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8 【罗黄】心动要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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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ri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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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2-10-28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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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8 【罗黄】心动要打报告

军训paro

心动要打报告（上）

（1）
黄泉束好腰带，戴好军帽，在全系女生的惊叹声中走入了队伍。

不过黄泉不喜欢女的。这话或许有点歧义，但本质正确。

面无表情的高冷气场让他人设鲜明。百年不遇的眼睛大小使他目中无人。

高中校友御不凡挤眉弄眼地跟着起哄，被一双眯眯眼瞪了回去。御不凡毫不介意，嘿嘿一笑，眼神移到操场西北角。

女生的惊叹也忽然分了好几个声部，此起彼伏。

——教官来了。

（2）
黄泉对教官的想象，大概是个子中等，皮肤黝黑，看似正经实则闷骚。

可这个人身量极高，皮肤苍白，缓缓走过来像个人形自走压路机，面部表情管理比他自己都严苛。

这点起了黄泉心中一把火。

是说搞事的那把火。

（3）
罗喉一眼就注意到了黄泉。

不过罗喉的眼睛是美貌自动过滤器，他只是很惊奇——军训第一天就有新生在队伍里明目张胆地睡觉。

可能是技高人胆大——还是站着睡觉。

他也明目张胆地批评了黄泉。

全班也明目张胆地笑到方圆八百里花草枯萎。

黄泉也明目张胆地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4）
第二天早上黄泉下床的腿都是抖的，嘴里不住地骂遍了罗喉祖宗十八代，还诅咒他孩子没屁眼儿。

御不凡捂着耳朵听都听烦了。

“是你自己先顶撞教官的咯。”御不凡嘬着酸奶，“一次五十个蹲起，算少啦。”

黄泉气急败坏：“……别忘了我他妈做了五次！！”

御不凡幸灾乐祸，快被黄泉笑疯了：“谁让你不老实，教官可能盯上你了。”

“学学隔壁班人家剑雪无名。”御不凡突然想起来，“一顿嘴炮把他们教官问到自闭，就那个青脸秃头。”

“我现在只想把罗喉打到自闭。”

黄泉哆嗦着腿把阳台上晾晒的军训服收回来，蹭了盒御不凡的储备倒在椅子上，一想起二十分钟后的早训就生无可恋。

（5）
早训要跑一千米。天还未全亮，茫茫的雾气在周围飘荡。

天助泉也。有个同学胃不好，空腹喝了凉水肚子直痛，急需一位陪同他去校医院的热心红领巾。

黄泉正气凛然地举起了手。

罗喉：“讲。”

“我陪他去校医院。”

罗喉灵魂拷问：“校医院在哪儿？”

……草。

黄泉酸痛着大腿在青春的塑胶跑道上奔跑，一百米跑出了十万八千里的痛苦，表情不可控地扭曲狰狞。

“标齐排面。”罗喉就在他旁边跑着，“有那么累吗？”

好一副明知故问的丑恶嘴脸，黄泉的肺没跑炸都要给气炸了。

而黄泉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

“二百五！！！”

——十个蹲起。

（6）
解散后的一段小休，全班人都迅速躲避开烈日步步紧逼的追杀，下饺子一样挤在小阴凉地里喝水回血。

黄泉把帽子摘下来扇风，额前一撮卷毛一晃一晃的，拿出手机戳开游戏签到。大胆的女生拿偷偷拍他，被悄无声息走过来的罗喉没收了作案工具。

然后罗喉把黄泉叫出去了。

御不凡的眼神充满了看戏与同情。

（7）
“腿疼吗？”罗喉让黄泉坐在自己的影子里。

黄泉很想一通抱怨，一通怒骂，但觉得这样很跌份，完全是莽撞的孩子气。

不过他才不管这些鸟玩意儿。

“疼死了。”他盯着罗喉的眼睛说。

他才发现罗喉的眼睛眼尾上挑，满布着蜿蜒的血丝，看起来有些恐怖。与罗喉对视是个压力山大的挑战，但黄泉毫无惧意，就那样盯着他。

罗喉蹲下，开始按他的腿，力气大得黄泉龇牙咧嘴，疼到在地上扭来扭去。

罗喉说：“回去这样按摩，懂了吗？”

