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05 【縝硯】石頭不能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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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m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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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7-05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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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5 【縝硯】石頭不能成精

參加縝硯六周年慶祝活動 #北冥縝誆了硯寒清十二時辰 ←Lofter tag

　　

　　硯寒清假裝自己在用手機回著某人訊息，這是他最擅長的事情之一：裝忙。

　　實際上他只是百無聊賴地一直重新載入「皎凌衣」不再更新的IG，好像這樣做事情就會有所改變一樣。

　　如果被誤芭蕉發現了，她一定會說硯寒清陷在過去、不懂得前進、只是個小孩子，不過實際上硯寒清明明比誤芭蕉年紀大，而且他不會讓誤芭蕉知道這件事。

　　皎凌衣的最後一張照片是戴著北冥觴所贈與的戒指的右手，這也是他們為什麼在大中午跑來廟裡月老殿的原因。硯寒清對此沒有意見，畢竟他很習慣被誤芭蕉牽著走了，他從小就覺得自己會一直走在誤芭蕉身後，可是即使哪天誤芭蕉將他甩得遠遠的，硯寒清也沒有任何想法。

　　北冥觴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然而誤芭蕉當時被北冥觴富家公子的身分誤導，想飛上枝頭作鳳凰，才這樣不顧一切，相信那些甜言蜜語，被愛情沖昏頭，來到月老殿求這段姻緣能圓滿。

　　──北冥觴與飛淵訂婚的消息是在一個禮拜前發布的，那之後「皎凌衣」消失了一個禮拜，今天早上五點，她傳訊息給硯寒清，說她從此叫誤芭蕉，並要求硯寒清陪她再來一次月老殿。

　　硯寒清不曉得誤芭蕉要做什麼，不過他太安於這個位置與距離，所以他什麼也沒說，頂著越來越熾烈的陽光，等了誤芭蕉兩個小時，就和上次一樣，不過誤芭蕉雖然讓人感覺輕浮，被北冥觴騙也好、被設計與夢虯孫約會也好，很多人都覺得是她自業自得，硯寒清卻不這樣想。

　　他抹去額頭上的汗，感到中暑前的暈眩。

　　隱約聽見的貓叫聲，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正巧誤芭蕉也從廟裡出來。

　　誤芭蕉扔了個小小的東西給硯寒清：「把它扔掉，扔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硯寒清低頭看手心，那是北冥觴用來敷衍誤芭蕉的便宜戒指。

　　誤芭蕉的背影決然，這次硯寒清沒有跟上去。這個戒指硯寒清已經看了太多次，硯寒清覺得，這個戒指應該戴在小指防小人才對，但他沒跟誤芭蕉說過，畢竟他也猜到誤芭蕉這次是來請月老斬斷爛桃花的，他要是說了防小人的事情，未免落井下石。

　　他嘆了口氣，總覺得貓叫聲越來越大聲，但他頭很暈，所以直到被蹭了小腿，他才發現是真的有一隻貓一直朝他叫，他蹲下來。可能是習慣向人討食物的野貓，所以沒被硯寒清嚇到，不過硯寒清看了看他雪白的乾淨皮毛，又覺得應該是有人養的。

　　雖然覺得麻煩，硯寒清還是將貓帶去掃了晶片，意外這樣漂亮的貓是無主的。

　　儘管硯寒清喜歡貓，也加入不少貓咪送養社團，然而他自認自己負擔不起一條貓命在身，所以總是放棄養貓，他困擾地在社團求助，不意外的是立刻有一大票人開始排隊想要認養這隻貓。

