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02 【柳伊】花開的心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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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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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7-02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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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2 【柳伊】花開的心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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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劍影用著平板的表情，將伊達我流丟在一邊的衣服拿起，摺疊，有條有序，先是外衣，不過幾個轉手的工夫已經整齊。依序下去這麼做，轉眼柳生劍影手上拿的，已經是雪白褻褲。

「師師師、師師……師尊！快住手！」

柳生劍影才動手折了一摺，伊達我流驚慌的聲音就傳來，伊達我流瞪大著眼臉色刷青，慌亂的表情很像是溺水，但其實他只是對要不要衝上岸阻止師尊這件事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可以當著師尊的面光屁股下水、不代表他就敢光裸面對著師尊上岸！！！

「洗乾淨了？」柳生劍影只是輕哼的一聲，問道，並且手上繼續打摺那件雪白褻褲。

「啊啊啊啊好丟臉喔師尊！！！不要再摺了！！！！」伊達我流捂臉。

「我無法忍受你的散漫。」

「對不起！！！！我會改！！！！師尊可不可以……請拿給我……」伊達我流頹喪走到一邊大石，把自己身體藏住，他原本是把衣服全數丟在石邊的，就待上岸時還有個可以安心穿衣的遮蔽，卻不料玩水玩過頭，回神時才發現師尊不知什麼時候拿走他的衣服竟在摺齊……

練足四千下揮刀的他，很累很累，看到清涼的湖水就興奮地管不了是不是該過問師尊一聲，一骨碌就下水了，有侍無恐的是、橫豎師尊去到哪自己都會追上的，哪裡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太丟臉了……

師尊好不三不四喔……

「你在嫌避我？」

「呃！！！！」

伊達我流嚇一跳，抬起臉的時候對上了柳生劍影的目光，深沉眼瞳底倒映著自己的赤裸。……圓潤臉蛋倏地竄紅，粉粉嫩嫩，蔓延到了胸口。

柳生劍影瞇了瞇眸，淡道：「這樣好的武骨，不強加磨練的話，甚是可惜。」

「師、師尊你到底懂不懂非禮勿視啊啊啊啊！！！！！」伊達我流幾乎是尖叫了。

若在平時，伊達我流根本不會如此失態甚至在意身子被看光，堂堂八尺男兒身，並不若女子需要守節或是矜持什麼的；可是在柳生劍影面前，伊達我流卻會很在意很在意，甚至感到無以名狀的、難為情。－－也許這樣的心情要追究於，他曾經無意間撞見師尊沐浴的景況，被那身健碩壯闊給打擊了吧、更打擊的是，那一刻他竟為柳生劍影的男色－－勃起了……。

柳生劍影皺眉，很不悅。

伊達我流聲線原就偏高，摻著驚恐情緒的尖叫簡直是破鑼嗓子讓人難以忍受。他不禁斂目，將徒弟打飛到湖心去。

「哇啊……」

伊達我流吃了好幾口水，對於差點溺死在湖裡心有餘悸，臉蛋蒼白蒼白的，背著柳生劍影把頭髮擦乾，一對眼睛紅通通，沒有哭。他沉默不言，好委屈，從前答不出師尊的問題被打飛出夜叉洞外都沒此時感覺那麼委屈過。

柳生劍影躺靠在岩壁上，雙手抱胸，閉目假寐，一對劍眉皺得老緊，比平常更深鎖幾分。

沒有吵人的說話聲、沒有靜心不下的身影、沒有強加的伺候……山洞裡堆起的火光跳躍不定，無聲的氣流透過紅火，彰顯一股陰暗詭譎的窒悶感。

在岩壁倒影的明滅裡，有人很壓抑。

影子的身板微微挪動，一個輕微坐起的舉動卻像是拔起一座山嶽似的沉重－－但是必須承認自己極度在意伊達我流與他嘔氣，對柳生劍影來說確實是很沉重的一種心情，放不下又提不起地教人不知所謂。

