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28 【双帽】镜像 - 1~5 ，5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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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am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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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7-28 13:4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28 【双帽】镜像 - 1~5 ，5F完结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09-11-20)

发现没有贴过这篇，其实是我的第一篇霹雳文，纪念拉我下水的大师，阿来，和一去不复返的青涩岁月 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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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天要来降罪了吗？”袭灭天来满是嘲讽地笑道。

一步莲华语气平静，却也有着不容质疑的坚定，“你吾之间，天魔如来，宿敌互噬，不得并存！”

“正合吾意！”袭灭天来收起笑容，抢先攻出一掌，“七邪荼黎•灭天邪威！”

面对恶体来势汹汹的一招，一步莲华沉着抬手，“七佛灭罪•莲华圣功。”

两股力量相击，一时间草木翻飞，天昏地暗。

提起白玉天珠，正要再次出招，一步莲华忽感一股外力涌现。

袭灭天来“嗯”了一声，显然也察觉到了异状，却仍是毫不迟疑地发出了第二招，“七邪荼黎•贯天威！”

一步莲华正待提气接招，四周气流变动，土地崩溃，竟似要将二人吸入，而那股能量竟强大得出奇。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一步莲华忽然睁眼，竟拼着硬受一掌，急速上前将恶体抱入怀中。

“！”一步莲华的反常之举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袭灭天来不由得有了片刻迟疑。两人功体本就难分仲伯，袭灭天来这一迟疑就立刻被紧紧抱住，一时间也挣扎不开。转头却见那股奇异外力袭来，顿时明白了一步莲华的用意。

心中更怒，却又似乎夹杂着被背叛的悲愤，提掌运气，袭灭天来又发一掌试图挣脱；一步莲华口中吐红，却不曾松动双手分毫，两人眼中，是同样的坚定与决心。

眼见外力已到眼前，袭灭天来怒极反笑：双分以来的第一个拥抱，竟然却是死亡之抱么？“好，很好……”

二人头一次，也估计是最后一次如此接近，眼见恶体目中的凄厉之色，一步莲华蓦然想起当年初分之时，不由得有了一丝迷茫。然而外力将到，心虽动摇，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反手将袭灭天来推至身后，他竟硬生生地代为受下那一击！

“一步莲华，你－”

毁天灭地的冲击过后，待尘埃落定，两人竟皆不见了身影，而那股神秘之力，也消失无踪。

――――――

袭灭天来面色复杂地望着倒在眼前的白色身影，心中震撼未平：善体最后的举动，究竟算什么？当时那阵冲击之大，连自己也失去知觉，待醒来后便发现与一步莲华一道身陷此地。然而无暇顾及如今的处境，脑海中充斥的全是那人最后的怪异行为。而那半身至今不曾动过分毫，白衣上血迹斑斑，难不成……

沉默片刻，他大步向前，正要提起对方，却闻一声轻哼，佛者已然醒转。停下步伐立于一旁，袭灭天来冷眼望着对方挣扎着坐起，却立刻发现了异样：同样的三千雪丝，额前却不见那刺目法印。待琉璃双目睁开时，少了那众生无我的缥缈，多了一丝灵动与尘世之气。

这……袭灭天来眼神更见深沉，却也不急着开口，只是静观其变。

一步莲华拨去眼前凌乱的发丝，有些迷惑地打量起四周。在对上恶体探究的眼神后将对方一身的黑色袈裟与面上黥纹尽收眼底，他略一迟疑，露出一个友善微笑，捻指行礼道，“这位大师，可否告知吾等身在何方？”

好不容易抑制住嘴角的抽搐，袭灭天来眯眼警告道，“一步莲华！”

见对方说出自己名号，一步莲华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却仍是淡然道，“原来大师认得晚辈，却不知大师名号为何？”

被左一口“大师”右一口“大师”叫得黑线万丈，袭灭天来思索对方似不在做戏。这样的反应，加上略有不同的外观，莫非……袭灭天来心中闪过一个可能。

[ 此帖被晏雪在2009-11-20 14:4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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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7-28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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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见对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脸色阴晴不定，一步莲华回以温和微笑，心中的惊异却不亚于袭灭天来。最后一刻的记忆是自己偷入藏经阁挑灯夜读，醒来后便与这神秘男子一起在此地。难不成是被师尊发现，因而……可这又是何用意？眼前的男子敌友未明，一身魔气不容忽视，却与他以前所接触的有所不同，究竟又是什么身份？

环顾四周，古怪浓雾围绕着二人，天地一片混沌。这里不是万圣岩，或者苦境中的任何一处，反倒像是师兄会设的幻境－只是一莲托生的法力应当尚无此境界才对。

心念转动，一步莲华开口道，“大－”

