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19 雲間．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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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蕩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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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右銘: 佛說三千界，拈花一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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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8-02-17

鮮花(86)

樓主發表於: 2012-02-19 19:2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9 雲間．笑情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2-03-09)

雲間－

微白的茶煙向上裊裊升起，帶著水氣的幾絲雲霧隨風拂上。白髮未束，只是鬆鬆的披在身後。一襲白衣繡著二、三朵淺淺蓮影。溫潤如玉的臉上滿是書卷息氣，帶著一點點出神。

堅硬石桌另側，暖黃僧衣的佛者低垂斂目，未執拂塵的指尖輕畫著石桌，半是思量的估著棋局；另一邊，則是無聲觀注著隔桌相坐的儒者漫不經心的反應。

末了，指尖按著盤上一只黑棋移動，聲音清清亮亮。

「素還真。」

高亢的、溫柔的，有絲關心的喚聲。

「前輩？」

回過神來的儒者微愣的眨了眨眼，而後慢慢彎起弧來笑著，低問。

「你有事分心？」

莊嚴眉宇，像是凜不可侵；然斂起的墨眉淡了幾分盛氣，面對著儒者像是不經心的問，但聽的人知曉。

「無事，只是……」

忽然有些疑惑罷了。

「何事不可對一頁書言？」

聲音低了些許，淺淺淡淡的、帶著點笑。唇弧微勾，已然抬起的莊嚴秀麗臉上帶些包容的暖意。

儒者的手下意識的移了個棋子佈下一場局，一邊靜默的、望了望前輩不曾掩飾的關心。

唇輕抿了抿，有些低啞、有些輕了的問著：「前輩，你曾經想過什麼人嗎？」

有時，他會想起一些人、一些事，縱然知曉自己並不會停下跋涉已久的腳步，卻仍是忍不住的偶爾回頭望著那些永遠也不能再追上來的過往。即使有些已重新抓回牢牢握在掌中，卻總是會疼著，在不經意時憶起遺憾的錯過。

