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2.18 【鰲流硯】何處有流觴——鳌千岁X流君X砚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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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8)

樓主發表於: 2017-02-18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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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8 【鰲流硯】何處有流觴——鳌千岁X流君X砚寒清

-《你一生的故事》梗，沒看過也沒關係

“春色真無賴，羈人自慨慷。”你終於長高到可以偷瞄到欲星移書案上的詩句，便迫不及待地念給我聽。我努力仰著頭，笑著看踮起腳尖巴望著腦袋的你，試圖仔仔細細地記住你每一寸表情的變化，記住這一刻——一切愛恨糾葛紛繁事物開始生根發芽的這一刻的每一絲一縷的細節：初春的暖潮緩緩從東面湧來，撫在面上十分柔軟舒服，我盤腿坐在地上，膝頭盡是書簡緞章，你雙手用力地扒在書案的邊緣，伸頭費勁地念：“腰……腰什麼休含弟，欄幹枉斷腸。明當元幾日，何處有流……流什麼呀？”

流君。

我微微翹起嘴角等你即將這樣說。

“流君！”你喚我，又好似沒在喚我，而是抖了個機靈，把那不認識的字，替換成我的名，還笑盈盈地獻媚眨眼，似乎在教我趕緊誇你識字多且機智。你額心的鱗片因為你的動作而閃了又閃，藍幽幽亮晶晶，十分好看。

我應了你，你便咯咯笑出聲來，道：“我知道你的名字怎麼寫，所以這個字肯定不念‘君’。”

是啊，那個字將會是你侄兒的名。只因在所有欲星移所寫過的字當中，你的大皇兄最喜歡這一個。

但是我不會現在告訴你，因為時機還沒到，我想等到你大皇嫂臨盆之際與你打賭這個孩子叫什麼的時候，再說出口，因為這樣我便能在那之後看見你大吃一驚的好笑樣子。

“快過來。”我向你招手，引你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不再去翻弄欲星移的書卷，因為我知道，不一會兒宮人就會來傳召，雨相自外境遊歷歸來，眾公孫大臣都要上紫金殿迎接。若是讓人看見你弄亂了欲星移的書案，少不得要挨頓呵斥，這也便罷了，若是令你吃不到你這輩子只吃過兩次的金磚裹，你可要哭了。

對，兩次，一次便是一會兒雨相自外境帶回來的，每位皇子只得了一塊，另一次……

“我年幼之時，嘗過雨相從境外帶回的金磚裹，可惜酥脆的表層，受到無根水影響，據雨相親嘗的經驗比對，失了一點風味。想不到你有這種才能。”

“只是提供一點經驗，再讓硯寒清帶我做一遍罷了。”

對，那個鮫人叫做硯寒清——我總是記不住——因為他太默默無聞了，即便是到了我能看見的最後，他也依舊是一副與世無爭的安靜。

扯遠了，不管如何，這個時候你我都還是總角稚子，離那場冷酷無情的鬩牆政變還有一紀*的光陰。

“流君，流君，雨相帶回來的金磚裹，分你一半。”每位皇子只有一塊，還是即便失了原本口感也依舊珍貴的物什，你願意分我一半——儘管我早就知道，卻依舊在看見你誠摯認真到近乎謹慎的表情時，覺得撼動靈魂。

“謝謝你，皇淵。”

*

“終於走到這一步。”八紘穌浥自山洞前石桌旁站起來，方要轉身，便聽見“咯吱咯吱”的木輪滾地聲。他毫不意外夢虯孫會聽見他與狷螭狂的對話。

他在某個蕩漾著溫暖潮湧的夏日午間小憩後醒來，突然能夠看到一切事物的過去與未來。

他迷茫過，畏懼過，抵抗過，也試圖阻止過，但最後終於還是順從了命運。

人，終究得不到自由，因為如果可以自由選擇，那麼他便不能看見既定的未來，但他看見了，而且不管他如何掙扎突破，都沒有能夠改變他所看見的命運。就像這太虛海境一樣，無論欲星移還是未珊瑚，或者狷螭狂夢虯孫，他們以為他們打破了階級體制，但其實他們從新建立的，也依舊還是一個階級體制。

夢虯孫心急如焚地搖著輪椅，卻依舊走得很慢，他看著他滿頭大汗一臉憤懣，聽著他問出他早就知道的問題：“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終於懂得懷疑了。”

十七年，一個嬰孩都可以長到成年，夢虯孫卻依舊這麼天真耿直。八紘穌浥斂下眼，他知曉夢虯孫的結局，他知曉所有比他先亡人的結局。

“所以，娘娘與你們都有聯絡，而你們卻將我蒙在鼓裏。”

