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25【若即若離】12，作者不負責任END ，1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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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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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樓主發表於: 2011-01-25 04:4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25【若即若離】12，作者不負責任END ，19F

管理提醒︰本帖被水織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3-12-02)

前言：這篇是蒼視點，最近在萌雙子控，翻了不少雙帽文，終於忍受不了萌點，飆出這篇文章，大家隨便看看就好。我真的只是寫自己爽的，真的T____T。
HTw7l]]
【第一章】 奇怪的兄弟
蒼認識的那對雙胞胎兄弟應該是他見過最奇怪的兩個人。

在印象中兄弟之間就該打打鬧鬧或者是黏在一塊兒，很少有跳脫出這圈圈的，但是他隔壁的鄰居卻完全違反了亞里士多德的《三段論》，前兩個月前在右邊那棟空房子整修完畢之後搬來了一戶新人家，是對結婚多年的夫妻，有佛教信仰，並且他們育有一對雙生子。

哥哥叫做襲滅天來，弟弟叫做一步蓮華。

初次見面，蒼跟著自己的父親一起去拜訪他們，那對夫妻非常的好客，而那是蒼第一次見到那對雙生子。

兩個人真的長得很像，如果撇除掉身上的氣質，蒼真的認不出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可是第一眼就很奇怪，一般孩子面對陌生人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年紀較小的那個會躲在年紀大的人後頭尋求保護，一種是年紀小的孩子會因為看到同年紀的伴而分散了怕生的情緒，想找對方遊戲，可是這對雙生子的反應一點都不正常。

「名字？」臉比較有情緒的那個先開了口。

「蒼。」

「襲滅，這是蓮華。」說著說著，將那個好像在發呆的半身拉到蒼的面前。

蒼又發現了一種分辨辦法，哥哥眼睛看起來比較有神，而弟弟一直處於神遊狀態，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是當他注視蒼，那種沉靜的美麗卻讓人感到暈眩，然後他淡淡的道：「天來，我想出去外頭看看。」

「不要弄髒衣服。」

「嗯。」

一步蓮華從來都只喚「天來」，就好像是一種特權般的，相反的蒼跟其他友人從來都不會想到要喚那個名字，就是感覺彆扭，那個名字就好像烙印上了蓮華的印記，不管換了誰來喊都有種彆扭的感覺。

而且那對兄弟，讓蒼真正感覺奇怪的是那種「相敬如賓」的態度，就好像雙方都在隱忍著什麼。

在蒼的眼中，爭執之中要嘛就是一步退步，要嘛就是襲滅退步，就好像是蹺蹺板似的，一進一退之間成就了一種詭異的平衡，也成就了他們雙生子之間的聯繫。

而那種連繫卻是外人怎麼都不能理解的。

第一眼，你或許會覺得這對雙生子對彼此很冷淡，一點都不親近的感覺，甚至覺得他們有心結…

但是當你看見襲滅天來因為有人騷擾一步蓮華而把那個人揍到連他媽都認不出來的狠勁，還有一步蓮華為了襲滅天來而讓所有高年級學長因為食物中毒進醫院的那種恐怖的手段，你就會知道他們兄弟有多親近。

而且要是你問蒼，最不想惹的人是誰，蒼大概只會告訴你：惹襲滅天來，你最多是受皮肉痛，惹惱一步蓮華，絕對會成為你終身的惡夢。

[ 此帖被沐霧在2011-06-25 19:0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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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1樓發表於: 2011-01-25 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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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怪異的恩人

對於吞佛來說，襲滅天來是讓他很尊敬的恩人，二十出頭的年紀收養了十幾歲正值叛逆期的他，那時的他是被很多家庭拒絕的孩子，因為他的眼神很冷漠，也或許應該說他本身就是個外冷內冷的人，也因此很多家庭在收養他之後往往一個月內就會將他帶回育幼院。

七歲、八歲、九歲，漸漸的他過了家庭適應期的年紀，到了十五歲他已經有自己的主觀意識，不太容易融入家庭，並且叛逆的很，那時候他做了很多瘋狂的事情，勒索、偷竊、打群架、縱火，什麼壞事都少不了他一份，只是他做得很完美從來沒有留下證據。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襲滅天來到孤兒院找他的那天，他只淡淡的丟下一句：「一直幹這種勾當你也不可能出人頭地，把握機會脫離這裡，跟著我做事。也好讓我對那個傢伙交差。」

不自覺的，吞佛妥協了，當然他不會承認，他就這樣跟著襲滅天來回家，可他不是乖乖聽話的那種類型，瓦斯氣爆、簡單陷阱、他挑戰著襲滅天來的耐性，他等著哪一天襲滅天來對他怒吼，並且帶他回孤兒院去。

可是他沒有，就這樣養了他兩年。

然後，他見到了那個人，跟襲滅天來長的一模一樣的傢伙，而他身邊也跟著一個孩子，安靜不多話，一頭墨綠色的長髮以及深藍色如海般的眼。

一步蓮華領養了鳩槃神子，一個對於吞佛往後人生影響很大的孩子，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兄弟打了個賭約，如果襲滅天來可以獨立自主的照顧一個孩子，一步蓮華就允許他在外獨立。

