　「司空不換…」劍者中一人開口，提劍指向老者。「將命來！」

　　四劍齊出，一人燕身飛入，輕踏雪泥，腰間一劍，回身就是兩弧如燕低空飛旋之姿沒入老者白袍，第二人縱身一躍，翻手抽背上劍對著老者天靈蓋預殺三劍！老者一睨，長槍揮空，纏著上臂，左手一推，先化第二人劍勢，槍入空百吋，再轉，貫穿第三次劍招，老者的腳卻也沒閒著，轉槍時已將紮穩馬步，槍尖攻上劍招，槍身防下劍勢，槍身再旋，震斷第二人左右雙臂，老者一步上前，槍身繞頸，如大蛇兇猛殺入第一人周身，第三人見狀連同第四人攻入老者後方死角！

　　「五里呦，何苦告天薄冥冥…」

　　一周身大弧，老者提槍禦後，這正前方開了死門，燕般輕盈如廝哪裡能放過這機會，再上一招，運氣入劍，頓時劍氣上撩，直指老者頭顱！

　　「六里呦，…」

***

　　那日薄情館內，他正從大雪原趕回。來人一身湛藍素服，黑髮白眉，肩上還有殘雪未消。
　　「人家是風塵僕僕，你是牽雲伴雪。」丘伯一笑。
　　「是愁雲慘霧。」少獨行一撇嘴，腳下踢出一張椅子，讓他接個正著，一屁股坐下。

　　「不愧是不世的，連屁股都有真工夫！」丘伯遞了酒，來人還沒接過手，他馬上抽回，一飲而盡，他道：「我都忘了你自己就有帶。」
　　「雪原好玩嗎？」少獨行問，冷哼一聲，把酒杯放到那人面前。
　　「鶴老你這是嫌棄他去的太久。」
　　「吾沒講，你也不必聽得仔細。」

　　「好了。」他手一揮，橫在少獨行與丘伯面前，再掃過少獨行，少獨行見狀起腳便是一踢，他倒也不慌，左腳一擋順勢送給正在斟酒的丘伯。
這一腳踢得丘伯毫無防備，兩手一顫，酒撒了。
　　
　　「你倆磨心吶！」丘伯喊道：「咱三人歲數加起來都比先天還要先天了，不世的你讓一下鶴老吧，有傷的要好好、養。」

　　司空不換拎起腳邊酒罈，喜不自勝，自顧說起來：「這一開譚可不得了了，千年古樹遭雷劈後湧泉者少也，其中湧美酒者罕也，若不是咱…」「若不是你天天時時刻刻遭雷劈默默無聞無才無德。」少獨行搶話在先，惹得丘伯一陣悶笑，「再說了，為何你一開始就不被雷劈死算了。」少獨行再說，聽的司空不換皺眉賊笑。

　　「咱掛念你這酒友哇，要不咱抱著死一塊，你這傷怎不一開始就放棄算了，咱還要天天給你尋藥，真真累死咱也！」　
　　一撥肩上殘雪，故意掃落至少獨行腿上，少獨行皺眉跟著一揮這雪。
　　「你廢話嘛！」

　　「你不知咱心心念念你如此牽腸掛肚，受這樣的傷，豈不證明咱根基太嫩，老子當初敗在你一刀萬式，你倒好，拿這招去給他人獻老子的人頭了。」司空不換側過身一瞪少獨行，眼見少獨行冷哼一聲，別過頭，司空不換見狀趕緊又說：「就算你討厭咱司空老兒也不必做這人情給人家，下次要相殺直接來找咱，司空一定奉陪。」司空不換一個作揖，偷瞄少獨行一眼，旁邊的丘伯暗笑的快斷氣，此時少獨行推了推司空不換眼前的酒杯。

　　「給吾斟滿。」少獨行一個撇嘴，沒好氣的說道：「自己根基淺干吾屁事！」少獨行聞言，知道司空不換給自己做了個台階，他也不妨給對方一次賠罪的機會，接過酒杯先聞其香，豈料，這酒香清冷，有一陣古木散出的幽香，質樸而不薄，純而不強。少獨行便知這非是世上可得之物，淺嚐一口，那股香氣層層堆疊，直上鼻樑，竟連呼吸都是這味兒了！不一會，香氣四散，少獨行吞下酒，一陣暖意從腹部往上竄，連帶體內真氣被牽引，先前雜亂的氣息逐漸歸一！