未珊瑚。

八紘穌浥想起那個女子此時此刻的樣貌，與他上一次見她時，成熟了許多——他能看見任何時期的任何人，但他們卻觸不可及。

“我沒有想到，八爪的你……”

他看著昔蒼白將夢虯孫打暈，他上前想要像小時候一樣摸一摸那與眾不同的龍角，伸出的手卻懸在半空，終究沒有觸碰，只歎了口氣，“這是為海境好，也是為你好。”

*

“流君，流君。”你嗒嗒跑來，手中捧著什麼東西。“你猜我找到什麼了？”

一只海馬。我一直知曉。

“你能找到什麼，多半是吃的。”我卻這樣答你。

“在你心裏，我就只知道吃嗎！”你佯怒，我趕忙賠罪。

“以下犯上，我要治你的罪。”你卻不依。

我很想告訴你，你從來，從來都沒有想要真的治我的罪，直到遙遠的未來最後一刻，你背過身去不願看我，卻也依舊沒有下那道殺令。

“草民聽憑四皇子發落。”我假裝要跪，我知你定不會讓我真的雙膝觸地——即便不用那異稟的天賦去看，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也一定會扶住我。

果然，你扶住我的同時，我手中多了一只海馬。

小小的，軟軟的。

“這是？”

“快給他取個名字。”你雙眼亮晶晶的，額心的鱗片也瑩瑩的。

“你要養它？”

“嗯，師父說了，可以長很大。我決定懲罰就是將它交給你養，養好了就送給你當坐騎。”

“若養不好呢？”我故意問道。

“養不好，就放在我宮裏和我一樣當個閒人好了。”

那時的你我已經成為青蔥少年，你前面三個皇兄都很優秀又大你很多，你的未氏母親也並不想你太露鋒芒，所以對你的教育也一直很閒散。而你也逐漸演起了胸無大志的角色。

這樣很好——裝作碌碌無為很好，可以保你一世平安。

海馬也養得很好，但只有我知道，它永遠沒有機會我的沙騎。

*

“宗酋。”紊劫刀從外面走進來。

八紘穌浥知曉他是來興師問罪。

“為什麼要撤兵十裏，退出關外？”

北冥玲姬屍骨未寒，他自然不願意就這樣夾著尾巴逃走。

“伯父，你知曉她並不願意回去。”八紘穌浥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他說出口的話卻更加誅心。

“她只是不想這樣回去。”紊劫刀的氣焰立刻熄滅了一些，聲音也小了很多，連表情都難看了許多。

“這是命令。”八紘穌浥歎了口氣，軟軟地說道。他從來都知曉何時該用何種語氣何種話語操控人心。他也從來都知曉他的目的。

與狷螭狂達成協議，狷螭狂以臥寅身份獻計退鰭鱗會的兵，讓“臥寅”這個名字聲震朝堂，方便他們進行下一步的計畫，讓鰭鱗會就勢蟄伏，讓不甘的會眾挫挫銳氣收斂怒氣，休養生息。

多麼完美的權宜之計。

但他卻知曉結果。

“至於原因，日後你會知道。”他對紊劫刀這樣說。

而那一日之後，又過了十年，紊刀劫才真正知曉這件事的原因，卻怎麼也來不及了。

*

你總是想誆騙我學做東西給你吃。

我總是以“君子遠庖廚”為由拒絕你。因為我知道，終會有個人可以滿足你一切的挑剔要求，永遠能做出你喜歡的味道。

他叫什麼來的？

我總是記不住。

我只知道，終歸不會是我。

*

“蒼白，這一戰，你不要去。”

“宗酋？”

昔蒼白和夢虯孫一樣，天真耿直，活潑俏皮，兩個人經常湊在一起切磋武功。

只是後來欲星移自外境回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要給夢虯孫這虯龍身份平反，急急將他招了回去。

八紘穌浥只看得到現象，但仔細想想他也能猜出八分欲星移的目的。

鰭鱗會終歸是心腹大患，留著便如芒在背，欲星移現在不動鰭鱗會，或許正是猜到了那場退兵的可疑，或許是想留個活口好讓他們自投羅網，但他的親堂弟一定不能與他們同流合污。

而且，龍這個身份，欲星移恐怕也懷著什麼別的鬼胎。

沒了夢虯孫，昔蒼白有些寂寞，但畢竟年少，獨自鬱悶了幾天之後，又變得活蹦亂跳，主動請纓當前鋒去騷擾定洋軍佈防。

八紘穌浥卻沒有准他的請求。

“你腳程快，替我送封信給盜俠。”

