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20 憐傷1~17(完)+番外，9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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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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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樓主發表於: 2006-07-08 08:1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20 憐傷1~17(完)+番外，98F

沒有配對
所以別問雪素素該配誰，緣緣會配誰...
就算有也只是曖昧而已...
若不想看清水文...請按上頁離開...謝謝!!

正文開始...................

林木蓊鬱，涼風怡人，翠鳥滑過林蔭下，尋找著一天的餐食，麻雀在枝椏間上下跳躍，高唱著不知名的歌曲，彷彿向高掛在天上的太陽致敬，清新的草香味在風中傳送著，鳥啼蟲鳴，天地萬物正是這般寧靜卻又充滿活力，只是寧靜中瀰漫了一絲不該有的氣味…血腥味…

一身褐衣、有著灰黑髮色的男子如風般的疾行林間，表情看起來卻又是如此輕鬆愜意、悠然自得，好像他本就該和風融合成一體似的，只是這麼悠然的人，肩上卻扛著不屬於這份氛圍該有的，一個全身染血的人！

翩然降落在一棟草屋前，敲了幾下門，一名綁著白髮辮子、留著白眉白鬚還搖著葵扇的男子開了門，一開門便道：「唷唷唷，是什麼風把你這人吹來了寒食草堂？哇…憶秋年，你你你…」

不等人答話反應，憶秋年已經自動的走進草堂裡將人放下，轉身道：「好友看到我來，高興到嘴巴都閤不攏了呀？」

「你這個大麻煩，看看你招了什麼來，他可是招惹的起的？憶秋年，之前石公我說的話，你是沒有聽進腦子裡呀？」

「有有有，不就是再惹江湖就會招來紅禍嗎？喏，我這不就一身紅了嗎？去打盆水、拿條毛巾給我吧！」

笑著轉身打理那一身染血的人，搖搖頭嘆了口氣，要不是自己一直注意著的話，恐怕一代神人就要變成傳說了。

觸目驚心的紅染了白髮、素衣，端了水盆進門的舒石公叨唸著他又給自己惹了麻煩來，憶秋年將人臉上、身上的血污大致打理了一會兒後才道：「這人就交給你了，我走啦！」

「喂喂喂，人是你救的，幹嘛往我這裡送？當初我們有協議，不能相互陷害、不能互相製造麻煩、不能互相干涉、不能…」

「老石頭，人家的兒子在你這裡當學徒，不往這裡送往那兒送？過幾天我會再過來的，告辭」

「喂…憶呀秋年…呀好好好，算我誤交損友，真衰…」

舒石公喊了幾聲，憶秋年笑吟著詩句後離去，沒給他有後悔的餘地，也只好嘆了口氣，掏出一張黃紙摺成一隻小鶴，口中唸了咒後，紙鶴飄在空中，看著紙鶴道：「去把他找來，說我有急事找他」

紙鶴有靈性的點點頭後向空飛去，舒石公望著天…江湖呀…

進屋診視了一下那人的情況，豈是只能一個慘字了得…根本是五個…不，是九個『慘』字連一塊兒唸，叫…慘慘慘慘慘慘慘慘慘……

全身筋脈盡斷，失血過多，再加上中毒在身，功體早已被廢，真氣不斷流失，這口氣能撐到現在還真是奇蹟！

快手快腳的渡入些餘真氣，幫他再延續一些生命，雖然憶秋年已經幫他止了血，但毒攻心脈可不是好玩的，早前過度動用真氣，加上激動的情緒已讓劇毒遍流全身，醫術不是他的專門科，只好先設下護元保真的陣法暫時讓他的生命暫停在此時。

「前輩」

一襲藍衣，白色褡連披在右肩上，溫潤的嗓音、清秀的面貌，一對異於常人的眉型讓人不用猜都知道他的身份，白蓮之子素續緣。

早該在多年前就死了的素續緣，和江湖傳言屍骨被素還真放海飄流的一線生，在素還真的安排下秘密的被送到此處，不顧檯面上自己還是個活靶子的素還真，跪了幾天幾夜，終於讓這裡的主人答應斷指救人，以自身深厚的功力為底，配合舒石公的術法順利將兩人救活，卻也因此險些走不出汗青編，差點被汗青編的人給害了，這也是他醒來三個月後才知道的事。