　　眼見少獨行臉色一沉，司空不換再為少獨行斟酒，他欣然道：「千年古樹從此再入輪迴，咱離開之際已見新發的枝椏，你我三人若要再得此酒只怕要比天同壽。」話說罷，司空不換為丘伯斟酒，給丘伯使了個眼色，丘伯暗忖，現下要讓少獨行不起疑是不可能的了，難得司空不換還想安撫這刀子口，他與司空不換密謀尋藥，就是顧及少獨行的自尊，可他丘伯到底是要讓少獨行一個回嘴讓司空不換當場翻桌走人得罪慕容情好，還是推他司空一把，免得少獨行推想酒的來歷而懷疑到自己頭上來好？

　　丘伯接過酒杯，便要敬司空不換，說道：「呀呀，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阿。」話畢便飲盡，接著又說：「我們三人之中司空不換最老，你這是知道自己將至離世而順帶照顧兩個小弟，如此感念幼弟，小弟感激，先敬你一杯。」

　　少獨行眼看丘伯已飲三大杯，臉不紅氣不喘，倒是自己只嚐一口便覺真氣引動，當真是自己負傷在先，禁不住這古酒醇美了。

　　司空不換連忙點頭讚道：「沒錯！然也！正是！咱就是要死了也得要拖你兩下水，尤其是你丘伯，讓你酒精中毒肝硬化是咱的樂趣。」暗忖丘伯竟咒自己早死，司空不換腳步輕挪，踩著丘伯腳尖略加施力，又道：「咱會在臨見黃泉之際順便幫你挖個坑，不偏不倚在咱左手邊，讓你躺好躺平躺的完整是咱的目標。」話畢，丘伯以食指彈飛桌上一花生碎屑，正中司空不換眉間，他道：「感謝你留我全屍，一點小小回禮你別說謝了。」

　　少獨行呔一聲，深覺此二人當真幼稚至極，舉酒再喝，古木香氣自是不必再喻，只是這真氣緩緩而行當真為胸中疼痛減緩不少，他望一眼司空不換，只見他一邊撫鬚一邊與丘伯論起生死之事來，想來初識時於五柱石盤上論道，他也是這般不羈，說要是立墳佔地求後嗣供養非仁也，徒勞而已，只當自己早已死了便罷，如此徜徉天地之間無牽無掛。

　　「所以咱當大家都死了有何不可。」司空不換自酒罈裡取些，裝滿一壺，以紅繩裝繫，「這些酒夠你跟少獨行一覺不醒了，你有心思再給什麼嬌寵喝咱也無所謂，大家一起歸天罷了。」司空不換說著可樂了，他一想少獨行殯天還拉著老河童，作個拱墳狀如圓殼，再雕個石像也完美了，他大笑起來！「定要給你墳上刻甲骨文啊！」

　　「你小子！」少獨行起手要將酒杯擲出，此時胸中一陣劇痛，暈眩，司空不換一怔連忙按下少獨行。
　　「你乖吧，有什麼事咱日後再說，不說你不知道咱藏了招，你日後來報仇吧。」司空不換轉身就要走。

　　丘伯心中雖是一酸卻不明說，他問：「你這是要去哪？咱三人幾個月沒見面。」
　　司空不換一指肩上一壺酒道：「獨飲去。」

***

　　滴答。 }|AUV
F7cv`i?2."
　　洞內沒有別的聲響，兩三點雨聲，只有回聲作伴。 NfDg=[FN[
　　黑色的盡頭是種妄想，這洞內沒有盡頭，燭火一盞，燒的熾熾作響，那淚眼滑下，滴得滿地惆悵，失了顏色，層層堆著。 cFD(Ap
/m.6NVu7
　　素續緣只能睜睜的看著它，這個比自己還悲哀的東西，癱著，已經不是蠟燭，只是泥，看著它一陣熱絡後凝固，而他自己最起碼還有個人的樣子，他看著手，還在，腳，也還能走，也許哪一天他身上的濁氣會讓他跟這片黑暗融為一體。 DoNbCVZ
u= !?<Q
　　有什麼關係？已經不重要了。 F|%[s|s
m~#98ZJ^
　　他繼續數著滴落的聲音，在他還能看見的時候，這樣消磨自己所剩無幾的時間。