“吾的名字是袭灭天来。”如果再听善体称呼自己一次“大师”，不管是否会永陷此地，袭灭天来肯定自己会干脆地一掌送人上路。

“嗯？”被打断了也不脑怒，一步莲华微微侧头，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暗暗回味那近乎挑衅的名字，他颔首道，“袭灭天来，吾并无意冒犯……”

“哈，”对方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一笑。

一步莲华心中叫苦，面色却镇定依旧：这……师尊到底知道了多少？对面前这个被他认定为藏经阁守护灵的男子，又该招多少？难怪一莲托生曾说藏经阁中有无限玄机……转念一想，虽然他自认此举并未有错，但擅入藏经阁毕竟违背了师尊之意，而对方显然已经察觉，不如坦诚相告，以求谅解。“吾入藏经阁只求一解心头疑惑，本无打扰之意，还请前辈见谅。”

终于从一步莲华的话中听出了些苗头，袭灭天来的怒火却不减反增，“你以为，吾是什么人？”

“这，前辈难道不是藏经阁的……”守护灵么？最后那几个字因对方越来越阴沉的脸而被吞入了腹中。

与善体对立争斗数百年，无论是在万圣岩的如来之巅，抑或是魔界的断层之渊，无论多少岁月流逝，沧海桑田，似乎唯有这点是不变的。而他也坚信两人将持续这宿命的对抗，直到一方被吞噬。如今二者并存，却突然发现一步莲华不再认得自己，还轻轻巧巧地唤着自己“前辈”，此刻闪过恶体心头的各种感觉，恐怕连袭灭天来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

“你当真不知吾是谁？”几步上前，抬起对方的下颚，袭灭天来讥讽地一笑，“看着这张脸，不觉得熟悉吗？”

两人凑得极近，对方脸上的黥纹越发的显眼，而那一双有流火闪动的双目，确实带来一股的熟悉感。一步莲华来不及抓住心头闪过的异样，忽觉一阵气血翻腾，呕出一口血来。急忙调理内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负伤不轻，不由一奇：难道是在进入幻境时受的伤？这时他只觉手上一紧，却是袭灭天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把脉。刚想开口道谢，就见对方甩开了自己的手皱眉道，“死不了。有闲心瞎想，不如说说离开此地之法，毕竟吾等被困是拜你所赐。”袭灭天来望了眼四周，继续道，“而且，平静的时刻似乎不多了。”

一步莲华闻言四顾，果然也发现了恶体所指。他略一沉思，考虑着措辞，“此地或是吾师尊所设的幻境……因我擅入藏经阁而引发，只是却不知为何连累了前辈。”

“哦？”袭灭天来转头避开一道电闪的刺眼光芒，“那这又是什么？”一时间两人周围雷鸣阵阵，更有道道闪电落下，一改之前如死寂般的安静。

一步莲华淡然道，“也许是为考验吾之修为与勇气所施的虚幻假象，正所谓是法无去来，无动转者，变即是不变。”

方言毕，一道闪电在两人脚边落下，二人皆是一惊，望着兀自“滋滋”发响的焦土和烧焦的衣摆，袭灭天来嘲讽地挑眉，“这就是你的不变？”

一步莲华沉着地抖了抖衣摆，点头道，“不错，不过吾突然记起事物虽不变，却又不脱离变动，正是要吾等在变动之外去追求不变啊。”说完拔腿就跑，堪堪避过另一道闪电。

靠！恶体一愣之下就被抛在了后面，急忙跟上。

两人一面躲避如雨般落下的闪电，一面找寻着出路。袭灭天来咬牙道，“你师父会设这样的幻境考验弟子？！”果然万圣岩没有一个正常人。

“唉，”一步莲华喘气间回答道，“吾开始觉得，这是吾师兄所为。”

“汝师兄……”袭灭天来也算拥有一步莲华的记忆，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那个－”

混乱中一步莲华似乎点了点头，“一莲托生一向坚信在最大的磨砺中自觉与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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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7-28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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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两人急奔躲闪良久，雷电却丝毫不见停歇，而混沌天地似乎毫无尽头；一步莲华只觉真气翻腾，几欲再度呕红；终于，他轻叹一声停下了脚步。

袭灭天来见状回头，毫无畏惧地在滚滚雷声中立定；他无声地挑眉，灰发张狂地随风而舞。

忍耐再三，鲜血还是自指缝间渗出，“袭灭天来，此局本是为吾而设，你不必管吾。”

“这样就放弃，汝的极限只到这里吗？”袭灭天来不无讥讽地一笑。

一步莲华闭眼，平静地道，“天命难违，便奉其道，一步莲华不曾惧怕。”

闭上眼睛的模样，满口天命的一步莲华与记忆中可恶的善体出奇地相似，袭灭天来只觉怒上心来，冷冷道，“既说明此局因汝而生，破局的契机自然在汝，又何来丢下汝之说？”几步上前，轻松地扛起对方，他继续道，“与其装模作样地谈什么天命，不如给吾好好思索破解之法！”

