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2 [原無鄉X倦收天] 黑道風雲錄【豹哥倦爺、豹哥歸來、表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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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梧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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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7-12 18:3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12 [原無鄉X倦收天] 黑道風雲錄【豹哥倦爺、豹哥歸來、表妹們】

豹哥倦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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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几年我在东北混的时候，见过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大哥，别人摩托后面载着的是裹貂的剥蒜小妹儿，那大哥哈雷后面坐着披豹的吃饼小妹儿。是的，开始大家都以为那是个靓妹儿，穿着热裤蹬长靴，大晚上的还戴墨镜。
“哥，那妞贼靓。”我吃了口烤冷面，对坐在自己旁边的大哥说。
大哥转头看了一眼后，鄙视我，“啥眼神啊你，妞？整个东北哪个爷们干的过那妞？谁见了都得低头恭敬喊声倦爷。”
大哥一口干了整瓶哈啤，我赶紧又给他开了一瓶，讨好的问，“那大哥给小弟讲讲呗。”
大哥砸吧嘴停了会儿，抬手勾住我的肩，指着下车来往烤饼摊子上去的的那个银发的人，“那个人，晓得不？豹哥！道上大名鼎鼎的豹哥！你猜他要去干啥。”
“去饼摊儿上除了买饼还能干啥。”
话还没说完，大哥就一巴掌拍我头上，“豹哥是去烙饼。”
我瞬间懵了，能被大哥喊上一声哥的人，在道上不超过一个巴掌的数。（当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吹的，毕竟我那时候在道上才混了半个月。）一个被称哥的，难道还是那个饼摊儿的摊儿主？
“别不信，豹哥据说烙的一手好饼，不过吃过他饼的，就只有那个倦爷了。”
果然，豹哥走过去给饼摊儿老板打了声招呼，拿过围裙系上开始揉面，可能是身材和脸的缘故，看动作花样儿果然比之前那凸肚秃顶的老板揉的好看，他在那揉面，之前被我以为是妞儿的倦爷找了张桌子坐下，叫了盘煮花生开始剥。
看着他翘着二郎腿剥花生等吃的样子，我顿时不明白了，“大哥，倦爷是不是比豹哥厉害？”
“打起来都厉害，不过倦也可是太座。”大哥点了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回忆往昔，“以前大蘑口有个大蘑，常带着儿子出门干架那个，活生生被他两提着钢管打出八条街，从中央大街这头跑那头，楞是没人敢管，最后改邪归正当幼儿园老师去了。”
我吃了一惊，想到表姐的儿子正好是上幼儿园的年纪，赶紧问，“哪个幼儿园？”
“好像在吉林哪个幼儿园吧，不晓得，已经三年多没见了。”大哥回忆了一下，戴上手套剥了只虾，“那个大蘑被打出八条街后，他有个学武术的干弟弟不干了，拿着条白蜡杆子枪来找他们单挑，碰巧豹哥没在，倦爷眼睛刚动了手术，被那个干弟弟绑了去，大家都以为倦爷要遭，后来不知道咋整的，又给客客气气送了出来。”大哥停下话头，吃了虾，叹了口气，一脸感慨，“活了大半辈子，我算是见到什么叫以德服人了。”
我抬头看了下那还在花生吃的倦爷，一点也没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德高望重来，又看了下揉好了面团正在往锅里刷油的豹哥，“那豹哥呢？没去找回场子？”
“怎么没有。”大哥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耳边，“听说后来豹哥和莲花街那个素一哥联手，整的那个干弟弟一家十八口人丢下这边七八个武馆搬没暖气的南边儿去了。”
听到没暖气，想着我在杭州打工的时候，墙缝子里都钻风的日子，顿时对那一家十八口生出了同情，“好惨，那倦爷果然碰不得。”
“是啊，”大哥难得同意我的话，“碰了豹哥，最多被倦爷打的断手断脚，碰了倦爷，那就会被豹哥整的生不如死。”
听到大哥这话，我不由又打量起了那个正在切面团的豹哥，看上去长的斯斯文文的，戴副眼镜就像是哈工大那些出来宵夜的大学生，眉目既不阴险凶狠也不老奸巨猾。
“你别看豹哥长的慈眉善目，其实阴着呢。”大哥比划了个切的姿势，“切开里面都是黑的。”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为何港片里曾志伟经常演老大。
我看着那慈眉善目的豹哥揉好了小面团，上了馅儿后用掌心压平，把整整九个烧饼一起放进炉子里烤上。做好了这些，豹哥洗了手，走过去坐在那和倦爷一起剥起了花生。
那边的气氛很奇怪，两人对坐着，谁也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比着剥花生。
“大哥，豹哥和倦爷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不停的给大哥倒酒，趁机开口问，“他们那桌，整的跟有仇似的。”
大哥估计有些喝糊了，瞪着眼睛瞅了半天没瞅清楚，打了个酒嗝指着我笑，“你晓得不，他两个，是换命的交情，真换命那种。”说完又打着酒嗝对我摆手，“你不懂，不懂，那种抢着为对方挡刀的交情。”大哥说完，对着那桌叹了口气，“要是我这辈子，有这么个兄弟，就真值了。”
大哥接下来再也没和我说过话，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我看着地上滚了一地的啤酒瓶子，很是苦恼等下如何把他搬回去。
在大哥醉倒之前，那边豹哥的烧饼烤好了，是的，我一直在悄悄的观察他们，观察他们剥花生的动作，观察他们有没有交谈，然而最后我很失望，他们一句话也没说，但却又发现了个小小的趣味之处，每当倦爷身前的盘子装满了花生壳，豹哥就会很快的帮他倒掉。
这些明明是剥蒜小妹儿的事儿，豹哥做起来似乎乐此不疲。
饼烤好后，其实我是有点失望的，这意味着他们就要走了，还好此时大哥已经醉的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豹哥从炉里取出烧饼，用一个大袋子装好，递给了之前一直在剥花生的倦爷，倦爷站的位置，正好正对着我，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去正好看到他的表情，那种克制的欢喜甜蜜，直到很多年后，我都还总想起。
拿到烧饼的倦爷，迫不及待的取出一个，咬了一口，抬头对着那位豹哥笑了下，那位豹哥却是不满的哼了声，转过头去没理他，自顾自的跨上摩托车，拧开钥匙，还没做何示意，倦爷就已经一手抱着烧饼一手勾着他的腰跳了上去，稳稳落在后座。
听着哈雷巨大的轰鸣远去，我忽然对烧饼起了兴趣，趁着大哥醉酒，找老板买了个来尝。
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吃。

