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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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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3)

樓主發表於: 2024-02-04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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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金小開×自在天女）
2024/2/3  16：05

    閉上眼睛，自在天女從雪白的被單中醒來，睜眼已是黃昏時分，轉頭看見，葉小釵校長手裡握著一枚削到一半的蘋果在打盹。
    自在天女心中有些愧疚，恐怕自己給葉校長帶來麻煩，累得葉校長看顧身為孤兒的自己太過疲累，又不忍心叫醒他。
    連日吊了點滴，自在天女已覺得有些恢復，試著撐持體力靠坐起來。
    這兒是一間私人診所的病房，院長是葉校長的知交好友素還真醫生，自在天女因著葉校長的緣故，自護校畢業就在此服務。
    葉校長給自己安排助學貸款之類的專案，又像祖父一樣待她和藹可親，自己一直感激在心。
    此次忽然昏倒，大家都嚇了一跳。
    自在天女自己也深感困惑，自己雖知自己身子骨屬於柔弱，但護理師的工作十分繁重忙碌，自己也未必有這般不濟。
    豈知葉小釵悠悠轉醒，臉上悲喜莫名，直看得她冒冷汗，不知自己臉上貼了什麼、或做錯什麼事......？
    葉小釵卻保留態度的欲言又止，卻無保留的讓人看出他的欲言又止。
    自在天女又汗了，不明白，實在不明白了......
    正當疑惑的當口，房門口響起幾聲輕響，有人敲門，好有禮貌。
    自在天女看了葉小釵一眼，葉小釵已起身去開門，來人是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小夥子，壓低帽沿，卻明顯抿著嘴角在偷笑，自在天女越不明白了，這不是......
    「您好，我是外送！」小夥子搶拍，音量不大不小的說，隨即在門口推了一輛台車進來，碗口大的品種玫瑰，盛放得火紅似的野，插在白瓷圓筒花器中，一逕推到病床前。
    不用說了，這一定是九十九朵，俗又有力。
    自在天女知道是誰，不覺嘴角往上勾。
    小夥子拉下帽子，好有禮鞠躬了九十度，剪得整齊的頭髮彎到地上又甩上來，年輕的一張臉，自在天女叫：
    「小三子！」
    早知道是誰，還是驚喜。
但為何如此陣仗？那人不是沒有淘氣荒唐過，製造的驚喜卻不會沒有理由。
    只因要她記住每一個紀念時刻，所以總是著意安排。
    小三子差點跪地，好想代替那人求婚，還是忍住，很巴結地嚎了聲：「大嫂！」
    是，是他的兄弟。
    他就喜歡結夥。
此時，窗外傳來喇叭聲，卟卟兩聲，同樣聲音不大，怕嚇著了什麼似的。
    小三子立刻上前拉開病房的窗簾，自在天女在窗邊望外看去。
    一台火紅的跑車，同樣的玫瑰塞滿了座椅，拖著很俗的一連串繩子繫上的鐵鋁罐，一路慢速的滑行，喀啦喀啦，車上面綁著一顆熱氣球上書「嫁我了！」
    連嫁給我都省略，直接就嫁給他了。
    這人好生無理，如何就嫁給他了？

