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3【羅黃】不若雙殺後記淺談，6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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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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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

樓主發表於: 2010-02-07 02:1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03【羅黃】不若雙殺後記淺談，62F

　　基本上，應該是原作向，不過或許會更改結局，一切都是未知數。

　　另外因為是布布文初寫者，所以眾多不足希望能在未來慢慢改進XD

　　最後，謝謝各位批評指教。

　　
　　另外因為我看了板規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標題可以打像我這樣之一之二嗎？如果不行的話我會改掉Otz因為發在本家的是這樣我就先這樣打了otz

　　「羅喉，我們兩個就一起墜入這無間吧！」

　　

　　他記得他舉起長槍，刺穿羅喉後鮮血濺至他的雙眼，雖然刺痛但他仍舊沒有閉上，一直到了羅喉頹然的身軀倒下，他才輕閉上了雙眼。

　　最初他看見了雪，伸出雙手握住卻發現火光從手指的隙縫迸出，溫度卻不會讓他感到疼痛，微光閃爍，他緩緩睜開雙眼，一剎那也恍如隔世。

　　或許下手的時候他遲疑了，或許緊握長槍的手比以往都還要出力，或許這一次就真的是他和所有自己在乎的人告別，但是，他不能放棄。

　　就算他當時想要停下長槍的動作，最後的結果頂多也只能是兩人一起葬送黃泉。

　　

　　

　　　　‧不若雙殺

　　

　　

　　「什麼時候，世人會反抗英雄？」

　　

　　黃泉開始懷疑天都的歷史，是在羅喉問出這句話之後。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他翻閱天都的歷史，又或許只是因為他想要更了解天都，更了解這個，讓世人聞之色變的，暴君羅喉。

　　找到羅喉的弱點，他才有辦法殺了他。

　　……他是這麼想的，至少，在最剛開始的時候。

　　

　　

　　　　×　　　　　×　　　　　×

　　

　　

　　在他還不知道父親是誰的時候，過著和一般小孩無異的生活，雖然從沒有見過父親，但只要跟在母親身邊，他就能相信父親總有一天會出現。

　　太久了，他忘記了，究竟是什麼時候，母親的眼神開始茫然，他不再能看清楚母親雙眸裡寧靜的波光，反而時常看見從前他最喜愛的美眸染上了暴戾的尾影。

　　母親轉變的原因是為什麼，他並不明白。

　　一直到了母親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後，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父親根本就不會到來，原來他根本不應該出生，原來這一切，一切的等待都是空想，一切的美夢都是謊言。

　　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久，月族攻陷幻族最後僅剩的土地，屍橫遍野，以往和他相處的那些人、甚至是母親，幻族的子民無一倖免。

　　而他，從來就不是，幻族。

　　但當然也不是他父親所屬的月族。

　　當時還年幼的他，第一次使用了幻術，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部屬殘殺那些幻族子民。

　　當鮮血被土壤吸收，成為一片泥地之後，他解除了幻術，一步，接著一步走向黑暗的道路。

　　

　　那泥地上的足跡，，每一個印子，都是他對月族無法泯滅的恨意。

　　

　　

　　　　×　　　　　×　　　　　×

　　

　　

　　「──啊！」

　　從睡夢中緩緩張開雙眼，在他當殺手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天是能像現在一樣熟睡，明明他是來復仇的，但卻總能放心的入睡，這其中的道理他也不是很明白。

　　晃了晃頭，輕眨乾澀的雙眼，天都的空氣稀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他還是不太習慣，想到最近自己一頭栽入天都的歷史中，就感覺可笑，「唉……」

　　「因何嘆氣？」

　　羅喉的聲音從前方傳出，黃泉驚慌之餘連忙從暖被中抽身坐起，雖然僅有幾秒鐘的慌亂，但想必羅喉仍舊發現了，「你，警戒心太低。」

　　「哈，我才想問問，夜半闖入他人房內，可非卑鄙下流之人才會做的事情？」

　　「你生氣了？」

　　「啊？」

　　「吾今日將天下封刀進貢之人留下，你神情不悅。」

　　「我只是開始懷疑，天都的主人腦袋是否出了差錯。」

　　「嗯？」

　　「天下封刀分明不是真心臣服，那送來的人企圖想必你也明白，不論你是否熱愛引發戰火，這等行為都可能會讓天都陷入危機。」

　　「吾之打算，不信你不清楚。」

　　「先等等──每次你都會把話題拖開，你為何要在這時候來此？」

　　「吾不是說了，你對吾接受了天下封刀的進貢，感到不悅，身為主君，讓臣子信服不是必要的嗎？」

　　「那也不需挑在這時候。」

　　「你尚未回答吾之問題，說到轉移話題，你也不比吾差。」

　　「……」

　　「怎麼，難以啟齒？」

　　壓抑自己糾結複雜的心情，不悅的看向羅喉，「與你何干？」

　　「在天都沒有樂趣？」

　　「我之樂趣，在於強者，而今，尚未找到。」

　　「耐心等待，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你所渴望的。」

　　「被你這人一吵，覺也不用睡，天都亮了。」扭了扭頭，不悅的說著，「看你也站了好一陣子，罷了。」

　　轉過頭來就看見羅喉突然靠近，一時緊張手不由自主握緊了身下的被子，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氣去壓制自己想要當場斃了眼前這人的念頭，但似乎在他的緊張中還參雜了其他因素，「喂，你……若累了便出去，別來和我搶床睡！」

　　「整個天都，不都是吾之所有？」

　　「那我出去便是！」

　　伸出手壓住想要站起身的人，掩蓋在面具之下的表情無法看穿，「或許，接下來會有很多事情，天都的戰將，需要休息。」

　　「可笑，是誰打擾了誰的休息？又還能有什麼事情？」

　　「這是吾之命令。」

　　「哈，我說過，黃泉的盡頭不是服從。」

　　「你之氣息，紊亂不平。」

　　「什麼？」

　　將手抽開，也沒有回答就轉身離去，雖說黃泉早已習慣了羅喉恣意妄為的行徑，仍不免感到氣憤──念頭一轉，才忽然想起，自己的那個夢。

　　他是否在睡夢中喊出了誰的名字，又或者是說出什麼會讓羅喉發現他目的的話？

　　看羅喉那沒有什麼差別的對談，應該是沒有……

　　

　　在天都的這些日子，他雖然比較能夠理解羅喉，甚至是發現不同於外界傳述的羅喉，但他還是無法找出破綻，他還在等，等羅喉自投羅網。

　　如果要殺他，只有一次機會，第二次死的便是自己。

　　天下封刀來的那三個女人，下場一定都是死，但既然他都在天都了，或許，他可以稍微阻止慘劇發生……雖然這些事情根本與他無關。

　　不免覺得苦境之人都太過天真，或者該說從前聽聞苦境智慧過人的素還真，統領天下封刀的刀無極，竟然會想出臣服和進貢這種根本沒有可能得到勝利的方法。

　　人民不需要戰爭，但苦境眾人卻一直擅動干戈，若要論想要殺死羅喉的心，那麼他或許是全天下最堅毅的，但他不會使用那種招數。

　　比起苦境，或許天都反而更適合他這黑暗之人棲宿。

　　重新躺回床上，心思恍惚，或許真如羅喉所說的，自己缺少休息，但從前，在他還是夜麟的時候，又何須休息？

　　從前的他全身都被仇恨壓得喘不過氣，在他終於能夠復仇之際，他卻發現了，原來自己想要的並不是再一次的血流成河，而是和手足一同並肩作戰，但一切都太遲了。

　　可是現在，他也仍然為了復仇活著，黃泉，他是那個一生沾染罪惡之人的黃泉。

　　在疲累終於迫使他必須閉上雙眼，陷入睡眠前，他突然他想起了羅喉離開前，說的那一句話，不由得微皺眉頭，「羅喉……可笑！」

　　