后来，我再见到豹哥和倦爷已经是零几年了。

我跟着大哥混了两个月，大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拍着我的肩对我说，去考个大学吧，出来再跟着我混，咱们也开个魔吞地产公司那样的公司，学豹哥凤爷一样当股东，不干黑道了。我委婉的表示交不起学费，大哥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大哥给你出，用最近流行的话来说，这叫投资。
于是我真的去读了高三考了大学，然而还没等我毕业，大哥就哐当一声进去了。
各种罪名压头上，能把牢底坐穿那种。
没了大哥的支援，我只能开始自己打工交学费生活费，我就是在那时候再次遇到豹哥倦爷的。
那时我正在歌厅里为生计端盘子，路过包间看到里面的人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一眼，居然是倦爷，此时他没再披一身豹皮外套，而是穿了一身西装，手指间夹了支烟，也没见他吸，只偶尔用手指弹下烟灰，翘着二郎腿微笑看相唱歌的一个人背影。
包间里响着走调的纤夫的爱，我正嫌着，背对着他唱歌的人拿着另一个话筒，转过来把话筒递给了他。
居然是也穿着西装的豹哥。
然后包间里响起了纤夫的爱走调二重奏。
我正觉得我耳朵要聋了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和的倦爷忽然对豹哥勾了勾手指，豹哥拿着话筒走过去，然后倦爷抬手勾上他脖子，吸了口烟，歪头把嘴里的烟嘴对嘴的渡了过去。
我觉得，我不仅耳朵要聋，眼睛也要被闪瞎了。

《纤夫的爱》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
你一步一叩首啊没有别的乞求
只盼拉着哥哥的手哇
跟你并肩走噢..噢..噢..噢..噢.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
你一步一叩首啊泪水在我心里流
只盼日头落西山头
让你亲个够噢..噢

[ 此帖被秋梧鳳兮在2016-07-12 18:41重新編輯 ]

痛终有时，爱必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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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梧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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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6-07-12 18: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豹哥歸來

