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8 （赭墨）【銀河飛行】無限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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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6-08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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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8 （赭墨）【銀河飛行】無限航道

送給飛雪兒童的生日禮物-v-
這是短小說～這是短小說～這是短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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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0定時報告，識別號碼PL0804『神州二號』，目前位置在距離廢棄的第四資源行星大約6個光年的星域航線上，預計下一個0500將會進行標的地的登陸作業，完畢。」
　
　　結束了與銀河塔台的通話，身為CIC的天草二十六鬆開衣領吐出一口大氣，宣告今日勤務已經結束。操舵士、通信士們三五成群的離開艦橋，而在相隔大約五尺的鄰座上，同為CIC的伊達我流早早就切換了自動操作模式，這會兒正在偷用加密頻道和遠在幾萬光年外地球老家上的新婚妻子赤宵煉說情話。
　
　　艦橋寬大的屏幕上正顯示著船艦主電腦『兩儀』的睡前問候語。
　
　　『晚安，天草少尉。』
　
　　「晚安，兩儀。祝你有個好夢。」
　
　　低柔的鋼琴聲緩慢響起，伴隨著做完系統自我檢測的兩儀進入休眠狀態。
　
　　天草微笑的拾起他放在主控板一角的相框塞進他的制服口袋裡，開始將他手上所有負責的儀表機器轉換成自動模式。
　
　　這裡是神州二號，地球聯合防衛軍第四艦隊所屬、『河洛級』中型高速戰艦，全長超過三百公尺的艦身由六重裝甲板構成，搭載了第七世代人工智能－－超級電腦『兩儀』做為船艦的主控核心。俱備五年CIC經驗的天草個人認為，兩儀可算是他接觸過個性最可愛的人工智能了，自從船艦啟用儀式時赭艦長那句嚴肅慎重的『接下來就麻煩你了』之後，兩儀簡直是自許為船艦總務室長，從船員的睡眠品質到生活管理通通一手包攬，雖然偶爾囉嗦了點，不過天草倒覺得在這麼無聊的宇宙勤務中有人關心倒也不錯。
　
　　除了神州二號上的兩儀以外，同在第四艦隊的神州一號也有一個『兩儀』，他倆是在同一間實驗室中誕生的，一號艦上的兩儀是哥哥，二號艦上的兩儀是妹妹。是的，二號艦上的兩儀是個女孩兒，不過按副艦長東宮的說法，兩儀的性格比較接近時常和她聊天的船艦醫官怨姬，與其當她是年輕活潑的姑娘倒不如說是溫柔慈愛的母親。
　
　　天草伸手按著貼緊胸口那張照片默念了幾句沒人聽的清楚的話，便轉身打算離開艦橋回他的寢室睡大頭覺。
　
　　艦橋的指揮席上，一頭紅髮的艦長正專神的疊著兩張照片上下比對，完全沒注意到環繞他周身那些寫滿了『休息！』的警告訊息窗。
　
　　天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費了點力氣把那些訊息窗全撥到一旁。「艦長，現在已經是休息的時間了。明早的登陸行動確實很重要，所以更要保持充足的精神啊。」
　
　　「嗯。」
　
　　「嘿，別光說不練啊，再不收工我就去叫醒兩儀哦。」
　
　　「就快好了。」
　
