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14 【限】【宗昔】昔蒼白你知道嗎八爪魚都有三顆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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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5-14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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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4 【限】【宗昔】昔蒼白你知道嗎八爪魚都有三顆心臟

-三顆心臟的科普來自草總，愛她！好梗！好科普！

——————————

“昔蒼白，昔蒼白你快過來！”夢虯孫穿個破洞牛仔褲，蹬著人字拖，淌在水產市場地面上的小水坑，一屁股蹲在一個大尼龍布兜出來的水池前，“昔蒼白你知道嗎，八爪魚都有三顆心臟。”

原本插著兜並不想過來沾惹一身腥氣的昔蒼白聽見這句話突然震在原地。

一瞬間，他周遭那些紛亂的聲音、繁忙的人群仿佛都不存在；一瞬間，他的眼前似乎只能看見夢虯孫回頭招呼他的笑顏，耳中只能聽見血湧上腦的沙沙聲。

那聲音……

“就像風吹過麥田發出的‘沙沙’聲，對吧。”

有人在他耳邊這樣問他。

*

“昔蒼白，昔蒼白你醒了啊！”夢虯孫的大臉貼他貼得很近，“昔蒼白你突然暈過去，要不要那麼嚇人！”

“你再晃他，說不定他還會暈過去。”一個好聽的聲音突然從昔蒼白頭上方傳來，嚇了他一跳，也順道解救了他免於被夢虯孫晃暈。

“啊，啊。抱歉！”夢虯孫立刻放開昔蒼白。

昔蒼白被他拽起的上半身就在他鬆手的瞬間下墜，直到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扶穩。

“你是……”昔蒼白喉嚨很幹，以至於他發出的聲音不太像他平時，而是更低婉些。

“你可以叫我……”

“宗酋。”昔蒼白感覺到自己喉頭的震動，卻發出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喚出自己並不熟悉的名字。

“你！”

他看見那人的臉上一瞬間擺出了很多表情：驚疑、震撼、遊移、恐懼，最後是逐漸氤氳的雙目。

然後，他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

八紘穌浥有個秘密，昔蒼白知道，是個除了宗酋已故的父親，就只有他和紊刀劫知道的秘密。

昔蒼白偷聽了八紘穌浥與紊刀劫的對話，還聽出了那個秘密同他有關。

一個他應該知道，卻還不是時候知道的秘密。

一個他聽了之後或許會顛覆一切之前的信念、立場，去幫助北冥皇淵的秘密。

會是什麼呢？

與他的身世相關嗎？與他缺失的記憶有關嗎？

而什麼時候又是“是時候”呢？

*

“你需要多休息。”昔蒼白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夢虯孫不知所蹤，坐在他床邊的是他上午昏厥前最後一個見到的面孔。

“嗯……你……”昔蒼白掙扎地想要坐起來，那人卻示意他不要動，然後走到床尾，替他升起床頭。

“喝水吧。”那人又走回來，遞給他一杯還溫熱著的水。

昔蒼白捧著水杯喝完，嗓子受到了滋潤，頭腦也清晰了些。

“夢虯孫在哪？”

“那個藍發的少年嗎？他回去取你的東西了，你今晚要留院觀察。”

“你是誰？”他定定地望向那青年。

“我是……”那青年突然從白大褂中掏出一個物件，“我不是棕球嗎？”

是個棕色的絨毛球手機鏈。

他將那手機鏈掛在手指尖，伸向昔蒼白，昔蒼白這才看清，那絨毛球的背面嵌著一塊藍晶，八只角的星形藍晶。

*

昔蒼白不應該去探聽的。

他應該恪守他的準則，就是永遠不要去刺探八紘穌浥。

因為他承受不起那結果。

“你騙我。”昔蒼白攥緊手中的長劍。

“你不是早就知道？”八紘穌浥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波瀾不驚的聲線絲毫沒有洩露他的心情變化。

或許他的心情根本沒有變化，讓自己知道這個殘忍的事實這件事並不能引起那本就冷血的章魚的任何心情變化。

“看到鬼，昔蒼白，你可知道，章魚的血是藍色的，可見他們的心有多寒涼。”夢虯孫雙腿已好，突然沖出來，“殺掉他，為了鰭鱗會，為了你的父母。”

夢虯孫此生最恨被人利用，而利用他最多的卻是他最信任的眼前這人。

他怎能無怨怎能不恨？

“昔蒼白你！”夢虯孫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歷經了欺騙與背叛之後，昔蒼白還會橫刀擋在八紘穌浥身前。

“他的命是我的。”昔蒼白認認真真地說道。

*

“一、二、三……八角星。”昔蒼白雙手接過那手機鏈，捧在手心中。

那藍色的石頭晶瑩剔透，鑲嵌在外圓內星的鉑金當中熠熠奪目。

“這是什麼意思？”昔蒼白將目光投向好似在哪里見過的青年臉上，手卻緊緊握著那塊石頭。

“你都不記得了嗎？好好想想。”那青年指了指昔蒼白的胸口。

昔蒼白下意識地低頭去看，那裏卻什麼也沒有。

*

昔蒼白失魂落魄地帶著八紘穌浥火速離開。

他挾著八紘穌浥腋下的手握得死緊，他一點也不怕弄疼不會武功無法抵禦的八紘穌浥，那是他欠他的。

“那真的是你做的？”昔蒼白四下望瞭望見四周安全，便將八紘穌浥放在地上。

“是。”八紘穌浥依舊面無表情地不去看他。

昔蒼白深吸了一口氣。

“鰭鱗會也是你故意送去送死的？”