倦收天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刚一清醒，头痛头晕嗓子干等各种宿醉的反应就迫不及待的纷纷袭来，让他忍不住抬手捂住额呻吟了一声。
“不会喝酒还逞了五件儿，该！”仿佛是料到他醒来一般，他刚一呻吟，不远的地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抱怨，然后很快，倦收天就听到一旁桌上倒水的声音。
大概还没从宿醉中清醒，倦收天从床上坐起来后，就一动不动的看着被面儿上的大红龙凤图案出神，直到原无乡把蜂蜜水递到他面前他就着原无乡的手喝了两口，才有些恍若大悟的看着原无乡开口，“我没在家啊。”
“没。”原无乡拿过大衣给他搭肩上，看着他小口小口停停歇歇的喝着温蜂蜜水，不由有些来气，“你能啊，和人在外面整了五件啤酒，站街角就睡着了。”
倦收天的脑子依然有些糊，端着还剩小半碗的蜂蜜水回忆了一会儿，转头有些惊讶的仔仔细细的看着原无乡，看的原无乡心里都有些发毛后才开口，“你不是走了么？”
不是一个月前，就去沈阳了么？不是我去找你，你门都不给我开么？
想着这些，倦收天的惊讶变中顿时带了不高兴，“你不是和逸冬青去沈阳了么。”
“连夜回来的。”原无乡避开他的话头，转身在堆墙角的大堆纸箱里翻找，不多时翻出条短皮裤和高领毛衣扔床上，“你衣服我洗了还没干，先穿着出去吃饭。”
倦收天看着被他扔床上挂着黑色腰链子的皮裤和淡黄色高领毛衣出了会儿神后，把碗放床头柜，慢吞吞穿起了衣服，“这不是灵犀和萝寒摆地摊儿的货么。”
“是啊，也就这几件正常点，剩下的都是弹力裤舞字T恤衫。”原无乡拖了个椅子坐旁边，掏出包烟点上后跟看戏似的看他慢吞吞穿衣服，“你家我家都不好回去，我就把你带这了。”
     倦收天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下，然后“哦”了一声，继续扯着领子用力往上钻，这毛衣的领子似乎有点小，他脑袋钻出来的时候，脸憋的通红，头发也乱成一团，“你把我搁这儿，她两咋办。”
     “她两就拿这当个仓库，不碍事，现在还在外面摆摊儿呢，不过也快回来了。”原无乡手指夹着烟找了下没找到烟缸，干脆的往矿泉水瓶子里弹了弹烟灰。
  听说她两快回来，倦收天赶紧加快手上动作，跳下床把短裤穿上，原无乡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倒是有些走神了。
  这屋子是他两租的，他两邻居二十年，同桌十二年，不清不楚了三四年，原无乡被他爹打出来的时候，倦收天二话不说也跟着搬出来一起租这住着。后来原无乡他爹总算消气，两人也都搬了回去，这屋原无乡也没舍得退，最后让灵犀和翠萝寒堆了一屋子货，也亏了两姑娘偶尔在这睡个午觉，打扫的还算干净。
  倦收天刚穿好靴子，门口就传来两个姑娘说说笑笑掏钥匙开门的声音。刚开门那个穿身粉红裙子的姑娘就绕开原无乡直接扑了上来，把倦收天撞的一个跄踉，“哥你可醒了，睡了一整天啊，睡的我都担心你是不是成植物人了。”
“瞎担心。”倦收天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顿了下继续开口，“在你这借两件衣服，回头给你钱。”
“要啥钱啊，”翠萝寒一把勾住他脖子，“上面标价都假的，我和灵犀在大市场进货，转手翻个三四倍卖，哥你就穿着呗，难不成我在这堆东西，还给过原哥场地费？”
倦收天哑然，抬头看着整帮灵犀放东西的原无乡，好久才干笑了声，“他是他，我是我，不都分了么。”
“分啥啊，他哪舍得你。”翠萝寒给了倦收天一拐子，凑他耳边小声低笑，“哥你不晓得，原哥听说你要去跟冷别赋了场子，连夜骑摩托车赶回来，你昨晚喝到下半局，他就在外面守着了。”
倦收天愣了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翠萝寒见他这样嘿嘿笑了两声，抬手往他短裤兜里塞了盒什么东西，“我在广州那边弄来的外国货，哥你们好好用。”说完松开勾了倦收天脖子手，像是想起什么的对着灵犀喊了声，“犀妹儿，你把这裤子的皮带放哪儿了，赶紧找出来，难怪我瞅着老觉得我哥腰上少了什么。”
灵犀指瑕跟着看了看倦收天，哈哈笑了起来，“成，我这就去找，倦哥你不把衣服塞进去，真跟没穿裤子似的。”
“尽欺负你倦哥让着你。”原无乡见倦收天被她取笑的脸色尴尬，抬手拎了她的后衣领子，让她转了个圈儿，“找皮带去。”
灵犀指瑕扁了扁嘴，转身从床下拖出个箱子打开，从一堆叮叮当当的小饰品里翻出条金色腰带，抬手扔原无乡，“哥，你啊，用广州那边的话来说，叫啥来着……”
“闷骚。”翠萝寒笑着补了句，然后左手拉灵犀右手拎起小挎包打了声招呼，“我们先回学校，哥，原哥你们慢慢聊。”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还想说什么的灵犀出了门，关上门后还传来两人隐约嬉笑的撩什么的。
两个表妹出了门，留下的两人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倦收天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干脆低头解开短裤的扣子，往里面扎毛衣下摆。原无乡倒是不急，手里拿着那条金色腰带，一边用手摩挲腰带上一圈圈金色圆环，一边看他慢吞吞的扎毛衣下摆，看他扎了左边冒了右边不由一笑，往前走了几步，到他面前，“手拿起来。”
见他过来，倦收天愣了下后抬起手臂，看着他把腰带搭自己肩膀上，倾身用手臂环过自己的腰，从后到前帮自己整理起毛衣下摆来。
两人贴的极近，呼吸交融让气氛不由的暧昧起来，原无乡的手很是熟练，而手摸过的地方又都如此暧昧敏感，让倦收天呼吸一乱，不由慌乱起来，“原无乡你快点，我饿了。”
“倒是记得饿，”原无乡的手绕住他的腰围了一圈，把金色圆环腰带绕上去，最后帮他扣上后，叹了口气，“瘦了不少。”
倦收天干笑一声，从他手里抽回半截腰带塞回扣里，“你以前不是嫌我重么。”
“良心，我背着你杀出人群的时候都没嫌。”原无乡抓起搭在椅背上自己那件银白豹纹外套，扔到他怀里，“穿上，外面降温了。”
倦收天拿着那件外套，心里很是复杂，想着那时候两人被暗算，原无乡背着双手打着石膏的自己抄了输液架打出医院，一路精神抖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但等摆脱那群混子后却是瞬间虚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知他都累的瘫地上了，还哪来的精神扯着自己衣服取笑自己重。
想着这些，倦收天不由笑了下，抖开毛皮外套穿在身上，“我要吃烧饼。”
“大晚上的，真够难伺候。”原无乡取下自己挂在门后的外套也穿了起来，话虽然听着不耐，语气却很是温柔，“这里什么也没，我带你出去吃。”

倦收天喜欢吃烧饼，但嘴随着年纪增长是越来越挑剔，从读小学时门口卖的烧饼到后来除了原无乡做的就只吃拐角那家更新饭店的家，认识的人都说，他这是给原无乡惯的。
两人下了楼，从堆满了杂物的窄巷子里挤出去后，倦收天一眼看到了原无乡那辆风尘仆仆的新车。
原哥听说你要去跟冷别赋了场子，连夜骑摩托车赶回来，你喝到下半局，他就在外面守着了。
想起翠萝寒那句，倦收天盯着那摩托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直到原无乡跨上摩托插好钥匙向他示意，他才跨上去，“更新饭店早关门了，你带我去哪里吃。”
“天桥底下那一溜整串儿的不是还没关门么。”原无乡熟练的拧开钥匙，一轰油门冲了出去。

