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11.20 面具(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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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dy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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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8)

樓主發表於: 2011-11-20 15:4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0 面具(序~3)

　　隱身在京都三條名屋街巷弄之中的藤田家，在當地算是個相當有名的家族。
　　不是因為悠久的家族歷史，也不是因為家財萬貫，更不是因為那個數百代之前曾為親家的天皇家族，而是因為──一個詛咒。
　　藤田家的男丁，沒有一個活的過而立之年。尋常如車禍、心臟病，離譜如喝水嗆進氣管、被跳樓自殺者壓中，各種各樣你想的到和想不到的死因奪去一條條正值英年的生命，就在他們三十歲生日的當天。
　　而詛咒的根源，來自一個被詛咒的面具。
　　一個屢屢出現在傳奇故事中，曾激發無數藝術家靈感的──蘭陵王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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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dy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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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8)

1樓發表於: 2011-11-20 15: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1.20面具(1)

台灣　小港機場
　　「蘭陵王嗎……如果是真的的話，那至少是有千餘年歷史的古物了啊。」輕茫的低語像是要消散在空氣之中。說話的人相貌秀美身材纖細，怎料一開口卻是正統的男兒音。「千年的詛咒嗎？傷腦筋，想不到死老頭也會跟這種事拉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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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客氣點好不好，他好歹也是你的……咳，家人！」俊秀男子身畔倚在軟椅上的人兒略為尷尬的移開了漂亮的貓兒眼。這人十七八歲年紀容顏嬌美，比起同伴另有一番青春風情，鬧的一旁無數少年心砰砰作亂。孰料開口竟又是低八度音，只惹得無數男兒夢碎女兒扯破手中絹帕。
　　「誰叫他……算了算了，你姐姐呢？這一晃神人就不見了。」用與外貌極為不搭的動作粗魯的撥亂一頭長髮，男人舉目眺望。
　　「剛才說要去洗手間。大概又找不到路了吧。」少年倒是見怪不怪了，反正他那個號稱路痴的姐姐怎麼迷路也總有辦法在規定時間之內出現，不用太擔心。
　　「又來了？她動手時的靈便能不能分點給方向感？」男人狠很翻了翻白眼。「你也是，知道他擅長迷路還讓他自己亂跑？」
　　少年馬上喊冤：「冤枉啊大人，她誰呀她？家族第一高手耶！我能跟上我就躋身一流高手行列了我！」
　　而他並不是。
　　「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從老四離家出走後她脾氣就一直不是很好，這次委託人又是那戶人家，如果不是族長哥哥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他猛的消了音。
　　男人神色僵硬。「來了。」
　　「嗯，說曹操曹操到。」少年失去形象的捂住眼睛。
　　悉來人往的登機大廳突然像是時間凝固一般靜止了，眾人保持著各異的姿態僵在原地。
　　而這一切的源頭是一個女人。
　　一個很美的女人，只可惜她的美麗沒幾人有興致去欣賞。
　　仿佛印度神話中的羅煞女鬼，在她妖冶魅麗的外表之下潛藏著嗜血好殺的本性，外洩的殺氣叫生物本能叫囂著逃跑卻又無法移動半步。
　　女人靜靜的走過大廳。
　　男人悄悄架了少年一拐：「我還第一次看她這麼火。」
　　那個外洩的殺氣量是怎樣？
　　「這一路上多順著她點就是了。」很有經驗的少年無奈道。

