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19 《競千競》莊周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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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ves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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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0)

樓主發表於: 2018-11-19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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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9 《競千競》莊周夢蝶

*莊周夢蝶

*雖然名子非常正經，但是篇無腦甜文，大家放心往下滑。

*原著向

*巨大ooc

*有其他cp的描寫與暗示(雁俏、軍兵、恨心、藏溫等)

*有性暗示，但不分攻受

*“昔者莊周夢爲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爲蝴蝶與，蝴蝶之夢爲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莊子·齊物論》）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單夸正在與遙星旻月夫妻品茗論古、切磋棋藝。

單夸帶著他那略顯滄桑的面容沉穩思索，舉起那雙與之面容相差極大、修長而纖細的手指，欲將一枚黑子輕輕放入眼前的棋局之中。

然而黑子並沒有落在它本應該有的位置。

事實上，不只是黑子沒有到達它的應許之地，整盤精巧布局的棋都如失控的馬車般奔騰潰散，而罪魁禍首正是那位費盡苦心謀劃一切的人。

別小樓緊張地大喊單夸的名子，只因他看見那位平時溫文爾雅的單夸先生，忽然間失去他平時的從容與冷靜，啪的一聲，面朝下的直接撞上兩人對弈中的棋盤，身體還在一抽一抽的抖動著。

星月夫妻的叫喊聲在耳邊此起彼落，卻絲毫無法進入單夸、或者是說競日孤鳴的腦海裡。此刻那顆聰明絕頂的腦袋無法向平時一般精巧而細密的運轉著，不是因為外在身體的疼痛、也不是地門宛如洗腦的精神攻擊，事實上，就某方面來說，對競日孤鳴而言或許是比上述兩種情況更為嚴峻的處境也說不定。

他是被傻暈的。

啊。

競日孤鳴式的的嘆息，帶著過往的婉轉和此刻的驚異，如一隻蝴蝶翩翩拍動翅膀，飛入了那相距有萬里之人的心裡。

而回應他的，則是對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話語。

靠、靠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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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水的事好不容易告了一段落，各路人馬正勞心勞力的處理著後續的爛攤子，然而俗話說的好，屋漏偏逢連夜雨，苗疆招惹事情的體質，怕是比前任鉅子的天運還要應驗。

當俏如來匆匆忙忙的闖入苗疆朝堂，一干眾人便明白大事不妙，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苗王與其王叔加上一干股肱良臣、隨著現任墨家鉅子前往九脈峰。

據俏如來所言，他因為亡命水的事而來回奔波於苗疆與中原之間，在意外中發現九脈峰不尋常的法力波動，問了燕陀龍後，其竟表示整個九脈峰都被設下了法力高強的術法、而陣之複雜，連他都不太明白此陣的作用與意義，他唯一知曉的是，若是讓此術法順利啟動，怕是整個苗疆與中原都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因此尚同會結同苗疆軍力，一同在偌大的九脈峰里合力去除此陣，然而儘管他們已經去除了大半的術法，仍然不及在其啟動前完全清除之。

九脈峰的在場人士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術法泛起強烈的白光，將在場的眾人吞噬殆盡。

首先從這強烈的波動中回過神的，是苗疆新任大祭師憶無心，她還來不及擔心在場眾人的安危，腦內就爆出音量超標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讓她以為黑白郎君也來到了九脈峰，然而環顧了一圈，卻未見其狂傲的身影，魔法少女才發現，這個聲音確確實實是從她「腦中」直接傳出來的。

事實上現場感到風中凌亂的不只是她，墨家鉅子冷著臉用前所未有的殘暴語氣與不知名之人對話著：感謝師兄的關心，俏如來不用你的幫助！而一旁因法術衝擊而倒在地上的風逍遙，則是對著根本沒開口的御兵韜喊道：我沒事拉，老大ㄟ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囉嗦呀！不遠處跟在自家女兒身後偷偷尾隨而來的天地不容客，則突然爆出經典的一句：不應該呀！！！只因為他的腦內響起了某個慵懶又欠揍的聲音：耶，好友~

在場的人這時才發現，每個人的腦袋裡都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不認識或者認識的；這本已經讓人夠害怕的了，萬萬沒想到的是，無數的記憶與情感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在彼此之間傳遞著，讓大部分的人直接因為疼痛與混亂倒在了地上，然而等這一兩分鐘的適應期一過，他們馬上發現了更大的問題。

大約是大部分的人都突然明白，對方會出現在自己腦海裡的原因。

要千雪孤鳴說，那就是，幹你他媽的大傻逼。

……唉，不能這樣說話呀，小千雪。

幹你爹的王八蛋。

終於從棋桌爬起來的單夸先生，抽了抽嘴角，努力忽略腦中的聲音，匆匆地與星月夫妻道別，開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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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但又不是血腥衝突般的混亂，這場紛爭大約包含了：什麼？原來你暗戀我那麼久？等等，我好像也剛好喜歡你，咦？原來我們是雙向暗戀；小姐先生，請問你哪位？耶，我發現我們好像滿投緣的耶？蛤？原來你就住我家隔壁村？等等等等，那能不能留個連絡方式？

