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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5 药师系列文~(药师系列—作者千年一页~)
0
药师系列文
=KfV;.&
Vy-N3L
作者:千年一页
k2Yh?OH
^c?2n
转载处:六季杂咏
)rJ{}U:S
http://tw.netsh.com/eden/bbs/703213/
8 1;QF_C
s'\PU1{
授权书:(2006-02-19 17:50:33) 无欲千年
S;DqM;Q
我看见了~~~~
$]:ycn9l
对了天草,我不在的时候,拜托你把我药师的文转载到三十六雨吧,辛苦你了
K5-wuD1
;WX)g&19x
+Bk d
天草:…如果这个不足够,等千年回来再补吧
()1\b
.nCF`5T!
PS:如果格式不对,希望版主告知。
llVm[7
h$[}lZDg
g.-{=kZ
附:这套文准备和月华大人的药师系列文一并做同人志。
f\CJ |tK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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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fXD@lhi
***********************************
&Rw4ub3
Y;3DU1MG0
梦春秋之寻杜鹃(药师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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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杜鹃说的是,淡悠悠的笑容,隐逸的踪迹,爱欲不染的平生,烟雨中了无思念,暖阳中……心里满是笑微微的,令人沐如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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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0rM 4"1
至少,使永远微微笑在他人眼中的人,是会开玩笑的人,是让听了他的话,忧闷里也不由得不笑着把事情看淡了的人。让人免不了要乐意欠他一个小小的人情,以便将来能有借口回报他好多好多什么。
5~&9/ALk5
FncK#hZ.
像他这样的人,容易被人欠得太多。然而人生的苦短,却有从没有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来弥合,禁不起道歉,也禁不起长相厮守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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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t[RHrs
慕少艾,该在岘匿迷谷吃菱角噎死,该在风铃店里望着风铃茫茫然而死,实在不该为别人替死。可惜这偏偏是少艾注定的结局,据说是为羽人挡刀,六翼风铃,六翼风铃……正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结局么?人啊人啊,免不了要从来处来,再从去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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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9=<AQ
药师的身份,让人想起白皙修长而有力的手,精确而柔和的动作,调弄沁人心脾的药香。洁净精微四个字,放在身上正分毫不错。又因为风流有趣的缘故,叫人免不得敬重之余,有私心里深深爱上。戏谑调笑之外,又不免更深重地钦敬他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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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是从容的人,晃啊晃啊,急病人遇上慢郎中,不由得不叫人不摇头叹气。不过也因为正是慢郎中的缘故,才有沉稳足以成为“治天下匠”,莫论时局倾危,必然悠闲不乱。少艾是优雅的人,记得有一句写人的话——“一想起那个人,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极鲜明的身影,衣着、形容、言语无不漂亮”,放在少艾身上,再传神不过。早时候预言剑子被打落山崖,同时预言说一个“华丽不下于龙宿的男人”要把剑子救了,一见面果然相当不错。更可亲的是,龙宿的华丽无双是他超级叛逆性格的表现,至于少艾,人啊呼呼,少年无端爱风流,只不过,只不过随心任性地漂亮。
G'b*.\=
Bw^*6P^l
是这样的人,负手悠然踱在山林小路上,晨光熹微的清晨,深吸着清秀林木清凉的气息,间或被一两声啼鸣引住目光,不由得抬头向林荫间寻忘过去。彼时,此刻,物我一融,心无挂碍,眺望着远山间起落浮动的林霭。闭目,侧耳倾听,感到鸟儿在林间的起落,甚至听到穿林而过的微风里,有翅膀扑动的细碎声音。
,PH;j_
?&ie;t<7
杜鹃,是要用心来寻的。求之而不必得,为之而不必得。做人,做摆在台面上的人,未必期望自己能够看到最终心愿达成的一刻,而做事,很多的事,做来不是为了让人感谢。一切在用心凝神的刹那,化作发自内心的喜悦。慕少艾不喜欢听人一片负疚地道歉或道谢,不愿让人觉得自己被欠了很重很重的情。
G9'Wo.$ t
y[M<x5
过往,过往,化作刹那目光交错时会心的微笑。他不在乎,反而愈发让人于心不忍。似乎所有的“坏朋友”都巴不得他能在岘匿迷谷老老实实蹲着,千万别给自己找麻烦,找皮肉痛再找伤心。可按不住他按不住他,气得不轻之外,见面就免不得要刻薄损他。
+]I7]
eUP.:(E
“活该”该是少艾最常听的一句骂吧?分明是和他无缘无故的事。但没有人被他拖到的时候不下水,哪怕注定要湿得一塌糊涂甚至有淹死的危险。唉唉,真讨厌的少艾啊,谁人心让那一个风流漂亮,自己亏欠那么多的人真的死了?于是只能一边叹气一边被拖着,步上遥遥无期的江湖路。
M*M,Z
w1q-bIU
一下,全部是Ps的内容:
U .?N
d/I,`
于是,羽仔朱鹮无悼天险小谈剑子……有了自四无殿下以来最广博的后宫(请原谅因为身高的理由把惠比寿排除了)。只不过公主慕姑娘,女王星命啊~~~套用一套:
t[HfaW1W
羽仔是宿命的,光源是养成的,性格是沉默的,低眉是不语的
5>z`==N)
朱鹮是好酒的,嘴巴是刻薄的,姑娘是调戏的,真情是不免流露的
:x"Q[079
无悼是残疾的,背景是高深的,是历史莫测的,呵护是隐蔽的
a<%Ivqni
天险是早衰的,颜面是无见的,赌命是仗义的,美人是垂泪的
l":\@rm`
小谈是别人的,落花是无主的,秋波是暗送的,奇货是可居的
X>}-UHKV+
剑子是离婚的(爆),心情是落寞的,笑语是会心的,心情是默契的
VX+:k.}
……
FbH 1yz
哎呀呀,这个传说中的后宫还真是集结了当前霹雳精华的组合。所谓“老来赋闲万事休”,少艾你也太谦了吧?