嗯……被很是粗鲁地扛起，一步莲华下意识地攀住对方以求平衡。佛气魔气相交，却没有想象中的排斥。正此刻，一道闪电破空向两人袭来，一步莲华反手出招相抗，而袭灭天来则连头也未回，带着二人向前飞纵而去。

首次合作竟十分契合，那人对自己的信任则似乎比敌对表象所显示得要更深，一步莲华若有所思：这个处处透着矛盾与神秘的男子一直给予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而在这一片诡异天地里，两人已是彼此间唯一的倚靠。硬撑许久的身体直至此刻真正地放松，一步莲华长出一口气。虽然方才之言其实是意在提醒袭灭天来缺了自己他断无法一人破阵，对方貌似不情不愿的相助依旧带来了些许触动，在内心激起甚至连他都不曾察觉的复杂心绪……

就这样袭灭天来施展幻妙身法，再由一步莲华抵御难以躲避之击，两人虽然身处险境，倒也应对从容。只是哪怕是天魔之躯也有其极限，雷电异象却不见消停，长此以往，二人又能坚持到几时？

尤其是一步莲华本就带伤，这样几番下来不由渐觉吃力。每一次出招抗雷，伤重之躯即是又一分力弱。眼见又是一道闪电袭来，而势竭之招难以抗衡，他咬牙抱住袭灭天来，竟是以己身为盾。待袭灭天来察觉并急急闪避，一步莲华仍被击中左臂，顿时皮焦肉绽。

“唔……”哪怕极善忍耐，仍有几声痛苦之音自牙缝泻出；施展简单的救治之术，一步莲华示意自己无妨。

“应该感动吗？虽然愚蠢而多余，吾为汝的维护受宠若惊。”

“你既先将后背交予于我，我自当保你无后顾之忧……嗯……”一阵颠簸，一步莲华未来得及咽下痛哼。

“哪怕是考验，汝师兄也未免太过无情。”将佛者的痛苦看在眼底，魔者狡猾地开口。

“超脱肉身之苦，才得心灵无波，”一步莲华冷汗涔涔地道。

“哼，值得吗？人只有在心存畏惧之时才会求助于佛，他们的自私与憎恨则让他们只见自己被伤；你的痛苦会有几人在意？你的付出又能渡化几人？”

一步莲华微微低头，终于道，“真心向佛，佛不远矣。”

“吾感受到佛心的迟疑，”袭灭天来的嘴角浮起一丝得逞的微笑。自己本就是他的质疑所化，自然了解他当年的一切弱点与困惑。

“……”佛者的回答却低弱得在一片雷鸣声中几不可闻。袭灭天来好不容易才凝神听到了“一莲托生”以及一些其他不那么超然的词语，不由大笑，“哈哈哈哈，一步莲华，这种自然的人性，才是你该有的模样！”

―――――――――――――

“……”

“……”

“……”看着头发与黑袍还冒着青烟的袭灭天来，一步莲华有些愧疚地低头，“是吾拖累汝了。”

袭灭天来抽动了一下嘴角，“睡得可好？”他一人躲闪电已经躲得辛苦，到后来还要担心这个睡死了的家伙从背上掉下，为什么他以前从未发现善体也会如此地……无赖。

“抱歉。”一步莲华自知理亏，爽快地认错。虽说重伤之人失去知觉也是常事，就这样让袭灭天来一人应对一切他还是有所愧疚。

“不过，”袭灭天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步莲华一眼，“在你入睡后不久那些雷电便消失了。”

“难道是－ ” 一步莲华猛然睁眼。

袭灭天来点头接口道，“ －象由心生。”

看着突然面露沉思之色的对方，一步莲华往后退了小小一步，“打昏吾并无法解决问题之根源……”

“吾只是笑佛者的内心也有这样的挣扎与杂念。”

“惭愧，”一步莲华微微低头，却是坦然承认，“人心本就在纷乱与模糊中摆荡，吾以人身证佛，亦不能例外。”

“……”突然碰上这样服顺认错而毫不针锋相对的善体，袭灭天来反倒有了一瞬的恍神。难道最后自己竟是要助一步莲华克服心魔么？念及此，恶体的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嘲讽微笑。

“吾入藏经阁本就是为化解心中的疑惑，也许这也即是吾得悟的契机。”

“哼，还真是用心良苦！”袭灭天来知晓前因后果，自然知道两人被困于此不可能是因为一步莲华擅入藏经阁。如今两两相加，立刻明白了当时善体引自己到此地触发幻境，本是想让他这恶体经历这一遭以求“悔悟”，从而“渡化”自己；却不知为何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愤怒夹杂着一丝被背叛之痛排山倒海而来，他早该明白善体那永不改变的消灭自己之心！虽然眼前年轻了几百年的一步莲华似乎并不知情，恶体却已重又竖起了心墙。