　　

　　或許他的意識在羅喉戒璽中封印太久，導致他被一個不懷好意的戰將所吸引。

　　他並不明白自己剛剛的行為，說是過了君臣該有的界線也不為過，儘管黃泉從來也就沒有把他當成主君過。

　　他熱愛讓世界烽火連天，唯有如此，人民才會需要英雄，而他也不會吝嗇給天下自稱為英雄的人機會戰敗自己，只要他們有能力可以做到。

　　天都需要戰將，這一開始他就明白了，戰爭並非只靠著自己便能成就，儘管只靠他一人當今天下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夠抵擋，於是他並不排斥任何人毛遂自薦。

　　月族之人的能力頗讓他激賞，甚至能夠讓他賞賜給他們跪在自己面前的機會，可惜、可惜！

　　在來到中原之後，有些人讓他稍微有了興趣，但他不夠讓他驚艷，一直到了天下封刀的人因四大名流刀陣被黃泉所破，而主動找上那個人之後，他才真正找到了他想要找尋的人。

　　一個身上藏有極大的力量，和他極為相似的武者。

　　起先是驚訝於那人不算壯碩的身形，卻擁有不凡的功底，就他外表看起來也不過青年，卻能有如此力量，非常之難得。

　　而他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清楚，這在他重返中原這麼一段時間，算是少有的，多數苦境之人都倚恃從未輸過，就感覺自己能力非凡，卻不知道其實只是自己先前遇上之人都太過無用了。

　　果然如他所想，那個人和自己一樣。

　　於是最後他來了，來到天都，雖不是臣服，對他而言他便已經足夠了，他只需要一個戰將，一個能讓他託付，信任的戰將。

　　即使他的眼中，總散發著異樣的神色。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認為自己招惹了一個不懷好意的人。

　　可是從前他就是如此，或者是在某些事情過後，他變成如此，熱愛戰爭，熱衷於培養敵人，更甚至是讓危機留在自己身邊。

　　但剛剛的行為，或許，是出了些小差錯。

　　

　　「黃泉，吾是否低估了你的價值？」

之一：0F
之二：3F
之三：6F
之四：7F
之五：8F
之六：11F
斷章，空餘寂寞：12F
之七：17F
之八：22F
之九：23F
之十：24F
之十一：31F
之十二：36F
綱要：38F
之十三：40F
之十四：46F
之十五：47F
之十六：52F
之十七：58F

[ 此帖被呻吟在2010-06-30 23:31重新編輯 ]

頂端

澄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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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

1樓發表於: 2010-02-07 19: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噢噢噢

羅喉很關心黃泉呢 ˙口˙

這是開始嗎? (吃掉黃泉的開始)＞／／／＜

頂端

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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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

2樓發表於: 2010-02-09 12: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澄煌夜：

......應該算是開始吧XD
是蠻關心的，有時候我自己都會嚇到想說他也管太多XD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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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

3樓發表於: 2010-02-09 13: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羅黃】不若雙殺之二

　
　　女角苦手XD

　　我一直都會避免去寫女角，因為我很容易把女角寫歪，但實在不寫又不行，只好寫了，幸好原作玉秋風的場沒很多，很多個性都可以自己補Orz

　　提一下好了，之一開頭的那個，什麼時候人民會背叛英雄那個，是一個段落的主軸，大概會進行多少我也不知道，直到下一個英雄(?)題目寫出來之前，應該都會繞著那個走。

　　順便抱怨一下，黃泉的新造型實在不太討我喜歡(炸

　　關於玉秋風，黃泉只能說，無奈。

　　

　　清晨被羅喉一鬧，即使天光微亮他躺回床上後不久就再次睡著，結果一醒來就是正午，還是聽到外頭的吵鬧聲才被吵起。

　　雖說戰士們有功犒賞是為常態，但這樣子夜夜笙歌到了天明還在放縱，不論他怎麼想要諒解都無法諒解……分明就是一群雜兵。

　　雖然從前他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但來到天都之後，他就是莫名其妙會對這種事情產生反感。

　　拿起了一旁的茶壺，倒了杯水，冰水降低了他的不悅，稍微整理了自己的衣著，便打開了門，朝著都廳走去。

　　

　　都廳空無一人，連羅喉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黃泉盯著那屬於王者的位置，心中翻騰的憤怒不知道從何宣洩。

　　握緊了雙手，強迫自己淡忘大哥死去的恨，至少，暫時淡忘，現在還不行。

　　還沒有那個機會。

　　曾經在他胸口燃燒的痛，是從親人一一死於眼前後，緊緊纏繞成為一隻嗜好負面情緒的蛇，咬住他的心臟，每當飢渴了便會釋放名為恨的毒液，讓他的所有行為都朝著毀滅的盡頭前去。

　　和大哥三弟相處的那些日子，即使短暫，卻已經是他這生最快樂的時光了，他失去的是所謂的「親情」，的確，他在那段時間裡頭是已經找回了最初的感動。

　　讓他以為，咬住他心臟的蛇，已經離開了。

　　可是，那些感動卻被羅喉給毀了，那隻蛇又再次潛伏於他的左胸口不願離去。

　　監視那暴君的人頭，就有這麼罪大惡極？罪大惡極到需要被滅族才可以償還？

　　或許他的人生就應該在復仇的海中沉沉浮浮，那麼，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月族能夠復興，屬於月族應該擁有的，全都應該歸還。

　　為了這個願望，他願意被烈火焚燒，成為好戰的阿修羅，耗盡一切只為了守護自己所重視的，就算眼前有神，也要殺神開道，即使如此將會墜入無間。

　　

　　即使可能……羅喉並不是暴君。

　　

　　他已經無法去證實，去信任所謂「殘暴」的定義了，難道羅喉從復生以來所有的行為皆是殘暴？雖然他毀了月族，便足夠讓他悲憤不已。

　　但是，平心而論──他承認要他不帶任何私人感情是相當困難，不過，難道光毀了一個月族，就是殘暴嗎？

　　這麼不容於世，值得讓所有自稱「正道」的人士都急於攻破天都嗎？

　　他突然想起了羅喉曾經說過的，無一物。

　　或許，這就是所有人為了自己的目標，而扭曲了這句話原本的意思吧？

　　等一下──他是因為天都的空氣稀薄，導致腦袋受損嗎？為什麼要思考這種問題？

　　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回過頭去看，正是他那睡眠被干擾的元凶，也是被天下封刀拿來送死的愚蠢女人。

　　

　　「玉秋風，妳還不打算早早逃出這裡嗎？」

　　

　　

　　眼前的女人相貌平庸，光聽腳步聲就明顯練過武功，真不明白天下封刀這麼大，竟然找不出任何能隱藏自己力量的刺客嗎？

　　雖然光是刺殺羅喉這個目標，就足夠讓一般人心驚膽跳了。這女人在來到天都之後，除了眼中充滿了「任務」這兩個字，和那總是偷偷準備握刀的手之外，也沒有什麼能讓平常人發現的破綻……所以他才說天都的戰將一個有用之人都沒有。