　　天草輕輕嘆了口氣，隨便找了個指揮席旁的空位坐了下來。「第四資源行星似乎發生過不少事故吶，我在士官學校裡的同學都喊它『宇宙百慕達』。這次勤務分配發表了以後那幾個三八居然發了一堆垃圾簡訊，要我去填什麼勞什子的殉職撫恤。」
　
　　「第四資源行星只是存在太多異常雜訊，干擾所有境內的電子導航系統罷了。」
　
　　「有什麼對應方法了嗎？」
　
　　「當然。」赭杉軍抬頭瞥了天草一眼，指節輕扣展開在桌上的兩張照片。疊合的相紙上已經畫了不少紅圈圈了。「就是它。」
　
　　「那明天就靠你啦，艦長。我先去洗洗睡了。」
　
　　「嗯，離開之前記得檢查艦內的警戒系統。」
　
　　「這項工作兩儀早做完啦，連船體掃描都一併處理好了。就算再來個三次超粒子跳躍也沒問題。」
　
　　天草愉快的從位子上跳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赭杉軍的肩膀。
　
　　「晚安，艦長。」
　
　　「晚安，天草少尉。」
　
　
　
　　宇宙標準時間0455，神州二號已經緩緩的接近第四資源行星的引力範圍了。艦橋主屏幕上顯示著一個近圓形的淡藍色球體，看似寧靜平和，卻散發著一股眾所周知的危險氣息。
　
　　赭杉軍神態自若的坐在指揮席上，忙碌的雙眼不停掃視著兩儀提供的各種觀測情報。
　
　　「天草、伊達，艦內的狀況如何？」
　
　　「大部份一切正常。電子導航系統按我們推算的一樣，已經出現不太穩定的反應了。」　
　
　　「登陸以後關掉導航系統，將主控權交給兩儀。」
　
　　「打算用昨晚處理好的那些舊時代地圖嗎？」天草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儀展示在指揮席前的那張地圖影像，又問道：「這要怎麼用？」
　
　　「電子導航無法運作，只好參考前人的方法了。這張地圖上標有方位，待會兒登陸後派出探測儀收集地表資料，讓兩儀用這些資料比對舊地圖做定位。」
　
　　『艦長，時間到了。』
　
　　赭杉軍輕點頭，方才心平氣和的解說神情全然消失，換上了一張正經八百的表情。「通告全艦。本艦現在開始進入戰鬥狀態，相關人員請各就各位。兩儀，警戒系統切換PATTERN-B。」
　
　　『了解，艦長。警戒系統、PATTERN-B，航線、CLEAR，引擎運轉率、95%，距離臨界點還有5秒。』
　
　　赭杉軍看著屏幕上那個巨大的球體靜默了幾秒鐘，在電子計時器跳轉成0500時朗聲下令。「神州二號，前進。」
　
　　紅色的艦身瞬間佈滿近似流體的光澤，閃現點點金芒的剎那已然衝進資源行星的引力圈中。
　
　　艦內急劇的搖晃了數分鐘後，艦橋主屏幕上已不再是個淡藍色的行星影像，而是覆蓋著風雪的銀白色世界。
　
　　「簡直像是另一個地球嘛……」
　
　　「可惜我們不是來觀光的。各位，今次的任務是找出百年前失蹤的開彊一號，並且調查船艦失事的原因。兩儀，派出地表攝像儀。天草，確認艦體狀況。」
　
　　「沒有異常。最外層的相位裝甲板已經自行將突入氣層時造成的磨擦修補好了。」
　
　　「警戒系統繼續維持PATTERN-B，千萬別大意了。」
　
　　「咦？」
　
　　「這裡會發生那麼多事故，絕對不會只是電子導航失靈而已。」赭杉軍神色凝重的盯著主屏幕角落的艦外攝影，不覺擰起了幾道清淺的痕跡。「我的直覺，絕對還有什麼東西在這裡。過去在此地沉默的船艦中不乏有軍部優秀的將官，我不認為一個單純的導航問題會讓他們就此消失聲息。」
　
　　「說的也是。」
　
　　天草狀似振作精神的拍打臉頰，將注意力移轉至艦橋的屏幕上。神州二號最勤奮的兩儀早已開始她的工作了，方才送至行星各地的地表攝像儀陸陸續續的傳回為數不少的影像，讓兩儀將這些資料核對至對應的地點做標記。
　
　　一張簡略的地圖於焉生成，透色的電子地圖上甚至細心的圈選幾個地點，那是兩儀根據中央圖書館的資料綜合推算出來的事故區域。
　