佛者聞言，眉梢輕揚，執著拂塵的手輕揮，讓那本是懸於肩上的掛物改為擱於臂間。聲音清亮，不帶銳氣。

「眾生百態，世間如是；過去將來，緣起緣滅而已。聚散合離，皆是命數。」

儒者靜靜聽著，本是撥著棋盤的指也不再動了的只是輕按在已有經年歲月的棋子上，低垂的眉有些皺摺，聽聞此番回應而忍不住的苦笑。

「或許，是我有些迷惘了。」

終究不若前輩看得分明，世間百態如流水雲煙，眨眼即過。

「然而眾生有情，總有幾分放不下的牽掛。諸如你與蒼生、已逝的異佛與好友，甚至是遠行的後輩與仍在滅境的朋友，或多或少皆是一番念想。你的心情，一頁書能可體會。」

總是令悖道而行的人望之即懼的臉龐，此時此刻卻如流水溫潤，柔和的說著世人看不見的那一面。

望之即嚴，處之即溫，唯有真正相處後，才能真正感覺到那份始終隱在高亢語調下的溫暖。

儒者靜聽，感到眼角浸了些許溼潤；看著那雙清明如鏡的眸，淡淡笑開。

「前輩所言甚是。」

總是有些事，能夠在前輩面前靜下心來面對；無論是脆弱的、悲傷的，或是這麼點外人料想不到的感懷，皆能在這樣一雙清明的眸光下放心低喃。

僧者聞罷，低低淺笑。執於臂的拂塵輕掃，輕點了點儒者身旁已滅了白煙的壺。

「茶冷了。」

如棋盤之殘，已失了味道。

「那就另開新局吧。」

儒者終揚了揚唇角，一手抹去再也無心的棋。

山高雲遠，霧息繚繞，低低輕響襯和風鳴，一如既往的靜、且定。

笑情－

浪潮捲岸復退，濺起千堆浪花如雪；颯颯風響，在耳際呼嘯迴蕩，如昔年魔族紛亂、如十里斷腸崖上傲然一世。又或如，是非小徑橫掃千軍萬馬、笑言晏晏裡一派悠然。

晦暗巨石遍佈，或尖或圓，勁風之勢撼不動岸上如明王入定之姿的暖影。一輪孤月高懸於海平面上，無星之夜在弦月微弱光輝中點點閃爍海潮波光。

素白拂塵擱放於雙膝之間，盤起的腿穩然不受風襲而動。修眉、鳳目，額間一點深紅，未闔的眼只是靜看潮來復往，憶想當年。

刀光劍影、干戈不休，迢迢血路是不歸的江湖；修佛在心、穩世在身，不可忘卻的，是記憶裡難以抹滅的身影。

金丹三劫，換的是知己長誼；應天入世，得的是甘苦與共。如今滄海俱桑田，總是記憶裡早已湮滅的一段。

羽扇綸巾，端得是一派風流；笑盡的又何曾少於百世經綸眼下的眾生？獨獨掃不盡的風塵、避不開的劫數。

「好友。」

聲音清清亮亮，略高卻緩，在風嘯裡依舊清晰可聞。

閉上眼，是多少吉光片羽、又是多少江湖潮起潮落？莫怪乎是觀世不笑之痴。

不會忘、不曾忘，只是不再提起；關於那曾經存在著的湛藍身影、那個足以論命相交的知己。

拈花裡，淡淡掃起的過往，俱是婉轉一笑而湮滅的曾經。因為過去，所以存在，不該忘。

「前輩？」

儒者的聲音輕輕淺淺，夾雜在風勢裡是同樣的清晰。他一笑回首，淡而悠遠的清吟。

「不妨一同觀這潮汐起落？」

拂塵輕掃，以柄輕點身側空著的大石一側。

立於狹石入口處的儒者未有遲疑，信步而上，須臾便已盤腿入座於暖影身側。

「前輩。」

儒者聲輕，帶著點猶豫、帶著點疑。

「浪起浪平，看似平靜卻暗藏變數，這便是江湖。」

出世、入世，方法雖不同，然而本心未變；一路走來，便是如此。如當年那人的堅持，還君明珠，是還恩亦是還情。

佛者垂眸低笑，臉上俱是一片清明。

「風波幾時休，這天下要靖，太難。」

儒者側首撐頰細看波瀾壯闊，心中是倦亦非倦，無來由的上心罷了。

「還諸彼心，再難也能立得直。」

風雨雖疾，總有能站起身的一刻。

「回去吧。」

佛者輕笑，輕步起身往狹石之處走了幾步，復停，側身回望未及跟上的人。

儒者輕撣衣上微塵，欲言又止般的吞吐。

「前輩，三君之首他…」

「耶，佛曰，休說、休說。」

素色拂塵輕揮，落於臂間，灑然邁步而去的身形未曾遲疑。儒者步伐微頓，終是跟了上去。

雖不知何以佛者無來由的興起，卻隱約有絲明白。於是笑笑的回頭再望一眼孤寂的月、與海。

佛者未曾回頭，任那千百歲月流逝，卻始終屹立於此的風景慢慢消逝於後－關於西丘，關於、昔浪巖。

『好友，但願有朝一日，梵天能再向你叨擾一杯香茗。』

雲間：2011/4/17完成
笑情：2011/5/3完成
－－－－－－－－－－－－－－－－－－－－－－－－－－－－
於我而言，他們是恍若父子的長輩與晚輩；於我而言，他們是金石可比的過命相交。

於是不願過多色彩紛染其上。簡簡單單，就很好。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堅持自己所相信的，又怎麼能夠說服別人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原來曾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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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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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4)

1樓發表於: 2012-02-19 21: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喜歡這篇，看似隨性的對談，卻是記憶深處點滴在心頭，是無法忘更是不會忘~
難忘故人，故人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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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蕩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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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2樓發表於: 2012-02-24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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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樓(abcdefg) 的帖子

致 abcdefg

　　有時候筆者很喜歡隨性的想起什麼就寫什麼。這篇短篇的成文來源，好像是當時懷舊想起書爸、阿素跟海殤君吧。（笑）

　　我一直覺得他們之間，無論是近似父子親情的關係也好、知己好友也好，其實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存在著。看似複雜又層層疊疊，其實剖開來看後，會發現就只是單純的一件事、一份感情。

　　本來有意寫梵天與大鵬鳥之間的情誼，與述說白蓮贈送大鵬鳥與梵天時，二人的心境，但由於事忙，就暫且擱下了。

　　有些故人，回頭再想起，會覺得很美好。（笑）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堅持自己所相信的，又怎麼能夠說服別人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原來曾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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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ski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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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

3樓發表於: 2012-02-25 14: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江湖難平  世路已慣

梟雄四起  各領風騷

一波未平  後波將起

總使神人  亦有獨臂難支之感

心有千結  為有相知相惜之人可以卸去心中遺恨

方能為未竟大業  加上許多前進的動力

對於書素二人這樣的情境已是說明一切

而海殤為友為義捨身取義

書大有此益友人生何憾

好久前的情節了~~

以前的戲雖然畫面不甚美觀但是刻畫情誼的戲碼卻是可以讓人回味再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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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蕩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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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4樓發表於: 2012-03-09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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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樓(ogskiller) 的帖子

致 ogskiller

　以前的劇情，雖然偶頭對比現在來說確實不美觀；但在當時，可是許多老戲迷心中的經典畫面。時代雖然在變、劇情也在變，但不變的是曾經帶給戲迷的感動。

　小戲迷一直很喜歡海殤老大跟書爸之間的金石之情；也很喜歡他疼寵白蓮猶若呵護自己的孩子一樣。

　很多感情與默契不需要說破，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可輕易意會得來。

　世路如今已慣，也要是因為身邊有人支持著才能如此從容走下去。您說是嗎？（笑）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堅持自己所相信的，又怎麼能夠說服別人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原來曾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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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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