\0gU)tVZ
H@ab]&
羽仔的话,完全是光源养成计划的产物。久经美人,目光非比寻常的犀利,再加上艺高人胆大,居然从最恐怖的罪恶坑为自己度化了一只白羽小鸟。重看羽人出场之后的片子,所有的表情无不低眉,顺眼,沉默,温顺。霹雳历史上最没有花边的绝代深情之佳人。倘若一一分布名位,自然要羽人驻守中宫。遥想忠烈王牌位之前两人双双礼拜进香的镜头,没有人不会错以为当前白底黑字的“奠”应该化作红底泥金撒花的双喜。呼呼,肃穆而真情,仿佛旁边真有司仪“一拜……”——不能想多了,唉唉,反正羽人一定原配啦。
'ii5pxeNI
#0OW0:Q
朱鹮闭门而居三年不出,也足够忠贞两字。是爽利而刻薄的,尽管心疼少艾是发自内心的,但任谁三年不见故人踪迹,一见之下不刻薄数落两句,反而显得太没有人情味了不是。嫉妒是认真的,“羽人非獍酒量十分,酒胆却只有零分”。君不见当时不是少艾权威甚重,一句“你以酒为茶,他以茶为久”,道殊途同归之意以安慰故人之心,哼哼……少艾的手法和威望都是一流的么。
fpd4 v|(
但贤惠,朱鹮的贤惠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君不见如此尽心尽力地照料小阿九,唉唉,少艾的眼光啊,为何如此贤惠的美人都尽收眼底了呢?
WC2sRv4]3
&y\7pAT\
无悼尚未见真章,天险不以真面目示人,目下陪衬,暂且掠过。但小谈!众目睽睽,大家都可以证明药师和小谈之间分明分明有什么不是!每逢看到谈慕的对手戏,不用萌,手指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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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小谈!唉,素大饼你还不出头么?再隐忍就没有你的了。
g!/O)X3
-M\ae
如果剑子早和少艾相识相交,我想他们两个会成为极好的朋友。会胜过龙剑么?所谓的龙剑是前缘命定造的孽。真正和剑子这样乐于多管闲事自找麻烦的人神交的,少艾莫属。同是幽默而淡定的人,只可惜(笑谈)少艾女王倾倒大面积广博的后宫,又有自小养成的羽人宿命护驾,唉唉,感情上同样慢热又有些发怯的剑子,必然会知难而退,仅仅屈尊在好友和爱慕者的地位上了——反正,他迟早的归宿都只有一条:和龙宿复婚。请大家默哀三秒钟……
[ 此貼被myamakusa在2006-02-28 23:2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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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gL0?
tSX,*cz
很难说他把那只大鸟当作什么。虽然没有直接和那个沉寂冷漠的年轻人打过很多交道,但只要随便打量一眼,也知道他和少艾是完全不同的人。简单地说,一个明黄绮丽,一个冷白孤寂。但,心态却殊途同归:一个沉溺于对替别人反复操心,简直走火入魔了一样;一个近乎迷毒一般沉溺于自己,到了不可自拔的境地。
tGwQUn
f>[!Zi*
我该说,这两种心态半斤八两,在我都有些讨厌。羽人的话,幸好除了共享一个慕少艾,我们没什么交集;但对慕姑娘,我却只能拿他没办法。他和羽人能遇在一处,简直可以算是天作之合。我从没见过羽人这么需要别人替他操心的小孩,更没想到他那张苍白冷漠却无辜的脸能激起少艾这么大的热情。少艾对他,甚至远远超过固执而好心的医生对待自己固执而孤僻的病人。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一名药师,而把自己误当作能凭空造出一段幸福人生的神?至于患者,那只对自己的病情却始终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的鸟,究竟是因为医生太过热切殷勤,实在抹不开情面开口拒绝这样一片赤诚的好心?还是故意拖延着自己的病症?让自己永远苍白冷寂下去,伴着苦糖和苦酒,故意放任自己在苦境中漂泊,只不过希望少艾就会永远这样殷勤热切地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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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少艾是那样的人。一旦你有了他,就不愿意再失去;一旦有他对你的好,你就不再期待别的感情。
-Gj."ks
仅仅害怕失去,那情形甚至有些心怀叵测。像小孩子一样舍得用折磨自己来独占一份珍贵的感情么?那么刚好,医者偏偏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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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扑的一声跳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形容:贤妻良母?笑,摇头,慕姑娘啊……
QI4a@WB]ok
[莫名其妙,你又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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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答,继续喂他喝下汤药,谁知这默然却引来他极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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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你的脑袋是不是又灌进水了?]
3e?a$~9
他靠在枕上,雪白的发丝披落两肩,前额的发丝向后拢着,随便帮了根丝带垂在背后。明润微红的脸庞衬着一双烟青底色的双眸,显得愈发明亮。我笑微微地端详着他,让他不自在地转过脸去,有些尴尬地咳嗽起来。
f^[u70c82
[你还要跟我打哑谜多久?哼,无聊的朱痕……我准会被你气死。如果我好不了,一定要拉你做垫背——你等着瞧。]
um=qT)/D
他说的话,一半是玩笑,另一半却着实是认真的。四月初三,他的伤势已经反复过一回。早上我们还对桌吃饭,过了晌午,他推说头晕在床上倒了一会儿。我以为他大病初愈,不免精神不济,睡一觉也就过去了。谁知掌灯之后,他心口难受了一会儿,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我喂了他大半杯药茶,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让他靠进我怀里。他终于好了一些,长长地出气,唇边浮起一丝虚弱的笑容。
\~#$o34V
[……我是没想过,死这种事总有一天要落在我头上了。唉哟哟,我是药师诶。再……再这样下去,这块招牌就要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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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担心,他会不会就此一病不起。就对我这样微微笑着的时候,一瞬间黯然消散了生命。但终于发现,在他身上花感情根本就是浪费。是他自己整天闲来无事,靠在床上,一会儿担心担心这个,一会儿后悔后悔那个。一会儿想羽仔怎样,一会儿又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南宫……总之,他全部的心思都在这些对他的病没任何好处的事情上,被我反复地劝也只是哼哼哈哈地应付,从来没有听进去过。这样的他,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i(;@% kv
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跟他说话。他很快就察觉,随后开始警惕起我。可以的感觉得到,只要我进到他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的他眼神就开始若即若离地跟着我转。不管我做什么他的眼睛都瞄着我,把他原本紧紧抱得满怀的心事都抛下了。
CuAA)Bj
[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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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一眼,但仍然没说话。
;@/vKA3l.
