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1.11 【死亡筆記本】【最後一次，抱你（我）】(N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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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11-11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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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死亡筆記本】【最後一次，抱你（我）】(NxM)

-N百年沒寫文了orz

【最後一次，抱你（我）】

他在嘴邊喃喃地唸著，雖然放慢手中的動作已經是他能夠做到最大限度的溫柔，但是一切仍是顯得不夠──什麼不夠？時間不夠？愛的不夠？理性不夠？計畫的不夠？

「你就不能坦白一點嗎，尼亞？」

「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梅洛？」

可是他不能停下來，彷彿擁抱他是這一生唯一怎麼做都不能得到滿分的作業，他怎麼求完美，在他面前都顯得笨拙而滑稽。

在最後，一切都顯得不夠。

※ ※ ※

如果說一切都起於一顆蘋果的話也不為過。

畢竟連死神都能為一顆蘋果而瘋狂，更何況區區的人類，不是嗎？

※ ※ ※

餐桌上一顆鮮豔欲滴的紅色蘋果嬌豔的宛若開在草原上芬芳的蘋果樹上一般令人垂涎三尺，於是，同時對它出手的人不多不少，恰好兩個人───

一頭亞麻色耳下短髮的少年。

一頭奇異白色微捲髮的少年。

各有一隻手宣示著對蘋果的所有權，但他們幾乎是同時地出手，不上不下，不左不右，偏偏巧巧就是一人各捉住了一半的蘋果。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煙硝味。

先是，亞麻色頭髮的少年用略高的身高差目光不悅地掃向另個少年。「喂，放手。」

然而白色捲髮的少年卻像沒聽到一樣無動於衷。

「尼──亞──！」

被稱作尼亞的少年，用一種很奇怪的弧度動了動他的頭，挺起了背。才發現原來他並不比面前的人嬌小，只是總彎曲著的身軀，掩飾了他真正的身高。「梅洛。」像是回答般的，也叫了對方的名字。

那被叫著名字的少年皺起了眉，好像對那聲音有什麼反感似的，眼神愈發的扭曲。

尼亞舉起空著的另一手，似乎是習慣般地，隨意捲起一綹髮根把玩起來。而且盯著梅洛厭惡的目光，他的嘴角卻不自覺地彎了個很輕微的弧度。

「何必這麼緊張，梅洛。你只要放手，就什麼都解決了不是嗎？」

「你放屁！這明明就是我的東西！你怎麼就不放手走人啊？去玩你的拼圖啊───？哼？」

尼亞嘖嘖了兩聲，「你不過在為拼的比我慢生氣而已。」

這麼一說，倒是讓梅洛的火都上來了，「拼的比你慢？你說──我拼的比你慢是嗎？拿自己的拿手把戲跟別人比賽，沒輸就要偷笑了，你贏了還敢洋洋得意？不然你跟我比賽跑百米啊？」

活動力比尼亞旺盛很多的梅洛跟喜歡在房間裡玩一些奇怪益智遊戲的尼亞不同，總是在戶外跑跑跳跳的。那天，這兩個總是不對盤的人不知怎麼地卻對上了，比的是拼圖──最後梅洛以些微的差距敗給了尼亞，想當然爾，原本就不對盤的兩個人，現在演變成幾乎是一見面都要吵上一次。

「……L可是鬥智而不是鬥力。」悶悶地，尼亞開口。

L──在華米之家的所有人，莫不是以這個稱號作為最終的努力目的，提起這個嚴肅而神聖的代號，梅洛忍耐的界線隨之爆發──「不准你提起L！」突如其來的大吼，尼亞似乎也有些被嚇到，瞳孔微微地放大。

梅洛神色凝了凝，放開手中的蘋果改隨手抓了一塊巧克力，「五點，庭院，一千公尺。」丟下這句話，碰地一聲用力甩上門。

原地，尼亞乍舌。

※ ※ ※

當然，誰也沒料到那個總是窩在房間裡玩他自己的自閉遊戲的尼亞，居然會在跑百米上贏了梅洛──

於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梅洛與尼亞從此膠著於第一與第二的競爭。

那時，他們十二歲。在同年齡的孩子還在玩耍的階段，他們卻已經將自己的命運，放上對彼此的賭局──永無止盡的勝負，象徵他們之間永無止盡的，糾‧纏。

※ ※ ※

「梅洛，我為什麼要接受你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坐在地上，依舊拼著他的拼圖，彷彿天塌了下來也只有那塊拼圖最重要，旁若無人地拼著那塊拼圖。

梅洛坐在窗檻，聽聞這句話抓著巧克力用力地回頭，「尼亞，你想逃了？」──從那次競爭蘋果失敗之後，梅洛的手上常見的是整塊的巧克力。他就那樣拿在手上啃，好像咬的不是褐色的巧克力，而是眼中釘尼亞。

「不，我只是厭倦了而已。這樣太沒意思了。」

「你這傢伙……！」

「不如這樣吧。」停下手上的拼圖，尼亞緩緩地轉過身，對上梅洛的茶色的瞳孔。

「？」

「一次。輸贏的代價……讓我抱你──只要我贏一次，我就有資格抱你一次。反之亦然，只要你贏了──」

「任我處置。」

尼亞點點頭，對上梅洛咬著牙的不友善目光。

※ ※ ※

其實沒有必要為勝負這麼在乎的吧？有時候梅洛會這麼想，可是那一口氣卻是怎麼也嚥不下去。尤其是對上了那個人……

「L對你來說是什麼？為什麼你那天……要發這麼大的脾氣？」尼亞坐在梅洛的床上，百般聊賴地轉著手中的魔術方塊。

關你什麼事情啊……梅洛不禁翻了翻白眼，他的心中是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厭惡想要把眼前這人給趕出房門的，「唔……」但是只是簡單地一個翻身，就讓他有夠想咬舌自盡了。