九点多十点，正是天桥底下要开始热闹的时候，各方江湖人马此时已经在歌厅唱的差不多了，正呼朋唤友准备转战烧烤摊小整一串儿，所以天桥底下喝酒划拳拍桌子抄凳子吼你瞅啥瞅的声音伴着卖煮花生煮豆角烤冷面煎饼果子叫卖和整条街飘荡的孜然烧烤香，生生在夜里撑出一片热闹来。
原无乡载着倦收天到这，难免引起一些江湖人士的窃语，不过他两倒是不在乎，原无乡跟饼摊儿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揉面和馅儿，他两以前一起来的时候，原无乡常跟老板借东西烙饼，倒是熟门熟路的。
原无乡在那借了老板的锅碗瓢盆烙饼，倦收天也不消停，喝酒睡了几天，刚醒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感到有些饿，干脆点了一盘煮花生一边剥一边看原无乡烙饼。
蜂腰健腿，手臂修长，长的帅气俊朗，和面动作跟广场上老头老太耍太极一样，好看的跟什么似的。想当年他在哈工大门口摆摊烙饼的时候，小摊儿外可是挤满了看热闹的小女生。
这样好的一个人，自己怎么就和分了呢。
倦收天有些茫然的停下剥煮花生的手，看着在小炉子前认真做饼的人，最初的冷战是因为意见不合，两人没有谁想过主动去解释，长久如此，最终导致再无调和的可能，两人大大出手。
这辈子两人和无数的人打过架，却是第一次相互动手，两人都红了眼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他摔门而去后，自己才发现不知撞在哪里，肋上青紫一片。等伤好辗转打听到他消息赶过去，他却是闭门不见。
叹了口气，倦收天把目光从他那转回来，翘着二郎腿有一颗没一颗的剥着花生，过了会儿原无乡把做好的饼下锅慢慢烘上，也过来和他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花生。
夜晚的凉风中夹杂了不远处烧烤摊上划拳喝酒的起哄声，原无乡坐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有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说什么？”倦收天愣了下，拿着的一颗花生咬在唇上，低头想了下，露出那颗小虎牙，嘎嘣一声咬断那颗花生，“那你没什么和我说的么？”
他这句反问，倒是让原无乡愣住了，过了很久原无乡才无奈的笑了下，“我后悔了。”
倦收天听到这句，剥着花生的手停了下来，低着头借着昏黄的街灯玩着自己手指上那颗花生。
“我后悔了，”原无乡又重复了一次这句话，抬头定定看着低头的人，“我说我后悔走了，倦收天，我想你。”
听到他这句话的人，手指下意识的一紧，捏碎了指尖上的花生壳。
“我不知道那时候把你弄伤了，你来我知道，但我……”原无乡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苦笑着换了话头，“你若是怨我，那也是我自作的。”
“不怨你。”倦收天低着头挑去手里花生上的碎皮，抬头左右看了一眼，趁着没人注意这，把花生仁放到他手里，“我没怨过你。”
听到他这句话，原无乡松了口气，把脑袋凑过去，“不和我分了？”
他话让继续剥着花生的人抬起头，很是错愕的看着他，“不是你要分的么。”
“我哪里舍得。”原无乡伸手过去拉住他的手，“我只想着过去安顿好，就让你来，怎料你来了，还在门口说了那番话，我哪里舍得你。”
倦收天手猛然一翻，紧扣住他的手，“我也舍不得。”

离开烧饼摊儿的时候，倦收天喜滋滋的抱着一大包刚出炉的烧饼，坐在摩托车后座，往左不是，往右也不是，往哪儿偷嘴都会糊在前面的原无乡一背。
上高中的时候，原无乡就爱骑着自己那辆新山地车带倦收天回家，周五放学的时候原无乡在前面骑，倦收天就在后座啃冰激凌，那年头冰激凌刚流行起来，甜筒五毛钱一个，原无乡知道他爱吃这些，就攒一个星期零花钱给他买，然后在放学路上一人一口的吃。平时原无乡骑车向来平稳，倦收天在后座舔冰激凌倒是没啥，但那天千不该万不该燕歌行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自行车载着冷别赋斜刺刺冲出来。最后虽然原无乡一个急刹车，四个人倒是没撞成一团，就是正在啃冰激凌的倦收天被惯性一扯，一脸顶在了原无乡的背上。
冰激凌糊了倦收天一脸后又糊了原无乡一背。
当天原无乡去倦收天家洗澡，直接洗出了纠缠一辈子的不明不白关系。
只是从此以后，倦收天再也不随便在原无乡车座后面吃东西了。
不过今天他倒是有些饿狠了，不安的在后座上转来转去想瞅个空啃口饼。
原无乡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向左不是向右也不是的样子，哪里猜不到他在想啥，干脆在路边停了车，对还后座的人示意了下，“坐前面来吃。”
对原无乡骑车技术向来很有信心的倦收天利落抱着饼下车换到前面坐油箱上光明正大的啃起了烧饼。
那天，两人就这么一路招摇过市而去，留下无数传说，从此以后，本市小混子们用摩托车载小马子都带前面，直到后来严抓车辆违规这种情况才少起来。
当天的倦收天肯定不知道原无乡这偶然的神来一笔会风靡全城，成为一时经典，要是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坐到前面去。

倦收天在车前吃着饼，原无乡在他身后搂着他的腰，骑着他的新车准备回家，在前面的倦收天其实身材不小，全直起来肯定把原无乡挡个结结实实，自能略微蜷缩压低身体半趴着，这一压低，腰臀就完全和原无乡紧紧贴在了一起。
他这无意的一下撩火，直让原无乡心里的干柴“噌”的一下燃了起来，原无乡搂住他腰的手往他腰上捏了一把，“灵犀他们指不定还要搬东西，我们等会儿回去。”
“嗯，”只是主动撩火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扭了腰往后看他，“我们去哪坐坐？”
“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感到他往后滑了一些后几乎坐到自己怀里，扭腰带动蹭过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原无乡一脚刹车，玩了个漂亮的漂移，带着人直奔没人的地方去了。