　　春雨。

　　素續緣踏著軟泥，眼前的細雨密如絲，沾著他的髮也不滲進去，聚成一叢叢的小水珠，腳邊的花半合開，新冒的嫩葉捲著水，他忽見一燕低空，掠水，掀起一排漣漪，畫開了大湖，波光瀲瀲。春天的枝葉蔥蔥，他停下來看這枝葉，且蹲下來看花，將其中一朵含苞的取走，放袖裡，一如往昔。

　　前方轉來了一個人，樹下候著，打著紅梅紙傘，一身藍衣素服。
　　是啊，總是等他淋了大半天的雨才出現。

　　素續緣跨了大步，腳邊攢了不少泥，來他身邊。

　　「你撐。」
　　「唉，你不能好心一點麼？我這次也有帶禮物回來。」素續緣的手是有些紅腫，對一個過兩個山頭去義診的人來說，有些時候是需要手腳並用的。

　　「先給我。」他伸出手，殷殷的看向素續緣的胸懷，等待什麼了不起的寶貝從那裡出現。
　　素續緣笑著，從袖口裡翻出一朵白花，遞到他手上，他就這樣一手花一手傘，起初是好奇，接著是疑惑，再來是不屑，最後是開心。素續緣看他表情這樣變化也呵呵的笑出聲了，「你笑什麼呢？」素續緣問。
　　「笑你傻。」他說。

　　「我還特地來找你。」黃泉出聲，他也撐了把紅梅傘，手裡拿另一把。「素續緣，不管是哪種天氣，你要記得自己帶傘好嗎？」
　　「咱跟你說，他一聽你沒帶傘就出門，竟叫咱先來找你，這就是嘴巴上說不要但是身體很老實的那種人啊！」他指指黃泉，那隻手指還不住的劃圈圈。
　　「明明是你先說的。」

　　那個時候，也是三月的春雨霏霏，他在大街上停下腳步說要去買傘，興沖沖地一次就買了三把，問他為甚麼買紅梅呢？他說「紅梅襯藍色的好，襯紫色也好，反正黃泉一定是紅的，所以都好。」

　　紅梅襯藍色的好，襯紫色也好，反正黃泉一定是紅的，所以都好。 Vf`1'GY

　　素續緣記得那天剛看過六朝夕的診，本想趁著沒下雨回家，但途中好像有什麼耽擱了，幸好雨不大，掂掇著也能回家了，想著在雲塵盦裡那兩人煮酒等他回去開飯，一個等不起餓，一個愛嘮叨，他邁開大步，幾次都是要摔了又急忙扶著樹枝，一把把抓下來，手都要褪了層皮。

　　「我都跟你說了，是常笑先說不知道你會不會在哪裡摔了回不來我才說要給你送傘的。」
　　「明明就很擔心嘛！」「好迂迴你可以再說一遍麼…」

　　那天黃泉扔了傘就走，卻先把路上的尖石都踢開了。

　　素續緣記不得黃泉的背影，只知道他走遠後，他與常笑一前一後的走著，常笑還把花吃了，說舌頭麻，怎麼跟上次的那朵不一樣，然後他又趕緊放下藥箱，他聽見黃泉那聲嘆息，拖的又重又長。這雨下的，把花間都鋪了一層霧，一層又一層，把黃泉掩蓋著，把來時的路也蓋著，素續緣拉出常笑的舌頭，揪兔子似的看一遍…

　　「很痛吧。」「呃！」
　　「活該。」

燭淚下，大寒。 f R$E*Jd
zWb>y
濁氣侵蝕素續緣，他已經不知痛為何物，從那一天起。 zYvf}L&]h
懷中有玉，是這樣沉甸甸的。 wf)T-]e
然後抱著他直到那個人碎了。從那一天起。

(待續)

[ 此帖被phi77在2012-06-10 12: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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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2-06-10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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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感謝小花(擦眼)，承蒙不棄~

引用
引用第1樓sty5408于2012-06-07 18:57發表的 : =SMI,p&
頭香!! a;@G
好羨慕續緣心中那個女生!! oTS/z\C"<u
我也想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被毆飛~) /*Xr^X6
溫潤如玉的續緣，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角色。 m+&)eQ:
對於他充滿憐惜，無法依在父母身邊享天倫之樂。 zX=K2tH
....... %#7NCdk;S

感謝回文

續緣是我慢慢喜歡上的角色，
從他一開始到後來的變化那種善良始終都沒有變 (感謝編劇沒有寫死= .. =，怎麼說啊，這真是欣慰)
這孩子對感情的方式就是死命護著
只要是上心了，無論是對誰就都是那樣
但又不是傻，這麼執著又表現的薄
我也羨慕在他心裡的那個人
因為會很永久啊～

引用
引用第2樓kt0914于2012-06-07 19:06發表的 : J*I G]2'H
紛亂的江湖不適合續緣， Xo,}S\wcn
可孝順的續緣，同樣也不捨得獨自一人在江湖中打滾的父親， Lt|'("($*
心中的落寞與擔心揮之不去~ yxz)32B?