“还有手机。”罗喉拍拍他装手机的兜，“没有下次了。”

“没懂。”黄泉忽略掉后半句，撒着谎要再享受一次服务，“你再搞一遍我看看。”

罗喉嘴唇一抿，没说话，把帽子扣在他头上，叫大家集合。

（8）
天气很热，太阳挂在万里无云的天上光芒四射。没多久已经热倒了两个体弱的女生。

方队在做齐步走摆臂练习，胳膊端得酸，汗以脖颈与脊背做河床，肆无忌惮地大江奔流。

罗喉问他们热不热，大家都不敢吭气，呜呜啦啦一大堆，就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黄泉大声喊了句热。

罗喉看他一眼，黄泉也回以目光。罗喉叫众人稍作调整，随后整队搬迁到楼后阴影。同学们叫好，都对着黄泉鼓掌。

“安静。”罗喉喝止。

黄泉唇色发白，这是刚才罗喉给他按摩时发现的。黄泉嘴唇有些干，这是现在罗喉给黄泉递纸巾时发现的。

“多喝水。”罗喉说，“天太热了。”

黄泉舔了舔嘴唇，罗喉告诉他不要舔。黄泉问为什么，没等回答就又开始舔，罗喉干脆把他脸捏住，嘴唇撅起来。全班都在大笑，只有黄泉气急败坏地尝试挣脱魔爪。

黄泉掰开他的手。他本来就白，一脸红就特明显。

他暂时翻过去这篇，一手擦汗，一手指着自己的空水杯：“水不够啊。”

“到时候给你们拿桶装水。”罗喉对他说。

“大家都喝足水，训练结束杯里不许剩。”罗喉对大家说。

黄泉摸着自己被晒到发烫的脸，开始觉得这教官好像还可以。

（9）
“教官好像还可以。”

黄泉戳着饭盒里的土豆炖牛肉，向御不凡表达了自己的改观。

“哟。”御不凡把目光的焦点从手机转向黄泉的脸，“消气啦？”

“呸。”黄泉把御不凡剩的鸡块夺走，“我记一辈子。”

一队教官路过他们走向电梯。

罗喉正在和另一位教官交谈，那个人一直在爽朗地笑着，吸引许多人往那边看，可“哈哈哈”的快乐丝毫不被影响。

罗喉本想扫视一圈把多余的目光吓退，结果一回头就看见黄泉把鸡块往嘴里塞，鼓着腮帮子嚼，傻乎乎的。

醉饮黄龙看他电梯来了脚步都不动，也顺着往后看。

“没什么。”罗喉已经步入了电梯，“我的兵。”

（10）
五层是教职工食堂，饭菜更好一点，贵些的也很多。教官免费用餐。

也有许多同学在食堂偶遇了教官。有自来熟的已经半开玩笑地要罗喉请他们吃大餐，罗喉说不可以，同学们佯怒着抱怨，要求少站半小时军姿补偿。

“你打包带下来也可以。”黄泉听他们起哄完了，悠悠地补充。

罗喉敲他脑门：“自己去买。”

黄泉还要习惯性跟上一句怼，被罗喉一声“调整军姿”堵了回去。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买月饼也可以。”黄泉没忍住。