[我……我想喝茶。]
IJ2>\bW_p
我暗笑,表情纹风不动地给他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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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有什么瞒着我?]
m%.7l8vT
我故意板着脸色,卖起关子来。
NGAjajB
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眼神分明在哀求我。但嘴巴倒是很硬气,哼了一声,像是我不说他也懒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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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第二个计划大概可以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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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让你们家羽仔照料你一段日子好么?]
MB"<^ZX
[几天?]他懒懒地问。
kWxcB7)uk
[不知道,三五个月罢?反正一定不短。]
_<7e5VR
[耶?你去哪?见什么朋友要去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除了我之外你还有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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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人缘就这么差么?不过谁说是朋友?]我喂他一口汤药,[让羽仔来照顾你,近在眼前,免得你再为他乱操心。]
- %`iLu
[但是你去哪?不是朋友,难道是仇家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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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奇怪?无论你做什么,我几时有盘问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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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朱痕!我在问你话。是什么人?你要到哪里?]
"a]Ff&T-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羽仔明天就来接我的班。你爱吃的菱角我都剥好晾干,不会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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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他大声打断我,一脸的不痛快是显然的。
0ChdFf7
[说。]我一脸淡薄。
h%!N!\
[……羽仔明天几时来?]
*K=Yrisz
[看他自己的安排。]
;0Mg\~T~'
我知道这不是他急切想问的一句——他想知道我几时要走。收拾起杯盘,我问他要吃什么东西。他摇摇头,阴沉着脸不理睬。
$|H7fn(r
[你最好别让我在外面还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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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说想吃些清汤面。一口气吃了整碗,故意表现似的——这是几天以来他吃得最乖的一顿。
8BggK6X
$#HUxwx4
晴天啊,真是出门的好时节。掂了掂手上的佩刀,好久不用,连它的分量都显得陌生了。出门几步,忽然发现那只羽仔居然还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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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7?jjH^4
[唔……朱痕,你几时回来?]
#(o(p
[我怎么知道——不过是他要你问我?]
~/1eF7
[不是。]从不主动开口的习惯,让他遣词造句都有些滞涩。
/]hE?cmj
[我不想跟他单独待很久。]
.>+jtp}
耶?拜托~~你老大可是少艾在这个世上最关心的人诶?让你照顾两天就这么不情不愿,不要太没良心好不好?但白鸟一向深锁的眉头锁得更深:
Q2RO&dL 9
[跟他在一起……很烦。]
[LrA_N
哦?这大大引起我的兴趣了。
<"}WpT
p<AzpkU,A
坐在路边,我们两个素不往来、彼此敬而远之的家伙居然并道喝起酒来。这就是我发觉这鸟人虽然酒胆零分、但酒量的确满满十分的一次。从早到晚,喝干了一堆坛子之后,我们因为互相同情而越来越投机。
u{(-`Al}L
[你不知道他有多烦,整天跟你啰嗦别人的事。]
"&N1$$
[哦,这就是你为什么整天拖着胡琴拉啊拉的,是让他没有开口的机会是不是?]我暗笑,和我劈柴的效果差不多,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
MP%pEUomev
[要是他操心谁就赶紧到谁近前待着就好了,为什么跑到不相干的人眼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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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知道,原来因他这副怪脾气遭殃的远远不止我一个人。我知道一个解决的好办法,就是把他慕少艾所有的朋友都跟他关在一起,然后他一会儿看看这个,抬眼又能看看那个,这样他就不会罗嗦了。
mIkc+X
[他平常能跑能动的,毛病还不显得厉害。只不过最近在一个地方憋久了,女人牵肠挂肚的脾气就开始发作了。]
JN<IMH
羽人又饮了一坛,算对我主意的大赞同。
hwB>@r2
[所以你还是不要出门了。]他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如果你要解决什么仇家,免客气,我会替你一手包办,绝对没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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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一口气能说这么多字,真是被折磨得怕了。我摇摇头,说了实话:我是因为想躲他这个脾气才逃走的。
D$PR<>=y
[你别逃走了。他平常跟我啰嗦的最多的人就是你。这次你走的莫名其妙,我一定会被他念死。]
M,/{53
[哦?我朱痕也能有这个荣幸?那我一定要偷听看看。]
zx=AT
[喂,你不要和病人计较。笑话闹过头就不好玩了。]
p'`pO"EO
[一天而已。]
K!onV3mR
羽人皱着眉的样子,总算让我觉得他很像大人。而我,反而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我想着没有什么该谴责的吧?弄清你在你在乎的那个人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地位,这种心情值得鄙视还是更值得同情?而事情正像羽人预料的那样,他一整天都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好像被人欠了几辈子的冤孽债,灰着脸色打不起精神来,更不必说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N0$S
[朱痕该不是……]拿起筷子,他说了整天里的第一句话。羽人的眉头锁得愈发深,我想我除了进去亲自结束宣布这场实验,别无他法了。
i}}}x
突然出现,果然让他分外欢喜,尤其听说我那个子虚乌有的决斗因为仇家已经自爆而取消。这一顿饭吃得欢欢喜喜,一扫长久以来的阴暗气氛,真让人有重见天日的感觉。谁知没过几个时辰,他忽然兀自念叨了一句,害得我和羽人双双跌倒。
(H-Y-Lk+
[不知道残林的病患……]
.m \y6
原来一局简单的双陆又让他想起残林之主枫亭内的棋盘。双双对视,我和羽人在无声中交流一句:
;'xd8Jf
——真想把他扔出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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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很想,十分想。
HE>sZ;
于是有我出面,声色俱厉地威胁他在一刻钟内睡觉,否则就连夜把他丢到残林。
+oe%bk|A
他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望了我们一眼,残念着爬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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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
3~&h9#7Ke
DHnu F@M
少年襄阳地,来往襄阳城。城中轻薄子,知妾解秦筝。
:Kt'Fm,s?