「續緣，你來了，快進來」

「前輩急喚續緣有何要事？」不解，兩道漩渦眉糾成了一團。

「要你解毒救人」

「誰中…毒…了…？」

話才剛出口，眼前的景象卻讓後面的幾個字斷斷續續，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腳下綁了千斤重的枷鎖，動不了半分，心像是要被扯裂似的發疼，下意識的捂住胸口，淚早已不知在何時成了懸瀑，想說什麼、問什麼，聲音卻始終出不來。

「續緣鎮定點，現在只能靠你了，醫術不是我專門的，他全身筋盡斷、加上失血過多，身中劇毒因真氣的動用而已流遍全身，憶秋年替他止血，也護住了心脈，我設了…」

「護元陣」

「哈哈哈，你這個徒弟沒白教，看得出是護元陣法，續緣呀…」

回復鎮定的素續緣沒答話，快步走向床旁，不顯慌亂道：「前輩，能麻煩你當續緣的助手嗎？屈世途有事離開了，續緣需要您幫忙」

「說吧！」

「麻煩前輩幫續緣燒個熱水，再到市集採買些藥材和用品，續緣開份清單給您，拜託了」

振筆草書，舒石公搖搖頭離去，取出褡連裡的銀針，以燭火烤過、烈酒降溫後，手裡捏訣解了陣法，血脈的黑影迅速向心窩流去，原本止住的鮮血又再度泊泊流出，強壓下不安和驚慌，快速將銀針插進穴道裡，扶起人一掌貼於背後灌入真氣，將毒素逼出體外，等到鮮血全成了紅色時，才收了銀針換成止血的動作。

一盆又一盆的鮮紅倒出，換了一條又一條洗不淨的染血布巾，額上的汗水從不曾停過，站在背後看著人忙碌的舒石公心裡也疼著，這對父子呀…

憶秋年，你成全了別人，你呢？難道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師徒分離就在眼前呀…

舒石公和素續緣兩人一個渡氣、一個磨藥，一個把脈插針、一個熬藥換水，寒食草堂簡直快被他們兩個踩平了。

「呼…好了…」

舒石公用袖子抹去滿頭大汗，見治療告一段落，毒也沒了、血也止了，呼吸雖微弱但至少沒斷氣，心跳雖慢但還有在跳就好，唯一的麻煩是筋脈已斷，即使往後復原了也只是個沒了功體的平凡人，看了那人一眼，感嘆之外還是感嘆，或許…或許這樣就能擺脫江湖了吧！

「爹…」

愛子的呼喚不知是否聽見，顫抖的手撫著蒼白無血色的臉，自從重生之後想了多少回、盼了多少夜，他從沒來找過自己，至少他醒著時沒看過他踏進雲塵盦過，但曾經聽到屈世途和一個影子竊竊私語著，不久前屈世途說是要辦他交待的事，而後一去不回…

他知道這一局是他交待的，他也知道屈世途身上有著什麼責任，但…將人逼到這種地步，無奈的心情又壓上了雙肩，只能緊握住親爹的手，盼他能早日清醒。

「續緣，去休息吧！」

「無妨，續緣不要緊，天色已暗，續緣替您熬些粥吧！」

依然是笑著，看得舒石公又是一陣心疼，坐到素還真身旁道：「唉，素還真呀！你是三生修來的緣份，續緣生來便是註定和你聚少離多、情深緣淺，你可得趕快醒來，好讓那孩子放心，我那個好友已經撩落去了，我看我入江湖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了吧！」

隔日，續緣燒了水注滿木桶，將親爹的頭輕放在腿上，一束束沾血的髮絲在他小心翼翼的動作下慢慢清洗乾淨，依他目前的情況，稍微移動都可能讓他送命，然而他實在不想再看見親爹身上染著血跡，盡可能的不讓他有太大的移動，也不能讓水份在身上停留太久，免得風寒傷身。

