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08《The Most Beautiful Day.》(多配對/短篇).5F(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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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ca0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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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3-05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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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8《The Most Beautiful Day.》(多配對/短篇).5F(雙子)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2-06-07)

《The Most Beautiful Day.》(雅猋/魔赤/他斷/雙子.)



1.未完成的事物總是不完美、感情除外。
  2.沒有結局，因為懸念而美麗啥的。
3.狗血有。
4.私心王道、老梗芭樂有、細節請無視。

******

I.Love Letter.(雅猋)

  深夜時段的檔案室，角落裡長期擺放一張潔白塑料桌，而其上的傳真機，比所有課員都還資深、且出名地盡忠職守。自加入辦公陣容那年起，它從沒有照時歇息過，即便假日，也仍然兢兢業業的持續運作、從未打卡下班。

  窗外夜色是墨黑的闇流，於鏡面玻璃表層，緩緩滑動。然倒影之中顯現的門口處，卻不意閃爍幾縷金影燦爛，如同日本漆器的蒔金繪。那正是笑劍鈍、他手捧咖啡杯，歪在牆邊，盯住那台頗有年歲的機器出神。

  都說「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

  無思無想地噙著杯緣，任反覆沖泡的咖啡渣，沿唇形起伏而順流、直至微翹的嘴角，方沉默改向；最終的最終，激起些許不起眼的浪花……他的舌尖舔舐過浪端，不無費力地細細品嘗：果真是寡淡如水的滋味，僅賸輕淺香氣如廝誘人，以玆憑弔。

  笑劍鈍略挪開杯沿，堪堪撣一眼內容物。對於所有頂極咖啡必然之宿命，不免感到深沉的無奈；然而，更感無奈的，仍舊是那個總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自己。

  生命裡總不缺乏雞肋，饒他一再反覆咀嚼，終不忍棄如敝屣。

  生命啊生命、記憶啊記憶。

  一連串哲思、一連串謎思……一連串迷失。

  思緒已然遄飛，在此之前，他早無聲無息地挪步向前，將那台過熱的機體turn off.

  你必然也疲憊了吧，對於這不眠不休、枯燥乏味的運作。若說：科技當真始終來自於人性，那你早該因此發瘋。沒有任何人能夠這樣，次複一次地擔任所有訊息、感情、思絡的轉運站，卻不能竄改、不能介入、不能發聲、不能觸動、不能建言、不能拒絕、不能反駁……只因為，你只是對方的生命裡，所有事件與記憶之傳遞媒介；是遠比旁觀者，更失去自我的存在。

  ─你必然也疲憊了吧？

  緩緩轉身，他穿過偌長的走廊，回到自己的實驗室所附設之套間。光可鑑人的花崗岩磁磚，長久以來，便忠實呈現此地原主的形單影隻。所幸，笑劍鈍早已超越顧影自憐的年歲，畢竟太過忙碌了─或者說，利用忙碌做為藉口，拒絕享受任何孤獨所可能帶來的美感與雅興。

  於他，「孤獨」也者，就只是孤獨而已，並沒有所謂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瀟灑任真。

  因，那畢竟是太過年輕的……浪漫。
  而太年輕的浪漫，早就失去其意義。

  一如既往地優雅落座，笑劍鈍且將業已乾涸的鋼筆注滿墨汁，手勢極其輕緩而神情專注溫柔。這人一向以操作Micropippete之細膩度，完成此項動作，彷彿某種神聖的儀式。然後，他打開躺在桌上那皮革封面的記事本，不過片刻，頓捺分明的筆劃，完整構築成佔滿一頁的蠅頭小楷。書上一個句點，翻頁，不斷揮筆、接續沒有對象的訴說：

  『……今天中午，才收到你傳真過來的相片，終於見到姪兒的廬山真面目。
    他有你的眼睛、你的眉毛、你的髮色與你下巴上一點窩痕……不知該不該祝
    福你美夢成真。

    你的孩子。你的妻子。你的一切。
    你的一切，在我面前從來不避諱。

    也許你放下我了、而我也已放下你了。但誰知未來的日子裡，我猶然會於
    廣漠紅塵中，搜尋與你相關的鳳毛麟角，然後，像剪貼簿一樣，點點滴滴的
    蒐集起來？大海撈針也罷。妄想總有一天，你又誤為世網縈。