他想，乾脆殺了伊達我流吧，反正就是一隻惹人心煩的徒弟而已……柳生劍影的手按上了無瑕，劍柄紋路輕輕括過掌肉上的傷痕，包紮的白布，當時清洗雙手時已經被他遺留在湖邊了，這才會碰到了傷口。無意間感覺到疼，手一頓，就輕輕悄悄放了；他忽然想起被握住手掌的觸感，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觸碰過誰、更遑論被誰觸碰過了，伊達我流是第一個，會替他包紮傷口的人。柳生劍影盯著掌心微怔，傷口還是皮開肉綻的，但幾乎已經癒合，只呈現細細的紅痕；算算時間，換藥的時刻近了……

「伊達。」柳生劍影低喚。

那曾經因為他喊他名字，而高興到得意忘形的徒弟，頓了那麼一下，然後卻是輕輕一哼，掌心攏了攏，微側著腦袋繼續擦髮。

「……」

沉重如山嶽的男人嘴一抿、眼一瞇，悶聲不吭，把火光給滅了。

「嚇！」

伊達我流一嚇，第一反應是頭髮真的要靠自己擦乾不知需花多長時間，念頭才閃過，一截鐵臂已將他環頸扣住，往後拖，掙扎間手掌似乎壓到了什麼，黑暗裡只聽得柳生劍影悶哼一聲。

藉著洞外洩露進來的月光，伊達我流才模糊看見了此時的狀態，他從腰被師尊夾在兩腿間環抱著，柳生劍影一手擒住他的手腕避免下壓……胯間的命根子……

臉一紅，嘔氣什麼的，瞬間就拋到九霄雲外了，伊達我流僵住了身體任柳生劍影將他雙手反剪在背。「師尊你……我、這個……」

「不要動。」隱忍得有些沙啞的聲音，連鼻息也流露一絲熾熱。

徒弟很乖，動也不動。

待難堪的氣息稍微緩下，柳生劍影鬆開了對伊達我流的桎梏，那人仍不敢動，於是男人變魔術似的以劍氣打火，火舌又竄了出來。

伊達我流吞了一口口水，非常沒膽把眼睛閉起來。

幾秒的沉默後，他聽見柳生劍影似乎喃著他的名字，他輕睜眼縫，只覺頰上微癢……只是一下下，被手指節摩擦過的肌膚，卻像是燒起來了一樣，又紅豔又灼熱。

「……你哭了？」

「……沒有！我只是……只是、非常、非常生氣！」伊達我流微低頭，突然要承認自己氣到眼紅鼻子紅，真是很難為情，那比較像是小孩子才有的反應吶……

「為什麼？」他並不是沒有被自己打飛過。

「什麼為什麼、師尊你差點殺死我耶，如果不是我會泅水，那個時候就溺死了！溺死就算了、重點是我才不想全身脫光光死在湖裡面……」

所以被打飛什麼的、才不重要呢！他氣師尊的任性與無禮、委屈到好氣！

柳生劍影怔住，當時他確實不知道伊達我流幾乎溺水，因為他已先行一步離開，而伊達我流一追上就不曾再跟他講過什麼話－－

從白天、一直到入夜。

「……那麼現在，氣消了嘛？」

伊達我流聞言憋聲了。剛剛被一嚇，氣早就找不回來了……只剩下委屈……「嗯……。」

吸吸鼻子，終於放鬆了身體就這麼靠著柳生劍影，誰教師尊的胸懷，實在是太寬厚太溫暖太舒服；很難得的，柳生劍影肯這樣子讓他親近呢，一想到這點，就又開始高興地得意忘形了。

感受到依賴，柳生劍影默了默，幾分躊躇後，手臂環上伊達我流腰身攬抱住了。

如果能夠預料，這之後的將來，會對「懷擁」這種觸碰產生了依戀與習慣，柳生劍影當時或許就不會放任自己，去寵溺表示很生氣的徒弟。但這都已是後話了。

伊達我流漸漸入夢，柳生劍影微皺眉，悶不吭聲的

要承認「喜歡」這種心情……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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