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25 【北冥封宇中心】罪名為 (12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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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楓葉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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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06-26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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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5 【北冥封宇中心】罪名為 (12F更新)

放假有點閒管不住手想寫文……
小學文筆
私設有
OOC有
無大綱不保證會不會突然放飛自我
可能是長篇所以隨時有棄坑的可能性
嗯，大概先這樣吧
=============================

一、

我們誕生之時一無所有，唯有———

=============================

欲星移曾厭惡過北冥皇室。

出生那刻注定的高人一等，霸道、驕縱、目中無人，鯤帝的惡習似是與生俱來。

北冥宣的性子同樣，甚至更過。

人質。

這是欲星移得知自己將要成為大王子伴讀時第一個反應。

然後被欲父不輕不重的打了下後腦勺。

臭小子睜眼說什麼大實話！

他欲家世代為官，與統帥螺母纓乃世交，如今又出了他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童，北冥宣確實該有所防備。

可讓他天才欲星移給一個小屁孩當伴讀也太大材小用了吧。雖說北冥封宇算出來比他虛長幾個月，但欲星移覺得北冥宣那是讓他去幫他顧孩子。

還肯定是個熊孩子。

鯤帝尊，鮫人何嘗不傲？

欲星移第一次遇見北冥封宇時，那人還是個圓滾滾的包子。一張粉撲撲的小肥臉，比他矮上半個頭，躲在北冥玲姬衣袍後怯生生地看着他。

懦弱的小樣倒樣讓北冥宣有點惱怒，喝道：「封宇！」

玲姬輕柔地安慰着弟弟，把人領到欲星移面子，牽起兩人的手，「封宇，這位是欲小公子欲星移，以後就是你的好朋友，跟你一起學習，來打個招呼？」

北宇封宇抿着嘴，悶悶地問了好，顯然不太喜歡欲星移。

欲星移心裡冷笑，這下好了，兩相厭。

「封宇，認識新朋友怎麼不高興了？」玲姬明顯感覺到弟弟的反常。

「…璇璣……」

「璇璣怎麼了？」

「就是…有了欲…欲星移是不是…是不是再也不能跟璇璣當好朋友，不能跟璇璣一起玩了！」北冥封宇急得滿臉通紅，不知哪來的誤會讓他以為欲星移和貝璇璣之間只能選一個。

「噗，當然不會，你怎麼就未曾想過在王姐和璇璣之間二選一？」玲姬被這傻弟弟逗樂了。

「因為王姐是王姐，璇璣是璇璣啊。」

「但我們都一樣，都一樣喜歡封宇，欲小公子也是。他會跟你一起上學，下課後你還可以帶他一起去找璇璣不是嗎？」

北冥封宇雙眼漸漸發出光彩，小胖臉也冒出了笑容，毫無預兆地向欲星移撲個滿懷，一雙鯤耳高興地扇動。

「真的嗎！星移也喜歡我嗎！哈！那星移，請多多指教了！」

放開！老子不喜歡你！欲星移心裡吶喊。

北冥宣一句「禮節」還沒罵出，欲父先開了口：「哈，微臣沒記錯的話『璇璣』應該是太妃娘娘和貝老大人家的小孫女兒，也是段金玉良緣，微臣恭喜王上。」

然後北冥封宇拉着他跑到御花園，在他的反對下堅持爬上橘樹要給他摘果子當見面禮。當然是不負眾望的摔了下來，擦傷手臂，才第一天見面就害他被責罰。

後續的事欲星移已經不太記得，但北冥封宇的摔下來後向他遞橘子時那張甜絲絲的傻臉恪在欲星移心中。

到底…傻子是怎麼當上王子的……

[ 此帖被琉楓葉伊在2018-09-09 02: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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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8-06-27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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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欲星移在一個平常的下午第一次遇到貝璇璣。他和北冥封宇午後的武術課正好下課，擦汗時餘光瞥見一個粉白色嬌滴滴的身影在校場外左探右望，剛跟欲星移對上眼神，一旁的北冥封宇已先大喊。

「璇璣！」他直接牽起欲星移的手往門外奔去。

「璇璣你看！他就是我之前跟妳提過的星移！」

然後轉過頭看着欲星移說：「星移星移，她就是璇璣！」

北冥封宇雙眼發亮，滿心期待卻遲遲得不到回應，笑容越發僵硬，越發勉強。

欲星移跟貝璇璣被北冥封宇的表情逗笑，越笑越大聲，什麼君子淑女的儀態都扔到腦後，惹來教場內其他人的側目，北冥封宇則摀住了臉，沒臉見人。

「初次見面，吾乃貝家之女貝璇璣，公子稱吾璇璣即可，剛剛失禮，望欲公子莫見怪。」恥笑完北冥封宇，貝璇璣拾回淑女該有的禮儀，掀起裙擺的兩側行禮，優雅而恭敬。

而欲星移從小淑女的行為眼神中讀出了潛台詞：不好意思剛剛那麼不優雅的行為麻煩你能不能當沒看見，重點是千萬不要跟我家打小報告。

「剛剛欲某也失態了，望璇璣姑娘海涵。」你好我好大家好。

北冥封宇跟不上兩人的腦電波，只覺得這兩人的對話像個小老頭似的，難受。

確認過眼神的貝璇璣回復原有的精靈，她提過一旁的食盒，在兩人面前華麗的轉了個圈，擺顯。

「要給努力練功的阿宇和魚哥哥獎勵！」她伸出手，替北冥封宇刷去臉上的塵沙。相比北冥封宇被曬得紅通通的臉，貝璇璣的手像涼風一樣，非常舒適，讓人不禁多蹭幾下。

魚…哥哥？

「為什麼是魚哥哥啊？」北冥封宇先開口問。

「阿宇不是說他是鮫人一族嗎？我聽爹爹說鮫人一族都能變出一條魚尾巴呢！」女孩繞着欲星移轉了一圈，卻沒發現小尾巴的蹤影，有點失落。

「那我也可以變成鯤嗎？璇璣可以變成貝殼嗎？」夫子曾提及鯤之大，會有多大呢？男孩摸索着自己的身體，彷彿身上有個按鈕，按下去就能變身。

貝璇璣咯咯地笑說：「不行呢，阿爹說只有鮫人有這能力。」

失落之人此時換成了北冥封宇，欲星移不論什麼方面都真的比他利害，當自己的伴讀根本大材少用…欲星移大概也是這樣想的吧……

「吶，魚哥哥能把尾巴變出來給我們看嗎？」貝璇璣可憐巴巴地湊近，要是欲星移拒絕，她似乎馬上就能掉金豆子。

只可惜對方完全不吃這套，隊友北冥封宇又突然陷入自己的世界，貝璇璣暗想總有一天會讓欲星移變給她看。

「哼，算了。我又做了些甜點，一會來御花園吃吧！魚哥哥也一起來！我先去準備啦！」想起今天的正事，貝璇璣說完便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冒上心頭，可人已走遠，欲星移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女孩一點也不淑女的跑姿，北冥封宇也回過神，推了推愣住的欲星移，「那個…星移你也一起來嗎？啊！不是說不歡迎你…就是璇璣做的甜點…那個…你來的話一會能不能別罵她……」