那時候吞佛不明白，可是多年後想起來，他才知道襲滅天來真正在乎的是在雙親去世之後獨力扛起一個家的一步蓮華。

從蓮華口中，他知道了很多過往，包括他們的雙親在他們剛上大學時就因為車禍去世，而那段期間因為失去父母認同以及關心的襲滅走上了偏路，差點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蓮華三緘其口沒有說為何襲滅最後會走回正軌，他只知道那雙與另外一個人相似的眸子內滿是悲傷，一種害怕失去重要之人的悲傷。

那時候的吞佛，很傻很天真，沒有去探問，因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蓮華身邊的那個孩子吸引住，可是他當時還不完全懂愛，所以後來他用很殘忍的手段傷害了那個他所愛的少年，也是後話了。

在鳩槃住院的那段期間，蓮華他對吞佛說：「愛是一體兩面，它可以是狂暴的、可以是隱忍的、可以是美好，完全取之在於你自己。傷害鳩槃也是你對他一種愛的表現，可是你選擇了最錯誤的一種。」

而這個錯誤，你要自己去彌補…

兩個月以後，鳩槃他清醒了，但是卻不記得自己是誰，甚至因為過度刺激衍生出了另外一個人格「劍雪無名」，而他吞佛童子，成了鳩槃幻想中的人物「一劍封禪」，那個水藍的眼眸曾經只看的見他一個人，只容得下他一個人，而最後卻被他所毀。

「封禪，今天會不會下雪？」當少年迷茫的問著他，吞佛看了眼萬里無雲的天氣，然後替那少年清洗著長髮，用手指梳開打結的部分，溫柔的幾乎要使人融化。

「若是汝想看雪，我會帶汝去看…」吞佛他在那少年的脖子後深深的印下一吻，褪去可怕的痂後，只留下淡淡的粉紅，火焰的形狀烙印在少年身上。

「嗯…。」劍雪他偏著頭，又道：「封禪，那我可不可以做個雪人帶回家？」

「那汝想要將他放在哪裡呢？」

「冰箱可以當他的家，啊…可是這樣就不能冰冰棒了…」少年為難的皺著眉。

吞佛輕聲笑著，在他耳邊道：「或許吾可以再多買個小冰箱，放汝那可愛的小雪人？」

對於吞佛而言，襲滅天來是讓他敬重的恩人，他養他、育他，這恩情他願意用一輩子去還，而一步蓮華，他也由衷的感謝他，因為他讓自己邂逅了鳩槃，教會了自己如何去愛人。

而且，他知道一步蓮華的秘密，一個不能對外說的秘密，但是這是他兩個恩人的私事，他還是不要插入其中會比較好些，因為那是他們的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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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2樓發表於: 2011-01-25 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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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摯友的觀察。

一步蓮華跟襲滅天來這對雙胞胎有個共同的友人叫做善法天子，剛開始善法天子是分不清楚這對兄弟，他只知道他有時候經過巷口，會見到酷似蓮華的男人在修理高年級的學長，那時候他跟蓮華並不熟識，只覺得這種人少招惹為妙。

但是蓮華在班上的表現舉止，都是幾乎跟良好的模範生畫上等號，在老師面前他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同學面前他是萬能型的班長、在朋友之間更是讚不絕口，值得交往的人，更重要的是蓮華有一雙沉靜的眼眸，就好像沒有漣漪的池水。

跟那男人眉宇間的狠戾完全不同。

直到善法在某天夜晚撞見了那兩兄弟，蓮華渾身是血且表情驚懼的扛著另外一個跟他長相極為相似的男人，他在看見善法時，宛如看見救命的浮木：「求求你，幫我叫救護車，天來他受傷了！」

善法就這樣當了冤大頭的好人，他從沒見過蓮華如此失態，在救護車抵達並且將襲滅送上車時，他就這樣一直陪著蓮華直到醫院，一路上蓮華緊握著那男人的手，喃喃得自語：「不准死，天來…如果你死了，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若是說，在這對兄弟身上有一道名為「理智」的鎖，那他們便是彼此的「鑰」，蓮華只剩下襲滅這個親人，因為有他在，蓮華才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所有行為，一旦失去了襲滅，那蓮華的理智便會不復存在。

善法從蓮華傷心的眼中只讀出一個訊息…

──若是那個男人死了，他就要所有人陪葬。

送到醫院急救過後的襲滅天來在脫離險境之後已經是一天一夜後的事情，蓮華他才終於鬆懈下來向善法道謝，後來善法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是一步蓮華的胞兄，可是從外人的眼光看起來，怎麼說都是蓮華比較像哥哥。

而蓮華只是苦笑，眼中帶著一絲痛苦「天來他，只是走偏了而已。」當時，善法以為那是蓮華為襲滅心痛的目光，也沒有多加細想。

後來善法便常常到醫院拜訪那對兄弟，順便給蓮華送來課堂上的筆記，他們的感情也是在那段時間好起來，直到襲滅從昏迷中醒來。

可那一天，卻是帶給善法最震撼的一天。

蓮華在病床前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噴濺到襲滅的臉上，他只是淡淡的道：「以後，你受傷進醫院一次，我就會劃一刀，直到你學乖為止…」