倦收天看着眼前越来越偏僻的路，想着这路过去都是小学，并没有什么好坐坐的地方，忍不住开口问身后的人，“去哪儿？”
“不会把你卖了的。”原无乡在他身后笑了起来，载着他急转过几个路口后猛然一头钻进了一处小巷子。
刚进巷子，后面忽然传出一阵物体垮塌的声音，听的倦收天心中一惊，扭头看向原无乡，“你撞到什么了？”
“蹬了一堆空箱子。”原无乡慢慢松了油门，长腿一伸，停了下来。
夏末的东北，燥热中已经开始带着一点微凉了，原无乡的把摩托熄了火，周围顿时安静到什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细微的虫鸣，远处歌厅传来的走调歌声。
“干嘛停下。”倦收天抱着吃剩的饼，坐在车前的油箱上，一脸不解，“黑咕隆咚，你也真不怕。”
“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原无乡笑了下，把身体往旁边侧了侧，一脚踩住脚架撑点，一脚蹬地，然后手往后勾住身后摩托尾护的金属杠子，猛然起身一用力，倦收天只觉得顿了下，车稳稳的被平脚架架了起来。
倦收天坐在车上，有些无语。
原无乡的车技好，坐在车上架脚架更是一绝，学他这招耍帅的人不少，但学成的真没几个，倦收天曾经对着孜孜不倦学他这技能的人研究过，总结出大概是他的腿长臂力又大，如此综两方天生长处，才能练成这等耍帅绝技。
原无乡一手勾住他的腰，一手拧上钥匙，然后摩托的前灯也熄了。
骤然来临的黑暗，让倦收天不由紧张起来，抬手按住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你关灯做什么，又不是出来看星星的。”
“今晚没星星，我们做点别的。”原无乡在他耳边低声笑了笑，勾着他腰的手一用力，把他整个人从油箱上往后拖了点，直接坐到自己大腿上，然后手不客气的往他裤兜里摸去，顺势往他脖子上亲了两口“我看见你表妹给你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倦收天配合的伸长腿，让他顺利从自己裤兜里掏出盒子，语气很是不解“她给我说是从广州那边弄过来的外国货，应该是什么吃的吧。”
原无乡听他这么一说，憋不住笑了出来，两手圈住他的腰在盒子里掏出一包什么东西，然后手往下在他两腿间摸了一把，“嗯，是好吃的。”
本是没反应过来的倦收天被他这么一摸，瞬间想明白他要干啥，耳根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两人不是什么都没做过，早些年在乡下的时候钻过玉米地，在学校的时候去过小库房，到后来两人一起搬出来住，就更肆无忌惮了，加上原无乡向来喜欢标新立异，在这小巷里还真是他能干得出的事儿。
“如何？是不是好吃的？”原无乡搂着身前的人，把那个小塑料包揉的咔咔作响。
“你也不怕有人。”倦收天挣了两下，发现他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解，“不能回去还不能去旅馆？”
“旅馆你敢去？”原无乡掌心里扣着小塑料包，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他腰上摸来摸去，摸上不久之前自己刚系上的腰带，却是发现他大约是吃的有点多，腰带卡扣解不开，解他腰带的手抬起来揉了揉他的肚子，“吸气，收腹。”
听到他的声音，倦收天配合的长吸了一口气，憋住呼吸任他解开自己腰带，抽下那条金色圆圈做成的带子，随手搭在前面，见事已至此，倦收天倒不再扭捏，干脆的脱下身上那件豹纹大衣铺在前面，“旅馆怎么了？”
“扫黄呢，你我这一去，还不给堵个正着，”原无乡笑了笑，一手解着他的短裤扣子，一手急切的往上撩他毛衣，“抓了你我，道上指不定得多热闹。”
大概是他的动作太急了，手心里的小塑料包划过怀里人的皮肤，本是不太大的痛感，却让倦收天吸了一口凉气，回手不轻不重的给了他胸口一肘子，“你倒是门儿清。”
“送你回去之前遇到秦老板，和他聊了聊。”原无乡怕手里塑料包再勾划到了他，干脆叼在了嘴里，说出的话音，有些模糊暧昧，“他让我别带你去旅馆，不然你以为我做什么带你去那。”
“秦假仙真是……”倦收天一时气结，他两的关系虽然没瞒着掖着，但被人这样光明正大的提醒，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随着一声短促的拉链声，原无乡得逞的解了他小短裤门禁，把他裤子往下扒了扒，却是他跨坐在摩托车前，小短裤又紧，左右扒不下来。
倦收天感到他在自己身上左右扒不下短裤又是尴尬又是猴急的样子，想笑又不忍心笑，想了想，伸手把已经扒了一半的短裤往上提了提，“我下去脱。”
眼看着扒了一半，已经露出大半个臀的裤子又被穿上，原无乡不由恶向胆边生，抬手从后裤兜里摸出弹簧刀，吧嗒一声打开，压住肩膀把人往摩托车上一按，按的趴在了油箱上，“不用。”
听着熟悉的弹簧刀咔哒声，然后有个冰冷的触感抵在自己腰上，让趴在油箱上的倦收天心底发毛，“原无乡你要做什么！”
“别动，别动……”原无按住想挣扎的人后背，熟练贴着腰肉把刀伸入刚捞上的小短裤里，用力割了几下。
从广州批发过来的地摊潮流小短裤字上岗不到两小时后就连内裤一起变成几块碎布挂在倦收天腰上。
“你这……”倦收天扭过头，抬手摸了下漏出来的地方，一脸震惊，“我刚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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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裤子又帮倦收天把套头毛衣整理好，倦收天裤子早就变成了地上一堆碎布，不过还好毛衣比较长，勉强能遮到光溜溜的大腿，虽然这样，还是让知道下面是如何风光的原无乡忍不住想往那看，“现在差不多了，阿倦等下围着外套，到楼下我抱你回去。”
察觉到他的目光，倦收天默默往下把长毛衣扯了又扯，扯的半边肩头都漏了出来，随后马上感到他炽热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肩膀吻痕上，倦收天警觉的拉着衣领把衣服往上拽了拽，结果下面又遮不住了，如此来回弄了两次后不由有些火，对着看笑话的人不轻不重就是一脚，话说的简直咬牙切齿，“真该把你裤子也给割了。”
挨了一脚的原无乡听看他的抱怨，也不恼，笑着凑过去把坐在跨坐在摩托车上的人抱紧，“回去给你割。”
“儿唬！”倦收天眉梢一挑，拿过豹纹外套，半垫半遮的围在腰上遮住下面，感到车身一种，身后的人跨坐了上来，修长的双臂把自己圈在怀里，一边蹬开脚架一边拧钥匙，瞬间车灯把黑漆漆的巷子照的雪亮，倦收天不适的眯了眯眼睛，随后看清看前面虽然拥堵，却依然能出去的地方，含糊哼了一句，“回去就把裤子全给你割成开裆，不行，得给你留一条，明天得和素还真谈事儿，你我一起去。”
“好，都给你割。”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原无乡一脚踩开油门，小巷顿时回响起摩托车特有轰鸣声，以及原无乡轻声的承诺，“以后，都你说了算。”