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知道，這個人不太喜歡他，這個月來他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欲星移，剛剛是欲星移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那麼開懷，他其實很高興，他想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親近。但接近一個月的相處還沒讓他摸清欲星移，只知道這人很聰明，比他聰明，比他所有的兄弟聰明，比夫子也聰明；卻有點嚴厲，甚至可說是刻薄了。

他怕貝璇璣傷心，也怕欲星移會不喜歡他。他不想放開任何一個好不容易才認識的玩伴。

欲星移看着患得患失的北冥封宇說：「走吧，可不能讓姑娘家等太久。」

「啊！等等嘛！」

他開始有點明白北冥封宇，他就是條傻魚，一條多情的傻魚，這麼傻到底是怎樣在宮廷活着的呢？都沒人給他使絆嗎？欲星移偷看着背後笨拙地跟上的小胖子，沒察覺到自己是笑得多麼溫柔，一個想法在腦中醞釀開。

能跟北冥封宇成為朋友，甚至君臣，其實也挺不錯。

這個念頭在他嚐到貝璇璣的甜點後消失得一乾二淨。

「如何，有進步嗎？」御花園的小涼亭中，貝璇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們，就差沒在直接說出『快誇我』這三個字。

欲星移不可思議地看着北冥封宇將那塊亮綠色的糕點放入口，不經咀嚼直接吞下，然後以一臉得道高僧的神態開始誇獎貝璇璣的廚藝。

他錯了，在擔心北冥封宇是怎樣在深宮生存之前他應該擔心這人是怎樣在貝璇璣的料理下活下來的。

這位高僧看上去都快圓寂了好嗎！

小姑娘叉着腰，顯然對北冥封宇不走心的讚美不滿，轉頭問她的新朋友，「哼，阿宇又騙我，魚哥哥你來說。」

「…在…在下覺得璇璣姑娘的手藝尚有進步空間……」被點名的欲星移一時反應不過來，那份糕點的震撼力有點強，說實話，他根本不敢直視這亮得能發光似的東西。

「不要加姑娘！魚哥哥，這裡就我們三個，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拘謹？」一旁的北冥封宇小雞啄米般點頭和議，敬語有礙他跟欲星移發展友好關係！

欲星移扶額，他開始有點明白這兩人是怎麼玩在一起的，「說實話，我連放進口的勇氣都沒有。」

「啊，星移，這也太直接了吧。」北冥封宇連忙夾起一塊糕點，準備用行動安慰貝璇璣。

「璇璣你看，我覺得還是挺不錯的的。」

「阿宇夠了，別勉強自己。」貝璇璣制止了北冥封宇，一屁股坐回凳上，兩手托着小臉，碰不到地的小腳則在搖啊搖，「看到阿宇這麼努力學習，我也想跟阿宇一起努力，讓你奮鬥之時不會覺得孤單…沒想到我居然這麼失敗，一直都做不好……」

「收到璇璣的禮物，我…我很高興，其實它就是有點苦，沒什麼特別味道，比起上次那盤又咸又苦的好多了…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能見證璇璣的進步，璇璣願意跟我分享妳的進步，我真的很幸運。」北冥封宇笨拙地組織語言，然後從衣袖中抽出一塊小手帕，「璇璣以前只會繡月亮，現在會繡小花，不就證明了只要繼續練習就一定能做好嗎。」

「……」貝璇璣別過頭，她第一個作品，這麼醜的玩意，北冥封宇居然還當寶貝的在欲星移面前秀出來，歡欣中夾雜着羞恥……

而一旁的欲星移眼神死的看著手帕上那個黃色不規則的圓形，嗯，某程度上也能說是月亮……

空氣中瀰漫的消沉太不適合這兩人，欲星移這樣想，他們應該是更無憂的存在，活在光明之中。他拍了一下石桌，奮然站了起來，對兩人伸出手。

「無論如何，我們以後一起努力，好嗎？」

北冥封宇和貝璇璣對望一眼，然後一同牽上欲星移的手。

三手相連的一刻，彼此心中皆暗暗許下一個心願：

———想要永遠守護大家。

事情最後以北冥封宇食物中毒肚子痛告終，欲星移和貝璇璣則被罰跪在東宮門外反思。

「有必要這麼多人嗎？」罪魁禍首貝璇璣看着無間斷進出的太醫令嘀咕，完全沒有反醒的心。

「妳就不怕會被指是毒害太子的兇手嗎？」因為沒有阻止北冥封宇吃糕點而被指責失職的欲星移特然覺得他未來的職場生漄可能並不好過。

「不怕啊。」貝璇璣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天真地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的小姑奶奶拜託你別再進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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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8-06-29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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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夜已深，點點燈光從東宮門窗漏出，照出兩個小小的，還沒入睡的影子。

「太子，別睡，抄不完王上明天會更生氣的。」欲星移搖了搖差點一頭撞到石桌上的北冥封宇，對方微微抬起了頭，卻顯然是一副馬上又能睡着的樣子。

「可是星移，本太子好累，好餓…這麼多根本沒辦法抄完啊！」北冥封宇苦着臉，他已經忘了自己犯了什麼錯，從昨天早上起被北冥宣罰抄典籍，任何人沒他的命令不得給北冥封宇送吃，也不準睡覺，直到他將藏書都抄寫完畢。而欲星移作為書僮，自然也跟着一起被罰。

的確不是犯了什麼重要的錯，在欲星移看來，就是北冥封宇剛好碰上心情不佳的北冥宣，又不小心犯錯，就被北冥宣拿來發泄。

「抄不完也要繼續抄！太子，我們的重點不是要抄完，而是在王上消氣前都維持良好表現，至少不能在這中途讓其他王子捉到你任何過錯。」尤其是那個北冥驕雄，唯恐天下不亂，看他欲星移以後怎樣弄死他。