　　赭杉軍輕聲的與兩儀討論了好半晌後，船艦轉向朝著南方一處標示著『矗理原大陸』的地區前進。矗理原曾經是四號資源行星的開發中心區域，此地建立了不少研究所設施，鄰近更有一座小型的殖民城市。
　
　　兩儀一邊忙著計算經緯修正船行方向，一邊還不忘給肅穆的艦橋氣氛添加一點火花，柔柔拂過耳際的鋼琴聲是兩儀最喜歡的Gloomy Sunday－－舊時代傳說中的殺人樂曲。
　
　　「喂喂……」
　
　　「哇靠……」
　
　　「哦不……」
　
　　天草忍不住伸手抹去了滿臉冷汗，默默的想著艦橋的空調溫度是不是開的太低了。「兩儀，雖然這玩意兒是舊時代留傳下來的謠言，不過擱在現在這種該上緊發條的時候放送，會不會太破壞氣氛了點啊？」
　
　　『兩儀覺得如此莊嚴的曲目可以讓大家更振作。』
　
　　「啥……？」
　
　　天草心下不由得暗自嘀咕，兩儀肯定和艦長學壞了，講個笑話而已搞的這麼認真。「我說兩儀啊……咦、那是什麼？」
　
　　赭杉軍聞言迅速的將凝聚在電子地圖的視線挪至屏幕上。
　
　　一大片蒼白世界中，突兀的鐵灰色破雪而出。
　
　　那是一架無法識別的高速戰艦，沒有漆上所屬部隊的標誌、也無法在各勢力的服役部隊資料中找到它的存在。
　
　　「伊達，將星際援助識別號碼發送過去。」
　
　　「艦長，對方沒有回應呢。」
　
　　「從屬部隊證明呢？」
　
　　「一樣沒有回應－－前方五十里有高能源反應、是敵方的陽電子主砲！」
　
　　刺目的光熱在伊達氣急敗壞的吶喊中急遽收束，挾帶著足以吞蝕任何裝甲板的能量強襲神州二號。
　
　　「左弦40、同時發射右翼的兩連副砲利用衝力迴避－－」
　
　　「已經來不及了－－－－－」
　
　　伊達尖聲大喊的瞬間，艦首堪堪以微小的差距閃開了足以致命的陽電子，艦身卻無法在短時間內調轉方向，右翼的副砲尚未開火隨即被擊個了個粉碎，砲火的餘威甚至漫沿到右後方的主引擎。
　
　　「衝擊波到達、」
　
　　強烈的震波穿透了六層裝甲板傾內艦內，防禦不高的艦首更是首當其衝，天草被震的人仰馬翻的差點兒連胃裡的早餐都要吐出來了，拼死命的按緊了座椅上的防護扣帶才沒讓衝擊波給摔了出去。
　
　　眩目的激光之中，敵人的陽電子砲緩緩沉默。
　
　　「兩儀，回報艦體狀況－－」
　
　　『第二主引擎毀損，右翼第一層相位中和裝甲板損壞，已啟動修護機制，二分鐘後完成－－艦長、第二發陽電子收束了，預估四十五秒鐘後發射。』
　
　　艦首頓時陷入一片恐慌之中。這艘只執行救援勤務的船艦上根本沒有搭載任何對艦武力，更惶論要在引擎受損的狀況下扳倒擁有陽電子主砲的高速戰艦了。
　
　　「艦長、該怎麼辦？」
　
　　「艦長？」
　
　　「艦長－－」
　
　　赭杉軍默然看著艦首中茫然對望的乘員，不自覺的收緊雙拳。「沒有退路了，賭一把吧。」
　
　　敵艦的陽電子主砲再度帶著強大的粒子風暴襲來，神州二號白色的艦身竟是不閃不避，反而打開了所有裝備在艦腹的火神砲，朝著下方的雪堆開火。
　
　　巨浪般的雪花四處噴濺，矗理原上數百年未動分毫的堅硬雪壁在連綿砲擊中應聲碎裂，撲天蓋地的強勢覆沒了全無防備的神州二號。
　
　　風暴過後，銀白色的荒原上僅餘殘敗的幾塊裝甲板，其他什麼也沒有了。
　
　
　
　　啪喳一聲，幽暗的空間裡擦出了一點兒火星。
　
　　赭杉軍高舉著一個舊時代的手電筒，籍著微弱的光芒探視艦首的狀況。
　
　　「有沒有人受傷？」
　
　　「目前看起來是沒有，艦長。」
　
　　「天草，使用兩儀的休眠模式檢測一下系統。伊達，聯絡副艦橋，確認一下艦內各單位的情況。」
　
　　赭杉軍壓低聲音下了幾個指示，然後將手電筒的光圈轉向艦首屏幕後方那片大型的觀景窗口。
　
　　稀稀落落的雪塊落至艦橋天頂，掩不住艦橋前方那條深邃的看不見彼端的通路。
　
　　「看來我們押中了。」
　
　　「艦長，這裡是哪裡啊？」
　
　　「舊殖民城市的地下鐵道線。」赭杉軍放心的舒了口氣坐下指揮席，「運氣不錯，我們正好在鐵道線上方，才有機會籍著混亂躲進來。」
　
　　「雪地上那些裝甲板怎麼辦？當時雖然是情急之下讓兩儀卸下來當成被擊沉的偽裝，不過沒了那些有相位中和作用的裝甲板，回程我們會很辛苦的。」