“大材小用！”昔蒼白哼了一聲，卻還是接過那信。

八紘穌浥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攥了攥拳頭。

這是他最後一次反抗命運，儘管他已經看見了他又一次的失敗。

北冥驕雄自三王之亂之後僥倖逃脫，流竄至邊境，躲避定洋軍卻不肯隱姓埋名，到處為禍。

他多半是瘋了。

但受苦的卻是百姓。

那個村子就這樣被他和他同樣瘋狂的手下屠戮了，當著昔蒼白的面，一個一個淩遲了他的親人。

八紘穌浥再一次地沒能改變他所看見的一切。

就如同他那時沒有辦法阻止北冥皇淵見到硯寒清一樣。

*

“流君。”你喚著我的名字，向著我的轎子跑來。

我咳了一聲，你便加快了腳步，並解下自己的大氅。

“你身體不好，就不要來了，換我過去找你也可以啊。”你扶我下轎，將大氅覆在我肩上，縱使那裏已經有了一件。

那是我們即將十八歲的冬尾。那場鬩牆即將開始的一年。也是你初次見到硯寒清的時刻。

我怎能不在？我笑了笑，緊緊握住了你的手。

那時你還沒有帶上那副我最後送給你的鮫綃手套，你的手是那樣溫暖有力。

太醫令帶著他的徒弟每個宮的覲見。

你的母妃這裏是第二個——僅在皇后之後。

而這一天的瀅醜宮格外熱鬧。你的父親自覺病入膏肓藥石罔效，為了鞏固你大皇兄未來的皇位，特意來到瀅醜宮將你母妃的親侄女未珊瑚指給他做太子側妃。

所以鱗王、王后、你的母妃、你的大皇兄、欲星移、未珊瑚都在場。

加上你我與硯寒清。

真是熱鬧。此生此世，這一幕都不會再有。

*

“詐敗退回關外，約定之事，八紘穌浥自然安排妥善。”八紘穌浥言語一頓，手中動作將殘盞添滿，“就與十年前同樣。”

“當時多虧宗酋配合。”狷螭狂接過茶杯。“鰭鱗會佯敗，才奠定臥寅聲望。而這一次，則是寶軀一脈淩駕鯤帝、鮫人兩脈的起始。”狷螭狂再一次重申這場交易的目的。

“能協助你翻案，八紘穌浥亦感欣喜。”八紘穌浥卻不領情，徑直揭穿狷螭狂的私心。

“宗酋心中的平等海境藍圖，也將得到兌現。”狷螭狂假意沒有聽懂他的諷刺，權當那時真心的祝賀，便也恭喜了八紘穌浥即將達成所願。“但俏如來還在海境，難保不會揭穿這場騙局，而宗酋綢繆已久，應該不希望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

八紘穌浥在心中多次重複了這個詞。致使這場陰謀算計最終失敗的人不是他，代價就也不應該是紊劫刀。

“你想怎樣？”他知曉他所想，卻依舊要明知故問。

“越大的犧牲才有越大的收穫，讓這場騙局假戲真做。”他想讓佯敗變成真敗，想讓盜俠當做寶軀一脈祭旗的貢品。

八紘穌浥斂下眼簾，盯著桌上擺著的雙拐，冷笑一聲，“你可還記得混天拐的意義？”

“縱使污濁世道，雙持亦可開天。”八紘穌浥將這副雙拐交給狷螭狂時，是這樣告訴他的，現在他便這樣回答八紘穌浥。“苦，不是一個人吃；重，不是一個人擔，如果人在孤獨時會看到自己的極限，那有人相伴，也許就能超越極限了。”

這就是混天拐成對的原因。而他贈拐給他的原因，卻是因為他看到了螭龍對於虯龍同種同命的憐惜與不舍，所以他才能借著狷螭狂的弱點來挾制他。

這副雙拐不止代表了鰭鱗會協助他的意義，也代表了他八紘穌浥用夢虯孫來威脅他的暗示。

但很可惜——八紘穌浥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狷螭狂卻沒有領悟這第二層含義。

“鰭鱗會義助之情不變，希望你對鰭鱗會之情同樣不變。更何況，盜俠是我的伯父。”

*

“流君，流君。”

我喜歡聽你喚我流君。因為只有你會這樣喚我。

其他人都叫我另外的名字。

“臥寅。”或者“八紘穌浥。”

*

“而你也不要忘了，是我使你成為臥寅。”八紘穌浥放下茶杯，那杯中是夢虯孫最喜歡的百里聞香。

極苦，百姓疾苦。

狷螭狂聽出八紘穌浥的威脅，微微震了一震，“是罪者心急了。請宗酋海涵。這杯茶，罪者自罰。”

