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1 [谈慕] 暖(送友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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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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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6)

樓主發表於: 2009-11-11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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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谈慕] 暖(送友之文）

谈无欲忽然想起了慕少艾，在这么个午夜，他披着外衣站在过道的风中，瑟瑟地，仰望着繁星的天空，庭院的花凋零的只剩残瓣孤依，他记得这株叫月下海棠，慕少艾很喜欢的那种花。

慕少艾有起夜的习惯，只要见着谈无欲又一人而赏月色，就隔着那道走廊，打趣道，无欲好友，又再凭月寄思么？

谈无欲也不反驳，将衣披紧了些道，你伤势未愈，起来为何？

慕少艾就随意笑道，睡着睡着就醒了。

谈无欲知道慕少艾是心中担忧，这两次带领正道勘魔，损伤严重，他若不是识得慕少艾时就已银发散落，只怕也会一夜愁白的。

他说，你别当心，还有我们。

风好象大了些，这话传到慕少艾耳边，就像尖锐的刀划破他的心脏，钝钝发疼。

天险刀藏曾握着他的手说，好友，还有我们。

九方犀拿出一个囊袋递给他道，日后若有相助之处，将此囊挂于树下，我必万死不辞。

惠比寿跑来跟他诉苦道，我们家那河东狮又要罚我跪洗衣板了……好友，我只有你了……

这些曾和他生命如此贴近的人，断断续续的，都离开了他，他们都死了，死了……

你别当心，还有我们。

谈无欲这样说着，带着铺天盖地的阳光弥漫心头，却又彻头彻尾的凉了一身，他呼呼笑道，不用不用，老人家我现在是老当益壮。

谈无欲知道慕少艾所忧之处，从来微扬的眉略略平缓，眼垂了垂就道，慕少艾，我决定的事从没人能阻拦。

漆黑夜幕，风呼啸而过，慕少艾隐在过道中的身子显得格外单薄，他半晌不语，再开口却是笑的暖心道，好友，我喜欢月下海棠，日后种些，这里太萧条了些。

谈无欲就习惯性挑眉，道，我的无欲天何需种你喜欢的花？

慕少艾的声音就淡了下去，依然眉眼笑弯道，我怕日后你想我了……

谈无欲大怒，穿过那走廊，几步到他面前，道，日后我们一道退隐，决不食言。

慕少艾点头，是是是，日后我要带着我们家阿九开家风铃店度残生，羽仔还可以为我跑跑腿，朱痕好友么……他皱了皱眉，又接下去道，别整天挥着柴刀追我就成。

谈无欲一下笑出了声，气氛就缓了，他见慕少艾面色泛红，似有些烧热，就将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道，你还是回屋吧，这都烧成这样。谈无欲是比较清傲的那种人，性子又别扭，可是，他待他所认的知己，掏心掏肺的。

这世间懂他的人太少了，所以，他的朋友也很少。

慕少艾只觉得周身一凉，那掌仿佛遮了他的眼，带着点轻柔的情绪飘荡心间。

谈无欲掌心还是贴着慕少艾的额，又道，我曾经也这样为素还真降过温，那时，我们都还小，什么都不懂。

一长大，就什么都懂了，懂了，又怯弱了，就又装作什么都不懂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谈无欲，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你的笑比哭还难看……慕少艾的手握上贴在自己额间的手，谁也没说话，只余无涯的时间流淌，这凄寒的夜，突然的暖了起来。

还是慕少艾打破了这静默，笑道，好友，我觉得热退了不少，我也该回房了。

谈无欲就道，你心装的东西太多，别压抑了自己。慕少艾，就算为了江湖，你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慕少艾点头，忽又旋身冲着谈无欲的背影道，好友，夜凉彻骨，望月凭思，记得多加件衣。

谈无欲脚步一顿，终是没再回头，渐渐将自己消融于夜黑中，茫然一片。

慕少艾无声而笑，这夜的确易起相思噬骨。

羽人非獍将慕少艾接走时，有几分责备慕少艾将自己瘦了一大圈，慕少艾就顺势诉言这里的伙食很不适合自己。谈无欲冷着张脸咬牙道，慕少艾，你这个重色轻友的。

慕少艾回眸浅笑，绚烂了世间的桃花，银发随风缕缕而荡，暖色黄袍优雅着身，他挥手，好友，再会…

他们再也没见过了，那一别，是永恒。

后来，慕少艾死了，以后这世间谁还会再说，夜凉彻骨，望月凭思，记得多加件衣。

这世间还会有谁呢？

[羽慕同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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