撇除紅色泡泡般的浪漫氣息，另一個更深層的問題是因為對方的黑暗身世與超絕想法感到混亂與困惑，具體表現在墨家鉅子、苗疆軍長與藏……天地不容客的身上。

俏如來蒼白著臉、倒在地上微微喘息著，彷彿正經歷了兩次可怕的死亡；風逍遙呆愣的坐在御兵韜懷中，只因為他的腦內全是過往九算超越常人的陰謀智計；天地不容客一反常態的靜默在原地，或許是因為某人與巫教的陰暗過去。

千雪孤鳴已經放棄了思考。

苗疆的千雪王爺呆坐在地上，久久無法回神，只因為腦內炸開的是三十年的膽戰心驚、咬牙隱忍與萬千孤寂。

還有對自己親姪子，那不可言說、注定成灰的隱蔽愛戀。

還有什麼能比這更糟糕的嗎？

下一秒他回過了神：啊，或許有，大約是他也讓對方知道了即便自己在經歷過他設局害死自己的親身哥哥與侄子、企圖用自己的手殺掉最要好的兄弟、在懸崖邊承受那刺骨焚心的一掌、與得知一切真相後的萬念俱灰，自己仍舊是、無可救藥的、愛著對方。

我操。

競日孤鳴沒有馬上趕往九脈峰，而是回到了琅琊居查閱書籍，一邊還必須屏蔽腦內那個大吼大叫的聲音。他真的不希望這種狀態繼續維持下去，畢竟沒有一個智者喜歡向他人敞開全部的內心，他企圖將自己的煩躁感放到最大，僅僅是希望能掩蓋與對方重逢、知曉對方心意、心中那一絲不可多得的喜悅。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他無可避免的感受到了對方複雜的心情：糾結、苦惱、但是非常開心。

腦海裡突然浮現對方藍色的大眼睛，那樣子實在是太像他養過的哈士奇。下一秒對方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你說誰像哈士奇？

競日孤鳴忍著在腦海裡與對方對話的慾望，努力的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書籍上。他用著千雪腦海裡圖陣樣子的記憶，在腦海裡推演著苗疆近期發生的事、與可能對應的法術，最終他得出了一個座標，決定隻身趕過去。

他沒有在腦海內要千雪孤鳴別跟來，因為即便他不去窺探腦海中另一個人的想法，也明白對方一定會跟著自己。

還說自己不像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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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耄耋老人坐在山洞裡，底下是密密麻麻、最終化為蝴蝶樣貌一般的法陣。

當競日走入了山洞裡，老人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安靜祥和，絲毫不像是這場動亂的元凶，只聽他緩緩地開口：

「競王爺可聽說過莊周夢蝶的故事？」

「世人皆認為莊子藉由夢蝶一事，探討人生的虛幻與真實的不可知。」

三十年的面具以為它是虛幻，卻在最後便成了自身也無法否定的真實，或許比起一位殫精竭慮的智者，某部分的他，也嚮往那隻自由翱翔的蝴蝶。

競日聽見背後傳來了腳步聲，他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的質問眼前的老人：

「這些道家之理，想必逍遙君是比敝人還要了解才是。」

老人只是微微一哂，道：「老夫並不完全這樣認為。」

「這故事好在，不是告訴了人們人生如夢易碎的道理，而是莊周第一次不是莊周，他擺脫了過去「我」的侷限，完完全全的成為了一隻蝴蝶，用蝴蝶的心思考與感受。那是人類有史以來，人與人、人與物，心與心之間貼得最近的一次。」

老人站起了身，輕輕說道：

「很美，是不是？」

競日孤鳴將手貼在千雪孤鳴放在笑藏刀的手上，儘管他不必要那麼做，千雪依舊能明白他的意思。

老人對他們深深的一鞠躬，像是道歉又像是話別。

「老夫一生都在追求這樣的境界，個體與個體之間的連結，如何把自己的心，貼合在另一個人的心上，如今看來我已窮盡了我的時間與精力，何不讓老夫再做最後一次的美夢？」

他緩緩坐下，靠在石壁上，像是一個旅人抵達了終點，又像是個孩子臥在溫暖的床帳中、沉入甜美的夢鄉。

「老夫死後陣法就會消失，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吧。」

千雪看著好像已經睡去的逍遙君，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那啥，我大概可以明白你想要幹嘛，但是你這是隨機挑人的嗎？就不怕連著連著找到了仇家呀？」

「若照佛家的用語，便是因緣與業障，是前世今世來生的糾葛與償還，是在萬化大千中的美好形象、與地獄苦難中的最後執著，若要說他的名子，你可以稱作他靈魂伴侶、亦或者命定之人。」

