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03 【白衣X黑衣】風過留痕—風之痕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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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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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4-03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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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3 【白衣X黑衣】風過留痕—風之痕視角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2-08-10)

【白衣X黑衣】風過留痕—風之痕視角

枯木連綿、風沙颯颯。西漠如其名，炙熱的日頭曝曬著沒有水氣的大地：狂風呼呼地吹，風蝕作用將岩石碎裂成沙粒，慢慢推積起一座座的沙丘，形成一道道沙痕。火紅的日頭照耀之下，儘管美麗，卻也向蛇蠍美人一般得惡毒。
因一到了夜晚，吸熱快散熱也快的沙石，便會使溫度驟降，讓萬物凍結成一片死寂。

但所謂絕處逢生，沙漠中，依然另有一片天地。
綠洲──浩垠沙漠中充滿無限希望的沃土。高山的冰雪形成地下水，再成湖泊滋潤植物，成就一地適合居住的土地。

魔皇諸天以一身高人武學，集結西漠流寇，創立組織魔劍道，並以此為據點，向中土延伸，為一統苦境為目標步步為營。

而在十里外的高峰頂，有一孤傲絕倫身影，獨自佇立於此。

他負手站立在魔劍道總壇至高點，身上數條雪綾與銀髮隨著狂風飄舞著。西漠乾燥的特性，讓這一帶飛沙走石、草木不生。佔據著大半綠洲的總壇，飄散著不同於沙海中的草木香。
這裡的風，混著沙漠的顆粒，有乾枯的氣味；卻又參雜綠洲該有的嫩葉氣味。兩種對比的氣息混合在一起，竟然如此的搭配，實屬奇異。
他在這裡感受著不同於孤獨峰上風的速度與快意。

「風之痕。」忽地，一聲低沉具有王者氣魄的聲音，喚了銀髮劍客。三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本應只有一人的山峰上。

銀髮劍客──風之痕轉過身，嚴肅又冷漠的神情讓人退避三舍，不只是因為他散發出的濃烈魔氣，還有那隱藏於雙手中那無可匹敵的劍術。仔細一看，雪白無垢的服袍在這風沙走石之地竟毫無髒汙，內力可見一斑。
不愧為魔界傳說中的劍術高手。

他回身，統領魔劍道的魔皇諸天，領著兩名孩童，佇立在後。

「就是他們？」風之痕看向兩名孩童，問。

「是。」魔皇諸天向兩名孩童示意，後者各踏一步向前。

風之痕瞇起眼觀察兩名站在他面前的孩童。

右側這名年紀稍長，約莫八歲，一身純白衣衫銀白長髮，十分不符年齡異常穩重的站立著，垂著眼低著頭，十分乖巧。
是魔劍道收養的新少子白衣。
諸天說這男孩是他從沙漠救回來的，那年戰亂，這孩子孤身一人想必受了許多委屈，聽諸天形容，如果他在晚一刻鐘給他水喝，就得為他收屍了。
他看得出這孩子吸引諸天的地方，超齡的沉穩，正直的眼神，略帶孤僻的反應，未來會是身為魔皇的諸天一枚有用的棋子。

另一側，是一席黑袍的六歲幼童。
魔皇諸天的獨子黑衣，魔劍道太子。
集寵愛於一身，和母親妖后一模一樣的臉型與瞳色，桀傲不遜的靈叮大眼機靈輪轉。
他看出這稚兒高傲卻不驕傲，小小的身體卻十分勇敢，辛苦且努力的仰著頭看著他風之痕，雖然因為他回看的視線而畏縮了一下，但仍是張著翠綠的眼眸直瞪他。
呵，逞強的小子。

風之痕打算在心，問諸天：「記得我的條件嗎？」

「當然。」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意含風之痕首肯的話語，諸天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

白衣與黑衣隨後屈膝跪拜：「拜見師尊。」

風之痕轉過身，一如往常負手感受風的速度。
他向來崇尚自由不受拘束，從來沒有收徒的想法，這回是好友請託才答應。但當他見到這兩個孩童，不免驚訝世間的巧合，兩個性格遭遇如此大相逕庭的孩童，卻如此適合學習他畢生心血的武學。

