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05【丹阳颢天】仍记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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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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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樓主發表於: 2022-06-06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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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5【丹阳颢天】仍记年少

旧文搬运。一个脑洞，关于两人年轻时的故事。

时间点大概是33年前天元抡魁后的几年。

***

似是因为水汽的缘故，九天银河周围的泥土总是有着微微的湿润感，夜露深重的时分更是如此。

丹阳侯身负武功，即便身上背负着另一个人也该举重若轻才是，此时却在小路上留下了一行脚印。他无暇顾及自己留下的破绽，脑海中思绪纷乱，耳边只余颢天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他在忍痛。

丹阳能感觉到师兄微微颤抖着呼出的气息，偶尔碰到自己颈侧的皮肤是一片被冷汗浸透的冰凉。他沉默地向前走着，夜空、泥土、虫鸣、还有背上的人，熟悉的场景一点一点将丹阳侯拉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他们还年少时的故事。

***

“师兄！”

“何事？”被唤到颢天玄宿转手卸力，轻轻推开面前收势不及的小少年，侧头看向不远处怒气冲冲的人，笑道，“谁又惹你生气？”

年轻的丹阳侯眉间还没有那道深锁的纹路，脾气却已初现端倪：“晌午时你如何答应我的？！我在藏书阁等了你半个时辰……”

“丹阳师兄！你何时回来的！”

指责的话还没说完，先前与颢天对招的少年便像一只横冲直撞的小动物般冲进丹阳侯怀里，把他撞了个踉跄。

丹阳一边捂着胸口简直要把肺咳出来，一边拎住对方的后领，骂道：“你这个……”

本想训斥对方两句，但看着那张兴高采烈的笑脸，丹阳只好悻悻地把话咽了回去：“站好了！”

“抱歉、抱歉，是我忘了此事。”当时正在发呆只是随口应声的颢天玄宿，其实并没有记起来自家师弟叫自己去藏书阁做什么，下意识安抚道，“改天送你两坛岁泉可好？”

丹阳侯冷哼一声：“呵，别以为我跟刀宗的那帮酒鬼一样好打发。”

“师兄师兄，你这次去学宗参学有趣吗？”不甘被忽视的少年不顾拎住自己后颈皮的手，搂着对方的腰连珠炮似地发问，“他们是不是有好多书？然后满嘴‘之乎者也’？你看见泽国战图了吗？学宗宗主是不是跟师傅一样厉害？”

“学宗宗主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丹阳侯阴森森地发问，“我更想知道你今天的功课完成了没有？！”

“我、我有让颢天师兄陪我练啊，而且今天是旬假……”

功课向来是一众小弟子的软肋，颢天好笑地看着小师弟投来的可怜巴巴的眼神，帮他解围道：“丹阳，你外出这段时间桓宁进步不小，刚刚已经可以在我手下走二十招了。”

“二十二招。”桓宁小声道。

“二十二招。”颢天从善如流地点头。

“二十招？那你可真厉害，不如试试在我手底下走几招？！”丹阳扬手作势要抽他屁股，桓宁哇哇大叫着像条滑不留手的鱼一样窜到颢天背后躲了起来，“颢天师兄救我！”

“好了，好了，别闹。”颢天从小师弟手中扯过被揉成咸菜团的衣摆，拍了拍对方的发顶，“我与丹阳还有事要做，让其他师弟师妹们陪你练习吧。”

目送桓宁的身影蹦蹦跳跳地离开后，颢天看向气哼哼的师弟，问道：“去藏书阁？”

丹阳瞪着对方满脸无辜的表情，开口道：“……我约你在藏书阁见面，然后一同寻无人处拆解学宗术法。”

“……”

“所以师兄你根本没听进去我在说什么是吧？！”

***

深夜，九天银河旁。

席地而坐的丹阳被身后故意制造的响动打断了沉思。

无人比他更熟悉这个脚步声，自入门以来，他们同进同出，一起习武练武、一起教导师弟师妹，也一起接受赞誉，被并称为“颢天丹阳”。

“睡不着吗？”

丹阳看见白色的衣摆拂过身侧，而后毫不介意脚下灰蒙蒙的尘土，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颢天打开手中的酒坛，溢出的酒香随着泠泠水汽，沾染了两人的衣袖。

“访学归来便见你心事重重，是遇到了什么厉害人物吗？”颢天笑问道，他斟满两杯示意丹阳接过，自己则小酌一口，放松肩背倚靠树上慢慢品味。

“哼，他们自然比不上师兄。”丹阳蹙眉将酒坛移到自己身侧，“这么烈的酒你也敢喝，就一杯。”

听到这话的颢天垂下举到嘴边的酒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闲谈：“你在介意桓宁年龄超过的事吗？”