“未珊瑚還記得我們的協議吧。夢虯孫體內，也有一半寶軀血統。”而且是未氏寶軀。

“等北冥華繼位之後，就等夢虯孫推翻了。”這是他們的算計，讓聲名大振的臥寅挑選並扶植一個傀儡，再由外逃並對皇室死心的龍子推翻，顛覆鯤帝一脈的統治。

但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為什麼呢？恐怕眼前這人不懂，紫金殿上那人不懂。

八紘穌浥懂，卻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連一句提醒，都不會被人領悟。

“縱使是合作關係，也需要提防。”未珊瑚的野心與私心蒙蔽了她的初心。

欲星移真的找不到他心心念念了十六年的螭龍嗎？欲星移真的能放任猛虎酣睡在側嗎？欲星移真的只是因為那是他堂弟而將他平反冊封龍子嗎？欲星移真的能忘了未珊瑚那張嫉妒憤恨卻依舊要保持端莊的臉嗎？

八紘穌浥無數次地自問，換做是他，他會嗎？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

終於，還是要走到那一步。

他將手中的百里聞香一飲而盡。

*

他必須死。

三王之亂雨相要表態，北冥皇淵要表態。

他必須死，只有他死，悲慟的父親，絕望的好友，才有可能以此為藉口避不見客。

才能保證他們在這場風波之中依舊屹立不倒。

保證他們可以偷得半世浮生。

“你是？是你！”覆秋霜看著自稱雲遊大夫的男子摘下兜帽，那臉上的刺青是那麼猙獰可怖，又是那麼觸目驚心。

“罪者曾與令公子有過一面之緣，想要試一下能否治癒他的頑疾。”

欲星移永遠無法叫醒裝睡的猛虎，狷螭狂同樣永遠無法治癒覆流君裝出來的死病。

*

“千歲啊，微臣資歷淺薄，還未達到懸絲診脈的境界，能否請千歲將手套去掉。”他一頭薄汗，鮫人特有的白皙皮膚因你的刁難而泛著薄紅。

你卻盯著手套出神。

多想叫你珍惜眼前人呐。

但想來也是我多事，遲早有一天，你們自會濃情。

不知那時，你是否還會記得你將這玄玉府越遷越遠的原因。

*

“現在就剩大皇兄與我，可惜，如果他們，如果流君還在……”

*

“流君，流君啊！”我躺在棺中，你伏在棺外。

我服了假死的丹藥，理應五覺盡失，卻唯獨能聽見你的聲音，甚至能知曉那一滴滴墜落棺蓋上的，是你的眼淚。

不要哭，不要傷心。我們終將再會。

*

未珊瑚蟄伏的太久，馬腳卻露得太快，歸根結底，他們功虧一簣的原因是她。

她歎她百密一疏心慈手軟，狷螭狂悔不僅未能替他父親平反，反而還坐實了他們一家謀反的罪證。

八紘穌浥只靜靜地跪在那裏，等著他能看見的最後一刻。

“千歲，叛黨宗酋已伏誅。”

“哦？”

“他提出唯一的要求。”

他在等他來，他知道他會來。

他知道他會帶著難以置信的吃驚表情，瞠大雙目，就像當年他說中北冥觴名字時他的那番表情一樣。

他也知道隨後吃驚會急速變成憤怒，被欺騙、被背叛、被威脅而起的憤怒會令他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將他帶起。

但這個動作會拉進他們的距離。

這正是八紘穌浥最後的願望。

*

你還是那麼睿智又善於掩藏。

你、我、硯寒清，都一樣。

背負著太多家族使命，宿命責任，卻都不得不將才華收斂起來，將能力掩飾起來。

為了片刻安寧，為了一時偷閒。

皇淵。

你拉著我的衣襟，怒氣噴在我的臉上，你質問我為什麼這樣做，又是什麼致使我們走上這樣的悲劇。

我卻只想看著你，將你認真地烙印在心中。

這些人，這些事，看起來毫不相關，卻在暗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最終織成一張無形的大網，集結成現在所有的一切，人們管這叫命運。

而在我看來，這一切都是已經存在的，人的一生，不過是從這件事奔去下一件事的途中。

無論再怎麼轉彎繞路甚至暫時停下，終究要抵達，而這，才是命運。

而我的人生就到這裏了。

就像我千百萬次地看到的那樣，你沒有下令殺我，我卻在你失望地背過身去時，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我從未能改變我們的命運，就像我從未得到過自由一樣。

-注：
1.一紀：十二年

[ 此帖被閉目聽花開在2017-05-06 15: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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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18 【鰲流硯】何處有流觴——鳌千岁X流君X砚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