冷靜快意的風之痕；狂野瘋狂的魔流劍。

他會期待，當這兩名孩童學成的那一天，會是如何驚動江湖。

＊＊＊＊＊＊

風之痕的條件，是要雙兒前往孤獨峰一年，沒有奴婢伺候沒有護法保護，打好基礎才可回到魔劍道，回到總壇接受太子及少子應有的學程。

回孤獨峰前，他曾在魔劍道居住短暫時日，因山上要多了兩名孩童，原本的一間屋不太夠，所以諸天下令多蓋一間草屋給太子及少子住。

這段期間，他聽聞一些事，關於雙兒的事。

例如，當諸天收留白衣，將洗去一身髒汙的白衣帶到黑衣面前時，黑衣的反應是隨即轉頭就走，對於這與他年齡相仿的幼童，毫無興致。

又如，專侍太子的奶娘卻私下透漏，太子喜歡的糖包曾以異常的速度銳減，本以為是太子私下偷食，但若如此，食過多的甜食會讓孩童的飯量比平時要減少，但太子的飯量卻不減，令奶娘百思不解。
反觀應該吃不少的、正值成長期的白衣倒是吃不多，讓下人們十分匪夷所思。

又例，太子不愛受約束，時常跑不見人影，為此魔劍道時常上演『尋找太子』的戲碼，總是在一干人找尋一兩時辰後，才會在某個已經或沒找過的地方尋見太子。
詭異的是在某段時日，太子總會出現在絕不會去的書齋附近，和暫留於書齋旁小房的白衣碰見，之後卻只是大眼瞪小眼，不吭聲、不說話，僅是相看不語。
婢女們實在很難理解太子的行為，但太子乖桀的脾性讓人無法與他親近，因此這行為的理由就這樣石沉大海無人知曉。

至於初來乍到尚未成少子的白衣，一頭銀白髮色，特別也異類，尤其是人類的血統，並不受魔劍道上下的青睞。
之後被魔皇收為少子，一度引起大臣反對輿論撻伐，但諸天一排眾議，堅持封白衣為魔劍道少子，而後，更加沒有人接近他。
大概只有負責侍奉白衣，以及常至白衣小房尋找黑衣的婢女，才較有機會見白衣。

或許這是白衣越發孤僻的始源之一。

＊＊＊＊

他站在諸天蓋的小屋前，比他住的要小一些，裡面僅是南北牆一張床，中間是四方桌。
製作的材質說不上華貴，甚至有些簡陋。
但習武不是享樂，高人一等的本事並非輕易取得，這是他風之痕給的第一個訓示。

夜已過，天已亮，以示今日開始是正式習武，他不到卯時便來喚人。但當他打開兩人房門，裡頭的景象讓他一陣挑眉。

小孩移到陌生的地方居住，夜裡難眠或是害怕他可以預料，昨夜沒聽見任何聲響，原以為那雙兒膽大安然度過一夜，沒想到開門後，竟見白衣躺在黑衣的床上，與黑衣相擁而眠。

以黑衣的驕縱、白衣的孤僻，他十分意外兩人如此親近。
或許他該好好觀察兩人真誠的性情。

＊＊＊＊＊＊

兩人初步的武學進展十分順利。呼吸練吐吶、蹲馬步練定力、砍柴練精準度，不管是從小在魔劍道這種充滿武學的地方成長的黑衣，還是身為人族平民卻升為魔族少子的白衣。
不過黑衣天性聰穎卻沒什麼耐心；而白衣略為不能適應但勤能補拙。

教導徒弟沒什麼困難，也沒什麼好提的，比較值得一談的，當這兩個異端沒有諸天和眾下人緩挾時，倒是出現許多讓他意外的事情。

最一開始只是小事，小孩都會發生的事情，然而注意到的人不是他，是白衣。
正確來說白衣也不是表明說黑衣發生何事，他只是在某天早晨，走過來跟他說：皇弟的右臉有點腫，吃飯明明習慣用右邊咬現在卻改用左邊咬。