IU*w'a
一醉醒来,谁知竟已到了襄阳,更不知竟能和他又遇上。
6xsB#v*
谁知是在几年前,正是扬州烟花三月的时节。醉里一面匆匆,我怎能记清他的名字。只是静夜醒来,濡濡春雨中背后,眺望见对面楼上一盏孤灯中的侧影。对着幽微的烛光,轻轻点点按着筝弦的手,白皙里透着说不出的精致。一刹那间,好像被清凉的夜风吹过,酒意立刻飞散了。我披衣站在窗前,隔着雨中潇潇飒飒的树声望着他,饶有兴味地揣摩着他彼时的心境。静夜里,筝声飘飞得愈发悠远,依依如二月远天里一点若隐若现的纸鸢。他是此道中的高手。弦音控得极稳,流畅的挥洒中,点染勾描出细腻的情致。或许是想得太深切的缘故,他竟始终没有察觉我注目的眼神。曲调一味顺着心事绵延下去,一波三折,几度沉浮,将让我这醉酒中不觉沉湎许久的人,骤然生出些许倦怠。
uh_2yw_
扶靠着手边的箱笼睡去又醒来,觉得那绵绵的筝声贯穿了整夜一般。抬头望向窗外,天光渐渐放亮,隐约能望见搂角飞檐上堆积的落花,雪白的颜色似真非真,更显得昨夜的人和筝声都像一场梦。宿醉之后的头疼,让我整个人都不免的懒散起来,呆呆地盯着箱笼上的铜锁,更觉得那锁面上镂空的花纹缭乱得令人头晕。蒙蒙的天光浮在黄铜色上,沿着云边的脉络静静缭绕,恰似昨夜里隔空飘来,弦上滑落的声音。
:-Al}7
我以为,人生何处不相逢,其实是一生里无论何处,都再也不能见面的意思。本来的,偌大的江湖,人像卷进千重浪里的一叶扁舟,只知生于何地,岂知死于何处?所以,再见他的时候,我不由得把他当作另一个人,而且认为只因为自己对那一夜的筝声念念不忘,所以总觉得眼前之人的风神肖似,简直能嵌进那夜的影子里。我问了他的名姓,把慕少艾几个字念来念去。比起装模作样的矜持,这种直白更加清澈可爱。
rS3*k3
[能喝酒么?]
zjVQ\L
能。他轻轻答应。笑容是秀气的,答应得却十分痛快。初始乍见,我和他不免客气,朱兄慕兄地来往着,斯文兑了十几碗。待桌上摆着的四五坛被清空了,都对彼此的酒量酒胆开始有几分赞同了。我这才注意到,在他身边,的确有一把铁筝。黝黑的颜色虽然沉重,但弦却一根根如银丝般闪亮。于是便问他,是否曾在江南转过,到每到过扬州。他微微一怔,目光在我身上仔细停留了片刻,忽而展颜一笑道:我有些想起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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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酒,就已经把碗叠起推开了。
E")g1xGaK
这一顿,一直喝到黄昏的时候。他的脸未见多红,但眼睛里分明湿润起来,亮晶晶的,好像汪着幽深的潭水。灯花映着,浮在其中盈盈地飘泊。此时的他,终于从几年前的记忆中来到我眼前了。
%oY=.Ok ]
我对他说,我好久没和人这么痛快地拼酒了。他反问我:那你这些年是怎样过的?
}co*%F{1
[孤身一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倘若当时你我身边都另有旁人,便谁也不能认识谁了。]
'eRJQ*0F
他怔了怔,觉得我的话有趣。想笑,又觉得这话中别有一番凄凉的意味,叫人难撑起勉强的笑颜。我取过他的筝,问他是否可以弹一曲。他欣然答应,放下酒坛侧身架起铁筝,叮叮咚咚地拨弄起来。
78[5@U
——但是,弹什么呢?
; OpN&q+
他问我,我却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四顾茫然,楼外已经沉沉入夜,星斗阑干。在我踌躇的时候,他沿着一脉一脉的筝弦随手拨弄着。弦音叮咚,雪白的水花一般自他指尖迸散开去,没入深夜中寻不见了。我转身背倚着栏杆,目光循着他一双修长的手向上望去,正见他略有些茫然的目光。
T.{sO`
我想,这便是我不能开口的时候,是纵然作了朋友,也不能相问的时候。而且这样的时候,何止是他,何况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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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月光山中幽幽亮。晚风吹愁,如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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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太香,花下风流花死花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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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听惯了“少年无端爱风流”的话,也早见惯他遥望美人的桃花眼。在酒楼上,哪怕是等着醒酒茶的功夫,都足够他找个人来暗送秋波。我该说,他是个感情过剩的人。最好有个人能长久地拖住他的目光,耗尽他的感情和心血。那时候他是不是老实一点,乖一点。最好他身上沾染点刻骨相思什么的,虽然可能会被重负压得不能呼吸,但总算能安安稳稳坐在我对面,喝顿酒,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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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那么多心思去爱人,难道不辛苦么?单从这件事,我简直看不出他有一点聪明。他难道不知道这点点的乱世桃花其实是条引灵勾魂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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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长在他身边,几乎形影不离。但我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招来这么多麻烦,或者就是那些秋波迢递、银河暗渡的时候。我只能确定,总有一天他会有大麻烦上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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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他和羽人非獍的事,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喝酒之前听了个头,醉了又醒,草草听了个尾。也许那时他眼神举动里便隐隐有些不对劲,但有酒,谁理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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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你不是个没心肝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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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中,这句话的前因后果我都没听出来。笑着随便应付了一句:你说呢?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该了解我的为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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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独立楼头,凭栏远望。黄昏染透了他俊气秀美的脸庞。或者是酒,或者是缭乱飘散在鬓边的银眉皓发,带给他细腻的眉目一点如梦如幻的气氛。那一刻,他就像一切浸润在感情里的存在,近到咫尺,触手可及;远到不懂,看不懂也想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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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心里存着一些事。我甚至知道他的风流背后,又是如此一个痴情的人。哪怕滚了一身一世的风尘,依旧滚烫如火,纯净如冰。多久以来,他怀着这份晶莹剔透的感情,等着,将要宿命一般陷他入死劫的人。闲时我曾设想,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想到像他这样的美人聪明人、是好人又不全是好人的一个人、浪荡在江烟风尘里许久的人,将有一天傻成戏文里那梳着双丫鬟凭窗而望的小姑娘?呵呵,慕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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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庆幸,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我。我虽然糊涂又无聊,却不狠心,怎能作出那样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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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知道,那会是个小孩呢?一天夜里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羽人非獍,又青又白,又冷又脆,大大让我失望,甚至有些觉得丧气。门外纷纷雪落,他头顶身上都落满了雪,眉毛和睫毛上结着霜花,嘴唇泛青泛白,我才注意他身上只有一件雪白滚着绿边的袍子。保暖的衣袍把他背上的人罩了个严严实实,好像从哪里偷来抢来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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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一口气拼命跑了很远的路,脸色被速度之下的疾风刷得白纸一样。嘴唇微微动了几下,才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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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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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也知道他背后的人该是突然消失许久慕大药师。通往落日烟的路只有一条,知道这条路的除我之外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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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是被这少年用腰带捆在身上的。一路的突围打斗,在这苍白少年的身上撕出很多血口子,当时滚热的血被风雪吹过,斑驳地冻结在他身上。但他背后的人还好,如果不是被宏大掌气反复冲击的内伤,表面看上去倒是个十分完好的人。大概是内脏破伤、发作比较缓慢的缘故,方才赶路的时候他还和这少年一度有说有笑。但此刻却睡得沉沉,完全不像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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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事,但那少年用又期待又害怕的眼神望着我,叫我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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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是到站了么……天啊,药师我这把老骨头要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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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羽人在场,我真像拎着慕大药师的衣领把他像条野狗一样顺出门外去:落日烟不是收容的客栈,朱痕染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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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哟,我差点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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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床上低声哀哀呻吟着,不知是真是假。没等我心软,原本站在床脚的少年一下子跳到他面前。他一定是个不善言辞更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居然刹住在床边,呆呆站在少艾身边。在我看来,纯情的招牌便是他这样一脸无辜的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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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屑,心想少艾,你怎么有这样一个命中人呢?真是活该。绕过羽人,我利落地解开他胸前的衣服,果然在他胸口上渗出青淤的痕迹,是最让他难受的一掌。我甚至能想象出当时的场面,他为了和那个人同归于尽,在最近而攻击威力也最大的距离,重创了对手的同时也如愿挨了那人所发出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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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一击?这一掌原本是可以把慕大药师的心脏打出来,顺便在他身上开一个透明的窟窿。但现在只是拍碎了胸骨,造成的一片淤青印痕就是对手强收住内力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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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运气还真好啊……慕大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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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将真气缓缓送入他的体内,化开他淤在胸口的血气。不多时候,他如我预料的那样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脸色虽然苍白,但呼吸顺畅了许多。这一下子,让他没力气在说话了,靠在枕上盖紧被子。失血过多,分明让他无力抵御寒气,更无力抵御来自破碎胸骨的疼痛。我打算把他从前提炼的罂粟粉化成水给他喂下,但他胸口的疼痛几乎要让他哭出来了,更不要说吞咽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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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个乱糟糟的晚上,唯一让我大有兴味情景。静静的灯影中,那冷冰冰的孩子一口一口含着罂粟水,俯身喂进少艾口中。他是平生第一次尝到双唇甘美的味道么?或者仅仅因为恐惧罂粟的剧毒而不由自主地颤栗着。是他低垂的睫毛,是他不敢看的双眼,刻意回避心目中珍贵的容颜。只有我,带着近似冷漠的感情旁观着。我看到,是少艾,是他脸庞上无声滑落的盈盈点点泪光。是他纠结的心痛,在此刻被暖成融融的流水。因此感到的痛,愈发不能忘却曾经的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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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忧心,从此再见不到少艾的笑容。但忧心终于涣然冰释,当他虽然虚弱,但很有精神地叫嚣着要和我拼酒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他已经不能不像从前那般清澈自在,却也不再如从前一般茫然无依。他心里悬着一个人,牵挂着一些事。默默无言的时候不再远望,而是垂着目光若有所思、若有所盼的模样。我常看到那孩子磕磕绊绊地背着他走在落日烟的山谷之间,把他小心地放下又背起。他好像对待一颗脆弱的水晶,对待这世上最柔弱无依的人。我该暗笑么?他终于沦落成被人当作姑娘细细呵护的境遇……或许是我的错觉,只是夕阳里羽人搀扶之下,他慢慢前行的背影,仿佛将要逝去的一切那般:美丽,让人无限的安慰,又无尽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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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冬会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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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残冬将尽的时候,是么?久不在红尘,连时令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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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笺上的字,淡而又淡,宛若茫茫然的风铃声,也像他久已淡薄的生涯。但无论如何,末尾花押的“慕少艾”三个字,倒依旧风流潇洒,像是改不掉的旧脾气,又像是任怎样的时光都抹不去的鲜明记忆。是这三个字,映入眼里,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一个鲜明的身影,言语衣容无不漂亮,笑微微地含着他那根黄竹烟管,含着意犹未尽的声音。对我,他总有唠叨不完的抱怨,就像对那只鸟,他总有啰嗦不完的关心。我该早已认命这样的不公了么?凭什么把愁闷的心事都清给我,直到换上一副好心境,才颠颠地寻他那只大鸟做好人?唉唉,莫可奈何了,谁让这种情形本来就叫做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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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约见在酒楼,人却姗姗来迟。我清早到,预先定下店铺里一半的女儿红,坐在楼上的角落的窗边,一边等他,一边琢磨窗外将开未开的梅花。一个好主意已经有了,既然迟到,坐定了“女人慢出门”的罪名,那莫怪我折一枝花插在慕姑娘的冰丝雪弦白发上,要他弹唱一曲来应景才好。是谁说梅花似雪呢?那两种白分明是不同的。尤以将开未开的时候,花底自下而上漫起的那一抹薄而润的淡青色,仿佛无声涨起的春意,薄薄晕开在花朵的眉梢,便如他似笑非笑,欲言又止的模样。那是任谁的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神情,正是他数年前和我在什么时令作别,将要到翳流去。