日本　京都
　　藤田信惠狐疑的看著面前這三個自稱是受委託前來解咒的人。
　　這也太年輕了點吧？看來都不到二十五歲的樣子。再看那單薄柔弱的身子板，行嗎？三人中也就那女的像是有兩下子，只是……這氣勢怎麼這般怕人？
　　至於另外兩人……哼！漂亮的男人都是禍害！
　　對面的女人冷冷掃來一眼，信惠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忙低下頭去。
　　女人的紅唇勾起弧度，帶著點可怕的興味。
　　有意思，很久沒人敢這樣盯著她看了！這小丫頭看來頗有趣的，但這膽識實在很礙眼！
　　有人要完蛋了！一旁的兩人見狀同聲在心中為對面的和風美少女哀嘆。
　　這位小姐請安息吧！他們早晚三柱香不會免掉的。
　　男人輕咳兩聲：「初次見面，我是司空家的弟子高煜歆，這兩位分別是司空本家的七小姐及九少爺，司空靜與司空逸。」
　　少年笑嘻嘻的揮揮手，一旁的女人卻連眼皮都懶得抬。
　　跩什麼啊！信惠一秒被激到忘記害怕，抬頭狠狠瞪了司空靜一眼。
　　一邊的司空逸看著高煜歆抽搐的嘴角與自家老姐微瞇的鳳瞳，背後冒出冷汗。
　　天啊，是誰說日本人情緒內斂的？如今這情形這女人放聰明些就快抹脖子吧，晚了只怕求閻王收人都難！
　　「咳，不知小姐怎麼稱呼？」兩位拜託別添亂啊……
　　「信惠，藤田信惠。」信惠一秒拿出世家小姐的淑女微笑。
　　司空逸有些傻眼。這位小姐變臉變的可真快，這份功力實在連擅長易容術的司空家五小姐都得甘拜下風。
　　「呃，信惠小姐嗎？」司空逸禮貌性的一頷首。「可以請您帶我們去看一下籣陵王的面具嗎？畢竟光憑書面資料實在難以判定問題出在哪裡。」
　　信惠微微瞇了瞇眼：「聽起來您似乎對面具本身的興趣大過於詛咒啊！」
　　蘭陵武王高肅，中國魏晉南北朝時期北齊名將，出身北齊皇族。傳因其面貌秀美不足以威攝敵軍，故特以一猙獰假面覆面上陣殺敵。有邙山之役等大捷，與斛律光並為北齊軍事支柱。後為北齊後主，亦即其堂弟高緯猜忌，被賜死。
　　極諷刺的是，後人最津津樂道的並不是他的赫赫軍功與悽涼下場，而是那被他極力掩藏的柔美容顏。也因此對面具感興趣的人多了去了！怎麼樣那也是「蘭陵王」的面具啊！之前還有好幾批自稱中國政府文建部門的家夥跑來他們家番，說是中國的重要文物不能流落在外請他們歸還，結果拿走面具後全體罹難，面具被發現回到它原本待著的那個神龕。　　
　　眼前這些人如有能力制住它，能否拿面具抵酬金？藤田小姐算盤打得啪拉響。
　　「是又怎樣？」司空逸正欲接話，那頭高煜歆已不爽的冷哼。
　　媽的這個女人以為他們很想來嗎？要不是衝著那個跟臭老頭關係匪淺的面具，他們也不會趕鴨子一般的被趕來接這天殺的任務！他好不容易才退隱過上安穩日子的啊！
　　不過他也不能拿那個臭老頭怎樣就是了……想到這裡就一陣鬱悶。
　　「喔？真料不到啊，原來我藤田家千年送掉的人命竟比不上一副面具。」低沉的女聲突然插入對話。
　　「媽！」信惠趕緊站起身。
　　「藤田家主？」清冷的女音響起，司空靜曲著長腿懶懶的斜靠在紙拉門邊上。「真是久仰了。」
　　「家主是我丈夫。」一臉威嚴的中年女性冷瞪著面前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的小丫頭。「如果三位真的無心於我藤田家，大可離開！我藤田一家還沒落魄到巫覡之流都可以騎到頭上！」
　　可惡，回頭她一定要好好修理那個亂介紹人的小子一頓！他根本是故意引人來羞辱藤田家的！虧她以為那男人是真心為兒子打算！
　　就快到了時限啊，兩個兒子都二十過五了……
　　「家主？」心情原就不好的高煜歆擺明了找碴。「倒插門女婿吧！」
　　藤田家男丁早亡且多無嗣，歷來都是以婿養子（類似童養媳，不過養的是女婿）的方式延續宗族血脈。不過再怎樣這些養子也沒有自家女兒值得信任，因此藤田家向來專門培養長女為家主，這也使他們成為少數大權未落入婿養子手中的家族之一。換言之那位所謂的家主，還真只是擺在那好看的倒插門女婿。
　　「你！」出身高貴的母女倆何曾被這般無禮待之？當場臉色青白交錯。
　　纖長的蔥指輕觸著紅唇，司空靜涼涼的開口：「真讓人吃驚啊，還以為藤田當家是個多麼穩重的人呢！沒想到戳一下就跳起來了！」
　　這種家主居然能稱住這諾大個家族，看來她丈夫倒也不是單純的倒插門女婿。
　　這老的比小的還礙眼……
　　藤田夫人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奈何兩人目中無人的態度實在欠扁，以致於她終於怒吼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句話：「你現在拿來開玩笑的是我兒子的命！藤田家不需要你們這種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人幫！」
　　司空靜幽瞳一斂，房內的氣壓更低了一層。
　　「你兒子是心肝寶貝，別人家的兒子就是瓦石泥塵了麼！」原先態度不錯的司空逸突然炸毛。
　　「啊？」愣掉的不止藤田母女還有高煜歆。
　　這怎麼又扯出別家兒子了？
　　「我把話說清楚了，我們要解決面具的問題，你們要解咒，各取所需！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司空逸嬌俏的麗容朧著陰冷的氣息，那語氣窣窣的掉冰渣子。「司空家人一向喜怒無常做事沒個準，不信你們可以去道上問問！你們最好配合一點，否則我會讓全世界都不敢接你們家的委託，看你們怎麼辦！」
　　包括高煜歆在內的三人傻掉。
　　乖乖，現在是在唱哪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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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1-11-20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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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2