那血，就好像是蓮華流不出的淚水，染紅了地板、也殷紅了在場兩人的心，善法衝向前拍開蓮華的刀，壓住他不斷流血的傷口並且朝著發愣的襲滅怒吼：「還不叫醫生！」

而蓮華壓抑的情緒似乎一瞬間爆開，他朝著襲滅冷冷的道：「要是你死了，我該怎麼辦？天來－…，我只剩下你了，我在乎的只有你，若是連你都不在了，那我活著做什麼？你告訴我，一個為他人而活的人要是連最重要的人都不在了，要怎麼活？」

醫生進房後馬上替蓮華包紮，但是蓮華就好像人偶般的任人擺弄，一言不發的模樣讓人看得心痛，襲滅也同樣沉默，善法只覺得自己無法介入他們之間的氛圍。

只能看著。

那對雙生子個性很迥異，從他們對自己的稱呼就可以看出來。

襲滅會直呼自己的名字「善法」，他個性是愛恨分明的，再加上他對善法的印象很好，清醒不到幾天便像是認識了數十年的好友，熟捻了起來；而蓮華則喚他「天子」，淡淡的疏遠保持著距離，應有的禮貌跟適當的關心，就算善法跟他再怎麼好，他唯一親近的仍是襲滅。

不過兩個人於情於理，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只是，有些奇怪的小地方。

那天，午後的天氣很好，讓人昏昏欲睡。

善法拿著點心想要去找那對兄弟，盒子內是巧克力蛋糕跟抹茶味的和果子，這兩兄弟根本就是生來互補的，襲滅是吃甜吃得有點嚇人，蓮華是討厭甜討厭到一種極致，在推開門時，他卻震驚的釘在原地。

襲滅站在蓮華睡的小床前，深深的凝視著他，自襲滅入醫院之後，蓮華幾乎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眼下滿布著睡眠不足的黑眼圈。

然後善法看見襲滅伸出手撫摸著蓮華的唇瓣，然後低下身子吻上了蓮華。

那是關於襲滅的秘密，而他不小心撞見了這個秘密。

手指的溫度盡退，拿在手上的盒子因此掉下地面，發出聲響，襲滅宛如驚弓之鳥的彈起身，冷冷的瞪視著站在門邊的善法。

他的目光飽含著警告，帶著一種「你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的威脅。

這不正常，但是善法也很快的平靜下來，就算知道襲滅喜歡蓮華，也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友情，而襲滅似乎也知道善法不是那種會隨便亂說話的個性，在蓮華醒來之後一切如故，但是在善法眼中，不再是理所當然的兄友弟恭。

他發現，襲滅看著蓮華的目光格外的溫柔，
他發現，襲滅總會在蓮華耳邊宛如情人般低語，
他發現，襲滅替蓮華梳理長髮時，眼中滿是眷戀。

而蓮華，不知道是刻意的漠視還是真的不知情，他總是默默的接受襲滅對他的溫柔，紫眸之中平靜無波，只是做著身為手足的本分，但是又好像比手足要更多一點。

他的紫眸中，好像隱忍著什麼，就像是人偶般的，身不由己以及言不由衷。

然後，時間就這樣過了十幾年，他因為一些原因出國去了，但是在蓮華斷斷續續的聯絡之中，他知道襲滅仍然跟他住在一起，但是他不在的這些年間似乎發生了不少事情。

或許有天，他該回國拜訪那對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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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3樓發表於: 2011-01-25 04: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四章】十年
一天很普通的早晨，陽光打進房間內之前，蓮華已經先醒了過來，即使是在深沉的夢也會被那已經確定好的生理時鐘給擾醒，不論那天是否為假日，呆滯的看著天花板，腦海已經開始籌策今天該完成的事情。

生理時鐘永遠都在五點四十五分叫醒他，沒有任何理由，或許是因為他身邊的男人總是要賴一個小時的床，才有辦法完全清醒，睡著時的臉根本一點都看不出來年輕時在外逞兇鬥狠時的狠戾。

掀開被褥，裸露的身子透著一股不健康的白，黑色的被褥宛如男人的惡趣味，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間房間除了黑與白之外很少有其他顏色，唯一可以小小容忍的就是床頭那粉紅色的小鬧鐘，那是吞佛帶劍雪來拜訪時送的聖誕禮物，蓮華一直很小心的保存著。

「天來，醒了吧？今天早餐想吃什麼？」伸手撫摸著那與自己相似的臉，唯一不同的是那自青少年時期便帶有幾分陽剛的稜線，還有男人睜開時那赤色的眼眸。

襲滅總覺得別人說雙生子之間有心電感應不是假的，因為每次蓮華醒來，總是可以準確無誤的確認他還在睡又或者是已經清醒，照理說他沒有改變呼吸的速度跟睡著時的動作，沒有人會察覺，包括曾經睡在他身邊的情人。

「都好。」

「嗯。」蓮華他起身開始穿衣，打開衣櫃是滿滿素色整潔的白，一塵不染就好像他自己的個性一般。

雙生子一同裸睡在床上是見很奇怪的事情嗎？但是這個習慣自青少年時期開始就已經有了，相反的當朋友到蓮華家中找人撞見他們同睡一張床並且裸露身軀時，受到的驚嚇恐怕不小於世界毀滅。