我听着他的决定,等着他给我个理由,任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都好,只要说出来够我笑骂他“傻瓜”就好。只可惜,从朝到暮的死寂,白白浪费了许多好酒。我记得很清楚,我和他的酒量好像不约而同地翻了几十倍,清醒地结账。是我做东,但酒喝得太多了,他还出了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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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楼,一直走到明明的星夜之下。天光如水,沉默中并行着,彼此的身后各自拖着长长的影子,孤单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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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次,我忍不住要和他说,以后只说这种事,就不要来找我。回头望去,却见他脸上新篆的刺青,据说是“笏贤王请比我还高的易容高手,很小心描上的”,而且“不疼,一点都不疼”。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牵着我的手在微微发红的伤口上摸了摸。“你看,你看”。我看什么?开起玩笑的时候,我是想摸摸他的脸庞,光润细嫩,真好像姑娘一样叫人舍不得碰碰。但为了那些稀里糊涂的理由,乱七八糟的朋友,他什么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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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药师我又没怎么。这次我要帅气一下混黑道,免得总被你笑称为什么“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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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对着他这无聊不好笑的笑话勉为其难笑了一下,只为了让他不太难堪。但终于忍不住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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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朱痕,这么大好的机会。不是这样,药师我还能让你色到么?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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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认真起来,追着抓住我的手一定要我摸摸看。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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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了。你要去翳流,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点。我虽然隐居,但也不是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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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呢?]他继续不依不饶,但脸上做出的表情,倒真像是忍着气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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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柴,准备晚饭。闲人也有很多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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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搬出木料,又从竹筐里找柴刀。他站在我身后不远,不说话。目光落在我背上,心里一阵烈酒一样火辣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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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酒,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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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我坐在院子里劈柴,他坐在我面前,一坛一坛仰头倒下去,糟蹋我的好酒,看得人不免皱眉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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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今晚就不留宿了。]我故作严肃地提醒。他见我终于开口,从酒坛后面露出预谋已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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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无语了。捉到我一个不小心流露出来的好脸色,他立刻跳到我身边,开始发酒疯。说来世上的酒风总是发得大同小异,只不过痛饮之外,人家高诵离骚,慕家的姑娘诵的是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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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专门能跟我耍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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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这一句口头禅搪塞过来,却没了接下去的言语。怀抱着酒坛,靠近我怀里,衣襟鬓发都是湿透的酒气,絮絮地说些不留痕迹的话。这些话,我自然不会听进去,因为明早醒来,如果他不是真的不承认,就是真的完全忘记了。我和他之间就是这样一笔一笔糊涂下来,多少年到如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理不清明了。月明星稀,深蓝的天高远而幽深,是无垠的寂寞,又向说不清的想念。我想他从此一去,江湖流落,风雨漂泊。无人听他唱,无人纵容他喝酒,不免有些心软,可怜起他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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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到底,这样的人,丁点都不值得可怜。我已经无数次领教过了,也终于渐渐习惯。我只要到时候给他准备酒喝,听他尽兴弹唱着无聊的江湖调,不过问他究竟又要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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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朱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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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向楼梯,见他提着一片湿漉漉衣襟狼狈不堪地走上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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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日子?来时的水路挤满了小船,不知谁家的小孩被船歪到水里……呼呼,看我这一身,他家的大人怎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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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不语,静看他一边东拉西扯一边在我面前落座,撩起袖子提酒壶十分滋润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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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真不坏……被溅了一身冰水,可算喝到了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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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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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这是什么寡兮兮的表情?]睁大眼睛,他等着我说点什么。等了许久,终于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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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高兴来,那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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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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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兴。]他撩了我一眼,低头一边喝酒一边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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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帮我照顾阿九一阵子,这点忙都不帮我,真是冷冰冰的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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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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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我快要跑断腿,忙得要死。还要看你的脸色?真是没道理啊没道理,药师我活得好冤枉好没意思。]一边装出一脸不高兴,一边偷眼看我的脸色,空手抓桌上的冷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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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不动声色。于是他又絮叨开他身边最近的事——可真不少:素大饼,谈贵人,剑煮仙鸡……像在故意炫耀他讲笑话的天分,描画得形形色色,一边眼风还不住地瞄着我的表情,期盼着有些许松动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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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压低了声音,俯身靠近他面前:[告诉你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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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突然刹住,也凑近了过来。水亮的双眸骤然逼近在眼前,让我差点忘了下句要说的话。咳嗽一声,和他之间摆开一段距离,好像要讲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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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讨朱痕这个人的欢心,其实容易得很。——看你有没有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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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他大概也嗅出些许阴谋的味道,向后闪了一下。思路不知歪出多少个十万八千里,脸上泛起微微的薄红。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又靠近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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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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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回味着他微妙变化的神色,笑眯眯抱臂在胸前,手指窗外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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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要求不多,随便唱一曲,算又作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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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语,留给我雪白得几乎明润的侧颜。许久,水色的双唇嚅嚅的,低唱出不知名的曲调。我拾起竹筷,敲着酒坛为他打节拍。不知几时,他的声音便在泪光里不甚分明了。望中的他,云里雾里,渐渐模糊得像要离我远去似的,连同斜斜插在酒坛中的白梅花。那便是残冬的尽头,是冰消雪化,魂飞魄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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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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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冬春来,惨绿愁红,满目伤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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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调子?搁下酒杯向江楼的窗边望去,望见一抹月白色的背影,斜抱琵琶,低垂着眉目——词正大概便她唱出来的。谁家红袖凭江楼么?倒也应景。岸下轻舟摇摇,春阴漠漠,江边两岸的风物都在雨前空气中渐渐模糊起来。未到黄昏的时候,终于落了雨,濡湿了琵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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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有什么人这样望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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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几时,他醒了酒,披散着雪白的发丝从低矮的舱中爬出来,还没直起腰,便顺势歇在我身上。一身明亮富丽的装束早在这几日的醉酒中滚成歪歪皱皱的一团,松松垮垮挂在肩上,衣带长长地拖在身后脚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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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这也算是入春了么?唉哟哟,朱痕哟——]冷雨扫过,细密无踪,寒气却足以针砭肌骨。因为醒了酒,他的脸更白,鼻尖反而冻得有些浅红。凉凉地蹭在我手背上,琢磨我手心里握着的那团温暖干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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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变天了,不过你不是要把这也归罪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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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哼了一声,像是“那又如何”。歪在我怀里,一只手牵着我的手指玩弄,一只手还不忘摸索,想从身后的老地方再摸一小坛梨花白出来。酒应该已经没有了。三天前载着酒,沉甸甸坠悠悠的小船,如今已经像一片叶子那么轻,虚浮地波在岸边水上。微雨蒙蒙,远望中模糊成一片,了无痕迹。近处却像因为被雨格外用心洗过,分外清明起来。隔着清澈的水面,直可望见没入水中的石砌上附着着的暗绿色苔痕和水草,无甚心思,细细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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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呢?]