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28 六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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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凝雪晴

但盡人事，莫問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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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

樓主發表於: 2010-04-2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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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8 六絃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0-05-07)

碧藍的帆布上蜷曲幾許雲絲，微風帶走頰上的溫度，蓊鬱的樹林裡藏著清澈如鏡的湖，湖中立著幾顆白色巨石，每顆石頭上頭坐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也不成問題，而湖畔則是矗立著一座亭子，亭中有著幾個可愛的小蘿蔔頭。

「你抓不到、抓不到我。」白雪飄繞著桌子打轉兒，對著九方墀喊著。

「呵呵！」看著和蒼師兄一樣有點嚴肅的九方墀追著淘氣的白雪飄打轉兒，坐在石頭上的赤雲染不禁掩嘴一笑。

「小心別跌著了！」翠山行遠遠即看到亭子中的景況，連忙發聲。仔細一瞧，翠山行雙手端著一個大托盤，上頭有著一個茶色的壺和幾個木杯，壺上頭雕著幾許雲紋，裡頭裝著沁涼的梅子水。而幾個杯子則是分別刻著工整的的「翠」、繡巧的「赤」、歪斜的「白」、剛毅的「黃」、木訥的「墀」。

「哇！我口渴了！」隨著翠山行的步伐漸漸靠近亭子，湖中、亭內的人都瞧仔細托盤上的事物，白雪飄一陣歡呼，隨即衝上前。見著白雪飄的模樣，翠山行身形略動，避開熱情。

「別莽莽撞撞的，等會兒撞著翠師兄，看你喝什麼？」方才默默坐在亭中翻著手上書卷的黃商子緩緩道。

「好了！你們兩個也別再鬧了！等一會兒，喝喝梅子水。雲染，別坐那顆石上，搖搖晃晃地，小心等會兒衰著。黃商，把書卷收起來，休息一會兒、喝喝水。」將托盤放上石桌，翠山行轉著身子和每一個師弟妹說。

「這不就來了？」赤雲染笑著，凝氣足下，不疾不徐以腳尖連踏數粒石子橫渡大半個湖，最後輕揮衣袖，像天女下凡般落在眾人面前。

『雲染的雲步漸入佳境。』看到赤雲染的身法，翠山行微微點頭。

「怎麼少一個杯子？」趁著翠山行轉身時，獨自喝完半壺梅子水的白雪飄，閒著數起桌上的杯子。

「蒼師兄練劍去了！大概練上個一兩個時辰，所以我就沒有備上了。」

「蒼師兄會好多東西。我記得上回翠師兄生辰，蒼師兄譜了新曲，很好聽，是那個繞梁三日不絕於耳嗎？好像上回雲師姐生辰，蒼師兄舞劍，很漂亮。而黃師兄生辰，蒼師兄畫了
一幅山水，現在掛在牆上。九師兄生辰，蒼師兄做了一把琴呢！我生辰時，大師兄雕了一棵古松給我，都沒人告訴我那是什麼意思？」數著數著，白雪飄沒察覺翠山行和赤雲染兩人眼神驀然交會。

「如果我沒記差，明日貌似是蒼師兄的生辰。」赤雲染偏著頭說。

「什麼？那……那要送什麼？」白雪飄搔著頭。

「蒼師兄什麼也不缺，我們送什麼是多餘。」赤雲染眨眨眼兒。翠山行看到赤雲染咕嚕嚕的眼珠子轉動，就知道這妮子又想要做什麼了！

「話不能這樣說，那是一種心意嘛！對不對？」白雪飄嘟起嘴，伸手扯著翠山行的袖子，左右搖晃著。

「這麼說是沒錯……」

「你們把自己照顧好，對蒼就是一個禮物了！」一道蒼勁的嗓音傳入眾人耳中。白雪飄放下搖晃的袖子，翠山行轉過身子，九方遲左手放下杯子、右手輕壓石桌而起身，黃商子斂起悠閒，赤雲染藏起遊戲的神態、斂衣行禮。來者正是玄宗宗主。