感謝回文

這點我跟佛劍一樣
希望他能真正的為自己
不要再寂寞了

引用
引用第3樓pieogarwoodg于2012-06-08 07:20發表的 : 8l<4OgoK
好久沒看到關於續緣的文了，不過，看這內容，是續緣要有談感情系的了嗎?挺期待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1\XR6q:2
=uG}pgh0
其實，續緣與素還真這樣的相處，才是讓素還真可以放心的方式。有時，努力讓自己活的很好，就是最大的幫忙。尤其是在這如泥淖、流沙的江湖。 SO!|wag$

感謝回文

雖然希望可以補完，可不知該補誰
接著各種腦補情節出現...（揮汗）

若是一朝入泥
也盼有人如他奮不顧身出現
相惜去吧

我的心裡有一頭獅子我的背上有一對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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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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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2-06-12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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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這篇文章，初開頭樓主的文筆便有種淡然而惆悵的懷舊風格，看得情緒很揪緊但也很愉快。
「其二」有武俠小說的風格，尤其畫面鋪陳。文筆如錦花般地美麗，讓人讚嘆。

非常喜歡樓主的文章，也很期待樓主會創造出怎麼樣的素續緣，期待樓主更新：）

拂塵與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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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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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2-06-14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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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提醒︰ (水織) 請別忘了在首樓更新新文日期喔! (2012-06-14 22:56)

其三

　　不宜久戰。

　　暴雨披著雨中人，天色灰霾。天空一連閃光，就是不降雷。
　　司空不換已經被追的喘氣連連，這蔓草荒穢的地界已經下了幾天的大雨。

　　雨下了多久，他就被這個小妖追了多久。

　　撥弦兩三聲，「逃吧，儘管逃吧。」看不清戴著斗笠的人的面孔，司空不換再度挽槍，盈氣驟入槍尖，發得渾身水霧四散，淅瀝瀝大如珠玉的雨近身方一吋，跟著破碎。

　　撥弦四五聲，「逃到我們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血爪拉起五道聲韻，橫空急衝，司空不換躍地而起，五道氣勁刮的地面亂石堆生，泥濘飛濺，司空不換腳踏卦步，長槍過身一甩，舞的好似蛟龍衝天，反打石推，霎時之間六七道狼毒的玄光交錯，震的雨霧朦朧。

　　司空不換倚槍，拉弓步，熱氣自全身精孔裊裊冒出。
　　撥弦七八聲，那小妖鱗臂上已經出現血痕，順著大雨帶下，腳邊一片血泊。

　　司空不換早已將對方氣勁引入地下，俄而，地上出四陰二陽之雷爻卦象，引的天雷大作。
　　「蠢貨，你自盡吧。」司空不換低吟。

　　撥弦八九聲，電光石火，雷光一馳撥弦人周身，那人擦弦十度，十聲氣勁要躲那暴雷，這天卻再降悍火，雨中雷聲大作，生的鬼火燒他肉軀，寒雨洗他，他改弦易手，焦黑的半身撐著，另一手張爪又來撥，司空不換掃他，長槍引動，牽雷劃界，劈開那人足邊之地，地痕現，飛泥成瀑。

　　一道玄光再入，擊中托琴人，司空不換閃躲不及，被餘勁波及。

　　「唉啊，你這次打的真久，要不要我來幫忙？」丘伯撐傘而出，吟吟笑道。
　　司空不換已是喘不過氣，「免你雞婆。」，一手按自己臉上，渾身熱氣驟升，已是真氣紊亂。

　　一絲絲憐憫參雜語中，丘伯伸手要扶。「如果鶴老知道你是為了他被追殺大概會很高興。」
　　「他如果要高興也是因為我被追殺的這件事吧！」呿，這老頭說話真是帶刺。

　　他扶起司空不換，一指點心口助他真氣，司空不換還撐臉，死命的壓著，連呼吸都起了雜音。「咦，難道我有打中你的臉？」丘伯問起，這一手按自己心上，「堂堂九命翁也這般愛惜自己垂垂老矣的容貌嗎？」