　　白貓就是吃香。

　　硯寒清關了電腦，騎車去附近的寵物用品店，買了好些必需品，先讓白貓飽餐一頓，才抓著貓去洗澡。替貓洗澡這件事，果然比想像中困難。

　　硯寒清一邊給沾了泡沫、小了一圈的貓沖水，一邊看著自己手上的抓痕。

　　「你要怎麼辦啊？縝縝。」

　　白貓瞪大了眼睛看硯寒清──硯寒清本來還以為這隻貓眼睛這麼小、是瞎了呢。

　　「哎呀，我叫你縝縝，你不在意吧？」硯寒清視若無睹說：「這是我最近在意的人啊，他叫北冥縝，是誤芭蕉的上司，他很關心誤芭蕉，每天都打電話來關心誤芭蕉回家沒有。」

　　看貓沒有繼續掙扎，硯寒清一鼓作氣，把貓咪洗乾淨了，拿吹風機遠遠地吹著。

　　明明聽說貓是怕吹風機聲音的，但這隻貓卻趁著硯寒清不注意，撲倒硯寒清，急切地喵喵叫，硯寒清忍著撞傷的痛，安撫著貓的情緒。

　　「縝縝，你說北冥先生和誤芭蕉在一起，他們會幸福吧。」

　　

　　

　　北冥縝覺得頭很痛。

　　先是北冥觴忽然找到真愛，硬是讓北冥縝空降到這個職位，成為北冥觴前女友的上司，後來是誤芭蕉跑去追尋自我、硬要他同意她去追尋自我一週，再來是現在。

　　其實誤芭蕉很好，工作能力強，和自己也處得來，所以他才會答應北冥觴，去月老廟替誤芭蕉求一段正緣，抵達後，看到硯寒清先一步走進廟裡，實屬意外，更讓北冥縝意外的是，自己慌了。

　　北冥縝反問著自己，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硯寒清不該進月老殿，結果令他訝異：他不覺得硯寒清要和任何人在一起。

　　硯寒清是誤芭蕉的表哥，在隔壁部門工作，誤芭蕉和他說過，她和家裡沒什麼聯絡，比較親近的也就這一個表哥，所以他才會一直聯絡硯寒清，確認誤芭蕉沒事。

　　結果成了一種習慣，每天都想聽到硯寒清的聲音，即便寥寥數語。

　　但硯寒清想把他跟誤芭蕉湊一對這件事，北冥縝還是無法接受的。

　　雖然現在作為一隻貓，他沒有資格去打斷硯寒清的想像。

　　──怎麼變成貓的，北冥縝其實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被硯寒清洗澡這件事讓他很尷尬。

　　北冥縝舔拭硯寒清手背上的爪痕。硯寒清此時靠著椅背睡著。

　　怎麼辦呢？

　　北冥縝不曉得。

　　明天還要上班啊。

　　假單上寫：「因為變成貓，被硯寒清撿回去了，所以無法準時上班。」這種理由，是不可能被接受的吧。

　　不曉得過了多久，北冥縝被硯寒清的手機鈴聲嚇得跳開，硯寒清則醒了過來，跟人講完電話就出去了，十一點半才回來，全身酒氣，倒在沙發上，嘴裡一直說著什麼。

　　北冥縝還在想，這樣硯寒清明天怎麼上班啊？然後靠近硯寒清，聽見他反反覆覆說著：「節制自己的感情，硯寒清，節制自己的感情，這樣對誰都好。」

　　北冥縝想告訴他：「你該節制的是喝酒，不是感情。」但他現在是隻貓，而且北冥觴和北冥華都明說過：「縝弟，你太不通情達理了。」連北冥異也暗示過他情感缺乏。

　　其他事情他是不太懂，但北冥縝就是覺得，硯寒清分明是太過壓抑自己了，將這點老實告訴硯寒清，也算是不通情達理嗎？

　　時針就這樣靜靜走向十二，北冥縝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變回原本的模樣了，變回人第一件事，是想著要幫硯寒清上藥，但這裡畢竟不是自己家，北冥縝沒有四處找尋醫藥箱，而是掬起硯寒清的手，輕輕吻了自己的抓痕，想緩解他的疼痛，卻不料硯寒清睜開眼，北冥縝本想避開，卻讓硯寒清抓住肩膀。