「星移，對不起，害你也被罰了。」北冥封宇捏了捏自己的臉，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要說對不起，你是太子，不能失去作為太子的驕傲，不能輕易低頭，更不能輕言放棄。」

「可是星移是不一樣的啊。」北冥封宇喝了一口冷掉的茶，繼續說：「你是本太子的朋友，本太子自是該尊重你，信任你，與你平等相處。」

「君臣有別，我只是小小奴僕，不該與太子平起平坐。」

北冥封宇詫異，他沒想過欲星移這些年來此終將自己放得這麼低。

「可你在本太子心中先是星移，再來才是朋友，最後才是君臣。」

欲星移嘆氣，北冥封宇怎麼就不能對他多一些防備呢？

「…拿你沒辦法，這話可別讓旁人聽去。有時我會想，你的性格要是有王上一半，我可能會更安心。」

「星移，本太子讓你很為難嗎？」北冥封宇歪着頭想，欲星移剛想接話，他卻繼續說，「可本太子若是那樣的性子，星移還願意愛本太子嗎？」

他皺眉道，「什麼愛不愛，聽着怪怪的。」

「本太子也不知道，只是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咦？」話還沒完，一扇窗自己莫名其妙地打開了，然後一個小小的腦袋冒了出來。

「璇璣，你怎樣來了！」北冥封宇走近窗問。

貝璇璣把手中的籃子遞給他，示意對方退開，然後一下便翻進殿內。

「喲，還能怎樣，給你們送吃的啊。」女孩一邊走向書桌，一邊拍走裙上的塵埃，「放心，沒有其他人看到我。」

男孩子們則相望一眼，會心一笑。，王宮哪有看不到一說，也就是大家隻眼開隻眼閉，寵着妳。

五、六年來，貝璇璣不但個子長了不少，廚藝更是突飛猛進，一洗當年數次害北冥封宇和欲星移肚子痛的前恥。

「知道你們被王上罰，我馬上求爺爺讓我入宮去太妃娘娘那兒住兩天，再偷偷溜過來。廢話不說，東西已經開始冷了，快吃吧。」

貝璇璣給兩人帶了幾件做工精緻的包點，還有兩碗摸起來仍是溫熱的牛奶。

看到牛奶，北冥封宇臉瞬間黑了。

「璇…」「禁止撒嬌。」名字還沒叫完就被貝璇璣強硬打斷，碰壁的北冥封宇只好向欲星移的方向求救。

「別看我。」他們三人，北冥封宇年紀最大，卻還比貝璇璣矮上半個頭，太子該有的氣場頓時削了三分。

北冥封宇只能捏着鼻子喝下去。溫暖的牛奶此終還是比冰冷的茶水好。

飽暖思淫慾，吃飽喝足的北冥封宇眼皮又開始打架，打起盹兒。欲星移實在看不過去，取過北冥封宇的紙，準備臨對方的字。

寫了沒幾個字，卻被貝璇璣一把抽走。

「星移，不要幫他。」

「沒事，我能臨摹太子的字，不會讓人發現。」

貝璇璣嘆氣，這人的聰明才智怎麼這時候掉鏈子了。

「問題不是這個，你不能老是這樣寵着他。」她還邊說，邊擰了擰北冥封宇的鯤耳。

北冥封宇吃疼醒來，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便再次提起筆。

「對，別，讓本太子自己來。」抄了不到兩個字，他又回頭跟貝璇璣說：「璇璣，你也該回去了，不要給太妃娘娘添麻煩。」

貝璇璣估摸自己出來都快半個時辰，趕快把吃光的碗碟收好，準備回去。

當她提着食籃半個身子跨出窗外時又被北冥封宇叫停。

北冥封宇將自己身上的小披肩脫下，一邊給貝璇璣圍上一邊說：「夜露深重，回去時小心點，千萬別跑太快。」

貝璇璣伸手擦了擦北冥封宇嘴角的奶漬，甜甜地笑道：「嗯，阿宇跟星移也要加油。」

北冥封宇執起那雙只比夜風暖上少許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捂了好一陣子才放開。

直到貝璇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窗外後，北冥封宇才回到桌前。

「眼睛快要張不開了。」真的不用他幫他抄寫？

北冥封宇搖頭，然後執起欲星移的手。從被罰開始，欲星移幾乎沒有休息過，他的進度比自己足足快了一倍，怕不是打着抄完自己那份再替他抄的心。

「星移，你看你，手指都伸不直了。」而且才說要他表現良好，這人現在倒是自打嘴巴了，「本來沒發現，但喝牛奶時看你捧碗的手勢怪怪的。」

看著北冥封宇輕按着自己的手指，欲星移一句「於禮不合」到嘴邊，卻發不出聲。北冥封宇的眼中充斥着心痛，跟貝璇璣制止他時的眼神近乎一樣。

這兩人是真的天生一對，想到這，欲星移突然莫名的心痛。

酸軟的手違背他想抽回的意願，北冥封宇是這麼溫柔，誰又可以抵抗呢？

=======================

突然發現原來是失敗魚年紀比魚頭大…算了不改了（。
更的時候還複製錯了…被自己蠢哭

[ 此帖被琉楓葉伊在2018-06-29 03:0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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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8-07-02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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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涼亭內，貝璇璣為竹篾塗上漿糊，然後貼在裁好的紙上，風乾得差不多再貼上尾巴，紙鳶就大概做好了。

欲星移坐在一旁，托着腮，嚼着餅，看着草地上直今沒能成功把紙鳶放到天上的北冥封宇和蜃虹蜺。

「怎麼坐在這不出去玩？」貝璇璣問。

欲星移協助北冥封宇不帶侍從偷偷溜出宮；貝璇璣蹺掉了插花課；蜃虹蜺…他就自由得不行，不談他。那反正回去還是得被罵，今天怎麼都得玩夠本。

「累。」欲星移有氣沒力的答。

「以後更累，更沒時間一起玩。」

明天開始，北冥封宇和欲星移便正式入朝，這對欲星移來說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畢竟他從小就替欲父處理公文，成為北冥封宇伴讀後更是被北冥宣三岔五時問他對朝政的見解。

