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2.19 【溫蝶】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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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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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02-19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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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9 【溫蝶】牢籠

※半架空
※大概是推特上很流行的魔女集會主題

他曾以為自己會這樣孤獨終老。
直到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灰狼叼著奄奄一息的幼童闖入了他死寂的世界。


「溫仔，救救他。」
灰狼將那名孩童放在玄關前的台階上，滿身霜雪的模樣倒是符合其名。
－－千雪。


「這孩子被三途蠱寄生，已經沒救了。」
他對放在床上的幼小身影如此宣布，看著那孩子因疼痛而將自己的身體蜷成一團縮在被中。
「三途蠱？那是什麼？連你都治不好嗎？」
粗長狼尾在聽完他解說後無精打采地垂下。
「那她、真的不行了嗎？」
「外傷易解，然而毒源受損，蠱毒反噬......這名幼童你是在何處發現？」
灰狼詳盡地解釋了他如何路過巫教遺跡，又是如何在倒塌的殘骸中發現了尚存一息的人類孩童，末了還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
「連你也救不了嗎？」

溫皇本想拒絕，但回絕的話語到了嘴邊看見灰狼的神情卻又嚥回肚裡。
有時他會想，這頭名叫千雪的狼似乎比他活得更像人類，就像現在。
「......若將蠱毒分擔給他人，或許能保她一命。」
「那就將毒分到我身上吧！如果這樣能救她的話。」
「即便你也有可能毒發身亡？」
他輕輕地問了一句，而那頭狼咧開嘴，笑了。
「我早就不在意什麼生死了。何況，是我說要救她的不是？」


劍術與蠱毒，他的雙手所經之處只帶來過死亡，如今卻因著一句話切切實實地擁抱著生命。
「唉，好友啊，」他說。「我救她可不是為了讓你尋死的啊。」
「你不諳蠱術，若是發作起來無法可解，我不能冒此風險。」
要求被拒，千雪著急地咬著他的袖子。
「那怎麼辦？這裡還能找到第二個人符合你所說的條件嗎？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死？」
羽扇輕搖，將他臉上那抹笑意掩在扇後。「有啊，我不就在你面前？」


他偶爾會想，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出於一時衝動，抑或是他渴望已久的答案。
「主人，茶泡好了。」
穿著紫色衣衫的少女梳著雙股辮，將冒著熱氣的茶放在他面前。
「嗯，」他懶懶地放下手中的書，芳香甘韻在嘴裡擴散開來。「連茶都備好，我心愛的蝴蝶倒是越來越善解人意了吶。」
「還不是因為主人太懶，再這樣下去遲早餓死。」被取名為鳳蝶的少女吐槽著，將桌上的茶具一一收拾起來。
「哈，屆時還要勞煩鳳蝶姑娘照顧了。」
「才不要呢。」


即便他是舉世無雙的天才，有些東西依舊不能為他所掌握。
例如心、感情，以及鳳蝶。
「我要跟劍無極離開。」
當鳳蝶這樣對他說時，他才發覺那名由他親手救回、一直養在身側的孩童，不知何時早已成長為一名少女。
一名有著自己的心、思考，以及愛的女子。
他曾以為自己沒有心，也不會感受到疼痛，如今想來真是荒謬得可笑。


「即使我說在你身上用了蠱，只要一出這個大門便會死，你也不後悔？」
「不後悔，我的性命本來就是主人救的，就當還給你。」
跪在身前的少女緩緩閉上雙眼，一臉的視死如歸。
－－他突然很希望千雪孤鳴在這裡。
就算那隻修行了千年的灰狼也許改變不了什麼，甚至無法讓心愛的少女回心轉意。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而他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那你走吧。」無視少女一瞬間的欣喜，他的嗓音依舊淡漠。「但你只要一離開此處，我便會派人想盡方法殺死他。」
欣喜的神情轉眼便成了絕望，他心愛的蝴蝶終於發覺自己原來一直都生活在籠子裡。
「你就這麼想把我留下來嗎？即使用這種方式？」
他想伸出手，如往常那樣拭去少女的淚，卻被憤怒而悲傷的她推開，轉身跑出門外。
這雙接觸了太多死亡的手終究留不住任何人，他望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手無力垂下。