　　「閃開！」

　　撥弦十二三，司空不換大喝，趕緊推開丘伯，受他兩音。
　　方才按著的臉遭雨水一沖竟脫了一層皮。

　　「逃吧逃吧…千里呦，殘身霞渡兩茫茫……」那人拖著焦黑半身而起，既是被丘伯打掉焦黑的胳膊無用，那就咬著琴吧，另外皮開肉綻的半身還撥弦。

　　「萬里呦…」

　　司空不換那第二張臉上爬了一條血蛇，拉起長槍奪出。

　　「枯魂世絕何蒼蒼…」話一落，司空不換化槍成黑刀，已然將妖物斬首。

　　雨中，頭顱滾地，蘸了泥又被這滂沱雨勢洗淨，連血都殆盡，那映在丘伯眼中的人，渾身出了黑氣。

＊＊＊

　　該如何做起呢？ C0-,<X
　　素續緣如今只得一只眼看得見東西了，另一隻眼只得黑物，此物中有如煙之物緩慢的爬著空氣，如今披髮生食野味全身散的此景，若被父親看見了他會說什麼？ L,*#
?Y'r=Q{w
　　父親？那是什麼？驀然想起，那身影早已遠去，模糊不清的一團白霧，素續緣又再度遺忘了。 e*hCf5=-
Rkh ^|_<!
　　他拖著一木進洞窟，洞內只有一燭火，燭火下低身俯視，手起，按下木上十二吋再十二吋之處，輕手一推，此木斷成三節，他緩而輕的刻著輪廓，一四方物出現了，他接著再刻，屋瓦將要成型。他專心的端看眼前的半成品，然後在地上畫出他心中理想的樣子，打定主意後，接著要挖出廊柱。 +Q&CIo
_v +At;Y
　　洞外傳來一陣奇妙的嘶吼聲，透過這片黑暗，這聲音扭曲了，聽起來像狂笑。他轉頭看著，遠處的出口什麼也沒有，然後那個聲音，一陣，一陣的響起。從那名為出口的光點來。

　　「所以呢？」素續緣喝過一盞茶，微風托起他的髮梢，所謂心境自然涼，雖是雨後的天氣，但還是有些悶熱，但是坐他前面的人更涼了。他輕輕放下茶杯，扣著桌面，只是一點聲響，倒是讓對面的人不安起來，素續緣壓低著聲音說話，是有幾分像他父親的嚴肅，一雙眼只看自己倒茶的動作，偶爾眨眼，他餘光中只見對方瑟縮的更厲害了。

　　常笑兩手捧杯，頭皮有點麻，「咱就這樣被發現司空跟咱就是同一個人。」
　　「你退隱吧。」
　　「咱的心一直都在江湖之外。」

　　素續緣蹙眉，半瞇著眼，常笑不知他怎麼會那種表情，然後素續緣微微將頭一側，那種忖度，那種微笑，那種呼吸，然後素續緣眉一挑。

　　「那好，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去見外人。」
　　「…咱不瞭解大夫你說的什麼話…」常笑這心有一下沒一下的跳著。
　　「就是說，你就乖乖的幫我採藥、製藥就好，來幫忙救人吧。」素續緣心想，江湖上煩心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必瞎參和，這人空有一身功夫，卻成天四處遊蕩，哪裡涼快就往哪去，不覺得可惜麼？

　　好你個素續緣…不就踩破你家屋頂上然後掉下來壓傷你肩膀嘛，也賠給你一壺酒了，怎麼記恨到現在！常笑偷偷看素續緣，看他那樣氣定神閒的說這樣的話，一點也不計較他那顆愛追求自由的心，一點都不想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任。他哼一聲，可是心裡愧疚不敢說出來。