但加封太子太傅是什麼鬼？他欲星移今年才十六歲，卻頂了個像六十歲的頭銜！

貝璇璣此時卻心有靈犀的加了句，「對吧欲太傅。」

「求妳像小時候一樣叫我魚哥哥。」欲星移悶悶地喝了口茶。

「哈，那你趕緊把魚尾變出來給我看。」她轉身取過絲線，扎到風箏上，打趣道：「你是這麼介意年齡的人嗎？況且我看太子太傅也不錯，太子在政務上可離不開你了。」

「可感覺反而遠了，像妳對他的稱呼一樣。」

貝璇璣怔了怔，呵呵一笑：「遠了，那也只是錯覺。你知道的，不管怎麼變，太子一直都會愛你。」

聽到一個奇怪的字，欲星移莫名有點心虛，他拿起一塊餅，遞到貝璇璣嘴前，示意要塞住對方的口。

「少看坊間那些難登大雅的話本兒。」

「哎呀，我說錯了嗎，你不是一直像我一樣愛着太子嗎？」她故作訝異，然後咬走欲星移手上的餅乾。

「…那只是君臣之倫。」他心不在焉地道。

他已經忘了，那份見不得人的心絲是何時種在他心中、發芽、生長。他意識到少年與少女的不同，亦意識到少年與少女的相同。當想要拔掉時，卻發現輕微的扯動已經讓他血流如注，他自己也無法估計到底植根得多深。仿佛只要他的心仍會跳動，這份感情就不會有枯萎的一天。

「欲星移，你也就只能騙騙太子。」貝璇璣舔舔嘴巴，歪頭一想，補充道：「可能最終連太子都騙不了。」

他們三人是相似的，北冥封宇和貝璇璣的溫柔和包容；貝璇璣和欲星移的愛恨和克制；欲星移和北冥封宇的命運和枷鎖。這注定他們了解對方，除非極為刻意的隱藏或自欺欺人的不聞不問。

偏偏女孩子天生感情上的心思更細膩，總能在欲星移的隱藏中找到蛛絲馬跡。知道自己瞞不過這顆七巧玲瓏心，他眼神一沉，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我明白什麼是愛的時候，然後知道你可能比我更早就發現你愛他。」見對方總算願意打開心房，貝璇璣停下手上的工作，洗淨雙手，準備跟欲星移好好一談。

「你知道你看著他的時候是什麼模樣嗎？」

「哈，我以為的隱藏得很好。」

「是挺好的，但還是瞞不過本姑娘。」貝璇璣俏皮地眨了眨眼。

「妳不介意嗎？」看着貝璇璣大方地坐下，欲星移反而不敢直視她。

「愛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注定不會只屬於我一人，他屬於海境，是愛和未來，我注定要跟無數人分享他。但正因如此，我才更愛他。」貝璇璣看着亭外樂此不彼的兩人，那屬於大男孩的時光，「他是太子，不管海境愛不愛他，他都必須愛着海境，這是他的責任，也是絕對掙不開的牢籠。所以，你能愛上他，至少證明他一直的付出有回報。」

欲星移搖頭，「這不正確。」

「星移，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一樣。不管正確與否，你還是會堅持下去，那何必讓自己這般痛苦？」可以的話，她現在就想牽上他的手，分給他一些溫暖。

她與他們相處的時間隨成長而變少，但她總能看到欲星移眼中那份隱忍。她一直想，他不該愛得如此苦澀。

「你不介意？」他再問一遍，只換來貝璇璣溫柔的笑。

一輩子能愛上一個值得愛的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欲星移是聰明人，很清楚這份愛會有多艱難，多沉重，但依舊心甘情願。那她，又有什麼資格阻止他？

無人能說清這場愛到底是誰在吞沒誰。她捻着那隻尚未完成的紙鳶的尾巴。當風箏遇上風，即使粉身碎骨，仍是義無反顧。

從他們第一次牽上北冥封宇的手時，他們就知道，這場愛情沒有贏家，沒有輸家，只是個漩渦，一點一點蠶食他們的靈魂。

午後的斜陽曬進涼亭，打在貝璇璣身上，像是陽光的寵兒，與亭外被曬得汗流浹背的北冥封宇同樣。春日的暖陽散發着溫度，唯一身處在陰暗中只有欲星移，但他知道自己沒被光明拋棄。

「多謝妳。」欲星移微微一笑。

他與她，永遠是欲星移心裡最柔軟之地。

北冥封宇的大愛、貝璇璣的柔情、欲星移的穩重，這是屬於三個人的故事，缺一不可。

可是妳與我終究不一樣，妳愛得正大光明。欲星移想。

=======================

明天早上飛台灣，興奮

突然發現我明明是想寫魚頭王…卻總是不小心將重心放了在失敗魚身上……

[ 此帖被琉楓葉伊在2018-07-03 02:0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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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shi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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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8-07-09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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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啊！我覺得鱗王爸爸確實就是這種不自覺可以吸引別人的人。還有後文吧？好想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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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8-07-20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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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欲星移走在御花園的邊上，細細思考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自北冥無痕貢上那名為水燐燒的玩物後，北冥家就沒一天消停過。得寵的北冥無痕與北冥驕雄、北冥流君三人聯成一線，在朝下興風作浪；北冥玲姬天天上書狀告弟弟草菅人命；被惹煩的北冥宣則將怒氣撒在北冥封宇身上。

一群愚蠢的魚，夏蟲不可語冰，動了他的人，那就是向他欲星移宣戰。

七天，七天他就能讓朝上所有對北冥封宇有意見的聲音從此消失，由北冥驕雄身邊的鮫人開始……他瞇起了眼，渾身散發的寒意使人生畏。

「欲大人，太子妃娘娘有請。」欲星移向着小宮女伸手的方向看，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御花園外圍。

北冥封宇弱冠那年正式迎娶貝璇璣為妻。翌年，北冥封宇喜獲麟兒，取名北冥觴。

快三年了。欲星移嘴角不自覺勾起淡淡的笑容，走到貝璇璣身處的水榭。貝璇璣身邊放着搖籃，內中小小的嬰兒不願午睡，想出來玩，正跟他的母親哭鬧。欲星移人還沒到，孩子看到熟悉的身影走近，已經伸着手，向欲星移撒嬌。