满载着幸福的摩托车在雪亮灯光的引导下，沿着弯曲曲的小巷，向着或是光明，或是崎岖，但无论如何都会美好的未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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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终有时，爱必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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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梧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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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2)

2樓發表於: 2016-07-12 18: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表妹們

零六年的时候，灵犀和翠萝寒早就已经不摆地摊了，商业眼光独到的翠萝寒拉着灵犀再带个刚离婚的葑玉络开起了网店卖玩具……情趣玩具。
为这事儿，斋玉髓没少发脾气，奈何他妹子向来一意孤行，加上还有个比较靠谱的翠萝寒在，倦收天也来说了几次情，最后终于被说动放了手。
知道他放手的那一瞬间，灵犀热泪盈眶的拉着葑玉络的手说，络姐我们得感谢倦哥啊！要是等这店开起来，咱得逢年过节给我哥送个礼啊！
葑玉络一脸不解的反问，不是倦哥帮的忙么，怎么给原哥送礼？
灵犀嘿嘿了几声，没回答。
从此以后逢年过节或者有新货上，原无乡总是能收到个包裹，然后当天晚上倦收天必然感受到表妹们的真挚谢意。

零七年的时候，不动城房地产已经步入正轨，股东们纷纷在业余时间搞搞副业。原无乡和倦收天合伙在市中心开了个健身房，地段好设备全一水儿连拖鞋都是进口的，教练各个身材脸蛋儿顶棒甚至还有几个老毛子，就算不来冲着这些，冲着每天下午来健身，在跑步机上汗湿T恤的倦收天，也有不少人挤破脑袋来报名。
为此原无乡愁了很久，最后干脆搬了台跑步机回家让他慢慢跑。
健身房有专业的教练。
听到倦收天这么反驳，原无乡拿起英文教材从基础学起。
家里就一个器材。
听到倦收天如此狡辩，原无乡特意空出一个屋子把各种器材摆了个齐活。
家里没有服务生端茶送水。
听到倦收天这样躲避，原无乡每天按时按点给他准备好干湿毛巾饮料水果。
家里就练给你一个人看？
听到倦收天坚守这个借口，原无乡让人在四面墙壁上全镶上了镜子。
然后两人借着表妹们送来的谢礼，在那个房间里解锁了各种姿势……
我都不好意思去别的地方运动了。
某一天两人在哑铃凳上解锁新姿势的时候，倦收天喘着气眼角泛红的看着里面两个人，忽然深深后悔同意原无乡的意思，开了个健身房。
早知道还不如开个烧饼店！

零八年的时候，凭着翠萝寒的商业嗅觉，网店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别人还在做销售代购，他们已经和各大国际玩具商下单干起了定制。
灵犀从车上拖下了小纸箱，一只手扶着扛在肩上，一只手不停按原无乡家的门铃，扯着嗓子喊，“哥，你在不在家，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来了，来了。”听到她的声音，原无乡肩膀上搭着条毛巾从楼上跑下来，打开院门，看着车都没熄火的灵犀指瑕，“把车停好进来坐会儿？”
“不了，络姐说联系上了个画师，准备给网站重新做下版头，我得去接人。”灵犀把肩膀上的箱子王原无乡怀里一塞，然后神神秘秘塞给原无乡一支不大的东西，凑过去嘿嘿直笑，“哥，我们新定制的烧饼味儿可食用润滑剂，你给试用试用呗。”
原无乡看着手里包装可爱，模样和200ml果汁差不多，大写加粗斜体的‘烧饼汁’三个字以及下面比苍蝇大不了多少的‘黏膜可用’字样，有些无语，“你们这样印，能看清吗？”
“这次做的食物系列就是为了模糊概念，增加情趣。”灵犀戳了戳纸箱，“各种果汁味儿萝寒姐觉得过时了，就想试试别的，还有孜然味儿，麻辣味儿，酱肘子味儿……”
还没听她说完，原无乡就脑子一晕，赶紧抬手打住，“你们卖调味料呢！卖的出去么。”
“当然，库存还是走的很快的。”灵犀尴尬笑了笑，“就是回头客不多……都觉得两百块买一瓶饮料有点贵，还有就是挺饿的……”
“什么意思？”
灵犀刚想开口，猛然看到贴罚单的警察往这边走了过来，“嗷”了一声，一步蹿到车里，“警察帅哥别罚我！我这就走！”
原无乡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拿着那瓶像果汁的润滑剂目瞪口呆的看着灵犀一踩油门绝尘而去，无奈的笑了下，转身进屋用腿把门带上，直径上了楼。