洗了一束便擦乾一束，反覆的動作掬水洗髮擦拭，續緣靜靜的感受著手裡髮絲的柔順，原來爹親的頭髮摸起來是這種感覺，從沒有過的經驗讓續緣的嘴角有了一絲微笑。

身上的血污也一一洗淨，換上淨白的素衣，在他的眼裡，素還真是潔白高雅的、是溫柔也是冷絕的。

渡氣、換藥、熬藥、餵藥、擦身、按摩，一日四至五次的工作，不假他人之手，舒石公和常來探視的憶秋年、洛子商都勸不動、接不了手，時間拖得越久，心就越不安，翻著藥典經書，試圖找出更有效的方法來醫治他的病情，老天像是嘲笑他似的，近十天沒清醒的病人竟莫名其妙發起高燒來，最不想發生的情況發生了…

病情惡化，不是他救不起，而是那人…沒了求生意志…

「不…爹，別拋下續緣，拜託您，快醒來好嗎？爹親…續緣在這裡，你不是說有一天要跟續緣歸隱山林不問世事？不是說只要續緣不踏進武林，你就不會倒下嗎？你不要騙我，不要騙我…爹…」

沉重的無力感襲來，他學醫所為何來？就是想在這最愛的人有事時能在他身邊照顧他，不讓他與他站在同一陣線，那好歹也讓他能做他身後照護之人吧！然而現在呢…

救不了，用盡所學卻都救不了人…那他學醫做什麼？

「續緣，別這樣，你盡力了」舒石公拍拍少年的肩膀安慰著，其實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對。

「不會的，我一定會救你，你不能又丟下我，回來，你回來聽見了沒？爹親，別走，別丟下續緣一個人…」強行渡入真氣，試圖挽回一點生命…

「續緣，快住手，這樣素還真會死的」

啪！

舒石公手中的葵扇打掉素還真身上的手，狠狠打了一巴掌讓他能清醒點，不悅道：「清醒了沒？」

「前輩…我…」

「嗯嗯，清醒了就好，別再做傻事，哦對了，我要去算帳，你好好在這兒照顧人，別又來了呀！」

「算帳？」

「是呀！丟了這個麻煩，不找他算才怪，剛剛還害我被我水某轟出來，說什麼我身上有香味是去找女人…哼！」

「香味？哦…續緣去幫前輩解釋吧！」恍然大悟，爹親身上是有香味沒錯呀！難怪珠婆婆會誤會了。

「不用啦！她已經知道了，續緣，我雖沒正式收你做徒弟，但實際上咱們跟師徒差不多了，你也盡得我真傳，老舒我可不想白做工」

撫著被打紅的臉，羞赧低著頭道：「續緣明白，讓前輩擔心了」

「明白就好，啊，對了，那蓮冠就當作是你爹給的報酬吧！」

續緣笑道：「應該的，要是喜歡的話，這拂塵也送給珠婆婆吧！爹親新的蓮冠和拂塵，續緣再做就是了」

舒石公拿著戰利品離去，開心的準備去討好老婆，送走了不讓自己叫師父的師父，轉身進屋守在素還真身旁。

高燒不退，正是最危險的時候，不停的換上冰涼的毛巾，餵食的藥汁十之八九全流出嘴角，盡毀的筋脈即便渡入真氣也無用，著急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抓著素還真的手不停對他說話。

「爹，快醒醒，孩兒在這裡，你說過要來看孩兒的，孩兒知道你沒失約，只是我沒看見您，快起來跟我說說話好嗎？」

緊閉的雙眼、嚇人的高溫，燒了整整兩日才慢慢回復正常，這對素續緣來說是個好消息，表示危險期已過去，再來就是等他清醒…

「續緣，去休息一下吧！不眠不休已經好幾天了，你會吃不消的，你要是有個鳥鳥，誰來照顧素還真？」舒石公皺眉道。

「沒關係，續緣沒事」

酸澀發黑的兩眼、泛黃的面容，任誰也不會相信他沒事，續緣也只是笑笑著說：「我希望爹親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現在的他隨時都會醒，續緣等爹醒來再休息，啊，差點忘了，爹喝藥的時間到了」