　　明明羅喉就已經知道了她們前來的目的，卻也沒有多做什麼，甚至也不算虧待這些人……畢竟女人要當刺客就要有一定程度的犧牲心，獻身之類的事情實屬自然，想必她們自己心中也相當清楚。

　　只是如果真是一個暴君，那麼在第一眼看見這些人時，就會將她們殺了，或者用更欺凌的方式對待她們──可是羅喉沒有。

　　刀無極，那個天下封刀之主，難道連這件事情都沒有發現嗎？

　　其實他很清楚，那個王者在打算什麼，他在等，等這女人主動行刺，在這之前，他想，那縱觀天下的王者羅喉，是不會行動的。

　　……真是可笑。

　　看著眼前這女人，才發現這麼可笑，一條好好的性命，要來天都送死，甚至什麼也不知道，就想要刺殺一個人，這在臥底或者刺客甚至是殺手這類人的眼裡，都無疑是自找死路。

　　有好好的未來不珍惜，那麼他又有什麼好為了她可惜的？大哥為了保護月族，犧牲了生命，難道性命在苦境之人眼中，真那麼不值錢？

　　真是……太可笑了！

　　

　　「逃出？我是來服侍武君的，為何要逃出？」

　　「哈，服侍？妳確定，妳心中是想要服侍羅喉嗎？」

　　「……你，你此話有何意思！」

　　「什麼意思，想必妳自己清楚，我勸妳一句，早日離開，妳是沒有可能的。」

　　「你……你的企圖，到底是什麼！」

　　就在此時，黃泉突然靠近玉秋風，將玉秋風推至牆角，只見玉秋風正打算用力推開眼前之人，突然，羅喉出現在都廳正中央的王座前。

　　「黃泉，吾說過，只有最卑鄙下流之人，才會用武力屈服女人。」

　　黃泉放開了玉秋風，轉過頭對著羅喉，「這是你讓我作息失調的回禮。」

　　「……武君，我……」

　　玉秋風正想對羅喉說些什麼，黃泉卻接著開口，「天都的士兵，需要重新操練。」

　　「黃泉，你……」

　　玉秋風不悅的瞪著黃泉，可是後者並沒有對此多做回應，明白自己被兩人忽略，可也不甘願就此離開，因而就不繼續說話，呆站在一旁。

　　「吾不知道你是如此無聊之人。」

　　「那也是托你之因，羅喉。」提步走近羅喉，「我剛說的話，你可有打算？」

　　「吾自有定奪。」

　　「黃泉，吾不知你竟會如此慌亂。」

　　「……你，算了，我將人帶走，你自己待在你的無趣王都吧！」

　　「哈，自從你來天都之後，我的日子就多了很多樂趣。」羅喉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兩個快快離開。

　　「不想跟你多說。」

　　在他們都離去後，羅喉緩緩開口，像是嘆息，更像是放縱，「黃泉，就讓你挽回吧……」

　　

　　「妳這愚蠢之人！」將玉秋風拖離都廳，遠離那男人能聽見的範圍後，黃泉微怒的說道，順便放開了她的手。

　　「你這粗俗下流的人，天都有你，實為恥辱！」

　　「笑話，妳該不會真認為，我對妳有任何想法吧？」

　　「你的行為，就像是個登徒子！」按了按被黃泉壓疼的手，這個看似柔弱的戰將，輕輕一握就能讓她這長年習武的手感到疼痛，實在不可輕視。

　　「哈，可笑。」輕甩了自己的頭髮，轉頭看向玉秋風，「我，對女人沒興趣。」

　　「那難不成，你……」

　　「我對戰爭有興趣，我對站上頂峰之人，有興趣，通常，這都不會是女人的作為吧？」

　　「荒唐！」

　　「妳正在做一件，愚蠢至極，而且不可能成功之事。」

　　「哈，你又明白了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如此的原因！」

　　「什麼都不明白的人，應該是妳吧？玉秋風。」往前走了幾步，「妳知道為何我要一再勸阻妳嗎？」

　　「什麼？」

　　「我曾經，認識一個愚蠢至極的人。」黃泉倚著一旁的石牆，緩緩坐下，「當然，妳比較蠢。」

　　玉秋風才打算回嘴，黃泉就舉起手來，莫名的，她就停止了話語。

　　「在跟他相處的那段時間，只能說，他很蠢，做事情只知道前進，不知道圓融的處理事情，我在那個黑暗陰森的世界，遇到那個人的時候，還以為是看見了太陽。」

　　「哈，根本不應該在那個地方出現的人，用他那剛毅木訥的個性，拯救了我原本應該淒慘落魄的人生，可是他……」

　　轉頭看像玉秋風，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猛地站起身，「哈，我說太多了。」

　　「……為何，和我說這些？」

　　玉秋風原以為眼前這男人只是和一般凡夫俗子沒什麼不同，甚至覺得他是個好色之徒，可是剛剛他臉上流露出的哀傷，卻讓她感到困惑。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因為羅喉而喪生了。」晃了晃頭，停下自己突然而來的憐憫之心，緊握拳頭，似乎將拳頭握緊，已經成為他來天都之後最常做的動作了。

　　「那個人，是……？」

　　「我最後再給妳一次忠告，不要平白犧牲了自己。」

　　「你……不告訴他我的目的？」

　　「哈，沒有那個必要，如果他真那麼容易被這些雕蟲小技殺害，那麼，他就沒有資格坐在頂峰的位置上了。」

　　轉過身起步離開，但才剛走幾步，黃泉似乎就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腳步，「還記得我告訴過妳，要刺殺他，一刀就要讓他死，否則死的就是妳這句話嗎？」

　　「……嗯。」

　　「我收回那句話，應該說，我收回對妳說的那句話。」

　　「為何？」

　　空氣像是凝結了，因為黃泉的沉默，因為黃泉背影的孤獨，曾經，他是個殺手，專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人殺死，久而久之，也慢慢失去了同理心。

　　和親人在一起後，雖然開始對人重拾回信任的感覺，也找回了每個人都該有的同理心，但才剛剛萌生，就被羅喉狠狠璀毀，他的內心再次落雪，冰寒成為了他話語的溫度。

　　可來到天都之後，卻在不知不覺中，沾染了不知道是誰的溫度，逐漸融化了原本早已冰封的心，他明明是來報仇的……

　　再次握緊拳頭，平撫自己的心情後，他緩緩的開口……

　　

　　「因為這世界只有一個人能夠殺死羅喉，因為這個世界上，只需要一個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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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

4樓發表於: 2010-02-09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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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哥果然是好人 ˙ˇ˙

羅喉大很寵黃泉噢

最後那一句

給我一種什麼事黃泉都自己揹的感覺 (本來就是?)

自己默默承受.....

