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8 [漠御]落花時節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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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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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樓主發表於: 2010-02-08 00:3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08 [漠御]落花時節又逢君

御不凡看著漠刀絕塵背著自己向前走去,他明白自己是徹徹底底的離開了那個世界.

新的世界再沒有江湖紛爭,再沒有陰謀背叛,也再沒有想起來就讓他心頭一軟的漠刀絕塵.

漠刀絕塵的傷慟御不凡看在眼裡,可是爲什麽即便做了鬼,依然覺得胸口疼到要窒息?

他默默地跟在漠刀絕塵的身後,看著漠刀絕塵一邊和自己說話一邊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這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還記得嗎,那個時候你"話未說完,原本環在肩頭的手臂滑落下去.

漠刀絕塵本能的迅速拉過垂落的手,緊緊握在胸前.連帶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御不凡,御不凡..."

跟在旁邊的御不凡伸出手"我在這,絕塵"

可惜手卻穿過了漠刀絕塵的身體,他什麽也握不住,抓不到.漠刀絕塵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

一向乾燥的荒漠,今日也下起了大雨,雨水嘩嘩落下,打濕了衣襟.水珠順著臉頰不停的滴落,分不清是到底是淚還是雨.

御不凡只覺得眼睛發澀,摸摸自己的臉頰.原來竟是連哭也是不行的.

"我知道你很累了,那就暫時休息吧"

[絕塵,像我這麼樂觀的人,怎麼會認識你這種傷感的朋友.絕塵,不要傷心]

御不凡看著那落寞孤寂的身影,嘴角扯了扯,終是笑不出來.

漠刀絕塵守著御不凡的墓碑許多天不吃不喝、不言不語.

御不凡的魂魄站在一旁沉靜的看著漠刀絕塵,看著漠刀絕塵的指尖沿著墓碑寫了一遍又一遍的御不凡

"等我,我會回來陪你"

秋風卷著黃沙漫天飛舞,夕陽將漠刀絕塵孤寂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荒漠狂沙走萬里,孤寂天涯一人行"

御不凡看著漠刀絕塵遠離的背影喃喃自語

[絕塵,我知道你答應過的我事情你一定會做到.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漠刀絕塵挑上刀無極這種幾近自殺式的行為,讓御不凡做鬼也做的心驚肉跳.

[真是阿呆,誰要你報仇了,我只要你好好活著]

看著笑劍鈍和嘯日猋把漠刀絕塵葬下

御不凡當時就下了個決定:這個阿呆要是這麼快就來見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他.

不過御不凡發現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

醉飲黃龍想法子讓漠刀絕塵活了過來.紫芒星痕覺醒,刀龍兄弟幾個都很開心.

御不凡跟在旁邊覺得心情很微妙,這個絕塵,似乎很不一樣.

每天和雅少嘯日猋他們喝酒談天,依然想方法對付赤鱗,繼續為武林奔波,唯一不同好像忘記了御不凡忘記了荒漠血仇.

御不凡有點傷感,但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像我這麼偉大的人,當然是不會計較那麼多]

忘記了自己如果他能過得開心,能好好活下去,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後來，御不凡回了荒漠，他始終是信任漠刀絕塵，相信他會回荒漠看他.

御不凡這一等不知道是多少年.

他知道曾經被滅亡的荒漠,現在又熱鬧起來.綠洲上遷了不少人家來入住.

滄海桑田也不過如此吧.

御不凡某天從市集遊蕩回來,遠遠看見自己墓碑前站了兩條人影.

御不凡慢慢走近,揚了揚嘴角

[絕塵,歡迎回家]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帶著薄繭的指尖緩緩滑過墓碑上的字跡

[像我這麼有耐心的人怎麼會計較這一點時間]

"師傅,他是什麽人"站在一旁的孩子開口說話了

[喲,許久不見,你居然也會收徒弟了]

御不凡仔細打量起這孩子來了,看起來是個好苗子,不過,御不凡注意到那孩子左眼之下的淚痣似有了然

[喂,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收這個孩子為徒的原因啊,雖然絕塵你從來都不是冷漠的人]

"這個是師傅今生唯一的朋友"

"那比師伯師叔他們呢"

"對我來說,他無可取代"

漠刀絕塵帶著小徒弟在離墓地不遠的地方住了下來

漠刀每天晚上都會來御不凡的墓前，有時候會講上幾句話，有時候只是吹著葉笛，再不然就是默默飲酒

御不凡受不了這種安靜的氣氛老是不停的說不停的講，即使他知道漠刀根本聽不見

白天的時候,御不凡會跟著漠刀絕塵.

漠刀絕塵在屋外指導徒弟刀法，御不凡在旁邊也總要評頭論足一番

[這招我現在可以破解了]

[再比試我才不會輸給你]

[喂喂,這個是我的刀招,誰允許你傳授了,雖然我是不介意啦]

[... ...]

漠刀絕塵帶小徒弟去市集的時候,御不凡也要在一旁抱怨

[那個不新鮮不要買]

[這個買多了會壞]

[你金沙多不是這個用法]

[敗家]

[.... ....]

日子過的久了,大家也都熟悉起來,幾個好心的大嬸見漠刀絕塵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小鬼多少覺得不容易

總想著給漠刀絕塵介紹一門親事,卻被漠刀絕塵一一拒絕

[真是阿呆,這個姑娘很適合你的]

[笨,這麼好的姑娘你居然都不要]

[絕塵,要是沒人照顧你,我怎麼能放心呢]

某一日小徒弟從外邊上回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說什麽就說"

"師傅,今天我遇見一個中原人,他說今天是臘八,爲什麽我們從來不過臘八?"

雖然師傅不太講究過節,但是至少逢年過節總會比平日有些不同,只是臘八,小徒弟覺得從來沒有過過.

"... ..."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臘八,是御不凡的忌日"

[阿呆,這麼久過去了,你還在介意嗎.]

"對不起"

[乖徒兒,其實你師傅根本是手藝差透了,不會做好料的]

晚上漠刀絕塵拎著酒去御不凡墓前

每逢臘八,漠刀絕塵就會比平常多一些話

關於爲什麽漠刀絕塵會收徒弟，爲什麽紫芒星痕會消失等等，御不凡大多都是這樣知道的

[絕塵，你今天又想講什麽.]

"御不凡"

[我在聽呢]

"... ....算了"

[什麽算了啊,像我這麼好奇的人...額，鬼，你怎麼可以吊我胃口]

[我怎麼會認識你這麼悶的人啊]

御不凡又開始抗議

春去春來,花謝花開.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小徒弟也長大了,漠刀絕塵也垂垂老去

春末的時候,漠刀絕塵把徒弟叫到身邊

"我知道你一直很嚮往去南方看看，只是顧及我，明日你可以離開了"

"師傅"

"來,陪我喝酒聊聊，當是給你踐行"

"師傅"

"我最近一直重複做著相同的夢境，他....實在等我太久太久了"

"誰?師傅您別亂說,您身體還好著吶"

"哈,我知道有很多話很多問題你在心裡埋了很久，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漠刀絕塵閉目躺在躺椅上.

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胡楊樹，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師傅,你夢見什麽了"

"我夢見那一年的這個季節,父親帶我去見一位朋友.那時候..."聲音細碎的飄散在風中.

"師傅你說什麽大點聲?"徒弟望著天空，舒服的眯起眼睛.幻想江南的美景.

漠刀絕塵則安詳的沉沉睡去.

"那時候的你,還只是個會躲起來哭的小鬼"漠刀絕塵拈起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落在御不頭上的碎花.

"絕塵"御不凡嘴角勾起好看的微笑

"御不凡,久等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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