雖然撞見的永遠都是天子或蒼。

打碎蛋殼，煎著漂亮的半熟荷包蛋，蓮華對於家事幾乎是得心應手，烤麵包機內傳來陣陣香味，咖啡機正磨碎咖啡豆煮著香濃的黑咖啡，多種香味混合在一起，直到陽光差不多升起，房內才有了動靜。

襲滅穿著浴袍走了出來，裸露的胸口有幾分蒸騰的水氣，蓮華他端上早餐，並將咖啡放到餐桌上。

「天來，我今天有個實驗，晚上可能會晚點回來…」

「我陪你去。」

「只是個小實驗，耽誤一點點時間…」

「…」

襲滅他沉默了，蓮華知道他又拗起性子，說也說不動，點點頭代表同意。

用餐時間就在沉默間結束，蓮華他收拾好東西，跟襲滅一起出門，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年，他們一直維持在這種奇怪的模式，同進同出、同睡同吃，就連情人都未必比他們親密，但是他們只是親人。

他們最近參加了一個實驗，是關於人體回春，而蓮華是裡面的重要幹部，當然那個組織也有邀請襲滅以助手的身分加入，襲滅沒有拒絕，最主要的原因是蓮華在。

坐上車，離實驗室至少有三十分鐘車程，襲滅他看著副駕駛座的蓮華，伸手取過他正要看的資料：「這種東西，等等到了再看…。」資料被無情的扔在後座，襲滅撫摸著蓮華眼下的黑眼圈。

蓮華已經很久沒睡好，襲滅拉過他，親吻著他的額，像是親人，卻又多一點。

※

十年是段很長的時間。
日子可以一成不變，也可以瞬息萬變。

襲滅身邊的情人總是來來去去，但是蓮華卻從未見過他們，他無從知道襲滅究竟在跟什麼樣的人交往，也不知道襲滅究竟是抱持著怎麼樣的心思，他只知道，當一段戀情結束，襲滅會回到他們一起買下的公寓，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般的，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蓮華在大一的時候應徵了實驗助教，算是半工半讀的狀態維持家中開銷，之後大學畢業便一直投入研究之中，常常忙到昏天暗地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狀態，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折磨自己。

這種狀況通常在襲滅回家獲得改善，蓮華通常不會比襲滅晚回家，當然偶爾有利外，襲滅會直接殺到實驗室把人帶走，或者是乾脆像今天這樣陪蓮華去上班。

而這次更乾脆，直接入主實驗室。

「你怎麼又把這個傢伙帶來？」蒼將數據交給蓮華，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言語之中頗有不太歡迎的感覺：「我們這地方可不是育兒所。」

「天來他想幫忙而已。況且你不是說過人手不足？」蓮華他對照著數據，襲滅倒是一點都不在乎，開始整理起蓮華那堆如小山的文件，將重要的加以分類。

蓮華工作的時候很專注，專注到任何人都無法打斷他，就算是襲滅也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後研究已經有些許的超過襲滅在他心底的位置，剛開始襲滅會有些不高興，但久了也學著習慣。

襲滅會偷偷觀察他的側臉，蓮華工作時會戴著矯正視力的金框眼鏡，增加了些許書卷氣，一頭白色的長髮會束起來，好讓他看報告時不會掩蓋住自己的視線。

突然，警示燈亮了起來，蓮華自報告中抬起頭，又將視線轉到電腦上，他感覺蓮華的臉上有一種樂在其中的感覺：「A11區，G3等級暴動。吩咐他們壓制住現場。」

實驗室內有另外一處地方叫做實驗場，當然是政府所許可的實驗，或許用人體、或許用動物，當然人體是一些死刑的罪犯，通常襲滅對那種人是毫無同情心可言，以命換命這種事情在道上是常規，可是他看見蓮華眼中的痛苦。

不知道蓮華眼中是不是看見以前的他。

然後時間在過，蓮華的眼也不在有波動，或許會難過但畢竟與自己無關，他注射藥劑時總是盡量減輕罪犯的痛苦。

「報告，A11區已經有點壓制不住！該怎麼辦？！」

「我來壓制暴動。」蓮華拿下了眼鏡，被打斷了數據推演他非常的不高興，襲滅他如影子般的跟了過去。

※

A11區，使用的是人體實驗。

回春藥劑通常注射之後會有三種反應，人格分裂、快速老化、狂暴化，這都是失敗品，而失敗品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蓮華他對死刑犯的處行從不假他人之手，因為若是換做組織內的警備隊，那那些死刑犯的下場便不只是死這麼簡單就可了結。

多半會被拿來當做射擊的靶子，而那個狀況是蓮華不忍心所見到，拿起屬於他的狙擊槍，跟在他背後的襲滅將他的動作全納入眼中。

什麼時候，襲滅們心自問，蓮華已經站在他的前方，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

※

他原本應該是純白色，不該脫離自己的保護。

蓮華站在灑著熱水的蓮蓬頭下沖刷著自己染到血腥的身軀，他眼眶有些痠澀，分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淚水。