　　這雨下後，藥草味稍滅，但涼薄的青草味越明顯。

　　「別以為我框你，是因為你的身體還不在江湖之外啊。」
　　「別挑咱語病！」
　　「跟我一起懸壺濟世吧，可不會叫你丟臉。」

　　「啊！眼下就有一位姑娘等你救濟！湖邊伊人，在水一方。」常笑忽然大吼拍桌，「再不去看都要黃昏了。」然後常笑蹙眉，半瞇著眼，十足小人訕笑的樣子。

　　轉的真硬，跟常笑在這裡繼續胡扯下去的確是不好，「你不跟我去麼？」
　　「咱不想。」
　　「有山賊呢，你不怕我會害怕嗎？」「咱只會因為你會害怕山賊而感到害怕。」

　　常笑對著素續緣擺起火鳳燎原的起式，一步一步的舞，踩在濕漉漉的草上，嘁嘁響。
　　素續緣執扇掩嘴，看他學自己的招式，如此青澀的轉起來，幾度差點左腳踩了右腳，在扇下的嘴邊莫名勾著，忍著不笑出聲。

　　「素大夫一出招還有誰敢惹你。」接著常笑挾著茶碟耍弄指虹一轉，「如果咱跟你去，六朝夕就不會知道你到底為她有多拼命。」
　　「唉…我只是去醫病而已，山賊遇到你只是他們的不幸，不是那種拼命的問題。」

　　「那咱更不能去了，因為這樣會變成『你拼命的問題』。」
　　「這…哎呀，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你這個人怎麼就愛胡思亂想。」

　　素續緣轉過身，面對天的另一方，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真虧他想的出來，素續緣看一眼常笑，常笑還挾著茶碟學他的招式，心忖，哪一天一定要告訴常笑，愛跟關心是什麼樣的差別。

　　一切都好。 HOY9{>E}z
　　我還能拼命的時候也拼過了，現在這樣也好。 3O!TVSo
　　素續緣默默的數著外面傳來聲響的次數，燭火搖曳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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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夢都想著飛
但腦海的小羊說太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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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8樓發表於: 2012-06-14 09: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先感謝小花～承蒙不棄

引用
引用第6樓央歌于2012-06-12 20:56發表的 : kGZ_/"iuO
我很喜歡這篇文章，初開頭樓主的文筆便有種淡然而惆悵的懷舊風格，看得情緒很揪緊但也很愉快。 vQ}'4i8(
「其二」有武俠小說的風格，尤其畫面鋪陳。文筆如錦花般地美麗，讓人讚嘆。 buhn~ c
R.EA5X|_
非常喜歡樓主的文章，也很期待樓主會創造出怎麼樣的素續緣，期待樓主更新：） 2S\~

感謝回文

其實在我心中的小素跟水一樣啊，雖然淡薄卻是每天的必須
私心加點糖給他吧，然後也放點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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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9樓發表於: 2012-06-15 08: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四

　　地震越來越多，素續緣將掉落的藥材一一收好，桌上那堆已經整好的藥包都散開了。

　　才聽說之前出現了奇怪的高塔，高聳參天，打破了天際，天的一隅佈滿妖雲，幾次紫電風掣而閃，他想著再這樣下去，連他這邊也會陷入那樣的境地。

　　然後，天空一閃，雷聲大作，整個天像是給掀了那樣不平整的鳴叫。

　　「續緣啊，你要好好保重，最近又不能常常找你泡茶啦。」
　　屈伯伯上次來的匆忙，跟他下的棋局始終沒有下完，他就是看著棋盤，心裡卻想著別的事情，時而蹙眉發愣，時而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下一子，閒話家常幾句，就離開。

　　那個棋局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走完，盼著屈伯伯健朗吧，然後幾百年、幾百年的下一盤棋，也真夠絕的了，下到兩個人都白髮蒼蒼了，屈伯伯終於子孫成群開枝散葉了。桌邊就擺著屈伯伯送來的茶葉，是上好的碧螺春吶！素續緣拿起茶包嗅了一下，的確美好，只怕是要沾上其他的味兒了，得尋一個地方收著。

　　這雲塵盦裡就他一個人轉攸，分明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是居處，有風路過，他也樂得停下來跟這風打招呼，有鳥而來尋吃的，他就撒些小米混著能吃的藥渣，日出的暖陽照這地，哄散清晨的冷寂，要是日落，也看得滿天霞光，雲海。他一個人，在這個地方轉著找個能收茶的地方。

　　「你想過平凡的生活？」平凡卻不快樂的生活？

　　才打開藥櫃上層的抽屜，素續緣想著那個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陽光透著窗進來了，一點聲響都沒有，從來都是要來便來，如同那個人的身影一樣，也不問什麼就立於眼前，說著話，卻不能聽他解釋，連開個櫃子也能這般攪他。