黄泉已经五十深蹲准备了，可罗喉竟大发慈悲放了他一马，只让他态度端正一点。

“可以。”罗喉回答。

（11）
晚训的时候下雨了。黄泉看雨滴成群结队地路过金黄的灯光，高大的马尾松在雨中摇晃身躯。

罗喉带他们打军体拳，没一会儿所有人都湿了衣裳，可领导还没下令带回。

“我三分钟回来。”罗喉让大家停了动作。

“我计着时。”黄泉拿手机看。

罗喉走向他，大家都以为黄泉要撞枪口了，窃窃私语着，偷笑的也大有人在。

“被别的教官抓到怎么办？”罗喉问他，微微低头。

黄泉不以为意地耸肩：“这不是被你抓到的吗。”

罗喉替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没有下次了。黄泉。”

这好像是教官第一次叫同学的名字。

（12）
罗喉果然是三分钟后回到队伍的，不知他去干了什么，反正广播已经让大家列队带回。

“回去赶快脱掉湿衣服，都得喝感冒药。”罗喉叮嘱。

同学们都很感动。

“明天还要早训。”罗喉提醒。

同学们塌下脸。

中秋节学校不给假，军训照常，晚训取消，所有人在礼堂开晚会。

回去的路上，罗喉和黄泉并肩走。

“你们有节目吗？”黄泉问。感觉教官们唱个军歌踢个正步都挺好看的。

“没有。”罗喉说。

黄泉有些扫兴，雨在他的帽顶拍打，与他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从他身旁快速经过，可黄泉还是在雨中脚步缓缓。

“明天可能看不到满月。”黄泉忽然想家了，“雨好大。”

说完才觉得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像故意找聊天话题，用来把尴尬的沉默气氛推得远远。其实黄泉没这意思，可他怕罗喉这么想，搞得自己多在乎他一样，很丢人。

不知不觉黄泉已经到了宿舍楼下。

罗喉让他给家人打个电话，黄泉点头应下了，还是有点失落。

“你齐步正步都走得很好。”罗喉夸他，“这是奖励。”

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一个月饼。

黄泉愣了一下，然后噗嗤笑了。

（13）
御不凡正在宿舍开黑，被黄泉开门吓一跳，手一抖，自己已经被对面房区的人狙掉了，只好遗憾地关掉游戏。

“谁给的月饼？”御不凡是非成败转头空，趴在床沿问。

黄泉瞪他一眼：“我买的。”

“那怎么不给我带一个——”御不凡打滚，“泉哥分我一口呗。”

黄泉把一袋薯片扔上御不凡的床：“滚蛋。”

御不凡知道他就这个暴脾气，但没听说过黄泉还这么抠，心里觉得有故事，默默记下这一茬。

黄泉咬着莲蓉蛋黄月饼，惊叹罗喉对他口味狙击的精准度，状似无意地问：“教官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可能是我们军训包上都贴着吧。”御不凡捧着薯片，嘎吱嘎吱。

黄泉“哦”了一声。

“不过，”御不凡笑起来，“说不定教官真盯上你了，特意找人问的。”

黄泉甩他一句：“吃你的鸡吧。”

“这不拜你所赐挂掉了嘛。”御不凡说，“你说教官会给我们带什么馅的月饼？”

“我赌莲蓉蛋黄。”

“我赌五仁。”御不凡说，“赌五包辣条。”

“行啊。”

黄泉心情好了许多，走到阳台拉开窗帘，抬头在苍穹之上寻找着什么。

于是他看到了繁星点点，和一轮大而圆的月亮。

心动要打报告（下）
（1）
中秋那天，罗喉果然给大家带了月饼，装在一个用旧的袋子里，但月饼的包装简单还好看。

御不凡紧张地把月饼掰开，花花绿绿的内馅宣告了它的种类。同学们也开始哭嚎起被五仁月饼支配的恐惧。

“五包辣条！”御不凡得意洋洋，“今晚结！”

黄泉把黄澄澄的蛋黄馅怼到了御不凡眼前。

“莲蓉蛋黄。”

御不凡失望地叹口气：“原来两种馅都有啊……”