襲滅走近他身後，伸手將他拉入懷中任由他小聲啜泣：「沒事了…。」他感覺的到蓮華的痛苦跟糾心。

蓮華的苦，說不出，他怎麼有辦法告訴襲滅每殺一個實驗體就像是槍決了過去的襲滅，他不敢想要是自己沒有將襲滅從那條錯路上拉回來，現在他要面對的，會不會是他。

明明應該習慣才對。

明明…應該去習慣這種奪走他人生命的事情。

※

工作結束之後，大概已經是半夜的事情。

蓮華他收拾好資料，見襲滅也完成的差不多，笑著道：「去吃點東西吧？」

「嗯。」襲滅他也差不多將資料歸類好，伸手拉過蓮華親吻著他的臉：「你該多照顧好自己。」

「抱歉，讓你擔心了。」

「走吧，我開車。」

兩人一起離開了實驗室，並肩走到停車場，在車上蓮華似乎十分疲憊，不到幾分鐘就睡著了，已經連續幾天沒有成眠，襲滅最後還是將車開回家，並沒有到餐館去。

回到公寓後，他雖然不忍，還是得叫醒蓮華：「已經到了，蓮華。」

那漂亮的眼睫煽動了幾下，就像是清晨霧氣未散的湖面，沾染了幾分水氣，蓮華他咕噥了幾聲，襲滅聽不出他在說些什麼。

幾乎快要克制不住，襲滅有想吻他的衝動。

「到了？」蓮華逐漸清醒，沒意識到襲滅那炙熱的目光：「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

「不要緊。」襲滅吻著他的雙頰，幾次靠近唇邊卻沒有碰觸。「至少洗個澡再睡吧，實驗室的味道不太好聞。」

明明如此靠近，卻無法碰觸分毫。

※

襲滅很難得下廚，蓮華靠在桌邊望著他，想著要是善法跟蒼看見襲滅穿著圍裙的模樣不知會做何感想。

他們兄弟就這樣共同生活了十年，蓮華知道是自己束縛了他，可是他已經無法再忍受那種差點失去襲滅的痛楚，每天提心吊膽忍受著他不知道會在哪裡受傷、死去，明知道襲滅如此嚮往自由。

「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洗。」

「…」

沉默了下，蓮華難得輕鬆的笑開，他發現襲滅的臉色鐵青，不自覺又補了一句：「開開玩笑，何必當真呢？我知道我們從國中之後就再也沒一起洗過澡。」

「如果你不介意。」

這下子換蓮華有些微愣住，可是他表現得很平靜，攤了攤手：「先吃東西吧。我等等去準備衣物。」

故做輕鬆，不知道想掩飾著什麼。

浴室內，蒸騰的霧氣好像掩蓋了某些想被刻意遺忘的東西，襲滅的手指撫過蓮華的背，引起了那人的顫慄。

如果說這十年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概是他們之間越來越曖昧難解的關係，難以自制的擁抱住那人，他靠在蓮華的耳邊輕道：「你好冷…」

「等等身體就會溫暖起來了…」蓮華他笑著回應襲滅，他深愛的胞兄，他了解他內心的渴望卻害怕去面對。

這是他們的秘密。

「幫我洗吧？」襲滅他靠在蓮華耳邊呢喃著。

「胡鬧，又不是三歲孩子…」蓮華他拍了拍襲滅在自己腰上的手，要他放開自己，可是襲滅不肯。

「三歲就三歲，如果要你替我洗身，非得要變成三歲孩子的話…。」襲滅親吻著他的頸側，而那個人沒有拒絕他。

「我可以當做這是撒嬌嗎？」蓮華覺得癢的縮了下肩膀：「想洗就坐下吧，我替你洗就是了…」

溫柔的手穿過髮間，少許的洗髮乳和著水，蓮華很小心的不讓泡沫沾到襲滅的眼，忽然襲滅問他：「你覺得如果我把這頭長髮剪掉，適合什麼髮型？」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剪掉？」蓮華他清洗著髮尾，小心的將打結的部分弄開。

「整理很麻煩。」

他的理由的確很像他的個性，蓮華他斂下眼：「可是我很喜歡，可以為我…留著嗎？」

「…嘖！」好似不太滿意的，襲滅不掩飾自己嫌麻煩的意圖。

「我替你照顧就是了。」蓮華他沖掉泡沫，直到沖乾淨以後才抱住襲滅：「我覺得襲滅現在就很好看了，不需要剪什麼頭髮，嫌麻煩，由我來照顧吧…」

－喜歡－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暫時放過他吧。」襲滅攤了攤手，一臉寬宏大量的模樣逗笑了蓮華。

「好了，快點洗好，該休息了…」蓮華他催促著。

－禁忌－

「蒼說，明天還有實驗。得早點去才行。」

－無法違抗的言語－

「不管他，讓他一個人處理就可以了。」

－打破，獨特的存在－

「那就稍微小遲到一下好了。」

襲滅替洗好的他擦乾身子，寵溺的眸子又好像帶著其他感情，他清楚卻不想說破，因為他想用親人的身分去獨佔眼前這男人心中的位置。

－私心－

「晚安，天來…」

「嗯。」

其實你我都清楚，真正想說的那句話。

－我愛你－

不被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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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