没摸到酒坛,一只手摸着够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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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没了。喝这么多对你身上的上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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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头,他也格外温顺,乖乖垂下手去。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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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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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便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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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还得再和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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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情愿喽?说出来,药师我可最不爱让人勉为其难。不过没有我,你还找谁拼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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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我还可以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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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一辈子最好笑的笑话。花枝乱颤就免了,这样花哨精神的词真不适合一个浑身伤痛、面白唇青,几天前连半条命都够不上的人。我皱着眉,看他大笑得喘不过气来,直到牵动身上的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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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应该再睡几天,你需要一张舒服的大床,洗干净身上的酒气喝些热茶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不是再在这条船上东倒西歪地跟我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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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说这话的时候,该是直白而且一脸严肃。但他好像听说了个谜语,歪着头,朦胧着目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许久,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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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朱痕。]他探身望着我,烟青色的双瞳幽深而清澈,倒映着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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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知道我需要什么。我还要继续喝酒,我不准你离开我身边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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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道理要有限度,留着这些话……]我本想要他留着这些话给他那只鸟人,但直望着我的眼睛眼看就要溢出伤心的颜色。我连忙改口,从背后摸出一小坛酒塞在他手上,好像怕一个要哭起来的孩子,连忙塞一件玩具分散他的注意力。这一招果然奏效,他立刻捧着喝了起来。酒很醇,而他存心要大醉无归,很快又趴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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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8!ON=
有很多时候,我曾设想过。比如像这样一条随风飘在江上的小船里,我坐在船头剥菱角,隔着落下的竹帘听他慢悠悠地唱。又比如何时轻暖的阳光下,我沿着通往岘匿迷谷的山道上,远远望见他歪在凉亭的一角支着头打瞌睡。我希望有一天,他真的老了,不仅白了头发,人也变得糊涂而懒惰。除了朝我要酒喝,就是眯着打瞌睡,只知道做些无聊的事。他老了,一把身子骨经不起江湖上飘摇的腥风血雨,禁不住千重浪万重雪,只能守在迷谷深处的晴天里,再不知什么是日复日日,年复年年。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理着他恍如霜雪的白发:白亮亮铺落在我眼前,掩映着恬静的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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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他从此一梦不醒。他原应该坐在溪谷边吃菱角噎死,守着他的风铃店、淡看风铃茫茫然而死……唯独替人代死最不适合他。人怎样死不好呢?总归是归落于尘土,何必故意让自己受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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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里,他被凉风吹着,慢慢缩到我怀里,牵着我的手盖在他身上。睡梦里的他,聪明乖巧,知道天冷要避天热要躲;又那么恬静安宁,纵然有麻烦找到他头上,也会悄悄隐遁而去,绝不会出头招惹是非。我站起来,要把他抱进船舱去,他忽然惊醒,猛地拉住我的衣袖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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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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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微微一笑,俯身拍拍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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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清楚,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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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有些散,望着我,许久才会过身来,低低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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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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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你抱进船舱去,然后上岸买你开出的那些伤药,顺便见一个人。这片刻里你不要喝酒,或者睡觉,或者床头有剥好的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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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爬进船舱把自己和被子裹在一起,裹成一个胖胖的蚕茧,露出脸来朝我眨了眨眼睛,像是说“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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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来到约定的茶楼。醒恶者早到了片刻,坐在窗口自斟自饮。没有那只凶神恶煞的蜘蛛作陪衬,他全然是个温文而沉默的年轻人,只不过雨天里脸色显得有些阴暗。和他相对着,正是我刚在船上望见的琵琶女,素手五弦,垂眉拨弄着若即若离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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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径直走过去,把油纸裹紧的蛊尸搁在桌角。他扫了一眼,唇边掠过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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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听见了。]唇角牵动,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假面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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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船上,少艾喝足了烈酒,烧红匕首要我从他身上挖出这只蛊虫。起初他不过咬着我的肩膀,蛊虫被热铁烫伤、开始在他体内剧烈挣扎的时候,他忍不住大叫出来,浑身上下除了伤口附近灼热发烫,都和汗水冰冷成一片。等我把蛊尸拿到他面前,他眼里充满了莫名复杂的神色,只是久久看着,却不肯伸手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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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欠南宫,就算是用性命去还,永远都还不清楚了。这笔帐,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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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船上,不如你现在就去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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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替他出头么……]他狐疑地打量着我,[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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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老实说很久都没有和人动手,所以动手也未必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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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羽人非獍就在附近,如果你靠近小船三丈之内,他一定先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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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恶者冷哼一声,目光望向窗外,忽而显得有些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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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的头七之内,我不愿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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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就是奉劝我快点带着他滚出翳流的视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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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是他留给认萍生的一点念记。但从此以后,醒恶者要对上的却是慕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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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心有戚戚。抛却敌我关系,如果今天是少艾的头七,是应该换他来同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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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过比他幸运一点点。走下楼去的时候,琵琶声重又响起,弦弦如雨,连复断,断复连,连复又断,断复又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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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更天,他果然发起烧来,满面通红,浑身瑟瑟发抖。我已经煎好了汤药,只等他余毒发作的时候撬开牙关给他灌下去,为了制住他的挣扎又费了不少劲。而他背上的伤口恰好在这时又开裂了,血毫无征兆地漫溢开来,很快就浸湿了被褥——幸好它们都是鲜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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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敲过,天色忽明忽暗,终于亮了起来。是很不错的晴天,我坐在船头,眺望着无垠江面上过往的白帆,数了一会儿,又忘了数到哪里,回头又去他看,对上他重又闪闪发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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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他声音很虚,勉强伸出一只手拍拍我肩头,想让我看到他有多么好,已经完全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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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能吃东西,我就熬些白米粥。——不过你被血染了的衣裳,我看洗不出原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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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至少我还能洗出原样来,我不能再这么一身酒气糟蹋你的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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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脑子什么时候烧着了?你可从来没对朱痕那倒霉蛋客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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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客气一下吧。不过生病皇帝大,还得人伺候我洗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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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伺候他洗了头,又把他身上从头到脚擦洗了一遍,洗得只嗅得出皂荚的香气。换上新装,他舒舒服服地坐在船头晾干头发,剥开一颗颗菱角,故意把菱角朝远处的水上丢去,笑微微望着从远边荡漾到近前的涟漪。太阳正好,风也淡,天也是惹人喜爱的淡蓝,一泓清水一般。我在船的另一边继续煎他的药。不知几时,隔着小船听见他在笑着,又听见他在唱,像在和什么人调情似的,兴致正浓的样子。少年无端爱风流,这也罢了。是谁还叹着老来赋闲,要万事休呢?