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03 【戮史】蒸汽金鱼（赛博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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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amaki6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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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7-03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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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戮史】蒸汽金鱼（赛博paro）

戮世摩罗推着手推车，咯吱咯吱的声音掉在他的脚边，车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外面罩着一层电子屏障，谁也看不出里面放着什么东西。一路走来，好奇的眼神总粘在他手里正推着的物件，这不奇怪，现如今完全靠人力的东西已经近乎消失，这种工具已经可以被归类为老古董，稀罕的很。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手推车在二十年前不过是随处可见的东西。
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戮世摩罗悠闲地到了魔世在中原的据点。前些日子，公子开明用了些小手段把他们的居住证办了下来，现在他们几个在中原档案登记处就是来中原创业的魔世愣头青，公子开明还特意为这个皮包公司起了个名。
魔世三月天
不愧是修罗帝国策君，起名思路都和一般的藏身窝点不一样，戮世摩罗撇撇嘴，费力地把手推车往屋子里推。
进了屋子他不愿意动了，大声地喊道
“爱将，来帮本帝尊搬东西了！”
几个呼吸后，一群小蜘蛛淅淅索索地从地下室的门里爬出来，电子眼上下扫了扫，迅速地找好了搬运的方法，几个在前抵着几个在下面驮着，稳稳当当地将箱子往地下室搬去。戮世摩罗跟在小蜘蛛们身后，按着它们的速度下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早就被网中人改造成了他需要的模样，攀枝错节的电缆布满整个空间，像是古典小说里的盘丝洞，戮世摩罗跟着小蜘蛛地轨迹迈过几根电缆，终点处的网中人叼着旧时代才有的烟草，用眼神询问搬下来的箱子是什么。
“咦，帝尊这个大箱子里是什么？”
公子开明恰巧也回到了店里，手里还拎着街转角糖果店的纸袋，他随手放到桌子上，在箱子边来回打转。
“这么好奇，你们打开不就好了？”
网中人哼了一声，刚才人畜无害的小蜘蛛们对着纸箱一拥而上，很快，纸箱里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那是架机器人，不过用废铁称呼它可能更合适，躯体像是被空间撕裂，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线路扭曲而又丑陋地暴露在空气中，理应插在正中央的反应炉不知去向，头部倒是保存完好，但拟似皮肤与头发被烧焦，从而暴露出其下真实的机械，这场景和公子开明爱看的恐怖片不谋而合。唯一能隐约窥视出原貌的，也只有其中一只保存完好的蓝色眼睛了。
“小子，你费劲力气就是带回来一具垃圾吗？”
“别这么说，还是能看出是台机器人。”
“帝尊，这家伙除了立着，和机器人相似程度近乎为零吧？”
戮世摩罗耸耸肩，大言不惭地说
“所以拜托两位，把它修回机器人的样子喽？”
见手下兴趣缺缺，戮世摩罗只好抛出饵料，意思意思诱惑一下。
“修好了，我就给你们讲这机器人的故事，如何啊，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公子开明眼神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戮世摩罗没心没肺，还要吃他的限定糖果，刚放进嘴里他就呸呸吐出来，怪叫道
“公子开明，这糖什么味的，这么难吃？”
“纳豆饺子味”
“你修机器人，我就原谅你给本帝尊吃这诡异的食物。”
“分明是你自己要吃的！”