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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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4樓發表於: 2011-01-26 09: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淡淡的虐心却又带点甜蜜，其实我想说的是他们挺能忍的，十几年同吃同睡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袭莲吗/？

樓主留言︰

是，是襲蓮沒有錯，畢竟是兄弟嘛，雖然我覺得阿來應該會忍到死，不過沒有關係=Ｗ= r da: ~
有人說過相愛容易相處難，他們至少是從配合彼此的生活模式開始，磨合期也會比較短

十里宫灯,风尘一梦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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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nie5656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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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11-01-26 10: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還挺喜歡這種風格的說^^
淡淡的又很親密的感覺

樓主留言︰

謝謝，感覺像小短文我好像比較寫的來，是不會斷頭。 )`|`PB
雙生子這種東西就是超萌的>W< h{~GzrL*
蓮華跟襲滅之間氣氛還滿輕鬆的=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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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孟天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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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

6樓發表於: 2011-01-26 21: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激動啊~~很久沒看到雙帽的文了~~

雙生子的羈絆遠比一般兄弟來著深..
透過蒼吞佛善法來看這對雙生子格外有趣
蓮華和襲滅彼此為了對方都有很瘋狂的舉動~~
但平常的相處竟然只是看似親密，沒有發生任何關係xd~~
太會隱忍了~~這樣是會內傷的~~
襲滅哥哥~趕快把蓮華弟弟撲倒吧(喂~)

樓主留言︰

因為跟朋友討論要從第三者觀點去看他們倆， WdJeh:h
結果寫出來發現還不錯，算是蒐集了三個人的證詞， .o<9[d"
可是天子的部分特別難寫， 2of+KI:
蓮華本身也是很糾結的傢伙，我會努力讓文章日常點，輕鬆點的囧

頂端

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級別: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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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7樓發表於: 2011-01-31 14: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霧廢話：

劇情演變到最後有點白目的轉折，我承認很莫名其妙的變輕鬆了，只是以往劇情搞糾結搞得很開心，可是我最近腦袋很痛，乾脆把劇情變得輕鬆點，第五篇，我一直刪刪改改，改到最後自己還是不甚滿意，就請觀者觀而笑之，不要跟我計較太多XD有很多事情就這麼簡單，只是看個人心靜變化，總而言之，不要苦了自己就好
大概這樣，掰 =q*j". <
U\tujK1
9iOTT%pq
【第五章】吸引

襲滅到底哪點討人喜歡，問蓮華的話，他會說：「襲滅是個很迷人的男人。」

他的胞兄有著自己沒有的個性，敢愛敢恨、聰敏果決，對於自己想要追求什麼十分的明白，當然他也存在著蓮華沒有的殘暴的一面，他知道襲滅的情人剛開始會覺得襲滅這樣的個性很迷人，就好像是野獸般的希望可以做為馴服他的人。

可是那不是愛，那些人僅僅只是想要享受征服襲滅的快感。

他希望有個人可以珍惜他的胞兄，至少是要讓他安心的人，至少是個可以跟他一般如此了解襲滅的人，蓮華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傷害襲滅，至少不要讓他心傷。

蓮華趴在書桌上，看著坐在對面的襲滅，生活了至少快要三十年，他們從了解變成習慣。

他總喜歡黑夜，勝過對白天的熱愛。
他不喜歡香水，卻對於薰衣草香味的洗髮精情有獨鍾。
他有餵養流浪動物的習慣，卻不會把動物帶回家。

甚至是看書時，習慣用左手翻書，看書超過十分鐘會開始發呆的習慣，也讓人感覺很可愛。

「蓮華，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是雙胞胎，就不該光明正大的在內心想著我的事情。」襲滅放下書，略帶責怪的語氣道。

「我只是覺得，天來真是迷人的對象。」

迷人到，他好怕有一天哪個人搶走了他心愛的胞兄，
害怕著，哪一天他會離自己而去。

有時他真的很希望，襲滅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有魅力，老是招蜂引蝶似的不累嗎？

「你真這麼覺得？」赤紅的眼眸似乎閃爍著光芒。

「嗯…。」

或許你不知道吧，不知道自己的魅力，蓮華悶悶的想著，他總像著孩子想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藏起來、鎖起來，放到一個別人都不會發現的地方。

襲滅勾唇笑了，一個只會被蓮華看見的微笑，而這是蓮華不知道的。

※

襲滅有過很多情人。

但是他並不是花心，反而專一的過頭，那些情人多半都嫌他霸道、粗魯、低俗、甚至也有人說他暴力，甚至一點都不體貼，還有嚴重的戀弟。

他跟情人除了上床之外的約會，永遠都將蓮華擺在優先。

沒有人比蓮華更重要，就算是他的情人也只能屈居於第二。

他不愛對方嗎？不，他愛。可是沒有愛蓮華這般愛。

雙胞胎，不只是會互相吸引，更會愛上同一個人，只是襲滅的愛沒有這般持續，而蓮華會隱忍自己。

三十年來，他的情人一換再換，他感覺的到蓮華的否定跟糾結，每一次那張臉上總掛著勉強的微笑。

或許是在談話間提到，也或許是在大街上遇見，可是他從沒有將情人介紹給蓮華，因為他覺得──不重要。

蓮華有迷惘過嗎？襲滅啜飲著茶，他還記得他第五個對象是個得了絕症的高中女孩，當時他常去看她，那並不能算是愛，只能算是同情，當時同事拉著自己說妹妹無論如何都想要見自己一面，久了，倒也變成習慣。