丹阳沉默，半晌似是不甘般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长得太快！”

颢天失笑：“几年前，你还在抱怨桓宁长得慢。”

他修长宛若白玉的手指把玩着掌中质地温润的酒杯，悠然道：“桓宁赶不及下一次的天元抡魁也无妨，以他的资质怎会默默无闻。况且有你在，我也在，还有众多优秀的师弟师妹。”

明月毫不吝啬地洒下银辉，颢天的白发如同光滑细腻的锦缎垂于身后，他微合双眼似是有些醉意：“丹阳，不必担忧。”

丹阳定定地看了他的师兄许久，才仰头畅快地将烈酒灌入喉中：“哈，师兄说的没错，‘颢天丹阳’仍在，有何可惧！”

那天他们饮酒赏月几至天明，丹阳一个没注意，让自家师兄多喝了两杯。

“不能饮还非要饮！”不满地盯着醉倒身侧、睡得人事不省的颢天，丹阳扶着对方的手臂将人负到背后。

往日里轻描淡写震退敌手的手臂此时软绵绵地垂在自己胸前，颢天的颈侧和耳畔被熏得微微泛红，他呼出的热气仍带着岁泉的味道，一呼一吸间，丹阳感觉自己也涌起了醉意。

九天银河离他们的住处并不遥远，但此时，丹阳却希望这条路永远也不要有尽头。

***

时间跨越几十载，同样的夜晚，同样的路，同样的九天银河，还有同样的人。

可惜世事无常、诡谲难测，谁又能料想‘颢天丹阳’竟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虽师兄弟两人仍旧并肩，但无形之物已经在他们之间划下深深的鸿沟。

为什么后来会变成这样呢？丹阳侯继续思考着。

趴在丹阳背上，因伤痛而昏昏沉沉的颢天玄宿也在回忆。

那后来呢？

***

他站在星河划界外艰难地呼吸着，空气中尽是血腥的味道。放眼望去无处不在混战，刀宗的弟子提着断锋的武器痛苦地嘶喊着将手中的刀捅进面前人的胸腹中，下一刻便被术法波及，两人顷刻间没了声息。衣袍浸满了血看不出是属于哪一宗的弟子侧卧在星沙中，哀嚎声随着断肢处止不住的鲜血渐渐微弱了下去。

颢天一把推开身侧的星宗弟子，抬掌震飞迎面劈来的剑刃，指尖绽出的星辰变得黯淡无光，过度运功再度引起心肺剧痛，他措不及防之下几乎跪倒在地。

修真院惨案后道域暗处之下的冲突被引爆，刀宗、学宗、剑宗，最后是星宗，全部被卷入这场惨烈的内战中。混乱延绵至星河划界外围，宗内精英被分散开来，一方面支援学宗，一方面，要誓死守住星宗。

颢天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一切停歇之时，还能站立的人寥寥无几。他踉跄几步，空气不受控制地涌入口鼻与胸腔，带来刀割剑剐般的痛楚，颢天勉强向周围的弟子发令：“还有力气的人，护、护好自己，然后……去查看、查看众人伤势，快！”

他剧烈地咳嗽几声，溅出点点血斑，却顾不上调息疗伤，就近扶起旁边重伤倒地的同门，为其点穴止血。

终于结束了，他心想，四宗死伤惨重，下一代的精英几乎全灭，道域为这场内乱，付出了过于沉重的代价。

临时处理好一个人后，颢天抹掉唇角溢出的血沫，匆匆穿越战场，找寻下一个还活着的人。脚边是星宗弟子的尸体，是前往他总访学时曾见过的面孔，还有多年前在修真院结识的好友。

血腥味似是一只巨掌扼住了他的喉咙，道域也好，星宗也罢，全部如烟般散去，颢天有些茫然地思考着，师弟他……

“师兄！”

颢天抬头望去，模糊的视线逐渐稳定下来，熟悉的身影令他松了口气：“丹阳，好在你没事……”

“师兄。”丹阳满脸血污，四肢上有数个被割开的血口，腰侧最严重的创口仅仅被裹了两圈，已经有血因他的剧烈动作溢出衣物，滴滴坠入尘土。

“师兄……”

颢天听着对方颤抖的声音，似是察觉了什么，或者说他早已预料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深思。

呜咽的风卷过战场，带走了无处可去的灵魂。

“小师弟没呼吸了……”血混着泪斑驳而下，丹阳抓着颢天的肩背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道。

“桓宁他死了。”

压抑在喉咙的那口鲜血终究是溅了满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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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gzh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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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06-20 16: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还有吗再写点吧，乌乌好好吃，颢天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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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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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2-06-29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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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的话会继续写的qwq（师兄真的好好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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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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