繞來繞去,卻是死胡同一個

嘆))

頂端

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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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

5樓發表於: 2010-02-09 22: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澄煌夜：

其實一直覺得要寫黃泉阻止玉秋風這個部分是件很難的事情
寫太多好像就會變成黃泉X玉秋風......我非常害怕這情況XD

他是一直都自己背阿XD
還蠻喜歡他這自虐個性的

頂端

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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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

6樓發表於: 2010-02-11 01: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羅黃】不若雙殺之三

　　因為一開始是從羅喉的英雄論出發，所以當提到英雄論的時候，我盡量不會去更改原作的台詞。

　　至於其他部分，有時候因為看不順或者是怎樣，通常都會多少改一些部分。

　　另外到了這段我才突然想到，雖然時間點我是照著原作走，但不見得我句子就會照著原作走囧

　　所以有時候可能會發現（比如說之二），有很多句子都是跳著後來才會發生，我卻寫在前面，因為怕有人誤會我稍微提出來一下。

　　應該快到下一個階段了，我目前寫的都會盡量照原作曾經發生過的，但也會補一些我自己想寫的，不過比如說原作誰便當了，我基本上是會照著寫的。

　　大概就這樣了XD

　　當黃泉再次來到了天都史庫，他其實並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他這看似冠冕堂皇，實際上連自己也無法說服自己的行為。

　　在天都的這些日子，雖說充滿算計，但他不急……至少他強迫自己不能太急，所以他也相對就有了充裕的時間了解天都，了解所謂的一代梟雄。

　　從前生活在黑暗世界，殺手的天職就是替人帶來死亡，而這種身分是根本不需要有夥伴的，因為或許哪一天，你的夥伴就會變成你的死亡──如同他之於羅喉。

　　可是他有過一個即使背對背也不會感到懷疑，即使在他面前睡去也不會特別提防他，能夠讓他放下稍微仇恨之心的人，不過那個人已經死了。

　　從那一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過彼岸之花。

　　當他還是火狐夜麟的時候，他熱衷死亡，替他人畫上華麗的句點，似乎已經成為他的職責了，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所有使出的殺人招式，最後都會在屍骨上綻放數朵彼岸之花，

　　燃燒殆盡是最美麗的死亡。

　　其實他心底明白，燃燒後出現的那些花，是他從陰間竊取來的能力，所以綻放得愈多，他也就離死亡愈近，理智也就逐漸散離。

　　在蒼月銀血殞命的剎那，他脫下了火狐夜麟的面具，誓言要為了族人復仇，他的雙腳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毀滅，他的手上緊握的全是仇恨，因此為了達到目的，他成為了黃泉，再也沒有使用過那些火紅如血的花。

　　從脫下面具的當下，他才發現自己錯過太多，在蒼月銀血戰起的風雪中，看了那最後一眼，他甚至連向那人坦承自己的身分，都沒有機會。

　　看到他屍身的時候，一剎那左胸空洞疼痛，即使是現在他也無法明白究竟原因何在。

　　他們從來都沒有相同的目光，去表達自己心中最深切的情感，也就沒有交疊的視線，看清彼此究竟伸出的手為何總是落空，即使最後……可是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太晚了。

　　他也已經回不去了。

　　從那一天之後他就無法再信任任何人，他換了身分換了名字甚至換了武學，他再次回到了那個無法安眠的日子。

　　其實從蒼月銀血回到月族，成為月族戰將輔佐幽溟後，他便無法安眠，每個夜裡都只能淺淺的閉上雙眼，畢竟殺手，隨時都可能會喪失性命。

　　一直到了重返月族，本是帶著仇恨之心，最後卻發現自己最在乎的根本就是手足之情，無法放下的也是他們血液裡的羈絆，他才短暫的有了安穩的夜晚。

　　然後，羅喉復活。

　　月族被滅，蒼月戰死，他所能信任的人，全都離開了。

　　於是他成為黃泉，再一次的踏上復仇之路。

　　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來到天都，來到羅喉麾下，和從前自己的復仇行為是截然不同的。

　　在他小時候，因為目睹了親人死去，而性格變得詭異，也是在那場殺戮中他發現了自己使用幻術的天分，最後在他無師自通後，一腳踏入了黑暗的世界。

　　也因為如此，他愛嘲諷那些弱者，弱者生來就該被人踐踏，這世界並沒有所謂的平等，只要擁有權勢擁有力量，連神都可能被殺死。

　　要保留性命，只能不斷變強，不斷變強，要靠著殺戮靠著仇恨，血管裡頭要滾燙那種近乎於焚燒的熱度，才有可能會更強。

　　他心臟被仇恨燒燙的傷痕，被那名為恨的毒蛇血液燒過的地方，直到可以報仇的那天到來為止，都不會停止。

　　但在天都這些日子，他胸口燃燒的憤怒，只有在想到蒼月銀血和那些子民們死去的身影時，才會讓他感到痛苦，似乎有比仇恨更重要的東西，干預了他的心情……

　　

　　他甚至發現自己找回了那麼一絲，對於信任的……

　　

　　或許他很沒自我，從前火狐夜麟總是戴著面具，為了遮蔽自己的真面目，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眼中還無法止歇的憤怒。

　　而如今成為黃泉，他卻一次接著一次的將自己的心情表達出來，他其實根本不需要，也不應該做了那麼多，說了那麼多，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沒有辦法阻止自己。

　　他甚至再三警告玉秋風，只希望她能早日自行離開天都。

　　這愈來愈不像他了，好似脫下面具後，夜麟的人格就不再被壓抑一樣。

　　他會感到不安。

　　即使是和大哥相處的日子，他也沒有這麼常表現出自己的心情，甚至也沒有哪一次是真正熟睡到連有人走近都沒有發現。

　　他非常的，不安。

　　但他伸出的手還是拿下了一本接著一本的天都年史，這已經成為他在天都這些日子以來每天的習慣了。

　　……習慣？

　　見鬼了的習慣！

　　他愈來愈搞不懂自己在幹什麼了。

　　

　　其實他在來到天都之後，已經快要將所有歷史都讀光了，雖然也知道了些羅喉的過往和天都的興亡，但他始終找不到最根本的紀錄。

　　關於那一段，如何建造天都的經過。

　　翻遍了天都史庫的書，每一本都讀了，就是找不到，近日來到此處也只是為了找出那份過往，可每次都是失敗。

　　如果他找不到，那麼他就無法回答羅喉的問題。

　　羅喉對於英雄的執著，表現在他的行為體現在他的說法，而如果他沒有辦法找到為何羅喉會成為天都之主，建立天都，他就無法超越羅喉。

　　那是心境上的問題。

　　其實他也想要終結這種可笑的哲學問題，但他就是覺得，羅喉會問這些，必然有它的原因，而那個原因最大的可能就藏於天都亡失的歷史中。

　　他並不怎麼相信苦境，在這些日子的觀察，他才發現苦境根本就是人人自危，人人互殺的場所，從前，沒有明白事理他根本不會行動，但苦境之人，個個都唯恐罪惡多存在世界一天。

　　若非必要，他是不想殺人的。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一個，這是他近日來對苦境的體會，他甚至愈來愈不明白從前苦境聲名遠播的智士，為何每個都是這種心態。

　　他們又曾經真正明白過羅喉嗎？

　　甚至是苦境之人的干預，才讓影神刀來不及回到月族……這一切的一切，未免也太可笑了。

　　

　　但最可笑的應該是他，明明是來刺殺羅喉的，卻幫他說起了話來。

　　

　　他停下了腦中的思緒，倚著一旁的書架，看來今日的收穫依舊是空無一物。

　　就在他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了散落在角落，桌椅擋住了的死角，還有一本暗紅色書皮的書，他一直都沒有發現。

　　拿起了那本沾了灰塵的書，拍了拍，翻過書面看了上頭的書名，邪武滅天錄。

　　翻開封面，快速閱讀著裡頭的文字，思緒隨著文字逐漸回到當時羅喉問的那些話上頭。

　　

　　

　　「我可不想追隨一個無聊的君主。」看著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黃泉兀自說著，「明明取得前所未有的優勢，卻讓敵人留下喘息的機會，這種愚昧的戰略我無法接受。還是……得到假意的臣服你就滿足了？」