「喂，你老弟是在發什麼瘋？」高煜歆單手支頜，望向客房外木製長廊上那正生著悶氣的纖細背影。
    「……」斯空靜瞥他一眼沒答話，低下頭自行囊中搬出好幾本厚書，那厚重程度令高煜歆眼角跳了跳。
    沒再執著於方才的問題及那幾本怎麼看都只是累贅的書本，他將視線轉向門外。
    藤田家的庭園明顯是中式風格且久未整理。假山造景上攲斜的松柏盆景撐破瓷盆，茂密的老樹恣意地將枝葉穿進窗櫺。紅欄拱橋穿過九曲池，嗚嗚的水鳴聲襯得這番景象更顯幾分妖異。
更奇的是中式的庭園中間卻嵌著日式的老屋。
    高煜歆輕輕閉上眼。
    很久很久以前，好似也曾在哪裡見過這種風格的園景……
    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柔軟的觸感自頰邊傳來。
    高煜歆睜眼，正對上司空靜擔憂的黑眸。司空靜收回手，高煜歆這才看見她手上有塊濕透的帕子。
    「你一直在冒冷汗。」遞過另一塊帕子，司空靜起身拉上門，走回行囊邊掏出一匹紅布往腰上繞。「如果勉強，任務就別做了。」
    「……妳覺得那老頭會准我打退堂鼓嗎？」高煜歆直接用手抹臉。
    「他並非那般不近人情。」司空靜輕嘆。「你或許該多試著去了解他。」
    高煜歆嘖了聲，轉過頭。
    「如果你要做，就快點準備準備吧。」司空靜聳肩，把手中的物品拋給搭檔。
    看著手中的物事，高煜歆的臉當下黑了一半：「一定得這樣？」
    「你那時候不是講的很開心？」司空靜雙手環胸，挑眉。
    「那是說著玩的，誰會真的……別扯我褲子！」這女人沒耐性的毛病啥時能改啊！