事實上，白衣不說，他不會發現黑衣的臉有何異樣，畢竟六歲小孩與他身高差太多，用飯時他會留意兩人的用膳喜好以免挑食，沒留意如此細節。

他叫來黑衣，要他張嘴，小孩猶豫了一下，他就知道內有玄機。

山下醫館大夫說，右上排一顆乳牙蛀掉了，黑了小半塊，而相鄰一顆正在換牙，新牙長出來乳牙卻還沒掉。兩者加起來的不適與疼痛，對六歲孩童來說應該不容小覷，他很意外黑衣竟然能如此悶不吭聲。
不過這年紀換犬齒似乎有些早，妖魔混血比較不一樣嗎？

拔牙又是另一段插曲，黑衣不肯配合大夫，張牙舞爪不肯讓大夫的手接近他的牙，即使有白衣壓著黑衣，無奈黑衣力氣不小，白衣即使比黑衣大兩歲，仍然力不從心。
正當他打算出手時，卻見白衣湊到黑衣耳邊說了些什麼，後者突然停止了動作，隨後表情十分複雜：一會猶豫、一會皺眉、一會搖頭、一會歪首。
十分精彩。

離開醫館往回程的路上，白衣十分難得向風之痕討了銀兩。

事後風之痕才知道原來黑衣真的十分喜歡吃甜食。

＊＊＊＊＊＊

孤獨峰是高山，氣溫向來比魔劍道總壇低，深冬時甚至會飄雪。而正開始習武的兩名孩童，一切都在調適中，想當然爾受點風寒不意外，但出乎他意料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會是白衣，而且還是發了高燒。

那日天未亮夜濛濛，日頭還沒出，黑衣就急匆匆的敲他的門，用一貫尾音飆高的嗓音說：『皇兄跟火爐一樣。』

這種異於常人的描述快要是黑衣說話的特色了，
一開始他還不太能理解黑衣說話的邏輯，幾次後才懂在特殊情況之下，黑衣說話會省略很多字或者不會的詞彙就跳過不講。
如此可解釋，他應該是想說：『皇兄的體溫跟火爐的溫度一樣燙。』

風之痕被黑衣拉起來，拖著手往小屋走。白衣平躺皺著眉頭，面色異樣潮紅，呼吸急促，不必探便知白衣發高燒。
他在下山尋藥前吩咐黑衣，打水用溼毛巾敷額頭，能暫緩白衣的不適。
施展輕功飛快往山下醫館，還是花了一個時辰來回，但是他沒想到回來一瞧，黑衣竟將所有能裝水的容器都打了水，因為他沒將毛巾擰乾，溼溼的貼上白衣額頭，因此水用量異常多。

他只能先替白衣換下溼衣服，再為白衣煎藥。

這段時間黑衣一直蹲在一旁盯著火爐瞧，彷彿看久了火就會旺藥就會快好。為了避免黑衣靠太近燻黑自己的臉，因此他遣黑衣至床前看顧白衣，為他繼續換額上涼布，助他退熱。

當然是要擰乾的。

白衣醒時他不在床旁，午時過後，他在小屋前踩著大石冥想中，突然意識到黑衣許久沒出來提水──黑衣堅持一個時辰換一次水，這樣水才夠冷──推門進去，原來黑衣趴在白衣床邊睡著了，而白衣垂著眼輕拍黑衣的頭。
探了溫度似乎有降溫，白衣眼神雖迷濛，但似乎清醒許多，滿是歉意輕聲地說：「讓師尊擔憂了。」
風之痕點頭，換了白衣的毛巾，再替黑衣蓋上薄被，隨後離去。

＊＊＊＊＊＊

一大兩小生活在孤獨峰，儘管能夠自給自足，或是有魔劍道送過來的必需品，但是還是有必須到山下買東西的時候。兩個小孩在山上顧家不太好，因此他會帶著兩名孩兒前往市集一同購買物品。

比起一開始的不習慣，幾次之後雙兒比較適應市集裡過於熱鬧的氣氛。黑衣不會眼神兇惡地對經過談論他耳朵的人；白衣也不會一直低頭不語。

「師尊。」突然，白衣一聲叫喚，使風之痕停下腳步。

回頭，見白衣看著不自覺已經落後幾步的黑衣，而後者正盯著樹蔭下一個不起眼的小攤。

那個小攤之前從未見過，大概是新來的攤位。藉著樹蔭擺著幾張小桌椅，其中兩張椅子綁著簡陋的布條，寫著『蒙古茶』。而老闆就坐在一只未開火的鍋旁，等待客人上門。
仔細一瞧小攤的老闆，五官膚色似乎和中土人不太一樣。

