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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宇
此人已死,有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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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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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5-10-06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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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 愛比死更讓人逃避(天兵)1~10(完,20日重新修订),50F
0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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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熟悉的腥红甜味,感觉自己的血液从身体流到鬼阳六斩刈的刀柄之上,胸口强烈的疼痛快把自己窒息到晕死过去,炎熇兵燹伸出手擦拭去自己嘴唇边的鲜血,狂妄地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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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痛快啊~~~~~~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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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喘不过气,胸腔中的血液猛然溢出自己的喉咙,又一口腥红液体从口中喷出,兵燹噙着一丝邪笑,转过身望着一脸冷漠的黑衣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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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忌,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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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种他最厌恶的笑声,深深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的恶魔的声音……无论什幺时候,都是这样……然而他的脸上仍然是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有双眼在那一瞬间闪过一道莹绿色的光芒。暗自咬了一下嘴唇,天忌再次祭起九天惊虹,一道银光划破长空,那是最后的审判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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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千锋!”无数道剑气射向兵燹摇摇欲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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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连焰十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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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的流失让兵燹看不清天忌所射向自己的剑气,勉力举起手中鬼阳刀,靠着直觉向天忌挥去一记带着烈火袭身的妖刀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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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刺入自己的肉体,又是大批的鲜血流出身体,白色的劲装,早被自己的鲜血染的腥红一片,兵燹用鬼阳刀支住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自己逃不过次劫,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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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何惧,炎熇兵燹什幺时候惧怕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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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燹,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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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那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此时从脑海中响起,为什幺这幺说!孤单,我炎熇兵燹既不怕死亡,还能怕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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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咯咯…………………………”低沉而狂妄的笑声从喉咙中再次漫出,伴随着一片片红色液体。“天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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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还有什幺比死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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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头举剑架开那来势汹汹但明显缺乏后劲的一记妖刀诀,天忌凝然而立。兵燹的问题让他略一语塞,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说,这也不是他所在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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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走上复仇之路,他便不曾有过全身而退的妄想,死,不过是其中一种可能的结局,不,是必然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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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死?不,那根本没有什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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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产生了这个念头,一瞬间后又被他自己推翻:不,也不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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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自己幼时的惨景,以及那一夜希望宫城的搏杀……那时,他也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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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不想看到的那种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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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所爱。”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间传出。他不明白自己为什幺要回答,但他还是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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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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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是为了容衣,那个与自己拥有相同血缘关系的女子,那个让自己一生唯一知道什幺是心动的女人……那个……被称做自己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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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喘不过气,兵燹还是在笑着,紫焉……邹纵天……龙魁海……容衣……寒月婵……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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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咳咳咳…………”好象要将肺中所有的鲜血吐光,兵燹站起身,手中举着鬼阳刀指着天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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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吗?天忌,想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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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今生的目的!”一步步走近,天忌提剑架开鬼阳刀,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很显然,他已经连握刀的力气也所剩无几,轻轻地一磕,沉重的刀已经落到地上,落在血泊之中,溅起几滴血花。九天惊虹架上了他的脖子,银色的剑锋刚刚接触到皮肤,便是一道血红的痕迹:“为你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的觉悟,你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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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诡异的笑声,兵燹如鲜血般红的嘴唇边噙着一丝挑衅,“炎熇兵燹的觉悟,天忌,你确定你要的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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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渐渐紧皱,天忌握剑的手亦是不自觉地越收越紧,直到虎口亦渗出血迹。碧绿清澈的眼中渐渐地失去了冷静,而渗入了一丝丝血红。这种时候,还是没有一丝的愧疚悔悟之心吗?难道同样失去了亲人的你,还可以对此无动于衷?为什幺同样作为一个人,你却可以无情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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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中的天忌弃了剑,握起拳,劈面就是一拳,不是为了复仇,而纯粹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无法理解与莫名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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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下来,兵燹眼冒金星,所剩不多的力气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躺在冰冷的地上,兵燹感觉到雪花正一片片的从天空降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的感觉,慢慢在眼睛旁融化,轻轻划过自己的脸膀。那触感,如同容衣的眼泪给自己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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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两种人不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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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哪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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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的神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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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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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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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衣啊容衣……你是在说我炎熇兵燹只不过是个行尸走肉?没有感情,只凭自己本能行事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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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真是这样,为什幺我还会流血,还会疼痛,还有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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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对你还抱着行尸走肉不会用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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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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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撑起身体,兵燹感觉到生命正渐渐从自己的身体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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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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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鬼阳刀脱落,艳红的液体滴滴滴落在渐渐变成白色的大地上,吐出一口热气,兵燹闭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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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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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认输?天忌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个狂傲残忍、以杀戳为乐的人,为什幺在这一刻,他的语气里竟然带有那幺浓郁的凄凉哀伤的意味?这个人,也会伤心幺?这是错觉……他,从来都是没有心的……他只是为失败而失落,绝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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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忌狠狠地闭了下眼,又睁开,略略撤了下剑,再次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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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仍然有些发颤……他有些惶然地发现自己在犹豫。怎幺会有这样的感觉呢?自己活到今天的目的,自己出生入死奋斗这幺多年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杀了他?杀了眼前这个人?机会就在眼前,为什幺却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意愿?动手……自己系于此人身上的血海深仇,何止一笔……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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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狠狠地合上眼,他把高高举起的剑狠狠地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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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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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刺中什幺东西,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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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敢睁眼,而是彻底地背转了身去才把眼睛张开,头也不回:“……你死了,至少在我这里,你,炎熇兵燹,已经是一个死人。永远不要再出现!”言毕,仿佛为了逃离什幺,他迅速地离开了川凉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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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算是拣回一条命吗?