纖細的指間轉著慘白的面具。
鳳眼輕挑，孅白的手改轉為拋，絲毫不顧忌掌中是如何危險之物。
「這就是應龍頭骨啊？」很好奇似的敲敲。「居然想的到把這種先天上就帶著咒力的東西做成面具戴在臉上還帶上戰場，該說是天才還是白癡呢？」
慘白不祥的底色上鏤帶有咒術意味的圖騰，空洞眼框周邊各色寶石閃爍寒光，強烈對比令人感到極大的壓迫。
眼框部位的空洞對上少年的俏顏。
「把那東西轉開！」司空逸煩躁道。
「你如果無法靜下心，就回客房去吧。」司空靜聳肩。「無法冷靜，會導致致命的錯誤。」
司空逸恨恨別過頭。
司空靜嘆氣，這些年輕人啊。
「我是說真的。你先回去吧，反正今次你也只是來見習兼探親的。」
司空逸今年剛從大學畢業踏入社會，抱著滿腔熱誠一頭就扎進了司空家從事數代的這個行業。但於司空靜，是怎樣也不希望把小弟也扯進來。在她看來，司空逸的能力無疑是夠的，但個性上怎樣也搭不上。
他太容易衝動。
算了，年輕人是要磨的……
她卻沒想到，自己的脾性跟自家兄弟完全出自同脈，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不覺得奇怪？」司空逸有點悶。
「那位夫人的態度嗎？」司空靜繼續「欺負」手上的任務目標。
「嗯，一般這種狀況下會來找我們的人，大部分都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或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心態吧？但我總覺得她……」
「不是那麼希望我們解咒，甚至是怕我們解了咒？」孅指直接把面具擱地上。「但同時嗎，又覺得有種希望我們解咒的意味在裡面？」
「對。」司空逸抿唇。
司空靜冷冷的笑了。
「很簡單，二選一的單選題。」
素手再次拾起面具，這次司空靜將其舉至面前，透過空洞看著自己的弟弟。
「如果給你選擇，你是打算幾年後一定死，還是現在馬上死？」
司空逸愣了。
門外傳來鈴鈴的鈴聲。

    月華如練。
    池水在橋上與木迴廊上映出潾潾波光，變幻莫測的光影更替這靜寂的夜多添幾分詭譎。
    吱嘎。吱嘎。吱嘎。
    黑影中傳來木板被重物擠壓的聲音。緩緩地，一個高大的身影自影中跺將出來。大紅的窄袖騎裝下踏黑長靴，金色蟒紋在波光中似有了生命，緩緩游動。左手持一紅柄鑲金長劍，紅的底於月光下透出血一般的暗色，襯得其上修長五指透出不祥的慘白。
    一點點，幽幽的，輕輕的歌聲像是自四面八方逼將過來：「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敕勒川。陰山下。天似……」
合該是慷慨激昂的塞北牧歌，合該是慷慨激昂的男兒之音，此時卻是透著深切的淒涼與不甘。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低低地，空中傳來空茫淒婉的女子合音。
    男人緩緩抬頭。
    鴉羽般泛著鋼藍色澤的烏髮披散著，當中嵌著一張透著幽白光澤的臉容。五官算得極為俊秀，只是此時此景大概沒人有心情欣賞帥哥。
    那悽涼男音漸漸低了下去，女人的歌聲卻是漸漸加大，原先的淒婉空靈到後幾乎是淒厲了。末了突一個拔尖哀鳴：「吾兒啊……」
如含了數千年的怨憤，歇斯底里的嘶喊，叫人膽顫心驚。
黑眸中無一絲波動，男人只是輕輕向前伸出空著的右手。白皙近乎透明的指尖緩緩伸展。
揭開了遮掩的簾幕，一隻纖細的素手輕輕落入男人的大掌，兩截腥紅的衣袖襯得兩隻無血色的手無比妖異。
男人的手上現出黑色的圖騰紋路。
丁鈴鈴鈴……
嘻嘻嘻嘻……
似有若無的鈴聲與輕笑響起，纖細的手頓了頓，刷的一下縮回黑暗中沒了影跡。
男人眼中浮現一絲慍色。
    「幹！你為啥會在日本？」