    自在天女別過臉去，卻只想到那人就滿眼笑。
    那人怎地不來？派了一堆人（對，禮車外有幾個人小跑步拿著標語牌起哄道嫁給他），他自己呢？
    小三子靦腆而笑，外面禮車停在庭院前。
    診所開在近郊，忽聞雄大的摩托車轟轟然自遠處駕到，為首一人十足暴走族頭頭模樣，頭上繫著一字巾，身著白色長袍。
    直到摩托車隊開到近處自在天女才看見那人嘴上揚起的笑及長袍上的文字。
    以為是夜露死苦嗎？
    不能免俗似乎得這一句，好吧，那白袍子就有這一句「夜露死苦」，那還得加上一句「天女命」，對的也有，在頭上的一字巾上。
    雖是暴走裝扮，隊伍卻行進得很整齊，車龍並排做了一段繞行的致意，又轉回來，你說吵不吵？
    吵，當然吵。
    金小開金盆洗手，好久沒來這齣了，就等這一刻。
    那剛才派人來病房的輕聲溫柔又是如何？
    來預先通知的。
    只因這是好久沒來的一次，要叫佳人印象深刻，金小開存心熱鬧一次，又怕嚇到了需要靜養的人兒，他這麼小心翼翼，如此這般，就別計較了。
    車隊前一個人領著後面一條人龍散開，做表演，有時候像煙火一樣散開，有時候像百合花各種花一樣散開，看得人目不暇給，精采動人，旁邊有年輕小姐經過，看出來是求婚場面，大聲尖叫：「好浪漫喔！」
    金小開聽見尖叫聲更來了勁，衝在最前頭，領軍橫掃過去：「天女一一我愛妳一一」
    「一切交給我一一」
    然後迴轉一大圈，笑著露齒大吼說：「有點吵一一不過一一沒關係啦一一！」
    臉上掛著墨鏡，身穿長袍燕尾服的那人騎在車上，笑得很開，完全無法遮擋他的喜悅，又轉了一圈回來：「我愛妳一一所以沒關係的啦一一」
「天女一一我愛妳一一」就這樣一再叫囂，表演進行有十來分鐘，葉小釵都在抹淚，自在天女也忍不住又哭又笑。
    「不管妳做什麼都可以一一」
    「一直有我一一」
    「不管是什麼都好一一」
    「只要妳開心就好一一」
    「我會陪著妳一一」
    「不要怕一一我愛妳一一」

    感人。
    但我要怕什麼？我有什麼好怕的？
    自在天女怔住了。
    這時聲音全無，車隊停了，葉小釵露出感動的眼睛淚光閃閃，不止為了浪子回頭，還有什麼對她的期待？
    車隊停了好久，素醫生和金小開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素還真醫生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金小開則喜得心花怒放。
    他單膝跪在地上，手中拿著紅絨布戒盒，打開，裡頭晶亮白金戒，不知排練了多久，此時到面前，臉上佈滿汗，他來不及擦，一雙眼中有淚打轉，他著急說：「嫁給我！看妳還不嫁給我，妳就是我的！」
    此時旁邊素醫生不好意思遞上一封信封，天女顫顫競競接過來打開了。
    不是求婚言詞的信函，而是......
    此時素醫生說，咳了一聲：「恭喜您，金小開夫人，您有喜了。」
    有喜了。
    素醫生轉向葉小釵說：「恭喜好友，你做祖了。」
    嗄？！
    「噗。」金小開噗了一聲，沒能忍住。然後後背被在場所有眾人一陣拍打「恭喜恭喜」，掌印同祝福一起拍在他身上。
    他真的忍不住笑，天女一副呆呆的樣子。
    「我要當爸啦！」他大笑著站起來。
    原來那是天女腹中胎兒第一張照片，素醫生照的。是個小子。
    「恭喜、恭喜！」
    除了恭喜還是恭喜，眾人退出了病房後，外面熱鬧的車隊也收場了，房中只剩自在天女與金小開。

    天女收下了鑽戒，由金小開戴在無名指上，兩人互換儀式，金小開竟悄悄夾帶了一瓶香檳（無酒精），兩人喝了交杯酒，明日選個黃道吉日登記結婚，辦桌宴請親友賓客的日子由阿公葉小釵來主持。
    兩人無煩無惱，兩小無猜。
    金小開雖然有點瘋狂，個性囂張愛現，卻熱熱鬧鬧的辦好了這件事。
   尤其告白真誠。
金小開就是這樣，看著浮躁卻極開朗，極認真的一心認定了天女。
    外表看起來不可靠，專情起來卻黑酐仔裝醬油一一看不出來，令人跌破眼鏡，他會做這種事。

    房中鮮花恣放，鑽戒下跪香檳都有，最老式、最標配，他要伴她一生。
    那天女呢？下定決心，死心塌地，答應他嗎？唉，都被套牢了。
    她點點頭，走到花前，嗅了一嗅花香，卻是永生花，沒有香味。
    永生花，永不凋謝。
    夫復何求呢？答應他了。
    她想，這樣的金小開，她不會後悔的。
    金小開對她一笑。
    他們結婚了。
    （我寧願是永生花，永生永世愛著妳。）
    她彷彿聽見誰這麼說著，而聞見了花香。
2/4  13：24

[ 此帖被渥野在2024-02-04 13:47重新編輯 ]

松風澗水天然調，抱得琴來不用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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