「微臣參見太子妃娘娘。」然而孩子的尖叫聲蓋過了他的請安。

看到欲星移嘴角隱隱扯着怒氣，貝璇璣忍不住輕笑，自他第一次抱觴兒就被吐了一身奶，第二次被扯斷了一把頭髮後，欲星移都恨不得北冥觴這熊孩子離他遠點。

「看來觴兒很喜歡欲大人，欲大人要不要抱抱他？」貝璇璣故意將北冥觴抱起，遞到欲星移面前。

北冥觴圓滾滾吐着口水泡泡的臉在他面前放大，然後一把抓住了他鬢邊的鱗片，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貝璇璣沒想到這點，可又不敢直接扯走孩子，只能由一旁的宮女手忙腳亂的分開兩人。

事後北冥觴被貝璇璣抽了幾下手心，便讓宮女先抱去散步。得償所願能出去玩的北冥觴離開時向兩人撒着飛吻，也不知從哪學的，人小鬼大。

「孩子不懂事，本宮在此替觴兒向欲大人致歉。」貝璇璣將剩下宮女屏開，與欲星移一同坐下。

「娘娘言重了。」再無外人，欲星移也放輕鬆一點，皮笑肉不笑的傳達着“麻煩事後再抽他幾下，抽屁股那種”的眼神，惹來貝璇璣竊笑。

「娘娘懷有身孕，怎麼不與小王子在宮中休養？」他問。

貝璇璣珍愛地摸了摸剛成形的肚子，感覺比當年同樣是四個月大的觴兒重多了，「只是改變一下心情，順便給殿下一個驚喜。對了，殿下呢？」

「被一些事情擔擱了。」想到三王的事，欲星移氣不打一處來。

朝堂的事，貝璇璣雖不是特別懂，但後宮有的是流言蜚語，即使有欲星移暗中輔助，她多少還是知道北宇封宇近來多有為難。

「等太子殿下與寶軀未姓的姑娘正式完婚，事情應該沒這麼棘手吧。」貝家在寶軀一脈的實力此終沒有未姓雄厚，家族和她自己給北冥封宇帶來的協助皆有限，「聽說那位未姑娘亦是非常有才學，對殿下而言，定是如虎添翼。」

說到這，貝璇璣甚至有點雀躍。她從不是善妒之人，她只是自私，自私地希望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樣向北冥封宇奉獻，她對素未謀面的未珊瑚賦予極大的期望。

即使她知道這對未珊瑚不公平。

同時她亦錯過了欲星移走神的一瞬。

看她取來茶具，親自沏茶。欲星移的茶道學得自問不如貝璇璣妙絕，四下又沒侍候的女官，只好再三提醒小心燙手。

看着那紫砂器具出神，欲星移問：「娘娘可知水燐燒？」

「嗯，早幾日無痕王爺遣人送來一套，長公主正好來訪，跟本宮解釋了。」貝璇璣回想那晶瑩剔透的血紅，總覺涼颼颼，「那玩意是挺好看，只是……本宮讓人找地方好好安放了。」

「那娘娘可有想過改變這樣的海境？」他馬上後悔這衝口而出的話。

表面上指水鱗燒是錯誤的，實際上也能理解為獻上水鱗燒、接受並喜歡水鱗燒的鯤帝貴族們皆有錯。一個丞相，一個太子妃，萬不該在王宮內談論着此等大逆不道的話題。

「欲大人，慎言。」貝璇璣皺了皺眉，顯然不解欲星移說出這番話的原由。

貝家權勢雖有限，但她仍是在錦衣玉食的環境下長大，與貧苦注定無緣。階級是潛移默化的概念，她不懂波臣疾苦，只歎波臣命賤。她只知無論如何，生命總是難能可貴，不該如此糟蹋。能成為權貴的玩物是波臣福分，都是歪理，那是罪孽。可憐天下父母，見自己的孩子被捉去煉化，成品再是漂亮，仍是心寒。

即使是貝璇璣，也不一定能明白欲星移最深的願望。

但也正因她是貝璇璣，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可以讓她明白、理解。

北冥封宇同樣。

「對了，長公主還說，你說服了王上，始帝陵修葺一事由太子全權負責，可有此事？」她瞬即轉移話題，避免給有心人聽去。

宮中波詭雲譎，很多事不能做、不能言，貝璇璣過去的野性貪玩藏起了大半，一舉一動皆是小心翼翼，總是讓欲星移對以往多有懷念。

「然也。」最近北冥封宇負責的一些項目多少都被使絆子，北冥宣好幾次在紫金殿上大發雷霆，他在背後動作不能太大讓北冥宣輕易察覺，另一個能幫忙的北冥玲姬卻亦自身難保。那與其繼續讓他待在漩渦中心，不如先往後退一步，讓他先替他解決麻煩。

貝璇璣無奈一笑，繼續問：「那洄森崗以南籬鳳城瘟疫一事也是出自欲大人手筆吧。」

她看不懂欲星移的計謀，欲星移也該沒露出破綻，但直覺就是告訴她，能在這種時間點反將對方一軍，暗中保護北冥封宇的人只有欲星移。

「哈。」宮中人多口雜，總不好直接回應。籬鳳城與北冥驕雄封地相鄰，瘟疫消息傳至皇城時籬鳳城病死人數已經過百，由北冥封宇接手處理。但災民不出一個月便開始起哄，甚至出現零星暴亂。紫金殿上對北冥封宇處理手法的質疑聲音四起，又以北冥驕雄為首的最為猖獗。

欲星移手中並無證據，然而世上並非每件事需要真憑實據，三人成虎，謠言傳開，慢慢變為事實的一部分。他渴望更亂的局面，亂局總能逼得心思不定者輕易露出破綻，而他，只需在當中渾水摸魚。

亂世換來的死傷，波臣必是佔絕大部分，而北冥宣後續為了維隱應有更強硬的鎮壓手段，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但為了北冥封宇的王途，都是必要的犧牲。