----

那本來就不是什麼浪漫的愛情故事。
那一天，伴隨著青草葉上點點鮮血闖入她世界裡的不速之客，在昏迷前仍舊緊握著手中的逆刃刀。
「可惡的任......飄渺......」
「大哥！大哥你醒醒啊喂！」
少女和那名叫做安倍博雅的付喪神一同將昏迷的少年搬進山洞，犧牲了手上的藥草好不容易換回少年一命。
「嘖嘖，技不如人還想踢館報師仇。要不是這位漂亮姑娘路過，我看我們今天就要葬身在這荒郊野外了。」
「安倍！有你這麼損你主人的嗎？況且你本來就不是活的啊！」
「噗。」
「呃、抱歉抱歉，讓你見笑了......」
被狠瞪了一眼的付喪神嗖地鑽回刀鞘，留下尷尬搔臉的少年。
『真方便啊。』少女心想。『如果主人也會這招的話，肯定更離不開他心愛的躺椅了。』


少女得知了少年名叫劍無極，其師名喚宮本總司，乃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劍豪。數年前在一場劍決中落敗身亡，對手正是當今天下第一的劍者任飄渺。
「可是，對決輸了死掉，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鳳蝶歪頭不解，而劍無極聞言卻是神情激憤。
「師傅才沒輸！最後一招是他讓給任飄渺的！」
少年鉅細靡遺地向少女解釋了那場驚世之戰，最後宮本的劍招以數厘之差偏離任飄渺的心口，被涅槃劍氣貫體而亡。


劍無極口中字字句句聽起來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對自幼便生活在山林中的少女來說顯得虛幻不實，但在少年慷慨激昂的語調下又彷彿親身經歷。
鳳蝶不由得對這名不同於自家主人和義父、有著自己的榮耀和自卑的男性心存幾分好感。
「你的傷勢嚴重，需要時間復原。」
少女將一籃子的野菜蔬果全留給了少年，並約定了下次再來。
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將會深陷其中。


少女對這個世界的印象，源自於那個稱為主人的人所教導的一切。
早已記不清兒時記憶，只依稀記得在疼痛時輕撫著額頭的冰涼手感、以及伸著小短手努力攀至那人膝上時所見到的風景。
閑雲齋、飄渺峰、神蠱溫皇，曾以為那就是全世界了。

男子終究沒忍心對少女下手，讓心愛的蝴蝶轉身追尋外面那片廣袤的藍天。
「唉，鳳蝶。」她的主人長嘆一聲，像是這麼多年來面對她每一個提問時的反應。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追求自由必須付出多少代價。」


而後當少女知道少年的仇人——秋水浮萍任飄渺其實就是神蠱溫皇時，她才終於懂了當初那番話的意思。
少女偶爾會想，是否那人眼中睥睨天下的幽幽深藍，早已洞穿了一切。
「求求你，放過他吧……」
少女哭著阻擋在少年染血的劍鋒前方，斷成兩截的無雙劍刃插在身後。
「他已經自毀經脈、全身癱瘓，這輩子再也無法拿劍了。這場勝負是你贏了，所以拜託你，放過他吧。」
「鳳蝶……」


渾身是血的少年試圖向戀人伸出手，卻在少女撇開的臉上看見了恐懼。
「我要陪在主人身邊，不管是阻止他，還是陪他走完這瘋狂的一程。」
少女抱著崩毀的世界走向她們的小屋，輕輕為他拭去臉上的血。
蝴蝶在牢籠與藍天之中選擇了前者，自願被囚禁。
少年握著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望著戀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
年輕的付喪神感覺到溫熱的液體灑落在自己本體身上，一邊心想應該不會生鏽吧，卻沒敢鑽出劍鞘向平時那樣朝主子抱怨兩句。
今天，真不是一個好日子啊。
安倍博雅這麼想著，靜靜地被握在劍無極顫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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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我寫的不錯吧？」
「你最後的戲份也未免太多了吧！主角不是風間烈嗎？」
「唉唷你這個妖不懂啦，就是要用沒有心的我去襯托大哥的傷心啊～」
「但你戲份還是太多了吧？鳳蝶呢？任飄渺呢？你都沒寫出來啊！」
「吵死了！你對我的創作有什麼意見！信不信我收了你！」
「哇！講不贏人就動手，陰陽師都像你這麼野蠻的嗎！」
「哼哼哼敢批評本大仙就是該死，八方靈符……」
「哇哇哇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快把符收起來啊！」


————

其實應該算是狼溫(劍)蝶......？想寫成繪本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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