　
　　「沒關係，要離開這裡時再去回收就好了。」
　
　　「艦長，接下來呢？」
　
　　「既然都進到地鐵通路了，就順手找一下吧。跟隨鐵道線繼續往南方走。」
　
　　「OK。」
　
　　艦橋的儀表板一個接著一個亮了起來，漸漸的回復到原有的狀態。重新啟動後的兩儀迅速掌控艦內情勢，開始引領神州二號脫離目前身陷的凹口，進入綿長的鐵道路線。
　
　　數百年前，第四資源行星上的殖民城市曾經風光過好一陣子。為了因應資源開採而架設的地下鐵道像是血管一般的遍佈整個城市，其完成度可說是當年最頂尖的。可惜的是，在第四資源行星廢棄之後所有的修繕工程全被擱置下來，成為這裡僅剩的一點文明痕跡。
　
　　神州二號緩慢的前行在無人的鐵道線上，為了不引起注目而降低了船速，現在看起來反倒像是慢吞吞的在觀光了。
　
　　艦外的地下空間一點兒也不像是久無人跡的荒地，反倒是處處生機。光線進不來的這個黑色世界裡，四處遊盪的奇怪生物多數都帶著一點淡綠色的磷光，就連四周的岩壁亦是金芒點點，遠遠看還會讓人誤以為此身就在漫漫星空之中。奇妙的景象就連一向不太來艦橋轉悠的副艦長東宮神璽和船醫官緋羽小姐也一前一後的進了艦橋，各自尋了張椅子坐下，興味盎然的看著屏幕上的影像。
　
　　「艦長，我可以拍下來嗎？這些傢伙、在地球上可見不到吶，我想拍回去給我兒子看。」
　
　　「可以。」
　
　　「啊、阿達仔我也要一份。記得要拍礦脈啊，如月最喜歡亮晶晶的石頭了。」
　
　　「那我乾脆全角度錄影算了……」
　
　　伊達半開玩笑的打開了艦首前方全部的探照鏡頭，屏幕左側方突地出現了一大片已經毀壞了的鋼板－－艦首最左側的探照鏡頭正好攝像到這塊隱匿的角落。
　
　　艦首的兩位總長俱是吃驚的站了起來，連忙下達停止前行的命令。
　
　　「艦長、副艦長，怎麼了？」
　
　　「把L1探照鏡頭的倍率開到最大。」
　
　　赭杉軍緊盯著屏幕上的放大畫面，再出口的聲音沉了許多。「看見了嗎？那是純度85的方天合金，百年前的船艦材質。」
　
　
　
　　神州二號艦再度進入警戒狀態。兩儀從不同攝像鏡頭裡擷取到的情報一再的顯示出他們大約是找到目標物了，那塊鋼板不僅只具備材質的證明，在鋼板上的一角落還可以找到小片碎裂的艦隊紋章，而後他們又在相距此處不到五十尺的地區發現舊殖民城市的地下廢水處理場的入口。但是四散各處的遺骸卻讓赭杉軍不得不十二萬分的謹慎處理。原因無他，那些遺骸並非全是開彊一號的艦體，更有不少部份是屬於生物的骨骼。
　
　　赭杉軍花了好一些時間同東宮神璽商討完畢後，決定將搜查隊伍分成兩組。東宮自願帶隊進入舊殖民城市，由赭杉軍負責調查開彊一號，留守後方支援的工作則交給船醫官怨姬小姐。
　
　　已經沉默了超過一世紀的開彊一號大致上還保有她本來的外表，黑色的艦身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凍土，將幾處疑似遭受砲火襲擊的裝甲板包裹在內。失去氣溫調節的地鐵通道相當的冷，搜查隊員們的防護衣上，溫度感應器顯示著零下三十五度，又黑又凍的環境讓人不由得打了幾個寒顫。
　
　　纏繞著詭譎氛圍的空間裡，微弱的響起幾個金屬削磨的聲音，嗙的一個沉重的尾音結束之後，赭杉軍擺手示意隊員們做好任何警備的動作，然後動手推開開彊一號的艙門。
　
　　塵封了百年的船艦慢慢的迎進了幾束人造光線。
　
　　天草呆看著那合該是格納庫的區域，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已經化成白骨的遺體成堆的倒臥在染成紅色的地板上，少部份穿著百年前的舊式戰鬥制服，其餘泰半是非戰備人員，手無寸鐵的被此地被屠殺殆盡，天草直覺得想到了艦體外那些遺骨，也許開彊一號上配置的戰鬥人員大多已在船艦外的白兵戰中殉職了，而這些看似打算投降的一般文職人員卻仍然無法倖免於難。
　