一邊想拯救階級的底層又一邊犧牲他們的做法很矛盾是吧。可欲星移沒辦法，因為北冥封宇才是一切的中心，沒有北冥封宇，他什麼都沒法改變。

當北冥封宇坐上那個位置，他有更多的手段按下那些自以為是的頭顱，讓愚蠢的人回到他們原本的位置，然後實現他的大夢。

而北冥封宇不需要知道背後的骯髒，他都會替他處理好。

他只要坐在那個位置上享受他為他帶來的幸福美滿。

察覺他外露的情緒，貝璇璣輕咳一聲以作提醒。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各有所思。

分壺之時，貝璇璣卻突然停下，像是忘了下一步該怎樣做。

「欲大人認為茶該斟多滿方為合適？」她問。

「自然是七分。」理論上的事，他還是懂的。

聽罷，貝璇璣卻在分給欲星移的杯中斟得滿滿。

「本宮倒認為該斟個十分。一滴不多，一滴不少，方能讓飲茶之人滿足。」杯的中央鼓了起來，貝璇璣小心翼翼將茶提到欲星移跟前，「欲大人，請。」

話中有話的意思太明顯，欲星移一口氣把茶飲掉再接話。

「十分當然有其好處，但茶客提杯品茗時未免會有所拘謹。」

「可依本宮之見，欲相斟茶卻是如此，」貝璇璣又提起壺，將茶水倒進欲星移杯內，「若無人喊停，就不會停。」

貝璇璣還真沒有想過停，茶水從杯的邊緣溢出，在枱面匯成一道道小溪向四面八方擴散，欲星移馬上取來桌布擦乾水跡。

「小心別把衣服弄濕。」

「欲大人，本宮永遠也不會是收拾殘局的人。」她站起來走到一邊，看著欲星移的動作，繼續說：「太子也不會是。」

「沒事，有臣在，臣會處理好的。」他大約明白她所指為何。

「可儘管欲大人運籌帷幄智冠絕倫，意外總是難免。」她捻起桌上的茶杯，左右欣賞，語畢之時，直直放手。

欲星移餘光瞥見，在杯跌落地上前慌忙接住。

「呼，微臣記得娘娘很喜歡這套茶具。」這是他出差時特意給少離皇城的她挑的禮物。

但他仍舊不慍不火，畢竟此時的貝璇璣實在怪異。

「欲大人亦如本宮一樣，對…珍而重之……欲大人，你切記不能超越那條底線。」否則，只會玉石俱焚。

欲星移輕笑。的確，這段時間他動作太多。

「哈，微臣明白，但不是有太子妃在一旁提點微臣嗎。」他將杯放回貝璇璣手上。

「本宮沒辦法永遠、永遠提點你。」看著那夾着少許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陣不安從心底湧到喉頭，貝璇璣的聲音甚至變得沙啞。

「…娘娘，妳不該這樣說。」欲星移皺起眉頭。

她垂着眼簾，坐回椅上，手指磨蹭着茶杯，輕聲說：「…抱歉，本宮失態了。」

「究竟發生何事，能告知臣嗎？」若非二人身份有別，欲星移就能用最柔情的語調，安撫這顆突然鼓譟的心。

她雙唇微啟，最後卻只搖了搖頭，說道：「…無事，可能今天天氣悶熱，壞了心情。抱歉，讓欲大人擔憂了。」

這事她其實想說很久，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間方法。可現在說了，心上的大石仍是不上不落。

欲星移兩眉緊鎖，顯然不滿意這個解釋，貝璇璣唯有努力調節心態，讓自己顯得如平日無異。

「…吶，欲大人可願化出鮫尾讓本宮一看？說不定看完本宮就好起來了。」

「娘娘啊……」欲星移嘆口氣，他是拿貝璇璣沒辦法，這個艱巨的任務只好交給北冥封宇。

講人人到，北冥封宇正單手抱着北冥觴與其他宮人緩緩向水榭走來。

二人正要行禮，只見北冥封宇免了禮，手指伸到唇前，細聲道：「觴兒睡着了。」

欲星移鬢角的細鱗還隱隱作痛，貝璇璣噗嗤一笑，強提精神地道：「哎呀，欲大人該晚個兩三枝香的時間來。」

「娘娘莫再戲弄微臣了。」

「發生什麼事了？可是觴兒又欺負欲卿？」北冥封宇小心將北冥觴交到女史手中，捏了下那小小的鼻子，對孩子說：「醒來再教訓你。」

午睡得正香的北冥觴蹬了兩下腿抗議，逗笑在場三人。

「剛剛在聊什麼？」

「聊到娘娘還惦記着微臣的尾巴。」欲星移馬上打了個小報告。

「哎呀，既然璇璣要了尾巴，那本太子只能退而求其次，刮個魚鱗就行了。」北冥封宇打趣道。

「微臣的尾巴和魚鱗都只能看，不能吃，怕不是要餓壞娘娘跟娘娘肚裡的小殿下。」他向北冥封宇打了個眼色，貝璇璣的心結，唯有北冥封宇能解。

「璇璣還未用膳嗎？」

「嗯，安排了想跟太子一同午膳…欲大人也應還沒用膳，要一起嗎？」難得遇上欲星移，剛剛只說了些亂七八糟的，都沒好好跟人聊聊。

「臣仍有公務在身，就不打擾太子及太子妃，先告退了。」

倒不是欲星移故意拒絕，而是他真的忙，貝璇璣自然諒解，另選他日，把人給預約了，到時可不能再推辭。

簡單道別後北冥封宇一手扶着貝璇璣的腰，一手輕托她的肚子，兩人並肩回東宮。

欲星移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不自覺勾起了唇。這樣就好，他只希望得見他與她，未來挽手齊步金鑾。

這是他的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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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個月的台灣之旅完結了，唉不想回家想繼續留在台灣玩
好氣啊為什麼這次金光展出的會是魚頭版的魚爸爸還放這麼遠我帶的鏡頭太短拍不到啊！！
算了算了哪個版本的魚爸爸我都愛！兩個版本的都超帥聲音敲好聲的！（粉絲濾鏡兩米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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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8-07-21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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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頭版越看越可愛ớ ₃ờ但還是想看人頭版本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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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楓葉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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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8-07-28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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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用過午飯，北冥封宇也不急着回書房處理公務，他遣退宮人，拉着貝璇璣坐到塌上，然後跪趴在她前面，鯤耳貼上愛妻的肚上，想聽聽那小生命的聲音。

