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4 【綺狗/九最】短歌微吟作者：白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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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時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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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樓主發表於: 2014-08-04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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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4 【綺狗/九最】短歌微吟作者：白阮

【綺狗/九最】短歌微吟作者：白阮

绮狗=九最，写个七夕应景小段子><

玉阳江畔新月弯弯，明晃晃的映着一江春水。远远的地方似有影影绰绰的乐声传来，热热闹闹的仿佛有人在吹拉弹唱，仔细一听却又是清清冷冷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天上轻轻的飘起了小雨，落在脸上衣上，点点细细碎碎的凉意，散进一片月光。

绮罗生指间捏着白玉的杯子，慢慢饮下一杯酒，展眉笑道：“今夜是七月初七。”

距离他旁边不远处有人背靠着石头懒洋洋地躺着，单手枕在脑后，头上覆着大大的狗头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孔模模糊糊的隐没在阴影里，有种意不可琢的好看。他唇间叼着一根草叶，声音低沉，含含糊糊的答了一个字：“嗯？”

“民间传说里七月初七是乞巧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女子们便纷纷约了同伴一起，穿针乞巧，晒书晒衣――又传说，若是在夜半无人的时候躲在花架下，说不定就能听见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时的窃窃私语。”

他神态闲适语气温柔，一字一字的将这民间传说讲给他听。雨丝轻微的模糊了视线，带着狗头的青年在面具下斜斜看过去，恰好见他刚刚喝光了杯中酒，将空杯子杯口朝下，轻微的晃了一晃。清白的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一个恍神似乎很多年前就见过这样的画面。

那到底……是多久的时候了呢？想来是时间太久，都已经忘记了。

远远似乎传来几声清婉的曲调，却是模模糊糊的听也听不分明。绮罗生却像是极有兴致，仰头望了望月亮所在的方向，一个瞬间好像有雨丝落进了他的眼睛。他侧过头来对着他笑了一笑：“你要不要听我唱歌？”

狗头面具覆盖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点点，不置可否地低低哼了一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绮罗生听见了，从善如流地笑道：“那我就唱一首给你听。”
――语毕，青年一手握了方才用来饮酒的白玉杯，另一手拿起面前的象牙筷子，一声一声敲出相伴的节奏来。稍后他乍然开口，起初歌声低回，渐渐的愈来愈自然，跟着节奏敲击，在这江边放声唱出一首曲子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音色既好，此刻又是纵情而歌，曲中有徘徊不去的缠绵之意，待到了最后两句，更是千回百转如慕如诉，教人听在耳中，心里也觉得闷闷的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除去音调动听唱得很好之外，还有一些隐隐的、不能去细想的东西。

绮罗生唱罢，笑吟吟地把手中玉杯和筷子往面前一丢，回过头来，眸中落月眼似春风。低声道：“你说，我唱得好不好听……北狗大侠？”

语调轻轻的，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戏谑之意，竟是万千风流的模样。北狗忽然觉得内心某个地方，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不理他好像不太好，但若是要他点头承认一句好听，倒也是不太容易说出口。僵了一僵，方慢吞吞的道：“嗯，吠得还不错。”

他听见对方似乎是低低的笑了一声，那样轻微的笑，一下子就四散开来，落入了沉静如斯的玉阳江，再也寻不着痕迹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夜空里的星星那样多，不知道鹊桥架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有很多人躲在一边围观着议论着欣羡着，却又忍不住要去看那一对情人金风玉露相逢，究竟是何等光景。“你看那边两颗星挨得那样近，大概就是他们所说的牵牛织女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分辨不出他在说哪两颗。北狗咬着草叶，感觉那脆弱植物的茎都要被他咬断了。“一年才只能见一次，有什么意思。若是我的话，管他什么阻碍，也一定要和喜欢的人朝朝暮暮在一起。”

绮罗生闻言愣了愣，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半晌方慢悠悠的道：“果然是性情中人，此言得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本不须在意艰险灾劫。”

真是奇怪，这样的话，他总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但是北狗已经睡着了――绮罗生再看他的时候，青年已经把头偏到了一边，狗头面具扣在头上恰恰好好为他挡了雨，就这样靠着石头睡着了。方才的那根草叶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露出来的下半边脸容，轻微的有些天真而不设防的错觉。

他看着他，觉得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数个时辰之后，玉兔西沉，天上那对一年才得相见一次的情人又将分开，人间又是浮生一日。玉阳江水清澈而温柔，缓缓的流动着，有些轻微的响动。他忽而想起久前读过的诗，乍然觉得这个时候，情景相依，斯人在侧，却是真应了那一句――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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