见袭灭天来脸色不善，一步莲华却误会他在担忧自己无法化解心魔而导致两人长困此地，忙安抚道，“吾自当努力放下魔障，回归佛心。”

“是巴不得一并摒弃，省得扰你修为吧？”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愤恨，一步莲华有些困惑地抬头，“心清念自清；自是要对杂念，混乱，妄想，以及那虚幻无常的思虑升起厌离之心，不再仗它有所期待、依附，以求离欲清静的境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袭灭天来不怒反笑；善体之心果然不可能改变，而佛魔对立乃恒古宿命之对决，“那汝就好好努力吧，吾期待着汝破阵的一刻！”而那也将是你我这场光暗之争的终点，印证何者是最后存在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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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7-28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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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步莲华。”

“嗯？”静心打坐的佛者睁眼。

“你已到辟谷之境了？”虽然时间在这一片混沌中显得没有意义，但两人实在被困已久；袭灭天来自己无碍，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在当年双分之时承载了一步莲华的所有记忆，但对他来说那只是百年杂乱的片段，唯一的重点即是佛法的无力与虚伪。是以他并不确定如今这个一步莲华究竟年轻了多少，他的修为又到了何种地步。至于这随口一问嘛，实在是因为就这样看着一步莲华打坐，哪怕是对一拉魔界断层百年的他来说，也很是无趣啊。

一步莲华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低头自语了良久，又深深吸了几口气，方才抬头温和一笑，“唔，未提起前倒忘记了，经汝这么一说确感饥饿难当……”

两人沉默片刻，袭灭天来极有默契地伸手，一步莲华毫不犹豫地抓住对方开跑，耳边赫然是隆隆雷鸣。

“是吾妄犯贪念连累汝了……”

…………

“……汝已经禅坐良久，空间却毫无变化，汝之‘省悟’到底还要多久？”

“一步莲华修为不够，累及前辈了。”

“哼，每次都是这样的回答－”

“呀，雷声又到……”

…………

“何苦如此勉强呢？”

“惭愧。”

“汝之疑惑的迟迟未解，难道真仅是你本身的愚钝？”

“这自然是吾……小心背后－”

…………

几次这般折腾，好容易待雷电暂停，又添几分狼狈的一步莲华盘膝而坐，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闭眼静心，“袭灭天来，听汝之言，你我本该相识？”

“怎么，忽然有兴趣来了解吾吗？”

“然也，”一步莲华一口承认，坦率地对上袭灭天来的目光，“你我一同被困，必有其深意。吾想这或许可助我渡过此番考验。”

袭灭天来轻嗤，“哈，无论你我渊源如何，绝不可能助你解你的疑惑。”

“不试怎知？”一步莲华平和语气未变，坚持依旧。

“那汝可以慢慢猜测，若是答得好，吾兴许会给予暗示。”

“这个……”

“机会只有一次，选择之权在汝。”

“那就冒犯了，”一步莲华闻言几步上前，在袭灭天来面前立定。

对上满是专注之色的琉璃双眼，袭灭天来压下因两人的接近而生的异样之感，微微挑眉。

“相似的眉眼……相反的功体……着袈裟的魔者……呈黑色的天珠……”目光游走于对方周身，一步莲华缓缓道。

“汝的结论呢？”袭灭天来不动声色。

迟疑了片刻，一步莲华继续道，“汝对吾之了解，超越任何一人；吾亦对汝有莫名的熟悉信任之感……”

“哦？”

“吾想你我渊源颇深……”又近一步，忽然伸手描过对方脸上的黥纹，一步莲华柔声开口，“这是因吾而受吗？”

“！”袭灭天来浑身一怔，眼前闪过当年受刑时的种种。压下对方出其不意的行为所带来的复杂心绪，他扭头，“汝在考验魔的耐性。”

将对方反应收入眼底，一步莲华并不觉尴尬地收回了落空的手，“那么恕吾大胆猜测，你莫非即是－ ”

“但说无妨。”

“－吾之生父？”

“！！！”

望着突然睁大双眼却说不出话来的袭灭天来，一步莲华继续道，“因意外而育吾？因破戒而受刑？也因此无法伴我身侧，佛魔难辨？”

“你才是生了乱丢！”袭灭天来打了一个寒战，旋即大怒。

“难道……”一步莲华退后一步，“你是吾儿？可是……”又看了一眼袭灭天来，他疑惑道，“若如此，吾之罪业，为何由你来受？”

“哈哈哈哈，”袭灭天来怒极反笑，“好一个一步莲华，你当真想知道吾是谁？”

佛者颔首，“吾初衷不改。”

“若我说，吾就是汝之罪障，亦是汝无法改变的过去，不可抵御的未来呢！”

一步莲华闻言一愣，抬头望向神情难辨的袭灭天来，终于缓缓道，“如今你我同困此地，吾之质疑，也是汝之劫难，还需同心破解此局。”