頭暈目眩讓起身欲走的他踉蹌了幾步，舒石公扶著人沒好氣道：「還說沒事，去休息！」

「不礙事的，真的，續緣會有分寸的」

穩下了自己，不著痕跡的脫離舒石公的扶持，仍是笑說著沒事，又是進了廚房端出藥湯，一瓢一擦的餵著，突然素還真一陣劇咳，以為是他要清醒的素續緣滿心歡喜喊著：「爹親，爹…我是續緣，我是續緣，看看我…爹…」

雲霄上的歡喜在乍見鮮紅後頓時跌進了地獄，從素還真口中溢出的鮮血未停，素續緣慌得將血擦去，把脈卻發現脈象紊亂，幾道真氣在他的體內流竄，引得鮮血又不停自嘴角流下。

「怎麼會這樣？爹…」趕忙替他穩下亂竄的真氣，心脈又更弱了幾分。

如風中殘燭，似日下草露，昔日如何令人聞風喪膽、如何機智聰慧，如今也只是不堪一擊的布娃娃，又怎能與不久前的掌握文武半天邊的人相提並論？

續緣忙著擦去鮮血的同時，舒石公再次診了脈象，喜上眉梢道：「續緣，有救了，你看看」

將素還真的手脈交給素續緣，兩指一按便一掃陰霾，低頭看著還是沉睡未醒的人，續緣抹去淚痕，趕忙進行第二波的醫治…

[ 此貼被朧月在2006-09-20 21: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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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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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1樓發表於: 2006-07-08 17: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QQ QQ QQ
看完之後小蓮又是一陣落淚
好心疼阿!想想當初憶秋年前輩將素素救至舒石公那裡
續緣在那裡看到自己爹親的第一眼........該是如何的難以承受
小蓮哭第一次

看小緣不分日夜,即使他人的勸阻也不願意離開爹親的身邊
是什麼樣的親情羈絆,讓小緣堅持的令人心痛
小蓮哭第二次

連日來的照顧,帶著期望見到爹親好轉
然而....病情惡化!?就如同宣告離死不遠一樣
這讓續緣更是無力,習醫救世,祈求的就是身邊最親愛之人的平安健康
無盡的折磨,小蓮哭第三次

大人的文章很棒,但是讓小蓮可是難過阿QQ|||

[ 此貼被joanne在2006-07-08 10:4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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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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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2樓發表於: 2006-07-09 07: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哭了三次...雪拿手帕去...
這篇會試著把它完成
很久前就想寫了
只是遲遲沒動手
感謝喜歡這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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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3樓發表於: 2006-07-11 06: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憐傷...

用來描述這對聚少離多的父子是恰恰好...
令人不禁為命運多舛的他們有著一份動容與心疼....Q.Q

歡迎大家有空來坐坐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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渙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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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07-11 07: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之後真有點鼻酸...
猶記當初素素面對全身的筋脈被抽走續緣是如何悲痛
現在又反過來看續緣驚見父親的中毒、失血、斷筋脈
很喜歡這對父子，橫隔他倆間的阻障更顯得這段父子情的珍貴
寧願犧牲所有以換得對方平安
無論反覆幾次，此類戲碼永遠不會令我厭煩
有的只是更多更深的感觸與悸動
覺得晏雪大大詮釋得很好
尤其是最後一段續緣的自白
即使是清水文，只要能感動人心的就值得反覆咀嚼
請大大加油喔^^非常期待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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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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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07-11 07: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讓吾哭吧……QQ
心疼續緣啊~~看他見到素素時的心慌，以及後面的強作鎮定……
再來沒日沒夜的照顧素素………會吃不消的！！
誰勸都沒用，這份心……素素，汝難道感覺不到麽？？
趕緊醒來養好自己啊~~~~不然，續緣會傷心的！
汝……捨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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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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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6樓發表於: 2006-07-12 01: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旋璣子

好久不見了
憐傷...蓮傷...亦是傷蓮
這對父子一向令人心疼呀

TO渙然

是呀
想當初看到那段時...
從素素遠赴東瀛開始就已令雪不捨
而後的種種害雪那天上班特別感傷...上班前看這麼悲的劇真是...

TO風神月夜

素素當然是捨不得呀
來來來...手帕衛生紙給你擦擦眼淚
別哭嘛...

感謝各位賞文
雪正在完成這篇
進度差不多了就會開始貼文了
希望各位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