“是。”

“八紘穌浥！你不要再騙我了！”昔蒼白突然雙手握住他的肩膀，兵敗如山倒，或許八紘穌浥正是想以這種方式刺激他離開，“刀叔是你的親伯父！”

“死去的那二位同樣是你的親生父母。”八紘穌浥有個秘密，這個秘密有關昔蒼白，可以顛覆昔蒼白此生的信念與立場。

他殺了他的父母，還抹去了他的記憶，從新起了名字豢養在身邊。

“你本來可以錦衣玉食一輩子。”

只可惜生錯了皇家。

“我不信。”

“你已經信了，只不過你不想承認。”

八紘穌浥確實是在刺激他，但不是刺激他離開，而是刺激他殺掉他。

殺掉他他就可以活下去，繼續那或許遲了十幾年的錦衣玉食的人生。

“我不信！”昔蒼白紅了眼睛，緊緊盯著八紘穌浥。

但從頭到尾，八紘穌浥都沒有看他。

*

“倒很像是個掛墜。”不知為何，今天經歷的一切昔蒼白都覺得詭異卻熟悉。包括眼前的人，包括手中的物。

“也許就是個掛墜。”那人淺淺笑著。

卻讓昔蒼白感到煩躁，他應該知道他是誰的吧，他也應該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吧。

往昔一片空白的感覺並不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昔蒼白將那手機吊墜握緊放在胸口，緊緊盯著眼前的青年。

*

“殺了我吧，我殺了你的父母，我斷送了你的前程，我為了一己之私陷害了整個鰭鱗會。我罪有應得。”八紘穌浥故意說道。

那話裏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

“你應該記得，他們兩人在你面前被一片片地淩遲的樣子，因為是我故意讓你記得。”八紘穌浥向前邁了一步，逼近昔蒼白，他終於看向了他，但那眼神冰冷無情，又不像是在看他。

“你不要說了！”

“你也應該記得，他們的血從身體裏噴射而出的聲音，因為也是我故意讓你記得，就像是風吹過麥田發出的‘沙沙’聲，對吧。”

昔蒼白又大叫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這不是真的。”

“那什麼是真的？我對你的愛嗎？”八紘穌浥這才真正地將視線投入昔蒼白的眼中，“蒼白呐，你還真是愚蠢得可以。‘我愛你’只是因為你想聽，只是因為你一無所有又別無所求，‘我愛你’只是能更好地控制你的手段，歸根結底比那些需要在事成之後加官進爵的人還不如，只被三個字便……”

八紘穌浥殘忍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感到胸口一熱，那曾經他親手鍛造的殺生刀直直插入他的心臟。

這就對了，這才是他的好蒼白。

但還不夠。

*

“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哪怕一丁點？”那青年歪頭看他。

他們剛打發走回來送東西的夢虯孫。

昔蒼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下意識地有些怕眼前這個青年聽到他的答案之後會失望的神情。

那青年歎了口氣，伸手想要揉一揉他的頭髮以示沒關係。

昔蒼白又下意識地探頭過去，準備迎接他的撫摸。

兩個人都愣在原地。

“哈。”最後，那人苦笑出聲。

將雙手收回，放在自己的胸口，解開胸前的扣子。

*

“蒼白你知道嗎，八爪魚都有三顆心臟。”八紘穌浥忍著蝕骨的劇痛勉強扯出來了一個微笑，“所以你做的還不夠。”

“不！”昔蒼白狠心刺出那一刀就已經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與全部的勇氣，讓他再刺兩刀？“不！”

八爪魚有三顆心臟，所以心痛時，便要痛上三倍。

八紘穌浥如今品嘗到了。

他知曉昔蒼白的不舍，他同樣不舍昔蒼白。但那是唯一能讓昔蒼白活下去的方法。

“蒼白……”

“不！”昔蒼白抽出殺生刀，那鮮血是紅色的，並不像夢虯孫所說是冷血的藍，卻也真的發出如同風吹過麥田時發出的‘沙沙’聲。

昔蒼白流下淚來，他模糊地看到八紘穌浥比劃著胸口的其他部位，示意他再一次刺出。

“不！”

八紘穌浥有三顆心，每一顆都為昔蒼白而跳動。

*

解開的襯衫下麵，是一個猙獰的疤痕，利刃所致，在心髒的位置。

八個尖角，就好像那個吊墜。

“你是個小賴皮，竟然自己走了，還敢忘了我。”

*

昔蒼白將殺生刀一扔，拔出求死劍，“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我現在不要了。你會永遠欠我。”說罷，他橫劍抹了脖子。

而八紘穌浥再一次地體會到了心痛的滋味。

*

“吃貨，章魚怎麼做才好吃？”

“看到鬼！你才是吃貨！”夢虯孫將手機扔在床上，並不打算回答昔蒼白這沒頭沒腦的短信。

“他沒有回復？”八紘穌浥仗著手多，將昔蒼白按在床上，還搶走了他的手機。

“哼！”昔蒼白仰面躺在床上，感受著八紘穌浥撲面而來的熱氣。“我還沒有原諒你！”

“那你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收拾我。”八紘穌浥俯下身，將腦袋埋進昔蒼白的脖頸，深深吸了一口氣，品嘗著失而復得的味道。

“癢。”昔蒼白推了推他。

再癢，能有他等了一世又一世的心癢嗎？八紘穌浥不打算理會這欲迎還拒。他六手並用地剝開了昔蒼白的病號服，露出他過分蒼白的皮膚。

“冷。”

“一會兒便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