“汝觉得吾出言误导？”

“这……”未曾承认，迟疑却已是最难否定的默认。雷电之声又起，显示着一步莲华内心的摇摆。

“是不愿相信自己能成魔？还是不敢面对内心的真实阴暗？汝不是很爱天命吗？却为何无法接受这让汝痛心疾首的安排？”抓住了弱点，魔自然不会放手。

“……”一步莲华沉默不语，只是将白玉天珠握得更紧，终于道，“善恶两分，佛魔对立，恕吾无法相信。”

电闪雷鸣之中，恶体哈哈大笑，“吾已满足佛者的所求，可佛者的反应却让魔者失望啊！”

“吾之过失，汝之失望，咱们可以慢慢谈，”为二人挡下一击，一步莲华出言提醒，“袭灭天来，抵御雷电要紧啊！”

“何苦呢，”袭灭天来索性抱臂于胸前，不再打理周遭，“吾倒觉得相较于看你苦苦挣扎，偶尔的热身更为有趣。”

心念动转间明白了几分，一步莲华轻捂胸口压下心痛之感，勉强咬牙问道，“先前扰我清心，你是……故意而为？”

袭灭天来耸一耸肩，也不否认。

饶是如此，一步莲华仍做不到撒手不顾，只是默默拭去嘴角朱红，继续为二人抵御雷电袭击。奈何他心绪翻腾，又伤体未愈，不免显得吃力。

“之前的配合，是吾以为汝会有破局之能，”袭灭天来望了眼四周昭示着一步莲华内心波涛的混乱天地，“如今看来，真是可悲呀－”

“汝在怀疑那个以为？”一步莲华冷汗涔涔，独自支撑得更见辛苦，面色却不见动摇。

“非是怀疑而是真实地否定，何必苦苦挣扎呢，承认你的徒劳吧。”魔者的声音满是讥讽，却也带着蛊惑，诱导着疲倦的灵魂，放手是如此轻易。

“呀－”内心的激烈斗争，外界不让人喘息的雷电袭击，终于让一步莲华在勉强接下另一道雷电后忍不住踉跄倒地，一时无法回话。却在看到魔者危机之时提气示警，“袭灭天来，当心背后！”

袭灭天来只是挑眉轻嗤，一掌阿兰圣印抵住八方电闪，流光四射，两人却在一片光雨中相视安然。

魔者初展全威，自己之前的维护果显多余，一步莲华闭眼。

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地喘息不止的一步莲华，袭灭天来冷笑道，“佛法当真无边？看清楚了，一步莲华，如今束手无策的是一心向佛的你，而挡去灾祸的是逆天叛地的我！”

闻言一步莲华初露痛苦之色，想要开口却猛烈呕红。

袭灭天来不依不饶，“你无法堪破无法化解，是因为佛法本身的不合理。却又强迫别人接受所谓的救赎与渡化，就好比这个结界本身。连你也无法走出这个幻境考验，又谈什么觉他？若知道你是败在自己所设的局下，又该是多么的可笑。”

身体的虚弱也让头脑越发沉重，连袭灭天来咄咄逼人的话语都显得模糊起来，身心俱疲的一步莲华咬牙强撑清明，“识心达本……解无为法……袭灭天来……”

“哼，无用的自欺欺人！”袭灭天来俯身抓起一步莲华的前襟，“如今看来，你对吾已一无用处，也许我该就此吸收了你？吾就不信以吾之能，还无法破解这虚伪的幻境！”

一步莲华唇角微动，却因几乎窒息的痛苦而无法发声，微一偏头，有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记忆中永远平和坚定的半身第一次脆弱如斯，仿佛被眼前的景象蛊惑，袭灭天来伸手，有些奇妙地接下了那滴泪，轻柔举动与残忍言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为何落泪呢？佛者终于无言了吗？”

“……抱歉”

“哈？”

低弱的声音被狂风吹得更为破碎，一步莲华却依旧死死抓着对方的袖口不放。此举在袭灭天来眼中既好笑又可悲，犹如他那半身一直不变的固执与坚持。“吾只是……”

“什么？”魔者好奇地低头。

“……痛心吾之无能，累你舍弃佛法……吾之局限，难解你心中迷茫……”

熟悉的悲悯语气，不变的可笑执着，引得袭灭天来大怒，“你的佛法本就是一个笑话，又如何来解我的疑惑！”

微微摇头，一步莲华反倒振作，“你希望我背离如来，岂知我是面对它、接受它，无论何种的考验－”

骤闻如同当年一模一样的答案，袭灭天来怒极提掌，突觉臂上一沉，却是用尽最后之力的一步莲华失去了知觉。正此时雷电消停，金乌东升，光芒一扫混沌，四周竟慢慢化为一片蓝天碧草的景象。天高无云，碧草芬芳，虽同是幻境，却与方才犹如天差地别极乐无间。