「這不是正式場合，不用多禮。」

「弟子遵命。」雖然有了宗主之言，但眾人仍是一般拘謹。

「罷了！你們有病的就把病養好，學什麼的就把什麼學好，明白嗎？」

「是！」

聽完眾人的回答，宗主仔細打量翠山行、赤雲染兩人。再以眼一一巡視眾人。留下一句話便離開。

「翠山行應可譜曲，雲染的雲步應也練到一定程度。」「這是什麼意思？」白雪飄偏著頭問。

「沒禮貌，要叫翠師兄和雲師姐。」赤雲染的中食兩指和拇指圈成一個圈兒，輕輕叩了白雪飄額頭數下。

「這是宗主說的，妳去叫宗主叫妳雲師姐啊！」白雪飄紅著臉。

「宗主的意思應該是要翠山譜一曲贈與蒼師兄、雲染在蒼師兄面前施展雲步。雪飄把風寒養好、黃商畫一幅畫。」九方墀沉吟一會兒，說道。

「那你呢？」白雪飄轉過頭問著九方墀。

「九方最近不是在學做糕點？」回答他的卻是黃商子。

「妙！那大家就各自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吧！」赤雲染拍了一下手。

「啥？那我還要關到房間裡頭去休息？」白雪飄第一個不依。

「你也可以去墨房練字，學習修身養性，相信蒼師兄看到你有修身，會很開心。」

「翠師兄，你看雲師姐欺負我。我還是病人耶！」

「那就回房休息吧！晚上我會做梅子糕，你乖的話，可以多吃一點。」翠山行摸摸白雪飄的頭。

「好嘛！好嘛！翠師兄不可以騙人喔！我要多吃一點。」想到翠山行的糕點，白雪飄的口水簡直快溢出來，只得屈服於美食之下。連走帶跑的往絃苑方向去了。

「那我們也去做我們的事了！」黃商子和翠山行點一下頭，九方墀也隨之離開。

「我沒記差的話，你最近新譜一曲『洛神』？」

「沒錯，不過有些地方還需要修改？。」

「無妨！我有一個想法……你看如何？」赤雲染徵得翠山行的肯定，隨即淺淺一笑，再度運氣足下，回到石上，闔眼休憩。翠山行左手一化，口中唸唸有詞，一把翠玉琵琶出現手中，微微調音，指頭挑絃，一曲『洛神』迴盪……

豔豔的太陽走至西邊，天空的雲朵染上霞色，晚風習習拂來，讓心頭透著一絲涼意。六絃圍著石桌坐著，吃著桌上三大盤點心，分別是蒼白的梅糕、茵茵的綠豆糕以及紫色的芋頭酥。

「這是誰做的？不是翠山的手藝。很特別。」蒼咬了一口，讓糕點溶化於口中，讚許地點頭。眾人隨即看向九方墀，卻馬上將眼神移開。九方墀雖沒說什麼卻在唇邊牽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如果沒仔細瞧，可能還看不清呢！

「是九方吧！」蒼的眼神一掃，淡然地說。

「是。」

「蒼師兄喝茶。」白雪飄遞上一只茶杯，上頭刻著一個蒼勁有力的「蒼」字。

「師兄，我新譜一曲，想請你指教。」一見蒼點頭，翠山行一揮衣袖，化出琵琶，起身行禮，微微調音，五指勾絃，朝赤雲染點頭。只見赤雲染起身，緩緩走到湖邊，望著湖面的清波。當第一個音由翠山行指間蹦出的剎那，赤雲染同時躍上湖中巨石，手中如同變戲法一般，現出兩條白綾，微微運勁，倏地一聲往湖的另一端而去，只見兩條綾緞纏住對岸的樹枝。足尖一點，踏上其中一條白綾，雲步隨著流洩而出的樂曲而有所變化，手中現出淡紫綢帶，隨著身子的舞動而在空中劃出大大小小的圈兒，翠山行的指頭在四條絃上來回騰移，隨著樂曲由輕快轉向急促，赤雲染的手腕越旋越快，綢帶也旋地急，足下挪動也越見快速，在兩條白綾間如飛燕般穿梭。當翠山行撥出最後一個音，赤雲染往後一仰，倒下，隨手將綢帶往上一拋，隨後緩緩掉落，覆住一身雪白的赤雲染。湖面又是靜止。

「這是什麼曲？」蒼回頭看著翠山行。

「洛神。」

「好一曲洛神，好一曲雲舞。你們進步不少。」蒼欣慰地看著翠山行以及步綾而來的赤雲染。

「謝蒼師兄。」

「蒼師兄怎麼都沒有稱讚我？我的病好了！」白雪飄不依地窩到蒼的懷裡。蒼沒說什麼，只是摸摸白雪飄的頭。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至食堂用餐吧！」蒼微微估量時辰，讓白雪飄起來，隨後起身。後頭跟著一群蘿蔔頭。

用完餐好一陣子，蒼讓宗主喚至廳堂議事。趁這個空檔，翠山行等五人悄悄打開蒼的房門，將一個盒子以及一幅卷軸至於蒼的桌上，隨後恭恭敬敬地退出。回各自房間歇息。

待蒼回到房間，一見桌上物品，微微思量後，伸手掀開盒子，裡頭有著一疊信。蒼看著上頭的字跡認出書寫者，隨即一封封拆開看，有感謝蒼從小提拔、有抱怨蒼越來越嚴肅、有告赤雲染的狀、有許許多多的話，讓人備感窩心以及發笑。然而，將信摺回原樣，翻到背後，依著上頭的墨痕，可拼成四個字──生辰快樂。當蒼將盒子恢復原狀，打開捲軸，上頭畫著小小六絃學琴的模樣，蒼緩緩笑了！這個畫面就是他每天花時間練武的最大意義。小心翼翼收起所有的物品，蒼梳洗一番便歇下。

「雲師姐！妳可以再跳一次上回跳的舞嗎？」換到白雪飄的生辰時，壽星這般要求。

「休想。」

「雲師姐偏心。」

「我開心。」赤雲染笑著奏起指下的三絃……

─ 完 ─

今天是絃首的生日
因為晴十分笨拙，不會寫詞譜曲
謹以此文祝賀絃首───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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