我无奈地笑着摇头,回头望去,正见他望着我,深深含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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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江上,了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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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短,先寄下,等将来润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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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尽烛幽微,凝光无语泪双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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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孤影聊自笑,为君淡色扫蛾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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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冰天碎如灰,白雪流离红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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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成白发添一段,梦觉不见白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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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望断天涯路,天涯正在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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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背人去不还,野径无踪悼自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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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落下促弦音,鸿飞冥冥愈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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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应空林守寂寞,怕人相负莫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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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道多情空余恨?倾盖相逢似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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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里幻化春秋色,鬓上霜凝日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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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长铗君有酒,百岁何怀千岁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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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定海兴意气,赋雅琴箫写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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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宛转山水间,浮光掠影度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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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最恨残阳晚,自焚心火照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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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指茫茫江湖道,望断斜阳归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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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得青青菖蒲色,想见明年枫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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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风雨几时休,醉看冰剑卧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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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日黄花将进酒,一夕断却千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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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落红尘茫茫里,逐云去共天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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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断楼台烟雨意,君问归期未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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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有水祭明月,千江无泪送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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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残梦终残酒,收取流光葬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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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梦流光足可惜,雪散冰消两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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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向镜里学花瘦,负尽平生死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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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何求死何待,生之何恩杀何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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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招魂赋不尽,唯见孤鸿照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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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林空在人归去,依依风色潇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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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不知投何处,朝来暮去故人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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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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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尽烛幽微,凝光无语泪双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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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孤影聊自笑,为君淡色扫蛾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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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冰天碎如灰,白雪流离红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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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成白发添一段,梦里不见有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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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后楼台皆依旧,八方风雨几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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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光空来去,争不忆取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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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情薄情亦真,也曾深负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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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磨剑把君看,试问天下有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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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长铗君有酒,百岁何怀千岁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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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定海兴意气,赋雅琴箫写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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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宛转山水间,浮光掠影度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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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最恨残阳晚,自焚心火照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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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弹茫茫江湖调,望断斜阳归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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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得青青菖蒲色,想见明年枫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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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赋闲休万事,欲从山水寻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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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逐向白云去,正时江南花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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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钱沽酒醉桃花,白璧买得春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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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相与没山林,月光飞入风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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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花落花无几,寻歌误入茫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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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此地独怆然,愁落红尘无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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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凄凉天付与,哀弦歌断黄金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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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翻乐府凄凉调,飒飒风兮潇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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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望断天涯路,千里黄云凋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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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吹雪落纷纷,横断关山无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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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孤灯促弦音,鸿飞冥冥愈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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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应空林守寂寞,怕人相负莫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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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道此身空余恨?