对那逼真的虚伪美好，袭灭天来只是讥讽一笑。平复心绪，想放下对方，却发现昏迷的半身依旧紧握着自己的衣角。将一步莲华的手掰开，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深思：难得碰到尚未成圣的佛者，轻易掌握了对方所有的弱点，处处占尽上风；他知道自己对一步莲华内心的影响，也看到了佛者难得一见的苦苦挣扎；可虽然弱势占尽，失去强大外衣与无波心境的一步莲华却始终不曾放弃对佛的信念。从某一方面来说，正是这个有了弱点、沾了凡尘的半身才更显其坚韧；同样的回答，从未有过的虚弱语气，反倒带给了自己不曾有过的震撼。到最后，甚至开始怀疑起迷茫的究竟是谁……

“傻佛者，无趣的答案，听过一次就嫌多，”袭灭天来对着在昏迷中依旧紧缩着双眉的人轻声道。沉默片刻后，魔者利落起身，在幻境的灿烂日光下反手而立，神情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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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一步莲华醒来时周遭一片寂静，口鼻间满是青草的芳香。久违的灿烂阳光让他忍不住微微眯眼，支起上身，碧海无波，与蔚蓝苍穹一样连绵不尽；空气非常的静，不见一丝微风，仿佛这静谧天地间唯他一人。

胸前的衣襟上仍沾着自己的血迹，胸口的不适却一扫而空。轻抚左臂，完好皮肉的触感带来一瞬的迷茫。观天地，念非常；观世界，念非常，这片美好景象与之前的无间混沌，又有何区别？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焦，佛者急速走了几步，却在蓦然看到已算熟悉的黑色背影后停下了脚步。

你在找什么呢，一步莲华？羽睫微敛，他默默地问自己。天地虽归复清明，他却只更觉本心的遥远。

灿烂金光为魔者添了一丝平和的错觉，唯有那一袭黑色与天地是一如概往的格格不入。“袭灭天来……”开了口，才发现竟是一时词穷。

魔者转身，反光将他的表情掩入了阴影中，“吾等仍在幻境之中。”

“但情况却有所不同。”不然就凭他刚才的纷乱心绪，早该雷电交加了。

“汝似乎对汝之成功并不满意。”

一步莲华微微苦笑，“净心守志，方可会至道，吾之修行之路尚远。”四望了一下，他又问道，“对当今之状，汝可有任何头绪？”

袭灭天来耸肩，“若有考验，自会加身。”

点了点头，行至对方身侧，一步莲华轻笑，“除去那雷电，此处其实也不错。”

有些复杂地看了一步莲华一眼，袭灭天来终于只是道，“始终只是幻象而已。”

“生生灭灭，天地无常。万物既无恒常，境外又如何比境内真实？”

“汝到底想说什么？别告诉我你厌烦了万圣岩的虚伪，想在此长留，吾可无意奉陪。”袭灭天来皱了皱眉。

望向草天一色的远方，一步莲华轻叹，“幻象一除，你我便不能并存吗？”

“佛魔之争，明暗之证，你不正是为此而引我们入境的吗？”魔者轻嗤。

“嗯……”若有所思地轻哼，佛者没有作答。袭灭天来亦不再言语，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是两人心中只怕均是波涛汹涌。

良久，一步莲华终于打破了天地静默，“袭灭天来，你为何而生？”

“这你似乎应该问自己。”恶体有所指地冷笑。

“吾是说，何为汝之追求？”不为对方态度所动，一步莲华继续问道。

“汝有意与吾谈心？”似乎是觉得太不可思议，魔者挑眉。

一步莲华点了点头，让对方见到自己眼中的一片赤诚，“照汝所说，你我双心分离，有此机会，总想明白分身的真心意。”

“让你明白也无妨，吾为创新信仰，揭发自命清高的佛门虚伪之徒的真面目，废弃这颓糜的佛。”魔者难得卸去讥讽的面具，佛者看到了对方同样的琉璃双眼中的坚定。

“这样。”一步莲华颔首。

许久不见那半身出言“指正开导”，袭灭天来反感惊讶。看了一步莲华一眼，他轻哼一声扭头，一直戒备的身形却略见放松。

沉默再次降临二人之间，倒也不显尴尬。在幻境的宁和天地间，甚至还显现出一种温馨的表象；就这样默默并肩而立，两人都不曾打破这天地静谧……

终于，一步莲华睁眼，“吾想考验就在眼前。”

两人眼前的碧草间赫然出现童子打扮的一人，见佛者与魔者投来好奇目光，来人嘻嘻一笑，“一步莲华，汝终于来了。”

袭灭天来翻了个白眼，“汝又分裂了一只出来？”

童子瞪了他一眼，又对一步莲华问道，“你可想知道离开此地之法？”

一步莲华点头，“还请赐教。”