    如同當年，你無意闖入這骯髒齷齪的人間；而我，仍舊會滌淨你身上的汙漬
    與血痕，永遠相信你之潔淨，始終如一。

    這根本是夢。而事實上，已經不適合做夢了，你我都過了作夢的年紀。
    無論如何，這輩子我依然是高興的，雖然高興與痛楚同步。

    可我再也無法對心裡的你說起。』

     耐著性子，將紙上的墨痕吹乾，他闔起皮革封底。隨之緩緩捻熄眼前，柔黃色的桌燈。

-To Be Continued.-

[ 此帖被rebeca0262在2014-04-24 20: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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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楓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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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

1樓發表於: 2012-03-06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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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我不是很廚雅猋，可是這篇整個打到我了。
尤其是那句，可我再也無法對心裡的你說起。

我一直深深的相信，我自從看姐夫的文章到
認識姐夫我廚的一直是姊夫（推眼鏡）（變態啊＃
我雖然是很感興，很少很少有文直接打動我的心，
機會根本就要屈指可數了。

藍又時的祕密是我很喜歡的一首歌，不知道姊夫有沒有聽過，
因為看到那句食之無味和棄之可惜，默默有種熟悉ＸＤ
雖然你還有感覺但不是愛情
想想你說過的話其實我們不虛假
那就好了吧這些夠了呀
是啊，至少不虛假，這樣就已經夠了。
至少那些感受都是真真切切的。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不能與愛的人廝守，要放手看他和另外一人幸福，莫大是一種
折磨，卻又因他得到了理想生活而感到高興，
這就是既高興卻又使他感到痛楚罷。

不過共襄盛舉了他的生活，在人海中還是會留意
些有關他的蛛絲馬跡，卻已經過了令他留連的時分。

姊夫你懂我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這篇好像也看過你
在噗上有先貼過，這次看到完整版讓我很有感覺，
我反而整個在雅猋沒有魔赤了　艸（？）
我很用心回覆，這是我第一次回那麼長的啊亨亨-3-//(你滾
順說要掛急件回覆外加急件更新　感恩ˇˇ

專冷c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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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ca0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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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0)

2樓發表於: 2012-03-06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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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Audition.(魔赤)

  p.s.《Audition.》=日本電影《切膚之愛》的英文片名，並非意譯。

******

  遇到練家子了，他微笑點菸，火光一瞬即滅。

  那貨使一支L115A3遠程狙擊步槍，在8120英尺外開火，好樣的，一擊必中，準確得令我蛋疼……可惜敝人就是能逢凶化吉，千不合萬不合，我動了、他偏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擊中的是肩膀；不是心臟。

  唉想當年，我偉大的父帥也曾經認定：狙擊，不過是種奇技淫巧。
  (因為回憶而激起一陣蔑笑，菸捲極富技巧性地於紅潤脣瓣上，顫巍巍地穩住平衡。)

  不想某天啊，我在一個晴朗的午後，使用TAC-50狙擊步槍，將他擊斃於2430公尺外的高樓上。

  竟死於他自己口中的奇技淫巧，這不是天大的諷刺嗎？所以，話怎能說得太滿？這是借鏡呢─因輕蔑而致死。

  但似乎無人引以為戒；群眾只戒慎於我弒父之舉的暴虐。彷彿遺忘了：一個獨裁者之垮台，合該令人額手稱慶。如此一來，我那偉大、並且摯愛的父帥，生前採取軍事鎮壓、種族滅絕，一夕間焦土清鄉之策略，因此相形失色，顯得格外仁慈。

  又有何妨呢？暴力啊，總是以愛為名。

  被愛者不能從中感受到幸福的愛；愛人者也因此心灰意冷的愛……你說你愛我，我的父親，但你的愛逼近扼殺。我使你多麼灰心、我只是個忘恩負義的孩子，生來討前世債─彷彿父母欠你的。

  古老的神話中，哪吒拔筋破腹，全因一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也合該將自己親手魚鱗剮，吋吋償還嗎？

  血緣哪血緣，原始野蠻又摻著血腥氣的關係。

  刺痛猛然鑽骨，肩膀隨即流瀉一道清澈的瀑布。75%醫療用酒精特具甘甜微醺香味，濃烈地飄散。魔王子盡情大敞肺葉、貪婪汲取一口，彷彿吸食強力膠。對一個將傷人與自殘，目為同等天堂極樂之人而言，創口、皮肉傷或者內出血，都使歷經先苦後樂、必然會遭遇的小小煩惱。包括：這些微刺鼻的乙醇揮發氣體，也是─小小的困擾罷了。

  既然無法避免，那就權充享受。

  「很陶醉怎樣？」
  慵懶抬手托住下頷，看上去百無聊賴：「不差，你再溫柔一點、就無可挑剔了。」
  「作夢。」
  「視人畏傷、視病如親嘛。」稍稍停頓，魔王子徐徐摘下啣著的菸捲，迷茫一笑：「─嗯，親吻的親……哪，赤睛，吻我吧。」