　　「如果刀無極成為屍體，那滄海平的憤怒就無法得到滿足。」

　　「那個醜面的想法，有這麼重要？」

　　「他埋藏多年的憤怒，需要更激烈的報復才能得到解脫，這是吾答允他的。」

　　「那其他人呢？又是誰和千葉傳奇有仇？」

　　「他和刀無極不同，智者和武者需要用不同的方式對待，吾很期待他會用什麼方式反擊。」

　　「所以你不管對誰，即使是素還真，只要他還沒有能力反擊，像是一隻失去了羽翼的飛禽，那麼你就不會動手。」口氣停頓了一下，「你為何要留下敵人？」

　　幾秒鐘的沉默，他原本以為羅喉又打算再次忽略他的問題，沒想到接下來的問題反而讓他寧願就這麼被羅喉忽略，「你認為戰士的價值在哪裡？」

　　沒什麼猶豫回道：「戰場。」

　　「英雄的價值呢？」

　　突然而來的問句，即使他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也無法回答，其實，他從來都不在乎英雄不英雄，君主不君主的，要他一時之間想到回答也是困難，「嗯？」

　　「要超越吾嗎？吾等你回答這個問題。」

　　觀想了羅喉復活後的各式各樣招人耳目的宣告，好像惟恐天下尚不知暴君羅喉重生一樣，他念頭一轉，「英雄的價值在眾人崇拜與讚歎的眼神。」

　　「為何世人會對英雄投以仰望的眼光？」

　　他突然發現了回答羅喉問題的訣竅，於是很快的就想到了答案，「因為卑微虛弱的世人需要拯救。」

　　「什麼時候世人會反抗英雄？」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黃泉稍微停頓了一下，他突然發現羅喉問的那些問題似乎也沒有這麼單純，但一時半刻他實在是無法想到答案，「嗯？哈，我倒不知原來羅喉還是一名哲學家。」

　　「吾今日話多了。」起步離去，在踏下階梯之前又停下了腳步，「但是吾之問題你還可以繼續思考。」

　　

　　

　　「……英雄的價值。」蓋起了快速閱覽的書，將它收在自己身上，稍微整理了一下剛剛雜亂的思緒，腦海搜尋著書上的文字，最後停在一個段落。

　　「邪天御武……血雲天柱……刀無后……後代子民……」

　　──他想到了羅喉那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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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

7樓發表於: 2010-02-11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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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黃】不若雙殺之四

　　想寫一些，羅喉跟黃泉的對話。

　　接下來有機會應該會繼續寫，最近愈來愈喜歡在對話裡寫一些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Otz

　　其實這篇主要也是想寫羅喉的心情就是了。

　　不知道過年會不會有專門慶祝的文，不過如果有的話也只是慶祝而已，不會扯到過年就是了。

　　
　　

　　

　　站在天都的頂峰，羅喉想起了那一句話。

　　

　　「無一物。」

　　

　　他並沒有多大的情操，或者是想要將世間渡化成極樂世界，從他死於刀無后那把影神刀之下後，他的強烈恨意寄宿在羅喉戒璽上，一直到了如今再次復生，全都變了。

　　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想要拯救世人的羅喉。

　　他一直都沒有發自內心想要成為君主又或者是雄霸天下，是他們，是鳳卿的所託，是當時民不聊生，若沒有人挺身起義，邪天御武只會繼續血染武林。

　　曾經他是個只為了人民，甘願冒險的羅喉，然而在一次接著一次，他的兄弟離開，而他所能相信的鳳卿最後也離開自己身邊，他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蒼生嗎？他沒有這麼偉大。

　　為了自己嗎？他沒有這麼私利。

　　為了兄弟嗎？他沒有這種勇氣。

　　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

　　或許，也就只是那兩個字，信任。

　　他為了這兩個字，賠上了兄弟，賠上了時間，也賠上了一生，但他換來的究竟是什麼？

　　是蒼生反抗，忘恩負義，占領天都，摧毀紀律，一切都毀了。

　　

　　「哈，吾之努力，難道全是白費？」

　　

　　他的復生，是為了報仇。

　　對武林，對所有他曾經拯救過，卻銷毀了他一生努力的人民，做出復仇。

　　在他建立天都後的二十年，反動的號角從遠處響起，人民集結而成的隊伍浩浩蕩蕩打算攻進都城，在當時，他就發現他的一切都已經被毀了。

　　毀在人民的復仇心態，毀在人民的忘恩負義。

　　他相信過，對世人，對他的兄弟們，可是最後只有鳳卿沒讓他失望，只有他從頭到尾，自始至終都沒有欺騙他。

　　當人民攻進天都，他大可將所有人都殺死，他並非沒有這個能力，而是鳳卿的囑託，他要他善待人民，因此他就這樣被趕出了他和兄弟們合力建造的天都。

　　他在外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其中他難過、哀傷，為了自己無法達成鳳卿的囑託而愧疚，最後憤怒的心魔侵蝕了他，他回到天都，開始了他的霸業。

　　

　　暴君，羅喉。

　　

　　從前那個為了人民付出心血的羅喉已經死了，死在那一聲號角，死在影神刀的那一個斬擊，而如今重生的這個羅喉，是為了實現人民對他的期望，誕生的。

　　他要讓苦境永存戰場，戰場方能成就英雄，而所有的英雄最後都將臣服於他的腳下──

　　吾之雙足踏出戰火。

　　吾之雙手緊握毀滅。

　　吾名－－羅喉。

　　

　　「無一物。」

　　這三個字是他給自己的律條，如果這世界上還有神，那麼就算是將神殺死他也要造就天都的霸業，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佛，那即便是染上全身血腥他也會殺佛開道，就算他最後會墜入那無間地獄──

　　反正他早就，身處煉獄了。

　　眼前的苦境，眼後的西武林，眼前的傷骸遍野，眼後的背叛無歇，反正信任這種事情，就是這麼容易瓦解，存在人類心底最原始的衝動，是背叛。

　　他早已無法回到最初，也根本不可能回去了。

　　

　　後方一個聲音傳來，中斷了他的思緒，「羅喉。」

　　「吾沒傳喚你。」

　　「我可需要你的傳喚？」

　　「……」轉身看向黃泉，依舊藏在面具下的臉，讓對方看不出任何表情，「你近日的氣息愈漸紊亂了。」

　　「哈，我可不知道堂堂羅喉也這麼愛關心人。」

　　「你……」語氣稍停了一會兒，似乎正在思考應該如何措辭，「是特例。」

　　「……」

　　聽到這句話後，黃泉的震驚收藏於眼眸，雖然僅僅是稍稍睜大，但其實已經是他極力克制自己之後的表現了，「來天都這麼久，我還是不懂你。」

　　「你往後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了解。」

　　「……我從來沒有說過過會待在天都很久吧？」

　　「你，渴望力量。」

　　「那又如何？」

　　「吾、相信你。」

　　說出相信這個詞的時候，羅喉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他並不明白先前才在埋怨世人埋怨那些可笑的信任不信任，可方才也只說了幾句話，就馬上又提到它了。

　　他不是，再也不相信那東西了嗎？

　　「呿，笑話。」不自然的轉過身，讓羅喉無法看見他的表情，「信任這種東西，脆弱一如人命，飄忽一如賭局。」

　　「也有些人，命硬。」

　　「像你嗎？」

　　「若你想將賭注放於吾身上，那是不錯。」

　　「……因何你能信任人。」

　　「曾經有過能讓吾信賴之人，但他離開了，從此我就不再相信任何人。」

　　「那你方才之話，又如何說起？」回頭看向羅喉，挑釁似的回應，「我可不記得我做過任何值得讓你信任之事。」

　　「吾說過之話，絕不收回。」

　　「你……」

　　毫不在乎的切斷了黃泉的話，接續問道：「那你又為何不信任人？」

　　「和你之情形類似。」

　　「喔──？」

　　「……太長了，不知該從何說起，總之，他的離去讓我無法再信任他人，雖然從一開始我也就不怎麼信任別人。」

　　「他對你，很重要？」

　　「……」

　　沉默不語，握緊雙拳讓自己的怒氣不要爆發，他原本以為他能夠平撫自己的心情，至少在想起蒼月銀血之時，不會太激動，但其實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他怎麼能不激動？