咯咯咯咯……天忌你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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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着……兵燹一步步……走向那个埋葬着寒月婵的大雪原,那个唯一让他感受到什幺是爱情的大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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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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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如同绽放的血莲凋落在洁白一片的大雪原内,刺骨的寒风,让兵燹身形逐渐地摇晃着,眼前,的简单坟墓上,写着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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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婵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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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地靠在墓碑之上,一片片红色液体抹在了寒月婵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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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燹唇边掀起一丝淡淡的角度,狂傲的笑容如今却是柔和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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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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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有这洁白的大雪原,才是他的归宿,他的终结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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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忍不住闷笑,兵燹无视那自己脚下已经淌成一条小河的血水,喃喃自语又似在对坟墓内的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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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看来兵燹不久就来陪你了……高兴吗?喜悦吗?咯咯咯咯………………记得要带着容衣一起来接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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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燹,你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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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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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衣的一颦一笑还在眼底,抹不去,消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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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很想,想要你承认我……叫我一声……可是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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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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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冰蛾飞舞,女人在自己的怀里,轻柔的抚摩着自己的脸,哭着说自己对不起他跟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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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艳丽面容上,流下了一滴滴的泪水,为什幺会这幺悲伤,因为等不到我说上一句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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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是悲伤的标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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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现在很悲伤,我却哭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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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下了地狱,也许我能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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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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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逐渐模糊……好象睡……一双温柔的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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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衣吗?你来接我……是你来接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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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报过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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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带着灵兽毫无目的地走在雪原之上,他自嘲地苦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纯粹是自欺欺人罢了。或者自己日后会后悔和不安吧?不过……为什幺,在那个时候,就是……不想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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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杀他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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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自己的选择,也就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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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最后一战已经结束,理应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没有了一向而来的目的,他竟然如此茫然,不知自己是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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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刚刚清醒了一些,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不自觉地带领自己向着与容衣同住的小茅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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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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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自己便有这个感觉,让她搅进自己的生活,最终只会害了她……但是,还是不自觉地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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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要这样呢?明明知道自己在复仇之前不该有任何其它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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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雪原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那夜自己再败兵燹手下,容衣临行之前哽咽中的嘱托,至今还历历在耳。没想到,那日一别,竟然再无并肩而行的机会,再无机会,牵住那湿润如玉的温柔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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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承诺,报仇之后,将容衣带回家乡好好安葬,可是那样的家……她可会有一丝半点的留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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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又出现了那日回到千飞岛的情景,那个曾经很喜欢欺负自己的红发女孩燕飞虹……或者自己也应该像她那样,陪自己所爱的人,渡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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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无意识地在风雪中漫步,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却被什幺东西绊了一下。看来走路确实不能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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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他碧绿的眼睛忽地瞪大:“炎……炎熇兵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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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过……叫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为什幺……还要在这个时候忽然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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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看他满身的鲜血和毫无生气的脸……是不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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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点试探地,他俯下身,犹豫地把手放在他的鼻前……哦,还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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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3P-UzU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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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觉得好象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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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想站起身离开,脚前,苍白的脸庞忽然微微抽动了一下,沾血的嘴唇颤抖着,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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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忍不住,汹涌的眼泪仿佛忽然找到了出口,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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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想就此离开的想法不翼而飞:容衣,若你在此,即使不知他是你的兄长,你也不会坐视不管,是幺?我若弃他不顾,你也不会高兴,是幺?那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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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具毫无知觉的人体丢在肩上快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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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有关的人……我,不会坐视……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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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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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辨难辨你一脸风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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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欲辨难辨我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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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摘难摘那天际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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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易近难近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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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长路中各自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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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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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幺比抱拥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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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Ts3l:
好热……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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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到这熟悉的歌声,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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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93p"nHN
那时,就是在他被容衣救下的那段日子里。容衣总是喜欢在夜幕垂垂的时候,一个人蹲坐在大雪原那个雪洞内,一边用树枝轻轻拨着火红色的火焰,让它燃烧的更加旺盛,一边轻轻的如同呢喃一样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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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燹没有什幺音乐细胞,决大多数时间,他根本认为这就是一种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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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基本上关心的都是如何让自己杀人杀到爽,如何能让这空虚的生活添上一丝乐趣。他总是不停的找乐子,而找乐子的方法当然就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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