罗喉不准他们现在就吃，命令大家放好就赶快回去踢正步。以致很多同学都没来得及拆，就把包摆正后归队练习了。

所以没人发现只有黄泉一个人的月饼是莲蓉蛋黄。

包括黄泉自己。

（2）
军训汇演临近，各连都要选标兵，其他表演方队也要挑人。

黄泉对入选标兵非常自信，练习也没有懈怠，可偏偏在这当口摔了实实一跤，破了皮，两个膝盖都肿了。

御不凡看他在宿舍龟速爬梯子的可怜样，连连担忧道：“要不要请假啊？”

黄泉吸着冷气继续爬：“娇气。”

但在队列里踢不直腿很明显，罗喉提醒黄泉调整，黄泉咬牙伸了伸，还是稍弯。

罗喉让大家放腿，黄泉松了口气，罗喉倒憋了口气。

“腿怎么回事？”罗喉一眼就看穿了。

黄泉站着咕咚咕咚喝水，因为坐下的时候膝盖受不了。

他还是不肯说实话：“能有什么事？”

“军训不是让你拖一身伤病回去的。”罗喉对他说，“有事就要打报告。”

“……明天就好了。”黄泉退一步讲。

坐了一地的迷彩服们言语嘈杂，笑骂齐飞。炎炎夏日里，罗喉身后的不锈钢栏杆晃得黄泉眼疼。

罗喉让黄泉去军体拳方队。

黄泉的大脑对此信息的接收有点迟钝，接收完毕后差点一个暴起，脏话上膛未发。

军训过后人总会多多少少被磨去些棱角，敢顶撞教官的现在也多半服服帖帖。黄泉倒没怎么变，也不知道是谁惯的，罗喉想。

“是另一个教官带你。”罗喉为他正好帽子，轻轻说，“要听话，知道吗？”

（3）
黄泉晚饭没去食堂。御不凡把饭带回来，他还是缩在上铺拒绝进食。

黄泉没有选上标兵。罗喉给的说辞是黄泉比较高，和他差不多个头的又踢得不好。所以标兵选了身高中等的两个人。

“感觉教官没骗你呀，我也确实没见到能和咱泉哥比肩的。”御不凡知道他心情不好，努力顺毛，“下来吃饭吧，要凉咯。”

好像确实如此，黄泉也没对这个理由抱有多大怀疑，罗喉没让他去飞虎队就不错了。可他就是心里窝着火，不知道是在气谁，怎么劝说自己都浇不灭那处炙热。

“罗喉不带我了。”

这句话突如其来又声若蚊蝇，正在开饭盒的御不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

黄泉翻个身，把薄被罩在身上，呼吸挤在墙壁与脸庞间格外响亮。

“烦死了！”黄泉的肚子悄悄叫了一声，“给我扔个梨。”

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左肩有凉风，蹭黄泉的脸。天花板上的灯喷射着凄惨的白光，梨的汁水爬过他右手的虎口流淌下来，像一滴清澈的眼泪。

他好像知道了自己在烦心什么，又好像并不了解。

（4）
早训还是按连队集合，其他时间的训练则按任务分别列队。

被选去军体拳和刺杀操的同学都很有不舍的意思，一千米跑完上气不接下气地就拉着罗喉不放。

早前学来的拉歌没用到其他连队身上，倒在罗喉这儿发挥得淋漓尽致，可惜罗喉根本不为所动。

黄泉坐在地上看着一群人闹，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笑着说“舍不得”。

刚启封的阳光描摹他的脸，黄泉闭上眼睛，一片猩红就染上来。

过了几分钟，那片猩红被什么抹掉了。

黄泉睁眼，看到罗喉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杯。

黄泉记得那是罗喉自己的水杯，他侄女送他的。

“有事吗？”黄泉还是赌莫须有的气，正脸都不肯给。

罗喉蹲下来，很慢地。黄泉一下子就回想起了罗喉给他按腿的那次——也是蹲得这么近，黄泉甚至能看清罗喉脖颈的动脉在跳动。

感觉心跳紊乱，黄泉缩了下脖子，自动往后挪，手心被细小的石子摩擦着，微痛又痒。

“你们宿舍离开水间多近？”