　　「與你何干？」

　　「你之語氣又回到了最初來天都的口吻。」

　　「──近日來我鬆懈了。」

　　「吾不在意。」

　　「我才不理會你是否在乎，反正我也說了，我不會一直待在天都。」

　　「吾相信你。」

　　第二次說出這句話，他的口氣相對的堅定了，連羅喉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他其實並不想要提起信任，但一聽黃泉說了自己可能隨時會離去，他就下意識回出了這句。

　　「……我不需要。」

　　「但吾需要。」

　　話鋒一轉，不打算繼續方才讓他們兩人都不自然的話題，「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無一物嗎？」

　　「嗯？」

　　「你認為這三個字為何？」

　　「心無罣礙，隨心所欲。」

　　「你有辦法做到嗎？」走下階梯，繼續說道，「若要離開，吾等你之回答。」

　　

　　羅喉離開後，黃泉獨自一人待在天都樓台，俯瞰眾生。

　　天都大多數的時候都能讓他冷靜，一開始不習慣的稀薄空氣，近日來也因為羅喉的保護氣場淡了些，而得到好轉。

　　羅喉給了他很多空間，不管是哪種方面，他都有極大的自由，甚至就如同他方才說的，他想來就可以來，想走就會走了。

　　他沒有問過羅喉為何總是穿著闇法之袍，說實在話，就算沒有那層保護，要靠近羅喉就已經相當困難，更別提輕易攻擊他。

　　他覺得是因為他還沒有做好準備，面臨這個世界。

　　從羅喉再次踏入中原後，一切的行為都是在搧風點火，看似巴不得火愈旺燒盡一切什麼也不留，但總在怒火燎原毀滅一切之前，將火焰熄滅。

　　他留了一堆苦境之人的性命，說是挑戰，更不如說他根本不想下手。

　　但剛剛和他談的那些話，卻讓他無法再這麼相信自己的觀察了，他不懂羅喉，一點也不懂，甚至不明白他說的話究竟藏有什麼暗示──

　　他也不需要懂。

　　他是來復仇的。

　　原本他以為他逐漸放下，是了，事實上他是逐漸放下了，雖然還是想要讓那個毀族殺兄之人，付出應付的代價，但他沒有剛到天都來時這麼急迫。

　　他還想多了解一些，從前他不清楚的事情。

　　但在那一次接著一次的翻閱歷史，甚至為了回答他之問題，找遍了天都的史庫，這些行為都不再像是要來復仇的。

　　在不提起蒼月銀血，不想起他之前，天都是能讓他寧靜的地方，在羅喉沉思的這個地方，不明所以的他也能感到平靜，即使胸口總有一股與仇恨之情迴異的湧動存在。

　　在剛剛羅喉提起蒼月銀血的時候，他是激動，但已經不再像是最初萬蟲鑽食般那樣疼痛，他胸口的蛇似乎沉寂了一陣子，並沒有緊咬他的心臟不放。

　　莫名的，他開始害怕。

　　他開始害怕自己失去了本心，想要替月族復仇，替大哥完成他的使命，這些本心似乎都逐漸變成次要。他開始害怕自己無法像自己嘴上講得這麼好聽，想來就來隨時都可以走。

　　他怕被制約。

　　可是究竟又是什麼制約了他？

　　信任嗎？

　　他剛剛沒有全部告訴羅喉，在蒼月銀血死後，他便無法再信任人，但並不是就連現在他也不願意相信任何人。

　　他成為黃泉，來到天都之後，他在無意間重拾回一些對信任的印象，這都是他始料未及，也不想要和任何人提起的。

　　因為如果失去了最初的目的，那麼黃泉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

　　

　　「心無罣礙，隨心所欲。」

　　

　　方才和羅喉說的話，現在卻像是嘲諷般迴繞在腦中，在他的認定中，無一物相當簡單明瞭，就是隨心所欲，心中沒有一絲牽掛，但做起來，他才不相信有人能做到。

　　「羅喉……你，心機之深，哈！」

　　如果真要讓他無法離開天都，那麼他會看著，他會看著羅喉跌入深淵，他會親手將羅喉的性命終結，因為那是他的宿命，也是他來此的原因。

　　最後他會隨他一同，墜入無間。

　　羅喉闔眼之時，即是黃泉喪命之刻，至少這點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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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02-12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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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黃】不若雙殺之五，8F

　　不若雙殺第一個部分在之六就會告一個段落了，接下來應該會寫幾篇短文(不過也可能只有一篇)，然後接續之六繼續開始羅喉的英雄論。
　
　　還是一樣歡迎批評指教XD

　　「就算妳完成任務，妳又能得到什麼？」

　　

　　舉槍擋住了玉秋風想要觀察羅喉去向的目光，看著眼前那仍舊不願意死心的女人，他心中說不出口的憤怒，幾乎就要讓他失手將槍刺向眼前之人的心臟了。

　　他不明白，都已經說成如此，她卻一意孤行，他已經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喪失性命了，不管是對上玉刀爵，或者天下封刀的人馬，他都是留情再留情，難道他們真以為殺他們這些人需要一招以上嗎？

　　正道之人，難道都如此冥頑不靈？

　　先是刀無極的假意投降，後是千葉傳奇的臨陣變局，雖然都是投降，目的也相同，不過不管結果如何，他們的行為都是正確的嗎？

　　他們這些人難道都沒有發現，這才是所謂的「欺騙」嗎？

　　即使羅喉和他也從來就沒有打算相信過那些人。

　　

　　「為天下封刀，我甘願如此。」

　　黃泉心中的噁心感又再次浮出，自從離開月族境地，來到苦境，他花了很多時間觀察這些苦境中人，想讓自己多明白一些如何與中原人士相處的方法，他明白是明白了，但在經過一次又一次類似玉秋風方才之話傳入他耳朵，他就放棄了學習他們的行為模式。