西漠位於中土大地西方，向來視為貧瘠之地，但常有來自遠方的人，走過一望無際的沙漠，藉著交換兩地的商品，藉以從商。亦或是到此販賣遠方的食物，從此在西漠定居。

「師尊，蒙古茶是什麼茶？」黑衣抬頭問著風之痕。

或許是身為太子的自尊心，在各種事物方面，黑衣很少發問，往往會先自己去尋找解答，未果才會開口。
此回難得的提問，可見他感興趣到無耐心自己去找答案，讓風之痕一挑眉，踏前走近那小攤子。

一接近，小攤的鍋子傳來一股很濃的奶香味。
他有些明白為何黑衣會對它如此感興趣了。

小攤老闆遠遠見一名冷傲絕倫身影接近，被散發出的冷空氣嚇得差點腿軟。不過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只見老闆穩住身心，端出生意人和藹可親的笑臉。

「你是胡人。」風之痕並不訝異，在西漠出沒的胡人並不少。

「耶，大爺說的是，窩是胡人，從北方來的。」

「這是什麼茶。」

「耶，大爺問的好。這是窩家鄉茶，沒喝過沒關係，來來，窩請喝一杯，喜歡再買。」做生意自然八面玲瓏，遞了三碗免錢茶給了風之痕。

風之痕還沒沾唇，餘光見黑衣已仰頭一口飲盡，隨後雙眸一亮，露出了難以置信、欣喜若狂、興致滿滿、一猶未盡的表情。
真是精彩萬分。

若不是他風之痕性格嚴謹，早就當場笑出來了。
諒黑衣再早熟，也只是年僅六歲的娃兒。

低頭觀察手中茶碗，淺咖啡色的溫熱液體，淺泯一口品嚐到茶的清香與奶的甜膩與甘酥。

十分特別的茶種。

「耶，大爺，別看這茶單調。這茶，還可以搭著糕點用，暖肚暖胃，去油膩、助消化、益思提神、利尿解毒、消除疲勞。窩家鄉，可是少不了它的。」見風之痕等人好似對蒙古茶產生了興趣，小攤老闆趕緊推銷，說得口沫橫飛，頭頭是道。

這種毫無根據的效果無疑士商人的宣傳手法聽聽就好，不過口感特別是事實，重點是它是甜的。

風之痕頭一次見黑衣這種想要又不好開口的猶豫表情。

餘光見白衣望著黑衣露出難得的微笑。

當天黑衣難得十分老實的對風之痕說了聲謝謝。

＊＊＊＊＊＊

那天風之痕帶來兩把劍，給準備下山前往總壇的兩人。兩把截然不同的劍，一把劍身細長，薄而鋒利，名為異端劍；另一口劍身寬厚且渾重，名為夜叉劍。
他配給白衣異端劍，適合風之痕的快意劍法；而黑衣為夜叉劍，適合魔流劍的狂野劍法。

時間的變化如此快速，白衣越發冷靜沉穩，黑衣任性率真。在步入江湖前，兩人時常往返魔劍道與孤獨峰，學習更高深的武學。
雖然年紀越大，雙少感情卻漸行漸遠，但他認為，兒時的情感才是最真實的。

師成之後，兩人便在魔劍道總壇，協助諸天統一中原的計畫。
而他在孤獨峰，追求更高的劍術境界。直到鳳形山上的劍痕比試結果即將分勝負，他與億秋年同時現身於中原鳳形山，由天而降。

「滿天銀雪夢一生，悲乎？樂乎？」

「遍地寒霜醉紅塵，仇乎？情乎？」

「流金歲月，難忘憶秋年。」

「過眼雲煙，獨留風之痕。」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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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做了印量調查，就在苦手的三十六貼了一篇文，
本來應該把白黑文貼上來的，但是太多不知道該貼哪一篇，
全貼我又很笨大（被打），所以就把師尊貼過來了。

再次強調雖然我把師尊寫的很奶媽，但是我真的很尊敬師尊的！

其他文章請往鮮網【思動即舍】
三十六印量調查請往這

以上，謝謝觀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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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篁

江湖血途，修羅路上人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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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樓發表於: 2012-04-04 01: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雙少之間的氣氛在兒時很曖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