　　天草忍耐著胃裡極度翻絞的疼痛感跟著看似冷靜的赭杉軍繼續往內部探查，越是往內走就越是掩不住腹內一把無名火。
　
　　「艦長！」
　
　　赭杉軍重重的拍了下天草的肩膀，半側過的面頰上隱約有一絲絲的蘊怒。「天草，我們現在什麼也不能做。」
　
　　「可是－－」
　
　　「你再如何的發怒也改變不了事實。」
　
　　天草緊抿著嘴點點頭。
　
　　「通知一下其他人，先把死難者的遺體運回神州二號吧。我先去開彊一號的艦橋。」
　
　　赭杉軍再度拍了下天草僵硬的肩膀，高舉著手中的槍支小心走向不遠處那扇緊閉的艦橋大門。
　
　　天草安排好後續工作後隨急趕往開彊一號的艦橋，赭杉軍這時已經先行拆解下不少船艦的電子控制設備了。
　
　　「轉碼器帶來了嗎？」
　
　　「嗯。」
　
　　「在這裡直接連接兩儀的無線網域，把開彊一號的黑盒內容轉碼後複製一份回艦橋。我想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好。」
　
　　「目前搜查的狀況怎麼樣了？」
　
　　「副艦長那邊還沒有回應。開彊一號這裡只剩下船艦最下層的休息區不夠人手而已。啊、已經下載完成了。」
　
　　「剩下的讓兩儀處理就好了。」
　
　　「了解。」
　
　　天草快速收好裝備追上赭杉軍的腳步，來到了開彊一號艦上最後端的位置。這一帶可看見的遺體數量並不多，大半的死難者都在出逃至格納庫時便遇上來襲的敵人，根本未有任何時間躲至艦體底層。
　
　　「按照艦內配置圖來看，那座階梯底下應該是食品的冷藏庫。這條走廊的盡頭則是船艦的廚房。」
　
　　赭杉軍俯身朝下探看，然後走下樓梯。
　
　　一具身上穿著圍裙的女人遺體雙手大張趴在一扇門前，門牆上血跡斑斑，那姿態彷彿是她身後有什麼重要的事物非要拿命來護著不可。
　
　　赭杉軍安靜的蹲了下來，小心的將女人的遺體挪到地板上。那女人胸前的墜鍊在赭杉軍挪動她時突地斷裂成兩截，墜子磕地後掉出了一隻精巧的銀色小錀匙。
　
　　被撞開了的墜子裡夾了張母子的合照－－應該是這遺體的當事人與一個大約只有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孩，相殊相紙的背面寫上了『For 塵音』幾個字。
　
　　赭杉軍撿起了那個小錀匙，打開了冷藏庫的大門。
　
　　歷經百年之後，冷藏庫早已失去原有功用，看起來就只像個普普通通的儲藏室，唯一不同之處只有這屋子裡還有一座溫度警示燈，儀表板上指針最後指向零下四百度。
　
　　「天草！」
　
　　「艦長，怎麼了？」
　
　　待在走廊上的天草聽見了赭杉軍似乎相當急切的叫喊，嚇的趕忙衝進來。「發生什麼事了？」
　
　　「叫救護班進來－－」
　
　　「咦？」
　
　　「這裡最後的溫度警示是零下四百。」赭杉軍頭也不回的繼續翻動堆積一室的糧食袋，一邊沉聲解釋道：「忘了嗎？高等士官學校三年級的課程，那是進入超睡眠的溫度配置。」
　
　　「啊、是外面那位死去的廚娘！」
　
　　「我是這麼猜測的。她將艦內的特殊冷媒灌入冷藏庫後把某個人藏在這裡，再將溫度一口氣調至零下四百度讓冷藏庫裡的人瞬間進入超睡眠狀態－－」
　
　　赭杉軍奮力的推開一座倒榻的鐵櫃子，一具白色的全身式救生衣赫然出現眼前。
　
　　救生衣內裡躺了一個還很年輕的男孩，面孔和方才在項墜裡看見的那張相紙裡的孩子一模一樣。
　
　
　
（本來要說完結了不過被人毆打了上百萬次於是......待續吧Tv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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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8 （赭墨）【銀河飛行】無限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