　　實在是……令人作嘔。

　　「為了天下封刀？」

　　「哼。」玉秋風撇過頭，不去看向那在天都特別獨斷例行的人，「和你說太多，無益。」

　　「他傷害過妳的誰？」

　　「這……天下封刀無數士兵，難道還不夠？」

　　「他們和妳又是什麼關係？」

　　「你……天都再立，危害了苦境眾生存亡，便已足夠！」

　　「要我說多少次，我正在阻止，一個愚蠢之人的失智之行。」

　　「我之責任，定要達成，否則負了天下封刀，負了父親。」

　　「真是有理說不清。」

　　「你……你實在是！」

　　「我？我如何？」走向前逼近眼前之人，羅喉從視線的遠端走來，於是黃泉刻意大聲呼喝，「喂，將她送予我，如何？」

　　「可以。」

　　「武君……我是來服侍你的，你怎能……」

　　「幾時投降的奴隸，也有發言的權利？」

　　「我……」

　　「妳，退下。」

　　「武君……」不悅的看向黃泉，因羅喉並沒有留下她的意思，便也就此離開了。

　　「嘖……」

　　黃泉看向眼前心不甘情不願離去的女人，心中的怒氣因為逐漸看不見她愚蠢的行徑就逐漸淡薄了，「中原之人，看來都不怎麼有腦。」

　　「黃泉，莫一竿子打翻所有人。」

　　「何必為了這些人說話，羅喉？」

　　「……你明知故問。」

　　「哈。」看向眼前那總是穿著闇法之袍的男人，「我可有說過，你這闇法之袍，每次我看到只覺得好笑，一點都沒有陰森的感覺。」

　　「你可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

　　「不是說，我是特例？」

　　「……關於兵隊，我已調整了。」

　　「哦……調整了也無用。」

　　「說來聽聽。」

　　「第一，天都之內，除了你之外，只剩下我還能夠作戰，第二，你根本不用打仗，也不想作戰，第三，你留我下來，只為了和我說這個？」

　　「吾記得，你前些日子，才說，你隨時會離開天都？」

　　「別拿我說過的話堵我，我不會回答你那天的問題。」

　　「哈。」

　　起身從王座走向黃泉，突然的接近讓黃泉不由自主的後退，「你……你又做什麼……」

　　「你覺得，我總是穿著這袍子，是為了什麼？」

　　「……」

　　「你需要思考？」

　　黃泉轉過頭去，雖然動作平緩心中卻亂成一片，他雖然前些日子對羅喉為何總是穿著闇法之袍這件事情，下了些定論，並且也相當肯定自己是對的，但是他並不想要說出口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想法都是錯的。

　　那麼他會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試圖去了解他，連萬分之一的回報都沒有收到。

　　「你……需要保護。」

　　「你真是如此認為？」

　　「你今日態度怪異，非比尋常。」

　　「你真的覺得這件袍子是為了保護吾？」

　　「你的想法，我不是前些日子才說，我不明白。」

　　「……哈。」

　　「堂堂羅喉，生活無趣到為了這些事情將我留下？」稍微平撫了一下心情，才將視線移回羅喉的那在面具遮蓋下只露出容貌的唯一部分，「我可以走了？」

　　只見羅喉身邊忽然多出了一股氣壓，幾秒鐘的時間，闇法之袍便被那股氣壓吹至天都王位上，在黃泉眼前的，是那個他只見過一次真面目的男人，但卻穿著棉質的衣服，不同於第一次看見時的鎧甲。

　　「如何？你所臣服之君王，該沒令你失望。」

　　「呿。」

　　撇過頭，從深處被勾起的回憶到現在還清晰如昨，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消淡，「無聊。」

　　「你不是說，吾是為了保護自己才穿上那東西？」

　　「……我隨口說說。」

　　「那麼現在，沒有東西保護我了，如何？」

　　「你今日真的怪異。」

　　「誰讓你……輕饒想要刺殺吾之人？」

　　「你不是不在意？」

　　「但你要讓吾將她送你，便讓吾懷疑了。」

　　「喔？我剝奪了你夜裡的樂趣？」

　　「吾，對那些人沒興趣。」

　　「這句話，你當該親口對那些人說，讓她們不再白費力氣。」

　　「你太關心她了。」

　　「我……」

　　「但那不重要，來……」突然伸出了右手，拉住黃泉的左手，將他整個人拉近，力量雖不大但因為黃泉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就任由他動作了，「這裡。」

　　「你……你這人在做什麼！」

　　「心臟。」

　　「廢話，我當然知道！」

　　「你可以，用力，把它取出來，那麼它就是你的了。」

　　聽到羅喉的話，黃泉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他等都等不到的機會，今天竟然就這樣降臨了，還是他自願的，而且看這感覺，他根本就沒有防備……

　　沒有防備……

　　只要催動術法，他就可以報了滅族殺兄之仇。

　　只要默念幾個字就可以了……

　　「用力阿。」

　　只要默念幾個字就可以了……

　　──他到底在猶豫什麼？

　　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機會，他卻猶豫了，可能下一秒羅喉就會改變心意，可能下一秒他就會反擊，他竟然猶豫了……

　　明明方才重見那容貌之後，他腦海裡竄出的，大哥的死，是那麼清晰，他甚至無法否認確實他屏了息，因為如果不這麼做，他可能就會朝著眼前這男人嘶吼，進而破壞所有目的。

　　但是他那時候，為什麼沒有握緊拳頭？

　　在他的心口，有一隻潛伏的蛇，養分是他所有的負面情緒，而一旦牠餓了，便會緊咬他的心臟，釋放出名為恨的毒液，讓他衍生出茁壯牠的養分。

　　但他剛剛，為什麼只是感覺到心臟揪緊的痛，卻沒有握緊拳頭，抵擋自己體內的蛇催促自己讓牠飽食？

　　為什麼？

　　他等到了機會，卻遲遲不下手，想起了大哥，那恨的血液卻逐漸不再濃烈？

　　「你……走開。」

　　「感覺到了嗎？這聲音。」

　　「你……」

　　「從前，吾有過一次能這樣讓人感受自己心跳的勇氣，但在最後，它被人心，被貪婪所遮蔽，最後再也沒有人能讓吾對誰如此……一直到了，你。」

　　「黃泉，你懂為何吾總是穿著闇法之袍了嗎？」

　　「你這混帳……」

　　「信任，這件事情，吾期待你能……」話還沒說話，黃泉就施了武學，從羅喉面前消失了。「哈。」

　　

　　狼狽逃回自己的房間，黃泉連氣息都無法平穩，「咳……差點，用了幻術。」

　　揮手將桌面化成水鏡，看向鏡中自己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夜麟，你之狼狽。」

　　回想剛剛羅喉脫序的行為，他心中漾起了某種難以說明的情緒，他並沒有看過如此熾烈的眼神，就算是蒼月銀血的雙眼都不曾有過羅喉方才的神色。

　　或許是他本身就帶有戾氣，因此眼神總是散發著霸者之風，但他來到天都這麼久，那在面具下的雙眼，從來沒有這麼凝視過什麼。

　　他一看見那眼神，連推開都忘了。

　　像是要將獵物生吞的眼神，他現在想到還是餘悸猶存。

　　但是究竟為了什麼，他會露出那種眼神？

　　不對……他現在應該要問自己，為什麼方才沒有出手。

　　明明心臟就在自己手能感覺到跳動的地方，他卻沒有將它取出替族人報仇，那是他來到這裡的目的，他卻沒有行動，現在他已經不是用苦笑來嘲諷自己就能解除這罪惡感了。

　　不過羅喉的舉動，實在是出乎意料。

　　他並不覺得自己值得羅喉信任，又或者是他做了什麼讓羅喉選擇信任，他對他的態度一直都非臣服而是競爭，他這左護令的身分，其實說穿也只是羅喉一種變了相的敵人，他不覺得羅喉會沒有發現。

　　那究竟……他為何……

　　看著羅喉那眼睛，他就會無法停止自己的失常舉動，明明剛剛只要推開便成，羅喉那力道根本就是打定了他不會推開，明明剛剛只要一催動術法羅喉的性命就會終結，但他卻沒有行動……

　　他到底……

　　懷中那本前些日子找到的紅皮書，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當初為何要這麼費力尋找這本書，不知道是什麼力量牽引著他，他坐上了床，重新翻起那本書。

　　

　　