──尼亞這傢伙，下手一點都不懂輕重！

「怎麼了？」尼亞轉過頭，摸索到梅洛的身邊，他還是氣悶地背對著自己。

眼角一抬，是放在木櫃上，剩下四分之一的塊狀巧克力。

梅洛覺得背後怎麼忽然全無動靜，才想轉過身，冷不妨地被送到嘴裡的東西給奪去呼吸。

「唔………嗯……嗯……」他不知道，自己常咬在嘴裡的巧克力，什麼時候…是這種味道來著？被進犯的口腔，卻炙熱的把他的空氣一併奪去。是甜味…還是苦味？

一直到他失去（原本就已經所剩無幾的）大半力氣為止才被放開。

「好甜。」尼亞像隻貓偷腥般地舔著嘴角，促狹地笑。

那張臉便穩穩地吃了梅洛一個大枕頭。

※ ※ ※

所以，他還是不懂L對他而言到底是什麼存在，直到他離開他都沒有得到答案。

※ ※ ※

空蕩蕩的房間，好像從沒有人住過一樣的抹煞了十二年的歲月。

尼亞眼角餘光一掃，除了垃圾桶裡一小團揉爛的銀色錫箔紙。但是這不像那人的個性，他是故意留下這垃圾的。

讓他……遺憾嗎？

梅洛，你想讓我遺憾嗎？

尼亞望著紙簍裡的垃圾許久，最後撿起它，關起房門。

就像十二年來從來沒有人住過那一樣。

※ ※ ※

於是，時間不停地流轉，L死後（正確地說，也只有他們知道）的世界曖昧地搖擺不定，甚至在某個方面來說，那已經是奇樂一手創造的王國了。

尼亞在SPK，但他知道梅洛用他自己的方式正在創造自己的路，他們明明都要通往同一個地方，卻選擇了天差地遠的道路。

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錯過的是什麼，在華米之家的勝負，梅洛的堅持……

也許，當他下一次再見到他的話，他可以……

※ ※ ※

「何必一副像見鬼的表情？尼亞。」梅洛陰鬱著臉，即使燒傷的痕跡猙獰地爬在他的左臉，尼亞卻覺得他比在華米之家時更加地真實不過。

「也許現在是最糟的狀況也說不定。」尼亞把打開門卻是這麼一個唐突訪客的訝異收起來，關起門後，面對面的兩人頓時顯得玄關有點小。

「哼，從你的口中聽到這種話真像在諷刺。」他把大衣脫下來抖去雪片，冷不防地卻被尼亞從背後攔腰抱住。「你做……！」幾不可聞地，「你還活著……」清楚地傳到梅洛的耳中。

幸好。幸好你還活著……

體溫，是一個人存在的最佳證據。從背後傳來的溫度，不知不覺讓梅洛茶色的眼眸軟了下來。

他們笨拙地撕扯著彼此的衣服，比初嚐禁果的孩子還要著急愚笨，也許他們什麼都還不知道，也或許他們什麼都已經了然於心。

──擁抱的理由。

雖然放慢手中的動作已經是尼亞能夠做到最大限度的溫柔，但是一切仍是顯得不夠──什麼不夠？時間不夠？愛的不夠？理性不夠？計畫的不夠？

「你就不能坦白一點嗎，尼亞？」

「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梅洛？」

可是他不能停下來，彷彿擁抱他是這一生唯一怎麼做都不能得到滿分的作業，他怎麼求完美，在他面前都顯得笨拙而滑稽。

在最後，一切都顯得不夠。

※ ※ ※

所以他是傻子吧，既然覺得他重要，卻又放任他到處橫衝直撞。

他明明知道他是有多衝動的人。

※ ※ ※

「梅洛，贏那麼重要嗎？重要到連命都可以不要？」

「尼亞，正義那麼重要嗎？重要到L連命都可以丟了？」

「你知道那並不是──」

「你也知道我不想聽你問這種東西。」

「好吧。」他搖搖頭，拉開棉被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咖啡，馬克杯因為忽然注入沸騰的熱水而冒出陣陣白霧，尼亞輕輕地嘆了口氣，「梅洛，你要不要……」

「梅洛？」尼亞端著熱咖啡心中卻一片冰寒，原本還殘存餘溫的床鋪空蕩蕩地，僅剩落地窗旁的窗簾被風吹動，沙沙地響。

咬著下唇，止不住心中敲的震耳欲聾的心跳，尼亞感到呼吸很緊滯，就好像被誰緊緊地掐著氣管一樣，有什麼東西，快速地從肺中流失。

「梅洛……」

因為他們都是太聰明的人，所以不需要道別，是不是？

三日後，在紐約市城郊，發現女主播高田清美與梅洛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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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亞，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世界就不將再記住我了吧。」

「那麼，我會記住你的，梅洛，世人將會記住N，有N，就有M，世人將會記住你我，直到我被世界遺忘的一天。」

「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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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死亡筆記本】【最後一次，抱你（我）】(Nx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