原无乡上楼把纸箱放客厅桌上，到浴室门口敲了下，“阿倦，灵犀送东西来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然后倦收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开门看着原无乡，一脸纠结：“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想起上次那个让原无乡笑一整周的可感知情绪猫耳朵猫尾巴，倦收天斩钉截铁拒绝，“我不要用。”
“哈哈……”原无乡抬手，把耷拉在他额上的头发抹开，“瞎想什么，她们上周不是出国去玩了么，给我们带的特产。”
听到原无乡这么说，倦收天算是松了口气，“我再冲一下就出来。”
“我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原无乡伸手勾住一身湿漉漉的人脖子，凑近他的耳边笑了笑，“今天出去吃。”
似乎被他凑太近弄的耳芯有些痒，倦收天抬手扒开他脑袋，用手指揉着耳朵“嗯”了一声往回走，等走到浴室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和谁？”
“就我俩。”原无乡看着他站在浴室门口，微微侧头看向自己，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好似梦一样清澈，落在他湿润发丝上和着水滴缓缓滑下，顺着发梢的一点轻微弧线，滑到脸颊，再沿着脸颊滴落胸口，汇了身上的水珠变为溪流流淌过结实的胸口，经过已经隐约有八块腹肌的腹部之后，顺着人鱼线隐入围在身上印着小兔子图案的白色浴巾之中。
倦收天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顿时呼吸一窒，转身跨进浴室抬腿把门一拨，“砰”的关了门。
被他摔了门，原无乡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想了想主动开口，“阿倦，你洗了出来，衣服在床上。”
浴室里回应他一阵水流的哗啦声。
见他臊到不打算理自己，原无乡又走上前去抬起手敲了敲玻璃门，“阿倦，要不要我帮你搓背？”
然后搓着搓着，两人今天就可以不出门了。
浴室门猛然被从里面拉开，倦收天看了不怀好意的人一眼，抬手把那条小兔子浴巾扔他脸上，“浴巾，还你。”
原无乡抱着浴巾眼睁睁看着门再次在自己眼前甩上，摸了摸鼻子，认命的抱着浴巾继续去晾衣服。