貝璇璣梳理着那頭卷髮，笑道：「才四個月，別心急嘛。」

沒了外人，兩人皆卸下規條，展露最自然的一面。

「可妳這陣子走路腰都快挺不直，快趕得上觴兒在妳肚子裡六七個月大的模樣。」在水榭之時他就在欲星移的提醒下察覺貝璇璣今日的異樣，他得想個法子哄哄心愛之人。

「那這孩子肯定是隨了你，是尾小胖魚。」

這北冥封宇可輪到不高興了，抬起頭臉鼓鼓的，一雙鯤耳噗哧噗哧的扇着，恨不得現在就脫光讓她看看那到底是肌肉還是肥肉。

「哼，欺負父王最疼愛的母妃的小壞壞，等你出生了，父王得打你小屁股。」

「你說這孩子會長得像你嗎？」貝璇璣左右戳着他的臉，玩得不亦樂乎，「若是小王子，像誰都好；若是小公主可萬萬不能呢。」

「哦，璇璣可是在嫌棄我不夠俊美？」

「對，嫌你胖，嫌你不好看。」貝璇璣扯了扯北冥封宇兩頰，對方也配合她擺出個鬼臉。

「還不知道是誰在觴兒剛出生那時嫌兒子不好看。」他含糊不清地道。

記得那時貝璇璣剛生產不久，還在床上休息，北冥封宇坐在床緣，欲星移則拉過櫈來，將北冥觴的小床圍得嚴嚴實實。

三人其實早就多番練習過抱孩子的姿勢，但真正面對孩子時仍是面面相覷。

『他好醜哦。』貝璇璣看着那皺巴巴的一團，有點不敢相信這玩意是她的孩子。

她戰戰兢兢的抱起孩子，可抱起來細看只覺得更醜，醜得讓她不想承認這是從她肚子裡蹦出來的。

最後她決定把鍋扔給北冥封宇：『長得隨他爹。』

北冥封宇委屈地從妻子手上接過初生兒，明明頭頂上那幾根水藍色的頭毛是隨貝璇璣的！

北冥觴此時突然哭了起來，嚇得北冥封宇馬上把孩子往欲星移懷裡塞。

欲星移驚惶失措地抱住北冥觴，他本就覺得寶寶真的好小一隻，他都快不敢碰，怕不小心一用力就能把北冥觴的手腳給折了。

北冥觴可憐兮兮地哭着，北冥封宇摸了摸尿布，還是乾的，貝璇璣又說她剛剛才喂過奶，話音剛落，北冥觴就吐了欲星移一身奶腥。

怕是背掃得不夠彻底。

北冥觴跟欲星移自此也像結了樑子，每次見面總得發生點事。

回憶讓兩人會心微笑，提到大兒子，北冥封宇欣喜地說：「今天觴兒好像會喊“父父”，妳說明天會學會叫父王嗎？」

「觴兒現在看到個活物就叫“呼呼”，」見不得他這張傻爸爸臉，貝璇璣直接戳破那幻想泡泡，「你兒子笨死了。寶寶啊，你以後可不能像你哥哥那麼笨。」

北冥封宇順着她的話又摸了摸她的肚子道：「璇璣想這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呢？」

「…其實我倒想要個小公主，以後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觴兒當哥哥的就好好疼着護着妹妹。」

「哈，怪不得早幾天看妳繡了隻小兔子手帕。」

「我還學會了捏麵粉娃娃呢，今天才捏了條小魚給觴兒。」養胎生活無聊，貝璇璣趁機學了不少市井小玩意的做法，年紀合適的就先讓北冥觴拿著玩，其他就讓北冥封宇都藏進盒裡。

「我也要。」自從北冥觴出生，他就有種被妻子忽略的感覺，第二個孩子也出生，怕不是更分薄了貝璇璣給他的愛。

貝璇璣自然是看出北冥封宇在吃自己兒子的醋，她親了親那跟着主人喜惡而扇動的鯤耳，樂呵呵地道：「好好好，給你捏一條比觴兒的大的。」

北冥封宇擺出一副“這還差不多”的模樣，他起身坐到塌上，額貼上貝璇璣的額，「璇璣，我們就要兩個孩子，可好？」

看着貝璇璣懷着孩子時食不安寢不穩，生產時那聲嘶力竭的叫喊皆讓他心痛不已。不管這胎是男是女，他都不想再讓貝璇璣受這種苦。

若天倫要以折磨換來，他寧願不要。

貝璇璣讀懂了他的意思，溫柔地道：「封宇，那是我自願的。與你組織一個家，那是我唯一能給予你的東西。」

北冥封宇搖了搖頭：「妳才是真正的唯一，有妳在的地方已是我的家了。」他想了想，又補充，「所以妳不能不要我。要是妳不要我，我就無家可歸，是尾流落街頭的小棄魚了。」

「別怕，到時我會通知星移撿你回家。」

「哎呀，新婚那晚璇璣明明承諾跟我長廂廝守，現在卻已經想着怎樣不要我了。」

…白頭偕老，幸福安樂，太飄渺，太遙不可及。

「…封宇，我不可能永遠陪着你……」一顆心浮沉不定，貝璇璣的笑容漸失，「不只我，星移亦是。很多事情你必須獨自面對。」

「璇璣…你在說什麼？」

「…你一定要學會放手……」她雙手撫上北冥封宇的臉，細細描繪着對方的眉眼，卻是滿臉愁容。

「璇璣，」他打斷了貝璇璣的話，眷戀地覆上那雙像春風一樣微涼的手，親了親她的額，「璇璣，告訴我，妳為何如此不安。」

北冥封宇湛藍色的雙眸宛如陽光下的海面，清澈而溫暖，好像只要看着，人就能平靜下來。

貝璇璣別過面，想要逃避，只將自己今天的異樣推卸到孕期上。北冥封宇深知無法勉強，他只緊捉住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誠諾，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牽着她，絕不放手。

可貝璇璣的離去是那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硬生生扯斷這雙緊扣的手，徒留血淋淋的傷疤。

欲星移下了早朝急忙趕到東宮，只見憔悴的北冥封宇和川流不息的太醫令。貝璇璣半夜突然作動，北冥封宇半夜開始守在東宮外寸步不離，至今快六個時辰。孩子只有七個多月大，只要出一點差錯，大小不保。

殿外已經聽不到貝璇璣的聲音，只有穩婆，女史和太醫令的各種叫喊。北冥封宇下了死令，孩子可以不要，一定要保住太子妃的命。

欲星移眼見太醫令從殿內端出一盤血污，僅僅一盤，已讓他心如刀割。在他來前，貝璇璣已經流了多少血，北冥封宇又看了多少次相同的動作？

一個人要流多少血，才會把命耗盡？他作為習武之人清楚得很，可他一點也不敢去想，彷彿只要不去想，那些生命力就能回流貝璇璣體內。

那是一個大晴天，眾人心中卻是滿佈陰霾。欲星移默默守在北冥封宇身邊，他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他亦是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陽光照不進他的心，他冒不出一點熱汗。