　　琴竹輕擊...雙捶巧刻，旋腕劃弦指未落...朋座聆聽。

　　「呵。」

　　他退至門邊，看這滿室，若不是光，這空氣中的塵埃怎麼落來的，都不會有人發現，它們在光照的那一層靜靜的流下，又在光沒經過的那一層消失。藥櫃、桌椅、邊上煮著茶、兩三盞茶杯、溫著的藥爐還有這一分寧靜，若不是退至這裡，怎麼會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素續緣笑，「是你的無奈？」不，其實我甘之如飴。

　　一挪步，素續緣不慎踩了門檻，重心不穩往後一倒，摔在什麼溫暖又結實的地方上了。心尚有餘悸，那隻手卻是牢牢的抓住他，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你會自己來這裡，真讓我意外。」對方一聽這話就是瞇著眼，然後又瞇眼。
　　「想不想來是一回事，來了之後要做什麼是吾的事。」

　　黃泉一把拉起素續緣，其實也不需要出什麼力，這個素大夫本來就不是什麼猛虎野獸，黃泉只是訝異要拉他站起來，他居然也沒怎麼出力的意思。

　　這下眼睛更瞇了，瞇成線。「喂，最近的地震把你震壞了嗎？」黃泉手一鬆，自然是認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已是好好的站著了，「吃藥，休息，不就是你擅長的嗎？」

　　一陣暈眩，素續緣倒了，「我也很想休息。」，他砰的一聲躺在地上，看著眼前那高大的男子，看他瞇著眼，看他轉過身，然後想拉他，又把手抽回去的樣子。

　　「但是最近地震太多了，來看病的人也多了，藥材又散的到處都是，我真的很想休息。」
　　「往後的人生…你自己選吧。」

　　黃泉蹲著，看素續緣，又瞄一遍屋內的陳設，那桌上的茶到底有多久沒有動過了，冷了，也不換，藥爐此時哄哄的響，從爐嘴噗噗的冒出煙，滲漉在空氣中味道甚苦，他一向不愛藥味，要是生病了可麻煩了，他那位溫柔又固執的弟弟會為他百般煎熬幾盅藥，「你自己站起來。」黃泉說，「把你自己的心思轉一轉。」然後把你的藥處理掉！

　　素續緣望這天井，梁柱交錯，那上面好像可以站一個人，一個藍色的影子，會放肆的大笑，笑他不矜持了，沒輕重了，「在轉，在轉。」，他說。

　　不知道那一邊的情況怎麼了，屈伯伯大概在琉璃仙境裡忙著，一邊跟父親商量，一邊調度人手，那麼這邊的棋局可能還要再等上好一陣子。會下雨嗎？父親會不會忘了吃飯，聽屈伯伯說起，應該是還過得去。那邊的花草已經託屈伯伯幫忙照顧，那是他上次踏進父親居所時偷偷埋下的種子，算算日子，實不知開過幾回了。

　　「唉！」腳邊忽然抽痛。

　　黃泉用力拍素續緣的腿，「吾看你越來越像墓碑了。」
　　「什麼墓碑？」

　　「一塊大石頭上刻著別人的名字，然後一輩子都動不了。」黃泉瞇著眼睛看素續緣，看他依然沒有要起身的樣子。

　　天氣很好，偶爾有雷聲襲來。

＊＊＊

　　素續緣正雕著小藥箱，想把它雕的盡善盡美， 47 xyS%X
　　這個曾經一路跟著他，讓他提著，讓他背著，隨他吃下多少風雨的箱子， 4{=zO(>
　　裡面偶爾會有一把傘，雖然放傘的人從來不解釋， h+<vWo}H
　　那個紅色的身影跟藍色的，會站在廊下為這件事情爭執許久。

　　山腰上，一聲聲狂妄的笑聲捲著掌氣。

　　素續緣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山賊了，久到忘了這條路上有什麼東西出沒。對方劈來四五刀，刀刀要他命，可他實在沒有力氣了，眼看再越過一個山頭就到家了，這幫山賊竟也追了他好幾里。

　　「唉，得罪了！」素續緣一發掌氣，打掉了對方手中兵器，那人出手要打素續緣，反倒讓素續緣順著他胳膊按上三掌不說，還直衝心口，讓對方倒吐了一碗血都不止。

　　其他幾人見狀就急衝過來，什麼招式都出了，劈頭一陣亂砍，當真是想亂刀砍死他，素續緣實在是累的緊，這幾天趕路不說，又當常笑正跟他鬧彆扭，看診的時候一根指頭也不肯動，不幫他遞藥，也不幫他抓病人，幾個孩子不肯就範，當場跑起來讓他追個死活。