估计倦收天在里面洗的是战斗澡，原无乡刚把衣服晾好，他就披着睡衣出来了，没理原无乡直接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倦收天就看见铺在床上的两套款式略老的西装，眯着眼睛辨认了一番，忽然明白今天他为什么要自己出去吃，拿起其中自己那套擦干身上水珠穿了起来。
刚擦干的身体有些涩，穿起衣服来不是很顺畅，衣服又是多年前的，现在穿着有些紧绷。穿了会儿，倦收天终是放弃了扣扣子，敞着衬衣有些泄气的坐在床上捏了捏自己的腰。
果然不复青春年少啊。或者说，这几年原无乡伙食开的太好了？
折腾了一阵子，刚洗了澡的身上又给折腾出一点薄汗，抬眼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个小果汁瓶顺手拿过借着室内昏黄的灯光看了看，大大的“烧饼汁”三个字，上面斜着还有“edible”的花体英文。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饮料。倦收天一边好奇一边拧开瓶子喝了一口，顿时皱紧眉头。
不好吃，味道基本没有，还腻的很，也就闻着味儿像。
奇葩度堪比之前素还真让自己喝了醒酒的崂山白花蛇草水。
不会是灵犀他们带回来的吧？倦收天顿时略嫌弃的拧上盖，把瓶子放在床头柜上，冲着外面喊了声，“原无乡，你把我皮带搁哪儿了？”
听到他声音，原无乡放下盆子一边擦手一边进了屋，看着他衬衣敞开，裤子拉链没拉的样子，低声笑了笑，熟门熟路的打开衣柜抽屉给他挑了条皮带出来，从身后圈了他的腰，给他系皮带，“怎么忽然想起来要皮带？”
听到他这话，倦收天一言不发，回肘不轻不重往他肚子上顶了下，其中的迁怒意味不言而喻。
原无乡也不恼，温柔从身后抱着他，继续帮他系着皮带。
倦收天的身材现在依然很好，带着和青年时期不同的成熟意味，腹上隐约的八块腹肌摸上去手感柔软，隐约又能感到其中蛰伏的力量，让人一摸上，就想再多摸几把。
于是倦收天的衬衣就在原无乡的别有用心下变的异常难以整理，只能任一双手在他腰腹上摸来摸去，摸的倦收天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呼吸急促之下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瓶子，转移话题的开了口，“那个烧饼汁，不好喝。”
“什么？”在他腰上流连不去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有些不确定的问，“哪个？”
“那个。”倦收天示意的指了指床头柜，“腻的很。”
原无乡彻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三两步走过去拿起瓶子一阵无语，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这个不是喝的，我怕你拿错，还特意放在卧室。”
“不是喝的？”倦收天一脸不信，走过去抬手指了指上面的花体英文，一脸我认识你别骗我的表情。
“也不是不能喝，但主要作用不是喝……”原无乡掏出电话，一边拨一边问他，“你喝了多少？”
“就一口。”倦收天不解的拿过他手里瓶子，摸了床头抽屉里的眼镜戴上仔细看了起来，“这个有毒？”
“不是，”电话那边只响了两声，很快被接了起来，原无乡直接开口问，“灵犀，你们那东西确定能喝？”
“能啊，有证儿的，我试了两口，味道不咋滴。”电话那头传来灵犀大大咧咧的声音，“就味儿闻着还成。”
“会不会腹泻什么的？”原无乡看着靠在窗前看瓶子的倦收天，揉了揉额，“需不需要去医院洗个胃？”
“不用，好多客户喝了一整瓶都没事儿，诶？”电话那头的灵犀忽然反应过来，“你紧张成这样，谁喝的？倦哥？”
“好了，就这样，你先忙去吧。”见她反应过来，原无乡抬手挂掉电话，看着靠在窗口看完说明一脸纠结的倦收天，松了口气，“阿倦，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马上跟我说，我们去医院。”
倦收天拿着瓶子对他晃了晃，“去怎么说？”
“该怎么说怎么说！”原无乡一咬牙，“不行，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去医院看看。”
“不去。”倦收天把瓶子扔床上，“没事儿，看把你紧张的。灵犀不靠谱不是有萝寒和玉络么，她俩不至于瞎胡弄。”
原无乡走上前去，把人抱了个满怀，一言不发搂在怀里。过了会儿倦收天抬手推了他的肩膀，“还出不出门？”
“不出了。”原无乡抱着他闷声回了句，“在家守着，有什么事好上医院。”
听了他的回答，倦收天直接笑了出来，“至于紧张成这样么。”
“至于。”原无乡猛然弯腰把人横抱起来，三两步走到床前就往床上一扔，直接压了下去，盯看他眼睛看来半天，憋出一句不算甜言蜜语的甜言蜜语，“你不一样。”
这话逗的倦收天直接笑了起来，抬手往他背上锤了两下，原无乡一直风趣幽默，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这大概算是他最干巴巴的一句情话了，笑了半天，倦收天勾了他的脖子，额抵上他的额，扬起下巴往他嘴上亲了口，伸手从一旁勾过那瓶罪魁祸首，举着对他摇了摇，“反正不出门，要不试试？”
小巧的瓶子在被他一摇晃，里面的液体晃荡着发出轻微的声音，那轻微的声音似撩拨划过心间，让原无乡抓着他的手不自觉的重了下。
倦收天不是没主动过，但这次，似乎异常热情。拿着瓶子的手抬起，冰凉的瓶颈挨上他的侧脸，然后一点点沿着脖子往下，轻佻的拨开本就松散的领子，贴着他的锁骨蹭了蹭，蹭的原无乡呼吸急切。
两人从少年时代开始就在一起，打过架，吵过嘴，也被人挑拨离间分过手，最后依然走到了一起，毫无间隙。原无乡看着他那一脸似笑非笑拿着瓶子一副耍流氓的样子，看着他身上那略不合身第一次两人正式约会穿过的衬衣，配合的放低身体，让他手里的瓶子抵在自己胸口，全身贴紧的压了他拿着瓶子的手指，下身抵住他大腿，若有所指的开口回他，“那就试试。”
具有纪念意义的衬衣在两人缠绵亲吻中被随手扔下床，盖在一旁台灯上，略微紧绷的裤子脱的时候明显比穿更容易，也不知原无乡如何脱的，穿的时候明明很困难的裤子，现在很是配合的顺利退到了脚腕，然后随着他抬腿一甩，直接飞出去挂在窗台上。
刚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手心触及比平常更是滑了些，随着两人亲吻，不知谁先拧开了盖子，然后一股烧饼的香味弥漫出来。
原无乡甩去挂在手肘上的衬衣，低头就着倦收天的手在瓶口嗅了嗅，笑出了声，“果然挺像的。”
“是挺像。”倦收天撑着床猛然一用力，扣着原无乡的腰翻了个身坐起来，跨骑在他腰间，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摸原无乡结实的胸口，定定看着惊讶的原无乡，“这样，更像。”他话音一落，手中揭开了盖的瓶子微微倾斜，把里面略微粘稠的汁液倾泻出来，沿着原无乡胸口慢慢往下倒出一条晶莹痕迹。
原无乡的皮肤很白，肌肉很结实。瓶子里的汁液倒在他身上，随着他呼吸起伏，那些汁液沿着肌肉的纹理向四周滑下，倦收天一手握着瓶子，一手撑在床上，往后退了点，压坐在他大腿上，手中瓶子继续倾斜，在原无乡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的地方，把瓶子里剩下的润滑剂全倒了上去。
被倒了一身的原无乡哭笑不得看着高高在上带着审视表情看自己的人，一手抬起手摸上床头柜“啪”的开了灯，一手摸上他的大腿，在上面摸来摸去，“你这倒我一身是要做什么。”
“看看像不像烧饼。”倦收天一边说，一边用手压在原无乡腹肌上把那亮晶晶的汁液抹开，抹的原无乡浑身亮晶晶的，不像烧饼倒是像健身房挂出来海报上的外国肌肉男似的。
“那像不像？”原无乡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摸了半天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抬手拉了拉他的手，沿着自己腹肌往下摸，隔着内裤摸在那处，挺腰往他手里蹭。
“不像。”倦收天坐在他大腿上，手指混着散发出香味的汁液手指弯曲指节配合他挺腰的动作，在他下身滑动，“一点都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原无乡的呼吸有些急促，抬手回敬的揉捏跨坐在自己身上人的大腿根部，手指从内裤缝隙钻了进去，“我是不是比烧饼帅。”
被忽然捉住重点的倦收天身体颤了下，猛然低头对着原无乡的唇就是一顿吻咬，末了，抬头直笑，“白的像大馒头。”
“有你这么说的么。”原无乡抬手扒了他在自己身上蹭到湿漉漉的内裤，扣住他的腰让他和自己贴紧，笑着咬他耳朵，“看来我还不如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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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心满意足的原无乡喘息着摊平躺在床上，伸手抚摸趴在自己胸口同样累到手指也不想动的人背脊，闻着空气中浓郁的烧饼香味，讪笑开口，“好像真的有烧饼香味。”
跨坐在他腰上刚射了第二次，连挪动身体把他拿还嵌在自己体内那东西弄出来力气都没有的倦收天有气无力“嗯”了一声。
原无乡喘息了片刻，看着趴在自己胸口，汗水湿了发丝一脸慵懒更加性感的人，心痒痒的抬手沿着他曲起来大腿摸到他的臀上，吞了吞口水，“阿倦，我们再来一次。”
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又逐渐硬了起来，倦收天有气无力的扒开他在自己屁股上不停揉捏试图继续兴风作浪的手，“不来了不来了，我一直闻着烧饼味儿，现在好饿……”
然后他肚子配合的发出“咕”的一声。
原无乡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吧，闻着一屋子的烧饼味儿，饶是他再有兴致，也抵不住心上人肚子饿，只能伺候人洗澡后，乖乖去厨房做饭。

后来，灵犀厚着脸皮问自己表哥礼物怎么样的时候，原无乡斩钉截铁的说了句，不好。
灵犀追着问怎么不好，他却是什么也不肯说。
越做越饿的润滑剂，每次做不到尽兴就被赶去做饭的润滑剂。
真的是一点都不好！！！

[ 此帖被筆月修花在2016-07-13 21: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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