他又陪北冥封宇等了兩個時辰，終於他們聽到第一聲的嬰兒啼哭和宮僕的歡呼聲。北冥封宇和欲星移眼中皆冒出亮光，他們知道他們真正在意的並非那個孩子。

可哭聲過後，殿內是突如其來的沉默，北冥封宇卡在喉嚨的一句“璇璣”還沒來得及發出，恐懼就侵佔了他全身。

宮門緩緩打開，太醫令巍巍走出，領頭的七旬老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小王子身體太虛弱，有夭折的可能，而太子妃娘娘……

北冥封宇突然大叫一聲，蓋住太醫令的聲音，然後捂住耳，瘋狂搖着頭，隨即轉身看着欲星移，只無聲地重複四個字。

———星移

———救我

欲星移也沒回過神，以往的淡然穩重在此刻都消失不見，他只覺全身血液急速變冷。

得不到回應，北冥封宇扭頭往宮裡衝，宮內的混亂還沒收拾好，在宮人快攔不住之時，欲星移一記手刃打在北冥封宇後頸上。

「太子，得罪了。」北冥封宇不甘心地合上眼，滑落到欲星移懷中。欲星移整個人還是虛浮的，身體比腦袋更快反應，他只覺得絕不能讓北冥封宇現在見着貝璇璣的屍身。

讓這份悲傷能多推遲一點就是一點。

欲星移陰冷地對在場所有人說：「太子殿下交給本官，至於你們，本官需要一份詳盡的報告，若有任何解釋不清，你們通通都得給太子妃陪葬！」

======================

到別的地方工作去了，每天上班路程至少一個半小時，感覺身體被掏空
希望正劇能多提一下皇后是怎麼樣的人，讓我知道魚爸爸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努力成為那樣的人然後辭了工作應徵鱗王妃

（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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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8-08-04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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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北冥封宇跪在千年冰潭的冰棺旁，緊緊捉住貝璇璣的手不放。

那是貝璇璣逝去的第七天。

那天北冥封宇醒過來知道貝璇璣被安置此處後，他再沒離開她半步。

欲星移提着食盒走進冰潭，這兩天他在外處理本屬於北冥封宇的公務，宮僕則說他沒來的這兩天沒人能哄到北冥封宇碰上一滴水。

冰棺內的貝璇璣一如以往的可人，她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卻讓人看著就感覺舒服，平和，可現在缺了以往的活潑靈動。

對，這個人不會再動了。

這個事實刺痛欲星移的心，他重重呼吸幾下，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與平常無異，「太子，你餓了，先喝口水吃碗粥好嗎？」

聽到他的聲音，北冥封宇僵硬地扭過頭看他，那藍色的眸子無神的眨了幾下，才分辨出人來。

「星移，璇璣也會餓嗎？」北冥封宇問。

「她不會餓了。」

「哦。」

欲星移取出一小碗米粥，一口一口的喂給北冥封宇。北冥封宇不哭也不鬧，乖巧的吃完粥，又轉回去繼續守住貝璇璣。

「她是不是不會再醒來了？」北冥封宇又問。

「是。」

「她的手好冰，我一直捂着，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冷？」

他頓了頓，再問：「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是。」這已經不是北冥封宇第一次問他這些問題。

最簡單的問題，換來最直接的答案，亦是最心痛的事實。

「…星移……我，是不是該哭？」貝璇璣的離去讓他不知所措，身體至今還沒能反應過來，他對欲星移伸出手，「可是我哭不出，怎麼辦，星移……」

七天以來，他沒留過一滴淚。他沒有欺騙自己，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貝璇璣已死，可無論他如何強迫自己直面現實，還是沒有貝璇璣已經離開的實感。看啊，明明愛妻仍近在咫尺，她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

若說北冥封宇的心被掏出了一個大洞，那與他相同的還有欲星移。明明沒多久前三人才一同用膳，教着北冥觴叫他的名字，等北冥觴長大了也讓自己當他的老師，還約定了待她身體好起來再一同放紙鳶……

欲星移想過很多很多他們的未來，除了死亡，那是他下意識忽略的地方。

他放縱自己，也伸出手，把北冥封宇沾滿寒氣的身軀擁在懷裡，他捉住對方衣袍的手指捉得泛白，眼死盯着那冰棺，他好想貝璇璣現在就從棺裡氣得跳起來，吃着醋，將自己塞進兩人中間，讓兩人也抱着她，然後再欣喜地笑起來。

可是她沒有。

她真的走了。

海境明明有這麼多該死的人，為何死的會是最不該死的貝璇璣？

「太子…代微臣哭吧。」心被活活剖開，挖掉心頭肉。重要之人的離別原來是這種酸澀悲悽的滋味，直叫人慟哭一番。但他是北冥封宇的理智，他沒有哭的權利。

北冥封宇抬起頭看着他的臉，眼前之人眉頭緊皺，強壓情緒，明明他也是如此痛苦。

「…你也很傷心吧。」他問。

只見欲星移眨了眨眼。

他撫上欲星移的臉，細心拭擦着，彷彿看到臉上那沒留痕跡的淚痕。貝璇璣從小就喜歡摸摸他的臉，摸出臉下藏着的真情實感，給他最合適的慰藉。

他們都失去了那雙手的溫度。

北冥封宇最終還是哭了，遲了七天的淚像缺了堤，這份悲傷終於找到宣泄的出口，整個人蜷縮在欲星移的懷裡顫抖，淚水沾濕對方的衣袍。

欲星移一言不發，只緊緊抱着他，下顎抵在他的頭上。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他這樣想。

懷中之人尖細的哭腔，像深海裡的座頭鯨一樣孤單空寂。

直到北冥封宇累得靠在他肩膀睡過去時，欲星移仍沒放開環抱的手。那是他最後剩下想要守護的人，他不能讓北冥封宇在海底就此心識離散，即使只剩下他，他也會繼續將這個人扯離那個深淵。

不論代價。

欲星移看着那晶瑩剔透冰棺良久，提起手，凝聚起空氣中的水氣，漸漸在手心上形成水球。燭光的折射下只見水球原來呈中空，空出來的地方有着一尾人魚的雛形，可沒過幾秒，水球便破掉消散。

一粒鮫珠掉落在他的衣袍上，被他撿起捏成粉末。

「妳心心念念的魚尾巴…我只有這條…本來想練成時才給妳看……」他合上眼，不願再看棺裡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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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做開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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