公子开明骂骂咧咧地走出地下室，网中人已经把那具形同废铁的机器人支在了自己的工作台，方才散落在他脚边的小蜘蛛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四散而去。
不同于公子开明，网中人对这台机器人很有兴趣，他看得出，这是非常老旧的型号，过多的关节，模仿人类的躯体，可以想象到的姣好容貌，都在昭示着那个把机器人当成更美好事物的时代，而现在，机器人只是工具，也只会是工具。
网中人又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戮世摩罗在他沉思的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出声叨扰他，等他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年轻的领导人才出声。
“怎样，妖神将，修得好吗？”
“小子，你在小瞧专业人士吗？”
“岂敢，”戮世摩罗走到他身侧，打量起修理台的机器人，“你对他有印象吗？”
网中人皱眉，果断的回答道“没有，过去的版本可能有印象。”
“但你以前的版本不是已经丢了吗？”
“也不知道拜谁所赐，让我这具躯体里备份的记忆丢失了一部分。”
戮世摩罗装没听见，网中人又哼了一声，继续说“我已经派蜘蛛们出去搜索躯体修复的素材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听到好消息，戮世摩罗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真不愧是爱将，真是可靠。”
网中人并不理这口不对心的奉承，转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到了某一天，网中人拍了拍还在打盹地戮世摩罗，说
“蜘蛛来消息了。”
戮世摩罗打了个哈欠，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跟着已经穿好大衣的网中人走了出去。
“去哪里？”
网中人叼起一根烟为自己点上，伴着飘散的烟雾，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去给你的机器人置办反应炉。”
戮世摩罗带回来的机器人颇为老旧，还是早已废弃的家政型号，现如今已经没有用这么大号的反应炉来做驱动的机器人，寻找与之相关的零件颇为费事，好在派出去的蜘蛛采集到了不那么光彩的旧货市场的信息，接下来只需要去买就可以了。
两人走到出租车站台，拉开其中一辆坐了进去，网中人抽出一根连接线插到自己的脖颈后的接口，戮世摩罗边调出出租车自带的收费电子屏，边拿出自己花里古哨的终端，把中原货币符号嗖嗖划了两个过去，电子屏一阵欢快的提示音过后，出租车才吞吞吐吐的启动，晃悠着飞向轨道，向目的地开去。
“哎，这段路真是贵啊，”戮世摩罗颇为肉痛地将终端收回衣袋里“等统一了这里第一件事就是调整物价。”
“那只会更乱。”车进入到一条单行航道，网中人才接下戮世摩罗的话茬“更何况，我们还有很多的准备要做。”
车窗外，霓虹灯管组合出不同的广告语，远处投影出的巨型金鱼又吐了个虚幻的电子气泡，那气泡碎成无数像素块后，戮世摩罗小声说“希望在准备好之前，这机器人能修好。”
再繁华的地段也隐藏着污垢，他们本次的目的地就藏在中原的一座贫民窟里，戮世摩罗踩过一摊颜色可疑的水洼，挥开险些砸到他身上闪着噼啪火花的电线，步伐轻盈地和网中人穿梭在野蛮生长地现代丛林里。
待到网中人停下脚，回身就看到戮世摩罗在逗弄一只机械犬。
“别玩了”
“是它先来偷我钱的”戮世摩罗无辜地说
网中人啧了一声，先进了店面，戮世摩罗对那只机械犬拜了拜手说“那点钱送你了，换具好身体吧，哥们！”
回答他的是一声富有活力的狗叫。
店主见有人来了，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谄媚地堆起笑容，反复揉搓起自己的双手，“是要反应炉的客人吧？”
网中人点点头，店主浮夸的大喊道“哦哦，客人您实在是太走运了，今天刚好又进了一批旧型号反应炉。”
说罢费力地将他口中的货物摆了出来，反应炉的颜色千奇百怪，形态也不同，网中人指了几个，店主立马机灵地撤下，撤到最后，柜台上也就剩下几个。
“小子挑一个吧，这几个都能用。”
戮世摩罗拉长声嗯了半天，手指胡乱绕了几圈，最后停在一个红色的反应炉上说
“要这个。”
没有人问他，戮世摩罗自顾自给出了解释。
“像是人类的心，很适合它。”
网中人只是又点了一根烟，没有接话。

蜘蛛们在外继续搜索着修复机器人用的素材，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将机器人的躯体修复完成。买来的反应炉稳当地插在机器人胸口，随着电缆把电力输入，一下又一下规律地闪着红光，和戮世摩罗说的一样，与人的心一模一样。