每次去看那女孩總會發現在床頭櫃上，擺放著的花瓶而上頭插著的，或許是紫堇花、或許是文心蘭，有時也會見著雛菊，而這些花共同的花語便是──隱藏的愛。

襲滅問著那女孩，花朵是誰送的？

女孩只告訴他：「是個喜歡我的人送的。可是我沒辦法回應他的心意。」

他跟女孩的愛戀只持續到她死亡之前，在喪禮上，他看見蓮華將那些花朵放在她的墓前，瞬間他知道了，愛著女孩的人不是他，而是蓮華。

而這份愛，從蓮華心底感染到了他身上。

蓮華是個很溫柔的人，可是他從來都知道該與人保持距離，也因此不知不覺鬆懈了襲滅的防心，他以為蓮華會永遠圍繞著自己，可是他錯了。

蓮華將自己的愛隱藏的很好，宛如那些不會說話的花朵，散發著芬芳卻什麼都不說。

可是自此之後，他再也沒能從蓮華心底感受到那次愛戀的情緒，除了偶爾蓮華望著自己的時候。

※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舒服，二十四度，涼爽的讓人很想睡覺。

蓮華他覺得昏昏欲睡的，等襲滅回神的時候，那人已經趴在桌上睡得很香了。

襲滅也沒有心思再看書，他用手戳了戳蓮華：「到房間去睡，知道嗎？」

蓮華嚶嚀了一聲，像是在應著好，襲滅他笑著將蓮華拉了起來，想將他放倒在沙發上，可是這傢伙一睡起覺來就什麼都不管，直接把重量都放倒在襲滅身上，最後乾脆連著襲滅一起壓倒。

「一起睡吧…。」蓮華抱住襲滅的腰身，磨蹭著他的胸口，很安心的在他胞兄懷中沉睡。

可是這一磨蹭卻勾起了襲滅的欲望，他勾起蓮華的下巴，親吻著他的唇，而意外的是蓮華回應了他。

貼在一起的唇，帶著禁忌的滋味，襲滅糾纏著蓮華那濕潤的舌尖，看著蓮華的眸子光華流轉，他沒有拒絕是否表示可以繼續下去的意思？他微微退開，吻下蓮華的頸子，留下自己愛欲的痕跡。

「天來，不可以。」

淡淡的幾個字，打消了襲滅的情欲，蓮華他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手指撫過襲滅的臉頰，靠在襲滅胸口上：「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以為，我已經等夠久了，蓮華…」

「你對我只有情欲嗎？」

「當然不是…。」襲滅嘆了口氣，他很心急，心急著想要跟蓮華改變現在的關係。

「那就追求我。讓我知道你是認真的…。」蓮華玩著襲滅的髮絲，笑著道。「我為了你，拒絕了不少追求者，那你是不是也該付出點努力？」

「那些追求者又怎麼能與我相比呢。」襲滅邪氣的睇著蓮華，狠狠的印上一吻：「我會讓你滿意的。」

蓮華被吻的暈陶陶的，臉紅的像快滴出血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莫名其妙答應，只是覺得累了，該面對了。

他跟襲滅都已經三十歲的人，兩個人家起來在沒二十年也要破百了，還要繼續這般折騰下去嗎？

與其一直想著襲滅會不會被人家搶走，還是快快宣示自己的主權，連天子也是說盡早做個了結比較好。

他不想失去天來…真的不想…。

蓮華他只是需要點時間，去面對他們之間即將改變的關係，僅此而已。

[ 此帖被沐霧在2011-01-31 15:16重新編輯 ]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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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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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8樓發表於: 2011-01-31 20: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番外一】關於，那個弟弟 +,cd$,18

襲滅喜歡蓮華嗎？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從小時候他跟蓮華就一直在一起，襲滅知道自己的佔有慾很不正常，當幼稚園內的同學都在說他們的弟弟、妹妹很黏很煩人的時候，他卻一整天都跟蓮華黏在一起。

蓮華小時候並不多話，又常常陷入沉思跟呆滯的狀況，交的朋友也不多，更甚至會有人因為他的寡言而欺負他，這時候襲滅就會狠狠的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猴死嬰仔，但是卻變成老師以及父母眼中的問題兒童。

可是他不在乎，因為蓮華懂他。

七坐、八爬、九發牙，十個月之後，孩子就該學說話，這觀念用在襲滅身上是正常的，只不過不正常的是，他第一句話喊的是「蓮蓮。」而不是爸爸媽媽，可是蓮華卻沒有喊出任何一句話，他也很少哭，只是呆呆的盯著人看，要他喝奶就喝奶、要他睡覺就睡覺，乖得有那麼一點不自然。

父母以為他病了，帶他從外科看到內科，甚至從內科轉到精神科，聲帶是好的，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出在他的精神上。