冥冥之中，與自己連結最深，難以割捨，卻又被命運相連的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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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孤鳴跟在競日孤鳴的身後。

他們誰都沒說話，但其實已經說了萬千的話語。

千雪就這樣跟著競日進了琅琊居，白色的月光照進了略顯簡陋的室內，把一切渲染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把面具脫下。」

競日想，你不必特地喊出來，我也能知道。就像現在他雖然什麼話都沒說，想必千雪也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拒絕。

千雪孤鳴忽視對方內心的拒絕，直接朝對方走過去，伸手將那張名為單夸的面具脫了下來。

高聳的心牆與尖銳的思緒在競日的腦海內洶湧而起：怎麼，被傷的不夠是不是？果然殺了顥穹還不夠，就該讓你親手殺死藏鏡人。當初我可是真心為沒多給你一掌而感到可惜，還花費了我的軍力在懸崖邊找你與羅碧的屍體。千雪王爺不愧是心胸開闊之人，連殺兄殺友殺至親的人都能夠放過，怎麼，這就要原諒競日孤鳴這逆臣賊子了？

競日看著千雪在月光中的臉龐被打磨的如刀般冰冷、卻又在那令人熟悉的稜角處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絲溫情，他沒有因為競日的話語而激怒發狂，一雙冰藍的眼睛帶著天上破碎的月光，映在競日孤鳴因孤寂而乾枯的心湖上。

是啊，原諒你了。

競日想要大吼大叫、想要把眼前的人推開、想要用尖銳的語言將其逼退、想要無視那份真摯展現自己的狠絕，他做過這種事已經太多太多次了，但這一次他做不到、他不行，因為對方那顆赤誠熱血的真心，此刻正牢牢貼緊在他自己以為早就沒有的真心上。

那麼令人感到溫暖、那麼令人感到疼痛。

所以他放棄了，反正千雪無論如何都是會知道的，智者的那種善於隱藏的特質在此刻看起來那麼可笑，簡直就像猜燈謎早就知道了答案，還猜個屁呀。

競日孤鳴看著對方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泛白的嘴唇，腦內只剩下一種想法。

而當千雪宛如一隻大型哈士奇啃上自己的唇時，他才發現那原來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心願。

他放縱自己用舌頭纏住對方的舌頭，在對方的口腔裡侵奪略地；他讓自己沉浸在那令人苦痛又醉心的想法裡：他想，我好想吻你。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那對纏綿繾綣之人的床榻上，競日動了動有些腰痠背疼的身體，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肉體與肉體相貼的感覺了，他看著枕在自己頸邊的千雪，忍不住用指尖去描繪對方鮮紅又美麗的長睫，而千雪仿佛感受到那隻弄得自己搔癢不已的蝴蝶，在睡夢中發出了不滿又帶著撒嬌意味的哼哼聲。

競日在他耳邊小聲地喊小千雪，終於把某人從夢中給吵醒了，看著對方睡眼惺忪的樣子，競日不禁玩心大起，撓起了千雪的癢癢，讓千雪王爺在晨光裡因為搔癢而翻滾著，最後他將被子一掀，像隻小狼般撲在競日的身上，將所有的怨氣報復在對方的嘴上。

他們倆在床上胡鬧了一陣，才有點慢悠悠的起床更衣，他們都發現對方的聲音已經在自己腦海中消失了，像是對方從未來過，只留下一顆屬於自己、完整而鮮活的心。

千雪騎上馬匹，競日在一旁牽著他的馬鞍緩緩走著。他看著對方在晨光中居高臨下望著他的臉龐，看起來既滄桑又年輕。競日在送千雪的路上靜靜地聽著對方講苗疆與蒼狼的事情，儘管大部分的事他都已經知曉，他仍舊沒打斷千雪叨叨絮絮的話語。

競日用著過往逗弄千雪的語氣要他別給蒼狼惹麻煩，氣得馬上之人哇哇大叫，惹得競日忍不住大笑出聲，快活得好比山野中自由飛翔的鳥兒、水里優游自在的魚。

千雪騎著馬兒在一片晨光中離去，他走時沒說啥，只是用他藍藍的眼睛看著競日好久好久。

競日緩緩地走回瑯琊居，他在一片微光中嘆息著，自己準備了那麼久要離開的行囊怕是用不上了，還要給家裡添些杯子盤碗，若是怠慢了某位王爺可不好了。最重要的還是要多買一床被子，千雪那小時候的習慣改也改不了，睡的沉了就忒愛搶人被子。

薄薄曙光中，一隻蝴蝶透著熹光翩翩飛翔，像是一個人從夢境出發，在經歷山窮水盡、幻夢迷離，最終在屬於自己的心尖上緩緩而落，像是一顆心緊緊貼著另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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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說一下，這個梗不是我的，是我之前看的一篇盾鐵文的梗，沒記錯的話那篇的篇名叫《心靈炸彈》

*不要問我為什麼沒寫到蒼狼，因為我不知道在不是兔狼的背景下，要把他配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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