“很好，”童子哈哈大笑，一指指向袭灭天来，“灭了恶体，汝自然破境而出。”

“哦？”一步莲华闻言抬头，看了魔者一眼，袭灭天来却只是抱胸旁观。

“怎么，你迟疑了？”童子责问道。

一步莲华微微一笑，“不曾。”就在童子满意微笑时，趁其不备拉着袭灭天来转身就跑。

“你这是干什么？”显然不曾料到事情有此转机，童子又惊又怒。

一步莲华头也不回，只是急奔。

“……我看到佛者在使诈吗？”袭灭天来神色复杂。

一步莲华淡然一笑，“该为之事，便不曾犹豫。”

“唉，可惜该受之劫，也无法躲避。”袭灭天来竟甩开了佛者的手，顾自立定，“吾已厌倦此地，既是汝之考验，那就速速解决。”

“一步莲华，你哪里去！”这边童子话音未落，招式已到。袭灭天来竟真的静立于旁，一副打算看好戏的模样。

而一步莲华在望了魔者一眼后，对童子的攻击竟然毫不反抗。对方果然在最后一刻收招，狠狠跺了跺脚，一把抓住一步莲华化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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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am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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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9-07-28 13: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五）

“你当真执迷不悔？”显然不曾预料到善体如此的态度，童子急怒交加。

不为对方怒火所动，一步莲华一扬白玉天珠，淡淡颔首，“吾谨听汝之开导。”

若有所思，似乎有些明白了一步莲华行为的动机；童子略微平静，他偏头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他究竟是谁？”一步莲华缓缓睁眼，目光直射对方。

“啧，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是何人呢。”童子做了个鬼脸，“他即为汝之恶体，当年汝为求超脱俗骨，明心见性，驱除恶念，不料恶念凝元，反噬自身。这乃过去的罪业，此消彼长的宿敌，绝不可留其乱世。”

“吾并无此等记忆。”

“汝的未来之身特意设了此局，就是为了彻底消灭恶体的契机。”童子捻指，幻象显现，竟是佛魔之争的始末，尚未开始的记忆。

“唉。”

“良久的沉默却换来一声长叹，你的心之所向果然动摇了吗？”

面对对方的逼问，一步莲华低头不语。

“汝难道甘愿永困此境？”

“知道己之不存，又何怖其之幻灭。”佛者安详的捻指。

“那汝就能放下天下苍生？你也见到了在你与他被困此地前的人间炼狱，苦境之灾！”童子跺脚。

“吾一人存亡，不会改变至道之永恒，又何须怕众生不信，畏魔障蔽世？再者，万物唯心，心无执着，实者非常，此间幻境与境外世界到底又有何区别？吾在此之间，又何尝不是另一条证道之路？”

童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被佛法气得吐血，“一步莲华！是你逼我的！”

“嗯……”一步莲华闷哼一声，已是一重苦刑加身。

――――――――――――――――――――――――――――――――――――――

“原灵死亡，肉身亦难存。”童子出言提醒，“八大苦刑，五者加身，你还能坚持多久？”

“眼观众生渡，不分生死灭，生是死，死也是生，不执着。”冷汗自额头流下，一步莲华咬牙回答。

“为了毁天灭地的恶体，值得吗？”童子捻指，一步莲华眼前登时出现一片人间炼狱。

佛者的痛苦，是最无声的眼泪，苍生之苦，恶者之乱，佛心，又如何不痛呢？只是在这一片几乎要吞噬意识的灵肉折磨中，最初的信念却越见清晰。不经苦难折磨，不经人性的彻底粹化，如何明白真理？不经过悲欢离合、苦哀畏惧，如何彻知佛理，得知今世为人之因？带发以人身证佛，肉身成佛却不离尘世……吾之初衷，吾之半身啊……

一步莲华抬头，“何为恶体？何为佛魔？凡体具有凡性，六道皆是众生。阐提断修善尽，但性善存。佛断修恶尽，但性恶在。既然存在，即為不同，反观本源，其质相同。为什么他就不容于世？为什么善恶就必须两分？”

两人僵持不下，突然，童子扭头，“汝就这样看着他受刑？”

一步莲华闻言勉强睁眼，果然看到袭灭天来的身影，“看着汝等自虐，这样有趣之事，为何不观？”

“哼，果然是无心的魔者，一步莲华你听见了吗？”

“袭灭……天来……啊……”一步莲华开口，却忍不住低头轻哼，似乎几近昏晕。

见状恶体略微一怔，却不曾动作，反是那童子几步上前，“一步莲华！”

一步莲华，一瞬变化。说时迟那时快，本该力竭的佛者突然出招，童子猝不及防，骤然被制，神情满是惊奇与受伤，“你要为他杀我？”