這個孩子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好奇心。

對玩具沒有反應、對圖片也沒有反應，就算是父母喊他的名字也沒什麼回應，唯一有反應的，是襲滅學走路跌倒之後，哭喊的那句「蓮蓮」，醫生也找不出具體的理由，束手無策。

於是他們的父母改求助神佛，對於佛的信仰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們跑了好幾間佛寺，只為了知道蓮華的狀況，但大多住持都是三緘其口不願多談，最後終於有個住持開口。

「這兩個孩子是因也是果，要怎麼化解只能看他們造化，一切照天意而走…，老衲只能說這麼多，接下來都是天機…。」

不過這種令人擔心的情況沒有持續太久，最後在襲滅的一個不小心跌倒流血之後，蓮華打破了沉默，幾乎是驚嚇得哭了出來，大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跑到後院，卻發現是蓮華在哭，而襲滅則是不知所措的抱住哭得亂七八糟的弟弟。

「來來…來來…嗚…來…」蓮華他把小臉埋在襲滅懷中，大聲的嚎哭，拒絕所有大人的碰觸，甚至離不開襲滅的擁抱。

一直到他哭累了，雙手還是緊緊的抓住襲滅的衣襬，從那天開始蓮華才開始張口說話，由襲滅教他，可是他從來沒有叫過襲滅一聲哥哥。

他希望蓮華對他多依賴一些、多靠近一些，但是那孩子卻不斷的勉強自己去做可以滿足他人的事情，即使筋疲力盡，他不喜歡那些期待的言語、冀望的眼神就好像是人偶身上的白線，糾纏住蓮華。

直到十五歲那年，蓮華企圖要自殺，可是他根本沒有要死的理由，襲滅將他頂樓救下來時，氣的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我沒有辦法，抵抗…。」淚水從那紫色的眸子湧出，蓮華他緊緊的擁抱著襲滅，道出他的痛苦：「他們的願望太多，我根本沒辦法做到，我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聽見他們的聲音，讓我沒有辦法不去做…。」

這是蓮華的秘密。

與生俱來沒有辦法控制的能力，不斷的聽見他人心願，並且去完成，父母希望有聽話的孩子，蓮華便不哭不鬧、同學希望有能力的領導人，蓮華便會主動擔下責任、朋友希望有能夠使喚的對象，他便會成為那個人，無法拒絕、無法控制。

就連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為某個同學順口說了句：「去死。」那充滿恨意的言語，驅使著蓮華。

「不准你再做這種事情知道嗎？」襲滅冷冷的道：「你只能為了我活，我才是你的半身。」

近乎心痛的宣示，他緊緊擁抱著蓮華。

他沒有辦法去想像這個世界要是沒有蓮華，他該怎麼活下去，雙生子不就該永遠的在一起嗎？

襲滅當時，只是很天真的想著，就算這個世界毀滅了，只要跟蓮華在一起他都沒有關係，因為他那句話，蓮華才終於能照著自己的心意生活，至少只要他再蓮華身邊，蓮華就變得比較會拒絕他人的請託。

可是隨著日子過去，他發現蓮華已經漸漸的不再需要他，他開始學著與人保持距離，拒絕傾聽他人心聲，襲滅可以感覺到他的心逐漸的平靜，可是躁動的卻是自己的心。

到了青春期，他們之間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

襲滅一個早上醒來，發現他對懷中熟睡的蓮華產生了欲望，他感覺到羞恥，並且有著深深的罪惡感，他下了床衝進浴室內洗澡，將所有痕跡都處理的一乾二淨。

他不想讓蓮華知道，知道自己對他居然有這麼汙穢的欲望，可是雙胞胎心靈相通這點卻在青春期變成一種心理障礙。

襲滅害怕蓮華知道，就算是感覺也不想透露給他，他避開蓮華不再跟他一同上下學，每天一定要等到蓮華睡著之後他才會進房間，他知道蓮華的疑惑跟茫然，卻沒有辦法啟口，心中的暴戾在看見他跟別人談話時都會竄上心頭。

他壓抑著自己的妒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是無處發洩的後果就是取而代之的打架鬧事，還有流連於紅燈區的酒氣聲色。

然後在一次幫派的圍剿中，他被人在腰上捅了一刀，差點去了條命，醒來，蓮華已經在旁邊守著。

蓮華用激烈的手段喝止他繼續走偏的腳步，那血色帶給他的衝擊太過震撼，他沒有辦法接受那紅出現在蓮華身上。

於是，他妥協了。

妥協於蓮華的步調，妥協於他平淡無奇的生活。

可是他們的秘密，被善法天子發現，又或者該說是屬於他的秘密。

他不怕善法天子說出去，更不怕蓮華知道，相反的他反而很期待，可是善法天子跟蒼一樣，都是屬於口風很緊的人，讓他稍微的小失望了一下。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有蓮華在，其他的什麼都無所謂。

【END】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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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hnu

冷靜與自制都是需要時間來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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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21-10-02

鮮花(975)

9樓發表於: 2011-01-31 22: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長時間以來~糾結在兩人心中的或許只有那倫理道德吧
註定要在一起的半身啊~
期待更多的後續啊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