  漠然地清理對方的傷口，並壓上一層紗布。過程中，赤睛的眼神，從來都是冰涼空寂如坐默照禪；臉龐清雅嫻靜如白蓮初綻，這使他所有舉措更顯聖潔而淨無瑕穢。雖則這軀體，就他觀感，與一塊腐肉無甚區別：「吻你自己吧。」

  「噯，這多自戀啊。」

  「你不向來如此嗎？」微掀唇，漫不經心地砸一句輕巧諷刺：「故自傷殘，然後再來表演舔舐創口的戲碼？」

  對方聞言，且報以格格輕笑：「大家都愛苦肉計嚜，我不過從善如流。」

  「聽起來，我別管你才好。」微傾身向前，赤睛溫柔的壓低喉音，底韻極其婉轉動聽：「讓你盡情地撕扯傷痂、給全天下的人看吧？」

  ─所以，連那顆陷入體腔的子彈，也永遠遺留在裡邊吧。這樣，你就休想潛逃出境了，只因通海關根本闖不過金屬探測門，永遠說你夾藏槍械。

  「真是……狠心的愛哪。」眼睛似乎滴上散瞳劑，畏光似地瞇起來。失焦的眼神卻搭配上最鮮豔詭蹫的虹膜，折射出捉摸不定的光采，依然奪魂懾魄：「想將我永遠拘留，也不必這樣呢。」

  身後之人且不言語，只破開檀口，微露丁點盈潤如白玉的牙尖，嚙斷一縷外科手術用線頭。髮細絲線是繞指柔，繃緊了，便是古諺所云之「千鈞一髮」─如果可能，這可用以暗示任何岌岌可危、如履薄冰的關係。可這些隱喻，赤睛早已懶待聯想了。他只專注以區區一縷細絲，鍊接縫合那已然斷裂的肌紋。

  雙手貼於魔王子骨肉仳離的肩鋒，眼見那人膚白如紙，儼然黏糊於骨骼框架之上。而身體就是橫亙眼前，那一道道窗櫺。

  (而今，有人開槍捅破薄如蟬翼的窗紙，使赤睛俾宜眼神之穿越─自猙獰的創口。)

  那創口，是朱漆而成，紅白交錯的三交六椀菱花窗；他冰冷漠然的目光，望穿秋水、眼珠便是那沉在水底的月，盪漾著幽幽的古意，就是沒有同情。

    (這道撕裂傷，從此，將之命名為『愛情』。)

  好一道傷，艷麗無匹─或者，我該將之命名為：愛情。
  那，將傷口撒鹽，醃起來─就是一段永不腐朽的愛情。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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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0)

3樓發表於: 2012-03-06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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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樓羅楓妍★于2012-03-06 00:29發表的 : jtoS{B,
雖然說我不是很廚雅猋，可是這篇整個打到我了。 APl]EV"l
尤其是那句，可我再也無法對心裡的你說起。 *k(FbZ
]*NYuEgc
我一直深深的相信，我自從看姐夫的文章到 V_3oAu54s{
認識姐夫我廚的一直是姊夫（推眼鏡）（變態啊＃ RZW=z}T+H
....... "I56l2dxd

  先說抱歉orz就算是掛急件的也是要隔天才能回囧請原諒。

  雅猋對我而言是特別的，因為從一剛開始，就不認定他們會有Happy Ending
  這是很病態的事(!)覺得他們在一起很自然而然、但分開更自然而然、沒有結局也是自然而然，連帶心痛也就自然而然。真的沒有刻意要虐他們，他們就是這麼不上不下。

  你也可以說那是幸運，就如同你說的那首歌。可以使快樂與痛楚同步，而留給雅少的是一瞬光年─固然很殘忍，但也是莫大的仁慈。



  還是要感謝你用心分享這麼多w

[ 此帖被rebeca0262在2014-01-21 22:1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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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2-03-07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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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Adoration.(他斷)

  『魔主，車備好了。』
  『嗯。』

  從樓中樓的階梯頂端，緩緩拾級而下。行至中段，全身裝束高雅正式的他化闡提，驀然若有所思；繼而轉身仰望。俯仰的角度，眼睛益發是一雙玉盌盛來琥珀光，玉盌傾醽醁、旋即潑灑一地珍珠─但他向來把持得極好，自始至終，未曾有過傾覆。