　　「啊哈哈哈哈！」常笑坐在樹上，一手揉按肚子，一臉痛苦的狂笑，時不時拍打樹幹。「素大夫加油啊！你的儒雅去哪裡啦？」

　　早說了素續緣非到必要是不殺生的，連上桌給常笑跟黃泉吃的菜能素就素，更何況這種推一下便痛的大哭大鬧的人了，如何痛下殺手。「實在是對不起了，啊！」他起手一指，點在對方手腕脈門上，逼使對方再也握不住兵器，那忽然竄上腦門來的痛楚足以讓他哀叫好一會兒，素續緣踢起地上的兵器，甩的老遠，他又運掌要打，腳下卻一個踩空，滑了，樹上的人看他這樣越發笑得開心，拍的樹枝抖落了好幾片樹葉。

　　他這一滑，沒站穩呢，就被山賊砍中了肩膀，素續緣趁他還把刀架在自己肩上，反掌一打把刀打下落在自己手裡，連出四刀，削了他們幾個的腰帶。那幾個人猛遮私處，拉著刀，又拽著衣褲，一臉蒼白驚恐，便使勁破口大罵，呼嚕嚕一陣的也不知罵了些什麼不堪入耳的。

　　常笑狂的越兇了，眼淚淅瀝呼嚕的掉下臉。「毒！真毒！」

　　「唉，好手好腳的，快回去吧，莫要害人了。」素續緣將刀抵在對方眉心，唉，真是快撐不下去了呀，他說道：「我這裡真的沒有值錢的東西，身上的藥材卻是一味也少不得，都是救人用的。」

　　「少廢話！」好歹也追了你幾里，不容易啊，幾個月才看到羊，管他瘦不瘦呢，自是要吃的，「沒錢就抓你來賣！」顧不得下身落褲子，死也拼命要砍。

　　素續緣不抵抗了，兩眼一閉，「啊…是命躲不過。」

　　樹上的人可不情願，縱下身來一把抓著素續緣，扛起就跑。「你有這麼沒用麼？」常笑問，那說話的尾音飄著，是極力要忍著笑，想起那幾個山賊吃力的拉起褲子晃當那話兒，奮力要追的蠢樣。

　　「我想你大概會有點用吧，想不到父親會禁止你動武，唉。」早知道應該先上琉璃仙境去跟父親說個清楚，他跟常笑相識已久，這小子就是在他這兒打雜還錢的，要請父親至少寬容常笑自保的能力啊！

　　常笑背著素續緣，看他肩膀又受傷了，覺得這靠著的胸膛顛著心跳有點急促，腳一發勁，躍上樹間，不過幾腳點地的功夫就把賊人甩開，看不見了，才把素續緣放下來，妥妥的靠著樹，照著枝椏間灑落的圓點光圈，拆了他衣服要看傷口。

　　素續緣是累，氣雖還喘著，也已經緩下了。「我沒事」，的確是沒事，果然是那個人的兒子，明明是狠辣的一刀粗野的劈來，遺留的也只是在皮膚上的一絲血痕而已，「這可不是我功夫好，底子佳。」，素續緣見他一臉擔憂的樣子，說不上這幾天報仇的痛快，只是有點感動，總不是真的看熱鬧不管他了，以前有過一次…還有上上次……如果不是黃泉在的話…。

　　
　　其實是我累了，使點小計讓你背一下而已，但我不能說。

　　「腦子倒是頂好的。」常笑尋睨他，又是挑眉瞇眼的，拉起素續緣的手，轉過身背他，「快上來，咱背。」
　　話還沒說完，就把素續緣背起來，這下素續緣又想著要教他怎麼拒絕人了。

　　雖然那兩個人總會爭執 ,8.Fd|#L
　　爭執後偶爾會偷偷地跟過來， S?Y%}
　　一個喜歡蹲樹上，一個就是大搖大擺的跟著 vw~=z6Ka
　　有時那兩個人還會自己聊起天來， Cx~,wk;=
　　素續緣拿起一塊小木頭，按著記憶中的樣子磨出一個鳳眼美目的男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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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06荼蘼言 [素續緣 X 自創]1~20， 2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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