　　「北冥先生，我啊，戀愛總是不能實現，所以我喜歡的兩個人要是在一起就好了。」

　　什麼意思？

　　喜歡的兩個人？

　　他和誤芭蕉？

　　北冥縝才張嘴，硯寒清全身的酒精味撲面而來，柔軟的唇就這樣貼在一起。

　　「……硯寒清，喜歡的兩個人是什麼意思？」北冥縝想不通，硯寒清已經自顧自地睡了過去。

　　北冥縝懊惱地把人打橫抱起，放在床上，確認硯寒清不會著涼後，他就離開了。

　　結果就是，隔天上班，北冥縝總是心浮氣躁的，出了不少錯誤，為了避免更多失誤，北冥縝去茶水間想重新整理好自己的狀態，卻聽見裡面有職員在討論自己。

　　「那個機器人一樣的北冥縝居然會一直出錯，今天什麼日子？」

　　「我也想問啊，隔壁部門硯寒清今天遲到還早退，北冥華找不到人，發了好大火。」

　　北冥縝心一緊，倏地跑出公司，等到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按了硯寒清家的門鈴。

　　見到硯寒清開門的瞬間，他忍不住脫口而出：「硯寒清，那是什麼意思？」

　　「……北冥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家……」

　　北冥縝雙手按著硯寒清肩膀道：「硯寒清，回答我。」

　　「呃、唉……吵到鄰居不好。」硯寒清把人領進門內，從樓梯間到室內，光線明亮起來，北冥縝才發現硯寒清全身都是紅的。

　　「北冥先生找我？」

　　「硯寒清，你怎麼了？」

　　「啊？」

　　「你的皮膚……」

　　「起酒疹。」

　　「那你還喝！」

　　「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痛、北冥先生？」硯寒清被推在牆上。

　　「去看醫生。」

　　「我有蕁麻疹的備用藥，已經吃了。你流好多汗。」硯寒清拿面紙擦拭北冥縝的臉，北冥縝這才收回手。

　　「我失態了。」

　　「你還好嗎？」

　　「我不好，我一直想你。」

　　「啊？」

　　「你是……你因為起疹子才早退的嗎？」

　　「也有那個原因，還有就是，我的貓不見了，我想去找牠。」

　　「縝縝？」

　　硯寒清瞠大雙眼。

　　「……硯寒清，你喜歡我和誤芭蕉？」

　　「等、等一下，為什麼跳到這裡？你怎麼知道，我、那個……」

　　「無論你信不信，昨天我變成一隻貓，你把我帶回你家。」

　　「我、呃嗯。」

　　北冥縝還想說話，但見硯寒清抓過的地方全都通紅起疹，北冥縝判斷現在的硯寒清無法回答他的問題，於是他直接拿手機搜尋蕁麻疹的緩解方法，最後直接把硯寒清扭進浴室。

　　硯寒清在慘叫聲中，被北冥縝扒光。

　　

　　

　　硯寒清想把自己縮在角落，但身後拿著蓮蓬頭的北冥縝並不放過他，冰涼的水一直沖下來，直到身上不再感覺到搔癢。

　　北冥縝拿浴巾圍著硯寒清。

　　「你昨天為什麼要喝酒？」

　　「……慶祝單身。」

　　「誤芭蕉的嗎？」

　　意識到這樣語意很微妙，硯寒清咕噥道：「誤芭蕉要慶祝單身。」

　　「你喜歡誤芭蕉。」

　　硯寒清沒有作答。

　　「你喜歡我。」

　　硯寒清抓住浴巾往浴室外跑，卻讓北冥縝從背後抱住。

　　「你做什麼啊？」

　　「我剛剛想通一件事，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話，我會覺得很奇怪，但是跟我在一起的話，我想我會很開心。」

　　「我……」

　　「和我在一起的話，你不用節制自己的情感。」

　　聽說，石頭一樣不開竅的北冥縝，之所以被稱為鋒王，是因為其實很擅長談判。

　　「……我要接電話。」硯寒清一縮肩膀，回桌前拿起手機，鈴聲便斷了，誤芭蕉推門進來並說：「表哥，你怎麼沒鎖門……喔齁？」

　　硯寒清看了一眼自己只著浴巾的身子，「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用解釋了，祝你幸福。」

　　誤芭蕉關上門，踏著輕快的步伐，決定回月老殿還願。

　　──她最後向月老祈求的是，硯寒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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