　　在黃泉逃走後，羅喉回到王位上，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急躁。

　　可能也是因為死過一次，讓他如今想要把握什麼都很難等待，但方才行為其實也不是他之預期，他原本也沒有要這麼越軌表現些什麼。

　　看見黃泉三番兩次勸阻天下封刀送來的女人，他原本也沒什麼感覺，一直到他向自己要了那女人的所有權，他才感覺心中有股什麼正在蠢動。

　　但是那究竟蠢動的情緒是什麼，他還沒辦法想清楚。

　　先前才想起，建立天都之前，和兄弟們相處的日子，在一次接著一次的戰爭中，他失去了很多，包括對信任這兩個字都產生了猶豫。

　　可現在……

　　拋開思緒，不繼續他心底明白根本就無解的問題，至少，目前還不會有什麼改變，天都只需要一個戰將，而那個戰將也只能是黃泉。

　　至於信任與否……

　　腦海中浮現了從前西武林的模樣，清晰如歷，在邪天御武出現之前，他也曾經有過一段平凡的生活，不像如今。

　　暴君羅喉。

　　從前只要一閉上雙眼，風卿的容貌就會浮現在腦海，那是唯一沒有背叛過他的人，可是所有人都離開了，只留下他。

　　只留下一個暴君，名為羅喉。

　　鳳卿他們都早早就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或許，才是正確的，如今一切變卦，他們從前的努力都灰飛煙滅，刀龍會再出、羅喉會復生，邪天御武也是當然。

　　可現在，他已經沒有能力了。

　　沒有能力去拯救，任何一個人。他並不覺得會有誰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但是再強大的力量，也不見得就能拯救什麼人。

　　英雄在期盼中登場，回應群眾熱烈的目光，而他亦然，倘若這世界已經再無一個像是鳳卿一樣，能讓他推心置腹的人，那麼他又何必去拯救這如風中殘燭的武林呢？

　　……黃泉。

　　「吾手中緊握的是否能夠不只是毀滅，端看你了。」

　　

　　

　　黃泉躺在床上，手翻著邪武滅天錄，不禁對天都的歷史更感好奇。

　　上古時期……就好像是前前前不知道多前的初代月王一樣，是個就連小石頭都能夠被染上神秘色彩的年代，那個羅喉從這時候崛起，怪不得思想邏輯都不同常人。

　　曾經聽聞異度魔界，那個在前些日子險些把苦境整座毀掉的棄天帝降臨之前，也是被中原之人稱作魔神，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同個樣子。

　　雖然在從前，他因為殺手的職業，偶爾會前往苦境，但由於那時候根本不想和那片陌生土地染上關係，因此總是迅速的完成任務就回到月之幻陸，雖然不太喜歡苦境中人，但不可否認他對這片土地也有一定程度的好奇心。

　　畢竟只在月陸，那個地方待個幾年就全都看透了，連一個能夠打倒他的人都不存在，更別提什麼有趣之事了。

　　來到中原後才發現有這麼多奇怪的事情，比如說雖然是和尚卻會使用武力，雖然是邪魔卻總是說著佛法，只可惜他沒有見到魔界還存在的時候……聽說魔界之人比中原這些人還要團結許多。

　　不過也是，如果不團結，比較少數的團體一定會被吞噬，更何況正邪不兩立，這似乎一直以來都是個不變的道理。

　　但是從前，在他還是火狐夜麟的時候，幽溟為了愛情離開月族，蒼月銀血接管所有月族之事，當時月族還能保有神祕，至少光是要想辦法進入月之幻陸，就相當困難了。

　　雖然他總是抱怨月族太無趣，沒有什麼對手，於是常常接受前往中原的任務，可是在幽溟回來後，大刀闊斧改革，為了救回嫇孃，甚至開始跟中原接觸，他就不怎麼樂見這了。

　　如果月族不再神秘，那麼看管羅喉人頭這件事情就會曝光。

　　他偶爾前往中原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常常聽聞中原之人談論的武功，有些聽起來實在不怎麼和善，也是因此他才會對苦境產生興趣，可產生興趣不代表他會想要月境和中原扯上關係。

　　既然苦境之中存在武學高深的人、魔，那麼一定能找到方法進入月之幻陸，不是嗎？

　　只要被虎視眈眈的人盯上，月族除去蒼月銀血和他，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外界入侵的人。

　　所以在最後丹瑩受了佛業雙身的誘惑前往千滄冷雪盜取羅喉人頭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了。

　　不過即使在心中預想過多少次那些情況，在親眼看見蒼月銀血的屍體，頹倒在深厚寒冷的雪層之上時，他心臟突然揪緊的痛，還是無法避免。

　　「可惱啊……」

　　將書放入枕頭下方，轉過身將棉被拉起，他來此的目的，他沒有忘，但近來的這些事情，讓他的行為都已經不再受到理智控制了。

　　閉上雙眼，世界拉起一簾黑幕，阻隔了他和外界的接觸，在意識不再是意識之時，些微的光點從黑暗中點起，夢中的他張開雙眼，看向那些光線。

　　……那是雪。

　　從他拿下火狐夜麟的面具開始，他的夢境就是一整片的白雪，代替了他應該要表現出的哀傷，雪落無聲，無聲嘆息。

　　他的夢境只有白，白，穿越空氣刺入他瞳孔的白。

　　荒涼到連一個生物都沒有，只有死白，他甚至能感受到在雪地裡應有的寒冷，那是從他內心蔓延開來，透過血管，傳遞至他指間的空白。

　　每一次的夢，他都在吶喊，吶喊蒼月銀血這四個字，而每一次的吶喊，雪就狂亂的下，因為他無法流淚，他也不能流淚。

　　他走在漫無止盡的蒼白雪景中，每個腳印都像是在刻印，反覆在他心中雕刻大哥的名字。

　　將手插入厚重的雪中，在夢中他應該是感覺不到痛的，可每一次將手放上雪地，他就會感到一種莫名的痛感。

　　

　　從指間蔓延開來，終點是他的心臟，那是驟然被白雪吞噬的，空洞屏息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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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染紅月

- 流年劫火‧死生晝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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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5)

9樓發表於: 2010-02-12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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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著一口氣看到第五話，看到後面的還沒出來，才嘆出那口氣，
玳染喜歡對話的部分，沒有多餘的述詞，卻挺深入人心的，
雖然有些是劇情的對話，但是經過庭院樓主作過些微的更改、
以及屬於此篇文章的橋段之後，顯得更動人心弦了～
很久沒看布文了，很難得有一篇第一句話就讓我喜歡上的文章。

黃泉這個人啊，一輩子都在復仇，
先是對月族、後是羅喉、接著是刀無極，
這樣的人看起來很堅強，實際上有些地方比誰都脆弱，
我發現黃泉其實也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就如同樓主寫的，當他在那陰暗的地方看見那人走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看見了太陽，
當他發現羅喉不是一開始他以為的那樣，
又給了他原本他以為早該遺忘的情緒時，卻又令他感到心慌的安然，
可是這輩子總是很難能擁有滿足的他，卻都是在他以為有了希望時卻毀滅，
因而帶來的這份瘋狂，顯得和羅喉有些相似，
所以看著他們，就覺得心疼啊！

樓主這篇不若雙殺，將整個氛圍掌握得很好，
話說那個啊，黃泉叫羅喉走開的時候玳染真的笑了，
因為黃泉啊黃泉，在這麼一篇正經的文章裡，你怎麼還是這麼可愛=口=！
雖然最後逃掉了，不過羅喉的反應也很有趣啊（茶）
很值得期待的一篇文章，希望能快快看到下一話、下下一話、下下下一話啊！
雖然您說過照著劇情說…所以結局應該……
不過玳染會勇敢的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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