黄泉被他问得莫名其妙：“走几步就到了。”

“以后能帮我打水吗？”

罗喉把水杯放在黄泉面前。

（5）
黄泉在等罗喉解释。比如教官宿舍离开水间太远，或者开水间被神秘人袭击导致临时爆炸，或者别的什么理由。

可罗喉向来从不解释。

黄泉半天没个回音，只知道傻不愣登地盯着罗喉看。罗喉知道黄泉不是不乐意，但激将法专克黄泉不玩白不玩。

果然罗喉刚要起身黄泉就把他拽地上了。

年纪轻轻手劲不小。罗喉单膝砸地的时候想。

“咚”得一声，黄泉手连忙撤开，他知道是自己不好，但又不会表达，而常常显得冷漠。可终究只是个别扭的孩子罢了。

罗喉摔下来的时候手顺势前撑，身体也跟着前倾，两个人几乎鼻尖相碰。

“没想到你这么好拽。”黄泉有点语塞，“反正你也老整我，算扯平。”

“不是整，是正常惩罚。”罗喉坚决捍卫自己严明执法的尊严。

黄泉一听就来气：“反正我迟早死在你手上就对了。”

罗喉忽然发现黄泉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他盯了很久，似乎不只是因为美丽。罗喉知道自己从不为仅仅的美丽动心。

他觉得黄泉的话主客颠倒。

（6）
回了宿舍，御不凡惊奇地看到罗喉的水杯放在黄泉桌上。

“我的天你和教官多大仇……”御不凡大跌眼镜，“把他水杯都偷回来了？！”

黄泉冷笑：“谁稀罕啊还偷他水杯？他自己给我的。”

“让我帮他打水。”黄泉及时止住了御不凡进一步的猜测。

可御不凡觉得这比自己的猜测可有意思多了，于是开始遗憾自己买的是原味薯片而不是爆米花。

“哎——”

听到这种不怀好意的声音，黄泉抄起扫帚就捅御不凡的屁股。

“哎你大头鬼！想打水你就打，我还嫌烦呢。”

御不凡飞速爬上床躲过一劫：“像我这么有眼力见的人才不呢，得罪你们俩杀神！”

（7）
黄泉跟着新教官精进军体拳，每次都在交叉侧踹的时候偷偷念白鹤亮翅。

军体拳方队还是有点好处，比如可以360度环顾操场找人。

可能是罗喉很好找，黄泉总一眼就看到他。

后来御不凡一针见血地指出，那是因为你只看他。

军体拳方队被同学们调侃为喊拳方队，好像一个个动作都是声控启动，嗓子喊到冒烟。

分列式方队的教官也够惨，黄泉听着那无数声“一二”都替他们大脑缺氧。

罗喉是训练女生方队的，离军体拳方队挺远，黄泉只能看到罗喉模糊的影子。

女生方队解散了，而很显然，姑娘们都很喜欢她们的新教官，把罗喉围得严严实实。

黄泉就想不明白了，罗喉这种不苟言笑的老大爷哪儿好，把一群清纯女大学生迷得神魂颠倒。

他边想边拿着罗喉的水杯往那儿走。

他独自在偌大的操场上穿行，像一场奇妙的朝圣。

黄泉与一个教官正好遇上，对方似乎对自己看似拎着水杯闲逛的行为表示疑惑。

“你是哪个方队的？”

“军体拳的。我给罗教官送水杯。”

所幸这个教官没那么严厉，只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问：“罗喉？那他水杯怎么在你这儿？”

黄泉理直气壮地回答：“他愿意。”