  遙望原木欄杆延伸過去的盡頭，忖思半晌，他終究反身而上。

  頗具年歲的紫檀地板，是愈形洗練的古樸色澤、並隱隱散發低迴蘊藉的木質香氛。這一向是他化闡提情有獨鍾的裝潢風格：簡約而歷久彌新的風尚，低調彰顯其慧眼獨具的品味。正值傍晚時分，這幢百年老屋的新任主人，於自己的領地範圍內，且走且停。

  不知為何，竟有籠中困獸的錯覺。

  不，不是錯覺。他化闡提無聲地停下腳步，面前，便是走道盡頭的最後一扇房門……確實，是被困鎖住了。

  抬手敲響木門─通常是三下、單調的節奏，然後說：「等你五分鐘。」

  房內沒有回應，他化闡提也不再刻意駐足，抽身便走。卻見這位當代的屋主，一貫目不斜視，兀自經過那架僵立轉角處已久的骨董大鐘。一旦他的硬底皮鞋，再度敲響舊年之樓階，似乎正宣告：這沉沉的腳步聲，方是這古老家族現今應遵奉的鐘擺。換句話說，他若於自己的領土中行進，將是比時間更權威的推移。

  所有僕佣目睹其現身，皆不約而同地停下手邊動作。以敬畏的眼神，恭送他逐漸遠去的背影。

  一坐上車，手機鈴聲便適時響起。他化闡提不疾不徐地接通手機，不用來電顯示也猜得出對方是誰。

  『你們要遲到了。』
  『是啊。』滿不在乎的語氣，完全不掩飾─故意失禮，也是種挑釁與惡質：『鎂光燈準備好吧。』

  電話那頭的端木燹龍，不禁一陣嗤笑：『嫌令弟最近鬧的頭條不夠多啊，你也要參一腳？』
  『我是商人，不介意免費的宣傳活動。』
  聞言，那人笑得益發張狂：『海蟾尊要恨你了。』─畢竟沒有明說：闡提家兄弟，連死對頭畢生最重要的日子，都硬要搶盡風采。

  實際上，他已經恨死我了─而恨或恨死了，反正都是恨。彷彿無意間道一則曲高和寡的笑話，他化闡提的語氣因此饒富興味：『他不會跟我計較這種小事的。』

  方掛掉電話，他化闡提眼稍微抬，卻見約定的五分鐘已無聲流逝。正當司機準備發動引擎時，後照鏡上隱約有倒影一晃而過，眼尾捕捉到那流動的雪白色澤，相當眼熟。原先端身於後座的他化闡提，冷不防推開車門。這男人一站直身子，便如同豎起巍峨高牆，令身前的斷滅闡提險些一頭撞上。

  「─領帶。」眼一瞟，卻無視對方陰鬱的神色。他化闡提自顧自地伸手，為自家小弟整理衣著：「外套帶了沒有？」

  然青年只是懶懶搪開他的手，不發一語地歪身坐進車內。待他化闡提就座，司機終於發動車子，揚塵而去。



******

  「─還以為你們臨陣脫逃。」好不容易幫助那對一現身便造成騷動的兄弟，擺脫媒體、安穩入席後，端木燹龍不改戲謔，低聲笑道：「我跟鬼如來連賭局都開好了。」

  「真抱歉讓你們失望了。」不以為意地一笑：「我可錯過什麼不成？」
  「不多不少─哪。」眉梢一挑，語氣玩味：「這可不是新人敬酒來了？」

  他化闡提素日平淡無溫的眼神，彈指間降至冰點，並迅速凝聚起尖利的稜角。眸如冰泮，倒映身旁的斷滅，那瞬間煞白的臉色：「……少陪。」

  「要去握手言和？」─廢話，怎有可能？端木燹龍笑諷中，不減挖苦，顯然是樂見好戲上場。
  「不。」他化闡提淡淡否認：「是去表明立場。」

  另一頭，斷滅闡提與淨無幻的眼神稍稍觸碰，就彷彿激活某種不知名的訊號。立刻將不遠處的他化闡提與海蟾尊之注意力，緊緊扣牢。兩人不約而同地挪身，緩步走向那對氣氛僵持的昔日愛侶，邊上一站，活像鎮守疆域。而後兩者的默契，超乎尋常地一致，分別探手，竟將前兩者之肩膀握於掌心。

  這廂，即便不宣示所有權、也得昭告底限在此，休得逾越。

  此刻，海蟾尊的瞳孔似礦晶，尖刻諷刺的眼神揮砍出來，活像無數把石英刀，堆砌起來就是座刀山，硬要令人四目相對時，如遭酷刑用的，可對他化闡提顯然失效。

  但無妨─他或者他，從不忘讓對方同時默讀自己最苛薄的唇語。

  『你真像獄卒，可笑之至。愛得極卑賤就像個跳樑小丑……誰看到都只想給你個鄙視。』

  反觀他化闡提之眼神，不僅毫無閃避，還保持一如既往的雍容微笑，不慍不火，形同詰問。

  『彼此彼此。愛一個人，難不成要砍掉他的枝幹？……也罷，我知道你會，還放火燒。』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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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0)

5樓發表於: 2012-03-08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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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Twins.(雙子)


  乖乖日更僅止這次，因為畢生的乖巧都用光了(!)