    「…..所以你就暴打人家一頓？」司空靜覺得自己眼角有點抽搐。
    「哼！」高煜歆撇過頭。
    鼻青臉腫的紅衣少女一臉無辜，衣上、髮上與耳上的銀鈴清脆地響。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也在嘛！是老太婆說姐姐半夜突然想吃麻油雞，我才煮了送來的……」
    司空姊弟看著那鍋灑了大半的雞湯，沉默。
    高煜歆覺得自己快氣瘋了。
    「妳白痴還是沒腦袋？這種話一聽就有問題吧！幹司空逸你不要拉我，我不把她暴打一頓我這哥哥算白做了！」
    「你打過了啦！」少女抱頭躲到司空靜身邊。
    「妳還有話說啊妳！不會白天再來嗎！三更半夜一個女孩子就這麼在外面亂晃？不要命了嗎！」高煜歆揪著自家老妹的領子猛搖。「出事怎麼辦？你是讓我怎麼跟老頭還有阿姨姨丈交代？欠打啊妳！而且我們家啥時在日本有親戚了我怎麼不知道！」
        紅衣少女立刻把嘴上，乖乖讓老哥教訓。
    「半夜想吃麻油雞？阿沒你那個姐姐是孕婦嗎？她那麼嬌貴啊！」
他也知道這理由離譜，但他老妹絕對就是做的出這種白癡事的人！而且她從小就是悶在家中只知武術與術法，那性子一整個叫做單純。騙她容易，要她說謊？得，三秒就被識破。
老實單純算是她的優點但……
高煜歆真心覺得，自己早晚被這寶貝妹子氣死兼嚇死。
他的心臟有沒那麼強啊？
司空姊弟移開視線。
「啊她就是孕婦啊！」少女獗起小嘴嘟噥，好不委屈。
司空逸狂咳。
大小姐妳別再講啦，再下去要露餡了！
「逸哥哥你喉嚨不舒服嗎？」少女從口袋拿出喉糖。「給你！」
「……」沒救了這個。
「喂！」高煜歆瞇起美眸，修長指尖輕點面頰。「我覺得你們有事瞞我喔？」
「……」三人非常直接的轉頭，望天花板望地板望牆壁就是不看發問的某人。
這種反應他再看不出有問題他就真是笨蛋了他。
眼見三人打定主意裝蚌殼，高煜歆發出不明詭笑。
很好，非常好，不說是吧？他就不信某隻多會撐！
「何、瑋、晴！」低沉悅耳的低八度男音，愣生生讓紅色的身影抖了三抖。
她不說話她不說話……
「小晴，你剛剛是再笑什麼呢？」出口的卻是完全不相干的問句。
這個應該可以回答吧？
「因為哥哥剛剛看起來根平常真的反差很大嘛！」小嘴巴又翹起來了。
高煜歆嘴角抽了抽。
忍！等把話套出來後再算帳不遲！
「真的啦！」某人完全不知道自家大哥在心中恨不得把自己蒸煮油炸了，還在繼續講。「哥哥你多做這種打扮，姨丈就不用擔心你長太漂亮娶無某了！」
司空逸噴笑。
「拜託我臉上有化妝……不對！」見鬼了差點被她拉走。「你剛剛說的老太婆是誰？」
旁邊的司空姐弟緊張了。
「喔，就是藤田家的老太婆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放倒了司空家的兩大高手。
得，這下啥都免遮了，大伙直接脫光了裸程相見吧！
「你怎麼會跟她拉上關係！」這一下高煜歆是真的驚了。
「誰跟她有關係啊！如果不是那個姓藤田的王八蛋把罄哥哥拐走了，我才懶得鳥她哩！媽媽說婆媳關係要好雙方家庭也要交流啊！所以我……」越講聲音越低。
一邊的司空姐弟無奈了。
說實在話，面對這種小白老妹，高煜歆要套不出話來才真是白當了十多年的哥哥呢。
反觀只套出一半話的高煜歆，整個被這顆原子彈炸傻了。
罄哥哥？
不要告訴他是那個「罄哥哥」…….
「小、小晴，妳是說……司空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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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8)

3樓發表於: 2011-11-20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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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3)

