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09 Reun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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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lder94

我此土安穩，天人常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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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樓主發表於: 2018-12-09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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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9 Reunion

他盯著手機螢幕，很久都沒有動。

泛著微藍的光映照在他的低垂的眼睫上，讓他的側臉染上幾分無機質感。

他稍稍動了手指，關掉手機螢幕，然後把手機塞進褲子口袋。

他長長輕輕吁出一口氣，邁開腳步穿過自動旋轉門離開辦公大樓。

※

從他收到訊息起過去了兩個多星期，那人並沒有出現。

他沒有改變他的生活步調，工作，在很晚的時間回到住處，然後第二天在手機鬧鈴的聲音中醒來，準備趕到某一場會議。

周末，他會睡很久很久，然後他會把累積了一個星期的髒衣服丟到洗衣機去洗，出門，並不是漫無目的地閒逛，而是到步行可達的超市買些必要的東西。或者，如果天氣不錯的話，他會到另個方向的公園，找張長椅坐著，慢慢啜飲他在途中咖啡店買的水果茶，望著星星點點的落葉出神。

他曬完太陽，丟了空紙杯，慢慢走回住處，用感應片開大門，越過周末沒有管理員的空櫃台去按電梯。

電梯門打開，空的，他走進去，按了六樓。電梯門緩緩闔上，不一會兒又打開，顯然是有人也要進來，他下意識往後一步，雖然並不必要，電梯車廂只有他一人，空間還很寬敞。

就這麼無預警的，那人突然就站在他眼前，離他這麼近。

電梯的門再度關上之前，他的時間可能是凝滯的，因為他的思緒似乎完全停止了，光是認清現在就是現實就需要花費極大的精神。

那人就這麼看著他，不開口也不動。

故事裡的描述都是誇大的，沒人能輕易從另一人的眼神中輕易讀出什麼。對方眼睛裡說的情緒，也許都是自己的想像。

就算不是高速電梯，僅僅六樓的高度很快也就到了。電梯門打開，那人稍稍移動，讓他先出去。

那人自然是跟上的，他也沒想過其他可能。

他彷彿被設定好了的似的，走到住處前，掏出鑰匙開門。

那人跟著他進門，把門帶上。

他把鑰匙像平常一樣扔在玄關桌上的陶盆裡，脫鞋，走到客廳。

清潔公司才派人來清掃過，木質地板很乾淨，赤腳踩在上面觸感很好，但在這樣的天候，有些冰涼。

他在沙發上坐下，似乎就是沒想過，再見到那人是這樣平和得虛假的情景。

那人站在那裡，稍微環顧四周。

「……現在是？」他說，總要有人打破沉默。

那人直視著他，平靜無波的表情讓人惱火。

他倏然站起身來，瞪視著那人。

「想消失就消失，想出現就出現，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他說得有點急促，他也不想掩蓋話語裡的怒意。

「那時，你希望我消失的，不是嗎？」那人淡淡說。

「我希望你就消失？說得好像你真那麼好人似的！」

「不然呢？」

「那我希望你不要亂的時候，為什麼你就不能順遂我的願望呢？」

「或許我是在刷存在感吧！」那人輕描淡寫的口吻只能讓人更火大。

「你！」他大大吸一口氣：「那你現在幹嘛又出現在我面前？」

「因為你想我了。」那人輕輕說。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他斷然否認：「你不在旁邊搗亂我好得很！」

「我可以幫你對付對方。」

「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會幫我？」

「別裝得那麼訝異，你真要不行的時候，我哪次沒拉你一把？」

他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抿緊了嘴唇，不然，他可能會說出他自己覺得太過情緒化以致顯得軟弱的發言。

他暗暗調整了呼吸，然後盡可能平靜平淡地說：「你就這麼甘願我利用你？」

「無所謂。」

那人勾起嘴角的同時，他眼明手快地用手按住對方的嘴唇，阻止接下來的話語。

他吐出一口氣的同時，明白自己心裡在各方面都真正鬆了一口氣。

那人拉開他的手，果然也沒再說什麼，雖然也沒有放手。

性格惡劣到底是跟無情無義有差別的，他想著，心底小小嘆了口氣。

[ 此帖被shoulder94在2018-12-13 15:21重新編輯 ]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solitarily writing...

乾坤乙定不休功，卦卜將來絕對空。蹙額連思兼嘆息，徒然命運不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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