“你我本为一人，吾又如何杀汝？”一步莲华轻叹，话音落下，童子果然起了变化，慢慢成了白衣佛者的模样。两人互立，犹如镜像。

“善与恶，皆在照镜中互相茫然啊……”一步莲华向前一步，“此是苦，我已知……”抬手抚上对方额头，“此是集，我已断……”对方轻呼一声，影像竟开始变化，“此是灭，我已证……”如同碎镜，对方终于四散而去，化作虚无。而破镜之痛，深入骨髓，一步莲华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眉宇间只见一片清明，“……此是道，我已修。”

而袭灭天来就这样神色复杂地看着半身平静捻指，清圣如入境前的圣者。琉璃双眼对上了自己的，平静无波。这样的佛者本该是他熟悉的模样，如今却觉得陌生非常，魔者憋嘴，“应该恭喜汝吗？”

一步莲华微微摇头，“毁去镜像，并无法净化己心，那个执着于善恶两分的一步莲华，亦是吾证佛之路上不可分的一部分。”顿了一顿，佛者淡淡道，“汝已等候多时，幻境既破，我们走吧。”

魔者神情难辨地看了对方一眼，还是跟上了一步莲华的脚步。

金光四散，碧草蓝天渐渐退去，袭灭天来提神握拳。只待两人出了幻境的那一刹那，灭天邪威一掌已出！然而尘埃落尽，却未见意料中的佛魔之力相击。

“唔……袭灭天来……”一步莲华捂胸吐红，似乎摇摇欲坠，正用着只能以“委屈万分”描述的眼神望着魔者。

“汝……”这样的神情与做为，绝不是那个平静无波的圣尊者，难道对方不曾恢复记忆？

不及多想，袭灭天来几步上前，握住对方脉门。冷不防却被紧紧反握住手腕，心头不由一凉：明明已经见过对方耍这一招，怎么还是上当？正要闭眼受掌，却只闻对方以他从未听过的语气道，“袭灭天来，握住了可不能再放手呵。”

一步莲华微微一笑，拉着尚未从石化中恢复的半身就走，“与我一道印证这红尘世间吧。”

佛魔本一体，善恶两难分。你我本就该互相包含，互相成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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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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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9-07-28 17: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口=
終究是腹黑大師贏了
雖然如此,我想這時的阿來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反感
不過罵罵咧咧這應該是必備的吧~XD
樓主其中劇情的鋪陳讓我好生訝異,一整個有種彷彿自己也被渡化的感覺~XDDD
原來與佛辯白就是這種感覺啊~(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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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孟天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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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9-07-29 19: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知該怎麼說xddd.....很好看啊~(送花)
襲滅一慣地嘲諷態度
蓮華即使身受重傷仍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堅忍，總是為別人著想...
兩者都很有原創角色的味道
在不知名的幻境中，失了記憶的蓮華
有了可以緩衝彼此對立的局面~
只有兩人~可以更清楚看到他們的關係以及與生俱來的默契~
而且還很巧妙地將原劇中的對白運用到其中
兩人對話看似嚴肅實則又有莫名的詼諧有趣~
感覺好像看到整個原劇的縮影....

喜歡最後一句，雙帽兩人本就該互相包容，互相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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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am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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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1)

8樓發表於: 2009-08-21 23: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6樓崎人于2009-07-28 17:51發表的 : B_iaty
=口= fd #QCs
終究是腹黑大師贏了 n7B2rRJH
雖然如此,我想這時的阿來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反感 M@7U]X$g
不過罵罵咧咧這應該是必備的吧~XD <$hv{a
樓主其中劇情的鋪陳讓我好生訝異,一整個有種彷彿自己也被渡化的感覺~XDDD .SmG)5U]
....... @YRy)+

感谢用心回帖，听你说感觉自己也被渡化十分开心。很喜欢剧中的两只，但毕竟是诸多人物中的两个，因为篇幅关系，编剧不可能在两个人身上花掉太多，总觉得最后的历程有些仓促，就试着自己写一段更完整的。下笔才知道实在是太自大，被佛法佛理绕得晕头转向，只有尽力写出心目中的大师和阿来。承蒙你的喜欢很荣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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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9-08-21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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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7樓醉孟天華于2009-07-29 19:29發表的 : Gg GjBt
不知該怎麼說xddd.....很好看啊~(送花) _,v?rFLE
襲滅一慣地嘲諷態度 tI^[|@,
蓮華即使身受重傷仍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堅忍，總是為別人著想... -Vb5d!(
兩者都很有原創角色的味道 htrtiJ1
在不知名的幻境中，失了記憶的蓮華 T*Ge67
....... ^x/D8M

嗯，感谢小花和回帖。当时设定失忆，就是觉得原剧中的两人都太执着太坚定，似乎反而失去说服对方的空间。下笔也是希望尽量能在不歪曲人物的情况下写一段更具体的渡化经历，所以听到你的称赞很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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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28 【双帽】镜像 - 1~5 ，5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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