单看这样，机器人已经修好了，然而人类可以被分为灵魂，精神，肉体，机器人也不例外，内里所需的东西也得妥帖的安好才行。
“所以，这时候就该你出场了策君。”
公子开明听到这话时，正躺在地下室的桌子上，把脸上扣着纸质书往上拉了拉，一副消极怠工的模样。
戮世摩罗想了想，问道
“今天的你是诗人吗？”
“不是。”
“今天的你是剑客吗？”
“不是。”
“今天的你是哲学家吗？”
“不是。”
“今天的你是鬼飘伶吗？”
“不……等等，为什么会出现阿飘的名字啊！”公子开明一骨碌坐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不满，戮世摩罗捡起那本来自过去的戏剧，晃着书，略微嘲讽地说
“因为你把自己意识分成八份，分出一个虚拟朋友也不是很奇怪。”
公子开明气急败坏地来回挥手，费尽力气为自己辩驳“阿飘是真实存在的！”
戮世摩罗垂下眼神，手快速地划了个十字架，“真是可怜啊。”
“戮世摩罗！”
不再逗弄公子开明，戮世摩罗接着问“那么今天的你，是哪一个公子开明？”
公子开明盘起腿，十分不情愿地讲“是物理学家的公子开明。”
“很好，是能干活的公子开明，”戮世摩罗摆出个请的姿势，手延展出去的方向正是已经清理修补好的机器人头部。
网中人尽可能还原了原本的结构，替换掉了原本损坏严重的部分，本来他想换掉那颗唯一完好的覆膜电子眼，但戮世摩罗阻止了他。那枚电子眼附着着过去的气息，镶嵌在全新的骨架上，诡异但又异常美丽。
虽然公子开明表面上骂骂咧咧，但很早以前就开始着手修复机器人脑内的记忆装置，算算时间，也修复的差不多了。
公子开明拿出一支长度不过一杆笔的白色指挥棒，那根指挥棒在他手里转了几个圈后，轻轻敲在了机器人的头颅上，每敲一下，空气中便会出现几个电子屏幕，公子开明有的稍加查看，有的则是伸出指尖不耐烦地弹飞。之后他敲击的频率越来越快，搞得旁观的戮世摩罗觉得他的策君大有把这颗机械脑袋当木鱼的泄愤地倾向。
随着指挥棒再次在公子开明手中划了个完美的圈，意味着他的修复工作进入尾声，留到最后的电子屏无声的划过奇怪的组合符号。戮世摩罗盯着那块电子屏，嘴角慢慢勾画出一个弧度。公子开明侧过头正好看见这个笑容，他带点挖苦的说
“你难得笑得这么爽朗哎，帝尊”
戮世摩罗不置可否，他回到“你想必有问题问我吧，策君？”
公子开明噎了一下，抓了抓头发，最后不甘心的说“啊是，没错我有问题啊！”
“虽然我知道这台机器人是非————常老旧的型号”公子开明拖长声音来表达他的不理解“但二十年前也有自动应答的AI吧，虽然没有现在这种学习能力，但也足以应付大部分场景了吧？”
“怎么会有人，花费一台机器人脑部的大量容量，去写一个数据模型，只为了应对一个人的喜好和需求？”
公子开明掰起手指，每说一样就伸出一根手指
“光是这个特定的人询问他，‘今天吃什么’就预设了3245种回答。”
“更不要说还有，洗澡，玩游戏，看书。”
“虽然靠这种模型可以完美的复制一个人出来，但是”公子开明近乎贴在戮世摩罗身上发出疑问“有这个写模型的功夫，自己去陪这个人不好吗？”
戮世摩罗把公子开明推远了一点，眼神刚巧撇到网中人抱着食物进到地下室。
“正好人齐了，”他还带着那抹笑容。“可以讲故事了。”

故事的开始在戮世摩罗还叫史仗义的时候。
史仗义从小就知道他和常人不同。
正常人不会像他一样住在无法踏出一步的屋子。
正常人不会像他一样无时无刻忍受着骨刺带来的疼痛。
正常人不会像他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见到亲人的机会屈指可数。
为了保护他，保护他们的家，史仗义要忍耐寂寞，孤独，痛苦。
他可以接受，因为这是必要的。
机器人是在他在这屋子生活了几个月后由史艳文送来的，机器人长得和史艳文一模一样，连衣服也穿得一模一样，并排站在一起，只要不开口他都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史艳文，他拉着父亲的手，装作兴高采烈地问着这台机器人的事情。史艳文耐心的一一解答后，将他抱在怀里，史仗义知道他要走了，瘦弱的双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抱了史艳文，男人的臂膀收的更紧，表达着他的不舍，可惜的是，史艳文总有排在史仗义之前的事情，那些事情就连幼小的他都知道不得不做。
他可以接受，因为这是正确的。
于是他离开了史艳文的怀抱，笑着说
“我没问题，爹亲你放心吧。”
至于是不是真的没问题，谁也不知道。
史仗义和机器人生活的很顺利，史艳文把他与史仗义所能发生的一切，穷极想象，费劲心血的全部塞到了机器人的躯壳里。