******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困惑。起初以為，是容貌相似的緣故，後來細想，卻又未必全然。

  槐破夢因此解釋：你讓我感覺─像很喜歡的一首歌，著迷地聽完了，卻還是不知道歌名。
  殊十二不由同感：你也給我一種感覺─是耳熟能詳的歌名，卻從來不知道，歌詞寫得是什麼。

  兩人都來自於領養家庭，不想皆有先天性心臟病。相較而言，槐破夢之家境更為優渥、背景亦相當雄厚。養父於是藉由官場人脈，於軍方醫院處，先行取得移植器官之優先權。手術前例行性備血，殊十二前來探望，不意瞥見血袋上的標示。

  「為什麼要多這道手續？」
  「有備無患麼。」護住正插著針頭的手臂，槐破夢小小伸個懶腰，呆床上一久，真讓人筋骨發酸：「再說，要找到跟我血型相符的也少、又沒有血型一致的兄弟姊妹。」

  殊十二忍不住又瞄一眼血袋：「……Rh negative?」
  「是啊。」東方人之中，較為罕見的陰性血型。
  「好巧。」殊十二低笑：「我也是。」
  「真的？」槐破夢也詫異地微笑：「早知道就不備血，若有萬一就……」
  「別胡說。」殊十二忙笑，略為慌張的截斷對方的話語：「你不會的。」

  連「有事」兩字，都避諱說出口。

  槐破夢卻是滿不在乎地開口：「十二，倘若我的手術成功，我的運氣就借給你。」偏頭想一想：「連血也借你，好不好？」

  「你的手術會很順利。」
  「我跟乾爹要求……」
  「你的血借我就好。」殊十二再度微笑打斷。
  「……我要我們在一起。」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還並肩而坐。
   然而對方語調轉沉，別有深意：「不，是以『我的方式』在一起。」─更加親密無間的方式。

  語畢，槐破夢一笑，以手指輕輕摩娑對方手背，不再多說；反倒是殊十二，卻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

  手術果真成功了，雖過程中曾有大失血，所幸最終化險為夷，槐破夢順利撐過難關。據義父的說法，當時情況十分危急，連術前自體備血也遠遠不足，偏偏當下，院中Rh negative的庫存血量又用罄。正一籌莫展，卻恰好有名志願捐血者，血型與槐破夢相當吻合，因此救了他一命。

  至於那名志願捐血者的身分，槐破夢心中有數。
  除殊十二，別無他想。

  但殊十二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用盡各種管道，他只得到手機停話、租屋處空無一人、學籍取消、戶籍地遷移等等令人失望的結果。
  斷了最後一絲線索，槐破夢略微失神的走出戶政事務處。一踏出玻璃門，當頭籠罩的烈日極強，熾熱的陽光彷彿要將他自人間蒸發，霎時，長時間瘋狂的追尋，幾乎令他心生妄想，繼而深深怨恨起太陽。

  ─也許殊十二，正是因承受不住如此的烈日直射，才消失無蹤。

  回到家中，一眼便望見義父正端坐沙發椅上，顯然久候多時。五官雋楚而神情嚴肅，只將桌上的牛皮紙袋拿起，遞給他。

  「這是醫院交給我的。」也不多解釋什麼。

  緩緩取出袋中的文件，入眼為核發報告之單位名稱，是白紙黑字的「親緣鑑定中心」和一張黏貼式的便條紙。槐破夢於是屏住氣息，逐字逐行地往下讀去，深恐遺漏任何丁點枝微末節。

  末了，手冷不防一抖，白紙於焉輕飄飄地滑落地面，無聲躲進桌底。然他掌心裡，仍舊不死心的捏住那張便條，似乎業已將那句話，永遠掐進心裡。儘管紙上字跡，已被他揉得扭曲變形。

  『忘知，如果可能，我也想，以你的方式，在一起。』

  ─破夢……忘知。

  他聽到義父溫和平靜的嗓音，異常遙遠。

  別再找他了。

  你現在知道─你們不可能了。

-The End.-

[ 此帖被rebeca0262在2014-01-21 16:0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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