倾盖相逢淡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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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任浮生飘踪迹,今系梦中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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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声惊雁度寒云,乱叶敲窗正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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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烹苦茶聊作酒,与君一醉一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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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衷情化无弦,弦上情深更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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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求无间开生路,愿以此身谢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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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渐远声渐稀,纷纷红花落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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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笑语叮咛处,误将死别作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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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别生离孰堪悲,白草漫地野风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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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君明年将祭酒,忍赴黄泉化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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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何求死何待,生之何恩杀何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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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招魂赋不尽,唯闻天风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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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滔滔复澹澹,迢迢幽冥几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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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引西风为笔墨,书成红叶寄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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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飞向空林去,空林寂寞斜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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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不知人归处,暮去朝来故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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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修改——差不多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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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尽烛幽微,凝光无语泪双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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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孤影聊自笑,为君淡色扫青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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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冰天碎如灰,白雪流离红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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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成白发添一段,梦来不见白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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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情薄情亦真,不觉深负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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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从生来死中去,淡看风铃茫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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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长铗君有酒,百岁何怀千岁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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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定海兴意气,赋雅琴箫写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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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宛转山水间,浮光掠影度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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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最恨残阳晚,自焚心火照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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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弹茫茫江湖调,望断斜阳归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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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得青青菖蒲色,想见明年枫树老
;Pd nE~
从此赋闲休万事,欲从山水寻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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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逐向白云去,正时江南花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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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钱沽酒醉桃花,白璧买得春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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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相与没山林,月光飞入风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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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花落花无几,寻歌误入茫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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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此地独怆然,愁落红尘无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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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凄凉天与付,哀弦歌断黄金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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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翻乐府凄凉调,飒飒风兮潇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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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孤灯促弦音,鸿飞冥冥愈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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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应空林守寂寞,怕人相负莫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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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道多情空余恨?倾盖相逢淡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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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任浮生飘踪迹,今系梦中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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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声惊雁度寒云,乱叶敲窗正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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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烹苦茶聊作酒,与君一醉一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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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衷情化无弦,弦上情深更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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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求无间开生路,愿以此身谢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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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渐远声渐稀,纷纷红花落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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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笑语叮咛处,误将死别作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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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别生离孰堪悲,白草漫地野风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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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君明年将祭酒,忍赴黄泉化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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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何求死何待,生之何恩杀何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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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招魂赋不尽,唯闻天风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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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滔滔复澹澹,迢迢幽冥几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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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引西风为笔墨,书成红叶寄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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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飞向空林去,空林寂寞斜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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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不知人归处,暮去朝来故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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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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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7
)
7樓
發表於: 2006-03-01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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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qqEL
這是一系列很雋永的文章
_t7}ny[
用朱痕寫少艾
OciPd/6
更可以清楚的看出少艾的多情和無情
W3M1>(
說到底...朱痕才是那個將一切看的最透徹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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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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