它不带任何烦恼，任何顾虑，是只会与史仗义生活的史艳文。
  史仗义可以吃到史艳文为他准备的三餐，在他的指导下学习，甚至他们还会为普通的小事争吵，内容有时候是今天的菜该吃什么，有时候是过度限制史仗义的娱乐，晚上史仗义痛得发抖时会被史艳文抱在怀里，听他讲那些光怪陆离，千奇百怪的故事。
  凡此种种，撑起了琐碎又平凡的日常。
  真正的史艳文也会通过远程频道，操纵机器人来照顾史仗义。明明是同样的事，史仗义总是有种别扭的感觉。
  后来当他抬眼看史艳文的眼睛时，史仗义突然明白了，只靠程序运作的史艳文眼眸是剔透的，不带一丝杂质的蓝水晶，真正的史艳文眼眸中总是掺杂了过多的杂质，像是愧疚，懊恼，不舍，史仗义在这时候就会想如果能帮史艳文擦掉那些杂质，变成机器人那样剔透，该有多好。
  可惜，他刚刚确立了人生接下来的目标，又一次被命运所折断。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史艳文的秘密终究还是被人出卖给了付出足够利益的人。
  机器人和史仗义呆在屋内，客厅里的电子屏放着当天的紧急特报，主人公正是他所在的地点。史仗义被当做了威胁史艳文的筹码，原始的炸药埋在四周，人类引以为傲的高科技却对最初的智慧毫无办法。
镜头很快切给了史艳文，摄像机没有拍到史艳文的眼睛，他一直保持着沉默，而没有写入这个场景的机器人还在有条不紊地准备今天史仗义的午餐。
史仗义不断地攥紧拳头又松开，史艳文的沉默像是几个世纪那么长，各种器械围在他周边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最后当史艳文颤抖着声音说不同意的时候，屏幕里很快充满了对史艳文的赞扬之词，转播的主持人甚至有些哽咽仿佛做决定的是他一样。
史仗义如释重负，他把因为出汗而变得粘腻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而此时厨房已经传来了饭菜的香气。
他可以接受，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先是远处传来闷响，史仗义抛下被火焰与气浪扭曲成彩色碎块的电子屏，任由火舌一个接一个的吞下构成屏幕的电子颗粒，他走进厨房，想问问史艳文今天做了什么菜。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守在灶台前的机器人眼眸突然带上了熟悉地杂质，气浪与硝烟几乎要将史仗义裹挟进火海前，将他护在了怀里。
爆炸声与轰鸣声中，史仗义听到了史艳文在叫他的名字。
失去意识前，史仗义模糊地想
史艳文，是在哭吗？

“故事就是这样，很感人吧？”
“讲得颠三倒四，细节上语焉不详，帝尊，我公子开明诚挚的建议你找个语文老师辅导一下。”
公子开明毫不留情的吐槽换来戮世摩罗无所谓的耸肩，网中人则干脆没听，把公子开明修复好的头装在躯体上，就把机器人安置在外观附着器的座椅上。戮世摩罗操控起一旁的控制台，史艳文的容貌早就刻在脑子里，不用多想便设置完成，在按下开始前，戮世摩罗撇了一眼网中人，网中人点头后他才按了下去。
上下两个环将机器人罩了起来，光圈自上而下扫描了一遍这过去的机械体，随即数据流吞没了它，像是浸在了一座巨大的水箱中，在这水箱里，机器人会被赋予人类拥有的血肉与容貌。
机器人变成史艳文的时间，自然比史仗义变成戮世摩罗的时间要短，可放在戮世摩罗眼里就被拉成了无尽的银河，而组成繁星的物质，便是雀跃飞舞在钢铁之上的光粒子。
在这光的映射下戮世摩罗想起了很多事情，都是些琐碎的，不值得去讲给别人听的事情。
像是早上起床时，迷糊间道的早安。
像是疼痛难忍时，带着温暖的拥抱。
像是晚上睡觉前，有些无奈的亲吻。
还有那双混着杂质，总是哀伤地看向自己的蓝色眼眸。
光圈缓缓散去，与过去别无二致的史艳文出现在了那里，戮世摩罗站了起来，整理了因为久坐而产生褶皱的衣物，内心充满期待。机器人慢慢地睁开眼，脸上人类刚刚苏醒时的迷茫，它的眼睛一只是属于过去的，曾经的印记刻在上面很像当初史仗义见过的杂质，而另一只崭新，剔透，和戮世摩罗记忆里的纯净如出一辙。
它朦胧间抬起头，视线缓慢地聚焦到戮世摩罗身上。戮世摩罗向他伸出手，随后它费力的直起身，犹如刚学会走路的婴儿蹒跚着走向戮世摩罗，最后跌落在怀抱里。
戮世摩罗将史艳文给予他的宝物牢牢抱在怀里，埋在它的颈肩，轻声说
“史艳文，我回来了。”

公元2771年3月5日，中原最高领导人史艳文从一条20多年前便不再使用的远程频道收到了一条讯息。
翌日，魔世攻破中原的网络帷幕，魔世与中原的战争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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