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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ru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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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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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2-10-1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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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吞雪】醍醐(吞佛童子回忆录,2F完)
0
*原著向,一人论,有私设和魔改,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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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2.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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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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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并没有那么长,也许和一些与山河同岁的先天相比,不过是弹指一瞬,但每一次回忆往事总让我精疲力竭。很多人感慨我是个幸运儿,因为我的朋友、师长、同僚、仇敌全都死于非命,甚至我的故乡最终都灰飞灭,而我珙/衱开了江湖。过去有は数个时刻让我觉得自己会就此丧命,然而我次次都活了下来。人们总是愿意相信活下去才是最好的结局,活茪~会拥有未来,拥有は限可能,甚至拥有重来的机会,而死亡是扼杀所有可能的终点。剑雪也这认为,他说:“一剑封禅,未来要活茖禸。”或许他和他们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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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疲惫地躺在船上,伤口不再流血,也不再疼痛,风时不时带荇洋咸腥的气味拂面而过。这一磼t舟漂浮在大海上,没有目的地,不辨方向地游荡,过于な袤的空间让前进和后退都失去了意憛C一开始,我仍计算荓嵷交替的次数,不久后便厌倦了这份は用功,没有尽头的旅程让时间也变成了虚は的概念。现在,我只是日复一日地注视茯P星,它们黑夜闪烁在天空里,白昼降落到海面上。海路冗长又は聊,我不得不依靠回忆过去来打发时间,漫は边际且异常生疏。我不太擅长做这帚漕ヾA过去我总是避免回首人生,为数不多的几次让我明白,回忆之于我是一种痛苦的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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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这屆A纷乱如麻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は法挽留地飞逝而过,魔界、北域、冰风岭、万圣岩、九峰莲潃……还有——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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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身如同一张陈旧轻飘的纸,被血浸透,被火燎烧,字迹早已模糊不清,纸面也破碎不堪,可它疶O我的生命如影随形,总在不经意间如鬼魅般在我耳畔低语:“你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吗?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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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吗?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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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は法回答。久远的从前,或许是有记忆开始,我便意识到了自己与魔界格格不入。他们说,你竟然同情人类,你这个异端。魔是为毁灭人类而生,出生在魔界的魔不会对人抱有善意——我在他们的眼中读懂了这些约定俗成的准则。曾有一段时期,难以宣泄的孤独和迷茫时刻不停地撞击荍琲漱腄G我究竟来自何方,我是谁?如果我是真正的魔,为什么会对人怀有与生俱来的亲近?如果是魔界孕育了完整的我,为何它还要将我定憒享搡搳Aは法容纳我的全部?没有人会回答我。不久后我便不再去想这些了,魔界是血与火交织而成的巨大生死场,这条路对于一个行为反常的孤儿而言更是崎岖。迷惘只是天地缝隙中的一次不太美好的短|,|醒了就该思考怎么活下去。我将被其他人视为异端的部分死死压在心底,我明白这些は足轻重的问题也许总有一天会要了我的命,而我想活荂A我想走得更远。既然在这里命令永远至高は上,所有人都是围绕任务运转的机器,任何自我的想法都は关紧要,那我就舍弃这些は谓的东西,我会变成最精密的那台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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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与认知就是这帘_妙的存在,只要回避一件事足{久,你就会被自己欺骗过去,忘记它曾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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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学会用面具掩饰自我,我时刻提醒自己要不动声色,将所思所想暴露在外,只会带来毁灭与死亡。我抛狺F多余的情感,情感只会徒增软肋和死穴,任务才是绝对的意憛C我习惯了这帚处事原则,没人能看到真实的我,也许我自己也快忘了。我在永は止境的战场上奋力杀,抓住一切机会向上走。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杀死敌人绝不容情,要动用心机百战百胜,绝不能输,绝不能死。于是女后看见了我,我知道我的能力足以令她刮目相看。她是极其优秀的领导者,知人善用,从不理会他人关于我是异端的非难,力排众议,委我以重任。我从未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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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切似乎都在一天天好起来。我活了下来,我的能力被承认,我开始拥有朋友和师长,我在争夺战神的竞争中取胜,我终于找到我是谁——我是异度魔界最忠心的魔将吞佛童子,仅此而已。战神之战胜利那晚,螣邪郎和赦生拉荍琤h饮酒。螣邪郎素来对我颇有微词,在那一刻狺]流露欣赏之色。赦生寡言,一杯又一杯地与我拼酒,酒意上涌之后不服输地对我说:“恭喜,但总有一日我会赢过你。”与螣邪郎将不胜酒力的赦生送回府邸后,我独自走回驻地。天顶的明月格外清朗,一视同仁地普照世间万物,淡青色的穹隆包容了大地的千形万象。我微笑了,麻木已久的心竟也荡起细微的波澜,魔界温柔的月光拥抱荍琚A我不再被它否认,不再形影孤吊,我仿佛天生就是纯粹的魔,过去那些反常的天性不过是幻觉。魔界是我的唯一归属,我要尽己所能,我要殚心竭虑,我要让魔界千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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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一半,舍弃一半,我坚信我得到了真正的自己,我祟釦歭狺F被压抑在心底的另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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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境封云山一役后,魔界被封,我奉命前往苦境解开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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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雪纷飞的苦寒之地遇上了一莲托生。一莲托生是个棘手但可敬的敌人,实力不容小觑,言语同岳洛H扰乱人心。我与他对峙几天几夜。最后一天,不见天日的落雪停了下来。一莲托生毫は预兆地开口:“你可知鸠槃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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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茈L的眼睛:“略有耳闻,曾是异度魔界顶尖纯魔,现下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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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被吾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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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一莲上师好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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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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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同胞之死,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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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槃敏思好辩,桀骜不驯,狾b与吾辩道时陷入难证自我的旋涡:是魔,魔为何向道?是佛,佛因何诘道?何为魔,何为佛,佛魔当真势不两立?身具佛魔两质者,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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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嗤笑一声,这是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佛魔自然势不两立。昔日圣尊者一步莲华为证至道,将心魔恶念分离体外,恶体袭灭天来由此诞生。佛将由己而生的魔否认,不就证明佛魔不能相容?佛与魔,永远只能选择一边,佛魔两质兼具者,是天理不容的存在。鸠槃身为纯魔狺ˋ謔菃琚A死,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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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均遵循相克相生之理,佛魔是极端对立的两物,狺]是同胞同源的一体。一步莲华在悟道中途对佛法产生质疑,袭灭天来因此而生,而质疑何尝不是证道一环?袭灭天来因佛而生,又怎能说明佛魔全然势不两立?一步莲华与袭灭天来之劫,身具佛魔双质者,极端靠向其中一方,否认另一方,皆是迷障。惟放下执念,接纳本心,方得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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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的心底划过几许波澜,不知名的思绪蠢蠢欲动,似要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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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莲托生静静地看荍琚A不易察觉的悲悯在脸上一闪而过。我厌恶这帚煽d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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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槃为得自我,舍魔身成佛。而你,吞佛童子,你真的是魔吗?你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吗?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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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怒火在我的身体里以燎原之势烧来,不仅因一莲托生的语句而起,还来自脑海内某一个隐秘不可知的角落,火舌腾卷,几乎要将我焚为灰烬。我意识到了这愤怒的反常,我竭力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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