司空罄，一個在司空家中成為禁忌的名字。
    他是司空靜排行第四的孿生兄長，司空家當代直系中唯一實力可與司空靜比肩的人。但就在五年前，因著某個不為人知的原因，他與家族決裂，從此不知所蹤，家族中再也不曾有人提過這個名字。
    而在那之後，司空靜的脾氣變得飄忽詭異，司空家的第一高手在道上成了恐懼的代名詞。
    高煜歆一直以為司空靜的轉變乃是由於兄長的失蹤，但如今看來，司空靜不只對於兄長的去向瞭如指掌，並且還十分清楚司空罄的近況。那麼，她這五年來的反常，又是為了何事？
    雙掌緊握，高煜歆只覺天旋地轉。
司空罄這個名字於他，除了表親尚有另一個更重要的意義──同司空靜一般，司空罄也是他能夠放心交付背後，極為重要的戰友。
所以，當司空罄失去下落，他比任何人都要焦急。甚至他曾經為此對司空靜十分不諒解──妳家人不見了心情不好尚可體諒，可妳在這裡發飆胡鬧他就會回來嗎？
他還清楚的記得，在一次醉酒後，他對著司空靜怒吼出那段時間的所有怨憤，這被冠以「修羅」名號，強悍非常的女性，卻用著一種脆弱得彷彿一碰就碎的表情，靜靜地道：「也許，他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過得非常好也不一定啊……」
那一霎那，高煜歆確信自己在司空靜臉上讀到了確切的訊息。那個與他倆一路並肩扶持，彼此鼓勵的人，真的永遠地離去了……
但真相居然是這兩個人聯合了他身邊的所有人一起瞞他？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高煜歆只覺得手腳異常的冰冷。這三個人他很清楚，除了因著所修習的「術」比較特別而比較不受言靈限制的司空逸，其他兩個人基本上是「沒辦法」說謊的。而她們兩人的性子也都不是會隱瞞人的個性。這兩位大小姐在這方面驚人地相似──因為她們懶。
對她們而言，幾乎只有瘋子才會在自己腦殼上頂著個名為實話的沙包。拜託喔，誰不曉得那些東西有多重？所以何瑋晴的口無遮攔有時會惹動他的怒火──雖然大部分時間她是真的單純，但有些時候，這丫頭根本是明知故犯。
「……我從來沒跟你說，我不知道。」司空靜懶懶地辯白：「我只說過，『也許』他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過得很好也『不一定』。」
    當初他問她的時候，她的確是這樣答的。
    也許。
    不一定。
    她媽的這女人不愧是司空家上層出產的正版貨！不能說謊就用誤導的是嗎！
    「都認識多久了，居然還會被我拐。」司空靜嘖嘖地道。「難怪老哥千交代萬交代別……唉呀……」
    纖白素手看似隨意地抬起，輕輕一翻將男人暴怒之下擊出的拳風拂開，一邊古舊的老房子登時倒塌大片。
    「你、們！」秀美的容顏扭曲變形，尖長的森白犬齒突破血紅的唇在微弱的路燈燈光下閃著寒光，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膚暴出條條粗大青筋，淡色的指甲也慢慢轉深加長……
    「他暴怒了……」司空逸嘟噥。
    「嗚哇哥哥發飆了！」何瑋晴抱著腦袋躲到司空逸身後。
    「受不了……」罪魁禍首雙手環胸一派冷靜，突然五指成爪往旁邊一抓──
    咕咚一聲，一團黑影被氣勁甩出摔到地上。
    「你惹出來的，自己收拾。」
    其餘三人的目光集中到被甩出來的黑影上。
    那黑影明顯看得出來是個人型，聽到司空靜的話明顯地顫了顫，卻仍是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不起來是吧？」美眸危險地瞇起，司空靜身型一晃出現在那黑影身畔，一條裹在緊身長褲中的修長美腿抬起，用非常優美的姿勢放了下去──
    「我說靜兒，妳這一腳踩下來，四哥不死也全殘啦。」清雅的男子聲音無奈道。
    包括剛剛還在殺體狀態的高煜歆，三個人汗顏地看著被突如其來的氣勁轟掉大半的花園以及司空靜身邊完好無缺的地面。
    「這兩個……還真的是雙胞胎啊……都專門拿別人的極招來毀房拆屋的……」司空逸忍不住的低語拉回了高煜歆的神智。
    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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