（8）
所幸罗喉黄泉的身高与女孩子们不是同一海拔，于是顺利在相距十几米时眼神交汇。

罗喉从人群中走出来，看到黄泉手里的水杯，知道了他的来意，刚想向他说谢。

可黄泉似乎不想这么轻易地交给他，把水杯藏在了身后。

今天依旧有烈日炙烤，空气干燥。黄泉看到罗喉脸上的薄汗，还有挽起袖子露出的胳膊上的青筋。

罗喉伸手去够，动作不快。黄泉闪身，动作倒急得很。

两人在原地沉默地对视，夏风奔走。

“你打不过我。”罗喉说。

黄泉挑眉：“那试试看。”

罗喉叹口气，弹黄泉的额头：“别闹了。”

黄泉也懒得继续跟他僵持，把水杯递给他。罗喉接过的时候碰到了黄泉的手。

水冷热刚刚好，得益于某人对温度严苛的把控。

罗喉喝水，喉结上下滚动，黄泉伸手去卡。罗喉攥住黄泉作恶的手腕。黄泉也不动了，罗喉松了力气，就牵着他喝水。

“你就这么喝了？我下了泻药诶。”黄泉笑眯眯的。

“黄泉。”

“干嘛？”

“小心别呛着。”

黄泉猝不及防被罗喉用水杯灌了一口水。

“卧槽——你神经病啊？！”

“回去吧，集合了。”罗喉仿佛无事发生。

黄泉往回跑，还不忘给罗喉比中指。

（9）
很快就是军训汇演了。黄泉起床的时候很恍惚，感觉这么快就最后一天了。

彩排了几遍下午就是正式汇演，同学们似乎都特别激动。

黄泉往脸上抹表演要用的迷彩，并不是很开心。

黄泉所在的军体拳方队在操场外等待上场，大家都踮起脚往里看。因为分开训练的时候都没怎么见过其他方队的训练成果，现在看都新奇又震撼。

分列式正在进行，罗喉是掌旗员，穿军装劈旗的时候很帅，女生都在捂着心口叫。

黄泉看到了，觉得还蛮自豪的。

分列式完毕后便是各种表演，军体拳排到最后一个。

黄泉看着看着就无聊了，坐在角落的地上发呆，想让大脑放空。这时候罗喉果然来了。黄泉就是这么想的——他果然来了。

罗喉看出黄泉兴致不高，黄泉也不演，笑都不笑，只把手机塞给罗喉保管，免得表演的时候掉出来。

罗喉衣服还没换，有点显眼，不过军体拳方队里原属罗喉连队的同学也少，才没那么兵荒马乱。

“看不到表演吗？”罗喉问他。

黄泉心不在焉：“有点吧。”

罗喉带他站起来，黄泉蔫蔫地起身。

罗喉让黄泉踩在自己鞋子上看，黄泉觉得罗喉脑子有问题。

“没事，鞋很硬。”

黄泉看罗喉这么真诚，也不继续心口不一地推辞了，就往罗喉脚上踩。

罗喉托住黄泉的手。黄泉扶住罗喉的肩膀，闻到罗喉身上细细的香皂味。

想也知道，在人的脚背上站稳是件很难的事。

所以他们也不记得是谁先伸手拥抱住了对方。

（10）
军训汇演完美结束，同学们回归原先的连队拍军训合影。

黄泉特意站到罗喉后面。他也不确定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还是最后一张。

拍完后男生们都不约而同地要和教官切磋，像被解了锁链的幼兽。

罗喉轻而易举放倒一片，便没人再去了。

黄泉在喧闹的人群里格格不入，想拿出手机看会儿微博，在空荡荡的兜里一摸才想起来还没问罗喉要。

罗喉也的确在等他。

“你怎么不还我？”黄泉先发制人。

“等你来拿。”

黄泉不接受他的说辞：“我忘了怎么办？”

罗喉脸皮极厚：“那就是我的了。”

黄泉笑着捶了一下罗喉的肩膀。认命似的。

“行吧，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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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4-03-09 0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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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老师写的罗黄！！！！！请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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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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